2519刘子光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九七之后,英国人撤离香港,各国在港的情报工作转入地下,明面上的工作由总领馆人员负责,私底下的事情就交给以商社身份为掩护的情报人员,冷战结束很久了,中国大陆的意识形态也渐渐融入了主流社会,当下的主要工作放在政治经济情报的搜集上,作为有实战经验,又对中国文化颇有研究的一线特工,虽然遭到败绩,荒木君还是受到内tiáo室高官的欣赏,被派来当了古川株式会社驻港办事处的头头。
金旭东是个中国人,同时也是个情报掮客,多重间谍,据荒木直人了解,这家伙同时在为台湾、美国、澳大利亚和日本提供情报,当然主要是以不违反大陆法律的经济情报为主,要不然大陆的国安早把他抓起来了。
古川会社和金旭东的接触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了,不过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只是一些垃圾情报,但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必须维持一个长久的合作关系,才能在关键时刻拿到猛料。
荒木直人知道,金旭东和中国华夏矿业新上任的邹文重总裁有着密切的关系,同时又曾是雷拓矿业的中国雇员,他这次要卖给自己的情报据说和中国在西非掌握的一个大型铁矿资源有关,日本作为一个资源缺乏的国家,在世界范围内投资了许多矿产,三大矿都有日本的股份,海运业更是日本的支柱产业之一,所以不管国际铁矿石价格如何上涨,对于日本来说,不过是左手的钱换到右手而已,无关大碍。
但是如果中国掌握的这个铁矿投产的话,势必会对国际铁矿石价格走势造成剧烈的冲击,海运指数也会有相应的变化,作为重视情报工作,向来未雨绸缪的日本人来说,必须掌握先机,于是才有了这次和金旭东的会面。
面前的金旭东有些惶恐,大概是意识到对他的侦察活动,这家伙昨天匆忙从上海飞到香港,紧急约见荒木君,要求提前交易,荒木直人虽然很讨厌这个“汉jiān”但还是答应了。
在约定地点楼上,荒木直人看到了跟踪金旭东的人,当时他的肾上腺素就上升了许多,因为他记得,那个人正是在马尼拉港口大败自己的中国特工。
2519刘子光小说 12-32 大买卖
荒木直人今年四十二岁,二十年前在早稻田大学读书的时候选修了中国文化史,并且和一个来自上海的女留学生交往了一段时间,恋人没有变成夫妻,荒木却学会了一口半标准的普通话。
后来荒木在海上保安厅工作的时候继续进修汉语,至今每月薪水里都有特殊技能补助,就是掌握汉语带来的好处,十年前他结了婚,娶了个来自山形县的漂亮女人,但不到三年就离婚了,从此后荒木的脾气变得更加bào躁,和同事关系很僵,这也是他被派到马尼拉的原因之一。
马尼拉港口以役,死了四个陆自特科队员,还有几个人都身负重伤,从此与lún椅为伴,荒木直人的腰上也多了两个伤口,每个不眠之夜他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都是大汗淋漓,总要喝上好些烈酒才能压制住情绪。
不幸的婚姻,惨淡的人生,荒木开始作践自己,办事作风更加粗bào,但却因祸得福的获得了上司的好感,认为他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把他从马尼拉tiáo到香港工作,也没有点燃他的希望之火。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在马尼拉港口屠戮陆自特科队员的中国特工后,混吃等死的心理居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忽然觉得生命又有了意义,虽然商业间谍并不肩负暗杀任务,然他依然决定,在香港扳回马尼拉落败的那一局。
见到金旭东的时候,他立刻告诉对方,你正在被中国的特工人员跟踪,不出所料,这个胆小的汉jiān当即吓得魂不守舍,荒木君镇定自若的拿起电话安排商场保安去找那个特工的麻烦,然后带着金旭东从容离开。
驾车来到油尖旺的日本城,要个包房坐下,金旭东依旧惊魂未定,也难怪,他当情报掮客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这种风险,荒木直人笑眯眯的盯着金旭东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
其实金旭东这种人根本算不上间谍,只是个游走于边缘的投机客而已,他和外资公司的关系很好,和北京那些公子哥的关系也很好,他卖情报给外国人,同时也卖情报给中国人,同时做一些小买卖,赚些钱来养活他在墨尔本和上海的两个家,还有一帮情妇,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属于没有底线的无耻之辈。
“金桑,跟踪你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么?”荒木直人慢条斯理的帮金旭东倒了一杯茶。
“不清楚,可能是检察院的吧,这两个人曾经去公司找我,然后又接近我的家人,现在又跟到香港来,看来当局已经注意我了。”金旭东心神不宁的说道。
荒木直人浅浅的笑了,他虽然不知道那个特工的名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检察院的人,甚至不是国安的人,因为国安只负责国内事务,在外面大开杀戒的应该是中**总参二部的人员。
但他没有纠正金旭东,而是很关切的问道:“那么,金桑要注意安全啊。”
金旭东有些烦躁,说道:“我们赶快进行吧,口头消息两万美元,书面资料五万美元,合同影印件二十万美元,你要哪样?”
