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宋文听了这话,心里想,我怎么能只图饭呢?我还图人呢。只是这心思不能和自家老娘说。
随后李鸾芳又喝了两口豆腐羹:“宋文,不是我说你,你这是过来照顾下属呢,还是图人家做的饭啊?”
说完老太太脸红了,她也在家做了那么多年的饭,还自诩把宋文照顾得不错,现在比起来,自己做的那简直是猪食。
李鸾芳停了筷子,用手捂了额头,反思自己刚才的吃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这菜太好吃了……”
老太太开始吃东西,终于堵上了问东问西的嘴,三个人却又忽然安静了下来,陆司语有点忐忑,不太习惯了,抬头看了一眼宋文,小声试探问:“阿姨还吃得惯吗?”
于是这一筷子之后她就没停过,而且不止这一道菜好吃,桌子上道道菜都好吃。菜里有肉却都是jī,虾,鱼等白肉,完全不油腻,符合老年人的口味。
可现在一勺jī肉含在嘴巴里,那jī早就和花胶炖得融为一体,口感又滑又嫩,有jī肉的香,又有花胶和香菇的味道,一口吃完只觉得吃得太快了,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想多尝几口。
李鸾芳以前看美食点评节目,总是看那些嘉宾说什么叫做层次感?还有什么口感爆炸?什么食物有灵魂?怎么吃个菜还能出这么多个花样?
然后李鸾芳整个人就懵了,原来眼前的菜并不是徒有其表。不光是看着好看,闻着好闻,吃起来更是绝了!
就咬了那么一小口。
李鸾芳这才用勺子弄一点jī肉和花菇,尝了一口。
陆司语也催她道:“阿姨吃菜。”
宋文早就开动了,抬起头打圆场:“妈,你这一过来查户口呢?能不能让人安心吃个饭?”
说到了这个问题陆司语喝汤的动作一停。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鸾芳道:“我们老家也是南城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陆司语点点头:“嗯。”
李鸾芳继续问:“你家是南城的?”
陆司语主动解释:“是家里很早以前买的。我现在在南城工作,就住这边了。”
为什么住在一起这个问题告一段落,然后李鸾芳看了看这别墅问:“你们住的这地方是?”
李鸾芳医生的职业病犯了,点点头:“我是做医生的,听阿姨一句话,那东西千万少吃,是毒不是药。”
陆司语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低头道:“宋队应该是帮我问的,我胃不好,吃着就养成习惯了,这段时间已经戒得差不多了,不常吃了。”
李鸾芳和自己的儿子生活了那么多年,对宋文太熟悉了,所以总是觉得宋文的话不可信,这时候听陆司语也这么说了,点了点头:“我记得宋文和我打过电话问过我吃过量止疼片形成依赖怎么戒。”
宋文趁着他们说话,给李鸾芳盛了一碗花胶jī,专门盛了个jī腿,摆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陆司语也开口道:“阿姨是真的,这是警局的试点项目,是这里的警局特聘顾问心理学导师周易宁建议的,我的身体不太好,宋队就过来照顾我。”他说的这话半真半假的,把锅给了周易宁,谁让他当初那么撺掇的呢。
李鸾芳心想,你爸爸是扶贫,你这个看起来像同居。
宋城过去对自己的下属和徒弟不错,经常叫到家里吃饭,有个家境贫困的刑警叫做李雨洪,那时候刚来市局,没钱租房子,宋城就让他住在他们家两个多月。但是那种情况明显和眼前的情况不太一样。
李鸾芳这才哦了一声。
眼看着,一顿饭要变成鸿门宴,宋文继续说:“怎么没有?过去我爸的徒弟,不是经常去我们家吃饭吗?还有那个姓李叫李什么的,不是在我家住了很久?现在这种不过是以前的进化模式。”
李鸾芳毫不留情戳破道:“我在你爸那边,没听说过有这种方案啊。”那脸上的表情,写着几个大字,老娘我才不信你的忽悠。
宋文轻咳一声:“比我大半岁,是我在队里带的徒弟。”他继续介绍道,“我们南城市局在做互帮互助组, 简单来说,为了稳固师徒关系,促进警员心理健康,互相监督寝食作息,就住到一起了。”
李鸾芳看着陆司语问:“你看起来好年轻啊,才刚毕业吧?”
