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宋文道:“说实话在来之前,我脑补过,因为家属义愤填膺,杀了陈颜秋的故事,但是现在看……嗯……不太好说……”
宋文嗯了一声,陆司语就又继续分析,“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他不知道陈颜秋顶罪一事,认为就是陈颜秋撞死的自己老伴,在得知肇事者死亡之后,他没有相信,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他发现了陈颜秋的踪迹,那时候陈颜秋正好身体虚弱,张从云就愤然杀死了他……”
直觉告诉他,张从云很紧张,似是在用他的怒意掩盖着自己的紧张情绪,但是他是在紧张什么呢?他怕他们发现什么呢?怕他们发现陈颜秋死亡的真相吗?
陆司语道:“我觉得有几种可能性。”他试着推理,“第一种,张从云真的拿了钱以后,不在乎赵又兰的死亡真相;第二种,他其实是在乎的,他知道一部分中间的隐情,所以才急躁地不想提。”
宋文回想了一下:“开始我给他看陈颜秋的照片,正常人多少会看一眼再否认,可他直接就否认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有些带着气,现在你这么一说,那反应有点可疑。”他顿了一下又说,“甚至后来的离开,都有点刻意。”
陆司语咬着指甲,眉头微微皱起:“对了……还有,今天我们提起陈颜秋的时候,张从云明显地不耐烦。”
宋文道:“我觉得,他虽然没有在清河南化工作过,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觉得他和那边完全没有关联,那时候的工人会经常在一些化工厂之间送货,也会有各种的交流,他也许年轻的时候去过清河南化。如果说,嫌疑人本身在清河南化工作过,我反而觉得太巧合了。”
“他手上的一些痕迹,是接触化工品才会留下的,过去很多化工厂的材料运输会用到叉车。”张丽丽的回答也应正了他的想法,话到这里,陆司语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所在的工厂不是清河南化。”
宋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张从云可能在化工厂呆过?”
宋文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我觉得张丽丽的态度还算是正常,张从云却有些奇怪,不太合乎常理的地方有几个。第一个,他的行为在妻子的死后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让我看不太懂,一个原本呆在家里的老头,为什么经常很晚回来?他那些时候都去了哪里?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他为什么选择私了?目的是为了钱吗?可是钱呢?难道是存在银行吃利息了吗?那笔钱,足够这样的家庭换一套房子了,就算不换房子,至少可以改善下生活的状况。他们为什么还住在这种地方。还有,他说知道了真凶也没用……这个没用,是在于他知道了真凶还是只是自己的猜测?”
两个人上了车,陆司语问:“你觉得这家人和陈颜秋的死有关系吗?”
走到外面,宋文就深吸了几口气,那房子太小了,鸟笼子一般,只有几个人待在客厅,就让人觉得空气稀薄。
张丽丽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机号记录了。
陆司语道:“那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以后你想到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联系我。”
张丽丽摇摇头:“好像换过几分工作,最早的时候在城富化工做过一段,不过那还是和我妈结婚前,我还是听他们后来说的。这家清河南化工厂我没听说过。”
“他在清河南化工作过吗?”宋文顺着那个问题又问。那是陈颜秋尸体的发现地点,如果他曾经在那里工作过,那么张从云的嫌疑将会变大。
张丽丽道:“我爹以前在工厂打工做叉车工,后来厂子倒闭了,就出来做了几年建筑工。再后来他耳朵越来越背,就不做了。”
虽然张从云的档案的里有记录,但是还是问下更为保险。他怕张从云会起疑心,故意到了门外才问张丽丽这个问题。
差不多详细问了一个多小时,把想到的问题都问了,陆司语和宋文才从对方家里出来。张丽丽把他们送出去,出了楼道,陆司语忽然回头问她道:“叔叔过去是做什么工作的?”