荒木直人坐直了身体,正sè道:“金桑,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价钱问题,而是人身安全,国安已经盯上你了,如果你不能参加明天的谈判,就不能获得资料,没有资料你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不能养活家人。”
“好了,这些不用你教,我都明白。”金旭东打断了荒木,说道:“如果当局掌握证据,早就把我抓起来了,现在他们只是侦查,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上面有人,真闹大了牵扯到不少大人物,他们肯定会出手。”
正说着,金旭东的手机响了,是安琪打来的,金旭东当着荒木的面接了。
“老公,中午回来么,刘先生他们也到香港了,我想约他们吃饭。”安琪的声音透着兴奋,金旭东却感到毛骨悚然,烦躁的说:“我还有事,回头打给你。”
挂上了电话,荒木直人微笑着说:“他们已经渗透到了你的身边,但却又不急着抓你,用你们中国的俗话说,这里面水很深啊。”
金旭东说:“谈判明天就要进行,来的都是大人物,我作为中间人是一定要参加的,难道你让我躲起来不成?”
荒木直人说:“我看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起来,等明天再出现,如果因为你这个环节出了问题的话,我想他们都会对付你的。”
金旭东思忖片刻道:“往哪里躲?”
“我可以提供地方,香港毕竟不是内地,他们不敢乱来的。”荒木直人自信的笑了,点燃了一支柔和七星。
……
北京飞往香港的国航ca111班机上,华夏矿业总裁邹文重和他的随行秘书、保镖占据了几乎全部头等舱,本来马峰峰说要把自己新买的湾流专机借给邹文重用的,但是向来低tiáo行事的邹总却婉言谢绝了。
这次前往香港是要和美国布雷曼矿业的理查德.索普总裁进行商业谈判,邹文重和所有新官上任的领导一样,开展了几次大的活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先是在集团内部实行末位淘汰制,然后又在京郊买了块地皮搞房地产,一方面解决集团高层职员的住房问题,一方面为集团的多元化经营打开了思路,但这些都是小儿科,最重要的还是第三把火。
理查德.索普以前是为雷拓矿业服务的,和臭名昭著的胡士泰是同事,当年邹文重还在钢协工作,和这个人打过交道,总的来说,索普是个深谙中国文化的西方人,并不像别的外商那样手里有牌就咄咄bī人,这也是邹文重愿意和他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布雷曼矿业虽然成立时间很短,但资本却像滚雪球一般扩大,控股了几个非洲铜矿,还拥有一个储量客观的澳洲铁矿,这是另一个吸引邹文重的原因,因为华夏矿业作为国内重要的矿产商之一,肩负着为国家谋求更多更廉价更稳定的战略矿产资源的任务,而布雷曼矿业恰恰符合这个要素。
更重要的是,这个生意是金瓯投资的金旭东牵线搭桥的,而金瓯投资的幕后老板又是马峰峰,各方势力掺杂其中,让邹文重既有压力又有动力,搞定这个合同,自己才能在国资委领导眼里加分,坐稳这个位子。
下午13点,飞机降落在香港新机场,邹文重在随行人员的簇拥下走贵宾通道通关,来到贵宾室,马峰峰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等他。
“邹总,我飞的比你晚,到的比你早,怎么样,下回也办架专机算了。”马峰峰得意洋洋的说道。
邹文重笑道:“我们毕竟是国企,不能太招摇。”
“走吧,进城溜达溜达,领略一下香港的美食。”马峰峰站了起来,旁边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赶紧上前帮他披上风衣。
一辆黑sè的劳斯莱斯停在贵宾室门口的通道上,身着黑sè西装的保镖拉开了车门,邹文重在上车前看了一下车牌,居然只有一个数字:9.
