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婆：吉祥夏如意

慕子敬也点头，“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娘亲生前初一十五都有祭拜灶君爷，记得那天也是初一，娘亲说没有蜡烛纸币了，便让下人去置办一些，后来带来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也怪，送来纸币香烛也不要钱，直接就走了……”
我微微一怔，“可是城南那家冥货店的那个扎纸的？”
慕子俞忙点头。
“城南的这个扎纸老人，早在前些年就死了，你们看到的不是他的人。”我说。
此言一出，慕家人脸sè皆是一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错就错在这里。”晋南说。“你们欠了鬼的，他自然会来寻你们讨回，如果我猜得不错，慕夫人的命就是被他给讨走的，这是你们慕家欠他的……”
“啊……”慕霖闻言整个人打了趔趄，踉踉跄跄，脸上满是自责，“想不到竟是我们人鬼不分，惹祸上身，后来亡妻办白事的时候，我们还请了这个老鬼来cào办，想不到……”





走阴婆：吉祥夏如意 第58章 小纸人
慕霖说起前个月的事情，慕夫人是大半夜没的，当时让一个下人去请个白事先生来cào持。
那下人刚刚走到冥货店门口，就见一个老头站在那里，一看这人不就是之前来送香烛纸钱那个？当即，二话不说就领着老头往慕家走。
那老头来了慕家cào持白事，因为要大办三天，那老头也不回回家，加之有段路途，慕家人见此就安排老头在慕家祖宅住下。
cào办白事，老头儿很在行，一直进行的很顺利，怪异的却是在慕家住下的三天，每天晚上老头儿都会偷偷起来，在宅子里转悠。
一开始慕家人还以为这老头儿要行窃，后来发现又不是，总是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神神叨叨，慕家人本来就因为慕夫人的逝世伤神伤心，自然没去理会这个老头儿那么多。
殊不知，就是这三天的时间，老头儿布置下了局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老头儿的yīn谋。
现在慕家人说起这件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慕子敬这时却说，“可是，这老头儿若是早都死了，那就是鬼，可是身为鬼，怎么还能行使这些事情？”
我摇头，“这也是我们最为疑惑的事情。”
“时间不早，法事还是要做，不过不是破局，而是先把这个老鬼揪住。”晋南说，“此时这个老鬼肯定也在做法，再晚一点，只怕都乱套了。”
我点点头，和晋南就位，再次起事。
“我待会引那个老头出来，会和他斗上法，吉祥你见机行事。”晋南说，“至于其他人等，全部退到一边。”
说罢，晋南点起了追魂香，念咒一番，手中的降魔杵一阵作响，“他来了。”
我明显感觉到我兜中的小蛇一阵乱动不安，心中也揪了起来，只听“呼”地一声，yīn风吹来，一旁绑着的张氏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嘴上瓜瓜乱叫，更为怪异的是，绑在她身上的布带下刻自己松开了。
不等我们反应，张氏穿在身上的衣服“撕拉”一声，衣服被撕裂开来，露出白皙身子。
张氏大叫着，两条腿凭空高高架起，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撞击着她的下半身。
“快按住她！”我大叫一声，慕家人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七手八脚的上去抓人。
就当我准备上去帮忙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身后猛地一凉，回头一看，空无一物，但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符文发出一道亮光。
在这刹那，我的眼中透过晋南做法的神龛上，看到那袅袅升起的追魂香，在这香雾之中，我看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跪在五个颜sè各异的五鬼面前。
是那个死去的老头！
此时，我看到老头cào控着五鬼下面的五个小女纸人，他拿过稻草，将稻草扎在纸人的身上，撑起了五个小纸人的身体，那五个小女纸人如同活了起来一样，眼睛和嘴巴都动了起来。
