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帝长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唯有真心换真情
顾念淡淡的,“洗耳恭听。”
“你了解我家族的遗传病史,差不多也就知道我家庭结构,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关于这些,海总本人是真的不愿提起。
在这个圈内,树大招风,哪个大财团金融世家,没有几个眼红的仇人呢?而哪个能发展至此,庞大的家族内,又没点见不得人的丑闻杂事呢?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道理都懂,也都明白。
而隐晦的就家族遗传病,就是其中最不可触及的禁区。
顾念知道,是因为她曾是医生,给海家做过专属治疗,苏漫的笔记中,也曾详细记载交代过。
就算再不愿意提及,事情发生了,海总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他沉吟了下,深吸了口气,再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出几个私生子,或者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姐妹兄弟,倒是不稀奇,对吧?”
顾念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
海总叹了口气,继续道,“若我这个弟弟,能安心的做个富二代,每天花天酒地,逍遥自在的享受生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关键是,他在继母的怂恿下,妄图颠覆取代我的位置。”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的戾气渐浓,就连眸线也深邃了起来,“很可笑是吧?最可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我家族遗传的这个病,他没有遗传到,他是健康的,而我呢?我爸竟然以此为借口,让我去国外安心治病疗养,把公司一切事宜,全部交给这个弟弟!”
海总猛然起身,怒意的火焰彻底爆发,“整个海氏集团,能有今天的辉煌,是我这十几年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都是我在努力,我在辛苦,凭什么?就因为这个破病,就让我退位,让给别人?”
“我付出了这么多,还有我亲生母亲,当年,我母亲病危就躺在我怀里,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跑过去给我爸打电话,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男人讥讽的冷笑连连,却笑着笑着,泛红了眼眶,水雾迷蒙了眼眸,“他在陪着小老婆,陪着我那个弟弟,只因为他稍微有一点点的感冒发烧,就对我妈的死,置若罔闻!”
“我母亲的遗体都凉透了,他才回来,然后冷冷的吩咐了句,出殡,就这么两个字,就了断了一切?嗯?”
男人谈及这些,是激动的,也是情绪化的。
可能不激动吗?
毕竟涉及到了亲生母亲,涉及到了家族内部琐事,也涉及到了他的切身利益。
顾念听的差不多了,微冷的眸sè闪动,看向了他,“所以呢?海总希望我做什么?”
言归正传,海总闭了闭眼睛,安抚了下内心的情绪,再睁开时,冷戾又yīn鸷,他望着顾念,直言道,“天有不测风云,我这个弟弟呢?前几天刚出了车祸,现在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他迈步走向顾念,高大的身形站在她近旁,俯下身,两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睨着她,“所以,我想安排他来你的中心医院,由你亲自接诊治疗,我的意思,顾总应该明白吧?”
顾念冷冷的望着他,清淡的眸sè无波,“你想让我在他药上动手脚,从而铲除这个威胁,或者,更准确来说,让这个威胁,彻底消失,我说的对吗?”
海总笑了,“看来,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方便。”
顾念想了想,一口应下,“我知道了,没问题。”
海总微愣了下,没想到她能应允的如此痛快,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就这么简单?”
顾念轻微挑眉,“不然呢?”
她冷然浅笑,余光越过男人,看去了一旁,“若是放任不管,任由你弟弟取代坐上了你的位置,他又没有遗传家族疾病,还会和我继续‘合作’吗?”
顿了下,顾念再看向男人的目光,犀利又锋锐,轻眯了眯,“海总,我们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你我都懂。”
这些回答,显然打消了海总心中的顾虑。
他满意的望着顾念,笑了笑,俯身凑向她容颜,“你果然深得我心!”
顾念轻笑着,伸手拨开了男人的俊颜,起身从他身边避开,从包包里拿出张名片,递给了男人,“这是我秘书的电话和联系方式,稍后你送令弟过来时,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海总接过名片,幽深的目光再睨向她,“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不想得到点什么吗?”
