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看陆司语走了,傅临江绕了过来,对宋文挤挤眼道:“是谁啊,之前挠心挠肺地希望人家归队,可见了面,又在这里假装着不急。”
“那……我下周一再过来。“陆司语这才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一旁的傅临江忍不住帮腔道:“小陆放心吧,谁不知道你是宋队的心头宝,又不会不要了你,这次你出事,宋队比你还自责,一边顾着这边,一边天天跑医院看你。你要是不休养好就回来了,他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下周一,还有五天,好歹比假条提前了些。
看陆司语站在那里没动,宋文哄孩子一般道:“听话,你今天先回去,等下周一来,我给你签字。”
“没什么,你做的挺好的……”宋文见不得他这表情,立时心软,“警队的工作压力大,节奏快你也知道,肯定比不了在家里吃的好睡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复职的事情不用着急。而且,就算是过了我这一关,你还要和周医生再去聊聊呢,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沉默了片刻,他低低地问:“宋队,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啊?还是我之前惹了麻烦?你才不愿意让我回来……”
陆司语一向是冷漠冷淡的,情绪鲜少外露,可是这时候,却露出了点委屈的表情,像只红了眼睛的兔子。
他似是早就预料到宋文会卡他,叹了一口气。
陆司语低下头,把复职表拿回手里,表上一共三关,主治医生签字,直系领导签字,心理医生评定。宋文不肯签,流程就走不下去。
现在陆司语在医院不过住了半个月,就心急火燎地想要回来了。这种行为医生可以同意,宋文可不答应。
于是两人也没和陆司语商量,李医生大笔一挥直接开了一个半月。宋文直接把假条上交给了市局人事。陆司语也是最近才听李医生说起,没想到这东西成了宋文拒绝他的“理论依据”。
宋文道:“是是,您说得对,我对他一定多加关照,严加看管。”
李医生那时候拿着检查结果道:“胃里多处溃疡,差点胃穿孔,你这队员不要命了?”
那张假条还是陆司语刚转院回来的时候开的,队里请假流程需要假条,宋文直接去找了市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李医生,让他根据病情开下假条。
陆司语舔了一下嘴chún:“那假条……时间偏长了,而且也没人和我商量,我也是刚知道。”
宋文还是没拿笔,双手手指交叉道:“首先,出院和复职是两个概念,李医生之前给你开的假条,肯定是考虑了你的身体状况,医生们不好直说,我作为队长,觉得你还应该多休息一段,至少把假休完再回来。”
陆司语能够进食以后就开始少食多餐,每天早上六点吃早餐,然后上午吃点水果,随后午餐,下午茶,晚餐,夜宵,算了算一天到晚吃六顿。住了一回医院,反而胖了两斤。他原本偏瘦,现在稍微胖了那么一点点,这么一看,脸上显得更为白嫩而清秀。
事实上,这些天陆司语在医院,宋文可是一点没有委屈他,有时间就亲自过去照顾不说,还经常带着各种餐点慰问病号。
陆司语低了头道:“可是李医生已经准许我出院,然后又签了字……我觉得已经休养的很好了。队里人手不够,我早点回来,也能够分摊一些工作。”
宋文并没有急于签字,而是放下那张纸道:“上次我去的时候,李医生和我说,你现在虽然出院,但是药物治疗还有一个星期,而且这一个星期后,还需要休假和休养。我记得,他给你开的假条还有一个月呢。”
陆司语站在宋文对面,用手支在桌子上,等着宋文继续说。
“你这个也太心急了吧?”宋文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陆司语,“就你的情况,我最近还去专门找李医生谈过。”
宋文没想到陆司语这个点还跑到了市局来,他伸出手接过了陆司语递过来的复职报告书,上面主治医生李医生居然签了字,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李医生提前同意了他的复职。
南城市局办公室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办公室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只有几位值班的警员还有加班的刑警还在。
.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赵晓信转了身,没命般地沿着河道跑了出去,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东西,像是一只虫。
