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
厉函拿了医院的监控后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整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没出门,就盯着屏幕上那点画面看了又看,接连熬了两个通宵,看的眼睛都红肿充血。
令君泽放心不下,电话打不通就直接杀到御景园,结果进门除了李婶没见到他人,上楼敲书房门也不见有人应答。
心里火燎不得方法,怕他真的出什么事,正准备撞门进去,厉家老两口突然赶过来。
看到他站在书房外,厉老爷子一愣,不过很快便缓过神,“你来看小函?”
令君泽恭敬的弯腰,“是。”
“让你费心了。”老爷子走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不过所幸门开了。
不等人走进去,屋子里便飘出来一股呛人的烟味,用脚趾头也知道这人抽了多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起火了。
老爷子脸一下子拉下来,走进去看到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的外孙,气的直接将手里的把玩扔了出去。
‘砰’的一下砸到墙上,声音不小,厉函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嗓音沙哑的说了句,“出去。”
厉老爷子气的喘粗气,令君泽顾忌老人身体,在他耳边劝慰两句走过去,“你好好的,别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
厉函抬眼,这才让人看清他眼底的猩红,令君泽连连皱眉,“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他表情几乎是麻木的,“看监控。”
“混账!孽子!”厉老爷子气火攻心,骂完忍不住咳嗽两声,单手捂住xiōng口的位置,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外孙这幅落寞样子,“为了一个女人,身体不要了,公司也不管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伸手去摸烟盒,可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那是我的女人。”
只有一句话,让人看清他的坚持和维护。
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负责,不允许别人欺负。
老爷子听却觉得他鬼迷心窍,“你的女人!?那是杀人犯,也就你拿着当个宝贝,知不知道现在外人都怎么说,你现在还算个正常人吗!”
“外人怎么说跟我无关,我只知道舒恬被关着一天,我就一天不正常。”
老爷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睿智又冷静的厉函,“你、你简直是疯了!”
厉函沉沉闭上眼睛,两腮因为用力咬牙而微微鼓动,“令君泽,把人送走。”
“好啊,好!”厉老爷子重重拍了两下桌子,动气不小,“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赶我走了,真是好啊!”
令君泽上前安抚,“您别生气,阿函不是这个意思,他……”
“不用说了!”老爷子大手一挥,转身朝外走,“我就当没他这个外孙!”
一直跟在老爷子旁边的厉函姥姥也忍不住数落他,“小函你啊,真是让人寒心啊!”
两人老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令君泽赶紧跟上去,在一旁护送看着老人上了司机的车子才安心。
折返往书房走,还没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心头一跳快步走进去,屋子里已经是一室狼藉。
舒恬厉函 252一吻胜过千言
座机电话,书柜,桌上的文件,水晶烟灰缸……全都散落在地上,水杯打破不少玻璃碎渣在脚边,看的人触目惊心。
始作俑者半靠在沙发上,头发乱了,面如死灰,身上穿着的衬衫还是两天之前他离开医院时的那一件,整个人都邋遢到极点。
曾几何时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令君泽不免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厉函像是被封印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剩心酸无奈的苦笑。
令君泽目光也随之冷下来,直觉是很不好的事情,“舒恬的事情又有别的情况?”
能让他如此崩溃的人,除了舒恬他还没见到过第二个。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坐直身体很快又弯下去,每一个动作之间都写满痛苦,令君泽没催他,而是站在一旁就这样默默的陪着他。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开口,“我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去看监控,每一个部分,每一个时间段都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可我找不出一点猫腻,那瓶有毒的液体的确是舒恬带进去的,在她的隔离服里,看不到江楚婧去做了什么,她的行动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监控有盲区死角,任何都找不到……”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可令君泽却明白了,这件事十有八九能够证明是舒恬做的,尽管他们都知道不会是她,却没有办法替她洗清罪名。
“警方那边跟我联系过,针剂上的指纹只有她自己的,别人没有碰过。”他说着,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再一次扫落,坚硬的拳头捶在玻璃上裂开一道缝,像是受伤的野兽般发泄嘶吼,“啊!”
“……就这么天衣无缝?”令君泽还是不敢置信,如果真的不是舒恬,究竟是谁可以做到这个份上,一定是医院内部的人,否则不会这么了解监控的位置。
可是整个令氏医院这么大,没有证据又谈何容易?