顾念漠然的面上没什么反应,“就当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吧!有一天我需要时,海总再帮我就好了。”
海总垂眸笑了,这个女人,拿捏jīng准无误,方式方法进退得体,太聪明,也太机智。
“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顾念道了句,便拿着包包转身出了包厢。
她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力上涌,身体也有些飘忽不定,每走一步,都恍若踩在云端,脚下无力的像踩着棉花。
顾念扶着墙定了定神,挪动步子,去了卫生间。
站在水池旁,拧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柱冰冷,打湿了双手,凉爽之感,遍及全身,她闭了闭眼睛,倏然,耳畔一道低冷的男声,瞬时划来。
“一直觉得你聪明,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顾念纤瘦的身形微怔,没急着回身,通过镜面看到了后方出现的男人,一身深sè西装,清隽又优雅,俊逸的面庞沉冷,就连眸线,也yīn鸷的如刀如箭,似要将她洞穿。
帝长川迈动步伐,一步一步来到她身后,颀长的身形笼罩而下,周身携带的冷戾,也渐渐晕染。
他伸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力道不轻不重,却将人身形板转,让她正对向自己,“已经无底线到这种地步了?连利用职业之便,替人收拾烂摊子的活儿,也干了?”
顾念听出了他话语里指代的含义,轻微的深吸了口气,清澈的目光迎向他,“那么帝总你呢?偷听别人谈话,是你的习惯呢?还是爱好呢?”
男人轻掀了下chún,隐隐上扬时,抬手端起了她的脸颊,“最起码,我没有像你一样,毫无原则的随便答应帮别人。”
他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眼眸慢慢眯起,“你知道随意chā手别人家族内斗,后果会是什么吗?”
“不管是同父异母,还是抢夺主位,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一家人,而你呢?又算什么?”
顾念看着他,眨了眨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动,落下时在眼睑处形成扇形的yīn影,她笑了笑,“算合作者,算帮忙的人,算利益统筹一体化的‘朋友’。”
她可疑加重‘朋友’二字的音量,惹得男人瞬时暗sè的眸线,染出了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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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帝长川 第352章 她做不到!
玩弄,戏耍。
夹枪带bàng的字眼,如锋锐的利剑,刺耳又难听。
帝长川沉冷的寒眸暗沉,染起冷戾的九重冰寒,透出彻骨的森凉,顾念看着他,毫无畏惧的眸sè,清淡,又漠然,就连出口的语气,也那么的疏离。
“你想要的这些,我可以给你。”
她那样无畏,那样直接,坦率到令顾念自己都难以想象,但她话音一转,又补充了句,“前提是你把孩子还我,把虫虫给我,然后,我就配合你,随叫随到,毫无怨言。”
顿了顿,顾念又想了想,起身从他怀中推开的一瞬,再言,“我保证,这一次言听计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不会走,也不会立刻,直到您厌倦玩腻了为止,可以吗?”
帝长川清冷的眉宇紧拧成川,冷冷的看着她,眼底的不耐和yīn冷交接,杂糅而至的戾气,透人心寒。
“虫虫?”他冷声重复,“这是什么?”
顾念微怔了下,她没想到自己一番言辞,他竟只注意了这个,她眨了眨眼睛,回了句,“孩子的乳名。”
乳名?!
帝长川冷然的脸sè沉了,抬手出其不意的一把就捏上了她的脸颊,力道很重,疼的顾念来不及反应,“你竟用这种乱七八糟的词汇放在我儿子身上!”
对这个孩子就叫虫虫。
那个呢?
那个她放在洛城夕身边的那个孩子,就叫圆圆?!
把好听的词汇,都给了那个人,把她美好,阳光,善解人意的一面也都留给了别人,只把这满腔的怒意,和糟糕的负面情绪,全都给了自己!