老头儿桀桀桀笑了起来，“如今五个怨鬼成了厉鬼，且都被我制成五鬼，这下运财术又能更进一步，谁都无法再阻拦我！慕家，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着，老头儿在神龛上摆上了五个茶杯和碟子，在杯子上倒满了茶水，又在碟子上铺满白米，各自放在五个小纸人面前，我看到那纸人中间，还有一个盅，那里头还装着指甲，头发，以及生辰八字。
此刻，老头儿催咒烧了一个密符，神龛不断震动，那香炉上着了一簇火，五个碟子中的米粒跳来跳去……
见此，老头儿怪笑了起来，跪在地上，磕头三响，继续念咒。
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
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才，五路五方财，有财来，无财去……
老头儿拍出法决，大呵一声，“急急如律令，五鬼听令！”
咒语落下，那五个纸人齐齐发出一道怪异的吼声，与此同时，老头儿像是察觉到我的存在，猛地回头，“何方人在觊觎我五鬼术？休想跑！”
这一刻，脖子上的符文发出一道亮光，我来得及发出叫声，只觉得身体一飘，轻轻的往后腿，须臾，我晃了晃神，又回到了慕家，慕子敬上来扶着晕头的我，“吉祥，你怎么了？”
我摇摇手，“没事，我没事。”
看向晋南，此时晋南盘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整个人不断的颤抖，额头上密布着汗珠，神情有些痛苦。
就在这时，神龛上方，出现了五张sè可怖的脸，朝着晋南扑了过去，我掏出兜中的五帝钱飞过去，五枚铜钱恰好打中五个鬼脸，霎时，阵阵惨叫声响起。
下刻，我看到有五个小纸人从空中落了下来，我立即上前抓住五张纸人，拧成一团，递给一旁慕子敬，“快烧了它。”
慕子敬立即拿去烧了，与此同时，晋南脸上痛苦的神情也减轻了不少，我见状端起桌案上的白米，抓了一把，往他身上一撒，下一刻，晋南浑身打了一抖，立即睁开了眼。
“吉祥，幸好你及时出手了，那个老头儿修为甚高，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晋南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但是那五个小鬼你是怎么看见的？我用尽了法子也没bī他们显出真身。”
我摇摇头，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脖子上的符文帮了我一把。
慕霖见状上前，“两位师父，怎么样了？”
我说：“五鬼术已经破了，无恙了。”
话虽如此，但是我知道这五个纸人肯定不是那个老头神龛上的那五个，我灭掉的不过是其中的分身，最多重伤了这个五鬼，过不久这五鬼重新积蓄戾气怨气之后，又可以卷土重来。
就在这时，原本吱吱乱叫的张氏也平静了下来，看着自己满是都是伤痕，衣不蔽体，一片懵，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五鬼术破了，缠着她的yín鬼自然也消失了。
“那真是太好了。”慕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真的是要多谢两位了，你们放心，托我们去打听的事情，最快明天就会有眉目了。”
虽然这些偏门传承大都断了，找起来不容易，但是慕家生意做遍整个粤省，要在这个地方找到这些人也不难。
就在慕家人纷纷松口气的这时，那慕白迈着小短腿走了上来，指着一旁的红姨，说：“nǎinǎi，你肚子里有个人呢，你肚子里有个在那里呢……”
此话一出，慕家人脸上又是一阵变化，柳氏立即捂住孩子的嘴。
慕霖先是一愣，又喜，“阿红，你有了身孕了？”
众人都望向红姨。
红姨连连摇头，手足无措，要说红姨不过是三十上下，慕霖也是五十不到，老蚌生珠也不是没可能。
“没可能……”红衣迟疑一下，“我现在还来着月信呢……”
此时，慕白一把甩开柳氏的手，扑到红姨身上，虎头虎脑的说，“我知道了，这个人是妹妹，是小妹妹，你怎么藏到nǎinǎi的肚子里去了？你出来和我玩呀……”




走阴婆：吉祥夏如意 第59章 夜半啼
慕白的话让众人齐齐心寒，红姨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没有啊老爷，我肚子里没有孩子啊……”
慕霖猛地掐起了红姨的脖子，只把红姨掐的蹬腿瞪眼，慕家三兄弟立马上去救人，慕霖松开手，冷哼道，“你最好别安守本分一些，别让我看到你做那些肮脏的事情。”
红姨捂着自己的xiōng脯，脸上尽是惶恐神sè，嘴里一直喃喃着冤枉啊冤枉。
我看了一眼红姨的肚子，没什么异样，确实看不到有什么孩子。
