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舒坦摇头,猛地摇头,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那个说要她相信的男人,说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事情的男人,此时此刻从别的女人屋子里跑出来。
应酬呢?
舒恬哭着笑,笑着哭,原来一切都是他搪塞自己的谎话。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一般,身体又冷又麻木,迈出一步都需要好大的力气,她不想留在这里,她就要喘不过气了。
舒恬转身往前走,一步三晃,看的令人揪心。
厉函加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下来,速度极快的追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舒恬,你听我解释……”
“放开我!放开!”舒恬失控的大喊,眼泪纵横交错在一起,毫无形象可言,风吹乱她的头发,像个失了智的疯女人。
厉函攥住她的两只手腕,想要将人拽进怀里,可她发了狠的想离开,竟是力气大的一时控制不住。
“滚!不要碰我!”
厉函一颗心在她的嘶吼中被割开,看着她泪水涔涔的模样,他不比她好受一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舒恬双目赤红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灼灼燃烧着,“多久了?是从你开始频繁应酬开始,还是更早的时候?厉函,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傻bī那么好骗吗,你是不是觉得你一句话我就能无条件相信你?没错,你成功了,成功的让我变得那么可悲可怜!”
“舒恬!”厉函打断她,深邃的眼窝也染上一丝红晕,他顾不上看身后的江楚婧一眼,满心的慌乱和在乎都给了她,“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舒恬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声音突然弱下来,讽刺至极的望向他,“你不准我说,却这么做了。”
“我没有!”看着眼前崩溃的舒恬,厉函清晰的听到心底坍塌的声音,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抱住,他不能松手,他怕自己一松开就再也没有抓住的机会,“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们之间很清白,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她解释给你,她对我来说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提到‘妹妹’两个字,舒恬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有次不小心闯进他的办公室,他的桌上就摆着和身后这个女人的合影,那时候他也说,这是他的妹妹。
妹妹?
舒恬越过他看向身后的江楚婧,那是一张极为病态的面容,面颊消瘦,颧骨突出,可惜了是个美人相,她眼里流露出的楚楚舒恬很不喜欢,那种目光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好像她才是那个失败者。
满腔的酸楚快要将她淹没,还有什么比眼下这种情况来的更令人心碎呢?
舒恬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起码,要看起来是冷静的,她停下手上的反抗,语气很平静,“厉函,放开我。”
听着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厉函心头一颤,竟不敢再继续勉qiáng她。
得到自由,舒恬步子缓慢的朝江楚婧走过去,短短十几米距离,她却用尽了所有力气,看着女人的面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舒恬的心也悬的更高。
终于,在她面前站定,舒恬看着这张毫无生机的脸,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多少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跟厉函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信任早在今天看到江楚婧的时候就消耗殆尽,此时厉函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敢轻易相信。
江楚婧没想到她会问她,还是以这么直接的方式,眼底明显有慌乱之sè,回过神来,她竟然下意识朝厉函看了一眼。
舒恬厉函 161深夜买醉
舒恬一路面无表情的走进别墅,她没回卧室,而是进了一旁的客房,门锁上,甚至来不及走到床边,整个人便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她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隔绝了一切光线,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圈在小小的空间里,别墅里的暖气很足,可她却觉得又冷又硬。
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她人生中有过一次,已经要了她半条命,当初是厉函将她从水深火热里拯救,如今,这个男人也骗了她。
妹妹?
舒恬不是看不懂江楚婧眼底的那份留恋,那个女人对厉函是有所保留的,这是女人对女人的了解。
而厉函呢?
她相信他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欺骗本人就对了吗?
舒恬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如果他当初直接告诉她江楚婧的存在,或许都不会让她如此伤心,那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无力和悲伤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一句话就让她傻傻的信了这么久,看着她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的相信着他,他的心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歉疚难过呢?
舒恬不敢想,她怕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自以为的假象,怕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变成不认识的模样。
她的信任都被他挥霍完了,所以此刻连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她对他已经不敢相信了。
舒恬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有又离开了,她听到别墅前院里传来的引擎声,车子来而复返。
舒恬抱住自己的双臂更加用力,像是这样就能为自己筑起一道城墙,眼睛阖上,泪水翻落,舒恬呜呜咽咽的哭声渐渐变成嚎啕,他又去哪了呢?公司,别的住处,还是又回到了城北别墅?
没人能回答,也没人知道,那种慌乱又焦虑的感觉再一次淹没了她。
……
厉函驱车从御景园离开之前,已经派人在别墅四周看着,如果舒恬离开或者有任何事情发生,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说想要静静,可他只要在家就一定忍不住想要找她,所以他只有离开,才能控制住自己。
时间慢慢转到凌晨,明明是夜生活正酣的时刻,他却茫然不知该去哪里,平时工作忙,他又不热衷玩乐,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裴昱一个人。
他心情郁结的拨通了裴昱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伴随着巨大的音乐声一起在耳边响起,“厉函哥?你竟然这个点儿跟我打电话,难得难得……”
他声音有些飘忽,一听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厉函懒得跟他废话,“你现在在哪?”
