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舒恬垂眸看着脚下的河面,她没有犹豫的时间,她必须要离开!
余光观察着旁侧的两名男人,她一步步朝河水中走去,头发被她提前挽了起来,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只穿内衣,很快,河水没过脖子,舒恬没有停下,继续往河中心走去。
那浑浊不堪的水面马上就要淹过嘴chún,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河水终于将她整个人都包围,水下,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舒恬太紧张了,所以憋气也憋不了太久,她qiáng忍着不适睁开眼,努力的从那浑浊的河水中摸索往前。
河岸上,两名男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后,等了约莫五分钟都没听到舒恬讲话,不耐的用y国方言问了一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等两人转过身时,河面上已经空无一物,原本在河边的女人早就不知去向。
河面除了层层微小的波澜很平静,他们立刻拿起枪朝河岸边看去,刚要寻着上下两个方向找,李然却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自知把人弄丢,两人心里都异常紧张,生怕李然一个怪罪下来,命都没了,他们刚准备解释,却被李然抬手打断,“别出声。”
男人视线紧盯着河面,那层层荡起的波澜下什么都看不清,两人不知他的意思,却也配合的没有乱动乱说话。
半晌过去,只见李然蓦地举手手枪,朝那河面某一个方向射去。
子弹进入水里激起一朵小水花,紧接着便消失不见。
什么都没有。
男人蹙起眉头,继续朝水下射击两枪,同时用递到的y国话吩咐两人,“将河道的上下口都截住,人在水里藏着呢,快点!”
“是!”
舒恬逃走的事情很快传遍,凡是在木屋附近的手下全部都站在了河岸边上,有一名水性极好的当地佬准备下水找人,李然却阻止住他,“不用,拿枪把人bī出来。”
河岸上静悄悄的,原本寂静的夜晚因为岸边的情势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静候在一旁。
正常的普通人在水下憋气最多不超过五分钟,现在她下水已经有三分半,饶是她再能忍也绝对不可能一直不出来。
上下河道口已经截断,李然一点都不担心她能在水下逃走,这河道就这么宽这么深,河底并不复杂,她没有别的去路。
李然紧握着枪瞄准水面,明明不过几分钟,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漫长,每一秒都是胆战心惊。
倏地,黑暗夜sè下,河面中间位置起了较大的波动,李然毫不犹豫的对准扣动扳机,只可惜那水并没有染上鲜血的颜sè。
五分钟了,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李然眯着眼睛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不敢出一点纰漏。
水下,舒恬几乎快要憋死,她的肺都开始隐隐作痛,憋气的同时,她还要用尽力气下潜好不至于身体浮出水面,但是时间一久,她也渐渐支持不住了。
好难受,可是上去就会被抓回去……
她从这河面走了一遭,两头都被截住了,她根本无路可走。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了吗?
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随着氧气的匮乏,心跳也便的弱了几分。
她必须要出去,否则真的会命丧河底,再或者上面的人没了耐心,总归是会让人下河搜。
鼻息之间松了气,舒恬闭上眼,将身体放松,那河水巨大的浮力立刻将她整个身体往河面上推去……
李然视线略过河面,迅速捕捉到那一抹漂浮而起的白sè,只用了两秒钟他便确定了那一定是个人形!
握着枪柄的五指tiáo整好角度,黑黢黢的枪口对准那抹身影,食指用力的按了下去——( )
舒恬厉函 516逃跑失败
就在李然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正对着的方向,男人提前两秒扣下了扳机,嗖的一下,子弹打进他的前臂,qiáng大的穿透力,几乎从手臂内侧直接将他的胳膊打穿。
李然猛地落下手臂,手枪方向偏离,本该打到舒恬的那一枪射到了她旁边河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你都紧张起来,河岸两边的人都纷纷朝子弹射来的方向举起枪支和武器。
舒恬刚浮出水面便看到hawk从木屋后面走出来,远远看去,他身形在黑暗中是那么渺小,一步步走来慢慢放大,叫人看清他眼底的震怒。
最后那一枪舒恬感觉到了的,因为离她真的太近了,近到生和死的距离薄的连一张纸的厚度都没有。
hawk看着浮在水面的女人,脸sèyīn沉的像是寒冬的海底,比这河水还要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语气不善,周身充斥着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舒恬不是傻子,他肯问自己就代表愿意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我还是想来冲凉,我身上的伤口太难受了。”她声音磕磕绊绊带着颤抖,不知道是逃走未遂后的恐惧,还是被这河水冻得。
话音落下,hawk还没说什么,只见刚才押着她过来的其中一名男人立刻开口,边说边看向他,神情之严肃之慌乱,就算舒恬听不懂y国话也知道这人是在拆穿她的谎言。
就在舒恬以为自己bào露无遗时,站在河边的男人却忽然抬起手枪,二话不说直接对准了那人的额头。
仅此一枪,正中眉心,血涌如柱。
他收回手,仿佛不过是杀了一个畜生般不甚在意,大掌把玩着手枪,“还有要说什么的吗?”
