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

听了这话，我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不由得一阵歉疚，心下莫名的有些悲凉。可慕容倾城此刻应该已经回长公主府去了，这北冥之地。皆是古韵，又不可能打电话发短信解释，我不由得叹气，想来，此事是唯有不了了之，让慕容倾城自己想明白了。
而转念一想，我现在夜不能寐，居然已经影响到了外在的气sè，周边的医师，居然都能看出来，我不禁有些担忧。
在这个qiáng者为尊的世界里，人与动物一样。奉行丛林法则。丛林之中的猛兽，即便受伤疼痛，也绝不会表现出来，因为那样，自己的仇敌必定虎视眈眈。现在，我气sè不佳，身体不适，夜不能寐，必然也已经被周边的人看在眼里，那些和我结仇，或是嫉妒我的位置，觊觎我的宝贝的家伙们，指不定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医师，在他谄媚笑容的后头，我总觉得还暗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立刻让那医师退下，关上了房门，自己坐在床上tiáo动yīn阳二气，一面是修炼，一面是tiáo息。我知道，这阵子我不能再qiáng行修炼武技了，王磊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进步神速，可后来却因此走火入魔，我很担心自己也变成那样，因为我隐隐觉得，自己越来越嗜血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我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于是放松躺下去，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总之，我是被寂静的空间里，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吵醒的，我警觉的睁开眼睛，只看见，我床边站着一条黑影，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我立刻伸手摸着枕边的纳天囊，然而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那个人帮你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一怔，这声音，分明就是前日姚崇派来给我送人头的那个和尚！我立刻坐起身来，手一抖，纳天囊启，噬灵刀现，我当即准备把这一刀送过去，对方却好像早已料到似的。冷冷说：“你考虑清楚，杀了我，你对慕容云和姚崇，双方都不好交代。”
我即将送出去的刀，滞在半空中。
而这个时候，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布包落在我床边，对方继续机械般的开口，说：“姚崇还让我告诉你一句，明天无尘的死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介时，你和慕容云，应该都会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件事，与你无关，与他无关，与慕容皇朝更毫无关系。”说完，和尚转身。向外走去，茫然之中，我“哎”了一声，和尚顿住脚步，问我还有什么事。
我忍不住，问：“你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哼，呵呵……”对方先是一声冷哼，接着又是一阵冷笑，接着迈着那种诡异的步伐出了门，只留下我在床边发呆。
地上，滚落的布包自己摊开。一道血迹随着布包滚落的轨迹延伸，黑暗中我依稀能看清lún廓，那布包里头果然是无尘的人头，我怔了好一会儿，赶紧下床把布包重新包好，整理了一番。快步走出门去。今晚，外头却有侍卫拦着我，项瑾也在附近走来走去，但当我说出是要面圣的时候，他们也就不再阻挠了。
来到慕容云的寝宫，门口的守卫却死活不让我进去。说慕容云已经休息了，我差点和他们动手，寝宫内，却传来了慕容云的声音，说：“让他进来！”
外头的两个守卫，这才罢手。我对他们挥了挥拳头，抱着布包进了寝宫。
慕容云喝退左右，我直接把布包扔在他的龙床前头，说：“我给你打开，还是你自己打开。”
慕容云靠在龙床一侧，原本看起来异常慵懒，这时候，却忽然一起身子，伸手轻轻一推，顿时，我感到一股清晰的劲风，自他手掌散开。
慕容云也不愧是五阶中境的灵者，掌风只凌厉，我是望尘莫及的。
这掌风，直接刮开了包裹住的人头的布，无尘的首级完全显现出来，慕容云玩味地看着那首级，过了很久，嘴角微微勾了勾，说：“佛宗又失一臂膀，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你们这帮秃驴的天下。”





借胎 275 凶手是小蕾？！
