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听了这句话,张从云又是一愣。
“他是该死,可是他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我们发现陈颜秋的尸体时候,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陆司语开口道,“那具尸体是笑着的。”
“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张从云用遥控器指着霍少卿,面露凶光,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陆司语,“或许,你是怕死,希望我放了你?也是……你只是一个实习警察,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等你下楼再引爆!”
“等下……”陆司语咳着制止了张从云,他的胃疼到了极点,脸sè煞白到话都说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陈颜秋无故失踪,缠绕在他心头的结忽然打开,原来,他并没有遭到背叛。
“别再找这些可笑的理由了,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在,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张从云忽然笑了起来,像是疯了一般,“好,很好,两条人命,这样,今天我可以把仇一起报了!”
霍少卿又结巴了起来:“是……是他故意激怒我……那刀还是他自己带来的,当时……我以为就是要打一架,可是他居然拿着刀就冲了过去……后来我和他扭打在一起,刀就掉在了地上。可他忽然停了手,我拿起了刀……无意中刺中了他……”
张从云继续问霍辰:“所以,真的是你把他杀了?”
陆司语对霍辰道:“那个年青人知道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他也知道可能劝不动你自首,他是故意的,飞蛾扑火,他没准备活着回来。”
霍少卿断断续续地开口:“那个人……是个疯子……我……我之前为了方便泡妹子,有一处自己的公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又是怎么进去小区的,趁着我进门的时候忽然把我挟持了,进屋以后,他就说他掌握了我之前车祸顶包的证据,让我和他去法院自首,我那时候以为他是疯了,让他不要做梦,他说他是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杀了他。……我是正当防卫,没错……正当防卫……”
“他说的是真的吗?!”张从云狠狠盯着霍少卿,步步走近。
分析到了这里,霍少卿颓然倒了下来,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完了,全都完了,警察已经查到了这里,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他忘记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抛尸是在故布疑阵,可能因为霍辰爱子心切,才那么做的。霍辰觉得那个废旧的工厂足够荒芜,工业盐能够掩盖尸体的特征,让人无法辨认。
直播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陆司语的声音,“开始我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化工厂弃尸,直到我查到霍辰早年的时候和别人合伙开过工厂。这一次,他觉得自己能够完全搞定。一具没有衣服,没有凶器,甚至连身份都难以确认,泡在工业盐池子里的死人,他认为警方也不可能找到凶手。”
听到了陆司语的分析,张从云愣住了,霍少卿的嘴角却是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心虚地低下了头。
霍辰本来以为车祸的事情已经过去,可是霍少卿忽然又杀了人,他才匆忙地把霍少卿送出了国。
“当时,过年以前,陈颜秋,那个年轻人,是被你杀了吧?”陆司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所以,你才躲到了国外去。”
“我……”在陆司语的质问下,霍少卿的目光开始躲闪,然后他颤声道,“那时候……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你现在还有机会说出真相。”陆司语加问了一句,他希望霍少卿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他现在承认的话,也许还能够活过今天,等待审判,如果现在还有所隐瞒的话,他可能要带着这个秘密走向地狱了。
“我我……”霍少卿被问住了,结结巴巴地开口。
陆司语没有和他争执,而是转头看向呆在一旁的霍少卿:“当时你家人送你出国,并不是因为听说了车祸家属准备报复的事,而是因为别的吧?”
“不可能!他食言了!他骗了我!他逃走了,他再也没回来!”张从云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他答应我要一起给我老伴报仇的!”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其中有隐情呢?”陆司语摇摇头缓缓说出这句话,他也是刚刚才想清楚了这些道理,“也许陈颜秋并没有出卖你,他不是失踪,只是死了。”
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那种不配合的态度,正是因为他怕警察知道了些什么,会让他的计划半途而废。
张从云摩擦着手上的老茧,他是一个被同伙出卖的杀手。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个变故让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tiáo整自己,爬了起来,他从新制定计划,继续和赵六儿保持关系,他性情大变,用大量的时间独处,做出女儿眼里匪夷所思的行为。
陈颜秋失踪以后,他就知道知道自己是被卖了,陈颜秋一定是把那些消息卖给了霍家,由此霍少卿才会躲出去。而他拿了钱,自然能够去看病,走得远远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陈颜秋死了,也许是霍家要杀他灭口,也许是因为有人见钱眼开。
“难道不是吗?我就不该相信他,他能够为了钱去顶罪,就能够为了钱出卖我。” 张从云沉声说着。
张从云抬起头看向陆司语,眼前的年轻人皮肤有些苍白,眼眸却是漆黑,第一次见面时,他只觉得这个人是个负责记录的实习警察,但是此时,他从陆司语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威压。他说的话,像是利箭,次次射入他的心口,点透他的心思,已经结痂的伤口被人撕开,流出了红sè血。