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开口。
空气很快被这浓重的血腥气感染,舒恬浮在这河水中,不敢进不敢退,生怕自己待会的下场会跟那个男人一样。
她不想死,一点都不。
hawk对上舒恬的视线,在那双迥然的眼睛中,他第一次看到了退缩。
他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河水中,她是想借由这条河逃出这里,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完全的计划,所以被人抓了现行。
如果他刚才再晚到一步,想必现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她。
思及此,男人移开了视线,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sè,“把人弄上来,押回屋。”
“是!”
两名壮汉跳进水里将她qiáng制性拖到了岸上,她浑身上下只剩内衣裤,白嫩的身体尽管添了不少伤痕,可还是要比y国当地人白嫩不少。
她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眼神,那些目光像是要将她身上仅剩的衣服都扒掉一样。
忽然,身上罩下一件宽大的衣服,她脑袋被盖住,忙不低的用手扯下来穿好,再抬眸时,hawk已经赤裸着上半身。
他……
“带进去!”
“是。”
不由她多想,舒恬便被推搡了进了木屋。
hawk走到李然身边,手臂的伤让他脸sè异常苍白,他蹲下身子与他视线齐平,视线扫过那血流不止的口子,薄chún冷勾,拇指狠狠按了上去。
“啊!”李然本就疼痛难忍,此时他这样用力一按,无疑伤口撒盐,顿时疼的连气都喘不匀,在场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半句。
谁都知道hawk的脾气,现在上去,无意识用脑袋去撞枪口。
李然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冷汗打湿,直到hawk松了手,他才松了气,急促的喘息着,“hawk,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开枪!”
他低喝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嚎叫,也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相比其他的愤怒,hawk倒是显得镇定许多,他脸上甚至还挂着那抹邪佞的笑,肆意妄为的看着他,“委屈吗?”
李然没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冲进去杀了那个贱女人!
“李然,你不委屈。”
男人的声音落下来,李然猛地僵住,他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地面上,用左手卡主右手,可以预防少留点血。
“hawk,你变了。”想起他最近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李然突然魔怔了似的笑起来,“哈哈哈,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对不对?你不舍得杀她,甚至为了救她不惜伤了我的手!”
hawk并没有被他的语言激怒,他的表情有多狷狂,内心就有多平静。
他站起来顺着河边走了几步,视线划过周围的一切,心中已经明了,“李然,你故意减少人手,又制造出看管松懈的弊端,引诱她逃跑,就是为了能在今晚杀掉她。”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那名被枪击身亡的尸体还在地上,跟他一起负责今晚看守的男人听的浑身毫毛倒竖,他惊讶的看向李然。
李然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渐渐的变得木然,似乎没料到会被他这么快就发现,他的情绪忽然平复了许多,“她就是个祸害,必须死。”
hawk转过身问着这个跟在他身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男人,也是他的心腹,“李然,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
“背叛。”
“不。”他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脚边的人,“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
李然眼睛轻眨了下,掐着左胳膊的五指收紧几分,几秒过去,他身上的力气忽然被抽离,“我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样,我们应该收手了,在进行下去你真的有把握吗?hawk,我从来都没质疑过你,但是这次,我很担心。”
想到这段时间一连发生的几件事,他心里就隐隐不安,过他们这样刀尖儿舔血的日子,有时候感觉也异于常人的敏锐,“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用意,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件事我不后悔,没有杀死那个贱女人,我很遗憾。”
hawk没说话,视线落在李然身上那一片神sè的土地上,那块地方已经被暗红sè的血迹染满,再流多一点,估计手臂就会坏死。
他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手下,但对李然,他却始终没有狠下心。
夜风吹过河畔,末了他只留下肃然的一句话,“就这一次,再有下次,我亲手杀了你。”( )
舒恬厉函 518发现她的踪迹
舒恬失踪的第十天,一直都了无音讯的搜救终于传来了消息。
“头儿!我们在一个河道的下游截到了一个水瓶!”
“什么?”
“水瓶!塑料水瓶!”