厉函的心情,他现在有些理解了,也正因为理解所以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针不扎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阿泽,我想去看她,想把她带回家,我知道不是她,我相信她,可我什么都抓不住……”他懊悔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颓败下来,这样的打击在厉函的生命中是不曾有过的。
他帮过多少人走出困境,打过多少难如上青天的官司,事到如今却在舒恬这里栽了一个跟头,关键是这个跟头他还栽不起。
“别急,总会有办法,总会有的。”除了这样苍白的一句话,令君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再一次热泪盈眶,他哭了,为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不会把她交出去,绝对不会。”
这句话令君泽本没放在心上,事情走向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但是他怎么都没料到厉函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又过了两天,厉函从公司处理完事情之后直接赶到了警局,他没去见舒恬,而是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
“厉总,您看看,这是最近的进展,舒小姐那边我们也已经沟通过,她拒不承认所做的一切,跟其他当事人的描述也有很大的出入,关键是现在一切直接证据都指向她,我们现在也很难办……”局长的神sè已经没有上次来带人的时候那么轻松。
意料之中的回答,厉函神sè不变,“只要李局不为难她,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那是肯定,法院还没宣判,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利为难舒小姐!”
“今天有个事想跟李局透露一下。”厉函直身襟了一下衣服,“虽然现在证据很不利,但我依然会是舒恬的代理律师。”
这句话无疑是一句话重磅炸弹,李局很惊讶,虽然了解过厉函和这位舒小姐的关系,但这件事非同寻常,牵扯着人命官司,况且现在局势这么不好,厉函应该不会趟这趟浑水,怎么也没想到……
局长不仅泛起嘀咕,难道事情还有别的变数?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位舒小姐是绝对不能怠慢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局知道他的来意,没耽搁太久便让人带他去了舒恬所在的审问室。
门推开,舒恬正低头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厉函站在她面前,看着女人越发尖尖的下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皮肤本就生的白净,因此休息不好时黑眼圈也就更加明显,原本粉嫩的chún上也起了干皮,不过四天已经憔悴了一大圈。
舒恬正出神,原以为是有别的警员进来又要询问什么,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坐下,她才察觉不对,才一抬头便狠狠怔住。
那张在脑海中千思百转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他依旧那么挺拔好看,尽管眉目之间的疲惫感很重也阻挡不了那份浑然天成的英俊。
往那里一站,一切都成了背景。
她傻傻看着他,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他消失不见,过了几天?四天吧?
舒恬心里想着,眼泪已经流下来,开口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怎么才来……”
度日如年的盼着盼着,你怎么才来。
厉函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疼的他眼眶涨起红晕,“对不起,还不能带你回去。”
舒恬摇头,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像个神经病,明明一点都不美可他就是看的移不开眼。
“你来就好了。”
只要让她知道,他在身边,她就已经安心。
厉函深吸一口气平复xiōng口处汹涌着的情绪,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面对面的看着她,目光深处的柔情快要把她融化。
“别怕。”厉函抬手攥住桌面上那双泛着凉意的小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好的坏的,我会陪你一起承担。”
闻言,舒恬心里咯噔一下,“案件进行的……不顺利吗?”
她试探的问他,眼底的小心翼翼看到人心碎,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人是她。
厉函避开这样的目光,真实情况他说不出口,只能用谎言来填补空白,“放心,有我在。”
舒恬全然相信他的话,一点都没起疑,终于绽开一抹笑意,“那就好。”
她突然想起孟时川过来的事情,“阿函……”
“嗯?”他关切的看过来,“怎么了?”
话到嘴边舒恬却有些犹豫,对上他带着血丝的双眸终究还是压了下去,算了,他已经这么累,就不要再给他增加负担了,反正孟时川也说过不会再来。
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下,“没事。”
厉函以为是她又担心胡思乱想,伸手将人拥进怀里,大掌捧起那张愈发消瘦的小脸,“我会陪着你,嗯?”
舒恬目光缱绻的望向他,“我知道。”
时隔多日没见,两人都是相思成疾,尽管场合地点不对,厉函还是没能控制住,俯身吻住女人有些干涩的chún,力道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浅浅的勾勒着她的chún形。
舒恬从没有一刻这么想要得到一个人,她主动伸手拉下男人的颈子,踮起脚尖凑近她,将这些天的恐惧和想念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舒恬厉函 254为舒恬作证
季川祎看穿他心中所想,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将手里整理好的流程递给他,“既然要上法庭一定是选最保险的那一个,如果意气用事到头来可能会害了舒恬。”
厉函没说话,伸手拿了一支烟点上,他最近抽烟抽的很凶。
“舒恬的官司不好打,要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如果主张认罪的话,态度良好可以轻判,我们尽最大努力将她保释出来……”
听到这里,厉函紧皱眉头闭了下眼睛,“她学法律也准备做法律工作,如果档案上有了wū点,估计以后不好从这行里面再发展,没什么机会。”
试问有谁会愿意找一个有前科的人做律师?
