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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那一方面发展,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厉函举手示意法官,“我方申请休庭十分钟……”
“不用!”舒恬几乎同时出声回绝他的提议,xiōng口起伏的厉害,如果近距离观察可以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我知道现在能够证明我清白的证据非常少,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声明,以我的人格还有健康声明,我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想要预谋害谁,张兰程的死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从始至终我只是抱着救她的心情去注射了那支针剂,而告诉我针剂的人是另外一名当事人,也就是原告,江楚婧。”
原本进行顺利的过程被她突然的发言打乱节奏,主法官也不常见到这样的状况,抬手扶了一下眼睛,“那等于你是否认了刚才厉函律师的主张,对吗?”
闻言,舒恬朝厉函那边看去,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他们都知道,这句话一旦出口就会改变案子的审判方向。
舒恬知道她不希望自己任性,但是……
她先别开脸,目光坚定的看向法官,“是的。”
“那你有证据支持你现在的言论吗?”
话音落地,掷地有声,法庭陷入一阵紧迫的安静中,舒恬垂在身侧的双手冷的几乎快伸不直手指,她咬牙,眉心皱的很紧,“没有。”
法官表情有些微变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之后,确定被告方面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资料后,语气沉下来,“请你做有理有据的发言。”
舒恬始终抬着头,没有低下来一点点,“公道自在人心,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我不会承认也不会认罪。”
“你还有其他要补充说明的吗?”
舒恬摇头,最后还不忘有礼貌的道声谢,“没有了,谢谢。”
发言完毕后,她的麦克被关掉,舒恬双目若有所思的盯着身前的桌面,实则整个感官都被厉函影响,她哪怕是不看他也能想象到那个男人此时的表情。
如果不是在法庭上,他一定会气的把她扔出去吧。
舒恬自嘲的勾了勾chún,再也没有往别处看一眼,直到官司结束,结果定期宣判,但是从整个流程来看,基本已经认定了舒恬可以谋杀的事实,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厉函这个官司算输了吗?
舒恬不知道,应该不算吧,毕竟他主张无罪应该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下了法庭后,正常来说舒恬要被带走,这次是要上手铐的,厉函动用关系来见了她一面,在一间小屋子里,很挤很窄。
“为什么这么做,嗯?”男人身上泛着很重的寒气和戾气,眉宇之间锁着浓浓的失望和焦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发言,一定不能跟我的话有矛盾点,你听到哪里去了?”
“我听了。”舒恬靠在墙边,“但我做不到。”
“呵,”厉函轻笑一声,一连几日来压抑着的情绪也濒临爆发,几乎崩溃,“那现在你满意了?”
“不满意。”舒恬一点都不遮掩,“他们只会判的我更重。”
厉函死死盯着身前的小女人,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一副骨头,恨不能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捏碎,可她却偏偏比谁都有种,比谁都硬气,“那为什么早不听我的,非要到这一步了才肯死心?你……”
“如果按照你说的做了,我才是真的死心。”官司结束,舒恬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天知道当庭说出那样的话需要多少力气,她差一点就撑不住了。
“厉函,人都是向死而生的,我从来都不怕自己遇到什么事,我想要的只是清清白白的做人。”她抬手抚上他的侧脸,心头隐隐疼痛起来,“我知道你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很多jīng力和心血,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不是我毁了这一切,而是江楚婧,她才是罪魁祸……”
“够了!”男人低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明明可以更好的,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有多糟糕?舒恬,这不是过家家,没一步都需要极为谨慎,而不是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这个词落进舒恬耳朵里,她竟然想要发笑,“你说我……意气用事?”
她的坚持,她的心结,她在这件事上的所有所有,他只用了如此贬义的四个字便把她全盘否定了。
舒恬抬高的手就这样重新放下来,这一刻,心里什么想说的话都没有了。
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被轻视,那么的不重要。
“不要这样看着我。”厉函接受不了她哀切的眼神,极度关心下的确被她措手不及的行为搞得有些失去理智,“这一切结果都是你任性造成的。”
“我任性……”舒恬咯咯笑起来,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有些骇人,这笑由小到大然后再一次消失在耳边,她眼底的嘲讽慢慢被决然和恨意代替。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死了这条心了。
她眼底充盈着泪花,燃烧着灼灼的脆弱,她干裂的嘴chún带着的笑意令人不安,“厉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舒恬厉函 270强制送出7国
一句话,把孟时川整个人都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全身都笼罩起来,那种血液凝固在骨头里,整个人都拴住的感觉,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
心跳,有点快,思维,前所未有的飘忽。
孟时川闭了下眼睛,抬起左手死死按住眉心位置,太阳xué突突的跳着,提醒他自己因为这句话有多的激动澎湃。
舒恬静静等着,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她需要知道孟时川的态度。
“喜欢谈不上,欣赏的确有。”孟时川给了她一个很中肯的回答,“怎么,你对我有意思?”
