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他的话颇具诱惑力,顿时牵引我的思维,引发不自觉的思考。此人与铁面魔人似乎有隔阂,他宰掉光膀子的秃顶,或许是因为那家伙平日和铁皮脸走得近乎。
我知道,悬鸦不敢对我攻心术,如果他躲在远处,看到我和赛尔魔佣兵的交锋,自然明白那家伙中了我的语言圈套,才给小寸刀切成致命的残疾。
悬鸦与我的谈话,如果只为拆撒对方注意力,那对他而言可太危险了。因为,我知道如何应对攻心之术,他真愿意冒险,那他的心脏就容易吃进刀尖儿了。
但有一点,不得不令我迷惑,他当时瞄准我时,为什么不狙击射杀。即使我已经宰掉了赛尔魔佣兵。“我好像猜到你是谁?”悬鸦见我默不作声,又紧接着补充到。
“我是你计划开始的第一步?你从茫茫大海浮游而来。”悬鸦的话,越说越令我心惊,他仿佛知道海魔号,知道杰森约迪交予我的神秘高危的任务。
“我不懂你的话。”胳膊上的气力,渐渐恢复许多,它是这场对话的后盾。悬鸦鼻腔冷哼一声,显得极为不屑。
“从你和铁面魔人交手,我就猜到你是赶往非洲的第三个杀手。别跟我装模作样,那会让我看不起你。”这家伙有点不耐烦。
“毛里求斯不过是个跳板,你们拿走我两把狙击步枪,影响了我执行任务。”说完,我略略发力,又把刀尖朝下施压。
“你还想打?假如我给你狙击步枪,如何?”悬鸦感觉到我杀气又起,急忙威言到。“那我立马走人,赶往马达加斯加岛。”话语刚落,我手中锋利的尖刀突然发力,狠猛朝下刺去。
对方似乎提防得很到位,没让我占到任何先下手为qiáng的便宜。我俩再一次像死斗的公牛,发疯一般的较起劲儿,恨不能立刻扎穿对方心脏。
我xiōng口慢慢感觉到刺痛,悬鸦的匕首,渐渐像蚂蚁咬,切进我xiōng肌的尺寸,不断加宽加深。这种厮杀很无耐,如果他刺到了我,我们xiōng口之间的距离也会缩短,他的xiōng口一样被刺入相同尺度。
悬鸦说得没错,这种打斗杀不死一方,彼此要么松手,要么同归于尽。
人性禁岛 沟通心脏的尖刀(5)
沟通心脏的尖刀(5)
尊重悬鸦是必须的,他说过夜里打斗时对我手下留情,我了解这种人,他腥风血雨活到今天,人性里的吹嘘、自大早已被他唾弃。所以,我必须搜他,看看是什么东西可以对我致命一击。
“不用这么小心,没有其它暗器,我说过了,真想杀你,一对一的匕首肉搏,你早就死了。”听着他的话,我还是从他肩膀摸到脚根儿,确实未发现什么。
悬鸦说话时的鄙夷神sè,并非看不起我,他只是饱尝了人心险恶,所以才冷面看世界。
我如此谨慎,他自然明白,这算不得小人之心,否则我们这种杀手,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坚守自我意志趋向成功。
而他,直觉异常灵敏,意料到我这种杀人如麻的佣兵,此刻不会对他盲目下手。
我俩坐在草地上,彼此盘膝而对。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而我也非常需要这些情报。
假如我了解不到这趟海盗任务的真相,恐怕我在非洲提着头颅卖命时,芦雅、伊凉她们,却早已已备受凌辱死于非命。
“我现在告诉你真相,当你知晓这一切,你自然会明白处境,并做出抉择。”我xiōng口的疼痛渐渐隐退,转化成内心的焦虑恐慌。
从悬鸦的讲述中,我深怕杰森约迪是个伪君子,不对我履行承诺。真那么糟糕的话,被抓上海魔号的女人们,等于又落入了像沧鬼一样的大船,坠回当初的人性炼狱。
悬鸦深吸一口气,满腹沉痛的讲述道:“你在海魔号上见过海盗统领杰森约迪?”我点点头,以示默认。
“那并非海盗王的真身。”他此话一出,惊得我心头如劲弓空弹,眉宇间不自觉锁了一下。
“真正的海盗王杰森约迪,被困在了朱巴河畔的布阿莱。当然,这是我执行暗杀任务时获知的情报。而现在,他也许躲藏到了拜达博,甚至谢贝利河畔的贝莱德文,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毕竟,以你目前所处的任务阶段,远无法想象那里的局势。”
悬鸦娓娓道出的每一句话,都如晴天霹雳,闪电挥鞭似的抽在我心头。我已冥冥中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矛盾点最终牵扯进了索马里。