对方公司确定赔偿了他们一百二十万,这在同样的事故中,算是赔偿金额较高的了。在此之后,对方公司和他们再无联系。张丽丽后来也辨认了陈颜秋的照片,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随后,屋里屋外都是一阵沉默,等张丽丽的情绪稍微平静,宋文又问了一些关于车祸之后的事。
她的话到了这里,张从云所在的里屋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说到这里,张丽丽的眼睛一热,又有泪水往下流,“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太伤心了……我妈刚死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被各种事情推着转,那时候不觉得太过伤心,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想到我没了妈妈了,心里就特别难过。”
张丽丽点点头:“跳,老太太就那点爱好,她说,平时是清洁工的打扮,人们都看不起她,可唯独晚上跳舞那时候,她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和那些退休的护士啊,老师啊,没有分别。对了,妞妞学舞蹈也是我妈的主意,说小女孩学舞蹈形体好,攒着钱让我去给妞妞报了班……她说就算家里穷,也不能穷了孩子……”
陆司语顺着问:“阿姨是喜欢跳广场舞吗?”
张丽丽哭着说,“我妈生前每天拉我爸下楼,我爸爸都不陪她,都是我妈一个人晚上下楼跳舞,她一去了我爸爸出去得比谁都勤快……”
张丽丽又连哭带说地控诉了好多,什么她妈妈死以后,她又要工作又要买菜做饭带孩子,多么辛苦,她爸爸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毫不关心她,常常回来以后,还发现洗碗池里泡着碗。
房子用的门很普通,无疑是不隔音的,张丽丽说这些话,就是为了给张从云听,可是那门里却安静极了,仿佛门里面的人什么也没有听到。
陆司语却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刚才老人坐过的地方,那个小板凳已经初见了雏形,那么小的板凳,肯定不是给大人坐的,小孩子坐却正合适, 老人还是疼爱自己的孙女的。
宋文一时有点尬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张丽丽哭天抹泪着, 仿佛眼前的警察可以做他们家的主。
他也说不清自己哪里不对,从戒药开始就是这样,身体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是不能专注思考,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看陆司语沉默了,宋文开口道:“你别太着急了,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我们先去看看陈颜秋的遗物吧,现在,我们找到了他最后生活的旅馆,可以试着进行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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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 第91章
陈颜秋的遗物是前一天傅临江带到市局里来的, 物鉴那边已经进行完登记。午饭后,宋文走了个流程把些东西从物证室取了出来。
所有物品都塞在一个半人高的旅行箱里, 按理说,进行登记拍照和核验之后, 他们要把东西作为遗物还给陈思雪, 不过因为案子现在还没破获, 东西就暂为保管。
陆司语觉得宋文所说的进行复盘的理论是正确的,他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线索。
摊主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人,我那时候还说,这对父子挺有意思。”
宋文翻出了张从云的照片给那摊主看。
“南城塔?”宋文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他和陆司语相互对视,两个人都忽地想起了什么。陈颜秋的遗物里是没有那个模型的,同样的模型,他们倒是在另一个地方见过——张从云家的窗台上。
那摊主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们说的那个人,我想起来了,他们也在这里套过圈,那时候是那年轻人吃馄饨时一直往这边看,后来他们一共买了十个圈,套走了一个南城塔的模型,那还是唯一一个呢,我当时老心疼了。”
宋文嗯了一声,心里却想,他说的可不是兔子。
陆司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单手抱着兔子说:“是还挺可爱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套中的,回去就给小狼当玩具了。”
宋文看着他小声道:“真可爱。”
“哎,真是好运气!”老板笑着把玩具递给陆司语。陆司语有点措不及防,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具,却是怎么也不像他会买的东西。那玩具兔子是毛毡做的,整个毛茸茸的,眯着眼睛,吐着舌头。
宋文笑道:“老板,中了,给东西。”
陆司语原本没报任何希望,这么扔中以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宋文盛情难却,他就随手一扔,手中的圈飞了出去,到了一个白sè小兔子玩偶的头上,打了个晃,然后套住了。
陆司语一愣,他伸手接过了圈,看了看,那圈又小又轻,极其容易扔偏,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玩过这个,小时候觉得yòu稚,长大了更看穿了,觉得这就是摊主骗人的把戏,十次有九次都套不中的。
然后宋文站在线前,随手扔了两个,都没套中。拿着最后一个圈回身对着陆司语笑着,“要试试吗?”
