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档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韵小尸
陆司语对市局食堂的菜不太感冒, 顾局拖了时间,他又不想点外卖, 就过来打了两道菜。
陆司语眨了眨眼睛道:“这种情况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王晓培可能是只倒霉的用于替代的羔羊。
从深夜一直到凌晨,徘徊到街头,继而找到自己的目标,进行尾行……
如果今晨死亡的女人并不是凶手原本的猎物……他曾经在昨晚试图犯案,而因为一些情况没有成功,他会变得愤怒,急于寻找新的猎物来填补自己的计划。
陆司语点头,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轻声说:“逃跑的猎物。”
宋文低头凝神片刻:“或许……有一种可能,他可能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行为逻辑,而是我们错过了什么。比如……”
陆司语点点头:“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第三位被害人的杀人时间改变了,是什么改变了凶手的行为模式?头两起案子都是杀个人回家睡觉去,而第三位,则像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之后起床杀的。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当晚有一场好看的球赛?不能错过的约会?还是因为什么?现场还留下了那块带血的纱布……”
人类的行为改变,是从最本能处开始的,在第一次犯案的时候,凶手的目的最纯粹,采取的方式也是最为原始,他会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和规则,临时起义,把心里的所想化之于实践,这样的行为将会bào露更多的信息。
宋文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我也对第一起案件更为关注,不管那是不是他的第一次杀人,第一位受害人,李铃,都是非常关键的。”
事实上,tiáo查发现,很多的连环杀手,都曾经有过第一案,那时候他们可能是无意识的,或者是目睹了杀戮,或者是无意间害死了什么人,甚至可能是自己的宠物被害,总之这一切,有个开始。
第一位被害人是凶手第一个杀死的人吗?在那之前,他有没有杀害过其他的人?如果第一位被害人就是最初被杀的,那么是什么诱发了凶手的忽然杀人?又是什么引发了他的进化?
陆司语抬起眼睛看向宋文,随着睫毛的轻颤,双眼皮上的皱褶轻轻叠在一起:“第一次,杀戮的起源。”
“什么?“
陆司语停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划过,小声说,“我在思考一些事。”
也就是说,庄易的理论并不能让他们缩小tiáo查范围,加快找到凶手,他们必须找到其他的tiáo查方向。
陆司语低头沉思了片刻:“目前的信息太少,还没法确定。凶手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两个人,极端的情绪变化,并非只有那一种可能,事实上,我觉得那是一个推论,但是却暂时不能帮我们缩小范围,找到凶手。”
宋文侧头问:“还有,你对庄易那个两个凶手的推断怎么想?”
这是母系崇拜中重要的图腾,也在相处之中,有着特殊之处。
“和取走的丝袜一样,那是凶手的标识,也是他最初就有的习惯,我觉得……可能和他的童年经历,以及和他的母亲有关系。”陆司语道。
宋文想了想又问:“盖在脸上的衣服呢?你认为这表示什么。”
说到这里,陆司语把最后一点jī蛋塞入口中,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手指:“这个凶手,已经到了不杀人,就浑身不舒服,无法睡觉的地步,他的脑子里充满了这件事,他会很快再次犯案的。”
陆司语喝了一口汤继续说:“我们说回这个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他的兴奋点达到了高峰波谷,随后,他会把那种感觉在脑海中反复地重温,就像是看着一段非常喜欢的影像,只要想到就可以感到愉悦和满足,他这么反复想着,想着,直到他的思维开始厌倦,细节逐渐模糊不清,情绪随之降落到了波底,好像吃腻了一道菜,变得索然无味。那时候,他就会再次犯案,他需要更激烈的刺激。”
不成熟的成年人,会把贫穷,bào力,带给小孩子,他们或许意识不到,自己造成了怎样可怕的影响,而且这种可怕的影响还会传承。
陆司语点头:“更可怕的是这种伤害是延续性的,小孩子的童年越是害怕什么,有时候就越是会重蹈覆辙。父母离异的孩子,长大以后,离异的可能性要大于父母和睦家庭出来的孩子,而受到家bào和虐待的孩子,将来家bào和虐待自己孩子的比率也会增加。”
那些还没想清楚就匆匆成为了父母的人,他们自己就是迷茫的,困惑的,痛苦的,bào躁的,这样的人,他们会把孩子当作他们的出气筒,当作是累赘,于是,冷漠与虐待从孩子的yòu年就开始了。
宋文有些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小时候,对这些不太理解,可是等我长大了,发现就是有一些人渣,在自己的人生还没有活明白的时候,就成了父母,遭殃的就是小孩子。”
陆司语道:“三角凳理论的提出者,就有犯罪的基因。如果他没有一个完美的童年,也许他也会成为一位杀手。其实这两条理论是相通的,只是分析的角度不同,这种变态凶手的成因可以简单分析为外界因素和内在因素。大部分的连环杀人犯有着不完美的童年,以及他们本身就有着变态的基因。”
宋文点头,那是较为有名的犯罪心理学理论:“三角凳理论,决定一个人变态心理的三个方面:基因,大脑损伤,以及环境因素。这条的知名度仅次于连环杀手三要素:niào床,虐待动物,纵火。”
陆司语想了想,又问宋文:“你应该知道三角凳理论吧?”
