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继续播放,第一段和第三段录像的前后都出现了类似情况。
“咦……”李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揉了揉眼睛。王队长也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荧幕的投影上,画面之中,忽然一动,肉眼就可以看出,图上的白点位置发生了变化。随后,陈颜秋开着车出现。
“对,就是这样,然后播放。”宋文说着,那女警就按下了播放键。
负责资料的女交警应了一声,如他所说的开始cào作,对比度增大以后,原本漆黑的影像就变得更加黑了,画面上还出现了一些的白点。
宋文不急不躁道:“我记得去年,南城的路面监控摄像头进行过大面积升级,像素应该足够高,想要证明我说的,其实很简单,你们把第一段和第三段图像放入软件里,然后增加对比度到最大。”
王队长哼了一声,态度明显不好起来:“那宋队的意思是,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其中的不同,只有你能看出来?”
宋文道:“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又是晚上,光线不清,很容易蒙混过去。可是巧了,我这个人,喜欢画画,因此观察力比普通的人要好,所以,我看出了其中有一些不同。”
王队长更是直接叫了出来,“这不可能!”
“我的意思是,这几段影像不是实时的影像,监控的时间有可能被人改动过,或者说,进行了剪辑拼接。”宋文说出这句话,现场的交警一片哗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队长皱起了眉头。
宋文点头:“诚然,现在监控能够帮助我们破案,还原事故真相,可是如果完全相信了监控,那很可能会被图像所骗。”
王队长摇头道:“但是这些监控的时间是完全可以衔接的。我们是根据第二处摄像头和第三处摄像头之间的距离以及行驶速度来判断的。三段视频在各个摄像头影像出现的时间,符合车辆行驶而过的情况。”
宋文又道:“影像的第一条和第三条,能够清晰地看清陈颜秋,甚至第一条还可以看清车牌号。可是相撞的第二条,却看不清陈颜秋的脸也看不清车牌,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两辆近似的车。”
王队长摇摇头:“尸体被拖拽了很久,后来进入了监控盲区,没有相关的影像,最后尸体是在路边被发现的。”
“那你们是否有发现尸体的相关影像呢?”宋文又问。
王队长回道:“那……可能是他开始没有发现自己撞了人吧?”
宋文的眼睛何等地锐利?只看了一遍,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陈颜秋开车撞了人,为什么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减速,就一直往前开?”看到现在,他越来越确认,陈颜秋不是真正撞死赵又兰的凶手。
王队长问:“哦?那问题在哪里?”
宋文刚才一直在凝神观看,神情无比专注,此时他扭头道:“王队长,这些录像之中,我感觉有些问题。”
录像反复放了几遍,王队长按下了暂停,指着屏幕道:“主要的证据就是这三段,时间完全连贯,我们对截图进行了分析,开车的人是陈颜秋,被拖拽的确定是死者赵又兰。”
第三段,仍是陈颜秋开着车,这一次拍摄的是不同的角度的侧影,他驶出了画面。
随后第二段录像,时间上紧接着上一段,这一处摄像头较高,是俯视的,空旷的马路上,一辆车高速驶过,忽然和赵又兰骑着的三lún车撞在了一起,随后,车辆勾着赵又兰从画面中消失。
主要的证据是不同摄像头拍摄的三段视频。第一段中,夜间的空旷路口,监控画面中,一辆车从路上行驶过来,车辆的车速未减,监控中,能够清晰地看到车牌号,还可以看清,开车的人是陈颜秋。
王队的手下人急忙把当天的录像记录tiáo取了出来,在显示器上进行播放。
宋文回他:“嗯,等确定了有问题再tiáo档不急。”看来,他们今日必须从影像里找到一些证据,否则这个案子恐怕就要闷在交通局这边了。
王队原本想把视频资料暂时压下,内部排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问题,可是他却不能阻止宋文在这里tiáo看资料。
王队表情一僵:“那好,你们给宋队搬椅子坐下,我们先看看影像资料。”
“那我们在这里看看,总是可以的吧?”宋文并不着急,淡笑着问。
王队转头看向宋文,脸上显出一丝为难道:“唉,这个,我一着急把流程忘记了。要不宋队你们先回去?等流程下来了,我们再把资料整理给你?”