“……”舒恬悄然松了口气,“你想多了,我对你连好感都没有。”
“等你从监狱逃出来说这些也不迟。”孟时川不再跟她多言,“挂了。”
话音落下,电话已经被切断,听着耳边的忙音,舒恬动作有些缓慢的将座机扣下来,转身开门离开房间。
“打完了?”狱警就在门口等着。
舒恬点头,“嗯。”
两人一同往回走,路上,狱警随口问她,“是谁来的电话啊?”
舒恬眉头一跳,努力压着心底那份慌乱,“家里。”
“哦。”
好在狱警只是淡淡应了声,并没有多想什么。
舒恬一路往自己屋子走,路过很多集体的狱房,里面少则七八个人,多则十几个,各个都面向不善,偶尔路过一个,她连对视都不敢,生怕会惹事。
虽然没有人说,但是舒恬能感觉到,对于她这个‘新来的’又能住单间又自己单独吃饭,他们早有怨言,只不过没逮住机会为难她而已。
舒恬回到自己的屋子后才彻底松懈下来,抬手摸了摸小腹,一个月的时间,肚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哪怕不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要好好珍惜这条命。
……
另一边,江楚婧得知舒恬的官司不顺利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端兴奋中,这么多年了,她自从生病后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开心过。
贱人,叫她跟自己斗,到底不还是要被她送进监狱?
江楚婧沾沾自喜的想着,那种可以完全霸占厉函一个人的感觉再一次充满了她的大脑。
她不停的幻想着以后,不停的幻想着厉函跟她在一起的画面……
与此同时,她身体恢复的也还不错,乔治虽然一直嘱咐她小心,但是基本的体征都没问题,只要见到光线,她可以在医院里活动一下。
就在江楚婧费尽心思想要见厉函时,一个噩耗传来——
令君泽跟乔治一同走进病房,两人手里拿着一个竖长的文件夹板在说着什么,直到站定在她床头前。
江楚婧一头雾水,“令医生,乔治,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身体最近报告我看了,恢复情况不错,各项数职也比较稳定,鉴于这几方面的综合考核,我这边还是建议你回到新西兰那边静养比较好。”令君泽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语tiáo,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江楚婧如坠冰窖。
“回新西兰?!”她实在太过惊讶,以至于连声音都刺耳,“为什么要我回去,我在这里待的很好很适应,我不想回去!”
“这是厉函的意思。”
令君泽一句话成功让她失去了所有反应,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你是说……阿函让我走?”
“嗯。”令君泽并不想配合她演一出苦情戏,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本来你的病就需要静养,我这边是综合医院,不比疗养所的环境。”
江楚婧勉qiáng扯出一抹笑意,“我觉得这里很好……”
“那边只会更好。”令君泽一点空隙都不给她,“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该回去。”
“可是……”江楚婧明显慌了神,她怎么都没料到厉函竟然一声不吭的做了这样的事,“阿函没有跟我说过要我走,我……”
“那你是怀疑我自己私自做决定?”令君泽最烦的就是她这幅无辜的样子,装的令人恶心,“你可以现在打电话亲自问他。”
本来他就不待见江楚婧,现在舒恬在他医院出了这么一茬子事,他心里就更讨厌这个人,如果不是医生,他看都不想看到她。
江楚婧骑虎难下,自然不可能现在就打给厉函,索性开始无理取闹起来,“你让阿函亲自跟我说,我才信。”
令君泽语气之间已有不耐,“他没空。”
“那我就等他有空。”江楚婧察觉到他话里的敌对,态度也qiáng硬起来,“这几天的时间还是等得了,令医生应该不会因为个人情绪把我赶出医院吧?”
“言重了,就算是看在厉函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尽可放心。”令君泽不说还好,一说江楚婧脸上更挂不住了。
合着他现在还好好说话,全是看在厉函的面子上,这语气怎么有种打发人的感觉呢?
江楚婧心烦不已,不过也清楚现在不是吵架抬杠的时候,转眸看向一旁的乔治,“乔治,我现在身体情况允许转院吗?”
乔治一般都是向着她这边说话的,毕竟是相处时间这么久的病人,也有几分情义在,不过这次却破天荒的点头,“没问题。”
“……”江楚婧微微拧眉,“你确定?我还要坐飞机,还要长途跋涉,这期间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谁来负责,你吗?”