然后赵晓信发现了一些异样……他有点愣,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看清楚,借着昏暗的路灯,他终于看清了,在那尸体圆睁的眼睛里,有着红sè如血的细线,正在慢慢蠕动……
那是一具男性半腐的尸体,尸体的四肢被绑着,全身诡异地蜷缩,一双眼睛倒是睁着,死死地盯着赵晓信,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这样的变故,把赵晓信完全吓懵了。他没有想到,这河边忽然出现了一具被丢弃的尸体。
赵晓信啊了一声,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就是想要逃,可是他的身体刚才下探的时候,衣角勾住了袋子,这么一动就把那袋子带倒,袋子带着尸体翻到在了一旁,把尸体的头脸完全bào露在路灯之下。
赵晓信被吓了一跳,他借着路边的路灯光,探过头去……然后他就看到那袋子里好像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死人,而且是完整的,蜷缩着的死人,好像还是个个子不小的男人。
赵晓信带着好奇心与贪念,壮着胆子走到那袋子旁,往开一拉,只见从里面嗡地一声飞出一群苍蝇。那些苍蝇好像变种成了蜜蜂,在这袋子里筑造了个蜂巢。
常人能够猜得到的事情,到了赵晓信这里,反应都要慢上几拍。鬼使神差的,他起了贪念,觉得那袋子还算不错,看起来防水,如果捡回去可以装个东西。他这辈子没什么好运气,想着如果能够被老天眷顾一下,那感觉一定很不错。
他就喜欢这河边,天也大,地也大,没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好像成了个主宰。
赵晓信并不引以为耻,他热爱自己的工作,热爱自己的人生。
如果是个普通人,这时候看到这样的景象,肯定会马上躲开,可是赵晓信不是常人,他打小就笨,还有点愣,用他父母的话说,脑子不好使,他说话也总是支支吾吾,吭不出来一句完整的意思,正因为此,他无法与常人交流,正常工作,在爸妈死了以后,就做了一个拾荒人。
那个旅行袋是纯黑sè的,在夜sè下,是密不透风的那种黑,袋子有点大,放在那里,足足有半人高,浓重的味道就是从那个袋子里发出来的。
今天的河边荒地却是有一些不同,赵晓信敏感地发现,这里的味道浓重了很多,那些虫子们也比往日里活跃了不少。他找了一圈,然后临近河床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黑sè的大旅行袋。
每天晚上,赵晓信会遛弯来到这一片区域,捡点垃圾,晚上再回到不远的桥洞下过上一夜。等着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流浪人赵晓信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那些垃圾的味道和嗡嗡的苍蝇声都让他无比熟悉。自从南城开始垃圾分类,就有人发现了这片地方,把垃圾运送到此,省时省力,而且,不会有人发现和知道。
干枯的河床边,温度都比城市里低了几度。这里白天就人迹罕至,到了晚上,更是安静极了,好像是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
在南城东北面有一片荒区,这里几乎是城市与市郊的分界线,隔着一条早已经干枯的河床,一边是一片的灯红酒绿,红男绿女,另一边,却是一片垃圾满地的荒凉之地。
此时的人们正在享受自由的时光,远离了白日的喧嚣,蒸腾的热气随着夜晚的来临逐渐散去,又被阵阵夜风卷走,一天中的这个时间,是最自由,最怯意的,最放松的,你可以拉着恋人的手走进影院,可以独自一人打开手机再倒上一杯红酒,也可以拉上几位亲朋好友,准备玩上几把试试手气。
盛夏,晚上六点多的南城虽然不似白天那么繁华,却独有了夜晚的神秘。
唯有城里的那座南城塔,几经风雨,依然伫立在那里。
今日的南城,已经早就和十几年前完全不一样,只有一些街头小巷,留存着过去急速发展导致的破败痕迹,像是一个jīng致打扮的妇人,眼角有一些淡淡的纹路。
时间就像是流水一般,在你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少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朦胧,像是隔了一层雾,一层纱。很多事情仿佛还在昨天,忽然一晃眼,一切都变了。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这么日积月累着,人们就这么走过来了,城市就这么走过来了。
十八年后。
.