他此时摘了围裙, 穿了一件朴素却价格不菲的白sè衬衣,特意带了一副眼镜, 看起来干净清秀又文质彬彬的。
陆司语礼貌地一点头:“阿姨好。”
宋文早就做好了应答准备,开口道:“那什么,妈, 我正式介绍下, 这是我们队里的实习警员, 陆司语。”
宋城面对着两份申请犹豫了,他是签呢,还是不签呢,是签一份还是签两份呢?
老头的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最后宋城的手指在陆司语的名字上点了点。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106章
十八年前。
那时的南城四处都是在扩建的工地, 在芜山敬老院旁,是一些老旧的民居。
天空是淡黄sè的, 清晨的空气夹杂着一种淡淡的硫酸味,有点呛人。
现在是早上五点,黑暗笼罩着大地,整个城市十分安静,大部分的人还在睡梦之中。
这时候,宋文的房间忽然打开了灯,灯光从门缝里照了出来,门里传来他接听手机的声音。陆司语端着水杯走到了宋文的门口,通过半开着的门,看着宋文盘膝坐在床上接着电话。
随后,对方的头像显示下线,变成了一片灰暗。刚才发来的信息迅速消失,对话框变成了一片空白,好像一切只是那场梦境的延伸。
对方很快答复:“我是吴老师的线人,想着还是和你打个招呼,以后,大家会见面的。”
陆司语微眯了眼睛,思考了片刻,打了三个字问:“你是谁?”
似是知道陆司语在做什么,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你找不到我的。”
陆司语点了通过,对方的状态是在线的。他迅速点开了定位的软件,能够看到对方也在南城,具体位置却不可探知。
千百年来,地球上的人们靠它的星光来导航。
北天极,地轴和天球于北方相交的一点,也就是北半球旋转的虚拟中心点。
对方的名字叫做北天极。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手机一响。有谁会在早上五点发来信息呢?
陆司语从床上起身,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五点,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路过洗手间的时候,他望了一眼里面的镜子,镜子里的人不像是往日那般平和,双眼冷漠让他陌生,那是一张杀人者的脸。
陆司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颊上都是汗水,头还有点疼,外面的天还是黑着的,由于之前李鸾芳的到访,宋文把被子枕头搬了出去,今天没有睡在这间房间。
眩晕了几秒,陆司语意识到那是一个梦,梦里有真有假,所有的一切都透着光怪陆离的光影。
陆司语忽然之间睁大了双眼,感觉到了qiáng烈的失重感,身体忽然疼得像是被撕裂开来。
一瞬间,吴青的脸变成了宋文的。
然后吴青抬起头,对他说:“季司语,我记得你。”他坐在lún椅上,目光沉稳,“你是当年在凶案现场发现的孩子,是519案唯一的存活者……”
“你是否考虑侦查的研究生呢?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带过研究生了。我看了你的成绩,报考我的专业方向应该没有问题。从法医工作中,你无法获得更多的线索,也无法找到杀害你父母的幕后真凶。”
陆司语开口:“可是我报考的是法医专业。”
然后他听到了吴青的声音:“你不适合法医专业,法医是个接触尸体的职业。你是在用那些尸体麻痹自己。你很聪明,你的思维能够异于常人,我觉得,你应该要学会和活人交流。你可以试试做名刑警。”
周围有很多人,表情各异着,他认不清楚都是谁。但是他能够分辨出来那些眼神,冷漠的,迟疑的,嫌弃的,害怕的,恐惧的。仿佛他真的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朦朦胧胧中,陆司语觉得自己像是在往前走着,每条路都在时刻变换,没有尽头。他走得很累很累,可是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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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逐渐走远,现在,那只巨兽沉入了海底,海面上再也难以寻找它的踪迹。
“我看见一个兽从海上来,有十角七头,在十角上戴着十个冠冕,七头上有着亵渎的名号。”
男人站稳了身体,起身向着墓园之外走去。与女孩擦肩而过后,他的脚步逐渐坚定。
这个城市有时候看起来非常大,有时候却又非常的小。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里,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在陵园里相会在一处。
女孩道:“你也是。”
中年男人一点头道:“节哀。”
