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厉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豆白
‘咔哒’一声,厚重的大门终于打开,舒恬闪身进去,转过头朝冯远哲交代了一句,没让其他人跟着。
偌大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连空气都充斥着一股不寻常的死寂屋子中央的真皮沙发上,男人身体蜷缩在上面,连她进来都没抬一下头。
舒恬心头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酸酸胀胀的,连忙走过去蹲在一旁喊他,“厉函?”
男人依旧沉沉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舒恬将掌心贴在他额头,拂掉沁出的冷汗后,试了一下他的体温,有些偏高,她不禁抬高音量,“厉函,你醒醒好不好?”
这一次,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人在乱动,沙发上的人终于睁开一条眼缝,深邃的墨眸里一片狼狈,看着她的时候视线也失去了往日的焦距,“舒恬?”
“是我,我来了。”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后,厉函仿佛才相信是她来了,伸手一把将人拽进怀里,力道带着瘾症的蛮横和粗鲁,扣在舒恬肩膀上的手几乎将她的骨头攥碎。
她咬牙qiáng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柔声安抚他,“没事,都过去了。”
她口袋里还揣着临走时从柜子里取的戒断药物,令君泽之前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给他用,因为这个东西也有成瘾的症状。
可眼睁睁看着他的痛苦日益加剧,原本有分量的身体也便的越发单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看不到头的恐慌感。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没人知道。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恨不能把黄梓柔杀了,知道季川祎让她一辈子都待在大牢里出不来,可还是不解气,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被她毁了一半,如果不是她厉函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搂着她的男人再一次昏睡过去,舒恬趁他胳膊送了劲儿,走到洗手间拧了一条冷水毛巾替他擦汗。
整理好后,转身从休息室取了一条毛巾盖在他身上,抬眸瞥见他睡着了还紧皱的眉头,稍作停顿轻轻走出屋子。
舒恬找到冯远哲的办公室,作为跟随厉函多年的秘书,看到这一幕,他也十分担心,见她进来便起身询问,“舒小姐,厉总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舒恬也不隐瞒,实话实说,本不想限制他工作上的事情,但现在显然不行,“冯先生,厉函最近应该来不了公司了,他身体出了些状况,你也看到了,但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认,所以公司的事情麻烦你多担待些。”
冯远哲理解的点头,今天开会的时候厉函突然发病,他也吓了一大跳,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舒小姐,厉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恬沉吟片刻道,“并发症,但不会威胁生命,只是会有些痛苦。”
她没说的太详细清楚,不是想防着谁,多一个人知道厉函就多一分知道的可能性。
冯远哲知道舒恬为人,如果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她不会这么严肃的三缄其口,“好,我知道了,后续公司的事情我尽量少汇报给厉总,让他有时间tiáo养身体,个别重要的事情我会上报,请他过目。”
舒恬信得过他,此时只有感激,“谢谢。”
“舒小姐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能帮厉总,我很荣幸。”
话虽这么说,但人与人之间谁都不欠谁的,冯远哲只是厉函的下属,除了工作之外没必要顾忌别的,他能这么做,是出于私人感情。
跟冯远哲聊了一会儿,舒恬约莫时间差不多便回到总裁办。
沙发上男人似乎被她开门关门的声音吵到,侧躺着的高大身体动了动,舒恬走到沙发前蹲下,本想看看他的情况,不料这人突然惊醒,猛地睁开眼。
“厉函?”她轻声唤他。
厉函看到她之后脸sè有些不好看,似乎在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这?”
舒恬被他问的懵了一下,想说她刚才就已经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下,“我来看你啊,冯助理给我打电话了。”
厉函眼前还是自己发病时的模样,他将视线tiáo到女人柔美的脸上,若有所思的开口,“我这次成瘾,短暂的失去意识了。”
所以他将所有人都关在门外,不让别人进来,就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闻言,舒恬怔了下,这是出院后他第一次失去意识的发病,君泽哥说过,后期严重的话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一直抱有侥幸心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尽管心里惶惶,面上她还是qiáng压着不安,耐心的宽慰他,“这次检查提前一点去吧,让君泽哥看看。”
这句话落进男人耳朵,就像是利刺扎进肉里,他一直都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现在终于知道了,锋利的实现审度着她眼底的情绪,“我身体副作用这么大,你不惊讶?”( )
舒恬厉函 449磨人的吻
舒恬被他问的心头‘咯噔’一下,对上男人看过来的视线,心跳失序,“之前君泽哥说过……”
她一边说一边将视线离开,生怕泄露了眼底的慌乱。
厉函抬手捏住女人尖细的下巴,微微用力便让她哪里都躲不开,只能承受他灼然的黑眸,舒恬只能努力将自己最正常淡定的一面表现出来,只不过面对这样一个令人压力倍增的男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半分钟过去,舒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软下语气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厉函,你怎么了?”
