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这一座空城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忽然到处都是人。
刚才宋文拘捕白洛芮的时候，陆司语就一直在寻找，顾知白会在哪里。
这里的建筑和当时芜山敬老院的规划类似，却是更大，也更为豪华。那些玻璃幕墙之中，大部分都是咖啡sè的钢化玻璃，较为通透，唯有这一处，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而且这一处的位置在芜山敬老院之中，对应的是院长办公室。
陆司语由此判断，顾知白可能是在这边，他的判断没有错，这一趟没有走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70章
此时, 陆司语看向对面的男人，眼前的人是个标准的成功男士, 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十分年轻英俊, 身上还有一种儒雅之气。如果他不是和白洛芮以及那些事有着牵连, 陆司语会对这样的人有所好感,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厌恶。
陆司语继续问：“我想问下，对于白洛芮所做的事，顾先生你知情吗。”
“之前我一直在外省, 是昨天半夜才赶回来的, 白小姐无论是和哪个案子相关，都是她的个人私事，我并不关心。”顾知白淡然地回答他。
顾知白摸了摸她的头，像是一位怜爱妹妹的兄长：“你不会一直在呆在这里，你会有更好的人生。我们，都还有无数的可能。”
“我喜欢这里的一些老人，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在白洛芮的眼里，这里是没有颜sè的，没有情感的，像是一座灰暗的牢笼，让她感觉压抑而不安，她不知道顾知白是否和她有同样的感觉。
顾知白点了点头：“是对的。从此以后，你的姥姥会得到解脱，而你也会得到解脱，你的人生会轻松多了。”
“我不怕……我想要过不一样的生活。”白洛芮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问他：“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没什么，你吃东西的样子，有点像我的弟弟。”顾知白别过了头，迅速岔开了这个话题，他问她，“对于要做的事，你害怕吗？”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白洛芮吃着零食，有些奇怪地看向顾知白，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而柔软。
顾知白嗯了一声，看着眼前低头吃着东西的白洛芮。
白洛芮真心钦佩着顾知白，他聪明，冷静，成熟，仿佛没有他想不出的办法，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和这敬老院里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样，和魏鸿杜若馨那种小pì孩更是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他是游离之外的。白洛芮看到过和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和夏医生也是认识的。
白洛芮摇了摇头：“我没有，我说，那都是我的想法。”她低下头咬了一口零食，又抬起头来说，“那也的确是我的想法，你只是帮我出了点主意。我就要解脱了，你说的对，如果姥姥死了，我就自由了，谢谢你。”
“你做的不错。”顾知白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半包零食，“你没有把我告诉你的事也告诉夏未知吧？”
“她和我说的，都和你之前说的一样。”白洛芮说着话，眼神中满是钦佩和崇拜，那几个环节，基本上顾知白都猜到了。
“结果怎样？”
白洛芮和杜若馨还有魏鸿分开，还没走到姥姥姥爷病房的门口，就看到有个人站在走廊里等着她。白洛芮跑了几步，走到那个人的面前，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比她高了半个头，她开口，声音脆生生的：“顾知白，我按照你说的，带着他们去和夏未知说了。”
刚刚说动了夏未知的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十九年前，芜山敬老院里。夕阳在白洛芮的身后投出一道长长的yīn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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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拨完了这个电话，顾知白转过身去，向外走去，还有一场盛大的仪式，在等着他。
“嗯，好的，只要，他们暂时不发现那里地下的东西，我们就是安全的。”