可以看得出来，慕霖和红姨确实是没什么感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还会结为夫妻，而且还是在亡妻尸骨未寒的一个月里就匆匆完婚。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但这是慕家人的家事，他们不说，我不好主动提起。
慕霖平和了一下气，才对我和晋南说，“天sè晚了，两位师父就在这里住下吧。”
晋南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我们都要去找旅舍费钱的，现在慕家有吃有住的，帮慕家解决这烂摊子，确实费了我们不少心神，我和晋南自然不会客气。
我看了一眼在角落中还在发抖的红姨，不知为何，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恐惧又紧张的情绪，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她立即又收了神，朝我微微一笑。
慕家三兄弟都是住在隔壁的别墅，慕霖和红姨夫妇住祖宅，我和晋南自然也被安排在祖宅住了下来。
慕家祖宅很大，而且并不像慕子敬说的那样，只有慕霖一个人住，有不少雇佣的下人都是住在这里的。
我和晋南住的地方是东面，紧挨着“听音轩”，临睡前，我又去听音轩走了一圈，看着那墙壁上挂着的姑婆画像，不禁有些入神。
正看着，听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立马走了过去，发现是一座已经荒废的后花园，提着灯缓缓走了进去，两道人影匆匆从假山处走过。
虽然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清，是一男一女，女的走前面看不到面容，但是男的我却看清了，是慕家大少爷慕子俞。
奇怪，慕子俞大半夜鬼祟来听音轩做什么？
而且，还是和另一个女人？我敢肯定，那个女人不是柳氏，否则夫妻俩人何至于在这里遮遮掩掩的tiáo情？
我也没有去追，心想着这高门大院的也是乱，一个衣冠楚楚，斯斯文文的大少爷，竟然也会玩偷情的这一套，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隔壁晋南房间的灯火已经熄了，我只好躺到床上歇息着。
刚一躺下，还没来得合眼，外头就响起了“呜呜”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猫头鹰在叫，仔细听却不是，而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而且还是从听音轩那边传过来的。
这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人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立即没了睡意，穿好衣服出去，晋南也起来了。
晋南拿着降魔杵，那上面的铃铛在轻轻的响着，“怪了，五鬼术已经破了，可是这慕家还是有冤魂……”
跟着铃铛飘动的方向走去，一直都进了听音轩，到了那个荒了的后花园，“呜呜”声正是从那个假山处传来的。
我蹙眉，这个假山，不就是慕子俞刚才和女人偷情的地方？难道那假山有什么猫腻？
不疑有他，我们俩人并肩走上那假山，发现这假山后面就是一个已经干涸的池子，除此什么都没有，只是哭声确实是从假山处传来了。
我正要走，忽然觉得踩着的地上有些异样，蹲下去拔了几下，发现这个草坪是用草皮扑上去的，而且看这周围翻出来的新泥，应该还是有人刚刚摆弄过的，将这草皮扒开，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木板，准确的说，是个镶嵌在地上的木门……
恰好这时，听到哭声的慕霖由红姨扶着也过来了，慕霖脸sè苍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人在这里哭？”
我们两人摇摇头，我说，“我们也是听到哭声才找过来的。”
晋南拍着这木板问：“慕老爷，哭声像是从这地下传来的，这个木板下面是个什么地方？”
慕霖说，“也不是个什么地方，就是听我爹还在的时候，修假山留下的地窖，里面也没放东西，几十年来都是空着的……”
