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宋文又问:“那除了胃出血,胃溃疡怎么治啊。”他只知道胃溃疡是慢性病,具体的不太清楚。
段医生道:“他这次本来就有溃疡,又被外力击打,造成了胃内血管破裂,也就是胃出血,还好处理比较及时,如果出血止住,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出血止不住……”段医生欲言又止,胃出血如果严重起来,是有生命危险的,他看了看陆司语宽慰宋文道,“不过现在情况还算是稳定,他还年轻,恢复起来应该比较快。”
宋文又问:“他现在的情况严重吗?”
段医生道:“两位恩人,不是我不想用,是这会用了,等下到了镇医院还要检查。最好忍着点。”事实上,很多时候止疼效果会延误病情,他此时谨慎起见,并不敢给陆司语用太多药。
让陆司语休息着,宋文起身小声问段医生:“医生,能用止疼药吗?”
宋文帮他看了看体温计,冷敷了一会儿,体温降下来了,到了38°左右,看着陆司语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浑身轻轻颤抖,宋文知道他的疼痛并没缓解,看他难受,不知怎的,他的xiōng腔里跟着有一种寒凉的痛,心疼得不得了,他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恨不得代替了他。
陆司语的眼睛里含着水,看起来晶莹剔透的。事情再危险,也总是需要有人去做,凶徒需要拦下来,否则有可能造成更多的杀戮,那个人不是他,就是宋文,或者是其他人,与其这样,还不如事情就在他这里了结了好。
陆司语眨了眨眼睛说:“我觉得我可以拦下他。”事实也是如此,他说这句话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蛮干,是权衡之后的结果。
“好好,是你赢了,你刚才特别英雄,就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量力而为。”宋文说着话,攥住他冰凉的手指,帮他擦着指间上沾染到的血迹。他觉得陆司语遇到事情时,对自己的生命有一种漠然,好像对生死都不在意。他有一种倔qiáng,又豁的出去。宋文宁愿他一直是个惜命的小祖宗。让人捧在手心里护着,也好过这么让人提心吊胆。
“我怕他再伤到别人。”陆司语喉咙好了一些,终于能够开口说话,咳了一声轻声道,“是我赢了。”
“刚才太危险了……”宋文现在还一阵后怕,幸好只是胃出血,如果刚才薛景明的刀刺中了他,那他恐怕要愧疚一辈子。
陆司语轻轻嗯了一声,他的刘海被汗浸湿,贴在额角上,眉头微皱睫毛颤动着,清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眼圈却是一直红红的。
陆司语侧头躺在床上,神志还算清醒,宋文看着他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坐在床边问他:“还疼得厉害吗?”
接下来段医生用个枕头把陆司语的脚垫起来,说是有利于血液回流心脏,保证大脑供血,药效起来需要一段时间,陆司语躺了一会。段医生给他测了血压,血压有下降,心率增快,但在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宋文第一次听说干吃云南白药这种治疗方法,陆司语倒是见怪不怪,整个人淡定无比,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接过张颖递过来的药就洒嘴里咽下去了。宋文接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一旁的张颖刚打完电话叫好了救护车,此时唉了一声,就去准备东西,小卫生院虽然药物不多,但是这些基本的东西还都有。
段医生简单判断道:“可能是胃溃疡引起的高烧,受了打击造成了胃静脉出血。保持侧卧,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物理降温冷敷下额头,然后喝点云南白药先把血止住吧。我给他用一点血凝还有补液,具体的还要进一步检查。”
宋文听了这话心里一跳,出来时他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陆司语严重到了胃出血的地步,满心自责。
陆司语又是点点头。
段医生又问:“之前刚喝过水?”
陆司语点了点头。
段医生问:“以前有胃溃疡吧?”
陆司语神志一直还是清醒的,冲他点点头。
“一直恶心想吐是吗?”段医生皱眉问他:“这里疼吗?有一段时间了?”
