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厉函说这话,不是自私,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的,只不过她还不能完全理解。
“我不需要你去跟孟时川说让他停手,我有这个能力承担这件事,你要做的只是不再参与,明白吗?”怕她误会,男人又道。
舒恬被他说的一愣愣的,特别是那句‘你就这么有信心将来某天不会跟我重新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榔头狠狠敲在她心口上一样。
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还说的这么理所应当底气十足?
偏偏这种坚定的语气竟会让她自己都没信心起来。
厉函看着她明显带气的小脸,无奈的喟叹一声,“我不知道这五年你都做了多少工作,有多少成绩,或许是不错,但我不是孟时川,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在外面被人为难,你可以独立但不需要逞qiáng,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所以孟时川和他之间的问题,他从来都不屑于让舒恬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断绝了这个可能。
舒恬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呐呐,“厉函,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哪怕是好的,是对的,可他这样的态度,总会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承认五年前的事情的确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让她对这种态度很敏感。
话一出口,病房里安静了片刻。
良久之后,他淡淡开口,“抱歉,我只是太不想让你受伤。”
“你总是这样。”舒恬重复一遍,语气中藏着浅浅的伤感,她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或许是我自己太矫情了。”
厉函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中没有一点厌恶和不耐,“我并不是想要求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很多事情我自己也会考虑的,可在你眼里,我好像只有被你安排的资格。”
听她这么说,男人眉头倏然皱起,“我没这么想过,如果真的安排你,现在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这句话,还真的是把舒恬堵得说不出什么来了。
“恬恬,别把我想的太坏,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改。”
他甚至想象不出,舒恬做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下重手,好像不论这个女人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都可以谅解。
五年前,他尚且还对自己的做法振振有词,五年后,他说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改。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波动自然不可能,她一直都希望厉函有一天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意识到当初他的‘安排’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能接受。
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舒恬心里有些乱,有种多年来疙瘩慢慢解开的感觉,可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心慌。
她重新闭上眼,不去看,不去想,“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厉函也不勉qiáng她,只是轻手轻脚的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出了病。
开门,关门。
舒恬睁开眼,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若隐似无的听到走廊上火机‘啪嗒’划开的声音,这人又去抽烟了,他烟瘾不大,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
其实他心里应该也很矛盾吧,她的拒绝和抵触对他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相反还十分重要,甚至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态度的转变让舒恬有些茫然,本来只需要qiáng力抵抗的关系,此时却突然缓和,她连qiáng硬的姿态都摆不出来,说来也贱,习惯了敌对的状态突然改善,她还有些不适应了。
特别是现在知道他心里也烦闷,舒恬就更加没有头绪。
他做出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差她一句话了。
心里越想越烦,越想越拧巴,索性她也不想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知是不是心事太多,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厉函抽完一颗烟回屋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睡着,呼吸平稳,身体放松,不是装睡。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脸,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的看懂他这颗心呢?
……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多,舒恬是被医生拔针的动作吵醒的。
她睡了两个多小时,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打完了?”
“嗯,待会拿了药可以出院了。”护士将输液器从挂钩上取下来拿走,把相关的单子都给了厉函。
舒恬按了一会儿针眼,不出血之后将手拿开,“我们能走了?”
“出院手续提前办好了,司机在楼下,穿好衣服就可以走。”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弯腰把鞋子从床下拿起来,长腿微曲,蹲在地上给她往脚上套。
舒恬有些不习惯,往后撤了撤脚丫子没撤动,小脸红红,这么多年他给她穿鞋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当着外人的面,舒恬很不好意思。
小护士看着男人迷人的动作,不禁羡慕起来,看过这么多病人,有钱的也不在少数,但有钱的长得帅的还对自己女朋友这么好的,厉函是第一个。
鞋子都亲手给穿好,也太细心了……
他动作不是很熟练,可也磕磕绊绊的穿的整齐,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她白皙的脚丫,像是能完全遮挡住一样。
舒恬等他穿好便站起来,飞快的动作中带着不自觉的娇羞,她快步走出病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发红的脸颊。
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的黑sè保姆车,司机见他们走过来立刻下车将门拉开。
厉函先扶着她坐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旁边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侧目,感慨有钱真好,什么都不用自己费心,全都有别人帮着做。
只不过这些话都被隔绝在车外,舒恬没听到。
司机将车子开出收费口,恭敬的询问,“厉总,您去哪?”