我站在一边，心里不由得冷笑。而慕容云得意的表情很快收敛，看着我，问：“你是如何做到的，办得干净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说：“明日，无尘殒命之事，便会传遍大街小巷，办得干净与否，介时你就会一清二楚。”
慕容云冷笑，说：“呵呵，最好不要有什么差错，否则最不好过的，是你自己。”
我嘴角勾了勾，也无心多说，转身就走。慕容云没有为难我，我只听见身后一阵火焰烧灼的声响，虽没回头。但我想来，应该是慕容云在处理那颗头颅，以绝后患。
回去的路上，我细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发现，这果然更像是安排好的一幕戏。
佛宗一个小小的沙弥。根本就不是无尘那种级别的人物，更没有特别高阶的实力，却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之前我分析过，项瑾之所以不总是跟着我，是因为他有自信，我根本就走不出皇宫大内。可是，在见姚崇的那个晚上，偏偏我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而第二天，慕容云却对我的行踪一清二楚。
若他真不愿意我出皇宫，那为什么不当晚就阻止我？却在第二天兴师问罪。而且，第二天。他也不曾仔细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和谁见面，我不愿回答，他也就不再多问。我想，慕容云还不至于新人我到这个程度，要么是他根本不在意。要么，是他早就知道我见了谁。
倘若这果真是慕容云和姚崇早就串通好了的，且不说姚崇居然有能量，勾搭上北冥的皇室，单说慕容云的所作所为。他们既然相识，姚崇既然有能力诛杀无尘，又何必要把这件事推给我？让姚崇和我见面，是为了什么，我相信，绝不仅仅是告诉我他没死，也绝不仅仅是震慑我。
这一切，仿佛就是设计好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让我和慕容皇朝牢牢绑在一起。
我感到越发的担忧起来，如果姚崇果真和慕容云认识，那么自然，我的真实身份，他也是知道的，可偏偏他却从未问过。
以慕容云刚愎自用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许我在这种事上有所隐瞒的，除非，他有别的打算。
然而，这件事还没想清楚。
回到医师府的第二天，另一个麻烦却找上了门来。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通知我长公主府来人了。让我出厅会客。我本以为是慕容倾城，但却不是，来的，是长公主慕容蓉本人。
见到我，慕容蓉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互相行礼之后。直接了当的说道：“狄大人，听说，你最近深得皇兄恩宠，时时召见。甚至深更半夜，也唤大人去寝宫……”
我不由得一笑，说：“长公主这话，说得我倒不像是大医师了，倒像是个新得宠的嫔妃啊……”
“放肆！”慕容蓉一脸冷峻严肃，说道，“狄吾，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本宫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是否你得了圣上恩宠，便不把我等皇室宗亲放在眼里了？”
我愣了愣，接着又笑了起来，说：“长公主这是哪里的话，我要是真不把您放眼里。就算慕容云不器重我，我也照样不把您当回事。”一想到这女人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时时端着架子，跟欧阳华私通，则低语呢喃，娇嗔卖弄，我心里就一阵阵的厌恶，加之对慕容皇朝特有的痛恨，我更是不准备给他们任何好脸sè看。
“你……简直放肆！”慕容蓉指着我，说道，“我告诉你，狄吾。若不是看在庐阳侯屡次推荐，圣上屡屡青睐，加之倾城对你钦慕有加的份上，我此刻便可杀了你。”
我没说话，手环于xiōng前，冷笑看着慕容蓉。
慕容蓉脸sè更加难看，怒道：“狄吾，本宫警告你，在皇庭内行事，须得处处小心谨慎，你那江湖草莽之气，带到这里，只会让你自己吃亏！倾城乃是皇上册封的香主，王公贵胄哪个不想一亲芳泽，她偏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对她百般伤害，这却是什么道理？！”
“长公主。”说到这里，我也严肃起来，虽然讨厌慕容皇朝的人，但慕容倾城对我好，倒是不假，我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些滥好人的性格特质，无法挥散。一想到慕容倾城和我之间的误会，我就多少有些内疚。于是拱手作古派礼说道，“香主确是倾国倾城不假，但狄某心有所属，自不会再对旁人动心。”
“哦？”慕容蓉这回倒像是来了兴趣，说，“想不到，你倒是个痴情之人，不过，哪家的姑娘，能与我慕容皇朝香主倾城相提并论？”