她的身形摇曳,脚步轻盈,消失在了雨中。
这场对战,成败就在今晚。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抿了一下嘴chún,似是打定了一个念头,鼓起了勇气,目光坚定地向着那片灰sè的楼房走去。
女人回过头,目光看向了伫立在南城之中的那座高高的南城塔,忽然有种冲动,想要从那塔上一跃而下。
那些雨滴过滤了空气里的灰尘,天空的远处竟然现出了一片淡蓝sè。
随之,所有的声音消失了。一切又被沙沙的雨声所代替。
女人的xiōng口起伏着,好像呼吸不畅。她举起了一只手,好像想要抓住一些什么。
她已经临近死期。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摔出了裂纹的jī蛋,就算里面的蛋液一时还没有冒出,但是也维持不了太久。
只要想起那个地方,她的耳边就好像浮现出了各种的声音,惨叫声,咳嗽声,呼噜声,叹息声,各种让她嫌恶的声音好像交织在了一起,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人所赐——那个把她推入地狱的人……
咖啡sè的天空下,女人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晶莹的琥珀sè,她看得有些出神,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了一样,从她的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到住一片灰sè的楼群。那是她的监牢,她的混沌之地,享受完这短暂的自由,她便要再次进入那片腐朽之处。
在路口的红绿灯柱旁, 立了一位女子,女人的衣着得体,她披了风衣, 穿了一双肉sè细跟的高跟鞋, 像是在等红绿灯,可是红灯变换了几次,都不见她过马路,她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来。她安静地举着一把红sè的雨伞。那雨伞是大红sè的,鲜艳的像是血一样,那样炙热的颜sè,在这昏黄的世界里显得尤为醒目。
命运注定了,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雨忽然就坠了下来, 打在身上都有点疼,慌张的路人在雨中奔跑着, 寻找着避雨的地方。
越是珍惜就越是慎重,他是认真的,就需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正想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一响,宋文看了看道:“老林说,尸体运回来了,我们去看看新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司司他才不会听话。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49章
尸体发现后第一日的早晨, 陆司语早早就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此时的陆司语望着桌子上打印机旁厚厚的一叠材料,这些都是昨晚自动打印出来的, 他之前用优盘chā过朱晓的笔记本电脑。于是就在朱晓的电脑上按了个小小的后门软件。这个后门软件进不了警局的内网,但是外部的查询和资料都能够获取到。
若是个道德观念qiáng的人,恐怕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但是这些约束在陆司语这边并不管用。对他而言,生死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 更别说这些小小的手段了。
杜若馨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一位姓王的老板,好像是叫做王超什么……”她的眉头皱起来,像是在努力回想。
“谁?”
杜若馨又是吐了个烟圈:“他的仇家很多,要说这最近一年,想要他死的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位。”
“张培才被人杀害,你觉得有可怀疑的人吗?”
宋文在观察室里安静听着,杜若馨现在反应的情况,他们稍后都要对其他人证进行核实。
“没有见过。”杜若馨叹了口气,“准确的说,是三个月左右。”
傅临江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最近这两个月你有没有见过张培才?”
谈到了这个话题,杜若馨的眼圈终于微微发红了,也许是因为悲伤,也许是因为恐惧,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劝过他几次,不要做的太过了,把对方追到穷途末路。可是他却以解开别人隐藏的秘密为乐。有那么多个晚上,我一个人无法入睡,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他死了,我反倒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杜若馨抽着电子烟,手在无法抑制地抖着:“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做那些tiáo查,就是断人的财路,断人的生路,他惹的人,黑道白道都有,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天。或许哪天被人捅了,或者是过马路被车撞死,或许哪天路上走着从桥上掉下来摔死。”
老贾试着探了一句:“你好像对你丈夫的死,并不感到意外。”
杜若馨的眼睛撇开,似是不太愿意回忆:“好像是我?但是我记不清了,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丈夫和我的关系像是个两个陌生人,我们彼此不够相爱,也没有想象中的密切。我们没有大打出手,但是争吵摩擦不断,总之我们闹的不太愉快。”
傅临江追问:“要离婚是谁的意思?”