一旁有个小女警似乎是管理影像档案的,小声道:“可是……王队,要tiáo出去档案,还要打申请……局长今天不在局里,这个……”
王队长瞪了李毅恒和小曾一眼,又转头叮嘱几位属下:“还不快配合宋队查清事故的真相?现在首要的,是还原事实。”说着话他却使了个眼sè。
这件事牵扯到的部门众多,估计后面有的扯皮,他们犯不着越俎代庖,也不关心这边如何处理,但是这次的交通事故关乎于他们手上的案子,关乎到陈颜秋的死亡,就不能不搞清楚其后的一切。
宋文也想到了这一点,挑眉道:“这就需要王队长让我们tiáo取下当时的事故影像资料了,我们回去进行查证。”
可是,影像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陆司语停下了思考,看向了宋文。他们现在只是问到了灼灼那边,知道了“打工”的事,这一切是难以作为口供的。如果想要证据,就必须要看当时的监控。
随后那些人通过鱼娘娘的中介临时找了一只替罪羊,他们叫来了陈颜秋。尸体破坏得十分严重,那么判断死亡时间也很困难……
撞车的司机惊慌失措,但是随后他镇静下来,这里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周围没有路人。他没有选择打电话给警察,而是打给了别人求助……
他不难想象那时候的情形:圣诞夜过去,圣诞节将至,商家打了烊,约会的情侣们也已经散去,空荡荡的街道上,街边还悬挂着各种装饰物,路上掉落着印有圣诞老人的彩纸。空气是冷的,在这样的凌晨,早起的环卫工赵又兰开始工作,她打着哈欠,骑着自己的保洁车,就在这时,一道车光闪过,血光乍现……
他在努力思考着,如果是他处理这件事,会怎么做?
“两天的时间,足够伪装的了。”宋文说着话看向陆司语,陆司语脸sè白着,低垂了眼眉,一时咬着手指没有说话。
李毅恒摇了摇头:“司机现场逃逸,我们顺着车牌号找到所属公司进行检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车辆情况与事故现场留下的痕迹相符。众泰车上有陈颜秋的指纹和一些毛发痕迹。车底和lún胎上有被害人赵又兰的血迹。”
宋文想了想又问:那关于肇事车辆,你们有没有发现异常?”
王队这时候又出来打圆场:“宋队,可能我们在后面的抓捕流程中,工作没有做到位,让肇事者得以逃脱,可是你说陈颜秋不是这起交通事故的真正肇事人,而是顶罪的,这件事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这次交通事故发生了以后,我们这边一直在积极tiáo查与协tiáo,当时对方公司赔偿了被害者家庭一共一百二十万,被害者家庭也对此事的处理完全无异议。局里现在都封案存档了。你们如果想再查办,恐怕得找点实际的证据。要不然,我们无法和几方交代啊。”
李毅恒又看了王队一眼,结结巴巴地说:“宋队,你这个说的……这事情太离奇了,需要证据……”
宋文点头道:“我理解,并不是你们工作经验不丰富,而是犯罪分子太过狡猾。”
看着宋文说得越来越离奇李毅恒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宋队,我当交警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一起交通事故,找了陈颜秋来顶罪,而一个星期以后,陈颜秋又找了病故的室友来顶替自己。如果当时陈颜秋没有被登记死亡,那么随后,他面对的就将是牢狱之灾了。
宋文翻了一下那家公司出示的司机聘用合同,上面的聘用日期,是出事前半年:“这份合同是伪造的,他们当天凌晨才临时找到了绝症病人陈颜秋,可能是为了给真正的肇事人顶罪,什么所谓的送衣服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半夜去,简单来说,这次车祸现在呈现的tiáo查结果,都是对方希望你们查到的,你们手头的那些资料,可能都有问题。”
那位雇主又和陈颜秋的死亡有没有关系呢?
