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我还不会恶毒到利用自己的至亲之人。”江楚婧口口声声说着,心里却早就将张兰程置于死地,“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这件事。”
说实话,来的路上舒恬曾经预想过一些江楚婧说的话,但怎么都没想到在另外一件病房里竟然还有一位老人。
目光从病房里环顾一周,细细观察才发现,这本不是一间专用的病房,因为所有的医疗设备都有才挪动过来的迹象,应该是江楚婧提出这个要求后才安排的。
想到他这段时间所承受的,舒恬心里有些泛酸。
他的用心良苦感动的了她,却无法改变江楚婧一丝一毫,这个女人本质就是自私的,极端的利己主义,绝对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除非彻彻底底的得到这个男人,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善罢甘休。
舒恬忽然有些待不下去,这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这是你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说。”
说完,她转身正要往外走,才走了两步,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舒恬下意识顿住脚步,转过身去看,只见其中一台机器亮起了红sè的小灯,她心中一凛,“怎么回事?”
江楚婧也是一脸严肃,“可能是生命体态不稳定,系统检测到了。”
她说着便着急忙慌的往后退了两步,“我隔离服里的药瓶呢?”
舒恬拧眉,刚准备出去喊医生,指尖刮过口袋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立刻会晤,“在我这里!”
江楚婧不等她反应过来便道,“你把药瓶的东西用消毒箱里的针剂注射进去,我现在去喊医生,一定要快!”
“江……!”舒恬还没喊出她的名字,后者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冰冷的病房里只剩下她自己,舒恬将口袋里的小药瓶拿出来,浅黄sè的液体就像是普通的消炎药剂一样,看起来很无害。
仪器还在不停作响,像是在追赶生命的脚步,仿佛下一秒就眼前这个人就会化为虚无。
她没有思考的空间,尽管再恨江楚婧,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何况病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姥姥,她不会害死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舒恬厉函 243是你害死了她
医生顾不上跟她争辩,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将病人推到抢救室,没过一会儿便有穿着黑sè制服的人冲进来,大力的钳主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地面上。
脸颊砸下去,颧骨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舒恬这才缓过神来,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放开我,放开!”
“老实点!”男人声音粗粝,一听就不是好对付的人物,见她反抗手上的力道更重,像是要把她这条胳膊卸下来一样,“我警告你,老实点!”
舒恬死死咬住下chún,qiáng忍着这阵痛意过去,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倔qiáng的仰起头等着还站在门口的江楚婧,“你们应该抓的人是她,不是我!”
几名人高马大的男人根本不听,直接扭着她的胳膊将人带到从地上拽起来,“走!”
舒恬不从,在这样的困境中生出一股爆发力,她一脚蹬住门框,怎么都不肯松,就在安保准备将她整个人抬起来时,田桑桑匆忙走了过来,“舒恬,你没事吧?”
看到她来,舒恬在波涛中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桑桑,桑桑……”
田桑桑见她被人扭着,心疼不已,见她脸sè惨白更是又急又气,上前去掰安保的手,“你们没有资格这样对她,放开!”
“是赵医生按的铃,我们才过来带人走,我劝你不明白事情经过不要瞎掺和!”安保经理的职权怎么也比一个实习医生高。
田桑桑被吆喝一通也不怕,直接用指甲去抠这人的手背,男人拧眉挥手一甩,她整个人直接被甩到了墙根,后脑勺‘砰’的一声撞上去,一下子摔的都没站起来。
“桑桑!”舒恬一看更是着急,想要将她扶起来,无奈身不由己根本动不了。
田桑桑只感觉脑袋一阵震荡眩晕,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双有力的大掌便架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拉起来扯进一个味道熟悉的怀抱中,“没事吧?”
睁开眼,男人清秀温润的五官下明显蕴着一股焦急。
她摇头,眼眶倏地红了一圈,“没、没事,舒恬她被打了,你快跟他们说说……”
“好,你别哭,我来处理。”令君泽抚上她布满惊吓的小脸,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确保没有受伤之后,目光凌厉的朝安保经理看过来,“谁给你的权利把医生摔在地上?”
安保经理心里发虚,知道自己是惹到不该惹的人,钳着舒恬的劲儿都松了几分,“对不起令院长,我没想到会把她甩出去……”
显然,他的道歉非但没有让令君泽熄火,反而更加使他火大,“松开你的手,立刻给我滚出去,明天再让我看到你,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住在令氏医院里。”
“令、令院长我知道错了,我……”
“滚,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令君泽态度坚决,安保经理第一次看到如此骇人的令君泽,当即吓得不敢出声,只好松开舒恬,低头丧气的离开这里。
剩下的人自然也不再敢为难,纷纷松开手,跟着走了出去。
田桑桑立刻上前,关切的看着她颧骨的淤青,“肿的好高,我帮你消消毒吧。”
舒恬后槽牙死死咬住,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不要紧。”
而后,她便看向始终站在一旁的江楚婧,“为了陷害我不惜搭上亲人的命,江楚婧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不对,是你压根就没有人性,你就是个魔鬼!”