“我还能在哪,肯定是红鼎啊,你有事找我啊?”似乎是嫌周遭的声音太吵,裴昱将音乐关上,还有姑娘在旁边娇嗔埋怨,“昱哥哥,你怎么把音乐关了呀~”
裴昱敷衍的哄两声,“一会儿开,等着等着。”
厉函将车子tiáo头,往红鼎方向开,“我过去找你。”
“你要来!?”裴昱声音提高两度,很是惊讶,“现在吗?”
“嗯。”
“没问题!”裴昱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待会我让经理拿最好的酒过来,你尽管来就是,我包间等你啊厉函哥!”
厉函应了声便挂断电话,脚底下的油门踏板踩了又踩,心里的烦闷迫不及待的需要用酒jīng来稀释。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红鼎会所的门口,泊车小弟认出他的车牌恭敬的接过钥匙将车子开走。
会所经理亲自下来迎接,厉函走进包间的时候,裴昱正只身坐在沙发上,大爷似的盘着二郎腿抽雪茄。
见他进来,连忙起身招呼,“厉函哥。”
厉函脸sè不是很好看,径直走到他一侧的位置坐下,拿过桌上几十万一瓶的洋酒倒进杯子,什么基酒都没兑直接guàn进嘴里。
火辣辣的液体划开喉咙,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烧灼起来,麻木的内心终于有所感知,厉函继续要倒第二杯,被裴昱拦住。
“怎么了?”看出厉函的反常,裴昱也不开玩笑,神sè认真起来。
厉函嗤了声,牙根紧咬搓了两下,腮帮鼓动,“心烦。”
心烦?
裴昱将他的酒杯拿到自己这边,心中暗忖了下能让厉函心烦到深夜出来买醉的事情,除了舒恬这个不可控因素之外,没有别人。
“因为小嫂子?”他习惯性的喊舒恬嫂子,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妥,余光看向厉函见他并没太大反应才放下心来。
“她……今天去找楚婧了。”说起刚不久才发生过的事,男人眼底的颜sè都像是化不开的墨水一样深重。
裴昱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也不自觉瞪大,“小嫂子知道了?”
“嗯。”厉函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张脸都埋进掌心,“知道楚婧的存在,不知道哦我们之间的关系。”
裴昱这才明白为什么厉函会深更半夜来找他喝酒,如果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或许他会更加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跟她解释了吗?”
厉函沉沉吐出一口气,三个字说的无奈又酸楚,“她不信。”
而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立场要求她相信。
裴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了眼手上的酒杯,他一咬牙,“厉函哥,你有什么不痛快都发泄出来,今天晚上我舍命陪君子!”
厉函笑,只是这笑里却没有多少温度,“好。”
两人不停推杯换盏,桌上的洋酒没多久就喝了大半,裴昱虽然是好酒之人,但这么快的速度喝这么多还是第一次,喝到最后意识都不清醒了,包间里明明有卫生间费推门去外面,刚走了没几步就差点绊到。
跟在身后的会所经理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他,“裴总,裴总!”
裴昱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整个人几乎快站不稳,舌头吐字也不清晰,“怎、怎么了?”
“您喝多了,我扶您去楼上休息吧。”会所经理被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呛到,若不是顶头上司,他真以为是街边的酒鬼。
舒恬厉函 162喝到胃出血住院
裴昱嘴硬,“谁、谁喝多了,我……我还能喝……”
他絮絮叨叨的说话,不光是经理听不懂,估计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经理看了一眼不远处朝这边偷看的服务员,不能让他继续丢丑,直接扶着他进了电梯。
裴昱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又是个练家子,经理不过才一米七出头,一路踉踉跄跄将他扶进了卧室,好不容易躺下,不等他缓口气,床上的男人突然‘哇’的一声吐出来。
“……”跟在裴昱身边这么久,会所经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连忙拿起房间的内线,打给保洁人员,等现场被收拾干净,已经半个小时之后。
经理将门带上后,又原路折回包间,厉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闷酒,看起来并无异样,起码要比裴昱刚才的状态好得多。
“厉总,裴总喝多了我扶他上去休息了,您要不也去歇会吧?”