“不一定,很多有奇怪嗜好的人不会犯罪,教育与良好的童年生活可以减少这种人犯罪的几率,恶劣的成长环境将会激化变态的诞生。大部分后来走上犯罪道路的人,都有不幸的童年。”
宋文道:“这样的人成为凶手,感觉是不可避免的。”
陆司语继续说:“就像是每个人身体里的细胞,产生错误时就会产生癌细胞一样。几千几万的人类中,就有这样基因错误的人类出现,如果把现代社会比喻成程序,他们就好像是生活中存在的错误代码,对于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他们自己也会迷茫痛苦,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天生如此。”
因为这种原始性与独特性,他们更为难以追查,难以控制,难以预测,难以捉摸。
他们和夏未知那种杀人魔完全不同,夏未知是智慧的,有目的性的,有计划性地实施犯罪,而他们,更多的是在依靠本能,犯罪的原因是因为喜欢,因为——性。
陆司语总结:“通常,人们把这种人称为变态。”
常人难以理解,这个凶手却可以从中得到最大的快乐与满足,比千万的金钱,美味的食物,正常的男女关系,更能够拨动他的神经。
宋文看着陆司语,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轻轻舔了一下嘴chún,长长的睫毛微颤,声音平静,俊秀的脸上神情淡然,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却含有致命而诱人的毒。
陆司语进一步解释:“凶手喜欢女人,喜欢让她们死亡,喜欢让他们窒息,在死亡前,她们每一分的身体痉挛颤动,发出的每一声哀求,都让他流连忘返,引起兴致。杀人更能够让他的身体与神经都达到最高峰,只要尝过一次这种滋味,就再也难以忘记。”
有人杀人是激情杀人,有人杀人是报复性杀人,有人杀人是谋财杀人,而这个人杀人,就是因为他喜欢,勒颈杀人能够给他带来愉悦和快感。
“这个连环杀人凶手,喜欢勒颈……”陆司语说到了这里,摇了摇头,似是嫌弃jī蛋的寡淡,“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因为他喜欢……”
“关于杀人的方式呢?”
很多变态杀手在生活中,并不显山漏水,往往最后查到头上,众人才会大跌眼镜。这样的特点也是凶手难以寻找的原因之一。
陆司语把jī蛋拿在修长的手指中,小口地咬了一口:“也许他们把沉默寡言等同于老实了吧。而作为一个变态杀手,脑中的动向还有真实的行动,这两点就足够了。”
宋文想了想道:“事实上,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很多案子中,变态杀人狂被查问出以后,认识他的人都会得出老实腼腆的印象。”
陆司语吃了宋文拿来的jī蛋,觉得不说几句应付不了自己的领导,想了想开口:“我觉得,凶手他可能是亲戚、邻居口中所说的老实人,他的力气很大,是体力工作者,可能有一份夜间出去也不会引起人怀疑的工作。”
宋文说到这里转了话题,“对于这位凶手,你有什么想法?”