江楚婧一改刚才jiān诈的模样,说哭立刻有眼泪落出来,满脸凄楚无辜,外人看上去还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舒恬,你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好心叫你过来谈谈,你却把有害的药给我姥姥打进血管,你是不是人?!”
田桑桑和令君泽在两人一言一语中大致将事情经过拼凑完整,只不过信息量太大,别说是田桑桑了,就连令君泽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张兰程突然病发是有预谋的?
他视线在房间环顾一周,很快便发现了柜子上的枕头,里面还有一些残留的药剂,一看就是注射者的手法不到位。
“这是哪来的?”
舒恬看过去,脸sè面如纸sè,“医疗箱里的,江楚婧让我拿出来。”
“你胡说!”江楚婧低吼一声,“我明明是出去找医生,是你自己偷偷拿出来的!”
说完,她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连忙道,“这间屋子里有监控,看看就知道了!”
令君泽垂眸,微微转动针筒便看到上面不是很明显的指纹,江楚婧说的没错,普通病房是没有监控的,但是张兰程不一样,她需要24小时的监控,于是当初安装了监控器。
令君泽没理会她,只是转身看向田桑桑,“江小姐留在病房,有人照看,桑桑你先带着舒恬到休息室。”
田桑桑点头,签过舒恬一直忍不住颤抖的双手,“放心,交给我。”
令君泽走出病房后,立刻给厉函拨通了电话,“阿函,不好了,张兰程出事了!”
舒恬厉函 244百口莫辩
“疼吗?”田桑桑拿着消毒棉在她脸颊上轻轻擦着,“肿了好大一块,还有点淤血,你不要用手摸,待会我给你冰敷一下。”
“我没事,桑桑。”舒恬惨淡的笑了下,眼皮微垂,“我现在哪顾得上这个。”
田桑桑手中动作一顿,看到她从进了休息室之后一直在不自觉颤抖的身体,心里很不好受,拿过消炎喷雾喷在她的皮肤上,忍不住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
舒恬回头想想今晚发生的一切,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她也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问谁呢,江楚婧吗?
见她不说话,田桑桑微微皱眉,“那支针剂……是哪来的?”
以她这些年来的判断,张兰程作为vip的icu病人,病房里绝对不会出现外来药物,很显然事情的关键就是那支针剂。
“注射器是医疗箱里的,里面的药剂……”舒恬顿住细细回想起来,不得不感叹为了耍手段江楚婧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计划,从她穿上隔离服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她都脱不了干系了。
田桑桑还要问什么,这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一股带着戾气的风从门口传来,还没等她看清,一道黑影便蹿到了跟前。
男人脸上锁着化不开的yīn郁,声音崩的很紧,xiōng口起伏的厉害,视线落在那张红肿的小脸上有些凝固住,原本在路上想好的质问都在这一瞥中化作一句,“你受伤了?”
舒恬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些无法诉说的情绪编织成一张密不可透的大网将她勒的喘不过气,直到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害怕。
“厉函,我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她声音颤的厉害,语不成tiáo,可见刚才有多么无助。
田桑桑看着这样的舒恬也忍不住红了眼,外人说再多,都不如心爱之人的一句话。
厉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不是说在家,为什么跑到医院来?”
“江楚婧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给你通话的时候我已经到医院楼下了,怕你担心才没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私下跟江楚婧联系!”他气,不是气她自作主张,而是气她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他怕她会吃亏。
“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舒恬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贝齿死死磕住下chún才能忍住不哭出声来。
目光落在她汹涌而出的眼泪上,男人沉沉呼出一口气,qiáng忍住xiōng口处的因为焦急引起的怒气,转头看向令君泽,“江楚婧呢?”
“还在病房。”令君泽微微侧了侧身,“现在过去吗?”
厉函沉吟片刻,黑眸里满是浓雾般的沉重,视线在休息室转了圈,从三人面孔一一看过去,最后停在舒恬身上,他定定看着她,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先去监控室。”
说话的同时,那双幽暗的眸一定没有移开。
他在观察她的表情,就连最细微的一个小动作都不放过,不过还好,这句话说完,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瞳孔也没有因为情绪的起伏而产生变化。
厉函莫名放心几分,伸手牵过她从自己进门起就一直颤抖的小手,“别怕,有我在。”
舒恬怔了下,紧接着更加用力的回握住他,眼睛红红的点头,“嗯。”
……
一行三人一起到了监控室,令君泽还叫来了那个把舒恬按在地上的安保经理。
事情刚刚发生没多久,所以找监控的过程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令氏医院的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这是对病人起码的最终,哪怕是icu的病人,也没有监听的权利。
看着电脑上显示着的黑白画面,舒恬起初并未觉得有什么,但是当她发现监控只有张兰程病房而不包括江楚婧所在的病房时,她整个人都在出冷汗。
田桑桑看着她愈发苍白的面孔,有些担心的小声询问,“你还好吗?”