“哪个女人受得了男人半年半年的不回家呢?张培才tiáo查起来那些事情就是个疯子,可以不眠不休,谁也联系不到。他开始说工作是为了钱,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还有什么所谓的正义感,呵,其实他妈的都是骗人,他就是自己喜欢,喜欢查真相,追求刺激感。“杜若馨了一下,然后眼睫垂下来:“他喜欢别人膜拜他的感觉,我却讨厌他这种不顾现实的虚荣。我们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夫妻,不过事实上,之前我们一直在闹离婚。”杜若馨的话语带着女人的激愤,这下子,她的冷漠和事不关己似是有了答案。
傅临江这继续问她:“你们分居的原因是?”
杜若馨整个人放松了几分,脸sè也正常了一些,用手指夹着电子烟吐了一口白雾:“有个四五年了吧,有时候心里不痛快就想学着男人的样子抽一根,可是我们这个行业,抽普通烟太毁嗓子了,我就换了电子的,算是个心理安慰吧。”常年吸烟,她的声音依然柔和而好听,反而在其中多了一分淡淡的沙哑,满是女人味。
傅临江看了看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自便,然后似是随口问:“你抽烟多久了?”
隔着玻璃窗,宋文向内看去,杜若馨的身材消瘦,眉毛很细,嘴chún很薄,他能看出这个女人对张培才的冷漠,女人似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因为死的是身边的人,再加上现在面对警察的盘问,她有些恐惧,而烟能够掩盖她的恐惧感。
“我可以抽烟吗?”杜若馨的指尖微抖,似是怕不允许,又加了一句,“电子的,草莓味的。”
宋文听了这句话翻看资料的动作一停,转头看向审问室,这倒是之前在资料上没有了解到的。
分居?
“你和张培才已经分居一段了?”傅临江问道。
傅临江正在问她夫妻关系的一些相关的细节。资料表上写着,杜若馨今年二十八岁,比张培才小了七岁,她是位电台的女主持,是和张培才在做记者的时候认识的。算起来,她是张培才的师妹。
早上十点半,南城市局,朱晓早就通知了死者张培才的家属,几名家属都被叫到了市局。他们先询问的是死者的妻子杜若馨。这一场,傅临江和老贾主审,宋文进入观察室的时候,问询已经过半。
.
陆司语过去认为,外科医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打结的人了,他们能用各种的绳索材料,在人类的体内体外打出各种各样的绳结。此时凝视着这个结,陆司语抿了chún,或许是他的知识还不太够,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漂亮的绳结。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在那根绳索上,有一个独特而漂亮的八字绳结,这个绳结有点像是外科医生结,但是仔细看来又是不同,那个结比外科医生结更为复杂,也更为牢固……
陆司语看着那些档案,揉了揉额角,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三队去拍摄的现场照片,也随着资料搬运传到了朱晓的电脑上。在照片上,张培才的尸体眼睛睁着,双手被缚身体蜷缩。
更为重要的是,吴青为什么非要他跟这个案子?
张培才最后究竟是在查什么呢?
陆司语在日历上标注了一下张培才的发稿频率,他发现,张培才死前已经四个月没有发表新的新闻,这比他以往2-3个月就会发表一篇文章的周期晚了一到两个月。
在张培才的死亡之后,是否会引发出什么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续的事件?
那他现在,为什么会被杀了呢?杀了他又抛尸的凶手,现在恐慌吗?