“是的，芜山敬老院那边，我曾经让人去取过下面的东西，可是和警察正面遇上了，回头再去吧……您放心，人是鱼娘娘那边的，一点底也查不到。”
“嗯，你放心，白洛芮说不出什么，因为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实验室没有了，还可以从建一个……只是这次我们要更加慎重。”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又是停顿了片刻，顾知白抬起头来道：“张培才已经查到了这里，必须塞给他们一些东西，才能够结束这件事，砍了这一边，也算是壁虎断尾。放消息给张培才的人，我们到最后也没有问出来，有点可惜……”
顾知白从楼上看着几辆警车离去，他的表情全然变了，从刚才的xiōng有成竹侃侃而谈变得神sè凝重，他的目光闪动了片刻，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您放心，这边已经完全处理好了，他们再也查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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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去规范养老，如何让更多的老人安度晚年，可能这个城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几十年后，现在的那些年轻人也会老去，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够逃得过的lún回，人类就是这样，有人出生，就会有人老去，往复不息。
宋文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忍不住驻足看着。
养老城的楼下，几辆中型大巴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好多的老人，那是受邀来这里参观的老人们，他们下了车，四处张望着这座专门为他们而建造的城市，一个一个欢欣雀跃，那脸上的笑容像是来郊游的孩子。
之前，吴青他们又是查到哪里呢？
事情背后的真相，可能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陆司语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清楚。现在，他已经身处迷局之中，越往里走，就会越危险。
“如果没有实际的证据，再查下去，就不是现在我们的工作了。”宋文又把事情挑明了一些，“眼下，我们先把张培才的案子结了。”说到了这里，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他承认，宋文说得对，是他冲动了。
陆司语看着宋文的脸，目光闪烁着。他从未觉得，他离那些人那么近，这种接近答案的感觉，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可是宋文却把他拉住了。
但是就在刚才那短短的会面中，宋文从顾知白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我知道你怀疑他是白洛芮背后的人，可是，如果你想证明他有问题，应该去撬开白洛芮的嘴巴，寻找更多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直接面对你的对手。”宋文说的这句话语气有点重，自从两个人关系融洽以后，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陆司语说话，qiáng硬而不容辩驳，“真正杀死你的未必是那些拿着刀冲向你的坏人，明理而又知道进退的坏人才更危险，作为警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陆司语侧头：“过了那么多年，我们找到的资料，也有可能不准，名单更有可能遗漏。”
“可他并不在敬老院的名单之上。”
“我怀疑顾知白早就知道这一切。他也许早就认识白洛芮。”
“你以为我是来和他聊天的？我是过来找你的！”宋文道：“顾知白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你没有证据，就算我们能够证明他知情又能怎样呢？最多是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你抓不住他的小辫子，也问不出来任何东西。”
“那你呢？你就是来听他说那些大道理的吗？”陆司语低了头有些不快。刚才宋文对顾知白的态度，让他觉得他是在质疑他的判断。
出了门，宋文道：“我这边押着白洛芮下楼，才一转眼，就发现你不见了。”然后他看向陆司语：“我知道你对张培才的遗言心里有些疑问，不过你不应该一个人过来盘问。”
顾知白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大家总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宋文道：“顾先生，不打扰了，等回头有需要你配合的，我们再联系你。”