我想起了小蕾的脸庞，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刚要再开口，外头，项瑾却忽然带人走了进来。慕容蓉当即尴尬无比，愤怒地质问项瑾，作为下人为何打断我们之间的谈话。项瑾却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行礼致歉过后，对我说，是皇上请我过去议事，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
我算算时间，大概这个时候，无尘被杀的消息，已经如姚崇所说一般，传遍大街小巷了。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只能抱歉的告别慕容蓉，长公主慕容蓉似乎十分不甘心，而且我感觉，她根本还没有把事情说到点子上，她这次来，绝对不仅仅是来给我一个下马威的，肯定还有其他事。
但我没空理会他，立刻去见慕容云。慕容云选择在藏书阁与我见面，藏书阁中，有几个内室隔间，大抵是皇室贵胄和王公大臣安静阅览的地方。慕容云喝退左右，关上了隔间的门，才对我说：“事情办的不错，但你可知，你此举是在玩火！万一出了差错，一切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顿时一头雾水。
慕容云先是夸我，接着又说这种话，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忍不住，立即问外面的传言是怎样的。而慕容云的一番话，却让我只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起初，慕容云还一直说，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岂会不知？但拗不过我反复发问。就把外界的传言说了一遍。他告诉我说，无尘是被一女子用黑木尺所杀。众所周知，黑木尺原本是我的灵器，但在沦陷之城一战时被人夺了去。沦陷之城一战，我立下大功，这件事不仅仅传到了慕容皇朝和各大家族那里。也在坊间广为流传。
大家都知道，有一个名叫狄吾的家伙，不仅连败各大家族的高手，赌石屡胜第五氏族，还在沦陷之城之战时立下奇功，唯一让人惋惜的就是随身的一柄黑sè大尺。五阶灵器，被沦陷之城的缔造者，罪魁祸首，给夺了去。
而这个罪魁祸首，为了复仇，利用这把尺子。杀死了当时同为沦陷之城大战中得力干将的佛宗高僧无尘。
这一切，仿佛十分符合逻辑，完全说得通。可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小蕾也好，幽冥女也好。会用这把黑木尺去杀死无尘，我更不相信她们俩会和姚崇合作。只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杀死无尘的人是幽冥女了。
“你竟与鬼养人的罪魁祸首合作！”慕容云压低声音，但语气严厉，“朕着实看不出来，你竟有此后手！”
我咬牙说：“这件事和鬼养人无关！我根本不可能与他们合作！”
“那你且说说，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云显然不信，但我总觉得，他也是在装腔作势。
于是，我也试探着反问：“反正此地就我们俩，你不妨说说这江湖传言的细节。”




借胎 276 真相，互相试探
此刻，慕容云却一声冷笑，说：“你自己做的事，却偏总要朕叙说个中细节，着实可笑。”
我也回敬一个冷笑，说：“你不说也罢，反正坊间已经传了个遍，我自可以自己去查。此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与鬼养人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你，先算计各家族宗派五阶灵者在先，又诛杀前来兴师问罪的无尘在后，虽说现在没有证据，但这消息要是放出去，我不信坊间不会多几种传闻。呵呵，悠悠众口，各有说辞。你这个皇帝老儿，坐得安稳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慕容云站起身来，手低劲风四散，我感觉，他的掌下，像是催动起了一团漩涡。他虽贵为皇帝，但是绝对也在不断修炼。这掌下之风，倒是比昨晚还qiáng了几分。
但我知道，害怕也没有，反倒释然许多，说：“杀我容易，但你如何解释，众多五阶灵者被困西界，无尘入皇城被杀，而后你的一个大医师，又忽然死在你手里？”
“很简单，黑木尺是你的灵器，你杀了无尘，所以我们替佛宗将你正法！”慕容云沉声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说：“那庐阳侯呢？”
慕容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接着说：“纵然庐阳侯与你交情颇深，他也是朕的臣子，你当真以为朕会怕他？”
“自是不怕。但庐阳侯又一定会怕你吗？”我没有点破，但我知道，慕容云肯定已然明白。