悬鸦略略欠身,掐下膝前一朵嫩黄sè的蒲公英花,拈在手上撕扯起花瓣。我知道,他讲述的同时,也是在揭开自己记忆上的疮疤。为了克制情绪,他才有此分撒jīng力的举动。
到底怎样的痛苦,会把一等一的杀手悬鸦折磨成这样,用撕扯花瓣的单tiáo行为,缓和内心世界的无限悲愤。
“说到这,你也许想到了什么。但事情远非你大脑此刻能推测出的那般简单。”细长绒软的娇嫩花瓣,被悬鸦粗糙铁硬的手指撕得光秃秃,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近年来,公海抢劫的对象范围逐渐扩大,不再局限于客lún上那些中产阶级的金银首饰和娇媚女人。海盗王胃口大增的同时,也预感到自己与各国权贵集团的海运利益矛盾激化,遭受各国海军围剿的风险日益攀升。”
我看了一眼悬鸦yīn冷的眼睛,便仰望着高大的棕榈树,深深吐了一口气,释放掉警惕对方攻击的紧张,继续听他讲述。
“海盗王为了长命百岁,逃避某日死在鱼雷下的厄运,便把抢夺的财富提前转移上陆地一部分,而你在海魔号上见到的杰森约迪,虽然身形长相和海盗王本人有几分相像,但那只是海盗王的傀儡替身。”
我在柬埔寨的无名小镇,遁隐长达五年之久,悬鸦这一番话,终于使我重新跨了一步,赶上这个世界的步伐。
人性禁岛 沟通心脏的尖刀(6)
沟通心脏的尖刀(6)
“哼!原来如此。现在大费周折,最终是要赶往索马里,救出他们的海盗统领?”
我话一说完,本以为对方点头默认,悬鸦却干冷地哼哼一笑,那副鄙夷的神态,重新布上他遮盖的脸颊。
“错,是杀死真正的海盗王。”说完,他又长长欠了一下身,揪下离膝盖再远一些的蒲公英花,延续起刚才撕扯的动作。
看到悬鸦再一次撕扯花瓣,分解内心泛涌起的痛苦,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究竟见到了什么?陷入过哪些困境,会把他一个绝对危险的杀手bī迫到如此地步。
“所以说,你把问题推测简单了。”悬鸦说完,重新低下了头。我知道,他眼神流露出一种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才有意躲避视线。
杀死海盗王的真身,海魔号会陷入群盗无首的境地,而假的杰森约迪,便也名正言顺,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海盗王,把持黑sè财富和大权,再度起帆率领海盗,攻击公海上出现的目标。
“现在,你脑子里的推测是正确的,只有杀死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王,海魔号上才能再次出现海盗王。”悬鸦那双眼睛,看似冷峻木然,可察言观sè、探知对方内心思想的能力很qiáng。我虽然表情呆滞,但心里那点想法,还是被他探知的一清二楚。
“是的,我的确想到了这一点。”我很快答复了悬鸦,借此掩盖一下内心的浮动。
“我也上过海魔号,赶往索马里刺杀海盗王之前,由一个印第安人陪护,他负责传承任务,行动必须一步步推进,只要有一处失败,任务便会搁浅。”
这话又让我大吃一惊,他能了解那么多,可想而知,这家伙究竟深入到任务哪个阶段。或许,他已经感受过索马里的死亡刺激。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任务搁浅,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计划败露,被海盗王的手下反扑追杀;二是遭受雇主的毒手:灭口。
“近来,印度洋海域突起多支海盗,其中势力最qiáng的一支,名为“索马里水兵”。这些海盗组织,之所以像雨后春笋,有了滋长的温床,就在于真正的海盗王被困,无法回到海魔号。”
红彤彤的太阳,像个胆怯的孩子,正趴在远处的丘陵山头,偷偷窥望向我和悬鸦这里。现在,我不免心有余悸,当时若一刀宰了悬鸦,真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真的不堪一击,也就不会从索马里活着逃生。恐怕,也只是他这个“九命悬鸦”,才够命数回来。
山中无虎猴儿称王,海盗王的退隐,缓解了其它海盗成长环境的压力。