“现在，我要去准备应对媒体了。“顾知白看了看时间。
陆司语在一旁拧着眉，不知道顾知白为什么要向他们解释这些，但是他必须承认，在guàn输这些概念时，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动人之处，能够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就是对的。
宋文鼓了几下掌，“听聪明人说话，就是长见识。”
“出生率高，就会有婴儿经济，老龄化严重，那就会有老龄经济，很快，旧的养老模式会被淘汰，新的养老模式取而代之。那时候，幡然醒悟的生意人们会发现，早已经被人占领了市场。”顾知白说完话望向窗外，“这座空城，就会变成印钱的机器，而我，是南城建设的功臣。”
“社会人口结构是在不断变化的，现在我们是深度老龄化社会，再过不久，就会变成超级老龄化的社会。整个过程，一共只需要三十年。我们将面临一场雪崩一样的老龄化灾难。”
他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对不起，我说错了，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几十年后，我们也就老了。”
“但是很快的，那些独生子女们就老了，作为被宠爱长大的一群人，他们没有兄弟姐妹，他们更为自私，他们更爱自己，他们不会给子女投资更多，倾家荡产为子女买房的事，他们干不出来，他们愿意在自己的身上花钱。只要给他们好的东西，只要让他们活的更久，只要减免他们的痛苦，他们可以用一切来交换。”
“因为时代变化了，人也不一样了。二十年之后，这个城市，会有四分之一的人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这片养老城即使现在不重要，将来也会是刚需场所。”顾知白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过去的养老模式早就不适合现在的社会。过去的老人是家庭的最底层，他们小的时候贫穷，长大了忍辱负重，到了老了还要干着家务，照顾着孙子孙女，他们的一生，就是在付出。”
宋文又问：“过去也有很多人做养老事业，顾老板为什么以为自己会比其他人更成功？”
“人，都是健忘的。没有压不下来的事情，只有不够多的钱和不够聪明的公关人。”顾知白沉声道。
“有了你，真是南城的荣幸。”宋文又道，“我有点抱歉，不得不在今天实行抓捕，希望不会影响到顾老板的股价和生意。”
现在，这里没有人入住，但是很快的，人会把这里填满。
“谢谢夸奖，我修建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巨大的利益。”顾知白说着话淡淡笑了：“我和白洛芮完全不一样，她还有理想，而我只是为了钱。”
宋文看着顾知白，开口自我介绍：“我叫宋文，南城市局刑警一队队长，顾先生，今天有幸来到这里，我觉得这边建的非常不错。”
顾知白看了看他，认出是刚才带人抓捕白洛芮的警官，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这时陆司语的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顾先生，他只是提醒下你，只要触犯了法律，就一定会被我们追查出来，绳之于法。”门又被人打开，宋文大步走了过来，“所以，就算是生意做的再大，也要遵纪守法。”
顾知白安静地看向陆司语，他所站的角度有些暗，让他整个人背离了阳光，两个人站立在那里，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陆司语沉默着没有开口，似是在思考如何继续这场对话，他为他的贸然行事有瞬间后悔，可是随之又想到，如果对方和背后的事情有牵连的话，这场会面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可以配合你们的tiáo查。可是我今天还有一场仪式要进行，还要回答媒体的问题，还要收拾烂摊子。现在，人都被你们带走了，我总要主持今天的发布会啊。所以，还是以后有机会的吧。”顾知白的这几句话回答的合情合理。
陆司语从话里听出点别的意味，眼前的人足够自信，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继续问道：“不知顾先生，能否配合我们的tiáo查？”
顾知白看了他片刻，然后他低下头，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陆警官，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答案呢？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什么也查不到。”
“那么，你去过当年的芜山敬老院吗？”陆司语说着话又往前走了一步。
顾知白笑了：“最初的设计方案，是白洛芮提议的，她从小在那里长大，对那里很有感情。而我这么建造，是因为科学。你知道吗，当年的芜山敬老院，就是国外的设计专家建造的，它能够让更多的房间有更为充足的阳光，让老人们的活动更为便利，这就是我沿用这种设计的原因。”