随着案情的侦破,出现的却是更多的谜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视频假证有部英剧叫做《真相捕捉》,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来看看,里面的技术更为高端。网,网,,...:
刑侦档案 第89章
案件的tiáo查已经进入第四天,他们查明了陈颜秋借尸还魂的手段,查到了一起jīng密策划的顶包车祸,却依然对陈颜秋的死亡一无所知。案件到了现在,还没有确定嫌疑人。
早上几人在市局碰面,交流了一下进度,宋文进行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傅临江老贾你们按照你们的方向继续,朱晓你跟进交通局那边。”然后他转头对陆司语道,“我们先查下游吧,去见见车祸受害者的家人,昨天已经和他们约了,十点左右我们过去一趟。”
现在能够确认的是,这场车祸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若是车祸的真正肇事人没有线索,他们就只能暂时跳过这一环节。目前能够直接联系到的,就是车祸死者赵又兰的家属。
张丽丽梗着脖子道:“反正,现在警察来是好事,不知道谁是真凶,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老头哼了一声:“有个pì用。”
张丽丽咬着嘴chún,表情狠戾地盯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忍了两秒没忍住,哇就哭了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至少要听他给我妈道个歉,在我妈坟前磕个头。”
老头哼了一声,怼了她一句:“见到了呢?你想怎样?”
张丽丽道:“至少心里清楚明白,我连那王八蛋的面都没见到,如果见到了,如果见到了……”
老头反问她:“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事儿早就结束了。过去了!都过去半年了!”
张丽丽一下子像是被点着了,站起身道:“是没什么好说的,我妈死得那么不清不白的,肇事的司机都没搞清楚是谁,你就收了人家的钱同意私了了!后来你签字的时候问过我没?现在警察又来查了你还不让我说,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撞死了我妈吗?”
宋文听了这话,刚想解释两句,一旁的陆司语却是一拉他的衣袖,示意不要打断。
张丽丽的话正说到这里,张从云忽然站起了身,有些不耐烦道:“现在放什么马后炮?人都没了,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问题了,怎么能够这么凑巧?早不死晚不死,把我妈撞死了就死了?我那时候就说这事有问题……”
“你们那时候相信了对方的说法吗?就是……没有觉得有问题?”
“是啊,说是公司的司机撞了人,就逃走了,公司有个负责人过来和我们商量的赔偿方案。那边的人倒是挺客气的,后来交通局那边告诉我们司机病死了……”
“当时出面的是对方公司吗?”
“大概早上不到五点吧。电话是警察打来的,人直接送到了医院,早就没有气了,那时候的交警都说,没见过被拖得这么惨的……”
“你们接到电话通知的时间是几点?”
张丽丽收回了目光点点头:“……对,我妈妈那天早去了一会,大约两点四十多就出发了,我半夜被她吵了一下。她早就说,想要回来参加我女儿的学校活动。妞妞练了两个月的舞,想给姥姥看,没想到……”
宋文轻咳一声,开始问话:“那天阿姨是照常早上去上班的吗?”
在赵又兰这种外乡人眼中,那座塔是城市的象征,似乎没有上过,就不被接纳,直到她身死,这件事成为了遗憾。
张丽丽看了看道:“那是我妈年轻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南城塔刚建成,还不许游客参观,她就在塔下照了这么一张照片。说起来挺惭愧的,我妈一直想去那边看看,觉得不上南城塔,就不算是真正的南城人,可是每次要去,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了,她到最后也没能上成那座塔。”
陆司语在旁边打开本子记录,在他的角度抬起头,可以看到一张赵又兰的照片,背景正巧是南城塔,他对照片有点好奇,趁着两人聊到了间隙问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一旁传来老人钉凳子的梆梆声,那声音还挺有节奏的。宋文给张丽丽简述了一下案情,开始问车祸当时的具体情况。
张丽丽便自己拿了那个破口的杯子,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有点紧张地低着头。
说话之间,张丽丽端了几个杯子过来,那杯子也如同家里的其他家具一样,四个杯子各自模样,其中还有一个破了个豁口。见了这个情况,陆司语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宋文也道了一句:“谢谢。”就把张丽丽递过来的杯子接过来放到了一旁。
然后他又从嘴巴里吐出一枚钉子,在椅子上开始钉起来。
老头头也没抬:“没见过。”
宋文拿出了一张陈颜秋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人你见过吗?”