包间里只有墙边上的壁灯开着,昏暗的灯光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厉函半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只是这样看着,就能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出的yīn郁。
经理站在门口等他回复,半分钟过去,这人才幽幽开口,“不用,出去。”
男人声音有些嘶哑,喝太多酒导致。
经理看着桌面上七歪八倒的酒瓶,还想坚持,“厉总,时间不早了,您……”
“出去。”厉函打断他的话,语气之中已有不耐。
他态度坚决,经理自然不好再多说,将门重新关上。
包间里只剩他一个人,周遭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厉函靠向身后的沙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别墅那边看守的人没来消息,她应该是睡了。
厉函仰起头,脑袋已经混混沌沌,胃里因为guàn进去的酒隐隐作痛,可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一杯又一杯的倒满,喝下去。
就让他放纵一次,醉了,就不会想起她看着自己时失望的眼神了。
……
舒恬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来,在地板上过了一夜,眼睛哭肿了,腿也酸胀疼痛,脑袋微微有些发烫,估计是在发烧。
她缓了半天才从地面上站起来,鼓起勇气拉开门,别墅里冷静依旧,他昨晚没回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失望吗,可又怕开门见到他不知如何面对,不失望吗,面对这一室冷清,她竟然有些浑身发凉。
舒恬站在门口没动怔怔出神,突然,口袋里的手机疯狂的响起来,她身体一僵,以为是厉函打来,却不想竟是令君泽。
这么早他找自己?
舒恬下意识就猜到厉函,肯定跟他有关,不然令君泽不会这个时间跟她打电话,心里正琢磨着,对方已经挂断,然而没过几秒,他又再一次打过来。
这么一刻不停的打给她,难道是厉函出了什么事?
舒恬心里‘咯噔’一下,指尖已经落在了接通键上,“喂?”
“舒恬,厉函昨晚没回家在红鼎喝了一晚的酒,现在人中毒酒jīng中毒,胃部出血已经昏迷了,我现在先给他打血清,你过来医院一趟……”
酒jīng中毒,胃部出血,昏迷。
三个词闯进舒恬的耳朵,震得她脑袋都懵懵的,一瞬间让她慌了神,下了一晚上的狠心又怎么样,听到他不好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带了哭腔,“他现在人怎么样?”
“没有意识,洗胃再说吧。”
舒恬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来不及换下身上的脏衣服便着急忙慌的下楼取了车钥匙,“令医生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短话,舒恬马不停蹄的去了车库,想到厉函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连安全带都慌得系了好几次才对上卡扣。
她这辈子没有开过快车,速度稍微快点她都觉得害怕,可现在仪表盘上的速度超过一百一十迈,她甚至没感到一丝恐惧,心里想的,脑子里念的都是那个男人。
昨晚他没回来,就是去喝了一整晚的酒吗?喝到胃出血,喝到意识不清也要喝?
舒恬眼眶倏地的红了一圈,抬手胡乱擦了一下,怕影响视力看不清前面的路,一想到他那么极端的虐待自己的身体,她就xiōng闷的喘不过气。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痛,他也痛的。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不要什么骨气也不会赶他走。
一路胆战心惊,好在总算是到了,舒恬直奔令君泽说的科室,刚出电梯就看到令君泽和一众医生护士推着厉函往病房去。
她几步就跑到跟前,看着双目紧闭,脸sè苍白的男人,舒恬心里像是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咬着。
肩膀上落下一只温厚的大手,舒恬侧眸,哽咽着问,“他……没事吧?”
“暂时没事,就是胃的情况不太好,最近都没办法吃东西,只能靠营养针和流食吊着。”令君泽见她哭的厉害,原本嘴里为好兄弟的责备怎么都说不出口,见她准备跟着进病房,侧身挡了她一下,“舒恬,你方便吗,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舒恬通红这一双眼看向他,而后又看向被推进病房的男人,犹豫几秒,小脑袋垂下点了点,“好。”
令君泽无声叹息,一路带着她进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田桑桑也在,正整理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便将空间留给两人,临走前还拍了拍舒恬的肩膀安慰她。
“坐吧。”令君泽倒了一杯热茶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厉函情况不算特别严重,你不用太担心,他身体素质不错,经得住他折腾。”
最后这半句话,明显是带着气的,气那个男人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舒恬双手放在腿面上搅在一起,没说话。
“吵架了吧?”令君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绷,怕舒恬会更加拘谨,大哥哥一样的安慰,“能让厉函买醉的事情,估计严重性很高,愿意跟我谈谈吗?”
舒恬对上他的视线,睫毛颤的厉害,纠结半晌忐忑不安的开口问道,“令医生,你知道城北别墅里的那个人吗?”
舒恬厉函 163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她一句话成功让令君泽噤了声,今天早上看到厉函醉的不省人事的被送来时,不是没有设想过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让自制到变态的男人如此放纵自己,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可即便有所预料,却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跟江楚婧有关。
令君泽脸sè微变,厉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那么费尽心力所隐瞒的,最终舒恬发现了江楚婧的存在。
所以这个看似qiáng大的男人慌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放纵的用酒jīng麻痹自己。
令君泽心里五味杂陈,无数种借口可以搪塞舒恬的问题,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又转,最终他还是选择说真话,“我知道。”
舒恬双手猛地攥紧,指甲盖陷进掌心的嫩肉中,掐的生疼,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所有力气,“……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吗?”