陆司语继续问：“那么顾先生, 你为什么修建了这样一座和芜山敬老院近似的养老城？”
顾知白侧了头：“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难道你觉得，白洛芮会把自己犯罪的事情，告诉我这个合作方？”
陆司语的眼睛微微一眯, 但是一切，真的那么简单吗？他继续追问：“我们查过白洛芮的通话记录, 虽然这段时间你不在本地，可是白洛芮一直在和你联系。”
此前顾知白一直在出差，来往各地，这些消息是陆司语知道的, 他也不在敬老院里常驻儿童的名单之上。因此, 警方一直把他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白洛芮点了点头：“如果是我的话，会让他们住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生活。等我们长大以后，一起来做这件事吧。”
顾知白看着她淡淡笑了。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不是结束……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71章
杜若馨, 白洛芮，魏鸿三位嫌疑人全部落网。一听说抓捕行动圆满结束, 顾局就急忙从局长办公室下楼了解情况，在确认了三名嫌犯的手续都已经办完, 顾局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众人笑着道：“这件案子办得差不多, 可以转送看守所拘押了，后续审讯由那边完成。今天端午节，大家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去陪陪家人吧。”
案情告破, 犯人伏法, 一时间，办公室里面的氛围轻松了起来，这件案子以来，所有人都在紧绷着，到了现在, 终于可以脱出来喘口气。
宋文在一边笑着道：“顾局, 你今天格外开恩, 不会是因为自己想回家吧。”
“喂……”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宋文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什么事？化验结果出来了？还是要出警？”
他想打120，可是又不想被人看到现在的窘态，更没力气去给别人开门。他拿起了手机，犹豫了许久要打电话给谁，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然后他想到了宋文，拨通了他的手机。
陆司语有点慌了，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知道天亮了没。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晚饭吃的太晚了，还是因为昨天经历的太多。之前服用下的止疼片一点效果也没有。
接下来他发现了一个糟糕的事情，他的胃又开始疼了，开始是丝丝缕缕，后来就越演越烈，让他不能安宁，陆司语被生生疼得醒了过来，他用双手按住腹部痛处，可就算他用尽了全力，那些的疼痛也没有一丝的减弱，反而越演越烈。像是有蛇在啃噬着内脏，又像是有刀在里面反复地绞。他紧紧咬住了嘴chún，头上冷汗一直在冒。
半梦半醒之间，都是迷雾，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仿佛置身迷城之中，又好像是在十八层炼狱。这一觉陆司语睡得极其难受，心脏一直在跳得失速，又觉得xiōng口憋得无法呼吸。
吃完了晚饭，他抱着小狼上了楼，打开药盒吃下去几片止疼药，最后昏昏沉沉睡去。
白天里，陆司语的整个身心都嵌入了案情，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心神，这时候觉出来点力不从心。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汤喝在嘴巴里尝不出味道，该是美味的吧。
完全做好，已经过了十一点，陆司语把菜和汤排列在桌子上，整整齐齐放了一排，然后他拿出筷子，有种浓浓的仪式感。
鸽子汤很快就熟了，撒发出了美味的香气，真是奇妙，刚刚还是满是腥气的尸体，现在却变成了人间的美味。电饭煲发出一阵悦耳的音乐，他又炒了两个简单的菜。两菜一汤，一个人享用，有点奢侈。
最后陆司语打开了水龙头，所有的血迹被温热的水冲走了。
随后陆司语把洗干净的食材放入锅里，水开了，开始咕嘟咕嘟地煮着鸽子汤，陆司语低了头，看着池子里和他手上的鸽子血。
小狼从屋子里出来看了他一眼，陆司语默不作声，眼神冰冷地回望了它一眼，小狼呜咽了一声，打了个寒颤，夹着尾巴跑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它的主人是让他陌生的，仿佛下一秒就可能会把它炖成一锅红烧狗肉。
陆司语冷着眼看着那只鸽子，宰杀的过程干净利索，却还是不免有些残忍，都说鸽子的血是大补的，陆司语却不太喜欢，他动作迅速地放了血，去过毛。把手伸入了鸽子的腹腔，从里面掏出来柔软的暗紫sè的内脏，那些器官还是温热的，摸在手里的触感和死人的没有什么不同。