老人道:“这么久,不记得了。”
宋文轻咳了一声,却是被问住了,陈颜秋的死好像的确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他可能不是撞死赵又兰的直接凶手,只是一个一时鬼迷了心窍的顶包人。他继续问:“那你对车祸还有哪些了解吗?想起来什么都可以对我们说。”
老头垂下头,似乎放弃了理解:“唉,绕得真晕。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文想着怎么和他说清楚这其中弯弯绕的关系:“当时死的,也不是那位肇事者,而且那位肇事者,有可能是帮人顶罪……”话说出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这话说得就和绕口令似的,宋文只能找补了一句,“具体的我们还在tiáo查中。”
老人皱眉抬起头,含糊不清地说:“啊?交警说肇事者不是早就死了?”
人死自然不能复生,宋文有点尴尬:“我们说的不是那方面的隐情。当时交警提供的司机,有可能不是撞死你老伴的肇事人。”
老头低下头继续研究着手里的破凳子,用尺子量了一下:“有什么隐情?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宋文努力把案情说清楚:“这次是我们发现了一位死者,可能和半年前的车祸有关,而且那次车祸可能另有隐情,所以过来找家属了解情况。”
老头的嘴巴里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口齿不清道:“那辆车我们赔了环卫局280块钱呢。”然后他吐了什么东西出来,陆司语才发现他嘴巴里含着的,是钉子。
宋文耐着心给他解释:“清洁车要问负责的交警,我们是刑警。”
老头抬起头来,似乎是回想了一下,开口问:“我老伴的清洁车找到了吗?”
宋文道:“叔叔好,那个,关于半年前你老伴的车祸,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核实一下。”
宋文正想着怎么开口,张从云就从老花镜的后面抬起眼扫了他们一遍,那目光有些警惕:“丽丽刚才说,你们是警察?今天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陆司语侧着头,发现他是在修一个板凳。说是修,不如说是做,他要用两个废旧的板凳,拼凑一个小凳子出来。老人的手有些粗糙,却十分灵巧。
张从云此时就坐在床边,借着窄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干着活。
窗台上摆放着一个南城塔的模型,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射在那塔上,把那模型照射得更为jīng致。
说完话,她起身去倒水,留着他们坐在客厅里,这里的客厅和阳台是连在一起的,不隔音也不隔热,甚至可以闻到邻居做的午饭的味道。在阳台和客厅的交界处,摆了一张双人床,地上摆了很多的瓶瓶罐罐。
话说到这里,张丽丽似乎是觉得可能会让宋文他们会错了意,有些尴尬地苦笑了一下:“到现在,人没了,我也舍不得扔了。别说,有的东西还真的挺有用的,有一次妞妞的书包坏了,我来不及缝,手头又没有合适的东西,我就从我妈的百宝盒里拿了一个大号的别针别上了,正合适。”然后她又道,“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我爸岁数大了,有点耳背,你们和他说话,声音大点。”
张丽丽看宋文和陆司语打量着那些东西,一撇嘴道:“都是我妈当年捡回来的,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她捡,她却喜欢把家里变成垃圾堆,而且很多东西她都舍不得扔,只进不出,还总和我说,有的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保不齐有需要的时候。”
这套房子的面积不大,大约也就不到五十平,主要是一间客厅,还有一间卧室。客厅里堆满了各种的垃圾。凳子是旧的,桌子是旧的,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地球仪,也是旧的。那些摆设风格迥异,有的是中国风,有的是欧式,还有的甚至有点东南亚风格。
宋文一进门,就表明了身份。
赵又兰的老伴叫张从云,比她大了几岁,今年60。他和赵又兰的女儿张丽丽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两年前和丈夫离了婚,有一位女儿,今天她正好倒班,也在家里。之前朱晓的电话联系的也是她。
