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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闻檀
长宁分明地听到朱明炽气息渐粗,更不顾及她的反抗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压住,然后去解裹xiōng,解不开便不耐烦了,干脆直接一把撕开!对于破坏和征服,人天生的就有种渴望。
赵长宁被迫完全赤-裸于他面前,散乱的衣物叠在身下,从未被别人看到过的这具雪白,细瘦的身体,就这样完全呈现在男人面前。在男人撕开裹xiōng的时候,长宁终于忍不住有些崩溃,好像是保护层终于没有了。
她想挡住自己,朱明炽望着她xiōng口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她知道他动了情欲之心。而且越看就越动,发烫的巨-物只隔着层薄薄的棉布顶着她,非常具有威胁力。“皇上,不要……真的不要!我再也不会了!”
现在才求,早就晚了。
这屋内的布置,大红蜡烛,大红绸缎被褥,一看就是他事先准备的,如洞房一般暧昧的气氛。
“朕以前一再的放过你,今日不会放了。”帝王在她耳边粗哑地道,“你帮朱明熙的时候,心里就该知道有这个后果了。朕以前宽恕于你,一再如此,你今天只能给朕好生伺候着!”
寂静的黑夜,宫灯静静燃烧着。
守在外面的内侍,听到里面传来轻细的呻-吟声,夹杂着低泣声。
其实听不太清楚。只是在清凉的夏夜里隐隐约约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一惊。
君王的门仍然紧闭着,赵大人还是没有出来。刘胡只能垂手闭目,当这些宫闱乱事都不存在,新帝不去嫔妃处,却留少年臣子在深宫里,深更半夜的,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刘胡将旁边两个小太监打发走,自己站着门口守着。
内室里,她被君王弄来盘于他健壮的腰身,抵在床头作弄,夏夜本来就热,这一方帷帐之中更热。细汗从长宁的雪白的脸颊流下来,男人抓着她的腰抵着自己,低头一舔,就把这滴水吮走了,在她脖颈处的小红点上吮吸。
趁她热得迷茫,方才勉qiáng进去的巨-物又动了起来。长宁被撑得又疼又酸又麻,那处连连地缩紧,反而是使帝王闷哼一声,抓着她的腰顶了好几下,赵长宁疼得哭了出来,朱明炽在她耳边说:“记不记得你写的那道奏折?”
什么奏折?
长宁并不记得,男人却沉沉一笑:“二皇子朱明炽,结交党羽,以权谋私,控制淮运……!”
赵长宁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了,那道朱明熙让她写的,参朱明炽的奏折。他竟然知道是她写的,还能背得出来。
当然能背下来了,朱明炽有过目不忘之能。
“写了多少句,就给我承受多少下!”朱明炽缓缓作弄,每说一句便重重一顶,长宁话都说不出来,终于开始求饶:“不……不要了,皇上,不要了!我再也不会写了!”
但后来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就根本顾不得念了,只顾着弄她。
龙床的帷幕低垂,穹顶上也镂雕着纯金的九龙戏珠,嵌了九颗夜明珠,光泽如月辉皎洁。擅上龙榻是死罪,但是现在似乎根本不重要了。
她两世都不曾有过人事,此时双腿已经酸软,浑身都没有力气。一开始倒还好,后帝王就失去了控制,她的腿被掰到极限承受着。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只记得到了最后承受不住了,彻底崩溃求饶,一点平日里赵大人的威严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应付不了朱明炽,就算她不通人事,也知道普通男子大概是一刻钟,朱明炽刚才折腾她这么久都未结束。他体格健壮高大,更加的难以承受。原听说朱明炽是在军营里禁欲的,她才知道他不禁欲的时候这么可怕。
赵长宁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迎合。
