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老人家啊!那是澳洲的澳大利亚,位于我国东南部海域的一个国家。”夏导演急忙帮老村长打圆场。那位焦佩鸾小姐,立刻掩口咯咯笑起来。她满意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那些人从车上究竟会搬下一些什么东西,而且从这些人搬东西时的气力,警惕着有无特殊人混迹其中。
老村长的意思是,这个剧组要借用我的院子拍一部古装戏里的情节。我转身回了竹楼,不想再听那些只会浪费我时间的介绍和他们之前的相互吹嘘。尤其那个浑身带着土生土长的中国气息的女人。
芦雅和伊凉他俩快放学了,我今天告诉她俩,把老师也带来一起吃午饭,最近家里的蔬菜和瘦肉很多,需要多些人消化掉。
“浪费可耻”。山村的大墙上,就用白油漆刷了一条这样的标语。这是村委会敦促村民们在日常生活中自律的。但我知道,即使是这个村子里面小卖部的掌柜,也舍不得把长了毛的咸菜丢掉,而是扮上米醋和香油,给全家老小下任务指标似的吃掉。
剧组那些人折腾他们的,只要不拆了我的竹楼,我就给老村长一个面子。那老头这会儿最怕的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官威”受到挑战,因为天外来客了,他非要以自己的想法给别人留个好印象。这其实是一种自卑在作祟。
我在院子里的小竹棚烧饭,依旧是土豆炖猪肉,和野山菜蘸甜面酱。老村长坐在我的院门口,利用我的竹桌陪那几位叼中华香烟的男人和自居华裔的女人说着话。其它人却忙碌着,他们在我的院子里,又是挖坑,又是支起架子,忙得不亦乐乎。
芦雅和伊凉牵着女教师的手回来时,我已经煮好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肉。她们三个一进门,看到院子里尽是陌生人,老村长还坐在院门口陪一些人喝茶,就急忙跑上了竹楼,趴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好奇地看着下面这些人。
我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炖肉,伊凉提着一竹篮洗干净的野菜。我们四个人,今天要在二楼的走廊将就着吃午饭了,因为桌子被老村长借去陪客人喝茶了。
“所有剧组都有,准备开拍。”正吃着饭,却听到院门口夏导演喊了一句。芦雅、伊凉、女教师三个人,几乎同时放下了碗筷,像待补的雏鸟般探出脖子,往走廊下看去。
刚才那位穿着黑sè丝袜和红sè高跟儿鞋的焦佩鸾女演员,已经更换了演员装束,成了一位手提宝剑、周身素裹的女侠客。她在众人的扶持下,晃晃悠悠上了架在院子一头的梯子,然后撩起裙带,把一根金属钩子挂在腰间。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37)
更新自由的凭证(37)
“各就各位,‘神龙侠女之我是公主’第九回。action。”胡监制拿着一个山村串乡小商贩式的喇叭,小跑着递送到夏导演跟前。夏导演坐在小竹桌旁,急忙咽了一口茶水后,对着那位化妆成侠女的焦佩鸾女演员喊到。
“无耻yín贼,你哪里跑。看剑!”随着女演员一声呵斥,做了一个向上飞跃的假动作之后,她便哗啦一下,顺着预先搭好的钢丝绳滑了出去。只见她像被人提着裤腰带似得,滑到半空时忙挥剑前刺。
结果,“轰!”的一声,从搭好的钢丝绳另一头传来。我的心咯噔一沉,顿时有些恼火。随着爆炸声,原本好端端的竹墙篱笆,突然崩碎倾倒了一扇。
“好,好qiáng的剑气。好啊!哈哈哈……”坐在院门口喝茶的夏导演,立刻拍腿称赞,一种无形的带头作用瞬间沸腾。“好,好好,不愧是才女啊,有英姿,有气势……”一群人附和着嚷嚷。焦佩鸾有点难为情,暧昧地瞥了夏导演一眼。夏导演很是受用。这一切,全被胡监制看在眼里。老村长仍然嘿嘿傻笑,酒劲儿未消。
“哇!她好厉害啊!那是什么武器?”趴在二楼走廊栏杆上的芦雅,托着俏皮的小脸,惊讶地问。“炸药。那不是武器。他们先在竹墙后面埋了炸药。这里常有拍电影电视的剧组来采景,我没上大学那会儿就见过。”女教师拍拍芦雅的后脑,笑她一脸yòu稚的傻样子。
我站起身子,从二楼走廊上望着院门口的夏导演。胡监制看到了我的火气,急忙不满地对我挥手喊道:“看什么看,不就一扇竹板子吗,完事儿赔你钱,吃不了亏。”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拍。回头我让大儿子过来给他修补好就是了。”老村长人醉心不醉,他知道这些人随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不在乎,就急忙搭了腔,化解矛盾的同时,又给自己创收了维修费。
“老村长不愧是全村之首啊!识得大体,懂艺术,懂文化呢!这些年轻人就是跟您比不了。一扇破篱笆,比起咱们民族的艺术瑰宝,算得了什么?我以前拍戏,轿车、楼房都炸过。没什么稀奇。”夏导演说完,扭脸白了我一眼。
他似乎很明白,只要挟持了老村长的癖好,一切隶属于村长权辖的山民,不过尔尔。听了吹捧之后,老村长像哈巴狗接到骨头似得,频频点头说:“哪里,哪里,过奖喽!过奖喽!”