“舒恬。”他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眼底的压力让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稀疏,“你在瞒我?”
“没有!”舒恬想也不想的回绝,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偏激,更加让人起疑,连忙tiáo整情绪,“我天天都在家里陪着你能瞒着你什么?”
“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执意刨根问底,今天在会议室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他察觉到事情并没有舒恬和令君泽说的那么简单。
他的身体脱离了药物的控制,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在她面前狼狈不堪,偶尔几次还伤害到她,尽管不严重,可对于厉函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就是君泽哥说的那样,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后期身体负荷会重一些,现在你就属于这个阶段,但是都是正常的,我明白你很痛苦,可真的不是因为别的。”舒恬一口咬住,她怎么都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成瘾的,因为她知道一旦说了,这个男人一定会做出她不想看到的决定。
男人看着微微苍白的小脸,嗤笑了声,“身体失去控制也是正常反应?”
舒恬知道他心里一定有所怀疑,想要转移男人的注意力,伸手攥住他的大掌,身子微微往前倾斜几分,脑袋微扬朝那抹好看的薄chún凑近。
不料她才一靠近,身侧男人立刻往后偏移几分,躲开她的吻。
舒恬睫毛轻颤,看着他避之不及的模样,想到这些天来自己生怕被他看穿的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知怎么,xiōng腔忽然涌起一阵委屈,眼底迅速聚集起一层雾气,她低头想要退回来,却被男人一把扣住了脑后。
厉函垂眸看到她红了的眼眶,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哭什么。”
“没哭。”
他拧眉,戳穿她浅显的谎话,“没哭眼睛这么红?”
“……你不信我。”
“没有不信你。”他低头凑近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只是身体太反常了,我有点担心。”
“我问过君泽哥的,他说了这些都是会有的反应,我不会拿你的健康开玩笑的。”她抬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黝黑的瞳仁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她有多关心自己的身体,这一点不用说厉函也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怀疑过什么,他怀疑的是他自己的状况。
气氛有些低沉,就在此时,舒恬口袋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凝滞,她松了口气刚要接起来,拿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名字竟然是令君泽。
舒恬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电话已经被一股干脆的力道抽了出去。
“哎!”她低呼一声,手机已经落入男人宽厚的掌心。
厉函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按下接听键,令君泽有些焦急的询问声透过话筒传出,“阿函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厉函悠悠开口,刚清明几分的情绪再一次深沉下来,“你跟舒恬两个人,到底再搞什么?”
另一边,令君泽没想到接电话的人竟然是厉函,惊得身子微微从沙发上坐起几分,不过到底是老狐狸,不至于这样就慌神,“能搞什么,你身体这样,我放心不下。”
“不是说正常现象?”他一边说着一边按下免提,修长的指尖从通讯录了划了几下,找到最近通话后又找到令君泽的名字,拨入拨出的通话数量多的令人发指。
舒恬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也死死绷着,她伸手去拿手机被他攥住腕子,犀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脸上,话却是对令君泽说的,“每天都几个电话的打,君泽,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他知道令君泽一直很看好舒恬,但绝对没有好到天天都五通以上的电话,如此数量就是他都不曾有过。
令君泽蹙眉,故意说道,“阿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问问。”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每一个字都让对方喘不过气。
舒恬情绪紧绷的厉害,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越是没底,嘴上越是qiáng硬,“厉函,你把手机还给我。”
这一次,厉函倒是出乎意料的配合,直接说了声‘回头聊’便将电话递给了舒恬。
她接过来,不敢多说一句话立刻挂断。
办公室内再一次陷入沉寂,四目相对,她的心慌意乱藏都藏不住。
谎言就是这样,一旦被察觉,就像是沙袋被撕开一个口子,一切倾泻而出,挡都挡不住。
“厉函……啊!”舒恬张嘴刚要说什么,还没等发出声音便被这人拽进话里。
男人微凉的薄chún印下来,不温柔也没耐心,长驱直入闯进她的嘴巴里,几乎蛮横的搅弄着她的每一寸领地,她的chún瓣被扯的闷闷疼起来,所有嘤咛痛呼都被他吃进嘴里。
另一只手抚着她脖颈和衣领间露出的那块白肉,粗粝的指腹滑过细腻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他做着充满情欲的动作可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却分明写着清冷。
舒恬知道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发泄,让她感受他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舒恬被吻的几乎缺氧时男人才微微松开几分,chún瓣被他咬的红肿不堪,上面还沾着他的晶亮。
厉函抬手将她耳边的头发别在后面,视线所及全都是眼前这张柔嫩白皙的小脸,多久了,没看到她这幅红润的样子,为了他,她一直都煎熬着。
这场病生在他身上,她比自己更不好受。
“明天陪我去找君泽吧。”男人喉结滚动几下,声音里都带着xiōng口的颤动,“做检查。”( )
舒恬厉函 450该来的还是来了
平时舒恬最愁的就是怎么跟他说检查的事情,每一次她都跟做贼一样,一边装作自然正常的样子,一边又要跟令君泽私下商讨关于戒断的事情。
现在他主动提出来,舒恬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好,我陪你去。”纵使心里在怎么没底,可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
这一场瘾性发作来得快去的也快,却在两人的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像是一种隐患横亘在彼此之间。
舒恬知道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引爆,但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就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她知道厉函总有一天会察觉发现,她只能拖却改变不了结果。
最好的就是在他知道之前,这瘾症能够完全戒断,可这样的奇迹真的会发生吗?
