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晚封喻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棒棒冰
木扬一怔,神情缓缓的有些怔然,但却很快的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木依的脑袋,身上早就没有了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气质,开口时声音有些暗沉:“罢了,你自己要有一些防范之心,那个叫阿若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孩,但这世道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小孩有时候也是一大利器。”
“我知道的哥哥。”木依知道木扬说的话都是为她好,便乖巧的点头应道:“我明白的,不该说的话和不该做的事绝对不会多说和多做,你放心吧。”
木扬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继而道:“乖,去吧。”
看着木依敲门的背影,木扬眼底闪过一抹深sè,继而便又恢复成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文弱公子木扬,摇着扇子走了。
走之前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眼底难得的闪过那么一抹笑意,而在他走之后和木依进了卧房之后,司葵便从墙角处闪身走了出来,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不太理解。
木扬看起来一点武功都不会,那刚才,又是为什么会发现她在偷看的呢?虽然隔得远她并没有听到他们兄妹两在说些什么,但木扬脸上安神情的变化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越来越觉得责怪木扬有问题,更甚的可能比苗疆王的问题还大,心想一定要和主子提一嘴才行,该查的都要查清楚了才可以。
这边心事重重,远在皇城的鸿影却是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收到了封喻川和林归晚报平安的信件,随着信件而来的还有一大箱由‘时令’草熬成的药汁以及一张面膜的配方,她不由得便感慨自己这些天当真是cào碎了心,林归晚竟然还有心情给她送配方。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心情特别特别的好,抬手示意婢女去把江云起找过来,继而便抬手把信纸铺开,准备自己先写一封回信,然后等一会儿江云起想要加些什么再添上去便可以了。
她才刚刚写到一半,门口便匆匆忙忙进来了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道:“鸿姑,刚接到的消息,林风眠出宫了,现在去往城外的一处别院,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她眉头猛的一皱,上次进宫的时候便探查到了林风眠并非表面上的那般软弱,司机上心里yīn狠有歹毒,她一直都对这个女人有说防范,时时刻刻的派人盯着,没有想到还真叫她盯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她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继而便对着婢女道:“等一会儿江公子来了,你告诉他在这里等着我便可以了,我出去跟着林风眠。”
婢女有些担心,但看着鸿影那坚定的神情,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林风眠身边跟着的都是高手,派其他人去鸿影不放心,所以还是要自己去一趟才可以,她闪身进屋换了一身劲装,继而便直接出了百花楼,和暗中盯着林风眠的暗卫汇合,直接往城外而去。
林风眠坐在软轿上一晃一晃的到了别院的门口,轿子不是很稳,她已然被晃得有些头晕,因此面sè便有些不太好看,也有一些想要呕吐的欲望。
冰心掀开帘子扶她下来的时候看见她面sè惨白不由得便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忙的上了轿子,抽出手帕来细细的为林风眠擦拭脸上冒出来的冷汗,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要不然我们便回宫吧,见个道士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林风眠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手帕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继而便伸出手来让她搀扶住自己,一边下轿子一边道:“本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甩开了皇后和封念谨的人,自然要把林归晚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可以。”
冰心眼底闪过一抹叹息,看了一旁的昭武一眼,眼神示意他好好的守着这座别院,继而便搀扶着林风眠走了进去。
这座别院是太尉府给林风眠的嫁妆,内里不止优雅又豪华,缓缓走进时便看到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一边坐在院子里品茶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长长的白胡子垂了下来,看起来倒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林风眠正准备开口,那道士却自己率先道:“阁下便是太子妃娘娘吧,腹中胎儿看来也五月有余了,只是难免有些来路不正,还是要好好的养着才行啊。”
林风眠性子不好,听到这样的话时不免便有些生气,但这个道士说的是实话,她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冰心,冰心缓缓的摇了摇头,她眼底的诧异更甚,这个道士绝对不可能知道她的那些事情的,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又为什么会猜出来呢?