宋文大方地拿出了十块钱:“来三个圈,您慢慢想着。”
那老板是个做小玩具生意的,摆了几个玩具在前面,供人们套圈,他皱着眉头道:“看着眼熟,可是得让我想想。”
宋文吃完了馄饨,去给老板看了看陈颜秋的照片,老板点头道:“对,这个人,去年冬天过年前的时候,经常在我这个摊位上吃东西,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还有一位老人两个人一起。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再没来过了。”话说到这里,他把照片给一旁摊位的老板亮了亮,“就是这个人,你还有印象不?”
只是希望,能够离他近一点,读懂他,发现他的真正死因。
他们现在真的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贴近陈颜秋这个人,尽管他死在了半年前,他们去看他住过的旅馆,走他走过的路,到他去过的诊所,吃他吃过的混沌。
陆司语这么静静地看着,忽然觉得这里好像没有那么讨厌而难耐了。
此时太阳西沉,天sè渐渐暗淡了下来,各种打工的人们下了班,说笑着,打闹着,从城市的繁华之处逐渐往这边聚拢过来。
陆司语坐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次性的纸杯,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水温的温度,嘴巴里还有着馄饨留下的香味。
陆司语犹豫了一下,似是在担心这里的卫生情况,看宋文吃得挺香,最后还是取了一旁的筷子夹了一个,吃到嘴巴里,这馄饨薄皮,肉馅tiáo得挺好,不能说多么惊艳,却让人想起点家的味道。
不多时,那老板煮好了馄饨端上来,宋文尝了一个,点头道:“唉,别说,还真的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看着那老板在一旁忙碌,宋文小声对陆司语道:“过去我做实习警察的时候,寻访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环节,破案子虽然数据工作很重要,但是不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只有接触起来,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时候带着我的老警察总说叫我不要着急,线索就在生活之中,有时候还会有意外收获。那时候,我刚学刑侦画像不久,喜欢随时带着速写本,看到长相有意思的人,就会画下来。”宋文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回忆着说,“那位老警察还经常说一句话,你读不懂人,就破不好案。”
那个摊位很小,只有两张桌子,几把圆凳,老板还挺热情,宋文不敢让陆司语乱吃东西,自己点了一份鲜肉馄饨,给陆司语要了一杯温水。
宋文好像是不急了起来,四处走走看看,大有消磨时间的感觉。两个人一路顺着街边,走到了路的尽头,宋文指着前面的馄饨摊道:“走,过去再问问。”
陆司语没说话,他长时间呆在这里有点犯怵,好在随着出了巷子,味道好了很多。
宋文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回市局的话快下班了,直接下班吧,又有点早,他把双手chā了衣袋,考虑了片刻道:“走吧,我们附近转一转。”
陆司语舔了下嘴chún,他心里有种大胆的想法,可是因为太过大胆,反而不敢轻易说出,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
宋文道:“我们之前查过了,陈颜秋的亲戚都不在这边,他也没什么朋友。也许……也是病友?”随后他自己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不像是病友,如果是病友,至少可以帮他代开药,不会带他来小诊所开退烧药。”
宋文走下诊所的台阶。陆司语问他:“你觉得那老人会是谁呢?”
李梅愣了一会,啊了一声,表情有点伤心和遗憾,进到诊所去了。
宋文道:“他被人杀害了。”
临最后,李梅问他:“那位年轻人后来怎样了?”
宋文又追问了几句,李梅都说记不清了,里面的病人催得厉害,宋文只好放她回去,给了她一张名片,叮嘱想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告诉他。
李梅摇了摇头指了指屋内:“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一天要来多少病人,我能够记得他们还是因为看那年轻人有点奇怪,像有重病,还知道自己病情似的,可是他又不让我详细检查,那个陪同他的老头就是个普通上了岁数的老男人,什么特征,身高,我都想不起来了。就算给我看照片我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宋文继续问:“那个老头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没有?”