这样一个咄咄bī人的江楚婧是乔治从来都没见过的,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很安静很柔弱的中国女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聒噪且目露凶光。
是的,在她的眼里,乔治敏感的察觉到了有凶恶的神情,像是带着戾气的一把刀chā在他身上,很不舒服,这跟他认识的江楚婧简直判若两人。
乔治摊开手,多半是无奈,“你当初来中国的时候身体情况更加糟糕,相信这次你也可以顺利的离开。”
江楚婧冷笑了下,没说话,也不管在场的有多少人,抬起脚放在床上背过身躺下,态度qiáng硬又不可理喻,“我现在脑很疼,不想跟你们说话,麻烦出去。”
田桑桑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上前一步将要说话被令君泽一把拉住臂弯,她抬眸看去,这人朝她摇了摇头,而后松开手,冲病床上的人说道,“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让阿函亲自跟你说,只要你能承受的住,倒也无妨。”
江楚婧眼皮一跳,听他这话的意思还真有几分不善在里面。
“你是在威胁我?”
令君泽也不着急,语气始终不疾不徐,意味深长的开口,“我是不是威胁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舒恬厉函 271不想离开7你
事实证明令君泽并没有威胁她,厉函实在第三天早上来到医院的,他穿了一身很合体的西装,但是神sè之间却并不轻松,舒恬的案子判决书尚未下来,还有许多需要商榷的点,他忙的焦头烂额,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几乎没时间休息。
江楚婧看到他这样,心疼之余又有些恼火,为了舒甜那个女人他就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不理会自己的生活,也不管身体糟蹋成什么样,为了那个女人,他几乎把所有的jīng力都花费在案子上面。
这样一个厉函是她不曾见过的,也是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所以她恨,她嫉妒,她讨厌舒恬,讨厌一切跟舒恬有关的存在。
特别现在厉函看她的眼神,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关切爱护,有的全部都是厌恶。
尽管他努力在维持这种平衡,可人一旦动了某些心思,一定是可以通过眼睛传递出来的,哪怕些微也可以准确无误的传达出来。
江楚婧知道官司这件事情上,厉函是怪她的,甚至说是怀疑她的。
看着男人走进来,江楚婧立刻从床上站起身,勉qiáng扯出一抹笑容,“阿函,你来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总是会问她身体怎么样,曾经江楚婧觉得除了病情,他们似乎没有别的可以聊,她为此失落伤心。
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那还不是最差,因为此时此刻,他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劈头盖脸下来的便是冷硬的质问,“你不想回美国?”
再见面,他已经不会跟自己说任何话题,只剩下目的性极qiáng的对话。
江楚婧有些尴尬,神sè不自然地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令医生没跟我打招呼,昨天突然叫我走,还说是你的意思,我以为……”
“的确是我的意思没错。”厉函打断她的话尾,明明没说两句话,可他的态度却充满不耐,“有什么问题?”
“阿函……”江楚婧忍不住
眼眸瞪大几分,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怎么了?”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吧。”厉函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这张脸较之前一段时间气sè好了很多,甚至微微泛着红sè的光晕。
他不自觉地想起舒甜在看守所时的样子,脑海里闪过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发紧。
才不过,一小段时间,她和江楚静的角sè就像tiáo换了一遍,而他除了无能的眼看着这些变化发生,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无法面对江楚婧,因为看到她就会想到舒恬,想到她遭受的这一切,而他是那么的无能。
江楚婧最擅长装糊涂,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无措,“阿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问过乔治,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可以出院的,回到美国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你在国内我没有办法完全顾及你,不过你放心,出国之后我会安排专人照顾你。”
江楚婧听完这些话,立刻红了眼眶,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决绝。
像是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猛的一下坐在床面,“阿函,你知道我不想离开你,哪怕你不能陪在我的身边,我也不想离开你!”
她眼泪说来就来,连成一串串往下掉,“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待在同样的城市,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仅此而已。”
男人眼底的神sè幽暗下来,不知想到什么,轻嗤了声,“仅此而已吗?”
说完,不等她回答,厉函又道,“你心里最清楚,你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的贪婪,她的欲望,经过这些事都已经显露无疑。
“我没有!”江楚婧大声否认,“我知道因为官司的事情,你对我是有怨言的,你觉得是我害了舒恬,可法律是公正的,如果她没有做,怎么可能会判刑?我知道你爱她,但你不能因为爱他,就把所有的正义道德都忘到脑后!”