“你这无耻yín贼,害死了我师父,今日我要为家师报仇雪恨。”焦佩鸾扮演的角sè,香腮绯红,俏眉冲冠,对着另一名扮演窃贼的角sè怒斥。
“嘻嘻。香奈儿小姐,息怒啊!你师父是个老sè鬼,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杀了那个老东西。”扮演窃贼的角sè,嬉皮地说到。
“你混蛋。我师父从小养育了我,对我恩重如山。你这yín贼用jiān计害死我师父不算,居然还wū蔑他老人家。本姑娘今日非杀你不可。”焦佩鸾越来越入戏,她的五官几乎要从面颊上飞散出去。
“什么!我wū蔑那老贼?你每次洗澡时,那老家伙就偷窥你,我可是亲眼所见。他明地里道貌岸然,为人师表,背地里拿着你内衣自渎。我可是亲眼所见,这老东西常在三更半夜飞上妓院屋顶,是个偷窥风流韵事的主儿。告诉你,我的确被你的几分美sè所吸引,但我不会诬陷你师父。既然你师父罪有应得,我看你就从了我吧。哥有的是银子,够你穿金戴银。嘻嘻嘻……”扮演窃贼的男子,极力展示自己反派的演技。
“你这无耻yín贼,竟敢如此中伤我恩师,如此轻薄于我。今天,我就让你死在本姑娘的剑下,死在这……”焦佩鸾扮演的女侠刚说完,只听的一声“看镖”,那名窃贼偷袭出了一颗石子,直奔气愤填膺的女侠而去。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39)
更新自由的凭证(39)
焦佩鸾小姐抱着胳膊,眼光像麦田收割机的前端似得,在这位山村妇女的黑脸上和粗手大脚上打量着。她那臃肿的腰肢和粗布陋带的搭配,越看越刺激得焦佩鸾小姐那迷人的嘴角儿上挑。但焦佩鸾小姐欲罢不能,她在用她包裹了鄙夷和气愤的“涵养”接受者一种类似毒品的刺激。
“哎呀!老村长啊,人都说山村野妇不可理喻,想不到你们村的女同志觉悟蛮高的噢!教导有方,教导有方啊”这个夏导演,似乎忘记了广财婶子的话,竟然张冠李戴地夸赞起老村长。老头子脸上的皱纹,又一次布满了羞怯却又自得的笑容。
他们继续拍戏。“皇恩浩荡。当年皇上南游时,与这位女侠的母亲邂逅,发生了一段情。但后来南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皇帝再想找这位红颜知己时,已经没了音讯。二十年过去了,可皇帝知道自己一名爱女流落民间,便多次命属下暗中查访。直到查明小姐您就是公主殿下,我等大内高手,立即被派往此地对公主暗中保护。”
“哈哈哈,想来我的品位不低,难怪会对你产生爱慕。原来你是位公主,贵族血统啊!皇帝老儿真是好,到处临幸民女,以示皇恩浩荡。”窃贼自言自语的感叹,却被女侠恶瞪了一眼。
“那好,你问问这位大内高手,你师父明地里为人师表,背地里是个怎样的货sè?”窃贼并没有被大内高手的出现吓倒,他反而得理不让人了。
“这……这……奴才不敢说,他既然是公主的恩师,那也就是国师。”大内高手言语踟蹰起来。女侠恍惚了好一会儿,厉声喝道:“说,说实话。不许wū蔑我恩师的清白。”
这位女侠还少不更事,她不知道自己这句看似严厉的句话暗中传达了一种jīng神,对于皇宫里出来的大内高手,自然深谙主子和奴才们之间惯用的套路。于是,大内高手眼珠乱转,狠了狠心说:“那个狗贼wū蔑恩师,公主殿下,奴才这就杀了他,免得日后坏了国师和公主的好名声。”
焦佩鸾扮演的女侠立刻高兴起来,很是赞同地说:“好,一起杀了这个yín贼,为我师父报仇。”两人说着,便一齐举剑刺向窃贼。
“你不亏为一个狗奴才,闷着良心说人话。都是男人,你实事求是地说句真话就那么难吗?她师傅在醉红院还打着喝花酒的欠条呢,你们有种就去看,别在这里陷害揭穿真相的人。”
窃贼说完,转身就要飞身逃跑,不料却给屋顶上另一名暗藏的大内高手撒下的一张大鱼网罩住。活捉住窃贼后,两名大内高手一齐冲上去将其乱剑戳死。