自古以来，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对自己身边的亲信大臣有所防范，疑心病是当权者的通病，我不相信慕容云对一直低tiáo，实则狼子野心的欧阳华没有任何怀疑。否则，他又何必削欧阳华的权，把他放到庐阳郡去做个小小郡守？
而今天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一则是提醒慕容云，二则是我为求自保。
我并没有要帮慕容云的意思，只是我这么说，则他绝对会对欧阳华加以防范，二者的力量会更加平衡，这样对我更有好处。
再则，我也是警告慕容云，如果欧阳华果真有野心，那么我一死，欧阳华大可咬着这件事不放，一查到底，欧阳华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各大家族宗派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若是他跳出来说几句“仗义执言”的话。慕容皇朝这政权，怕是也下不来台。
再说，欧阳华与慕容云早年就有勾结，弑君篡位之类的事情，他们共同完成，欧阳华绝对不仅仅知道慕容云的这一点儿事情。暗中还有多少肮脏勾当，是慕容云所忌惮的，谁都不清楚。
果然，我这么一说，慕容云神情彻底变了，他收回了手底下的劲风，冷冷看着我，说：“狄吾，朕说过，朕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绝顶聪明之人，你这么屡次玩火，终会引火烧身。”
“谁不是在玩火？”我看着慕容云，说，“你不是吗？”
慕容云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接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坊间传言的细节说了一遍。慕容云在坊间眼线众多。实质上，从他这里听来的消息，应该会是最准确的，比我自己去查，要jīng确到多。他告诉我，坊间传言，无尘在旅店下榻，原本一切安好，他已经打算今天离开皇城回佛宗复命了，谁知道，就在昨天傍晚，忽然又两名黑袍人进了旅店。那两人看起来，至少当是三阶以上的灵者，当无尘和随从下来用晚餐的时候，两人突然出手。
黑袍人中的那名男子身手敏捷，使一把短剑，和无尘基本上打成平手，将其牢牢牵制。而那女子原本不动声sè，在一旁观战，却在双方斗的不可开交之际，陡然从身边锦囊中释放出一柄黑sè大尺，从背后偷袭无尘，无尘双拳难敌四手，周边随从又实在太弱，根本chā不上手，最终被那柄大尺砸得经脉尽断，还让人割去了首级。
我听在二中，立刻明白了一点，动手杀人的女子，绝对不是小蕾或者幽冥女。小蕾是尺灵，没有肉身，没有实体。而幽冥女若是要用黑木尺杀无尘，根本不需要别人相助。以幽冥女的性格，也断然不会相信人类。那个使短剑的，肯定是姚崇，但是那个女子，绝对不可能是幽冥女。
我正沉思着，慕容云却沉不住气了，又问：“你有此一问，是否因为这其中生出了什么变故？”
我笑了笑，故作镇定。说：“没什么变故，我只是觉得，这坊间传言传的太过玄乎而已，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添油加醋。”
“事实又是如何？”慕容云问。
我依然是笑，说：“事实？事实就是这样。无尘已经死了，你除了心腹大患。”我顿了顿，继续又说，“现在，你可以把我妹妹交还给了吧？”
慕容云满脸yīn云，他的样子，并不像想把丁韵还给我，只听他干咳了两声，说：“难道，你的妹妹住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有什么不好吗？后宫锦衣玉食。难道还会亏待了你妹妹不成？”
果然，他还想继续控制我，那我就更不能把自己的底都交出去，只有让慕容云觉得我神秘难懂，他才会真的对一些事有所忌惮，否则。在他的面前，我根本不可能占任何主动权。但这个时候，慕容云忽然话锋一转，又说：“虽说坊间传言半真半假，多有夸大其词之嫌，但既然有人看见。也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狄吾，不如这样，由你去把那杀死无尘的凶手擒来如何？”
我瞪大了眼睛，深知对方又在耍花招，说：“我去？无尘这样的四阶巅峰境界的灵者，尚且不能敌过那两人，我区区三阶初境灵者又怎么会有胜算，你这分明就是要我去送死！”
“不，别人或许不成，但你可以。”慕容云说道，“在你没来之前，朕就早有耳闻，你越级比试，获胜的次数不在少数，甚至曾经以一斩之力便斩杀不少比你境界更高的灵者。实际上，境界的划分，只是最基本的参考而已。”
我摇了摇头，说：“虽说如此，实力差距太大，我也没办法抓住它。就像是你和我，你觉得，如果我们比试起来，我有多大的胜算能杀了你？”