“别看了,这是老杨的车,借来用用的。”马峰峰坐进车里,懒洋洋的说。
“哪个老杨?”
“拍电影的那个,邹总要是有兴趣,晚上我安排个饭局,让成龙阿娇他们都来陪你喝两杯,都是自己人,随叫随到,千万别客气。”
邹文重微笑着摇摇头:“算了,影响不好,我们还是先做正事,庆功的事情先放一放。”
邹总和马峰峰的随行人员上了后面一辆旅行车,劳斯莱斯在前后四辆汽车的护卫下驶离了机场。
“小马,明天的谈判你有底么,对方要求我们要有伍德铁矿的控股权才和我们谈,可是这一点很难做到啊。”邹文重说。
“没事儿,老外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索普想要的只是交叉持股而已,他通过四金持有红星的股份,这样伍德铁矿就有他们的份儿了,我们持有布雷曼矿业的股份,手里掌握一两个小型的澳洲铁矿,而且是现在就能见效益的,这是双赢。”
马峰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小冰箱给邹文重倒了一杯香槟酒。
邹文重端着香槟酒依旧愁眉紧锁:“我怕有人会坏事,这事儿没有备案,万一被人捅出去的话,我们很被动啊。”
马峰峰笑了:“谁说没备案,谭主任是知道的,谭主任知道了,大领导就知道,一些不开眼的倒是想chā手来着,那纯属螳臂当车。”
邹文重终于露出了笑脸,举起了酒杯:“先干一个。”
……
赤鱲角上空,一架庞巴迪公务机盘旋下降,最终稳稳停在跑道尽头,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大汉先下了舷梯,警惕的站在四周,西装下面是鼓胀的肌肉,墨镜下面是犀利的眼神,随后,理查德.索普的身影出现了舱门,一身蓝sè便西装,米sè衬衣,脸上架着墨镜,看起来干练彪悍。
“香港,我来了。”索普先生望着碧蓝的天空感慨道。
2519刘子光小说 12-33 又要乱
茶餐厅,刘子光的手机响了,是赵辉打来的电话:“最新情报,马峰峰和邹文重今天早上飞往香港,现在可能已经落地了。”
与此同时,梁骁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走出去接电话,两分钟后回来说:“入境处的伙计说,二十分钟前有一架从澳洲过来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香港,飞机的所有者是个美国人,叫理查德.索普,共有八个随员,鬼佬为主,其中有两个人曾经在驻港英军廓尔喀部队服役。”
刘子光听梁骁说完,继续和赵辉通话:“两边主角都到了,大戏明天上演。”
“你准备怎么办?”赵辉在那边问。
“硬办,再联络。”刘子光挂了电话,xiōng有成竹的说:“万事俱备了,现在先得把金旭东掏出来,阿骁,你那边有情报了么?”
梁骁又拿出手机打给ptu的伙计:“阿森,托你们查的失车有下落了么?对,找到后先打给我,不要call总台。”
说话间上官谨从洗手间回来了,问刘子光道:“都下午了,你想好办法没有?”
刘子光说:“早就想好了,从最薄弱的一环,也就是金旭东开始,弄清楚马峰峰邹文重和索普搞得什么花头,然后把证据拿到中央去告他们。”
“完了?”上官谨问道,
“完了。”刘子光说。
上官谨摇摇头,对刘子光简单粗bào的作风和想当然的做法不予置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把金旭东挖出来,现在他已经是惊弓之鸟,即便你在安琪身上下功夫也没用了。”
刘子光拍拍梁骁的肩膀说:“咱们有梁督察帮忙,万事不用愁。”
梁骁谦虚道:“不敢当,尽力而已,上官小姐第一次来香港么?”