段医生刚才匆匆给自己的妻子包扎了伤口,这时急忙转过头来看陆司语的情况。他之前也在诊室内听到了宋文的病情描述,这时候简单检查了一下,撩起了陆司语的衣服,用手刚触碰到陆司语的胃部,还没往下摁,陆司语就皱眉按住了他的手,身子颤抖着又轻咳起来。段医生轻轻叩击了一下,里面有水声,这么一动,陆司语又捂着嘴巴干呕起来,他努力喉结滚动,忍了片刻没有忍住又吐出一口血。
宋文这才如梦初醒,顾不上处理薛景明,打横抱起了陆司语,进了卫生院,把他放在诊室床上。
宋文刚才无比的英勇,到了这时完全慌了神,上下检查了一下陆司语身上发现没有刀口,越发不知所措,那小护士听到外面的声音,从门里出来看了看情况道:“可能是胃出血,把他头侧过来,别让他呛到,唉,你还是把他扶进来让段医生看看吧,我去联系救护车。”
“陆司语!”宋文叫了一声,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连骨髓都被冻住,怀里的人,清瘦的厉害。宋文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吐血,吓得心脏都要跳停了,他伸出手去擦陆司语chún角的血,不想怀里的人眼睫微动,脖颈一挺又呛出一口,暗红的颜sè顺着嘴角流下尖尖的下巴,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吐出了血,陆司语自己也愣住了,皱眉看了看那暗红s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诊室药房的灯复又被人打开,白sè的灯光照了过来,灯光的映照下,陆司语的脸sè白得像是透明,他低低咳了两声,忽然从嘴里喷出一口血。
陆司语刚才在打斗中,有那么几秒钟,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此时被宋文一提醒,才觉得腹部被重击以后胃里被火烧一般,他俊秀的脸sè没有表情,眼中却满是朦胧,腿一软作势要往前扑倒。宋文发现他有点不对,急忙起身伸手扶住了他。陆司语抬头看向宋文,想说些什么,却觉得xiōng腹之中浮上一股血腥气。
抓住了薛景明,宋文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有些焦急地问陆司语,喊了一声:“你没受伤吧?”
宋文动作不停,单手压着薛景明的肩膀按在地上,同时从腰后取出两个手铐,把薛景明的双手铐住分别锁在医院的栏杆上。薛景明这才不动了,趴在了护栏旁,脸上被打得血肉模糊,不住喘着粗气。
整个过程说来缓慢,其实不过只有十几秒,此时,宋文终于到了,他从薛景明的身后扑过来,用胳膊肘狠狠勒住了对方的喉咙。薛景明被锁了喉,被拉了几步,身体失去了平衡,宋文脚上用力,把他摔倒在地,身体压上。薛景明的头脸着地,激起一片尘土,脸上和砾石擦过,顿时蹭出了一片血迹。
陆司语虽然发着烧,但是他受过良好的专业训练,就算体内的疼痛喧嚣,身体还是会做出自然的应对。这三招一气呵成,出招狠戾,薛景明完全被反制,没有还手之力。
陆司语得了机会,出手反制,手肘重击了薛景明的头部,之前被宋文打伤的伤口出血更多,糊住了薛景明的眼睛,陆司语又是一拳上去,打得对方嘴角出血。紧跟着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抬膝侧踢,让薛景明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温度计像是一枚尖针,刺入薛景明的肩膀,缝合的伤口被刺穿,一时间血光四溅,就连麻醉剂也失去了效果,薛景明疼得啊地惨叫了一声,终于放开了手里的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陆司语抬起头看向他,咬着牙没有松手,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他单手支着薛景明手里的刀锋,另一只手凭着一股狠劲,把手里的温度计直接chā入了薛景明肩膀上的伤口之中。
“cào他妈的,放手!”薛景明怒吼了一句,愈发把身体的重量往下压去。
那瞬间,陆司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了位,体内痛到了极点,不由得唔了一声。
薛景明的一只手被制住, 另一只肩膀上有伤,此时却是困兽之斗,发现挣扎不开,便发狠一般往后推着他,陆司语离卫生院的围墙不远,生生被推了两米来远,后背就撞到了墙上。下一秒,薛景明面露凶光,抬起膝盖重重顶上了陆司语的腹部。
陆司语躲过了那一刀,这种离近的死亡, 让他有点兴奋。他伸出右手死死地扣住薛景明拿刀的手腕,随后手上用力,把薛景明的手臂向上旋起。
陆司语听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开口对宋文说:“我这边有医生陪着,好点了,你和他去处理下薛景明的事吧,留他在那里难免伤人。”
宋文放心不下他,可毕竟还有事情要处理,他看了看救护车也快到了,对陆司语道:“那你先躺一会,我去交接下,等下陪你去医院。”
陆司语嗯了一声,蜷着身子,闭上了双眼。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46章
宋文按照流程,把薛景明解开了手铐交给了张大海,几名县里警局的警察丝毫不敢大意地押了他。
这边手续刚完成,那边的救护车也到了,由于有两名伤者,所以县医院叫了两辆救护车。李医生先被抬了上去,段医生跟着上了那一辆车,宋文陪着陆司语上了另一辆。
救护车上有位小护士进行登记,问着跟上车的宋文:“你是病人家属?”