念及此,帝长川怒火顺势燎原,yīn冷的目光冷沉yīn鸷,手上气力更是不管不顾,一再收紧,“你是聋子吗?还是没长脑子,他叫帝墨轩,轩轩!”
顾念,“……”
她没什么心情和他争执这个,只是难以压抑的火气上涌,顾念仰着头,一脸不屈不挠的盯着他,冷道,“在我这里,他就叫虫虫!”
“你……”
帝长川咬了咬牙,真想就这样直接掐死她得了,但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放手了,松开她的一瞬,顾念得到了自由,下颚处传来的剧痛令她不住皱眉,隐忍的面sè不太好看。
男人双眸微眯,冷戾而勃发,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她,“听好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个不会满嘴谎言,不会处心积虑,不会在我身边三心二意,乖乖留在我身边的女人!”
他yīn寒的眸线暗淡,薄chún冷冷的紧抿着,“你能做到吗?”
顾念抬眸望向他,清澈的眼眸没了光泽,她知道,他指的谎言,是双胞胎一事。
处心积虑,是指她‘蓄谋’藏匿孩子。
三心二意,是指她妄图带着孩子跟洛城夕离开这里!
她做不到。
每一样她都做不到。
她做不到当面和他和盘托出,也做不到不想抱回孩子,也做不到她无时无刻不想从他身边逃离!
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
而她,经过这么多事,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满心只想平静度日的顾念了。
他们都变了。
在事事非非里,变得面目全非,最终,都变成了他们曾经最唾弃最厌烦的模样……
可能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越长大,越成熟,外人看到的是稳重,是睿智,但只有自己本人知晓,这其中付出牺牲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顾念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从他身边错身的一瞬,莞尔启chún,淡道,“希望帝总能早日达成所愿,找到这位中意之人。”
言外之意,那个人,再也不会是她了。
她迈步从他身边越过,走出了卫生间。
这一次,帝长川没再拦阻,也没再有所反应,他只是静静的屹立于此,冷眸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半晌,嘲弄般的轻笑在他冷峻的脸庞一闪而逝,他抬手抵住眉心,轻轻的揉了揉。
顾念再回包厢时,人去房空,只有两个服务生在收拾和整理。
她扫了一眼,猜着苏云韵和乔珊珊应该走了,便径直下楼。
从柒旗出来时,正好江硕开车抵达,年轻的男人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望着她略微俯身行礼,然后恭敬的拉开了后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念有些醉了,晚风微凉,吹吹风,能缓缓酒力。
她摇了下头,单手扶着路边的大树,定了定神,然后余光看向江硕,吩咐了句,“过几天,海总的弟弟可能会入住中心医院。”
顿了下,她皱眉道,“交代下去,好好治疗和照顾,等他病情稳定一些了,你抽空和他谈谈,看能不能劝说他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如果能劝动话,就送他出国休养,若是不能,就派人看着他,别让他离开中心医院。”
江硕在旁听的认真,谨慎的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顾念轻微舒展了下眉,转眸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疾驰的车辆,神sè幽深,这件事上,若她今晚否决了海总的提议,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坏处。
但是,海总这位弟弟,怕下场……
而现在,她应允了此事,既帮了海总一个忙,得到了一份人情,又用另一种方式挽救了一个人的性命,也算两全其美。
哪有帝长川想的那样,还扯到了什么原则,三观,他还真是有够奇思妙想的!
顾念缓了缓神,转身上车,却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瞬,余光瞥到了不远处路边的一男一女。
男人高大的身形颀长清隽,女人纤瘦的倩影婀娜,熟悉到令她窒息,而真正令顾念惊愕的,是两人之间的对话。
“盛少琛,你应该知道,以前你和我发生关系那次,是一次性的吧!”乔珊珊清淡的嗓音,在夜幕下略显突兀,刺耳的话语,也令人震惊。
盛少琛诧异的目光沉下,冷声回复,“什么?”