不难想象,原本勾结仰仗海魔号的那些小毛贼船,现在都各自寻求新的依附。这个过程,看似瓦解,实则刺激了海盗繁衍,好比细胞分裂前很虚弱,一旦分裂开来,成熟到再次分裂,必然一发不可收拾。
“我从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出海而来,进入印度洋海域时,明显感到乘船环境加剧恶化。”
悬鸦听完我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那先前的yīn冷,以及时时显现的鄙夷,仿佛哈在玻璃上的热气,被干布一下抹了去。
“哦,你这么一说,我反而猜到你是谁了,你应该就是极富传奇sè彩的东南亚叛逃佣兵,被三个国家联手通缉,代号:杀戮机器的追马!”说完,悬鸦喜上眉梢儿,翘首企盼似的等我点头承认。
“是啊,我做佣兵之前,执行过很多替政府抹去wū点的任务。杀戮机器对我而言,不足为过,我从不姑息对手,却为那些死在手上的无辜生命而悔恨余生。”说完,我也不自觉地揪一朵身旁的小野花,撕扯起花瓣。
“哈哈,现在,你这个替别人铲除wū点的工具,却也成了被顾忌的wū点,遭受崭新工具的铲除。不过,你能活到今天,想必也探知到了人性的真谛,知道了生命与正义的奥秘。”
我抬起头,再一次仰望参天的棕榈树,深深哀叹了一口气。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我仿佛从悬鸦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寂寞的灵魂终于有了对话的机会。
人性禁岛 沟通心脏的尖刀(7)
沟通心脏的尖刀(7)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已经很幸运了,仅仅xiōng肌扎破点皮,就获知了这些鲜为人知的信息。”我恭敬地点了点,表示接受悬鸦的tiáo侃。
从撕下悬鸦的面纱,看到他鼻子以下整张嘴chún及下巴上的肉皮全部给人剥去,甚至他紧裹的躯体,还遮藏着哪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伤残,我就已经感触颇深地了解到,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对我道出海盗内部如此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如果你想偷渡进入索马里,万不可从基斯马尤市登陆,但又必须顺着朱巴河靠向布阿莱,之后横穿过拜达博,潜游进谢贝利河,逆流而上翻过边境大坝,折入埃塞俄比亚,这是唯一一条逃出生天之路。”
悬鸦说完,涌动的眼眸泛起一丝坏意,像等着看一出好戏。我懂他的意思,依照他描述的路线,别说去刺杀海盗王后遭受追杀,就算单纯去探险旅游,已足矣使我丢到大半性命。
纵使活着越境,进入埃塞俄比亚,那无边无尽的沙漠,以及那些持枪的原住黑人,会在我筋疲力尽之际,轻易送我回上帝身边。那样,伊凉她们的命运会多悲惨,可以而知。
悬鸦看我眼神踟蹰,知道我不是那种盲目的、自以为是的杀手,他又轻淡地说到。
“当你一靠近布阿莱,各个方面的危险,会向空气中夹杂的灰尘一般扑面而来,让你连呼吸的机会都没。那支新兴起的‘索马里水兵’海盗,会把你当成营救海盗王的使者追杀,你可别小看他们。我听说,八大杀手中已经有人被他们重金雇佣了,凡是赶去营救海盗王的杀手,除我之外没一个活命回来。”
听完这些话,我额头不知几时冒出汗珠,迎在暖暖的旭日之辉里闪烁。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把事情推测简单了,这个任务,比我曾经为政府做事时,接受的任何一次都危险。”悬鸦认同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你掀开头盖骨都想不到的棘手问题。”悬鸦像故意吓唬我似的,真相一波接一波道出,使我应接不暇。
“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每次指派这个任务,都是偷偷的双箭齐发。肯定还有一名杀手,在你之前,要么在你之后,时隔不会超过一周,经此路线赶往索马里,无论能否杀死海盗王,你俩最后的任务,是干掉彼此。所以,双箭双雕!”