一次结束后长宁瘫软,帝王却意犹未尽,见她浑身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竟是腹下又一热,不过最后还是退了出来,其实他还未能满足。但赵长宁还是第一次,是真的承受不住欲-望的。
赵长宁闭着眼睛,只隐约听到他说话:“……传令,留宿赵长宁议政。”
有人领命下去了。
赵长宁就在模糊之中渐渐入睡了。
朱明炽静静地看着赵长宁,她这样睡着会乖巧许多,清瘦的身子蜷在他的身侧。没有要杀他的事,更没有那些抵制和防备,也没有算计他。就像那日雨夜里她将他抱在膝头。要是一直这么乖巧,他也就待她好了。
这样一想心情就平和了许多,朱明炽靠在床头,看着那一对红烛。
鬼使神差的,他叫人准备了红烛。龙凤红烛分明就是成亲之日才用的,他知道赵长宁不会在乎这个,但还是准备下来了。
他自yòu就待人冷漠,除了母亲之外,别人未曾触动过他。这人的一曲凤求凰触动了他,后来对他是若即若离,无意撩拨他。说是要救他,但却想杀他。朱明炽恨她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忍心让她受委屈。只是此人若不收拾收拾,她便一直露着爪牙准备伤人,今儿先收拾她一回再说。
“皇上,首辅章大人前来拜见。”刘胡隔着隔扇通传。
朱明炽嗯了一声,他让内阁首辅过来有要事相商,不能不去,于是他披衣起身,道:“让他先等片刻。”
他走之后,长宁就睁开了眼睛。
她浑身都疼,尤其是一双腿,已然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知道帝王是有意要折腾她,未必就只带着情-欲的打算。所以她提前求饶,帝王自然就不会太计较了。长宁看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
龙榻,宽阔的内室,地上散落的正五品官制朝服,寂静无声息。只燃着一炉安神的百合香。
浑身如被车碾压过。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想到那样被他bī着承受欲-望,她闭上了眼睛。
*
永寿宫中,几位先帝的太妃在门口下了轿,缓缓往宫中走去。
这几位太妃都未曾生育。如今为了能在宫里好生活着,都来巴结着庄太后。
原先帝的淑妃,如今的淑太妃扶着宫女的手,跟身边的端太妃低声道:“今日听说陛下又忙于朝政,未曾临幸过哪位妃嫔。这般下去哪里来的皇嗣。”
端太妃就道:“我瞧是他清心寡欲了。虽没有选秀,但太后明着暗着,给新帝那里塞了多少美人了。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打小就是美人堆里长大的。几个美人有什么稀奇的,新帝看都没看一眼。”
淑太妃扑哧一声笑了:“陛下正当盛年,龙jīng虎壮,必然厉害得紧。我看是没瞧着他喜欢的,若是真的喜欢,作弄人家都来不及。”
两人跨入了门内,庄太后正在看秀女的小像,屋内的蜡烛点得明晃晃的。
两位太妃给她请了安,便叫一起坐下来选。庄太后是看得头疼,觉得都差不多。自从当了太后之后就闲得无聊,人生的追求就是盼望抱孙子了,为了这个目标她一直努力给儿子塞美女,日常就是‘今天我又给儿子找了个美人’。可惜儿子并不领情,没有他喜欢的,愁啊!不论如何当娘的还得继续努力。
两位太妃帮着一起看。
庄太后问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皇上今日又整晚看折子了?可曾召见过谁?”
大宫女回答道:“奴婢去看过了,今日皇上接见大理寺丞赵大人,没召幸嫔妃。”
庄太后有点失望,又咦了声:“大理寺丞赵大人,我怎么听着耳熟呢。”
大宫女就道:“太后,您能不耳熟吗?当年便是他帮您递的信呢。”
庄太后才露出了微笑,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这样一想对赵大人不由得好感顿生:“原是这位赵大人,一会儿你去取些糕点,给这位赵大人送过去吧。”说罢继续看美人。
大宫女应喏去了。
朱明炽跟章大人商议好内阁的事,就得了母亲的选秀的口信。对于嫔妃什么的他的确不关心,母亲日常往他这里塞人,都习惯了。他略扫了眼名单,嘴角就是一抽,母亲这是什么眼光。宋家、周家家世太好,若掌控得不好就变成了外戚专权。幸好他是没打算宠幸的,但总得给母亲找点事做。