“我师父是好人,好人……叫你敢wū蔑,叫你敢胡言……”女侠也跟上前来,猛刺窃贼心窝。
“咔!好,好好好。不错不错,上午的戏份就拍摄到这里。各组准备一下,大家要开饭喽。”夏导演把手里吆喝的大喇叭放在茶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焦佩鸾走向卸妆棚时那一扭三颤的大pì股。
老村长的大儿子,推着自家的脚蹬三lún车,正吃力地上山来,往我的院门口走。一条白毛巾搭子他脖子,两个肉嘟嘟的肩头溢满汗珠儿。
看得出来,这家伙送饭来了,他干得很卖力,很珍惜靠父亲得来的这种劳务机会。全村人似乎都知道,村子里只要来了“需要招待”的客人,凡是村长大儿子跟着一起忙乎上了,那一定会使全村所有人家的收入加在一起的总数增长大幅的百分点。
“来来,大家都尝尝俺们山里的特产,本地土生土长的野山jī。还有特制的竹筒蒸饭,香喷喷喽!”老村长见儿子把家里炖好的jī肉一大盆一大盆地端出来,自己也忙挽起袖子上前张罗。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40)
更新自由的凭证(40)
“嗯,香啊,很久不曾吃到农家饭了,村长老哥煞费苦心了。”老村长拿了一只碗,特意给焦佩鸾小姐盛了几个jī腿,涎皮着老脸恭敬地递送过去。“thanks.”卸妆后的焦佩鸾小姐,梳弄着自己的头发,见老村长献殷勤,便随口说了一句。
“啊?哪里有三颗屎!我听说大城市的工人和学生餐厅里能吃出死老鼠。咱这饭是自家做的,干净着呢!”老村长的话,登时把大家逗乐了。“老哥,焦小姐讲得是澳大利亚语言,意思说谢谢你。”夏导演的解释,勾来焦小姐会心一笑。
“哦哦!外国话啊!我小儿子有出息,在城里念大学,也会讲焦小姐的话呢。”老村长很是得意,但焦佩鸾听后,嘴角却藏而不露地撇了撇。
“你们这些城市人啊,别看平日大鱼大肉吃得多,那些大都是饲料催肥的,今天可是纯正的野味儿,绿sè食品,大家伙开怀了吃。”老村长说着话,红扑扑的老脸蛋上皱纹跳跃。
村长的大儿子见众人吃得起劲儿,忙对老爹递送了一个眼sè,招呼他到竹楼后面说话。
“阿爸,我从小卖部掌柜的冰柜里掏了二十只白条山jī,我妈说了,不让掌柜的往咱家账本上记账。我说打张条子给我,递交给村大队上的财务,可掌柜的不知道怎么写。”
老村长听完一跺脚,呵斥说:“笨蛋,这点头脑都没有,我退下来以后,你这块烂泥是扶不上墙了。”村长大儿子嘿嘿一笑:“爸,你可说错了,越是烂泥越容易糊上墙呢。”
老村长被儿子气乐了,想了一会儿说:“你让掌柜的这么写,就说村里来了一批国家影视工作者,他们的拍摄工作,是在宣传民族文化,也在宣传咱们家乡的山水秀美。为了促进咱们村的生态经济,早日面向全国,成为国际友人向往的宝地,为了深挖第三产业的经济市场,为了造福全村百姓,造福子孙。招待这些人吃一顿饭,咱们村老百姓不吃亏,长远的富裕才是追求的目标。”
大儿子听完老村长的话,又是嘿嘿笑了笑,他还从他爹的口袋里抢了半盒“软中华”。老头子很是爱儿子,笑骂着也就没当真。
小卖部的掌柜,曾给我送来过四块儿臭豆腐。当然,他为了招揽顾客,平日里也往其他村民家里送些免费品尝的小食品。但唯独去老村长家里“招揽顾客”,都是天黑了以后才去,怕人瞅见。所以,掌柜很熟悉自己的小卖部里的冰柜内,该在什么时候预存下哪些食货。
过了近一个小时,剧组的人差不多吃饱喝足了。村长的大儿子去收拾碗筷,他一边收拾一边嘴里嘟囔。我站在竹楼二层的栏杆上,看到了他这种细微的发牢sāo的举动。
那些人吃山jī吃剩的碗里,尽是用筷子杵下来的jī皮;很多jī腿和jī翅,多是咬几口肉就吐在桌子上,因为急着去盆里再盛。村长的大儿子虽然没少捞油水,但他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看不惯这种浪费的吃法。