季川祎噤声,是啊,说来说去忘了这一点,舒恬本身就是个律师。
“总归要有取舍。”知道他心里为难,季川祎也不bī太紧,只是把利害关系说给他听,“怎么做决定在你,但我希望你能冷静理智一点,开弓没有回头箭。”
两人又就官司说了一会儿,季川祎还有公事要忙便离开,办公室只剩下厉函一个人,男人坐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
看着眼前桌面上摆放的文件,他心头那块大石头怎么都落不下来,事情好像陷进了一个死局。
思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就只有江楚婧,虽然事情发生之后她拒不承认,一口咬定是舒恬做的,但冥冥之中厉函总觉得猫腻甚多。
一支烟抽完,又接连抽了将近半盒,烟灰缸里堆满了烟灰,末了,男人心情烦躁的将烟蒂按灭,站起身来的瞬间脑袋有片刻眩晕,一连几天休息不好饮食不规律身体根本吃不消,全靠心里这点念想吊着。
厉函稳了稳脚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吩咐司机,备车。”
……
另一边,江楚婧还在令氏医院的病房里住着,除了每天必要的治疗,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一天上午做完检查,蒋梦瑶的电话打了进来,江楚婧看到来电显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不屑的接了起来,“喂?”
“江楚婧,你什么意思!”蒋梦瑶急赤白咧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相比于她的情绪激动,江楚婧倒十分不疾不徐,“有话好好说,吵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事情已经办成,蒋梦瑶没有心思跟她周旋,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过几天,一下子拿这么大一笔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蒋梦瑶失控的大吼大叫,“已经超过原定时间四天了,你的钱还没有到位,你说我急什么!我告诉你江楚婧,如果你想耍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反正现在咱俩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把我bī急了看谁能好过!”
闻言,江楚婧脸sè微微狰狞起来,每次说到这些蒋梦瑶总是会拿这件事威胁她,发展到现在势头越来越不对劲,她似乎弄错了自己的立场。
思及此,江楚婧声音不禁恶毒几分,“蒋梦瑶,不要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我答应给你就一定会给,如果你半路整出什么幺蛾子,别说是厉函,我都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声音yīn厉起来,倒真有几分可怖,蒋梦瑶虽然嘴上逞qiáng,但毕竟已经一无所有,心里自然是惧怕三分,只能拼命压着心底的怒气道,“给我一个期限!”
江楚婧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小花园,眼眸微眯,“最多十天,这笔钱我一定会打到你账上。”
“时间太久了……”
“我会尽量快,最多十天,要是顺利也不用这么久。”
蒋梦瑶心里盘算了一下,本想快点拿到钱可以跑路,但江楚婧态度也很qiáng硬,似乎勉qiáng不来,她威胁归威胁,总是不愿意闹开,对她们都没有好处。
纠结片刻,她咬咬牙,“行,那我等你消息,如果再超过这个期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蒋梦瑶还想说什么,江楚婧敏感的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刻挂断电话,将手机顺手放进了枕头底下。
果不其然,才放进去,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迎面走来的是乔治医生和厉函。
多日不见,眼前男人消瘦了很多,颧骨都有些微微突出来,脸部线条更加明显也更加凌厉,他眼窝本来就深,估计是最近休息不好,此时看着更加深邃,透着浓浓的倦意。
“阿函,你怎么来了?”江楚婧心底欢喜,开心的甚至都忽略了一旁的乔治。
面对她的热情,厉函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神sè淡淡的落在她脸上,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最近恢复的不错。”
这个节骨眼上,张兰程去世,舒恬被带走,他忙的焦头烂额,倒是她面sè红润一点都不像是有丧亲之痛的人。
江楚婧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讽刺,chún边的笑意僵住,“还好,乔治和令医生都很尽心。”
男人冷嗤,“张兰程没了,你不难受?”
“你这是什么话,那是我姥姥,我怎么会不难过?”江楚婧说起来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我只能让自己不去多想,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把坏人绳之以法!”