“你那时候替乔家还了所有欠款,为了报答,我和你睡了一夜,这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乔珊珊直接解释,清漠的容颜上泛出的笑容,太过嘲讽,也太过刺目,“什么年代了,我和你发生过一次关系,就代表要和你长相厮守了?就一定要委身相许,嫁给你吗?”
“盛少琛,你成熟一点好不好!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罢了!”
乔珊珊耸耸肩,故作无恙,“随便你怎么想我都行,不知廉耻的贱货,还是见异思迁的婊子,随便,我无所谓,只是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到此为止!”
说完,丝毫不理会盛少琛的反应,也顾不上他俊颜上的浓戾,她只错过身,大步越过了他。
盛少琛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侧身时一把就抓住了乔珊珊的手臂,但他话音还未等道出口,就被她不耐的话语抢了先,“你就这么缺女人吗?”
“还是没见过女人?堂堂的盛少,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传出去,你不怕别人笑话,你的盛氏集团也不怕了?”
乔珊珊摇了摇头,不动声sè的拨开了他的禁锢,“真的够了,你不烦我还烦呢!把你的jīng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吧!”
说完,乔珊珊疾步远离,注意到路边停着的慕尚,她想都没想,直接走过去,拉门上车,仍出句,“开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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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帝长川 第353章 别动情,别手软
江硕愣了愣,回头睇眸看向顾念,在看到老板默许后,才发动车子,扬长上路。一路上,车子驶出数千米,缓缓上了高速公路。
车内氛围低沉,压抑。
乔珊珊情绪不高,满心的复杂,神sè幽沉,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外的夜景,心不在焉,又意兴阑珊。
而顾念,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她的两个儿子,怎样才能回到自己身边,他们还那么小,就和自己分开了……
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也纷纷沉默不言。
江硕安静的专注于开车,自然是不敢chā言多话的。
就这样,任由压抑的氛围持续,再持续,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顾念才略微的从自己混淆思绪中挣脱,侧颜扫了眼身侧的女人,忽然出声,嗓音略冷,“你不善什么演技,不过,刚刚在路边时,你演的不错。”
那种不耐,那种狠厉,连带的那种烦闷和焦躁,全部展现出来了,甚至,若不是这么多年太过了解乔珊珊,顾念都会信以为真。
乔珊珊闻言,自嘲的扯了下chún,苍白的容颜上,笑容苦涩,又无力。
顾念移眸看向了别处,淡淡的,“真的想好了?”
乔珊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侧身歪头靠在了顾念的肩膀上,紧环着她纤细的手臂,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成为你嫂子的。”
顾念也没什么多余的惊诧,只是诺诺的点了点头,“嗯,猜到了。”
乔珊珊和顾涵东,曾经,一个一往情深,一个手段qiáng硬,后来,一个痛不欲生,一个不择手段。
现在,一个忍气吞声,一个霸道qiáng硬。
看似融洽完美,恍若天生一对,但爱如饮水,冷暖只有本人心知肚明,哪有那么和谐,哪有那么恩爱。
有的不过是面上的伪装和迎合罢了。
顾念又不是傻子,这点再看不出来吗?
乔珊珊低着头,小声音哽咽,“你也知道的,我不会成为你好朋友老婆的。”
言犹在耳,顾念不禁扬chún笑了。
笑的不走心,有点力不从心。
她抬手抚着乔珊珊的长发,回了句,“所以,你和我哥,和少琛,都没戏了,对吧?”
乔珊珊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趴在她肩膀上,良久,再重新睁开眼睛时,也起了身,“这里面很乱,没办法一时和你解释清楚。”
“不用解释。”顾念看向她,“你想做的,我差不多也能猜到,珊珊,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也不会评断你什么,唯一想告诉你的,就是放手去做吧!”
她想干什么,顾念太清楚了。
乔氏的破产,双亲的离世,那件事是和顾涵东没关系的?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纠葛,乔珊珊作为乔家唯一的遗孤,从当年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变成现在举目无亲满身负债的落魄子弟,这其中的心酸,又有几人真正明了?