正义,道德?
厉函死死盯着她,越发觉得这两个词可笑。
“呵,”他冷笑了声,眼底冰封的冷气凝结成一团,只是触及到他的视线,都骸骨冰冷,“楚婧。”
他忽然声音低沉的喊他名字,神sè却并不缓和,“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江楚婧心头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因为这句话浑身泛起凉意,如果说之前你还只是在试探她的话,那么现在,他甚至都懒得伪装,直接将他心里的怀疑猜忌和不信任全都摆上了台面。
她移开视线,声音弱下来,“阿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最好。”厉函并没特指哪一件事,只是目光可怖的凝视着她,“准备准备去美国吧,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
“你……你就那么狠心?”江楚婧依旧不死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换做从前,说不定厉函会心软,可是现在,他早就不吃那一套,“省省你的眼泪,我现在忌讳这些。”
忌讳……
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他竟然说忌讳,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江楚婧渐渐收紧拳头,“既然我身体已经稳定下来,那我没有非走不可的必要,况且我父母也是在j市入葬,哪怕为了他们,我也不应该离开。”
谁知道这次去,再回来又是猴年马月?
“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厉函忽然扯出一个嘲讽无比的笑容,“回来这么久,你还从来没去墓前看看他们二老。”
“……”江楚婧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连忙别过头,怎么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我是准备去的,过两天……”
“一个月。”厉函直接下了死命令,“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身体好与坏,你都要回到美国。”
说完,他似是不想再从这里多呆一秒钟,立刻转身往外走。
江楚婧彻底被他bī到崩溃,嘶吼着叫声,“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到底凭什么!”




舒恬厉函 27225有年有期徒刑
男人脚步微顿,却没回头,“我凭什么不能这么对你?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父母吗?对得起他们曾经为你付出我的生命吗?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无法接受你不闻不问一句就擅自决定把我送走!我不想回去,我有选择的权利!”
江楚婧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就是无法忍受厉函离开自己,只要这个男人不在她身边,她就会浑身难受。
而这一切落尽厉函的耳朵里,除了可笑还是可笑,不能接受离开?这不过是她自私感情的狡辩而已。
“之前你的确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但是现在来看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这样的机会,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你我都有责任,正是因为考虑到你的父母,我才没有把你bī到绝境。”如果真的狠下心,他早就在官司结束前断了她的治疗。
她父母的恩情是他这辈子都要被这的,但不包含她。
江楚婧抬手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声泪俱下,“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再给我最后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就那么喜欢看到我苦苦挣扎吗?那么喜欢看到我痛苦吗?阿函,我爱你,我喜欢你,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她气势汹汹的质问,好像全世界都欠她,却忘了谁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而厉函也给了她一个无比残忍的答案,“一个月之后,舒恬的审判结束。”
“舒恬,舒恬……”江楚婧哭着笑不停念叨这两个字,“又是为了舒恬……”
厉函丝毫不理会,“如果你要愿意提前走的话,我不会阻拦。”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冷漠,像是在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在说话。
江楚婧从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关心,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他对他已经到了毫不在意的程度。
“还有,”末了,他顿了顿语气,声音不大却有力,他背对着她,头微微侧过来几分,让她清楚的看到男人嘴角的讽刺,“我不爱你,从始至终。”
厉函还是走了。
病房门关上。
只留江楚婧一个人默默坐在床边,屋子里像从来都没人来过一样安静,空气中漂浮的微尘,相互碰撞,相互拥挤,好像也在争先恐后的嘲笑她——
‘看吧,即使没有舒恬你也什么都不是’。
“啊!!”江楚婧崩溃大吼,她扑到桌面上,看都不看放着什么,全部都拿起来疯了似的扔在地面上。
噼里啪啦的摔砸声透过门板传出去,医护人员应声冲进来,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可她却不管不顾,将所有能够拿起来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房间内很快变成一片狼藉,其中一名医护人员站得比较近,被医疗箱砸到手臂,立刻浮现出一大块淤青。
不过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便有人冲进来将她控制住。
江楚婧被压在床上,脸死死贴着床面,冰冷尖锐的枕头没入她胳膊的静脉中,有人往她身体里打了镇定剂。
半分钟过去,力气慢慢从四肢里抽离,她头发凌乱骨瘦如柴,就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就像她的人生一样,苍白可悲。
意识慢慢的消退,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男人他走的决绝,头也不回,他说——
他不爱,自始至终,都不爱。
……
等待官司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舒恬在监狱里,每天除了按照规定起床,训练,接受教育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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