朱明炽边写圣旨边道:“按太后的旨意去做吧,只是这些人进宫后,身边必定得安chā人监视着,不可让她们轻举妄动。以后太后那边的懿旨,都得给朕过目后才准传下去。”
“奴婢知道了……太后还给了这盒点心,说是给赵大人的。”太监放下一个食盒。
朱明炽打开一看,都是些jīng致的甜糕。他淡淡道:“放那儿吧。”
想到长宁还睡在内室,朱明炽写好圣旨放了笔,便往内室走去。
内室门口的侍卫见到他便行礼。
朱明炽看到她还好生睡着,微松了口气,脱了外衣上床。
长宁睡得浅,一点声音便能惊醒过来。很快就感觉到健壮的手臂自身后搂住她的腰身,她整个人陷入了朱明炽的怀抱中。整个人都僵硬了,才发现他不再做什么,将她抱入怀中后,便阖上眼再没有动静了。
可赵长宁怎么还睡得着,先别说被朱明炽抱着有多僵硬了。光他身上如火炉一般的体温,就烫得她难受。
方才与他那般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被他抱在怀里睡,却觉得两人太亲密,因为明明本来还是陌生的。
朱明炽却觉得赵长宁凉凉的,抱着挺好睡的。发现她并没有睡着,而且在出汗,他才睁开眼睛。
朱明炽是即耐寒又耐热的体质,天是冷是热倒都不要紧。赵长宁偏生怕热,明明皮肤冰凉,却还是出汗。
朱明炽一会儿就便起身了,出去吩咐什么。一会儿后就有太监抬了装满冰块的景泰蓝缸进来,屋内才不这么热了,他自后面再搂住她,低声道:“怎么如此娇气。”
赵长宁被他一噎,娇气?若不是朱明炽像个火炉烤着她,她自然能睡得很好。宫里这么多殿宇,何故让她留在这里睡。
“娇气便罢了,有了冰块就快睡吧。”朱明炽又道。“朕明日还要早起。”
“陛下,免得微臣扰了您休息,我可以睡偏殿……”赵长宁低声道。“我一个臣子,也不能睡在这儿。”
朱明炽就缓缓睁开了眼。他将长宁的头别了过来,烛火下,他淡淡地道:“朕一直没说,是因为知道你这个性子,若直接说了你反倒是不舒服,说不定还会加以利用,但今日朕倒是想问问你了。”
赵长宁大概知道朱明炽要说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这对红烛这是何意?”朱明炽bī近她问道。
赵长宁避开了他的目光。其实她也是个敏感的人,她知道朱明炽对她的特殊。朱明炽不杀她,反而给她升官,没有为难过她。还为了她惩罚自己提拔上来重用的臣子,大理寺卿董耘。只是她不信罢了,或者不想去信。
“你想杀朕朕都没有杀你,你还帮着朱明熙。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朱明炽声音更低沉。
“你若再不乖巧,朕倒是不介意真的将你关起来。”朱明炽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滑动着,“只是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放任你在朝为官罢了……你莫让我抓到你这样的机会!否则我是定会把你关起来的。好生乖巧着,朕自然会待你好的,普天之下除了朕以外,你也休想属于别人了。”
赵长宁手指微微地发抖起来,被帝王这样的爱,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她一贯清冷的人,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远远地躲开了。只不过这个人是帝王,怎么也躲不开而已。
“这对红烛烧得可好?”朱明炽低头,在她脸颊边轻轻一吻。“夫妻成婚,红烛烧到天明。朕倒是不介意真的三礼六聘的娶你。”
“红烛挺好的。”赵长宁突然说,她甚至还勉qiáng笑了一笑,“陛下,您明日还要早起……不如先睡吧。”
朱明炽才嘴角一勾:“那便睡了吧。”又俯在她的耳侧说,“方才求饶,你觉得今日可怕吗?朕已经很克制了。不过朕得告诉你几句,如今你已是朕的人了,日后你也只有朕这一个男人,若再想去救别的男人……就绝不会像今日这般放过你了!”
最后几个字声音一低,赵长宁的手也随之紧握。





嫡长孙 65.第六十五章
第65章
傍晚临近,夕阳照入巷子。赵长淮的马车回了府中。
贴身丫头见他回来便叫布置饭菜。赵长淮在户部忙了一天了, 此刻有些累了。揉着眉道:“我方才怎么见柳大夫出去了, 府里可是谁生病了?”