厉函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只是转身对乔治说了句,“你先出去,我单独跟她谈谈。”
乔治点头表示理解,只是嘱咐道,“冷静,一定要冷静,她不能再受刺激。”
乔治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厉函和江楚婧两人,静谧的空间格外捱人,特别是彼此都心怀鬼胎的时候。
江楚婧最近一直疯狂的想他,可是想他的同时也特别害怕面对这个男人。
多多少少,还是心虚。
“阿函,你怎么了?”等了许久等不到这人开口,她终于忍不下去。
听到这句话,一直站着没动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视线从屋子里的隔离柜看到通往张兰程病房的那扇门,语气缓缓的问道,“张兰程出事的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他问过她无数遍,每一次江楚婧心里都像是在油锅上煎,滋滋啦啦的冒着热气。
她咽了口唾沫,“我跟你说过了,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舒恬放下手里的针剂,监控也都记录下来了。”
“我问你。”男人黑眸突然扫射过来,带着锐利的审视,“那瓶药剂,为什么会在舒恬的隔离服里。”
江楚婧心头如同擂鼓,“我不知道,估计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你确定?”
江楚婧对上他犀利的目光,抿chún没说话。
舒恬厉函 255答应作证我就娶你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视线直bī下来,“那我有件事要你配合。”
“什么?”
“作证。”
“作证?”江楚婧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作什么证?”
“舒恬这件事,我希望你在法庭上能否认。”
“什、什么?!”江楚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太过震惊以至于连她一向擅长的表情伪装都忘记了。
他要她为舒恬作证,希望她否认?
江楚婧无比僵硬的笑了下,明知故问,“否认什么?”
“你所谓的看到的那些事,还有你跟警方所有的录供。”厉函语气很平稳,甚至连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在交代一件很普通寻常的事情。
江楚婧心里却泛起惊涛骇浪,他这么说那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才把舒恬送到绝境,绝对不会再放她出来!
“我不会答应。”江楚婧想都不想的拒绝,“她害死了我姥姥,我巴不得她牢底坐穿,凭什么要我放过她!”
“不是她做的。”厉函紧盯着女人的面庞,一字一句道,“是谁做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江楚婧浑身肌肉像是被钉住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我看到了,监控也拍到了,除了她还能是谁!”
说完,她甚至还反问,“难不成会是我?”
没人说话,周围的一切像是凝结了一般,连带着这句话都冻在半空中,四目相对,彼此看到的都是一团灰蒙蒙迷雾,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但厉函突然明白,江楚婧,真的不是一个单纯,不,甚至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着舒恬的时候,他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能看到那份埋在眼底的善意和柔软,但是看着这双眼眸,除了jiān诈他看不到任何。
男人凑近她几分,那种浑身紧绷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是你吗?”
江楚婧心头直跳,第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想要后退,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和胆怯。
不是她做的,是舒恬。
她就是这样自我催眠,有时候连自己都会相信。
“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你,你都要去法庭作证。”
江楚婧瞪大双眸,没想到他态度会如此qiáng硬,“凭什么?!”
“就凭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江楚婧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那我呢,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我帮一个杀害我姥姥的凶手作证,我办不到!”
厉函抄在裤袋中的手倏地攥紧,他很明白想要帮舒恬度过这一关,这是最后的选择,如果江楚婧不配合,那么……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来,那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这么做。”江楚婧像是浑身脱力了一样虚弱的一pì股坐在床边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某一处,实则心里早就恨的不行。
男人眯眸,xiōng腔内弥漫着一股巨大的yīn郁之气,“如果你答应作证,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江楚婧眼底起了一丝波动,不过她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坚持道,“我不会拿我姥姥的生死做筹码。”
“楚婧。”男人语气沉沉的吐出两个字,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有这样喊过她的名字,而是连名带姓的喊。
江楚婧轻眨了下眼睛,没说话。
厉函早已读出她心中所想,一口硬牙都快咬断,气血翻涌喉咙涌起一阵腥甜,用尽全力才挤出一句话,“如果你答应作证,我可以娶你。”
像刚才一样,房间再一次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但又跟刚才不同,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摩擦碰撞,把厉函一颗心都挤压的支离破碎。
没有人知道,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想要的那种幸福生活或许再也不可能会有了。
但为了舒恬,他愿意放弃,哪怕她会怨恨自己,只要她能平安无事,又有什么要紧?
“为了这件事,你娶我?”江楚婧内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开心,反而有一种巨大的哀伤。
她一直都想知道为了舒恬这个男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放弃金钱?放弃地位?还是放弃名誉?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可以为了她放弃幸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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