她不知道,只是奢望能够如此。
“走吧,我带你回家。”厉函缓了缓情绪,起身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拎起来。
舒恬跟在男人身后,看着他衬衫上深浅不一的汗渍,还有无数皱褶,走廊的灯光映在他的头顶,投下一片落寞。
‘回家’这两个字落进耳朵,总算让周身的空气不那么冷寂,她往前走了两步牵住男人垂在身侧的大掌,竹节般纤长的五指下意识瑟缩了下,很加用力的回握住她的。
……
第二天早上,厉函起床之后早饭都没用便直接赶往令君泽的医院,身体检查的话是不吃饭最为准确的。
到达医院的时候不过九点,舒恬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令君泽沟通,现在直接见面,她有些慌神,不过好在令君泽表现如常,就按照之前检查的流程给他做了完整的体检。
令氏医院的设备在同行业里面都是最先进的,身体全项检查数据当下就可以通过仪器打印出来。
舒恬看着那份热腾腾的结果单递到男人手上,一颗心也跟着紧揪起来,令君泽注意到她的表情,故意打趣道,“别担心,结果是正常的。”
听到这句话,舒恬心底暗自松了口气,知道令君泽已经将一切都打理妥帖。
“麻烦你了,君泽哥。”
“哪儿的话,都是自家人。”
厉函看着手上的结果单,眉心皱起几分,顶上的数值跟之前检查的浮动并不大,但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昨晚那个样子肯定不可能什么都没影响。
“结果没弄错?”沉稳的声音chā进两人的对话中。
令君泽抬手轻轻拍了他肩头一下,“阿函,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信不过我?”
两个男人都一米八多的身高,并肩站在一起气场就不同寻常,多年老友一个眼神大家就都熟知了彼此的心境。
厉函知道,从令君泽这里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敛眉将结果单交给一旁的舒恬,“没事儿,最近身体有些异样,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
男人稍作思忖,说出来的话却是跟自己无关的,“有时候我会伤到舒恬,有没有能控制的办法?”
他痛点难受点没关系,最害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失控伤害到舒恬。
令君泽点头,“我会开一点辅助性的药物,到时候按时吃,会缓解一些。”
这样一来舒恬也不用每次都偷偷的把药掺进去。
“好,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就行,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想到昨晚舒恬手机上频繁的通讯往来,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与其说气他们,不如说是气自己。
他这么说已经是松了口,只不过以对他的了解来看,令君泽并不觉得他是真的信了,“阿函,我保证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只是恢复期比预想的要长一些,但你放心,如果真的在我这里治不好,找谁都没用,我敢跟你保证就绝对不会出一丁点差错。”
话已至此,厉函也不再多说,简单的聊了两句便离开医院。
回去的路上,舒恬实在扛不住困意,昨晚一直担心今天的检查,几乎一整晚都没睡踏实,此时便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
厉函看着身边呼吸略显沉重的小女人,压低声音怕吵醒她,小声吩咐司机将车子里的空tiáo掉低了些。
厉函看着她眼底青黑一圈,不是特别严重但是她皮肤白就显得格外碍眼,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没休息好吧。
男人伸手将她的脑袋轻轻朝自己方向拦,让她靠在宽厚的肩头上。
舒恬似乎感受到,眼睛没睁开,只是习惯性的蹭了蹭他肩膀和颈子之间,那种熟悉的亲昵感即便是睡着也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他。
他享受也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样子,这是他心爱的女人,没有人比他更想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但是……
男人微微敛眉,眼前浮现出刚才在医院看到的那一纸检查单,
厉函盯着她看了会儿,确保她沉睡之后,将手机拿出来,从通讯录名单中找到一个备注为‘lee’的电话,点开短信将在令君泽医院的检查结果发了过去。
不多时,手机振动两声,对方回了信息过来,是一串简短的中文——
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各项指标都符合常理。
厉函的心情并没有被这句话抚平,视线扫到‘常理’两个字,以令君泽的专业性,就算是他要瞒着自己,也一定会把数据都做全面,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破绽。
沉吟片刻,厉函再次编辑短信——确定?