看到这些消息,最为惧怕的,无疑是那些被爆料者,这就意味着,可能张培才的死亡也不能解决问题,秘密依然会被公开,那封薛定谔的邮件,像是一把悬于他们头顶上的剑,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这种行为,无疑引起了网民的疯狂,他们有人称赞张培才的刚,觉得他不惧怕死亡绝不妥协。有人说,张培才这样公布出来,让想杀他的人有所忌惮,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还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是看热闹的,甚至有键盘侠期盼着发生点什么,看看是否如同张培才所说,会爆出巨大的秘密,吃到新鲜的瓜。
那时候他说:“你们不要以为,杀了我就能堵上我的嘴,我已经设置好了一个秘密的邮箱,一旦我身死,邮箱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登陆,就会自动发布出里面的新闻和消息,公之于众,所以即使我死了,也无法阻止我的爆料!”
张培才曾经在网上,公开过自己收到的死亡威胁,还有别人要收买他的言论。
这样的人,自然是会不时受到死亡的威胁,有tiáo查中的人得知了消息,想要杀他灭口;有事件的当事人,想要致他于死地;也有被爆料者,名誉扫地,想要杀他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说他市侩?好像也不准确,他有时候又会对素不相识的人伸出援手。
还曾经为了博人眼球,把正常的恋爱关系写为第三者chā足。
他曾因为收到钱财而放弃了将要爆出的新闻。
而且……这个人……说他正义?
面对这些,想要剥丝抽茧找到他近期接触过的人,找出有作案动机的凶手,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说他复杂,是因为他的手机云端备份之中,有着几千个号码,那些人或是点头之交,或者是有求于他。他有时候会去做卧底,几个月后再换个身份。他每天都会收到大量的私信、短信,有很多人和他反应情况,甚至有一些无望之人,把他当作了救星。因为他的新闻报道,有一些社会的盲点受到了重视,他被一些人奉为英雄,也被另一些人恨之入骨。
说他简单,是因为这个人的父母双亡,从小和一个弟弟一起长大,没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堆亲戚,只娶了一个小他几岁的妻子,膝下没有子女,邻里关系和睦,这样的社会关系,作为一个现代都市的人来说,算得上是非常简单。
死者张培才,社会关系简单,但是又无比复杂。
可惜,陆司语不是个听话的人。尸体他昨晚就看过了,虽然只看了几眼,情况掌握就已经足够,此时他垂眸,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于是在那个电话之后,才有了昨晚陆司语去找宋文的事情,结果么,不出陆司语所料,宋文果然是不想让他提早回来。
“那就好。”吴青顿了一下又说,“我这边最近总是感觉有人在盯着,这边来往的人很多,你那边和宋文在一起,也要小心谨慎,以后我会减少和你的联系。”
陆司语道:“我回头拿到了签字就去找宋文试试复职的事,不过……我的假期还有一个月,宋文有可能不会批准。”他想了想又道,“老师放心,就算他不批的话,我也会想其他的办法。”
吴青没有多说什么:“反正现在这个案子,你一定要跟下来。”
陆司语开始去试探过宋文,那种方式有点太危险了,在到此之前他就好奇,宋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又有多聪明,他故意放了点水,然后就被他抓住了尾巴,那也是个交心探底的过程,宋文有他想要的答案,他也一样。
陆司语又是嗯了一声,“他开始有一些怀疑……现在应该打消了一些念头。”生一场病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每个人都会对病人给予同情,也会把他们视为弱者,放松警惕。
电话那头的吴青笑道:“我都十多年没有见他了,上次看到他还在上中学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陆司语嗯了一声:“宋队挺好的。”
“这件事情好办,我在南城第一医院也有不少的老朋友,一个签字还是很容易拿到的。等下你等我的信息,联系好了以后,你就去找宋文试试。”吴青顿了一下,“宋文最近还好吧?”
陆司语不知道吴青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 老师一向在南城有自己的关系网,他有些忧心:“李医生虽然准许我出院,但是还没给我的复职报告签字。”
就在昨天晚上七点多, 导师吴青给陆司语打了个电话, 问了几句他最近的状况,然后就问他什么时候归队。那时吴青道:“今晚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有朋友给我发来了现场的照片, 现场是三队去勘察的, 不过我问了下,可能会归给一队,这个案子,最好你还是跟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