乡村之中,两个案子,四位受害人,两位丧心病狂的杀人者。周楚国不当为人父,而薛景明更加不配。
林修然沉默了片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的眼睛回到手机的屏幕上,揭晓了答案:“你猜对了。”
“没有什么推理和理论,单纯是基于第六感以及我个人的情感……”宋文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冷漠,“我不希望薛景明是一个为儿子报仇的父亲,他不配,我也希望周楚国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对他的惩罚。”
林修然问:“为什么这么猜。”
宋文略一沉默,把头靠在了医院的墙上:“不是薛景明的儿子。”
林修然又问:“至于周聪究竟是谁的儿子,你猜结果是什么。”现在警方的dna技术已经成熟,一般是12到24小时,加急的话6个小时就可以出。昨天下午送过去的样本,今晨就有了结果。
宋文点了点头,这些直接的证据加上证词就等于锁定了凶手了。这个案子他们侦破的速度很快,很多都是得益于陆司语的分析。
这时候,林修然的手机忽然一响,他拿起来翻看了两眼道:“关于那个案子,相关的检查结果出来了,那根烟头和脚印都是薛景明留下的。”
都溃疡到这么严重,显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平时刑警队工作忙,他也就用止疼片往过撑。这么想,陆司语平时的那点骄纵,也都有了原因。宋文越发检讨起了自己的不人道。
宋文叹了口气,默认了。
林修然有些奇怪地接过来,翻看了一下,他对这个药名有点印象:“进口的,qiáng效止疼片。怎么?陆司语的?”
宋文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翻出了那瓶药:“对了,这是什么药啊。”
林修然宽慰他道:“会没事的。”
宋文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他不一样。”
“你这个,也不用太紧张了,平时警员受伤也是常事,你自己也进过好几次医院……哪次是轻伤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慌的。”林修然是个法医,他早就看惯了生死,也看惯了人世的冷暖,以他平时对宋文的了解,宋文向来是个抗压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一次乱了分寸。
这一句本来是玩笑话,却直戳了宋文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会,扭过头来对林修然说:“林哥,我刚才真的被吓坏了,只觉得心脏差点跟着停跳。”
林修然看他脸sè白得不正常,笑着开他玩笑:“你这不像是同事进了医院,倒像是老婆进了产房了。”
“医生说差点造成胃穿孔。”宋文低头看向地面,手还是有点抖。
“我还以为……”林修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电话里宋文声音都在发颤,情况也说得严重,同事三年,他几时见过宋文这么慌张?还以为陆司语这次要因公殉职,一路跑过来,这时候一听情况放下心来,安慰宋文道,“可能是胃出血太多造成的休克,脱离了生命危险就不会有大事了。”
宋文抬头道:“推进去半个小时了,刚才做了检查,后来在输血,有个护士出来说脱离了生命危险,让我签了几个字,其他的我还不知道。”
林修然一路找到了急救室门口,看宋文垂头坐在门口,心里咯噔一下:“情况怎样?”