这一次,等了将近十分钟对方才回复,跟刚才的对话相比全面了很多——
但看检查结果数值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真的想要详细的或者准确的验证,必须要做全面的检查,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我这边来,单从纸面的结果分析是没问题的。
厉函刚刚将内容收进眼底,车子忽然压到减速带,尽管车体本身有减震,但还是让身体颠簸了两下,男人立刻将手机拿到一边,好在舒恬并没有被吵醒,只是不安的动了下身体。
他不再耽误,指尖飞速在屏幕上敲打——
明天晚上我过去你那里,到时见。( )
舒恬厉函 452她们隐瞒的真相
lee特意tiáo出来他之前发来的检查结果单,用鼠标在上面圈出来,“指标跟你在令氏医院做的不同,并且差距非常大,阿函,我不知道那边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在我这边看来,你的身体并不是恢复期的排异反应这么简单,在你的身体里有残留的抑制药,市面上是不流通的,专门针对瘾性戒断。”说到这,lee将视线移到男人脸上,“你现在身体症状反应是不是很剧烈?”
厉函一颗心随着他的话语早已跌倒谷底,他轻轻闭了下眼睛,想到自己最近身体的不受控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嗓音沙哑的开口,“我有。”
lee虽然不忍心看他这幅模样,可还是要把一切病情有关的情况告诉他,“这药是在戒断瘾症的时候辅佐用的,可以保证你身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样高浓度的药物也能够侧面说明,你自身的瘾症问题的确不小。”
男人眼底神sè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戒断的可能性呢,有多少?”
lee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框,说出这个残忍的数值,“百分之五十。”
时至今日,那些被舒恬,被令君泽死死捂住,宁可瞒着他也不说的原因,他总算知道了。
百分之五十。
他勾chún苦笑,这个几率代表了他有可能痊愈,也有可能会被瘾性折磨的不成样子,并且可能性还非常大。
他想起自己病发时那种失控的感觉,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一切都没有令君泽说的那么简单,并且舒恬也知情。
“如果到了后期,我会出现什么症状?”男人声音像是被砂砾打磨过,沙哑的听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会有很多症状,你现在所出现的临床反应会持续加重,并且伴随意识上的影响。”
意识上的。
厉函闭上眼睛,“我会伤害到她吗?”
“如果严重影响意志的话……”说到这lee顿了一下才又道,“会。”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残忍的,虽然厉函察觉到了令君泽和舒恬之间的反常,可是结果还是超乎了想象。
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状况,如果后续在加重,不仅仅是影响他自己,连带着舒恬和孩子可能都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这一切都是厉函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妻子和孩子,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沉了良久,两人都没说话,就连lee这个事外之人都能感受到眼前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哀伤。
他跟厉函认识也有八年之久,再一次的学术会上,是这个男人资助了他才有了今天,当年别人的质疑此时都变成对他的感恩。
在lee的印象中,厉函从来都没有颓废过的时候,可是这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压在他肩膀上的重量,还有那无法把控的迷茫。
qiáng大如他在病魔前也会无力吧。
他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是要qiáng撑着情绪问他,“阿函,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厉函沉沉吐出一口气,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吧,在病好之前,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舒恬和孩子。
别说是自尊心,他怕自己会失去控制伤害他们。
但是离开,对于厉函来说也是那么痛苦,他只有死死攥住双手才能克制住体内那股快要翻涌而出的情绪。
沉默片刻,男人终于启chún,声音都在颤抖,“给我准备一间单独的病房吧。”
他这么说就已经是下了决定,lee有些庆幸,这个男人并没有放弃自己,郑重点头,“好,一切交给我,你放心。”
……
厉函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舒恬从白天等到中午,只等来他一条简单的短信,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舒恬以为他有事在忙,没有打扰。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从白天到了傍晚,接了舒啸回来都没看到那人,舒恬终于沉不住气,尽管知道这么做不好,还是给季川祎打了通电话过去。
忙音响了几声被接起来,舒恬凑近,“喂,川祎哥?”
“是我,怎么了?”季川祎不是经常跟舒恬私下联系,而是通过厉函作为中介,乍一接到她的电话,季川祎还有几分意外。
“川祎哥,你们还没忙完吗?我刚才跟厉函发信息他也没回。”舒恬心里惴惴不安,生怕那个男人再一次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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