丫头说道:“奴婢听说是大少爷得了风寒,才请了大夫过来, 今日都告病没去大理寺呢。”
赵长淮觉得有些稀奇, 他这哥哥去大理寺勤奋得很, 沐休都经常加班加点的干,竟然会告假。
丫头看了看他的神sè, 斟酌道:“少爷可要去看看?既然告假了, 奴婢想着恐怕是病得有些重……您毕竟与大少爷是正正经经的兄弟,是最该亲近的。”
她觉得最可惜的就是赵家这两亲兄弟感情不好了。少爷若能与自己的哥哥亲近些, 也不至于在府里孤独了。少爷是老太爷养大的, 自小就孤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少爷心思虽多,其实当真是孤独的, 若谁能真的对他好,他必然也会对那个人好的。
赵长淮是觉得有点蹊跷。大热天的得什么风寒。
去看看他……那还是去看看吧,反正也无事。
赵长淮去的时候, 赵长宁仍然在看书。他靠着窗,窗外是一丛青竹,阳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洒在他身上。听到丫头的通传之后抬头看了看他,道:“弟弟竟来了,坐吧。”
赵长淮道:“听闻哥哥生了病,没有大碍吧?”
赵长宁听了似乎一笑,摇头后道:“皇上昨个留宿我,不想这宫里倒比家里冷,感了风寒。没有大碍。”说话间丫头已经端了茶上来,赵长淮坐下靠着扶手饮茶,眼瞧着长宁说完话后又开始低头看书了。这哥哥穿了件月白细布长直掇,却是比那丝绸还值些钱,柔软贴合,清凉透气。自这哥哥升了大理寺正之后,吃穿用度都是家里最好的。
外面一阵凉风拂动竹林,树影婆娑,投在赵长宁身上的日光也斑斓地拂动。一片阳光落在他的脖颈、脸颊上,照得透明雪白。
赵长淮竟注意到他的脖颈处有块红痕,留在玉白的颈间,非常的显眼。
这是什么,他被宫里的蚊子咬了不成?
什么蚊子,竟咬了这么大一块红。
赵长宁刚才是看到了书里的一个关节,不好招呼他。把那关节看完之后她才放下书,抬头笑了笑:“二弟想必还没吃晚膳吧,可要一起吃?只是我得了病,怕过了病气给你。”
长宁觉得奇怪,赵长淮似乎是看着她,等她出声之后,赵长淮才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愚弟身qiáng体健,倒不在意这些。”
赵长宁说那句话的本意是想让赵长淮离开,既然他说要留下来吃饭,未必还能赶人家走不成。招手叫丫头进来,再多加了几个菜。
丫头扶着长宁从炕床上起身,披了件灰布直裰。
长兄今日倒似乎身体真不大好,站不太稳。赵长淮见他身体虚晃,却连动也没动一下。
他当真不喜欢羸弱的男子,长兄虽然羸弱,但不知道为何喜欢他的女子还是前赴后继。倒不怕嫁了个短命的。
只是从皇宫里回来便病了,的确奇怪。皇上留宿他议政本来就奇怪了,赵长宁非内阁重臣,也不是六部言官,九卿大臣,为何要留他议政。
赵长淮当真没想得明白。
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赵长宁虚手一请,“二弟坐吧,我这里就不要拘礼了。”赵长淮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用手一齐,突然又把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愚弟倒是有些好奇……长兄昨夜在皇宫睡的时候,可是蚊子太毒了,怎么脖连手上都被咬了呢。”
赵长宁才看到露出袖口的一块红肿,她立刻不动声sè地挡了道:“昨夜睡的东直房朝着荷池,夏夜里蚊子就格外毒。”
……君王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吮下了这些痕迹。他当真哪里都没有放过。
赵长淮嘴chún一勾,接着就什么也没说了。
赵长宁当然做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叫丫头给赵长淮盛了碗汤。
这时候香榧缓步走进来了,在长宁耳边说:“大少爷,七爷回来了。”
赵长宁眉毛微微一动,七叔回来了。
周承礼刚下了马车,等候的下属便告诉他大少爷生病了。他听了嘴chún一抿,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朝竹山居过来了。
来的时候赵长宁与赵长淮站在门口等他,两人都齐齐喊了声七叔。周承礼嗯了声答应,先看赵长宁,发现她只是脸sè不好看没有大碍,心里稍微放松,才对赵长淮道:“难得看到你来你大哥这里,都进去说话吧。”
赵长淮淡淡一笑:“听闻长兄抱恙,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七叔来了,那我便不打扰了。”说罢就要拱手告辞,周承礼也点点头,正好,他有些话要单独问赵长宁,本就想赵长淮先走。
赵长淮走后,周承礼才坐在了赵长宁旁边,解开了披风道:“既然是偶感风寒了,怎么只穿一件外衣。”
赵长宁笑道:“……夏天天热,倒也不冷。这么这几日不见七叔,皇上派您出去了?”