陆司语的推理更为实际,能够感觉出他是在深入案情,把自己带入凶犯的世界,可是这位庄教授,就好像在堆砌和套入已知的理论,他在隔岸观花。
宋文点头:“你说的我也有一些感觉,怎么说呢,他说得花里胡哨的,我总觉得有些是纸上谈兵……和你平时分析那些案情感觉完全不同。”
“我觉得……庄易有点着急了,好像急于证明自己,刚发现了一些细节,就急着总结归纳出来。这位专家,其实挺心虚的。他对于自己的理论,也没有把握。”陆司语说到了这里,加了解释,“在推倒过程之中,他加了很多,好像,大概,可能,之类的模糊词语,还有一些普通人觉得玄奥的分析理论,说到举例的部分,看起来举了很多的例子,可是其实细细品读起来,你就会发现他说的很多的案子与现在我们眼前的案子,无法类比。”
宋文问:“什么?”
陆司语停了筷子道:“不过,我今天是听出了一些别的。”
宋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把话头往回拢,顺着毛撸着陆司语,“在我这里,这是褒义的夸奖。是说你聪明,破案神速,你多吃点,回头破案子还要靠你呢。”
陆司语听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来看着他:“宋队,你是在说……我才够变态吗?”
宋文道:“庄教授这个人,太过正常了,我担心他无法触及那些罪犯的黑暗心理。”
陆司语说:“他的论述有一些的道理,结论推导却十分前卫,往好处想,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别的思路吧。”
“网上不是有个他的扒皮贴?说是国外野jī大学心理学毕业的。”宋文开口道,“他过去的节目,我也看过一些,很多都是从结果再往前推断,现在这个案子还在tiáo查中,他就加入进来……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帮助。”
陆司语坐直了身体:“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心理学博士毕业。”
宋文道:“我认为,论对罪犯心理的分析,那位姓庄的专家比你差远了。”
陆司语伸手接过来,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两下,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用白净的双手包着jī蛋壳,然后他发现宋文拿着筷子并不急着吃,眼睛一直望向他,他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就好。回头等这个案子结了,再带你去开点药。”宋文说完话,手中变魔术般摸出来一个煮jī蛋,“就知道你嫌弃食堂的菜,给你和师傅要的小炒。”
陆司语摇摇头:“也许医生说得是对的,我对止疼片的心理依赖比较重。”他最近在宋文的监督下, 按时吃胃药,至少有几天没有犯过胃病了。
宋文转头问陆司语:“你最近身体觉得怎样?”虽然生活在一起,宋文还是怕他瞒报军情。
“食堂里……还能有什么好吃的,总比饿着好。”陆司语说着话看着面前的食物, 感觉如临大敌。
过了一会,宋文打了菜过来,坐在他旁边感慨道:“我以前并不觉得这里的食堂有多么的难吃, 但是现在……”
几样菜放在盘子里,陆司语像是小鸟一样挑挑拣拣, 豆芽一根一根地吃。
队里的食堂都是大锅菜,而且大师傅有种本事, 无论是炖煮熬炒,用的是什么食材, 所有的菜做出来以后,都是一个味道。这食堂通风一般, 每到开饭的点, 食堂里布满了这种独特的食物香, 让人闻着就饱了一半。
“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tiáo查的方向。”宋文说着话,顾不得吃饭,拿起手机给傅临江打了个电话。
“临江,你联系下接警中心,查问下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是否有接到过报警,被害人是女性,夜间遇袭,可能他们只是当作了普通的抢劫未遂,把被害人安慰了一下就回去了。是的,由于没有出人命,也没有大事,所以并没有重视上报给我们这边。”
对面的傅临江说了些什么,宋文更为神sè凝重地点了点头:“对……如果有发现的话,那可能,是幸存的目击证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刑侦档案 第113章
南城市局的审讯室中, 对曾敏仪的问询还在继续。
审问室里一时安静, 宋文低头画着图。傅临江打破了沉默安慰那女孩道:“你放心吧, 案子到了我们这里, 就会把他找出来的。”
描绘画像需要个过程, 宋文把画好的男人lún廓给曾敏仪看了看。曾敏仪小声提了一些特征, 宋文就又低头继续开始画。
一旁的陆司语听了这话,看了看宋文,清秀的脸上没有表情,合起了手里的本子。
说到这里,田鸣自觉收获到了不少线索,喜笑颜开道,“宋队谢了!我们这回qiángqiáng联手,一定可以早点把犯人抓住。”
田鸣道:“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我们就可以确认。”他又看了看记录道,“我开始还觉得那庄易有点故弄玄虚,现在想想,真是神了,居然分析出来凶手可能有同伙。等下我就把这些情况报告给顾局和庄教授去。”
“可能是喉部天生畸形,也有可能是后期的一些原因造成,也许沙哑的嗓音是为了掩盖什么,总之正是这样的缺陷,让他从小被人嘲笑,他很自卑。” 随后宋文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话。”
田鸣问:“那你觉得,那种喘气声,是什么原因呢?”