陆司语吸了一口气,点出了问题的关键点:“你憎恨着陈颜秋,因为你觉得他欺骗了你,把你们的计划搞砸了。你开始不满足于只报复霍少卿,你希望引起更多的重视和关注,甚至不在意伤害其他的人。”
他试着从张从云的角度去分析,那时候的张从云无疑是愤怒而疯狂的,他把一切视为陈颜秋的背叛。这样造成的二次伤害,迫使他做出了今天这样极端的举动。
陆司语又低咳了两声,迫使大脑做出分析,之前案件中许多发现的细节,如今一个一个都被串联了起来,他的思路逐渐明晰:“事情的变故应该是发生在过年附近,你回乡过年,陈颜秋失踪,霍少卿忽然出国,你的计划不得不终止。”
那时候的两个人,符合团伙作案,同伴无疑给张从云带来了安全感,归属感。
“赵又兰刚死的时候,你是孤独而无助的,报仇,杀人,这些危险的念头,你不能和亲人朋友分享,这些疯狂的事情,只能扛在你一个人的肩头,这个时候,陈颜秋出现了,他的年龄像是你的儿子辈,却又身患重病,你对他逐渐同情,放下戒心,于是那段时间,你和陈颜秋的关系非常亲密,说是忘年之交,不如说像是盟友。”
这样推理的话,他们当时可能用的是陈颜秋贡献出来的赃款,以及张从云妻子的赔偿金。
陆司语继续推理下去,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霍少卿,“你们开始逐步把目标锁定在了霍少卿的身上,一方面,你们从直播间接近赵六儿,给她的房间不停打赏,去套霍少卿和她的动向,另一方面,你们开始观察霍家的动作。”
“……于是,你们一个作为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作为顶罪的人,因为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你知道赵又兰每天的清扫路线,陈颜秋开过那辆车,知道行进路线,你们拼凑出了真正的事发地点。陈颜秋还知道一些与他接头的人的信息,你们沿途查访,一家一家酒吧去查问,信息拼凑,逐渐发现了事件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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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能够看懂的密码。
那是陆司语发给他的信息。
原地待命……
宋文有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陆司语又把那个动作清晰地做了一遍。
就在这时,望远镜中,那人似是不经意地,手上做着动作,他的双手抱着臂,随后右手手掌随着说话下压。
宋文也希望这场博弈能够速战速决,好过时刻煎熬。
“是他的话,我愿意赌上一把。”宋文说着话,他通过望远镜看着陆司语,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再等下去同样风险很大,你们的那位同事……能够说服那老头吗?”张国栋在刚才来的路上,也把案情了解了个大概。
做出这个抉择不容易,命令开枪同样困难,此时宋文感觉到心脏在xiōng腔之中,像是在被一把刀反复绞拧。他那么在乎的人,此时却深陷危险之中。他希望自己能够替代了他,或者至少是在他的身边……
宋文的手心冒着汗,开口道:“再等等……”
“狙击手已经到位,我们随时可以行动。”张国栋和宋文商量着,“不过,我还是刚才的意见,这个距离,狙击手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一枪毙命,但是可以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
显然,陆司语暂时把张从云稳住了……
陆司语现在正在和张从云谈话,他正对着玻璃窗而坐,张从云站在他的不远处,而霍少卿瘫软在一旁。
此时,距离南城塔几百米外的一处房间内,宋文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直播间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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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他的推测没有错。
陆司语说到最后几个字,故意减慢了语速,这一部分,有他的一些推断,他观察着张从云的反应,以应正他的心里所想,张从云的眼眉微微一眨,没有反驳。
“……在车祸以后,陈颜秋找到了你,最初你是愤怒的,你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认为他和撞死你妻子的人是一伙。但是后来,你知道了他身患绝症,也了解到了更多车祸的真相,你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里,也许是同情,也许还掺杂了点什么,这个时候,陈颜秋向你提出了一种建议。他愿意帮你tiáo查谁是幕后的真凶……”
可是yīn错阳差的,他被卷入了那起车祸顶包案,在整个棋盘上,他就像是一枚棋子。可随后, 本应该要被拿下棋盘的棋子,却借着别人的尸体还魂,导致整个棋局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张从云的双手被手铐铐着,低垂了头,被押送到一辆警车内。媒体相机的闪光灯拍摄着,记录下了这一刻。
“陆司语!”宋文叫了一声,跑了几步,扶住了最后从楼里走出的一个身影。
陆司语的身体随之瘫倒在了宋文的怀里。他闭着眼睛都能够感觉到宋文的紧张,他抓得那么紧,手又是那么的火热,他在宋文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没那么严重,没受伤,宋警官,我就是有点胃疼,还有,特别累而已……”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102章
经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天, 所有的人都内心难以平静。
虽然这次事件的过程有些波澜, 可还好结果还算圆满。陆司语在现场的救护车上休息了半天,到了下午也终于缓了过来。
忙碌了半日,一众人终于回到了警局。
“我这边得到消息,经过了这一次,交通局和各分局开始检查过去五年内的案件,排查是否有错漏。也在追查是否有内部人士泄露信息。”宋文开口道,这也算是个好的消息。
宋文不是第一次背他了,这时候觉得陆司语好像又比上次轻了一些,他可以感觉到陆司语的嘴chún就在他脖颈的不远处,弄得他有点痒痒的,背上的人好像挺舒服的,连伞都开始打得歪歪斜斜。
陆司语愣愣地把伞接了过来,宋文就在他的身前低下了身。陆司语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趴在了宋文的背上。
“还说你没喝多……”宋文看着他的眼尾都带了红sè,转身把手里的伞递给他:“拿着!”