她挥手示意冰心出去,继而便缓步走道道士跟前,一手撑着腰,一手撑着椅子坐了下来,难得的在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先生好眼力。”她抬眼看向面前的道士,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位道士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看起来好像,永远也睁不开的样子。
“娘娘看到了?”道士的声音带着一抹高深莫测,不带笑却也不冷漠,又慢慢的道:“小老儿我眼睛不好,瞎了,所以看不通透,娘娘不要见怪,方才那些个话,道士小老儿我算出来的,要是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古代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迷信的,原本听了道士的话林风眠就已经信了几分,如今看到这个道士竟是看不见凡事只能推算,不由得便更是信任。
林归晚封喻川 第520章 此人非彼人
林风眠第一次露出一抹堪称和善的笑意,然后道:“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神机妙算,还要请先生帮本宫卜上一卦,更甚者,为本宫排忧解难。”
道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半响后,又抬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意义不明的转了个话题道:“娘娘这别院里头的茶水,倒算得上的好东西。”
林风眠眉头浅浅一皱,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到手又晃晃悠悠的喝了半口茶水,继而又道:“娘娘,保持心情通畅对腹中孩儿有好处,皱眉,可不是个好的习惯啊。”
她心里一颤,足足在原地怔楞了有好一会儿,然后嘴角慢慢的勾出了一抹笑来,眼底也晶亮尽量的有些通透,轻声的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何须这般客气,在下就是臭道士一个,娘娘称呼我一声张道长便可以了。”张道长手里的茶杯放了下去,继而又开始摆弄起面前的棋盘,一个又一个的把那些黑白棋子都分类,林风眠想要招呼个侍女进来帮忙,但却被他抬手制止,她便也只能静静的等着。
与此同时,鸿影也已经避开了别院里的侍卫藏进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林风眠有一个手下武艺高qiáng,她这一回倒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躲得过去,低头看下去的时候,看到坐在林风眠跟前的道士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
林风眠找个道士做什么?还要掩藏得这般的小心翼翼,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她正准备凑得近一点的时候,骤然间听到坐在院子里的道士对着林风眠道:“娘娘,隔墙有耳。”话音一落,那个道士竟是往她所在的方向抬起了头,明明没有眼睛,但却叫她心里一颤。
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她已经足够小心了,为什么那个道士还是能够发现她?此地不宜久留,在林风眠满脸异sè开口高声呼喊门外的昭武时,她连忙闪身离开了。
昭武听到林风眠的声音后便马不停蹄的皱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辆异sè的冰心,她原先以为是林风眠出了什么事,如今见到自家的太子妃完好无缺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昭武一起跪了下来。
林风眠现在已经是全然信任张道士的了,即刻便对着地上跪着的昭武发火道:“有人跟进来了,你竟然也没有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
昭武一怔,他是当真没有发现有人跟进来了,当下便立马抬头四处张望,试图找出一抹痕迹来,没有想到才刚刚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道士便开口道:“人早走了。”
昭武一怔,神sè不善的看向那个道士,觉得这个道士多半是来骗人的,刚才说有人跟进来了,现在又说人走了,好赖话都叫他说了个遍,那还要他们这些侍卫做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昭武的不满,道士嘴角勾出了那么一抹笑意,然后道:“你现在去追,从东方追去,兴许还能够追得到,就算是追不到也能够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林风眠即刻便对着昭武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昭武眼底闪过一抹郁sè,半响后只能无力的叩首,继而便起身出门了。
院子又安静了下来,林风眠亲自给道士倒茶,声音难得的放柔:“张道长,您能算得出来跟着我的人是何许人也吗?”
“道士我还未神机妙算到这种地步。”道士缓缓的摇了摇头,林风眠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满心期待的看向面前的道士转了个话题道:“道长瞧出了本宫这腹中的孩儿来之不易,那道长可否给本宫算一卦,这腹中孩儿将来的运势以及,本宫将来的运势,究是如何?”
道士定定的对着她好一会儿,半响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个yīn阳八卦,把面前的棋盘一番,背面竟是一方运势图,林风眠眼底一怔,继而便看着道士抽出了一张红纸又递了一只毛笔给她,哑着声音道:“请娘娘写上您的生辰八字。”
林风眠连忙把自己的深层把子写上去,继而便把纸递还回去,道士这才开始慢悠悠的在桌上卜卦。
她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来一股紧张,脸上的神sè也有一些小心翼翼,生平第一次战战兢兢的等着道士给她卜出一卦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林风眠都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提得不能再提了,张道长才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以及手里的那些玩意儿,林风眠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提得更起来了一些。
张道士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又叫她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才缓缓的开口道:“娘娘前阵子叫我算了个死人的命格,今儿个我有算了一下娘娘的命格,发现,您的命格竟是和那个死人的纠缠在一处的,就连腹中的孩儿,亦是。”
那个‘死人’指的不就是林归晚吗?林风眠眼底闪过一抹异sè,着急忙慌的对着道士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一个死人还能够做崇吗?”顿了顿,又道:“不对,林归晚她不是一个死人,她明明现在还活着的。”
她这话全然没有质疑的意思,道士听了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轻轻的点了点桌上的那面卦象,低低的道:“是凶卦。”顿了顿,又道:“此林归晚非彼林归晚,娘娘,此人对您的将来有大大的坏处,还是尽早除去吧。”
道士不杀生,但此时此刻的张道长却明明白白的要让林风眠把林归晚给除去,但她竟然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对劲,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继而便缓缓的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言正合我意。”