周承礼接过下人递来的外衣,披在赵长宁身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拢。“天热也不能放松……倒是没问你,究竟怎么能得了风寒的。”
赵长宁自己系了带子,只淡淡地道:“向皇上陈述案情晚了,就留宿宫里,住得不习惯才病了。”
周承礼眉头微微一皱:“留宿宫中……皇上可曾为难了你?”
赵长宁道:“也没什么为不为难的,皇上既升任我为大理寺丞,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了。”
周承礼才回来,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赵长宁见七叔微露疲态,让他先休息着,她再吩咐上了饭菜。周承礼过了会儿才睁开眼说:“皇上xiōng怀大略,想改革如今的吏法,让我去探访。只是吏法改革实非易事。”
很少听到七叔跟她说起政事,赵长宁格外留意了一些。给七叔倒茶:“您既是名满天下的竹山贤士,这应该难不倒您。”
周承礼就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长宁淡淡道:“要我现在还不知道,您就该把我弄下去,换了二弟或三弟来做这个嫡长孙了。”赵长宁早暗中tiáo查过了,周承礼当年是在江浙名满天下的竹山贤士,心学传人。常人百求而不得一见,白鹿洞书院的人请他来教书的时候,当真是一时轰动了江南士林,所以并不难探寻。赵长宁其实相信,当初朱明炽若不是找到周承礼助他,恐怕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还说不准。
周承礼一投靠了他,必然就能为朱明炽招来大批的能人,他在江南士林中的地位极高。有周承礼的辅佐,朱明炽继位其实在两广两湖江浙地区,很快就被士林所接受了。否则这群读书人口诛笔伐起来,皇帝也是受不住的。自古读书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只是我不明白,布帛金银恐怕是不能打动您。朱明炽究竟是如何请到您的?”赵长宁继续。
周承礼就淡淡一笑:“说来长淮倒的确比你狠一些。”
他喝了口茶:“朱明炽当初找到我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有军功的青年,也没有名声。这个人倒是的确比较特别,当时我住在山上别馆中,想见我需得回答三个问题。”
这是高人的一贯套路,长宁也算是懂的,原来七叔也是玩儿套路出身的。
“您提了哪三个问题?”长宁自是有些好奇。
周承礼却说:“我不记得了。”
这也能不记得?
周承礼却云淡风轻地道:“我如何记得,当时随口一说而已。朱明炽带的人将我院子里的随侍都拿下了,才告诉我说,竹山先生的三个问题我能答,不过先把您的这些人扣下,免得您日后耍赖不认账。当时我觉得此人杀伐果决,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叫童子杀了jī做了桌饭菜一同吃,他倒是奇怪,人都给我扣下了,对我却恭敬客气。我与他交流之后发现我二人的天下观竟不尽相同,便有了辅佐他的心思。所以我才去的太子身边。”
所以就没有什么背叛的事,周承礼从头到尾都不是太子的人。
赵长宁听到这里,回神道:“如今他是皇帝,执掌生杀大权了。您虽未升任佥都御史,但是在都察院的地位超然,恐怕不过几年,您就是副都御使了。”
周承礼却笑道:“荣华富贵,权势加身,我何尝在意这些。”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周承礼伸出手抓着长宁的手。赵长宁手一僵,虽然两人既是叔侄,又是师徒,但七叔此举实在是有些……太过暧昧了。
周承礼没放开她,反倒是声音柔和地说:“我如今这个位置,不过是想保你可以高枕无忧,不被别人所威胁,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他从袖中拿了块玉佩出来,放在了长宁手心里。“出外倒是寻到一块好玉,便想着给你带回来。”
那块玉通体雪白透明,毫无瑕疵,镂雕双鱼纹,又以墨蓝sè做络子,漂亮极了。
赵长宁想收回手,周承礼却握着没放。
赵长宁看了看他一贯儒雅的俊颜。与周承礼的目光相对之后,竟觉得深邃如海,顿时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多谢七叔。”赵长宁还是收回了手,将那玉佩收入袖中。
周承礼却伸手道:“如何不佩起来。”亲自将玉佩挂在她的腰间,两人离得极近,他就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知道你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长宁生性敏感,自然是早就发现了周承礼对她的特殊,但她一直没说。这是头一次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腰背僵硬,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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