“焦小姐,这么鲜美的野味儿,你怎么咬了一口就丢在桌子上啊!方便面有什么好吃的啊!”老村长看到焦佩鸾小姐几乎没有吃自己献殷勤送去的那碗jī肉,而是另自泡了一桶方便面。这令这个老头大惑不解。当然,也很尴尬。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41)
更新自由的凭证(41)
“呵呵,山里的野味儿固然好,但在如今的城市里,也是随处可以买到的,而且吃法颇多。我不爱吃油腻,还是泡一桶从澳洲带来的速食面吃得习惯。”焦佩鸾说完,虽然老村长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但老头子心里别扭极了。他的这种农村式的一厢热情,遇上了市侩式的惺惺造作,只能是他尴尬。因为他流俗着,活该被流俗。
这些人又喝了一会儿茶,各自聊了几句之后,接着拍摄起来。这一次要演的剧情是,两位大内高手要护送这位民间公主回皇宫,途中经过一个村子时,遇到了几个qiáng盗,想要杀人劫sè。公主不允许别人相助,决定亲自展示武功,尤其是那招需要再埋炸药和提前锯树的“剑气”,恶惩歹人。
“老村长啊,我们需要一些群众演员啊,你能不能在村里的广播喇叭上喊一喊,让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都来。”夏导演想找人扮演山里的qiáng盗,需要老村长找一群村里的男子来被挑选。
见到老村长脸sè有些犯难,胡监制立刻接口道:“在大城市,很多人可是擦破头皮想做演员,有的甚至给我们夏总送钱,想在影视剧里夹个角sè。现在多好的机会来了,你只要在广播喇叭一喊,我敢保证,山民们会群起而奔来。你想啊!那些一年上千万收入的影视明星,怎么红的啊?还不就是因为在某个电视剧里的镜头上露了一眼,被观众看中之后红遍大江南北。”
老村长听完胡监制的吹嘘,立刻惊讶地说:“您看我大儿子演个啥角sè呢!”他的话立刻噎住了胡监制,迫使他无奈地向夏导演望了一眼。
“依我看啊,让楼上那个叫什么阿克暖河的男人做群众演员,瞧他那一副山村壮汉子的体魄,扮演出来的qiáng盗效果一定不错。”焦佩鸾小姐突然开了口,迫使夏导演和胡监制愣了愣神,几乎同时抬起脸瞅向我。
“喂!小伙子,你这次走运了。赶紧下来化妆,争取把qiáng盗的戏份演好了,说不定你一炮就红遍全国,以后再也不用在山上种田受穷了。”胡监制比划着双手,对我喊了起来。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没有说话,只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呀呵!这是怎么了?遇上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主儿。山村莽夫就是没文化,看不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这要是在城市,找免费的群众演员,你知道多少人提着饭盒来排队吗?”胡监制对我的摇头很不满,他气呼呼地说完,看了夏导演一眼。夏导演只好望向村长。他认为,村长这个村官会像父母征服小孩儿一样,把我轻松征服。
老村长有些犯难,他本想让自己的大儿子上镜的。“我说阿克暖河,你就下来试试,这可是好事啊!人家看中了你,是抬举你啊!”
“苍蝇和蝴蝶都是昆虫,但它们之间的味蕾却没有混杂,所以世界还区分着它们。”我说了一句难听的话,虽然对着村长讲,其意却暗示他们别来烦我,赶紧采景完毕走人。
老村长愣了半天,琢磨起我的话。焦佩鸾小姐红颜娇怒了,她鄙夷地对我说:“吆!骂人还蛮会比喻的,什么学历和文凭啊!剑桥毕业的吧!”