晋南闻言，一拍木板，将之揭开，这一打开的瞬间，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恶臭，哭声也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我先下去看看。”晋南拿过灯，先一步下去了，这个地窖修有个梯子，不过因为年久，这木梯子有点腐朽，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响。
我在后面跟着，越是往下走，那恶臭越明显，像是有什么肉在这里放了长时间腐烂发臭的味道。
晋南一手拿着灯，一手按着降魔杵的指示走，一直走到地窖一个角落，灯火一照，我们俩人齐齐吓了一跳。
只见那角落处躺着一个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浑身上下都皱巴巴的，腹部处已经开始烂了，五官处的两只眼睛也腐烂成了个浆，还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脸上不断蠕动，吧唧吧唧的啃噬着腐肉……
面部全非的完全看不出样子，只能从衣服判断出这个尸体是个女性，还是个中年的女人。
恶心的画面和恶臭，让我没忍住，捂着口鼻到一边干呕起来，此刻，慕霖和红姨也走了下来，红姨看到这一幕，胆小的叫了起来，整个人瘫在地上。
慕霖看着这具身体先是一愣，然后猛地拉起尸体的手，摸着尸体手腕上的玉镯子，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晋南问，“慕老爷认得这个人？”
慕霖浑身都在颤抖，他有些恐惧，又带着些悲戚，双眼流着泪道：“这，这个镯子，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我不会认错的，还有这身衣裳，也是她死前穿的那套……我的妻哟，我苦命的妻……”
说罢，慕霖跪在地上痛苦了起来，不停地抚摸着尸体手腕上的镯子，声泪俱下。
我不敢置信，这个尸体，居然是那已经死了两月有余的慕夫人！




走阴婆：吉祥夏如意 第61章 缝皮匠
朱老三的话倒也不是吓唬人，听nǎinǎi说以前牛角村也有个杀猪匠，就是因为犯了忌讳，将五爪猪给杀了，突然就大病一场，家人还把他送去县城的医院，说是要动手术。
谁料在动手术的时候意外，喉咙位置被医生不小心划开，还把声带割了，一辈子说不了话，而且这个伤口无法愈合，永远留个疤痕，这大概就是因果的报应，不得不信。
此时，将那五爪猪弄走之后，朱老三才松了口气。
朱老三看了看我们，对晋南说：“你这小男孩也不怕，多谢了，不然真让这猪发作跑了。”
“对了。”朱老三给自己倒了碗水，咕噜噜喝着，“你们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
“师父祖上是刽子手？”我问。
朱老三闻言警惕了起来，“你们咋知道？”
晋南说：“从师傅下手功夫就知道了，而且，师傅带着的这个刀，不单单是杀过猪吧，这上面……戾气很大。”
朱老三这才笑了起来，“年青人，真是好眼力，这是我祖传三代的宝刀，嘿嘿，这刀……可是砍过人头的。”
曾听人说，刽子手的刀因为砍人头成百上千，导致这到戾气深重，可拿来辟邪驱鬼。
我们把来意说了一下，朱老三蹙紧眉头，“你们要请我去你们村干事？不是请我去杀猪？”
我点点，“钱的是好说。”
朱老三罢手，“那行吧，你们到时候通知我。”
搞定了个刽子手之后，我和晋南匆匆又向下一个“皮匠”所在位置赶去。
很多人都以为皮匠就是补鞋匠，但是我们要找的皮匠却不单单是补鞋的，而是补人皮的，说白了也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专门缝合尸体的。
据说以前的人贩被刽子手砍了之后，还剩一层人皮吊着，有条件的人还会再来找皮匠缝补一下，让脑袋和身体重新合在一起，以求更加完整。
所以皮匠在当时虽是个不体面的职业，却也是收入不菲，那些血淋淋可怕的画面，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禁得住吓的。
按照志明给的地址，我们俩人找到了一个街道转弯处的街角，这个地方没有门面，也就个倒落，面前摆个木板，字迹斑斑，写着“缝衣补鞋”。
木板后面，是一个年近花甲之年的婆婆，她架着一副老花镜，头上编着一条长长的发辫，脚上踩着个蝴蝶牌缝纫机，手上动作不停，虽是上了年纪，但是干活依旧利落。
按照志明给的信息来看，这个婆婆姓王，因为终身未嫁，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的，无儿无女，而且王婆婆还是个自梳女。
自梳女在我们这里又叫“妈祖”，是我们粤省这边以前特有的一种时代产物，指的是女孩子将自己的头发梳起来的假婚仪式，自梳之后终身不再嫁人，守身如玉，父母也不可再bī迫。