不好,她很不好。
舒恬整个人都像是被定格在原地,看着画面中,她和江楚婧穿着相同的隔离服走进去,然而两人面对着病床一前一后站着说着什么,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很快异常的场景出现了,江楚婧往后退了一步走出病房,只剩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舒恬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朝病床床头走了几步,然后拉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针剂,看着自己从隔离服口袋里拿出药剂瓶,动作不算娴熟的将药抽走,最后打进了张兰程的点滴瓶里……
之后的一切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仪器作响,安保人员和医务人员一同冲进来,她被按在地上,如同被在事发当场被捉住的嫌犯。
‘咔哒’一声,画面静止,监控室的人按下暂停键,声音平静的说着,“令院长,厉先生,这就是当时时间段的监控,还需要往后tiáo吗?”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作答。
监控室里安静的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半分钟,或许一分钟,或许更久,那个站在最后的安保经理突然哎了声,“你看我没说错吧,就是她!我当时冲进去就看到她,她手里还拿着针管,令院长,如果你不信可以等赵医生做完手术问问他,他肯定也看到了,所以才会按了紧急呼叫键!”
安保经理极力游说,努力证明自己抓的是一个想害死人的坏人,而不是一个好人。
“是么?”厉函嗤了声,那双本就深沉的眸此时更加可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那种极度压抑的气场却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站起身来,缓缓朝安保经理走进,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他矜贵,高傲,又充满贵气,然而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人大跌眼镜。
厉函扬手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咔嚓’一声细微轻响,鼻骨已经错位,这人又跟过去,拎着他的领子将人提起来,“你很明白,嗯?”
安保经理被打的满脸是血,对上厉函凶恶的视线,惊慌失措的朝令君泽求情,“令院长,救我,救救我!”
令君泽虽然对这个安保经理也无好感,但毕竟在今天之前是他的员工,更何况这里是监控室,不能由着厉函胡来,以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他刚要上前一步劝阻,还没等迈腿,一道娇小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厉函跟前。
舒恬紧紧攥住他的胳膊,阻止他下一步行动,惊声喊道,“别打了,跟他没关系!”
厉函脸sèyīn厉的吓人,闻言连视线都没转动一下,死死盯住安保经理,眼底乍起猩红之sè,情绪到达极点,他抬手要挥开她。
舒恬刚忍住的眼泪重新泛开,带着绝望的哭腔如同濒临绝境的小兽嘶吼,“你不信我就冲我来,打不相干的人就是孬种!”
她这句话成功让厉函的动作僵住,那铮铮铁拳就悬在空气中,蕴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僵在那里。
田桑桑抬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个害怕会叫出声来,她清晰的看到那个叫厉函的男人正在一点点崩溃,她怕他会伤害舒恬……
舒恬厉函 246究竟谁是凶手
厉函赶到抢救室的时候,所有医务人员站了一屋子谁都没走。
病人因为‘意外’情况死在手术台上的情况,是令氏医院成立以来的第一起,按照医院内部的制度,算是一级事故。
令君泽的脸sè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更可怕的是紧跟着他而来的男人,一张无死角的俊颜崩的几乎有些扭曲,脸sè沉的如同寒风里的铁皮。
厉函走到手术台前,所有的仪器都还连在张兰程身上,只不过上面的指数再无波动,全部化为一条直线。
人,死了。
主治赵医生责无旁贷,只能站出来,“对不起令院,对不起厉先生,病人没保住。”
他朝两人微微鞠了个躬,继续道,“死因是……巴比妥类和酚磺乙胺注射。”
令君泽脸sè巨变,这两种成分他并不陌生,准确的说是所有学医的人都不会陌生,巴比妥类是麻醉剂的一种,可以使人短时间内失去意识,而酚磺乙胺则具有凝血功能,两种加在一起可以立刻要人命,并且不会出现任何不良反应,快的话半分钟不到就足够失去生命体征。
如果再加上氯化物……就是安乐死。
这样的死因放在张兰程身上,离奇又震惊,已经从一起医疗事故变成了谋杀,而这支针是舒恬亲手打进去的。
厉函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没有再看手术台上的张兰程而是转过身问他,“非正常死亡?”