李梅回头道:“等会等会,马上的。”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屋里的病人已经有点坐不住了,还有个人在门口张望着叫:“李医生……”
李梅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开始以为是他父亲,后来那年轻人叫老头叔叔,然后那老头在看病的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后来看好了以后,两个人就离开了。然后第二次是差不多隔了半个多月的时候,那年轻人又发着高烧,老头找着上次的方子来,我当时又给他开了一盒药,再次叮嘱他们一定要去医院,那老头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后来去了没。”
“老头?是他亲人还是什么?”宋文皱眉问,在之前老板娘的话里也提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这个老头是同一个人吗?
李梅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去年年末吧,一月多,有一天下着大雨,病人不多,然后一个老头带着这位年轻人,找到我这里,年轻人挺虚弱的,在发烧,我那时候判断不出他的病情,只能给他开了些退烧的药物。让他一定要去大医院看看。”
宋文一下子来了jīng神:“这是我们现在在查的案子中的关键人物,当时他来诊所发生过什么,麻烦你回忆一下。”
李梅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印象。”
宋文又拿出一张陈颜秋的照片,“这个年轻人你有印象吗?”
李梅看了看那紫sè的标签:“是我这里的,不过这种药是常用药,我每个月不知道要开出去多少,不一定会记得。”
宋文道:“不是诊所运营的事。”然后他拿出那盒药给女人看了看,“这盒药是你这里开出去的吧?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女人这才走到了外面,看了看宋文和等在外面的陆司语,摘了口罩皱眉问:“我是这诊所的负责人,你们要问什么?我这里虽然简陋,可是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那些找我打胎的一个没给做过……”
宋文晃了晃证件,小声道:“我是警察,想问点相关情况。”
那间诊所开在路东,走进去以后就发现被人挤得满满当当,有几位老人在这里输液,有个带着口罩,医生摸样的中年女人见他们进来走过去说:“看病得排会队。”
宋文没敢催他,等他缓过来,才按照老板娘说的往诊所走去。这次他没让陆司语进去,直接让他在外面等。
陆司语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又闭上眼睛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他和宋文完全不一样,宋文无论见了什么人都可以聊上几句,而他只想远离,这么多年,让他不讨厌可以近身接触的,好像就是宋文而已。
陆司语摇了摇头:“活人的味道太重了……”那旅馆的布局有问题,qiáng硬多分了房间,床上的被褥感觉也有段时间没有洗,也许还因为陈颜秋在那里住过,他还闻出来点疾病和绝望的味道。再待下去,他都快被那种味道淹没了。
宋文等了他一会,去路边的摊子买了瓶矿泉水递给他:“不就是个旅馆嘛,打扫得挺干净的啊,陈颜秋住了一个多月呢。”
宋文谢过了老板,拉着陆司语出来。陆司语到了院外就蹲下了身,捂着嘴干呕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喉节滚动了几下,qiáng忍住了,停顿了几秒才敢呼吸。
那女老板扫了一眼就说:“这是李梅诊所的,就在路东边,我们这里人生病了基本都去那边看,你们走到前面,有个小超市,走过去就是。”
又闲扯了几句,宋文看陆司语站在一旁憋得脸都白了,知道他快忍不下去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个药盒,问起了正题:“老板再问下,这附近有诊所是用这种标签标记的吗?”
女老板看得出是在用力回忆:“我……没看太清楚,只看到个背影,应该是个男人,有点驼背。”
“男人?还有更多的线索吗?比如年龄,身高什么的。”宋文又问,这倒是一个新的发现。
“我没注意。”女老板说出这句话,忽然又想起点什么,“不过,好像有一次,我看到他出来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巷子口等他。”
宋文又问:“有什么人来看过他吗?”