警长立刻招呼,“拿过来看看。”
警员将装在袋子里的矿泉水瓶拿了过来,瓶子已经发黄,瓶身的广告和logo也几乎磨蹭的看不清楚,但根据瓶子的样子和款式能看出,是y国非常常见的矿泉水瓶。
警长戴上白sè手套,仔细端详,看不出什么异样,虽说那一片地域人烟稀少,并且很少有人往来,但是也不乏有冒险爱好者会到这里来探险,随身携带矿泉水喝完扔掉,并不罕见。
这瓶子只能说明那一片附近有人经过。
“在河道什么位置找到的?”
“山林下的下游口。”
山林下游口往上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之上还有一片宽阔的河域,再往前十几公里便出现人家,仅凭这个瓶子想要锁定目标实在太过困难,而且仅仅是一个矿泉水瓶就大费周章的排查,谁都没有信心能找到什么。
这个时候所做的无用功,就等于是在浪费人质的生命。
就在警长摘下手套准备让人将东西拿走时,厉函却忽然接过那双手套自己戴上。
警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厉先生?”
男人一言未发,将瓶子放在眼前聚jīng会神的审查着,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废弃水瓶,可他却莫名觉得这水瓶沾染着舒恬的气息!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瓶底到瓶身,最后是瓶盖,就在大家以为要失望而归的时候,男人忽然顿住了手。
他将瓶身重新放回物证袋,继而万分仔细的看着那绿sè的瓶盖,原本光滑的瓶盖底部有两道浅浅的痕迹,必须要放在光低下才能看出来。
是一横,还有一竖,组合起来是一个字母‘t’。
那一竖的痕迹要深一些,能够看出当时刻下这个字母的人非常着急,所以才会留下这样深浅不一的笔画。
“厉先生,到底怎么了?”
“舒恬。”男人忽然开口,拿着瓶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st,t是她名字字母的缩写。”
闻言,警长立刻凑上前去看,这两笔刻的非常不整齐,要很仔细的看,很用心的琢磨才能想出个大概,可是无论刻的是什么,没有人会如此无聊的留下这样的痕迹,除非情况所迫。
“没错!”警长伸手将发现这水瓶的警员喊过来,“立刻勘测,让技术人员把山林的地质图测绘出来,派两队人驻扎在山脚下,小心布置安排,距离远一些不要紧,另外,派无人机小心勘测,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发现,打草惊蛇。”
“是!”
厉函看着手中那小巧的瓶盖,双目猩红,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这瓶盖能留给我么。”
按局里的规矩本是不能的,但看着他此时的模样,警长实在不忍心,点头首肯,“你若拿着安心,就拿着吧。”
他从警这么多年,太明白清楚这样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瓶盖,但是对厉函来说,这也是舒恬活着的证明,她还活着,还在积极地想尽一切办法的给外界发射着求生的信号。
事到如今,他不期望别的,只希望她能完好无损的被解救出来,至于其他,他不在乎,也不会在乎。
是他把她弄丢了,让她遭受虐待和侮辱,如有一日让他找到那个男人,一定千刀万剐。
……
山林木屋,经过那一晚跟hawk‘激烈’的演戏后,舒恬发现周围的y国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多大的转变。
之前,他们对她只是当做一个人质,一个俘虏,将她像畜生一样圈禁在屋子里,看着她的目光大多是麻木的,是空洞的。
可是自那晚之后,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赤裸起来,那里面有贪婪,有垂涎,更多的是一种不友好的侵犯。
有时候她去上厕所,总会有人在路上对她不怀好意的笑,那笑yīn笑又外露,让她看的恶心。
舒恬总算知道hawk那句‘一旦破了口就都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在他们眼里,她成了hawk那个男人的奴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男女之间的事情。
他们觉得她是可以随便被践踏侮辱的,深山老林没有别的乐趣,又都是需求旺盛的男人,就等着有一天hawk将她玩腻丢掉,他们可以捡起来吃。
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男人,hawk成了她唯一的庇护港,这也是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除了保护她的小命,还能让她再也不敢往外跑。
因为不等她跑出这间屋,就会被别人拖走玷wū。
舒恬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一次逃跑失败就会换来更加紧密的监视,她再也没有别的机会可以逃走。
一天一天的过去,待在这个原始的丛林里,她的情绪渐渐焦虑起来,她开始担心如果厉函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人的意志力总是脆弱的,一旦开始想这些,只会越来越不安,而她只能拼命压抑着这样的不安,好不被别人看出来。
一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朦胧之间,屋门被人打开,她立刻睁开眼,一动不敢动的听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听到那人走到窗户旁侧的挂袋前,几秒后,想起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那可怕的吞咽声。
是hawk,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敢随时随地的喝酒。
舒恬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得知是他,竟然有几分庆幸。
“你醒着。”突然,他开口,带着几分笃定。
舒恬再一次紧绷,自知骗不过,索性起身缩进床头,一双大眼透过黑暗紧盯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过,你惧怕的样子会让我心动。”几日相处下来,他越发不遮掩的诉诸着自己的欲望。
舒恬听到他的笑声,浑身起了一层jī皮疙瘩,“你又要干什么?”
hawk拿着那瓶酒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继而垂眸弯腰坐在了床边,单手撑着身后的床面,仰头看着那赌什么都没有的木墙,“我什么都不会做。”
舒恬皱起眉头,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但是下一刻她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
舒恬厉函 519没有回头路
“……”
忌日?