她声音颤的不成语tiáo,仿佛令君泽只要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后,她就会崩溃。
“舒恬,你先冷静下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现在觉得自己被欺骗背叛,你可以怀疑任何事,但唯独你要相信,厉函他除了你绝对不会爱上别人。”令君泽坚定的望着她浮着哀伤的双眼,心里也在心疼这个不过才二十四岁却经历了无数磨难的姑娘,“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问出来。”
所有事吗?
舒恬眼睛轻眨,恍惚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她就像是一个突然得到许可的窥探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心中的疑惑太多,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
令君泽看出她的茫然无措,娓娓道来,“城北别墅的女人叫江楚婧,比厉函小两岁,我不知道厉函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厉函来说,楚婧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绝对不会有其他。”
舒恬突然想到昨晚在城北别墅门口厉函急切的话语,有些嘲弄的开口,“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吗?”
令君泽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他敛下眼皮,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兄妹?”
令君泽这句话问到了舒恬心里,其实她最在意最不解的还是这个。
厉函绝对不是一个多情滥情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付出,但从他对江楚婧的行为能够看出,他十分在意那个叫江楚婧的女人。
“因为江楚婧的父母对厉函是恩人一样的存在,当初他去美国留学,困难的几乎吃不上饭,即使一天打无数份工,对于昂贵的学费来说也是杯水车薪,是楚婧的父母资助他完成了学业,那时候厉函就下决心,等出人头地那一天,一定要报答他们,但事与愿违,在参加厉函毕业典礼的路上,两人遭遇了车祸,双双身亡,这也成了厉函心里最大的伤痕。”令君泽说起这些的时候也不无感慨,总觉得那么虚无遥远,可一切却又真实的印在心底,“当年楚婧父母临去世时,将楚婧托付给他,让他照顾他们的女儿,所以楚婧对于厉函来说除了是妹妹,也是他肩膀上永远都卸不掉的责任。”
尽管他做的已经够多,已经足够还当年欠下的恩情,可这个负责到底的男人却还觉得不够。
舒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听完之后一阵鼻酸,之前季川祎跟她说过厉函的家世并不如意,所以在他穷途末路的时候,江楚婧父母资助了他,他一定会感激一辈子,更何况他们最后还间接因为他丧命,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一定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这些,都是舒恬不曾了解过的。
令君泽端起茶杯抿了口,温润甘甜的茶香泛开,才不那么令人觉得难以启齿,“后来,楚婧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h2血液疾病,全球只有几例相同的病案,不能见阳光,伤口损伤后不能自主愈合,自身血液会有排异反应等等,折磨了她很多年,而厉函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心力,如今她病情好转,厉函将她接回国,怕被你误会,又怕会有冲突刺激到江楚婧的病情,所以才会一直小心翼翼的瞒着,但这并非他本意,只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血液病?”舒恬想起昨天晚上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如今仔细回忆,还真的透着一股病态的惨白之sè。
“是,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治愈的方法,只能尽可能的延缓病人的痛苦,而这一切都是厉函在背后支持,他背负了很多,不论是物质上还是jīng神上。”
舒恬惊讶的捂住嘴,“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如果他肯提起一点,也不会演变成昨晚那样的局面。
令君泽喟叹一声,宛如一个大哥哥一般缓声劝她,“但你放心,厉函对她绝对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舒恬,我希望在这一点上,你可以相信他。”
他跟厉函相识这么多年,了解这个男人的一切,他的人品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舒恬心口堵着的那团乱麻稍微松开了些,质问的话语里更多的其实是委屈,“他为什么不知道接告诉我,对于他来说,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就因为他太重视你,所以才会隐瞒。”令君泽短促的笑了下,“如果你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或许他会全盘托出,他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看的太重,生怕你会介意会在乎,所以不敢冒着任何一点失去你的风险。”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两人的旁观者,令君泽清楚的知道厉函比他自己认为的更爱舒恬,而舒恬也早就深陷其中。
如果两人之间有一个可以不在乎,又怎么会像这般一样彼此折磨?
“阿函他不是一个感情混乱的人,他用过一段不美好的过去,所以他抵触女人,排斥两性关系,你是一个例外,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爱上别人,他的一切都给了你。”令君泽看着她的目光很深,想到这些也心有不忍,实在是太希望有个人能陪伴他,温润的眸中也染上一丝动容的酸涩,“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总是默默的解决一切问题,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习惯了孤身承担痛苦的滋味,舒恬,给他一个机会好吗?这些年,他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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