林修然昨天忙着化验解剖,一大早就被宋文的电话吵醒,还好他所在的殡仪馆离这县城的医院不远,早上七点就急急忙忙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宋文捏着那药瓶坐在了外面等待的椅子上,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通知林修然,他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经过。
宋文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手里拎着的陆司语的包里忽地滚下来一个咖啡sè的小瓶,他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蹲身把那小瓶子捡了起来,那是一个不大的咖啡sè药瓶。
宋文忽然明白,他喜欢他……他不想让他出事,他只是希望他好好的。
就在那一瞬间,宋文发现,什么身份,什么探试,什么防备,全都不重要了,就算那有再多的秘密又是如何?就算他可能在骗他又如何?
宋文做刑警这么多年,生生死死也见了不少,可是从没有这样惊慌错乱。那种感觉像是数九寒天喝了一杯冰水,一颗心被冻在了半空中,有那么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可偏偏全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着的,他的鼻子里可以闻到,血腥味和医院那种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他摊开掌心,手中一片鲜红,那是陆司语的血。
医院里到处都是白sè的,白sè的走廊,白sè的屋顶,白衣的医生护士,这些白sè交错着,乱极了。宋文想要跟进去,却被挡在了门口,抬头看上面贴了三个字:“急救室。”
正这时,县医院到了,救护车猛地一刹,救护车后门打开,早有护工和医生等在外面,从救护车上把人推下来,一路跑着,直接运到了抢救室里,整个过程像是打仗一般。
一旁的随车医生倒是十分冷静:“病人晕过去了,让院里准备输血。“
宋文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陆司语看着宋文的脸,好看的眼睛睁大着,想说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随后被吐出来的血淹没了。他感觉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用尽了,眼睛眨了眨,轻轻合上了。
这时候一旁的仪器上忽然滴滴亮起了红灯,那小护士道:“血压在降低!”
宋文怕他呛到,帮他擦着chún角,雪白的纸巾瞬间就被染红了,他那句话听了一半,只当陆司语难受得厉害,拉着他道:“陆司语,别睡,你看着我。”
一瞬间,陆司语被这个声音拉住了,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眼睛轻轻一眨,抓着宋文不敢松手,只怕手一松自己就再也睁不开眼了,平时不敢说的话,忽然就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陆司语唤回了一点意志,鼓起勇气低声急急地叫他的名字:“宋文,我……”他的声音只剩了气音,一直紧咬着的chún一张开,血水就满溢而出。
宋文一直观察着陆司语,只见他的一双眼睛失去了焦距,身体轻微抽搐,喉咙不停滚动,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急忙叫了他的名字:“陆司语?!”
疯子,变态,神经病……那些词语从他们的口中吐出,像是一把一把锐利地刀,刺入他的身体里。
黑暗里,陆司语有些茫然地伸出手,他的手上有一只死去的鸟,眼瞳乌黑,早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能够感觉手上带了红sè的血,顺着手腕不停流淌下来,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只鸟。好像有人围着他指指点点,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记忆里面的东西像是带了流光,在脑海里划过,思绪越发不受控制,眼前的一切都是旋转着的。
陆司语的心里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残忍无数倍。留给他的,只有饥饿,还有死亡……他醒着像是睡了,睡了像是醒着,黑夜和白天的分界变得不太明显。从那一天起,他就失去了称为一个正常人的机会,活着的只是一个躯壳。
可是为什么,他还活着呢?