陆司语这时候却觉得酒jīng的作用有点上头,胃里也不太舒服,好像只是一会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往前迈步差点踩空。
宋文这才把他放开。
陆司语在宋文的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宋警官,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现在刚过晚高峰,在繁华的街边,滴落的秋雨之中,两个男人这么抱在一起,还是有点有伤风化。
可是宋文还是抱着他,没有任何放开的意思。
吐出这几个字,他忽然轻松了。
陆司语俊秀的眼眉眨了眨,轻声说:“好吧,那我不走了。”
陆司语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许长缨的条件犹豫不决,因为他好像发现了人生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情感,比如眼前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人,像是家人一般……
从南城塔下来的时候,陆司语几乎是脱力,倒在了宋文的怀里,那时候宋文是吓坏了,他反而很淡定,环绕着他的,是安全的感觉,脱离了生死,回归了尘世。
人,一边自私着,想要死在自己的亲人前面,这样自己死的时候,就会有人陪同着,不是孤零零的。可是一边,又希望自己死在所有人之后,哪怕认识的人都先走了,自己能够长命百岁,长生不死。这是两种矛盾的情绪,源头都是害怕,害怕独自面对死亡。
他忽然想到了查探这个案子时,他呆在那家小旅店中,把自己带入陈颜秋时的感觉,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过的坎,如果得了绝症的是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小旅馆,那将是怎样的孤独与无望?
原来,他还是很在意的,陆司语觉得心脏处涌起一股暖意。
只有三个字,语气平静着,却是不容反驳。
“别走了。”
就在陆司语还没反应过来时,宋文忽然张开了双臂抱住了他,雨伞歪斜到了一旁,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陆司语周身忽然被宋文的气息所包围。他本来是极其排斥和别人接触的。可是现在,他这么被宋文拥抱着,也许是酒jīng的作用,竟然让他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些。
宋文忽然脚步一停,回过身看向陆司语,陆司语的双眼一如往常般,美得像是星空含水。宋文是位优秀的画师,笔下画出过各种各样的脸孔,一笔一笔描摹那些五官,眉眼,可是他却常常觉得,画人只是画皮,画骨,他根本看不透那些人心。就像是此时,他站在陆司语的对面,却觉得隔着远远的距离。
“就是,就是……”陆司语一时有点语塞,鼓起了勇气说,“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留下来,我可以不走……”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宋文。
“什么叫做问我的意见啊?”宋文举着伞装作没听懂。
雨滴落在伞上,沙沙地响,陆司语想了想借着酒意开口问:“宋队,我想问你的意见。”
陆司语一愣,微微皱眉,不知道宋文为什么忽然这么不在意起来。如果宋文留他,他反而会觉得舒服一点,现在听宋文这话,不知怎么的,这种态度让他有点难过……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宋文这次没有qiáng留他,甚至还没有上次在顾局办公室里表现得激动,他的声音挺平静的。
“……如果要过去的话,我至少会等到这个案子的报告写完再走。”陆司语说得小心翼翼,感觉自己就像是亏欠了宋文似的。
“嗯,你考虑得如何了?”
“宋队……我……”陆司语迟疑了一下,意识到宋文在说什么,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没再遮遮掩掩,“许队之前叫我过去的事……”
沉默了一会,宋文开口:“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要是想说,就直说吧。”
陆司语和他之间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看陆司语没有靠过来的意思,宋文就把伞偏向了他,任由雨打湿着自己的肩膀。
宋文带了伞,他把手里的直伞打开,那伞下足够站两个人。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雨来,雨不大,像是毛毛雨似的。
宋文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司语被他说得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小声说:“我那时候想,如果是宋队你知道了会怎么做……”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宋文,目光不像往日一般冷漠,“我觉得,如果是你,一定会全力以赴去阻止他。”
宋文开口小声道:“你……今天做的事太危险了,张从云手指一颤你就得英勇就义了。”
两个人一时不语,继续沉默着并排向前走去。
那么,他是不是算重要的人?