令君泽艰难的点头,“嗯。”
男人脸sè不变,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视线微转落在一旁的医务人员上,黑黢黢的眸像是可以穿透人心的激光,“今天的事情,没有我的允许,是都不准说出去,包括病人死亡也不要对外宣布。”
令君泽蹙眉,想要阻止,“阿函,这违反……”
“我知道。”厉函打断他的话,却没有一点想要停止的意图,反而更近一步要求,“我要把病房的监控拷走。”
令君泽有那么一秒的错愕,“私自拷贝清除医院监控这不是小事……”
他说到这便收住,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些道理不用他说这个男人也全部都懂。
四目相对,这么多年来的默契不是说说而已,一个眼神彼此已经心领神会。
厉函什么都没说,视线却很沉重,“阿泽,你信我吗?”
他知道拿走一家私立医院icu病房内的监控意味着什么,况且这间病房里还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如果不是全然的信任,没有人敢答应这点要求。
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也要另当别论。
所以问他的时候,厉函心底也没有答案,常人眼里,不给他才是正常,他愿意给才是真的疯了。
令君泽一瞬不瞬的望进这个男人的眼底,有痛苦,有焦灼……也有跟他一样的震惊,可除了这些,还有一份坚定和信守。
这样的厉函他并不陌生,五年前那个让他一举成名的大官司落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是跟此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他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为舒恬找出那些可能性。
于是,他点头同意,“好。”
赵医生在一旁听着,最为震惊,毕竟他也算是半个在场证人,“令院长,这、这不符合医院的规章制度,况且我的确看到那个女人……”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令君泽侧过身,“眼睛能带给你真实,也能误导你。”
“可是……”
“这件事还没有下定论,你们都不准跟这间屋子除外的任何一个人透露,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不是你们可以承担起的。”令君泽像是往日开会一样,认真且严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的冷汗冒了多少,“不是威胁,是为了你们好,最后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话已至此,作为员工还能说什么?
赵医生虽然心里嘀咕,可对于令君泽的为人,他是信得过的,最终还是做出让步。
然而有些事情可以瞒,有些事情却瞒不住。
厉函这边才拿到了拷贝资料,同一时间江楚婧已经报了警。
事情闹得很大,除了张兰程的死之外,还因为是发生在令氏医院,要知道国内多少公立私立医院都希望令氏倒下从而获利,多少双眼睛盯着,就为了找到这一点点的‘意外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没人会坐之不理。
当天,医院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一大批媒体人蹲守在医院的外围。
江楚婧自从事发后就一直在病房里待着,厉函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
听到声音,也是半天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阿函,你来了……”
“是你报的警?”厉函脸sè并不好看,不过才半天,这个男人像是老了几岁。
江楚婧落落大方的承认,“是我。”
他盯着眼前这张尽显苍白病态的脸,心头涌起一阵qiáng烈的恨意,“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江楚婧不等他发问反倒先崩溃,“舒恬她害死了我姥姥,我报警抓她难道不应该吗?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嗯?”
“事情在处理,你这么做没有一点帮助。”
“你会处理吗?你那么爱舒恬,那么想要保护她,你只会替她辩解,只会隐瞒我姥姥的死!根本不会为我考虑,根本什么都不会做!”江楚婧发泄的大吼,这次倒不全是装得,毕竟这件事是她造成,张兰程的离世对她也不是全无影响。
厉函听完她的怒吼后却笑了,笑的江楚婧心底发毛。
她睫毛颤的厉害,jīng神不安的看着他,“你、你笑什么?”
厉函只是笑,他步步紧bī,近到彼此身体只容纳下一拳的距离,男人脸上的笑容顿失,抬手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楚婧被他捏的下巴快要脱臼一般,疼的根本就说不清楚,只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是舒恬害、害死了姥姥。”
“呵,”厉函冷笑一声,猛不丁甩开她的身体,看到她一个趔趄眼底冷意乍现,“这个消息上午就封锁了,你打电话到公安局保安,很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张兰程已经死了?!”
舒恬厉函 247男女情事往往直通人心
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半天时间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虽然事情无关于他,但牵扯到了令君泽和令氏医院,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拿到手的拷贝资料此时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如果放弃,那么舒恬的处境一定很困难,如果留下,那令君泽就要替他来负责。
不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本来只要在警局那边通通关系,拖点时间,现在却因为江楚婧一通电话全都乱了套。
除了这个,他更想知道,她是怎么确信张兰程已经过世的。
江楚婧的心慌是明显的,在这样的破绽下,纵使她演技再高超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也正因为如此,她也没有继续隐瞒,而是故意歪曲事实道,“没错我就是知道,我亲眼看着舒恬拿着针剂,如果我姥姥没死,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见到人!况且以她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一丝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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