宋文几乎记不起,上次他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和现代窗明几净的电梯房不同,这种老户型的窗户都小巧玲珑的,似乎窗户也是占了面积,恨不得建成一个小小的‘日’字或是‘田’字。把人与人,家与家分割起来。
赵又兰的家在江槐树小区,这是一处老旧的小区。这里不算繁华,从小区往南望去可以远远地看到南城塔,只有在这时,才让人有种感受,这里原来和那些现代化的高楼,是处于一个城市之中。
从那些档案资料,可以看到她的生平,赵又兰,女,54岁,初中学历,生前是南城环卫局的一名女清洁工。她的身高普通,长相普通,路过人们的身边,人们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除了‘普通’宋文想不出第二个词来描述她,她就像是千千万万生存在南城的普通劳动者一般,普普通通却又兢兢业业。
去年12月25日清晨,环卫工赵又兰遭遇了车祸,被拖拽后当场丧命,甚至没有去医院抢救的机会。
人类为便捷交通的同时,也会为此付出代价,对比各种死亡方式,车祸是其中较为惨烈的,也是痛苦的。同样带给亲人的,也是难以释怀。
这样极端的两个地方,就这么隔了一条街,出现在这样的南城,犹如地狱与天堂。
每天凌晨,这快区域就被一条马路分作两段,一段的尽头拐进去有几家热闹的酒吧,每天晚上都狂欢到凌晨三四点,是年轻人的极乐之地,而路的另一边,却是几处废旧的民国楼群。早就已经人去楼空,晚上经过这里,像是随时会有鬼神出没。
赵又兰负责清扫的区域,是南城城西长寿路一段。全长一共一千多米,路的两旁都是高大的梧桐树,此时正是夏末,树叶还是绿的,要是到了秋天,满街都是梧桐的落叶,一天要清扫两到三遍。
南城太大了,七千平方公里的范围,几百万的人口,城市里消失一位清洁工,基本是无声无息的,人们也只有看到那些路边的垃圾时,才会想到为什么无人打扫。
老头盯着她道:“你懂什么叫做咽不下气?”
“至少给我妈烧纸的时候能够念给她!我妈白白伺候你几十年,她死了你就没伤过心……”张丽丽的泪水忍不住往下滴,过去就算家境贫寒,她从未觉得家里有什么缺失,可是母亲死了以后的这段时间,她的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本来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父亲的冷漠让张丽丽的刺痛变本加厉,今天的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了,“爸,……我小时候总是被同学欺负,笑话我妈是个扫大街的,那时候你不是告诉我,只要站的正,就没有什么可心虚的,要挺直了腰板,我们不输给任何人,我们不主动欺负别人,但是却要讨个公道,现在你岁数大了,那些教我的东西你就都忘了吗?你真的……真的让我太失望了。”网,网,,...:
刑侦档案 第90章
气氛一时尴尬, 老人面sè不快地从他们三个人面前穿过,走进了房间唯一的卧室, 呯地一声把门摔上。
张丽丽哭得嘴chún都在抖:“我妈这辈子不容易,辛辛苦苦地干了一辈子, 她就差一年就退休了……”
宋文递过去几张纸巾, 张丽丽就用纸巾捂住了眼, 嘴巴里还在不停地控诉着:“让你们见笑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妈刚走一个月, 我爸爸就忘了我妈,天天不在家, 吃饭睡觉抱着手机看, 晚上还去外面晃悠,很晚都不回来。这里都是老邻居, 风言风语的,人家都跑来问我,让我管管我爸……”
陆司语仍是闭着眼睛道:“还好。”
宋文看他脸sè不太好,关切问他:“没事吧?”
陆司语有些气馁地靠在了车窗上,这样推理的巧合性太高了,既没有理论依据,也没有实际的物证人证。
他的推理在哪里疏漏了呢?
陆司语也闭了双眼,摇了摇头,把自己刚才说的否定了:“不对,哪里不太对……而且完全没有证据……”
张丽丽是个女人,身形娇小,她虽然有对陈颜秋的恨意,但是很难去下死手,她应该是遗传自自己的母亲,刀子嘴豆腐心,说的话不好听,也只是一些抱怨。至于张从云……那样的一个老头,有些木讷古板,不明事理,就算陈颜秋是一位绝症病人,他也很可能没有能力用刀子杀了他。那刺入xiōng口的一刀需要很大的力气,很难想象是这样一位老人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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