慕容云脸sè微微一变，但旋即还是回归常态，笑着说：“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狄吾狄大人，也有害怕的时候，那若我给你一支灵者军队，听你tiáo遣，你可否将那罪魁祸首生擒了来？”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幽冥女纵然再厉害。一支皇朝的灵者军队，要拿下她大概也是绰绰有余了。而且这时候，我确实像知道黑木尺的下落。只是，想到小蕾的那张脸，我心里难免有所顾忌。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答应了下来，慕容云的所作所为很奇怪，之前我推测他可能和姚崇是一伙的，但现在，他的选择却让我感到疑惑，如果他们果真是一伙的，他也果真知道我此刻心中困惑，怎么会让我带人钱去tiáo查，做这种自断臂膀的事情？
想到这一层，我不禁想要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便答应下来。
慕容云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事不宜迟，明日你便着手去办吧。”我没有办法，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却有人敲响了藏书阁内室的门，慕容云让他进来。那人是慕容云的内监，躬身说：“皇上，东域有人求见。”




借胎 278 乌衣社，朝堂乱
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域有那么多的高手，按照慕容云之前自信的说法，就算他们高手很多，五阶以上的灵者，也已经全部去了西界。可是，此刻朝堂之上，分明就站着六七名五阶以上的灵者，这可谓是狠狠的给了慕容云脸上一耳光。
那六七名“东域来的刺客”与侍卫斗在一处，看得我眼花缭乱，他们周边散溢看的气场，让我也觉得一阵阵压抑，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我也不由得退到了朝堂龙座的斜侧面，远远的，我看见慕容云紧握拳头，死死盯着那几个东域人，他的表情十分难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果然我猜的没错，东域突然出现这么多实力qiáng劲的高手，这相当于狠狠扇了他的脸，简直已经扇肿了。
就在双方斗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东域有一名“刺客”。一个翻滚，落到一边，脱离战场。紧接着，他伸手从黑sè外衣的内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扔了出去。
那东西“嘭”的一声在地面炸开。紧接着，一个浑身被金属覆盖，关节处被螺丝固定，八条腿宛若弯刀一般的蜘蛛，突然从爆炸的烟雾中跳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这是，机器人？！
很快，透过感知力，我看了出来，这所谓的机器人，是注入了yīn气驱动的物件，看来东域人果然生活在现代社会。而且家族很可能不像南堂和北冥那样，以古典制度为根基，这yīn气驱动的钢铁蜘蛛一加入战场，立刻打乱了慕容云侍卫的阵脚，利刃般的双脚，不一会儿就划开了两名侍卫的咽喉，血腥气息，马上在朝堂上弥漫开来。
东域人见钢铁蜘蛛的攻击奏效，又有人趁着脱离战场，从衣服里抽出一张符纸，抛向空中。
我已经很久没见人控符了。而那符纸在空中无风自燃，顿时，又有浓重的yīn气聚集起来。
我本以为这人是养鬼道的灵者，以符控鬼，谁知道，那聚集的yīn气中出来的，却并不是厉鬼，而是一个与他们一样的东域人。
刚才那些人忽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现在，他们居然又用这样的方式来召唤救兵，更看得我冷汗直冒。更加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南堂和北冥的人，对修道的选择极为严格。两道双修者必为众人所不齿，就算是有人两道双修，也肯定藏着掖着不让人发现，而我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又是武技又是召唤，虽然唤出的不是鬼。看起来，也分明都是两道双修者，难道说，东域连这个规矩和概念都没有吗？
果不其然，慕容云也抓住了对方的这个点，站在龙座前，大吼一声：“素闻东域‘乌衣社’门规森严，今日一见，却与此前说法大相径庭，这乌衣社中的高手，竟都是两道双修者，就不怕天下灵者耻笑吗？”
原来，慕容云早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了，只是还未知其详细姓名，我越发的觉得此事不简单，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个时候，东域乌衣社的人，已经把那些侍卫bī得步步后退。再往后走走，就要走上龙坐下的台阶了，可谓是毫无半点优势可言。
而那为首的乌衣社成员冷笑着说：“你们这些老古董，怎么还不赶紧进棺材？目光这样短浅，才真是丢了灵者的脸。我们全是炼鬼道灵者，何来养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