女老板回想了一下尽数答了:“他偶尔出来散步,晒晒太阳,不是点外卖,就是在附近的小饭店吃饭,街尾的馄饨他挺喜欢吃的,经常去。那就是挺文静的一个年轻人。话不多,挺好说话的,没拖过我们旅馆的钱。”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他原本不是属于这里的,和这里的人也不熟悉,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比较少接触这里的人。”
宋文在那边继续和老板娘聊着,然后又开始问陈颜秋的作息习惯,喜欢干什么,都喜欢吃什么。
陆司语看着这些,忽然挺悲伤的,那年轻人的最后时间,应该感觉是凄凉的吧,本来就已经得了重病,又把自己生生和自己唯一的亲人隔绝开来,让自己变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陈颜秋过去住过的房间正好空着,陆司语站在门外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不太好,房间朝北,靠着yīn面,大热天的也透着一股不透风的味。
宋文没急着问药盒的事,随口拉着家常,先让女老板带着他们去看了看陈颜秋生前住过的房间。
宋文道:“那个年轻人被人杀害了,和你这边没什么牵连,我们来查查情况,你想到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
她看了看宋文和陆司语,目光闪烁而警惕,“那人是不是犯了什么大案子了?要不怎么值得你们这么三番五次过来查看。”
宋文走进了如意宾馆,有个矮胖的女老板来开了门,把他们领进了院子里。宋文出示了证件,那女老板道:“啊,我知道,昨天你们同事刚来,把东西取走了。”
陆司语进了巷子就一直在皱眉,他对这里的气味很反感,好像到处都有挥之不去的汗味,让他有点反胃。偏偏巷子的不远处还有个老太太在用家乡话骂人,吵得他的头更疼了。
那家如意宾馆,看起来一点也不如意,招牌都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几乎看不出来颜sè,也难为之前傅临江找到了这里。
这里作为南城的一角,和那些农村或者是城镇完全不同,这里的人口密度明显比那些地方大。而且,这里的人更临近城市的繁华。巷子里四处有堆放的生活垃圾,地上有掉落的烟头,说好听点是有生活气息,说不好听点,就是穷人太多了,素质难以提升,特别是这里和城市里有巨大的落差,让人心有不甘。
很多外地打工的人都住在这里,甚至还会招揽同乡合租,巷子里有刚放学的小孩子跑来跑去,让这地方变得更为狭小。
小巷子里面还是少有的砖土地,两边都是两层的小楼,但是都盖得有些年头,比较简单,很多未必是房东在住,而是作为了廉租房,出租出去。
茂昌街位于南城的北方,有点类似于是一片旧城的棚户区,宋文找了一会才看到一个如意宾馆的指示牌,画了个箭头指向了一条巷子里,他把车停在了巷子的外面,再往里走,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了。
两个人把皮箱里里外外又收拾了一遍,没有再找到其他的线索。宋文去归还了箱子,带着陆司语往城西的茂昌街走去。
宋文道:“也许我们运气好,能够找到这个诊所在哪里。”
陆司语拿起那药盒仔细看了看,上面不显眼处粘了一个紫sè的便签,上面标注了每次的用量,他开口道:“这个标记药物方式,和医院还有药房也是不同的。陈颜秋顶替了张瑞的身份,所以他应该会很谨慎,不会去人多的场所,他的活动范围有限,可能是旅馆附近的小诊所。”
他指着上面的生产日期,“药物的生产日期是去年的十二月,明显晚于其他的药物,这瓶药可能是他用了张瑞的身份以后才买的。而且这药……是处方药。”
“这盒药,有点奇怪。”宋文研究了片刻,把一盒退烧药放在了一旁,“这板药一共只吃了四片,然后你看这里。”
看到那些药,陆司语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轻轻舔了一下嘴chún,避过头去。
证件有部分是张瑞的,直接被他拿来使用。对于陈颜秋那样的绝症病人而言,药无疑是很重要的,他正是靠这些东西在延续自己的生命。宋文拿过那些药瓶检查着,拧开瓶盖看了看其中的白sè药片。
宋文又看了一下之前物鉴登记的表格,打来了书包的隔层,里面是一些证件,还有几盒药。
包里除了书和衣物,还有两条旧毛巾,一个杯子,一双密封在袋子里的拖鞋,尽管是住在旅馆里,陈颜秋还是带上了这些东西,由此可见,他出发前就做好了准备长住。最后出发时,他留下了手机的充电器和充电宝,手机却不知所踪,显然他没有打算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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