上官谨看了梁骁一眼,冷淡的点点头,头便转向一边不搭理他了。
梁骁干咳两声,对刘子光说:“刘长官,胡警官最近还好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要通知我哦。”
这下连刘子光也不搭理他了,含糊的笑笑,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梁骁挠挠头,尴尬无比,这时桌上的手机轰鸣起来,解了他的围。
用粤语讲了几句电话后,梁骁改用普通话对刘子光说:“有消息了,古川商社的汽车出现在佐敦日本城附近一个停车场,我想你要找的人也在那里。”
刘子光说:“佐敦附近,那不是合连胜的地盘么。”
梁骁道:“那是过去时了,合连胜早就散了,现在佐敦一带的揸fit人是个越南仔,叫阮雄,船民的后代,能打能拼,头脑也好,找了程国驹做靠山,现在嚣张的很,有时候连差人都不放在眼里,今天上午你被ptu拉的那个商场,就是阮雄罩的场子,程国驹的产业。”
刘子光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兜兜转转又和程国驹对上了,走,会会他去。”
梁骁站起来说:“好!”
……
江北市,经过抢救,陈昆的伤情已经基本稳定,派出所民警制止了双方的过激行为,劝了几句就回去了,毕竟这种事情很难tiáo解,普通民警才不愿惹事上身。
二姨夫的儿子叫谢亮,和林国斌的儿子林枫是高中同学,一起玩大的,现在也经常在一起玩,他手底下有三台挖掘机七八辆泥头车,和朋友合伙干土方生意,因为和交通稽查的谢龙队长是亲戚,所以生意干的还算红火,属于社会上混的还不错的那种人。
被贝小帅当众抽了一巴掌,曹亮怒火中烧,但自己江湖辈分和实力都很有限,所以他不但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事后还要摆酒找人说合,冤家宜解不宜结,高土坡四杰当年踏平金碧辉煌的战绩可是江北道上永恒的传奇。
话是托和平饭店的疤子递过去的,饭局也设在和平饭店,曹亮带了四个朋友,贝小帅也带了两个小弟,傍晚六点半来到和平饭店,疤子亲自出来招呼他们,安排落座之后,大家寒暄几句,八个凉菜先摆上,开了一瓶淮江特曲,疤子陪着喝了三杯,下去招呼客人,这边谢亮和贝小帅等人继续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忽然包间的门开了,一个汉子闯了进来,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头皮刮得铁青,手里拿着个鳄鱼标志的真皮小包,脚上是安踏的运动鞋,谢亮起来介绍道:“这是我大哥,车大勇。”说着拉了一张椅子,让车大勇在贝小帅旁边落座。
车大勇坐了下来,摸了一支烟塞在嘴里,谢亮赶忙帮他点燃,抽了两口后说话了:“贝小帅,我比你大几岁,喊你一声弟弟行不?你和华清池的老二是师兄弟,我和五号码头的孟黑子是一拜的,平时经常一块喝酒,都是自己兄弟,来咱喝一个。”
气氛有些紧张,但贝小帅依旧笑容不减,端起酒杯和车大勇碰了一下,干了。
车大勇却把杯子放下了,说:“今天你把我亮弟打了,这是怎么回事,兄弟归兄弟,你得给我说清楚。”
贝小帅转向谢亮:“行啊,找人吓唬我,你真行。”
谢亮不说话,怨毒的看着贝小帅。
贝小帅又看向车大勇:“打了就是打了,还能怎么地?”
车大勇站了起来,掀开上衣,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对准了贝小帅的脑袋说:“弟弟,信不信我一枪弄死你。”
枪是真家伙,正儿八经的五四手枪,烤蓝已经斑驳不堪,散发着一股枪油味。
贝小帅眼睛都不眨一下,直视枪口,从后腰上拔出一支崭新的九二式手枪放在桌子上说:“我信,大勇哥你多牛bī了,喝个酒还带喷子。”
坐在旁边的袁伟从挂在椅子上的长条形书包里拿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哗啦一声推上子弹,啪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枪口正对着车大勇的肚子,手指搭在扳机上,一触即发。
坐在另一边的王文君慢吞吞的拽出两把锋利无比的小太刀来,猛地扎在桌子上,刀柄颤微微直晃。
车大勇有些恼羞成怒了,毕竟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比谁多长一个脑袋,这年头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车大勇和虎爷是同期的混子,前年才从大西北回来,短短两年就迅速上位,靠的就是不要命,一把五四横行江北黑道,所有人见到他都称呼一声大勇哥,迄今为止还没有不给面子的。
今天似乎是栽了,但车大勇毕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冷笑一声,枪口依然顶着贝小帅的头。
“好,很好,大不了今天都不出这个门了。”
谢亮等人早就吓傻了,动都不敢动,贝小帅却气定神闲,拿过酒瓶自斟自饮,偏过头对车大勇说:“你小弟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有点名气的大混混,动不动就掏枪吓唬人,有意思么?大勇哥,比你厉害十倍的角sè我都见过,你真牛bī你就开枪,你先开枪我也能打死你,你信不?”