在以前妇女地位低下，这些自梳女也是那个时候bī迫产生的，自梳女都有个专门生活的地方，被称之为“姑婆屋”，自梳女们就在这个小小姑婆屋里相守到老。
据说王婆婆是顺德那一带的自梳女，后来改革开放之后，妇女地位提高，也不再有女人自梳，自梳女也渐渐消失，王婆婆所在那个姑婆屋也因为年久失修倒了，她只好来粤东，做点裁缝和补鞋的手艺维生。
从资料上看，王婆婆以前的父母家就是做皮匠的，她偷学过几手。
待王婆婆做完了手中的活计，她才停下手，把眼镜一拉下，斗着眼睛看了我们一会，“两个娃子，想要补点什么呀？”
“王婆婆。”我上前道，“我们是有一事相求的，想请……”
不等我话说完，王婆婆打断，“你们回去吧，我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
我没死心，“人命关天，还请婆婆伸手帮忙，这事关我们村子的存亡。”
“事成，晚辈必当报答。”晋南也说。
王婆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既然你们两个娃娃这么有决心，那行，你们俩从这里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可以看到有个豆腐铺子，你们把那个卖豆腐的妇人给我擒来，我就考虑你们说的事情。”
说着，王婆婆递过来一个破布袋子，这袋子各种补丁，又破又旧，也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的，我只好先讲破布袋子接着，事不宜迟，我们就按照她所说的，沿着这个街道一直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这个街道就成了个巷子，到了尽头，巷子越来越狭隘，我看到尽头处确实有个豆腐坊，只不过那坊子门口，竟然是人山人海，仔细一看才知道，全都是人在那里排队买豆腐的。
等我们走近了看发现，这些来买豆腐的，清一sè都是男人，不见个女人。
再看那坊子门前，是一个貌美绝sè的女人，脸上五官jīng致，眼睛狭长如同勾魂眼儿，身上虽然穿着朴素，脸也不施粉黛，但一举一动，却隐约带着股媚劲，勾得人心猿意马。
下面男人高呼，“今天豆腐西施又开坊了，哎哟，看到她了，长得可真俊。”
“可不是，这个女人叫什么，春娘，前不久才出现的，开了个豆腐坊，因为脸长的漂亮，生意每天都是爆满的，我是好奇才来看看的，果真是百闻不如。”
“是啊，一个女人可以撑起这么个坊子可不简单。”
“你们知道个pì，俺们才不是来看她的，俺们是想和这个春娘亲热的，昨儿来的时候，排队一天，连豆腐渣都没了……”
“就是，不过我昨天趁乱摸了她的手一下，真不像是干粗活的手，滑的很，这娘们儿，可真勾人……”
这些排队的男人，大多数都是打着这个春娘的主意，哪里是真心实意的来卖豆腐的？
只是王婆婆让我们来擒这个春娘做什么？
正这时，春娘把坊子门一合上，“不好意思了，今天的豆腐都卖完了，我要关门了，各位明天再来，明天我一定再多做几板豆腐。”
下面有人大喊，“不可能！刚才我明明还看到有四五板豆腐呢，怎么可能没了？”
“就是！明明还有！”
春娘指了指身旁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笑道：“今天豆腐都被这个老板给包了，所以不卖了。”
说完，春娘带着那个男人进了坊子，再次把门一合上，下面的人只好唉声叹气的走了。
“这个春娘，真的是卖豆腐的？”
“只怕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我听闻这个春娘和不少男客人上了床，凡是来这里买豆腐的若是被她看上的，都可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所以引来了不少富家子弟也来卖豆腐，这娘们，真是好手段！”
“呸！我说呢，原来是个婊子，明面上做着正经买卖，暗地里却干着这等皮肉生意，真是不知羞！”
“唉，对了，昨天赵老二不是进了这个豆腐坊吗？据说今早才出来，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双腿都是软绵绵的，走路都走不稳，脸白的跟抹了白粉似的。”
“哎呀呀，这个娘们那么厉害？连赵老二那样的牛都被榨干了？”
“谁知道呢，赶紧走吧走吧！明天再来，若让我进了她的坊子，我一定干死这个sāo娘们！”
一群看热闹的男人熙熙攘攘的走了，只有我和晋南还在坊子门口。
这个春娘，果然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