难怪,我被关在海盗船的大铁笼内时,那个戴墨镜的杰森约迪说,之前派去的两个杀手夭折;而且杜莫也这么对我说。
看来悬鸦已经干掉了和他同时接受任务的杀手,杳无人知地活了下来,躲避进这家废旧工厂。
“你杀掉的那个杀手,可是八大杀手里的一名?”我追问到,悬鸦忧虑地摇了摇头,他仿佛又回忆起什么。
人性禁岛 复仇的火焰(2)
复仇的火焰(2)
沉默良久,我抬眼看他时,他那双yīn冷的眼睛立刻回过神儿似的眨了眨,蒙遮在面纱里面的嘴巴,也干硬地碰碰牙齿,发出“嘎嘎”两声。
悬鸦那呆楞的表情,仿佛两条突然窜出地下室的狂吠藏獒,又被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悬鸦对我下意识地再次打量,虽然做得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别扭。这种别扭,就像一头母狮在给小羚羊喂nǎi,却被另一头经过的狮子看到。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当你是个yín棍好了。”说完,悬鸦自己先笑起来。
悬鸦这句玩笑,恐怕只能我俩之间tiáo侃。他的意思是说,也只有他悬鸦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个女人与我之间的清白;我救她们的原因,出于人性本能,出于正义使命。
如若不然,又有哪一个杀手,会在生活里有四十个女人,可供海盗一把抓去作筹码。毕竟,我只是一个杀手,不比赃官贼商。
而且,悬鸦也深信这点:作为高等级狙击手,不仅提防和射杀看得见的敌人,也提防和扼杀不可见的敌人。因为,荒yín注定滥性,注定要多个性伴侣,这也就破坏了固定性伴侣之间的免疫进化,使杂交之间极容易感染病毒。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仍有白痴会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危险当成艳福去追捧。
所以,悬鸦懂,我也懂!真正的杀手,几乎不接触妓女或暗娼,他们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险。
这个过程,对高等级杀手而言,也是需要重视的无硝烟战场,绝非无稽之谈。
上帝赋予了人类生活的法则,并允许人类拥有智慧的结晶,遵守者和博爱者,自然会受到上帝的恩泽。只有那些低等的恶棍、流氓,才会轻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死在无声的战场之上。
当然,面对“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落泪的人,往往是少了一只“脚”的人。这也是上帝的法则,杀手是上帝的奴仆,只要他撒播上帝之爱,自然明白人性准则,时刻逃避着禁区,才能活得久一些。
“流落荒岛时,我救得三十七个女人,她们年龄不等,小的甚至不足十二岁,饱受海盗的jiānyín辱虐。我曾抢到一艘大船,本想送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陆地,各自寻找自己国家的领事馆,那样会很快回家,结果又遭遇了海魔号。”
悬鸦默默点了点头,收起刚才的tiáo侃,他的眼神里,涌动着几丝兴奋。
我俩在彼此最需要助手时相遇,并且能打消对方的顾虑,这在陌生的恐怖杀手之间,绝对可遇不可求,只能说是上天对我俩的恩赐。
假如不是这样,即使重金雇佣悬鸦,或他重金雇佣我,也难建立起这种互信互助。因为,杀手雇佣杀手,反倒令彼此敏感,容易厮杀起来。
“另外三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悬鸦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婴儿。”悬鸦又打量起我,那诧异的神sè,仿佛在问我是不是“杀手爸爸”
你呢?杀几个仇人?”我反问到。“悬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黎明的天空吸进肺里。他闭上眼睛,仰面朝向头顶巨大蓬松的棕榈树冠。
悬鸦松弛的眉宇间,渐渐竖鼓起一条蚯蚓状的血管,那不断的耸动,就像仇恨正guàn输进他的大脑。“杀光!”他突然释放掉憋闷的气息,吐出一句简短却又沉重的话。
“嗯!”我应声点了一下头,同意他的要求。其实,我不必问,猜也该猜到,悬鸦会宰了谁。他虽说杀光海魔号上的海盗,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杰森约迪,尤其宰割他的那四个家伙。