好像死了,反而是一了百了。
就这一个念头,让他好像站在了悬崖边,脚底下就是万丈深渊,所有的人都死了,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那些陌生的人也好,他见过那么多的尸体,终有一天自己会是其中一具……
陆司语自己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睡,可是意志就像是风筝,越飞越远,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那种冰冷和无助感是无止境的,像是要把他吞噬。陆司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胃里一跳一跳地疼,忽地想到了一个死字。
宋文看了看表,这时候快六点,路程也就还剩几分钟,安慰他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陆司语头发都被汗浸湿了,脸sè苍白地皱了眉。
宋文看他有点神志不清,低头问他:“陆司语,你怎样了……”
陆司语随着车晃动着,又困又恶心,他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吃下去的药粉都被血浸润了,出血没有止住,肚子里又涨又痛,胃好像变成了一个盛满了血的容器。救护车里狭小,他只能侧身躺着,冷汗不停冒出来,心脏也在咚咚咚飞速跳着,开始他还和宋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到后来宋文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太清了,只能低低地嗯着。
车开上了一段山路,路况有些不平,这时候快要到早上六点,车窗外再也不是漆黑一片,而是亮出了一丝鱼肚白,长夜即将过去,很快,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救护车不敢拖延时间,加上早上路上没有车,一路上开得飞快。
宋文没想到都这时候了陆司语还想着这一茬,“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先放放,别说的好像我压榨农民工似的。”
陆司语头发黏在额角,一双眼睛像是黑玉似的,脚缩了缩道:“过来的报告我还没写完呢。”按照市局规定,这种进行援助之后的都要写报告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进行了什么工作,取得了什么成果讲述清楚,虽然不用像是勘察报告那么复杂,但也要写上几页。
车上一时安静,宋文怕陆司语失去意识,和他聊着天,“你看,这个案子基本上是破了,回头我会给你请假的,多休息几天。”
救护车开动,走山路的时候有点摇晃,宋文坐在小椅子上,看着一边合眼侧躺着的陆司语,小护士给陆司语加了一些补液,然后给他接上了测试血压和心跳的仪器。
那小护士让他签了字,就递给他一个小的折叠椅。
宋文道:“是同事。”
有时候流言可以杀人,猜疑也可化为利剑。
可怜了那些枉死的妇女和孩童,生命是那么来之不易的东西,不该如此被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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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 第47章
十八年前的南城。
这是一个建设中的城市, 四处都有在动工的工地,城市东北方向的几个巨大烟筒没日没夜地吐出着滚滚的浓烟。因为有时候有沙尘天气, 头顶上天空时而是橙黄sè的,整个城市像是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从蛰伏中醒来, 伸着懒腰想要在世间崭露头角。
九月中的城市,天气还是闷热的, 又是一场雷雨即将到来。乌云挡住了太阳,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让整个世界仿佛都加了一层咖啡sè的滤镜。这个时间,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位于南城北不远处的一个街区,路边都是行sè匆匆的人们。
宋文承认,自己对他动心了,在关系开始之前,人们总是不免想多,办公室恋情是大忌,特别是他们这种职业和身份,而且他还不知道陆司语对他怎么想,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案子却又压了过来,让人无暇顾及。
还有,他和陆司语的关系……
宋文不想让陆司语过早回来,除了心疼他,觉得就他的身体状况不应该提早复工,怕他辛苦了以后胃病再犯,的确有点私心是怕这个案子牵扯太多,想让他置身事外。到了下周一,怎么也能够有个缓冲期。
宋文打着键盘的手指一顿,今晚的案子,是三队去现场勘察的,最后顾局却忽然通知他来接手。这样的工作安排在平时挺少见的。宋文分析了,有几种可能,要么是顾局认为,三队可能完成不了这个案子,指派给平日里破案率较高的一队,要么就是三队长程默拿到案子以后,主动表示希望别组接手。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说明眼下的案子将会很难处理。傅临江作为一个老警察,无疑也想到了这一点。
傅临江在一旁噗地笑出声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唉,不是你让他负责文案工作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心疼了。”说到这里他压着声音小声,眼睛明亮道,“还是你觉得这个案子严重,不想让他沾?”
最后那份报告,也还是宋文自己写的,而且把大部分的功劳,都写给了陆司语。回头评了功绩,对升职加薪都有好处。可惜陆司语好像并不领情,他不太在乎这些,只一心想要归队复职。
宋文好不容易哄走了陆司语,此时被点透了心思:“他身体根本没有休养好,而且,不是我不让他回来,你知道吗?就他刚脱离危险的第三天,把他转到南城这边的医院里来,我那边刚处理完一个案子,急着去看他。结果一进病房就看到他用输液的手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写着汇、报、总、结。当时气得我,顾及他是个病人才没和他一般见识,只把笔纸给没收了。你说这样的人我敢让他早复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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