她不争不抢,不算计不暗害任何人,几乎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人之事,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爱的人携手,过简单普通的小日子,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穿上婚纱,嫁给最爱的人,生个孩子,其乐融融。
就这么点小小的愿望,几乎每个女孩子都能实现的愿望,但到她这里,却变成了奢望!
这种苦,这种怨,这种恨,堆积久了,衍生出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换言之,现在已经不是顾涵东是否能放手了,而是乔珊珊能否放过他!
乔珊珊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好友,清澈的大眼睛,盈盈闪烁,氤氲遍布,不过须臾就穿过了水雾,她吸着鼻子,嗓音瓮声瓮气,“就没别的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念紧了紧眉,认真的思量下,才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说,“有啊,那就是别心慈,别动情,也别手软,能多狠就多狠,随心所欲,放手去干吧!”
她了解乔珊珊的。
这个丫头,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善。
善良,是个好东西。
但不能过,太善良的结果是什么,就是软弱可欺,就是给他人见缝chā针,肆意妄为的机会!
妇人之仁,心慈手软,是大忌。
乔珊珊在她怀里挣扎的探出小脑袋,眨了眨眼睛,“你和他,真的是亲兄妹吗?”
顾念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杀他的。”
“对。”乔珊珊回答倒也干脆,“死,是最简单的,我要让他往后余生,永远生活在地狱里,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顾念诺诺的低了低头,“不错,是个好主意。”
地狱。
念及两字,顾念清秀的容颜上,衍生了哀凉,曾几何时,她们每个人多阳光,多绚烂,多姿多彩的人生,从什么时候起,堕入地狱的呢?
记不清了。
若这就是他们所期望的,那么,他们如愿了。
只是如愿的后两字是什么?是以偿,地狱可怕吗?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活生生的炼狱,她们会亲手送他们每一个人下去的!
翌日,上午。
顾念在忙工作时,就收到了洛城夕发来的一条微信。
“方便谈谈吗?”
五个字,简单直接,又委婉含蓄。
她扫了一眼,便暂放手边一切,整理了下,驱车去了相应地点。
洛城夕选的是城郊一处新开发地段,依山傍水,风景如画。
她抵达时,一辆黑sè的迈凯伦早已停在路边,待她下车时,迈凯伦车门缓缓开启,俊逸的男人西装革履,拄着手杖迈步而下。
他还是那样的清隽,温润,永远给人以谦谦君子如风如煦之感,一见她,便笑了,淡淡的笑容,粲然又柔和。
两人缓步风景区,复古的凉亭楼台,远处溪水潺潺,随时随地给人一种穿越古风的蕴感颇浓。
洛城夕移眸看向远处,伸手握上她的,淡道,“猜猜我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顾念没看他,平静的视线眺望着远处的山区,因为天气的缘故,微凉的寒风拂面,冷意渐浓。
她说,“是要求婚吗?”
洛城夕微怔,也微显诧异,低眸看向她,“你希望吗?”
顾念抬眸和他视线对接,“问我?”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你若希望,点下头,我随时可以准备。”
这样的深情,这样的期许,却再也换不来她任何的动容,她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我有选择权吗?”
在孩子一事上,她就彻底寒了心。
她那么信他,却换来了什么?
人心,是最不可估量的,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对象抉择,她可能失误一次,但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顾念敛去眸中复杂,视线一扫周遭,余光睇向远处一排排临立的商业街,道了句,“这附近有酒店吗?”
洛城夕皱了下眉,“酒店?”
她回眸视线落向了他,冷冷的,像死水,寡淡又寂寥,“不然在哪里做呢?”
一句话,给洛城夕的震撼不小,他竭尽愕然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你是不懂?还是故意想让我解释?”顾念定定的目光中,染出了不屑,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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