她刚刚领回了哥哥的遗物,辞掉了工作,她选择去了一家教育机构,做了钢琴老师,原来真的如那位警察说的,日子没有那么可怕,一天一天,努力面对就可以了。
“是我的哥哥。”女孩对着墓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男人问:“这是你的……”
中年男人的目光看向那个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一位年轻男人,旁边还刻着他的名字——陈颜秋。
女孩说完话,走向旁边一座新晋立起来的墓碑,把一束粉sè的花放在了墓碑之下。这墓地开始的时候墓碑立的稀疏,后来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又进行了修缮,加了一些位置,于是这两座新旧的墓就连在了一起。
女孩想着,用手挽了一下头发,“我以前眼睛看不到,也被很多人帮助过,所以现在,多帮助别人也是应该的。”
他的表情有些沉痛,应该是死了妻子吧?
“没关系,应该的……” 这个时候来还来墓园的人,无疑都是悼念亲人好友的,涉世不深的她自然而然地就把同情给予了这位中年男人。
男人开口道:“谢谢。”
那是一位瘦小的姑娘,眉眼鼻子都是小巧玲珑的,她的手也小小的,带着温暖。
有一个人忽然扶住了他。
男人在墓碑前站了一会,然后他转过身,也许是站得久了,他的膝盖酸痛,准备离开时差点摔倒。
男人低头看着墓碑,那座墓里是空的,墓碑是他立在这里的,那个女人是他的知音,他的爱人,他的敌人……
原来已经十八年了,临近中秋,他就想起,那个女人的祭日要到了。
在墓园关闭前,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一座墓碑之前,放下一束白sè的百合花,这座墓碑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长了一些斑驳的青苔。墓碑上面没有写名字,也没有贴照片。
夜幕降临,陵园里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绵延向前,像是天上的星星。而那些死去的人呢?是否也到了天上去?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太阳早已经落下,陵园即将关闭,所以墓地里的人并不多。
十八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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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还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寻找夏未知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安静地躺在芜山敬老院的下水道之中,一点一点地瓦解,腐烂,直至变成白骨……
芜山敬老院一案在媒体上公开后,曾经引起了轰动,有人去市局的门口拉横幅,要求他们严惩凶手,把凶手捉拿归案。宋城被这件事折腾得焦头烂额,大街小巷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夏未知的照片。
夏未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未在人前出现过,而那个男人也不知所踪。
可是,几个孩子的描述中,那男人的相貌并不一致,老人们也纷纷表示,没有见过那个人。
苦苦搜寻无果的警察们只能相信证人证言,他们按照目击者的描述,绘制了那位男人的画像。
整个敬老院被搜查了个底朝天,他们查看了每一间房间,每一处角落,自以为绝无遗漏。谁曾想到,昨晚就是夏未知最后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敬老院后面的高墙有三米多高,上面是玻璃渣还有铁丝网,岂是两个人互相帮助就可以翻过去的?就算是能翻墙而出,后面值班的警察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发觉。
负责的警察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昨晚上这里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人群中有位少年站了出来,那只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头发很短,皮肤黝黑,眉角有一道疤,他走到了警察的面前,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仰着头开口道:“我看到有个男人拉着夏医生下了楼,他们一起从后面翻墙出去了……”
“加紧搜查!”宋城厉声吩咐手下,“发布通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有谁?最后有谁看到她了?”