舒恬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似乎没什么额外的情绪,只是目光清冷的看着某个地方,眼神难得有些茫然空荡,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天也是像今晚一样,很黑,月亮很大,她抱着我躲在桥底下。”
舒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她并没有打断他,不是因为想听,只是不想做些什么打破这份短暂的安宁。
“外面有很多人在追,在找,我甚至能看到不远处的手电筒发出的光线,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要追我们呢,我看着那些大人的脚,就这样问出了口,我问她‘妈妈,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啊’就是这句话……”说到这,hawk突然笑起来,他xiōng口不停震动起伏着,却并没有说起一件值得笑的事情,这种反差很诡异,却也有一种悲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悲哀?
舒恬打断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他根本就是无情无义的一个人。
“这句话被外面的人听到,他们开始往桥这边来,脚步声又多又杂,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母亲他用手帕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她站了出去,站在那些被手电筒灯光组成的光圈里,我看着那一双双脚将我母亲包围,然后耳边传来她的惨叫声,我看不到他们对她做了什么,但是我闻到血的味道,那一年,我八岁,我已经知道血是什么样子的。”hawkguàn了一大口酒,他喝的太猛,不少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颈子流进衣领,“一个人的血能从路边流到桥下,那么大一片,全部都是红sè的,等我从桥下爬出来的时候,我母亲已经不见了,我顺着那条血路走,就像是在走红毯一样,我失去了惊吓,失去了反应,我从路边的草丛里捡到我母亲的小手指……”
随着他一字一句的陈述,舒恬一颗心跳的也越来越快,这个故事真实的发生在他身上,残忍到她竟然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是……
当她看到hawk眼角那一滴欲坠不坠的眼泪时,她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发生在他八岁那一年。
差不多像舒啸那么大的时候。
房间内静悄悄的,这一刻谁都没说话,舒恬知道美好的童话故事可以抚平人心,但她此刻却被这鲜血淋漓的故事抚平了惶恐和不安。
她从来没见到过这个男人流出一丝丝难过的情绪,他仿佛已经坏到了骨子里,没有人性可言,没有信仰可言,在她眼里,她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刽子手。
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错了,哪怕是把她囚禁在这间木屋,哪怕他手刃属下,哪怕他做着违背人伦的事情,就算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心伤。
或许,是他的成长经历成就了今天这样的他。
没有人是无辜的,他不是,那些给予他伤痛的人也不是。
“你恨自己么。”舒恬轻轻开口,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可她就是问了。
男人肩头耸了下,似乎对于这个问题非常不屑,但几秒过后,他却无比认真的回答,“开始恨。”
“现在呢?”
“麻木了。”
舒恬愣住,视线直直落在那张被映着月光的脸上。
“手上沾的血越多,越是麻木,当我可以轻轻松松夺走一个人性命的时候,会想起桥下的夜晚,原来他们也是会这样轻松的夺走了我母亲的生命,原来恨是那么的不值得,因为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一切恨的理由也会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经历这些天的死生关头,她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在胡言乱语,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这些话,她竟然能够理解其中含义。
当一个人站在生死的制裁点,会疯狂,也会忘了自己是谁。
所有爱恨缘由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舒恬缓缓吐出一口气,犹豫着开口问出一个蠢问题,“那天,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做决定。”
“所以你可以亲手杀了我,不是吗?”
在他开枪击中李然的时候,下一秒,他就可以亲手杀了她,他不是没有机会,说到底只是不想。
“你还没到死的时候。”hawk给出这样一个答案,舒恬朝他看去,男人眼底依旧是一片冰封的寒冷,没有一丝融化的痕迹。
她敛眉,没再问下去,脑海中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花店后门,他穿着一身正装,阳光绅士的模样跟常人并无不同,可转眼,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其实被他抓来不过是十来天时间,可是这些日子对于舒恬来说像是过了半年那么久,因为每一秒都要提心吊胆,每一秒都怕自己的小命丢掉。
然而担心的人远不止她自己一个,他们把她抓过来,也是每天都在害怕,害怕被警方的人找到,否则李然就不会擅自主张的想要被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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