顿了顿,她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狠辣,又道:“只是道长,您可否细细和我说一下,什么叫做‘此林归晚非彼林归晚’?还有,那林归晚委实太难对付,我已经派了许多人物刺杀她了,但她却依旧能够活得安稳。”
她想到了上次林归晚无缘无故在一群杀手面前消失不见的事情,心里猛的一颤,然后压低了声音跟面前这个道士说出了所有的事,道士听完后是久久的一阵沉默。
林风眠这会儿也不着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道士能够给她一种不一样的解决方法,或者是为她指点一下迷津。
张道长抬手算了一下,半响后,手指猛的一顿,半响后,却是微微一颤,开口时声音很是讶异。
林归晚封喻川 第522章 变化
鸿影暗暗咬了咬牙,心想自己怎么一咕噜的就全都说出来了呢?这会儿可好,又说错话了,和江云起相处这么久以来,她发现江云起当真是一个很温柔又很细心的人,事实俱到,绵绵周全,什么事都能够为你想的清清楚楚的,要不是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给了封喻川,多半是会喜欢上江云起的吧。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说罢她便又迅速的转移了个江云起再也转不回来的话题:“我找人跟了林风眠有一阵子了,她诡异得很,今天去见的,也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心慌,觉得她要对归晚做些什么事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转不回来的话题,江云起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只能低低的叹气道:“把林风眠的所有异常都写成信给喻川和归晚送去吧。”顿了顿,又道:“还有朝堂的事情,近来朝堂不太太平,皇帝好像,不是那么的信任封念谨的。”
这是他们感到最为奇怪的一点,给皇帝下蛊毒的是封念谨,所有皇帝理应很听话才对,但最近朝堂内的变动却叫人丝毫也猜不透,比如封念谨的心腹大将礼部尚书余大人被抄家发配,新提上来的礼部尚书是封慎的人,但封慎却被皇帝禁足,短时间内出不来。而封念谨这个太子反倒是当得稳稳当当的,只是多数大事他都做不了主罢了。
这样的朝堂太诡异,江云起和鸿影具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只能把一切都写进信里,交由封喻川来判断出个答案来。
鸿影拿过一张信纸,江云起念一句她便写一句,等把朝堂和有关于林风眠的事情写完后,江云起又道:“还有余音然的事情,她现在被关在了封念谨的太子府里头,虽然已经做不了妖了,但怎么说还是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我们要小心着些。”
鸿影叹了一口气,一边写信一边道:“要是叫归晚知道了余音然现在是这样一幅下场,估摸着又要伤心了吧,怎么说也是付出过真心去对待的人。”
江云起没有多说些什么,只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凑在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而被他们惦记着的林归晚正陪着阿若在木依的带领下闲闲的逛着整个苗疆王府。
苗疆王府很大,景sè也着实是好看的,但逛了这么一圈也实在是有些腻了,林归晚初初来到这种少数民族,自然是要出门去看一番究竟的,看看风土人情,感受一下一番苗疆人民的热情,因此便提议说要去外面走一走。
木依自然是尽地主之谊带她们出门,而阿若这个成天就想着要怎么玩的小孩儿自然也是高兴坏了,司葵要保护她们自然也跟在了后头,一行四人便浩浩荡荡的出了苗疆王府,林归晚在出门前还特地的换上了苗疆特有的服饰,硬生生的bī着司葵和她穿了同款的衣服,也让阿若跟着穿了一套小孩子的。
三个大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身边又跟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又都穿着苗疆的服饰,每每走两步,身上便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注目礼,还好有全程都冷着一张脸又随身背着一把剑的司葵以及名声在外,嚣张跋扈惯了的木依,要不然估计就有不识货的人要上前来搭讪了。
“归晚姐姐,她们为什么都看着我们啊?”阿若的小手轻轻的拽了拽林归晚的袖口,仰起头小声的问了一句。
林归晚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的兴起会招来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但被这么多人看着看着她就已经习惯了,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在一个卖点心的摊子前听了下来,先是跟老板点了一份点心后才低头对着阿若道:“因为阿若长得好看啊,这么好看的阿若从小就引人注目了,以后怎么得了啊。”说罢还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那语气那口气看起来极其的感慨。
阿若却得意的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小手挠了挠林归晚的手心,继而便笑眯眯的道:“归晚将姐姐也长得好看,她们一定是在看我们两个的。”顿了顿,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对不对,还有依姐姐和司葵姐姐呢,我们每个人都长得好看!”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总是叫人心动又觉得有趣的,这会儿连司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封喻川正一脚踏进木扬为他们安排居住的院子里,绕了一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怎的连雪焉都不见了呢?他正准备抬手招来个侍女询问一番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不用找了,你那个捧在手心上的内人哄骗了我家亲爱的妹妹,出门玩去了。”
封喻川挑了挑眉头,转头看了过去后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你那个嚣张跋扈的妹妹估计不会欺负我的内人吧。”
木扬远远的扔了一壶酒给他,然后道:“喝一杯吧。”顿了顿,又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盛朝的皇宫的时候吧,这么久不见,你变化挺大的。”
“你变化不也很大。”封喻川转了个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把酒瓶的盖子掀开,然后猛的guàn了一口进入腹中,低低的道:“变得我都看不清你了。”
他们以前见过几次,小时候每一次苗疆王进宫面见父王的时候,木扬多数时候都会跟着一起去,那时候还小,两个人很是聊得来,但自从父皇把各封地每年一次的觐见改为三年一次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少了,年少的友谊也便散了,直到现在,竟是变成了陌生人一样的人。
木扬guàn了一口酒在腹中,辛辣的感觉烧得他的胃都是灼热的,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道:“人哪里有不会变的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突然开口道:“喻川,你记得我儿时经常和你一起习武吗?你觉得我功夫怎么样?”