“你骂谁是苍蝇?说话放尊重点,别觉得搞文艺的就没有枪杆子。黑白两道我熟悉着呢,说弄你就弄你。”胡监制急了眼,他想为夏导演挺身而出。
“众位息怒,息怒。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大家别和他认真。”老村长在众人之间乱转,忙着息事宁人,发挥他的职业特长。
“不拍了,一点心情也没有了。”焦佩鸾小姐气呼呼地跺脚站起,往院外的商务小车里走去。胡监制望了夏导演一眼,只见夏导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吧,今天这部戏份拍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明天采景,换个有教养的地方。”胡监制说完,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43)
更新自由的凭证(43)
“哈哈,别着急嘛!我们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多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了几天。明天晚上12点,你们把货带到休伯村的后山,我在大山入口处等你。到时我们会派人给你们带足了吃喝,够你们在走回越南。”对方突然加快了语速,说完就要按断电话,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句娇滴滴的女人声。
“嗯哼哼!好讨厌!这么晚……”若换做平时,我可以想象出这种情景。打来电话的男子,大概是惊扰到了床上或屋里的女人,才引来sāo劲儿十足的一句矫情,催他快过去搂着睡。
然而,正是这句微弱短促的放浪女人发嗲声,像一股电流冲击在我的耳膜上。“没错,就是她,那个白天在我院子里挥剑气、炸篱笆的女人:焦佩鸾。”我心中暗惊,但我猜不出与我通话的这名男子是谁。
昨日白天的时候,夏导演和胡监制的声音,我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电话里的这名男子,语tiáo变化不定,刚才很可能是捏着嗓子与我说话。
拜菌匠指挥的这支入境走私的驮队,马背上的毒品数量有五箱,数量可谓惊人。这一点说明,他们与中国境内的毒贩不是第一次合作,正因为彼此有了默契,才敢相互吞吐如此数额的货物和资金。他们甚至熟悉了对方的声音,取代了暗号对接。刚开一接通电话,对方就问是不是吉尼贾队长,而不问是不是拜菌匠队长。由此看来,这次走私任务中,赛尔魔佣兵的加入,对方并不知情。
今晚,我全然没了睡意,思绪在我大脑中翻飞。这三辆蓝sè商务小车的到来,再加上车里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举止谈吐,居然轻轻松松就把老村长给蒙蔽了。那个老头子,叼着他们给的“软中华”,鞍前马后地逢迎着这些人。到头来不过是希望被施舍点“小费”,以便他利用民众和国家给他的职业机会,尽可能多的捞取好处。
别说这个唯利是图、媚上瞒下的糟老头,倘若不是我去村后大深山狩猎,遇见了那支走私驮队,并杀死拜菌匠拿到这张小小的sim卡,我又怎么会了解这些!更不用说联想到。来山村的这些家伙,一个个衣冠楚楚,打着弘扬民族影视和文化的旗帜做幌,真正目的却是靠近山边来接货。
这些纯朴善良的山民,对外地剧组前来拍戏采景并不陌生,村长甚至一厢热情地代表村民出面款待。可他们是否会意识到,脚下这片云南大山,到底在上演着一场怎样的把戏。
对于这些动不动就用“民族周边”伪装起自己的家伙们,到底欺骗了多少善良淳朴的民众,我没有必要再去多想。因为山下的公jī再过四五个小时就会打鸣。
我唯一关心的是,这个假冒的剧组既然来大山前端的村子准备接货,那么他们是否带了大量现金。如果带来了货款,那么这笔现金又会放在什么地方。难不成他们就把钱放在胶片箱底部。
我心里越想越兴奋,那些伪装成剧组的家伙们,个个看上去普普通通,里面没有实力特殊的杀手。若是这样的肥肉被我盯上,那简直就是雄狮吃牛排,只要找个合适的空当,赤手空拳洗劫了他们就是。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些人并非悄悄进山,抑或伪装成闲游于山村之外的游客。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像袭击拜菌匠的贩毒驮队那样,事后只需把他们的尸体埋好就是了。
看来昨日到来的这一群家伙,经验很老道,手法也高明。在云南这一带,几乎每年都有全国各地甚至国际上的影视剧组前来采景,不足为奇。然而毒贩却也想到了装扮成前来采景的剧组,弄几张假名片,上面印着假电话,足够蒙骗老村长这样的人了。虽然毒贩这种伪装方式劳师动众,可也正是如此,人们才万万不会怀疑到这样的外来者身上。
人性禁岛 更新自由的凭证(44)
更新自由的凭证(44)
对我来讲,这件事儿更是棘手。首先,我想获取他们交易毒品的大笔现金,可我又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在外人看来,异地来此取景的导演或剧组人员神秘失踪,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甚至会装模作样地报警,到时警察盘问到我这里来,多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