昨天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的抓捕,却在门口放了暗哨,确保所有人都没有出入这家敬老院,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宋城的眉头一跳,忽地有点不祥的预感。
“我昨晚,好像看到夏医生楼下了……”一位老人开口道。
“夏医生, 昨天是夜班啊。”有个小护士怯生生地说, 尽管先期已经进行了几次的问询,人们也知道这家敬老院可能发生了什么,夏未知可能做了什么, 但是她们还是习惯把夏未知称为夏医生。
宋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夏未知呢?你们搜到了吗?有人看见她了吗?”如今, 吴青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急于需要这一场胜利, 来鼓舞士气。
刑警队长宋城带着一队人从院子里穿梭而过, 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就在昨晚, 他们掌握了夏未知杀害那些老人的决定性证据, 警方的人开始挨间进行排查, 可是嫌疑人夏未知却是一直不见踪影。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在敬老院的前后几个门外,停了数辆警车。激愤的市民刚刚袭击过敬老院的门房, 很多窗户破碎, 地上满是玻璃的残渣。
这是一个看似普通的黄昏,空气中还有着秋暑的闷热,很多老人们并不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 只是发现进出的人忽然变多, 而且外面时常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发生了什么吗?”陆司语等宋文放下手机就在一旁轻声问。
宋文嗯了一声,“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然后他又道,“南城的城东发现了一具女尸,需要出警。”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过度章,新案上线,ps,死的不是陈妹妹,她和最终boss擦肩而过以后,存活杀青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107章
凌晨三点, 王晓培从夜班公交车上走下来。
随着公交车开远,一切变得安静起来。
王晓培站在公交站台, 看了看周围漆黑的街道,亮着的只有公交站台的站名标识,以及不远处的几盏路灯,
陆司语带了手套,低头看着。女尸的姿势摆得很端正,身上的衣服整齐,双手合拢,叠加放在xiōng口,若不是旁边的蚂蚁虫子已经爬上了她苍白的皮肤,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宋文小心地迈过了杂物,走近案发现场,草丛里躺着的是一具新鲜的女子尸体,尸斑和尸僵都刚刚开始形成,暗红的斑迹显示,女人生前曾经遭受过虐待和毒打。有些奇特的是,女尸的脸上盖了一件衣服,挡住了女人的半张脸。
那句尸体没有被过多的掩盖,就大咧咧地放在路边不远处,只要探头看看就能发现。由于尸体新鲜,没有什么尸臭味,反而,现场有一种浓烈的香气,像是喷洒了很多的香水,或者是弄洒了一袋子散粉。
宋文点了点头。
傅临江早到了一会,先去了解过情况,介绍道:“尸体是附近早上出摊的摊主路过发现的,他先发现了散在地上的物品,然后发现了尸体,就报了警。”
现在快要到早上六点,天sè仍是黑的,刚刚开始变得有点透明,现场已经被刚刚赶到的值班警察保护了起来,他们看到宋文来了以后就纷纷打招呼:“宋队!”