宋文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陆司语家时候,陆司语给他端了红酒上来。
陆司语道:“嗯,要有重要的场合,或者是见重要的人,才会喝一点。”
宋文问:“你不经常喝酒吗?
陆司语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因为胃不好,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喝了这么多的米酒,是稍微有点晕晕的。
宋文叹了口气,眼神中有点同情,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你走就走,这么听话,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陆司语也yòu稚起来,登上一旁的马路牙子,往前走了笔直的一条直线,随后回头看向宋文:“看,我就说我没喝多吧。”
宋文道:“那你走个直线试试?”
陆司语摇摇头:“我没有喝多少,一共只喝了两杯,我只是不常喝酒。”
宋文问:“你今天是不是喝得有点多?”
陆司语走着走着,忽然伸出手拉了宋文一下,他的眼眸低垂,耳朵红红的,脸也有点红。
今天,他和陆司语都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差池,都不会有此刻这么轻松。
宋文有些如释重负,又是一个案子告破,而且是这么惊险的案子。
夏天即将过去,空气中含了点秋意。
饭店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陆司语和宋文一路走着回去,天sè有点yīn,那些云彩飘着,就慢慢把月亮挡住了,衬得那些闪烁的霓虹灯都朦朦胧胧起来。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酒足饭饱,大家各回各家,喧嚣过后,一切坠入了平静。
宋文拿酒杯替他挡着:“唉,喝酒喝酒,回头再讲故事。”
陆司语摇摇头,那些事情恰是他最不关心的。
众人说到这里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说宋队今天拆弹的时候英勇果断,又说陆司语深藏不露,不负众望,如果把这故事讲得jīng彩,说不定可以作为什么典型,被表彰之类。
朱晓也道:“敢于面对就很了不起了,要是换成我,哪敢往上面爬啊,腿都软了。”然后他又道,“你不知道,当时宋队知道了这件事,那脸sè瞬间就变了。”
傅临江只当他是谦虚:“唉,你别这么低tiáo。”
陆司语有些局促,他不想回忆起那个糟糕的早上,那种把自己剖开来的感觉太痛了,他低头搪塞了一句:“我其实没干什么,就是劝了下张从云,最后还是他自己放弃的。”
到了快散场的时候,老贾问陆司语:“唉,大功臣,你给我们讲讲今天的故事吧?”
陆司语“啊”了一声,他完全没有尝出其中的酒味,听到宋文说了,连忙放下了杯子。
他喝完了两杯,还想要添,宋文贴过来在他耳边道:“别喝了,这东西是米酒做的,后劲儿很大,你小心回头胃疼。”
陆司语今天是半个主角,没好意思推托,跟着来了。他吃的东西不多,一直在那边喝着酒店自制的一种饮料。那饮料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甜丝丝的,是温热的,很好喝。
吃火锅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于是一到了下班时间,大家就兴高采烈地挑选了餐厅,一众人一起杀了过去,那句话果然是真理,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傅临江那边刚结束了审问出来,看着众人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忍不住道:“一个一个都这么丧着脸干什么?为了庆祝我们手上的案子破了,也庆祝今天没出什么大乱子,晚上我请客,大家去吃火锅。这么久没聚过了,也得团建一次。”
原本众人还沉浸在解决了爆炸案的兴奋之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好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如果这次许长缨都让顾知白逃脱了,想要抓到对方的尾巴,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陆司语低了头,一时沉默不语,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那边选的这个时机,有些太巧了。
他的手这么按着,陆司语的肩膀有点瘦得咯手,而且透着点冷意。
宋文似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手放在陆司语的肩膀上安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宋文还没说什么,陆司语在一旁回过头来,他的眼眸漆黑,眼神中透着一股幽冷。
看来,许长缨这一次来南城是没看黄历,折戟沉沙,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中间指不定发生了什么,张副局是真的没拦住也好,假的没拦住也好,总之现在,好不容易抓了的顾知白就被这么被放走了。
这位张副局算是顾局下面的二把手,年岁比顾局还要大一点,他平时对刑事的部分管理不多,是个老油滑的主儿。
每个队伍里都不可避免的有猪队友,张副局便是南城市局里首当其冲的那一位。
老贾一努嘴,“最后什么结果,你看出来了吧?”
只听小会议室那边的门忽然被一摔,然后许长缨脸sè铁青着从会议室里出来,直接向着副局长办公室杀了过去。
这位警方的嫌疑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被所有人目送着,走出了警局。
那动作就好像熟人之间打着招呼。
有瞬间,他们的目光相对,而顾知白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冲着他们这个方向,动了动手指。
陆司语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抬起头来,看向外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知白走过办公室的时候,目光看向了这个方向。他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彬彬有礼,像是参加会议的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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