九二式手枪已经上膛,击锤扳起,保险打开,就在贝小帅手边,而车大勇手里那支五四根本没有拉栓。
车大勇很生气,很失落,本来带枪来只是为了找回场子,替小弟出气,按照他的设想,自己掏枪出来,对方肯定要服软,自己再就坡下驴说几句场面话,什么以后有事报我的名字之类,大家握手言和,但现实情况严重超出预想,对方不但也带枪了,而且家伙比自己的好,人也比自己更凶。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服软也不现实,那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出来混了,车大勇握枪的手已经变得汗津津的,枪柄湿滑无比。
正在紧要关头,疤子推门进来了,看到包间里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相劝:“这怎么回事,都是自己兄弟,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多没意思,听哥哥一句劝,收了家伙再说话。”
车大勇终于找到台阶下,顺势收了手枪,说:“疤哥,我给你面子。”
贝小帅也收了桌子上的枪,说:“我也给疤哥面子,饭店是吃饭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咱们到外面没人的地方解决,大勇哥,你是老前辈,你看行不?”
这话憋得车大勇无言以对,打是肯定打不过,不打又丢了面子,正为难,疤子又说话了:“小贝你别闹,勇哥和你闹着玩呢,这点玩笑还开不起么。”
说着疤子拿了一个直筒玻璃水杯,咣咣咣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喝干了,亮出杯底半开玩笑的说:“都是出来混的,pì大点事就动家伙,还是在我店里,真不把疤哥当回事了么?”
疤子这样一说,贝小帅也不好继续qiáng硬,也倒了一盅酒,随意的在桌子上一碰,说:“大勇哥,不好意思了。”
车大勇也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倒了满满一杯酒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刚在外面喝了两场过来的,嘴没把门的,别见怪,都是自家兄弟,我干了你随意。”
一场危机解除,疤子表示这顿酒他请了,车大勇说啥不愿意,拉住疤子让谢亮下去结账,可是吧台根本不收谢亮的钱,搞得车大勇很不好意思。
两伙人出了和平饭店,疤子挥手和他们告别,回到店里就叹了口气说:“林国斌那事儿才消停几天,这又要乱。”
2519刘子光小说 12-35 暴力特区
阮雄是越南难民的后代,从小就在社会上打拼,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十五岁时就帮大佬杀人,后来辗转从泰国跑路到台湾,硬是靠一把白鞘刀在西门汀杀出一片天来,竹联帮的好汉也卖他几分面子,后来香港这边出现真空状态,雄哥才华丽转身,重回油尖旺做了话事人。
自从弟弟阿豪死在赌船上之后,程国驹就退隐了,认了阮雄做干儿子,把产业都交给他打理,自己颐养天年,有了爷叔级别的人撑腰,雄哥更加意气风发,如日中天,在油尖旺一带风生水起,把其他帮派的风头全压下去了,又何曾想过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条子按在墙上威胁。
“干你娘!”一个雄哥从台湾带来的小弟怒吼一声就要扑上来砍人,刘子光左手揪着阮雄的领子,右手变戏法一般抽出手枪径直朝那个小弟脚下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一片尖叫,小弟硬生生止住脚步,对刘子光怒目而视,大有你有种打死我的意思。
刘子光看也不看他,用滚烫的枪管拍打着阮雄的脸说:“这句话是我今天第二次说了,不要拿法律当挡箭牌,混黑道的没资格谈法律,你明白?”
阮雄吃力的点点头,刘子光这才把他放下问道:“那么,我要找的人呢?”
“从后门走了,我让小弟带他们去深水涉驹爷那边,是一辆蓝sè的保姆车,车牌号是xxxxx”
“没骗我?”刘子光继续用枪管拍着阮雄的脸。
“没有。”阮雄满腔怒火,但此刻也只能qiáng忍着,重案组的警官在场,无论如何不能动粗,不然正好给了那帮警察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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