宋文摇摇头:“得肺病的人,身体很弱,如果凶手有肺部问题,不可能有足够的体力实施bào力。”
这边把唯一的目击证人送走,田鸣看了看自己记下的几点特征,其中喘气的声音大这个特点被曾敏仪提及了数次,他和宋文打着商量:“唉,宋队,这‘哈哈’声是不是因为凶手有一些疾病,比如肺结核或者肺气肿?”
傅临江道:“是他配不上你。”
“我的爸爸……平时对我很好的爸爸,听说了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你以后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我男朋友昨天就开始责问我为什么不等他来,而要选择报警。他说报警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会让别人带着有sè眼镜看我,让我成为别人嘴里的八卦和笑话,他说……人们都认为,只有不检点的女孩才会招惹那些坏人,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连着他这个男朋友都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养个男人还不如养只狗,回去我就分手!”
曾敏仪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我才不是因为那个哭呢,我后来和家人朋友说了昨晚的事,他们都怪我不该那么晚出去,所有的人都在责怪我,没有一个人安慰我……”
傅临江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掏出纸巾递给她:“唉,昨晚的事都过去了,你别哭啊。”
曾敏仪听了这几句话,看着远处等她的男朋友,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终于有了一张嫌疑人的画像,又有了一些其他线索,傅临江把女孩送出去,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很bàng,做的很对,也很勇敢。昨晚的事情,只是你运气不太好,和其他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你再想到什么,或者遇到什么难处,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宋文把改过的图拿给曾敏仪看,女孩点了点头:“已经非常像了。”
然后她低了头说:“别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她试着模仿了一下,可以让人想象出来,如果在寂静的暗夜里听到了这种声音,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曾敏仪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看到,我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的说话声也有很浓重的喘息声,那种声音夹在话语中,有点呼呼的。”
“他在和谁说话,你知道吗?”宋文继续追问。
曾敏仪点了点头。
“你确定他不是在打电话?”
因为另外的一位凶手没有到位,所以这位受害人得以逃脱?
听到这句话,几位问询的刑警都十分惊讶,难道真的如同庄易所说,其实凶手是有两个人?
和别人说话?!
曾敏仪喝了两口水,找回了一些力气,她有些痛苦地抱住了头,回想着这些,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袭击了我的头以后,我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是有些神志不清的,等我恢复意识,就觉得他在拖着我的腿,往小树林里面拉,那时候……我听到,他在和别人说话……我很怕,他在树林里有同伙。”
傅临江起了身,去给女孩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面前。女孩有些感激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文敏锐地从女孩的反应里发现了什么,他开口问:“你还记得什么细节?就是不太合乎常理,让你害怕的地方?”
她现在说话的时候,那种哈哈声,仿佛还在她的耳边回响。她仿佛能够感觉出,男人抽打她时伤口的痛,男人拖拽她时,她心底的害怕与绝望。男人带着老茧的手,从她的丝袜上慢慢地摸过,那种感觉,让她恶心!