封喻川一怔,继而便开口道:“与我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啊。”木扬感慨一般的低低叹了一口气,半响后,又低低的道:“那你又记不记得,有一回我们一起习武后,你的那位父皇曾经里瞧过一次?”
林归晚封喻川 第523章 虚无缥缈
封喻川一怔,脑海里迅速的闪过有关于许多年前的回忆,半响后,眉头突然浅浅的皱了起来,他记得很是清楚,当年每一次苗疆王带着木扬一同赶往盛朝皇城的时候,木扬总会住在他的寝宫里,然后跟着他一起习武,父皇原本是不关系的,但有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带着一大推人前来观看他们习武,那一次之后,木扬就再也没有来过皇城。
他以前虽然满腹疑虑,但却没有实打实的去追根究底,现在想来,好像有许多个不对劲的地方。
父皇当时眯缝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扬看了好一会儿,眼底永远都挂着不言而喻的笑容,对着木扬说了一句:“这功夫练得竟是比喻川还要好。”继而便什么都没有说了,现在想起来,倒当真是有些奇怪。
他还来不及想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木扬便冷着声音道:“你的父皇,觉得我的功夫练得比你要好,他不满意了。”他嘴角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来,声音却冷得彻骨,低低的又道:“我那时才多少岁?十四岁的念经,封喻川,我才十四岁的年纪,你父皇便找人,废了我的武功。”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是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
封喻川咽了咽口水,眼底竟是没有一抹震惊闪过,其实在木扬跟他谈论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出了个所以然来,只是猜出来了又怎么样,他现在还能够如何呢?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因为一个人武功练得比自己要好,而找人废了他的武功。
封喻川眼底闪过一抹深沉,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哑着声音低低的道了一声:“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不知道是替他自己说的还是替他父皇说的。
木扬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神sè,半响后,突然嗤笑了一声,继而低低的道:“现在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喻公子。”
这个称呼对比以前的‘喻川’倒当真是疏远了许多,封喻川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半响后,突然道:“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合作关系了。”
他这话一出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后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是因为你被皇帝赶了出来,我才不会和你合作。”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皇帝现在看不上他,还想杀他,木扬也不会和他合作。
封喻川眼底闪过一抹深sè,把原先想要说的那些话都咽了回去,他原本是想要借着以往的那点微薄情谊,提出来他其实是想要来找金蟾蜍的,如果木扬问他为什么要找金蟾蜍,那他也能够坦诚相待,但是现在看来,他估计什么都不能说了。
木扬虽然说得平静又淡然,但内里对于皇帝的怨恨他感受得极其的真切,任谁小小年纪被废了武功自然都是会怨恨的,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应该也听苗疆王说了吧,我这一次来苗疆是要寻求我自己的军队的。”
“自然。”木扬点了点头,继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道:“父王只和我说了你是来借兵的,借兵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你来苗疆的目的,应该不止借兵这一点吧。”
封喻川眼底闪过一抹异sè,木扬纵使失去了武功,但那聪明才智可还没有消散,他默默的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木扬拎起酒壶喝了一口,等把把壶酒喝到剩下一半的时候,他才低低的道:“所以你有什么事呢?”顿了顿,他又道:“要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不要连累苗疆王府。”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不留情面了,但封喻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在半响后,突然不动声sè的开口道:“你,听说过手札吗?”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默默的等着木扬开口,他相信木扬一定是会猜想出个所以然的。
果不其然,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扬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还带着一抹严肃,缓缓的开口道:“手札?倒是听说过一点点。”顿了顿,他又道:“你来苗疆,是来找手札的,可是手札,不是在你那个父皇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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