舒恬余光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便听到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御景园。”
舒恬厉函 386重回御景园
车子一路朝御景园别墅方向行驶,这条路舒恬一点都不陌生,越是靠近,反而越清晰,其实有句话孟时川说对了,对于过去的事情,她自始始终就没放下,没忘记过。
司机开车技术很好,全程都避开颠簸的路段,两人坐在后面基本没有太多交流,舒恬一直看着车窗外,身侧的人却一直看着她。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别墅大门,时隔五年,再次回到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舒恬心中怅然,但更多的是一种紧绷,好像身体被裹上了一层大网,又闷又挤,让她有点不适。
另一边,李婶听到院子里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本来在看着孩子画画,立刻领着小萝卜头走到门口迎接,她本以为只有厉先生一个人回来,却不料看到一张无比怀念又无比熟悉的脸。
看着舒恬朝这边走过来,年过半百的人一下子红了眼睛,“这、这是……”
到底是年龄大了,情绪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舒恬看着眼前这张慈祥和蔼的脸,对她的回来的欣喜和高兴能从那双苍老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张开双手抱了她一下,“李婶,好久不见。”
李婶动容不已,偷偷抹眼泪,“真是太久了,我还以为……哎,不说了不说了,回来就好!”
“妈妈!”舒啸站在一旁,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大声喊她。
舒恬这才松开李婶,半蹲下身子将小家伙揽进怀里,肉乎乎的小身体在手里,鼻间一下子酸了,“啸啸想妈妈没有?”
“想了,特别想!”小家伙说完后,洪亮的声音也有点哽咽,带上几分哭腔,“我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妈妈了。”
舒恬忍不住将他搂紧了些,想亲亲他却不敢,怕自己高烧刚退还有病毒,传染给孩子,“乖,妈妈也想你,很想很想。”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婶老泪纵横,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勉qiáng忍住。
厉函看着一大一小抱在一起的画面,这是他曾经无数个绝望的日夜产生的幻想,如今却真真实实的在眼前发生。
这一天,他期盼了五年,在生死未知的情况下,带她回家这件事已经成为一种奢望,如今她在身侧,心中的波澜只有他自己知道。
男人声音有些颤抖,“进去说吧。”
舒恬一手拉着小包子,一手拉着李婶,脚步迈进大门的时候,她心头颤了颤,等真正走进客厅她才愣住。
摆设,装潢,家具,都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大到电视机的位置,小到桌上的一个花瓶,全部都如出一辙,跟印象中没有一点出入。
就连她从门口走到别墅大门的步数都没变,当年她二十四岁,是人生从年yòu走向成熟的截断,那一年她遇见他,因此人生全部改变。
这个地方她曾经住了一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画面,太多太多,多到她不需要刻意的回忆就能记起来。
“舒小姐,换鞋吧,脚也能舒服点。”李婶拉开鞋柜,取了里面仅有的一双女士拖鞋递到她脚边。
舒恬低头看到拖鞋的瞬间,整个身体都狠狠僵住,这双浅粉sè的毛绒拖鞋是她五年前买来的,五年过去,拖鞋本身的颜sè褪淡了不少,可模样款式都没变。
能看的出来,这五年拖鞋被清洗过很多,所以有点变形,但是却十分干净,尽管没有人穿过,他依旧留着,并且定时清洗,就好像一直等着她回来一样。
眼眶热意泛滥,她慌忙别开眼睛,不敢继续去看,只能快速将鞋换好,不去深想。
“刚才回来之前厉先生交代我煲汤,炖了三个小时的jī汤,小火煨着呢,我给你盛一碗出来。”李婶说着便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舒恬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连这些事都交代了,便也没说什么,轻车熟路的走进餐厅坐在座位上。
舒啸好几天没见到妈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舒恬身边不走。
厉函见状,决定给母子两人空间,自己上楼去洗漱了,在医院带了两天一夜,的确需要好好洗洗。
舒恬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娃,“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
“开始有点,现在不会了。”舒啸掰着舒恬的手指头玩儿,声音小小糯糯的,“叔叔对我很好,李nǎinǎi也很好,给我做很多好吃的,就是、就是……”
小娃说到这顿住,舒恬问他,“就是什么?”