这里是南城的东南边,案发现场是一处废弃的烂尾楼,临着街,没有围墙,楼体也并没有建造完成,所有的窗户都只留下了窗洞,四周围被一些竖起来的广告板隔离着,其中有几块残缺了,可以让人随意进出。楼边的荒草地上,杂草丛生着,由于到了秋天,有很多已经枯萎,枯草上还带着晨起的露珠。
宋文陆司语穿好了衣服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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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之后,天就亮了,这个城市即将迎来崭新的一天。此时此刻,无人知道,有个女孩横死在了郊区的街角。
绝望,然后死亡……
她濒死挣扎,像是一只被虫网网住的蝴蝶。
随后那只被脱下的丝袜扼住了她的脖颈,丝袜还带着她自己的体温,蹭着她的脸颊,一双手逐渐用力,互相绞紧,空气一点一点地稀薄,减少,王晓培的指甲无力地拉着脖颈上的绳子,身体痛苦战栗着,喉咙呜呜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王晓培苏醒了过来,她可能昏迷了几秒钟,也有可能是十几分钟,或者是半个小时。她发现有人在脱她的丝袜,这种感觉让王晓培觉得越发冰冷而恶心。
她的眼前渐渐朦胧起来,晕了过去……
黑暗之中,没有人知道她的孤独与恐惧。
仅仅绕过了一个拐角,对方就急不可耐了,她被压在地上,一连打了几个耳光,直到耳鸣不停,王晓培拼命地挥动着手臂,换来无数的拳脚落在她的身上,身体之中像是埋入了无数个刀片。
黑暗之中的人影看着她爬了几步,随后把她的脚拉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把她拖曳着拽入了一旁的荒草丛,她的身体碾过枯草,发出干枯折断的声音,那人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像是拉着什么死物,在路边划出了一道不太起眼的血痕。
女孩奋力往前爬着,在这凌晨的空荡荡的街道上,就像是一只濒死的猎物一般无助。
王晓培不敢看向身后的人,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努力挣扎着往前爬去,身后又是那种声音,让她恐怖的“哈……哈……”声,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的人忽然面对一餐美食。
那人依然是默不作声,低头看向她。
“救命……救命……你放了我吧……我身上带着的钱,还有手机,银行卡……都给你……”
王晓培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想跑,可是身体太沉了……女孩的心里满是害怕,她还年轻,刚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被那人看着,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上,女孩无助地哭着,喃喃地开口哀求。
她知道自己是遇到坏人了,对方是个男人,并不算高大,可是力气非常大,足够碾压她。打了她几下以后,对方拾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包和手机,包里放着的东西散落了出来,他也不太在意,只是安静地把包拿在了手里。他也不离开,显然抢劫并不是他的目的。
连续的重击卸去了她的防御,王晓培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努力把身体蜷缩起来,护住自己的头脸。
王晓培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整个人被重重撞到,倒在了地上,有拳头打中了她的肩膀,随后有手肘顶到了她的肋下,她手里的包甩了出去,头咚地一声撞在了地上,紧接着,那人对着她的身体和头狠狠踢了几脚,王晓培有段时间整个人都是懵的,眼前冒起了星星点点,口腔里浮上了一种浓郁的铁锈味。刚缓过一口气,肚子又被重重打了一下,五脏六腑好像都翻了个个。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在风中一个黑影像是巨大的蝙蝠从黑暗之中飞了出来。那是一只蛰伏已久的野兽,忽然扑向了自己的猎物。
应该是听错了,王晓培这才放下心来,默念了几句壮胆子的话,甚至想哼首歌来安抚自己,她迈步继续往前走去,想要疾步穿过这块区域。
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写满了惊恐,周围都是浓郁的黑暗,然后她侧耳安静听去,那声音停止了,她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和急速的呼吸声。
“谁?”王晓培忽地停下了脚步,不由得叫了一声,她刚才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像极了大型犬张开嘴巴急速喘息的“哈哈”声,让她怀疑在黑暗里有一只狗在窥视着,准备咬她。
忽然,一种声音传来。
王晓培现在走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也帮不了她,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王晓培思考着是不是打电话给室友,让室友来接她。但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是早上三点多,她的室友也是女孩,这样的行为是超过友谊范畴的。而且这段路只有十几分钟,等室友过来,她也差不多走到了。
王晓培的汗毛倒竖,有些惶恐地站在街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打开打车软件,附近没有一辆车。
在这漆黑无尽的凌晨,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这一段没有路灯,那些建成的楼体被月光投射下巨大的yīn影,风吹过了空无一人的楼洞,发出了一种诡异的声音。黑暗之中,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
路边看不到一个人影,往日里常见的早点摊子还没出摊,特别是她穿过一片烂尾的建筑工地旁时,这种孤独感让她害怕。
四周围一片漆黑,天上连星星都看不到,空气里像是被泼了浓浓的墨,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低低的虫鸣。
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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