鸽子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笼子里咕咕叫了几声，他伸手把那小东西拿了出来，摸了摸鸽子的毛。然后陆司语把鸽子的身体塞在冰水里，开始那鸟儿还在挣扎，过了一会就不动了。
发了一会呆，陆司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吃点什么，多少垫补一下自己的胃，避免那娇弱的器官再出事端，他简单地洗了几个菜泡上，然后把手伸向了那只鸽子。
他记得，吴青和他说过，要展开一场战斗，就会有所牺牲，那么张培才，是否是被牺牲掉的呢？
有人在搅动南城那潭深不见底的水，让那些罪恶重见天日，一场天翻地覆即将到来。
不管真相如何，最后，他像是一枚鱼饵，被人丢进了大海，随后引出了争食的水底怪兽。
张培才，一个普通tiáo查记者，怎么会知道那么详细的名单？他最初也许只是对自己的妻子有点好奇。是谁给他透露的消息？
陆司语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却若有所思。他很想问问老师，张培才和他有没有关系，他是否曾经给张培才透露过一些信息，所以张培才一死，他就得到了消息，叮嘱自己一定要跟这个案子。
“这些蚂蚁不是一天长出来的，也不要想着能够一天就打扫干净。很快，会有人来清除蚂蚁的。”又寒暄了几句，吴青挂了电话。
“其中发现了一只有些大的，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这个季节，正是蚂蚁活跃的时候，你尚未发现蚁巢，只要蚁巢存在，就可能把整个宅子咬到一个空壳。”
“发现了几只蚂蚁。”
“然后呢？”
陆司语吸了一口：“老师，我进入到祖宅去了，打扫了一下里面的卫生。”
陆司语想了想，先给吴青打了一个电话。对面的人还没有睡，他很快接起了手机，传来一声：“喂？”
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十点，陆司语回到家的时候，门外放了几包之前从网上订购的食材，还有一只放在笼子里的鸽子，那是他中午的时候定的菜。他今天出门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会耽误这么久，中间他只吃了几块饼干，身体就像是麻木了一般，到现在，终于觉出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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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忙碌的一天，从早上的抓捕，再到下午的尸骨打捞。看似一个谜题解开了，却又有新的谜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本来顾局还在为张培才的案子顺利结案而高兴，准备怎么庆个功，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都结案了，还是把这十八年前的案子给扯出来了。
随后，顾局叹了一口道：“这个案子还是绕不过去啊……”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灯下黑，手握的灯影遮挡了光芒的照射，掩盖住了事实与真相。
这十八年来，警方针对夏未知开展过各种的搜捕。可是他们想不到，尸体有可能就在众人的脚下，就在这芜山敬老院之中。
这具尸骨可能是夏未知的，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当年519专案组的人抓捕夏未知的时候，她从警方的包围里忽然消失，这事本就蹊跷。
正说着，顾局和宋文从后面走了过来，顾局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急忙赶过来，此时神sè凝重下着指令：“你们必须第一时间做dna鉴定，确定死者的身份，在这之前，先通知网警封锁消息。”
一旁的法医小章正在拍照，此时小声嘘了一声：“没断定前，这个可不能瞎说。”
端午蹲在下水道旁帮着忙，念叨着：“从时间和身高来看，倒是和夏未知很相似啊。”
到了晚上九点多，他们终于捞出了大小二十七块骨头，根据其中最大的两块骨头可以确定受害人是身高167左右的女性，年龄在三十二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这还真是一条大鱼啊……”宋文听了这话，直起了身子道：“我给顾局打电话吧。”
想到此林修然往前走了几步，用手电照了照另一个出口下方的沼气池壁，他开口喊道：“池壁上方有很深的指甲划痕，被害人可能是被活着推到下面的。”
这十八年间，芜山敬老院的下水道已经经历过多次风雨，最初在下水道一处的尸骨随着时间和水流的变化被冲得七零八碎，最终被这蓄水池里通往外界的主网拦住。而最初的落水点……可能是在之前有撬开痕迹的地方。
林修然穿着防水的塑胶裤，带着防毒面具首先下去，在下面用手电筒照射着下水道的墙壁观察环境。地下黑洞洞的，脚下都是wū水和淤泥，味道更为浓郁，这里有个蓄水池，下面有滤网，因此那些骨头都被冲到了这里，没有再冲出去。
陆司语点头道：“看上去，像是人类的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