舒啸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想妈妈。”
“没事,妈妈来接你,我们待会就回家了。”
“啊?我们要走了吗?”似乎才get到这个点,舒啸有些惊讶。
舒恬对上他懵懂的视线,笑着道,“是啊,妈妈来接你,带你回家,你是想回孟叔叔那里,还是干妈那?或者去姥姥姥爷家也行,都依你。”
本是想顺着他的意见来,不想小娃听了之后,一张脸却皱巴起来,显得很纠结的样子,“可是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舒恬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舒啸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有些勉qiáng的挤出一句话,就连视线中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我明天说好了要跟叔叔去爬山的,他说这几天没陪我,明天带我去。”
这是昨天晚上厉函在走廊跟小娃打电话做出的承诺,舒啸还一直都很期待的等着。
舒恬倒是没想到孩子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听到可以回家,小娃一定很开心高兴,可他却表现的有些低落。
没错,是低落。
他不想走。
得到这个结论,舒恬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正常来说她应该是高兴地,毕竟这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厉函对他的确很好,但私心里来说,她是不高兴的,因为孩子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依赖感。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从来都没想过舒啸会对厉函产生这么多的感情。
“你不想走吗?”舒恬还是征求孩子的意见,“如果妈妈有事要走,你也愿意留在这吗?”
舒恬厉函 388五年未曾间断的想念
舒恬深深吸了口气,qiáng忍着xiōng口涨起的酸楚,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可不论眼睛瞪得再大都看不清。
其实,她是能看出五年过去,屋子里很多她曾经留下的东西都变得老旧的,她的拖鞋褪了sè,护肤品也过了期,可就是这样,那个人却苦苦维持了五年。
五年啊,多少时间,要有多么qiáng大的信念,能让他在看不到人,如此绝望的心情中,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个‘已死’的女人做着这些?
“舒小姐,你之前用的电话先生应该也留着,有次半夜我起来去厕所,路过门口看到先生坐在床头一个人对着话筒说话。”
舒恬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她走到床边,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果然有一部长方形的手机安静的躺着,还是五年前的型号款式,甚至连上面贴着的卡通图纸都还在。
她指尖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手机,必须两只手才能稳住,按下开机键,屏幕很快亮起来,还有一半的电量,开机速度也不慢,应该是经常有人使用。
舒恬找到通话记录那一栏,从最上面开始看,全部都是拨入来电,并且都来自于同一个号码,每次的时常都在十几分钟,最近的一则通话将近一个月之前,算了一下日期,是他们在英国见面之前的几天。
所以,一直到在英国偶遇到她,这个男人每天都在往这部手机打电话,用另外一部。
舒恬忍不住呜咽一声,她点开短信,密密麻麻,一条又一条,全部都是他发的,每天每天,一天不落。
‘恬恬,今天下雨了,外面很冷,我拿出来你送我的围巾戴上了,感觉暖和了不少,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今天想要多陪你一会儿,不知道你会不会冷?’
‘今天是四月三十号,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你离开的第一千前,没关系,别怕,我还会继续等你的,我相信你马上就会回来了,对吗?’
‘恬恬,我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成功了,公司马上就要上市,有个记者提问也姓舒,你知道这个姓很少的,我想起你了,就听她说讲了一会儿,你不会吃醋吧?’
‘恬恬,我好难过,我想你了。’
看到这一条,舒恬再也忍不住的哭出来,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屏幕上,她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怎么都擦不掉。
慌乱中,她关上手机,用力握在手心按在xiōng口处,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明明屋子里不冷,可她就是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关进了冰窖,心里冷。
忽然,身后一只大手覆上她的肩头,攥住那无措颤抖的肩膀,稳健的力气透过掌心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她的身体中。
舒恬愣了下,继而眼泪留的更凶,没想好怎么转身面对他,却被收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他从身后抱住她,双手搂住她的腰身,下巴磕在她的勃颈处,温热的呼吸随着声音传来,“怎么哭了?”
舒恬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一颗酸柠檬包裹住,她开不了口,只能拼命摇头,垂眸的瞬间,眼泪低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这眼泪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皮肤和心脏,他眼睛也红了,却轻柔的安慰她,“别哭,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能安全的活着回到我身边,我已经感激老天。”
舒恬听到这些,心里非但没好受,反而更难受,一切都过去了?怎么过去的?就是这样过去的?
深更半夜不睡觉,喝的非不清今夕昨夜的回到家里,抱着一个冰冷的手机当作是他,孤单又可怜的坐在床头自说自话?
舒恬甚至都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这五年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不去想他,不去看关于他的一切。
而他却正好相反,拼命的去想她,去收集她的一切,自虐一样的过了五年。
令君泽不是没说过他这些年的经历,可外人说的再多,都不如此时此刻她亲眼看到来的震惊,他怎么这么傻,这么的不知道放弃?