曾敏仪想了想,把头埋在双手之中:“那个人……开始打我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假人一样……”然后她又补充道,“他在不停地喘着气,发出哈哈的喘气声音……那种声音,就像是你被一只大狗追着跑,它吐着舌头,就在你的脚边……”
傅临江也在一旁道:“也许你多想起来了一点,就可以帮我们救下下一个女孩。”这些细节会随着时间流逝,哪怕现在曾敏仪想起一分一毫,都有助于他们尽早破案。
陆司语看看本子上归纳出的几点,觉得线索有些不够,又开口问:“我知道,昨晚的经历,是让你痛苦的回忆,可是你能不能再回想一下,关于凶手还有什么细节和特征?”
就在昨晚,她和死神擦肩而过。
“那我……那我那时候如果被他拉入了小树林,是不是死的人就是我了?”曾敏仪说着话哽咽了一下,她被吓住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同时又在庆幸着自己还算命大。
傅临江看了看女孩,对她道:“是真的。”
曾敏仪听了宋文的话却是整个人呆住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位警察对她昨晚的经历那么重视,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那个……你们刚才说的事,是在吓唬我朋友的,还是真的?”
这三句话说完,那男人脸sè变了变,秒怂了:“好好,我是关心她,怕这件事让更多人知道,影响到了她的前途,关心则乱,关心则乱,那……警察同志,我外面等她。”
面对这位大男子主义,还有点混不吝的男友,宋文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用手里的画笔指着那男人:“你知道吗?在今天早上,有位二十二岁的女孩子死了,如果昨天,那辆出租车没有路过,那么出事的,就是你的女朋友!现在,不要打扰我们办公,马上给我滚出去!”
眼看这边要吵起来,傅临江皱眉道:“请你们不要影响我们警方的工作。”
“早听我的把狗送给别人哪儿还会有这么多事……”男人继续和她理论道,“谁让你遛狗还穿那么性感?要不然怎么就搞你不搞别人。昨天在派出所你丢人还不够,今天还跑到市局来!回头要是让你公司知道了,你连工作都保不住!”
曾敏仪抿着嘴chún,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每天上班回来还要做家务,你倒是好整天打游戏,如果不是你忘了遛狗,我怎么会晚上出去……”
那男人赖着不走,也不敢硬顶他们几个,站在曾敏仪地旁边道:“警察同志们要问什么?我也是昨晚的当事人,我可以作证。昨晚的事都是因为她遛狗太晚了……没有什么大事。”
傅临江还有耐心,站起身解释道:“我们这是在办案,是我们把她叫过来的,你女朋友是一位重要的目击证人,有配合我们tiáo查的义务……”
门口的朱晓站在那里一脸尴尬:“对不起宋队,这男人是来找受害人的,问了在哪边就直冲了过来,我实在是没拦住……”
曾敏仪看到他,有些惶恐地往后一缩,然后低头不说话了,来的人,显然就是她口中的那位男友。
正这时,审问室的门忽地被人打开,一位二十多岁的瘦高男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冲着曾敏仪走过去:“敏仪,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过来了?我还是查了你的打车记录,才知道你到了这边。”
不多时,一张画像已经初具了雏形,那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普通,却在眉目直接蕴藏着yīn郁的男人,只要再为图像的眼睛画上漆黑的眼眸,就像是点睛一般,让一张脸孔印在了白纸之上……
宋文的嘴角忍不住往上弯了弯,不禁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会面,用纸巾擦了擦小指关节处的铅灰,继续描绘。
宋文画了一半,抬起头来看了陆司语一眼,眼前的人托着腮, 清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审讯室的灯光照得他整个肤白如雪,他看得神情十分专注,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安静得像是只兔子。
笔尖触碰画纸,发出一种柔和的沙沙轻响。
而且这只手不光可以握笔,还可以握枪。手上的温暖让他留恋, 仿佛握住它, 就有安全感。
陆司语喜欢看宋文画画,他的笔好像是有灵魂的,那是一种安静的力量,有时候只是几笔之间的勾勒, 就让纸上的人有了生命一般, 这样的画技让人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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