“为什么,为什么……”舒恬哭的厉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厉函松开她,绕到面前,视线落在女人哭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上,心中怜惜不已,抬手去擦她落下的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无奈的叹了声,将人重新揽进怀里,“别哭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更伤心的,我只是很想你,这样做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你不用多想。”
舒恬缓和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这五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很难想象,即便她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他伤心难过,也很痛苦,可听到看到这些细节,她才感同身受到那份痛楚。
如果说她是隐忍,那么他则是将这份痛无限放大,每时每刻都折磨着自己。
“你能回来,我就什么都没关系了。”他扯出一抹笑,黑暗的日子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都不值得一提。
舒恬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当这些残忍的画面摆在眼前,她没办法再熟视无睹,“既然我都已经‘死了’,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他却不以为意,“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对于他来说,只有坚信她还活着,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才能驱使他活下去,那无数个独自在事发地等待天亮的凌晨,都是他这份无处安放却又不得不继续的希冀。
没有这些坚守和自自欺人,他早就跟她一块‘死了’。
舒恬只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击打了一拳,要多深爱才能到这个份上,因为她生而生,死而死?
面对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舒恬第一次那么那么的心疼,这份温暖不是一直摆在这里,而是熬过了无数个绝望的夜晚,挺过了无数令人心寒的现实之后,苦苦支撑留下来的。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张开手回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五年分别,真真应了那句话,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如此为难不过是为了心中深爱,挚爱。
舒恬厉函 389安排惊喜
舒恬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李婶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屋子,估计在照顾孩子,厉函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他的心情也很激荡,等这个拥抱,他用了五年的时间,五年,不是平铺直述的一句话,也不是眨眼飞逝的时间,他是生生煎熬痛苦bī着自己过来的。
“别哭了,孩子还在外面等着,一会儿见不到你又要找我算账。”男人嗓音低沉柔软,带着几分轻哄。
舒恬吸吸鼻子,放开环着他的手,从男人的怀抱中退出来,刚才哭的那么惨烈,现在重新面对难免尴尬,不过也只能佯装镇定,“嗯。”
她把眼泪擦干,又对着眼睛扇了扇风,确定鼻子和眼睛没有那么红了之后才走出卧室。
果然如厉函所说,她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舒啸在楼下喊,“妈妈,我们走不走啦,你干嘛去了?”
舒恬走近,摸了摸他的脑袋,蹲下身子,怔了一秒才问道,“你想不想明天跟叔叔去爬山?”
舒啸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想啊,可是我们要回家……”
舒恬看着孩子犹豫又低落的神sè,狠了狠心,“你要想,那就在这里住一晚。”
“好啊!”小娃一听便兴奋的拍了下手,只是下一秒又纠结起来,“可如果妈妈不在这里,我也不要在这了,我想跟妈妈一起…”
他这是想起来自己刚才在餐厅的问题了,舒恬不免心疼,“妈妈也在,妈妈陪着你。”
“真、真的吗?”小家伙兴奋的瞪大眼睛,就等她一句肯定。
舒恬点头,“真的,妈妈跟你拉钩!”
“耶!!”舒啸开心的在客厅转圈圈,拉着李婶的手跑,很有礼貌的开口,“李nǎinǎi,我妈妈说今天陪我住在这,晚上又可以吃到nǎinǎi做的饭了!”
李婶一听,心里也高兴地不行,刚才上楼之前,舒恬还决议要走,现在下楼改变心意,肯定是厉先生说了什么,她听进去了。
老人顿时眉开眼笑,“好好,我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给你做喜欢的jī翅!”
舒恬看着舒啸开心的样子,心里的压抑终于退散了些,“你慢点跑,别把李nǎinǎi拽倒了!”
她看着两人去院里玩秋千,视线不自觉朝二楼看去,她下来都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这人在楼上做什么,半天不下来。
难不成自己偷偷躲起来哭?
舒恬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便被自己pass了,刚才她哭成那样,他都忍住了,现在没理由再哭。
罢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完全读懂这个男人,想这些只能是折磨自己的脑袋。
……
楼上,厉函的确没哭,而是拿着手机走到跟卧室通着的衣帽间,确保没人能听到他声音之后,给张毕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起来,张毕琨清亮的嗓音传来,“厉总?”
他语气还有些意外,没想到厉函这个时间会打给他。
“咳,毕琨。”他一开口,吓得张毕琨一哆嗦。
要知道同事这么多年,他喊他名字不加姓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有点事情要发生。
他眼角一抽,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厉总?”
“有件事,需要你给我安排一下。”说到这的时候,男人的声音还是很沉着冷静的。
这种口吻张毕琨自然以为是公事,也就没多想,“您说,我一定帮您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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