我也经历了被吊绑在海魔号上,当时给我接血的那张木盆,没准儿就干涸着悬鸦的脸皮。
然而,要擒住这几个元凶,谈何容易。海魔号上那些喽罗,定会像惹恼的马蜂一样扑向我们。悬鸦这句话,说得很讲究,想不杀光都难。
时候已经不早,太阳脸上褪去了羞赧,开始坦然地照射万物。我和悬鸦坐起,各自活动了几下筋骨,放松身心。
人性禁岛 复仇的火焰(3)
复仇的火焰(3)
“给。”悬鸦说着,把昨夜打斗时抡在草丛里的狙击步枪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枪杆儿,被我抓在沧桑如铁的手里,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豁然袭上心头。“给。”
说完,又是两把手枪,间隔有序地飞了过来,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崭新的fn57手枪,平展在我掌心,每一只弹夹饱满,若当初登陆上留尼汪海岸就有它,那几只将我和杜莫围困在大树上渡过风雨夜的鬣狗,早成了烤肉架上的食物。
“你那位黑人陪护,并非深更半夜愚蠢地闯入废旧工厂,他是想和海魔号上的情报人接头。但我宰了真正的接头人,把他诱引进去的。”说完,悬鸦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怕我怜惜杜莫,有迁怒之情。
“卡蒙娅也是你杀的?”我低沉地问。“谁?”悬鸦眉头一锁,反问到。“留尼汪岛上一个茶园女工。”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想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不幸破坏彼此目前的凝聚力。
“不认识。我宰得是个男人,废旧工厂里的一个厂丁,我留意此人很久了,他是海魔号安chā在毛里求斯的眼睛。”
悬鸦好像意识到,我很关注那个茶园女人,他也珍惜我俩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契机,所以多讲了几句,避免引起芥蒂。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错杀无辜。”说完,我把那两把非常bàng的手枪,塞进pì股两侧的衣兜。同时,我也替杜莫难过,很显然,卡蒙娅被杰森约迪灭了口,或许杜莫不了解真相,把仇恨矛头指向了此次任务的目标。可见,傀儡海盗王的手法多么卑鄙,或者说,多高明。
pì股后面挂上短枪,立即变得沉甸甸,我喜欢这种分量,他对我来说是安全感。而且,这两把手枪非同一般,做工和技术世界领先,就算在沧鬼的军火大船里,都难找出一把,有了这些在身上,接下来的任务相对会顺手些。
咔嚓一声,我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枪的枪栓,tiáo转身子冲河岸窥望,一瞬间,镜孔中的整个世界,上帝又把生杀大权交予了我。
“别射他们,那些走狗虽然该死,但目前还能替你我充当一下炮灰,一旦你我遇到猛烈追杀,尚可赶回废旧工厂暂避,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打算射杀潜伏在河岸的那些厂丁,虽然他们现在对我而言,就像射击摆在眼前的啤酒瓶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命中。
“工厂之内,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悬鸦一边翻找着他那只绿sè帆布包,一边从几乎埋进布袋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一个妓女。”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用来比赛摩擦前列腺的那个货sè?那些厂丁活不了多久,让他们快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死了好人,我也于心不安。”
悬鸦又丢来一包牛肉,两根塑封香肠儿,我放下tiáo试好狙击准镜的步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并接过他主动递来的水壶。但我相信,那个蹲在池子边上洗pì股的女人活不长了。
“杰森约迪这个人,非常的恶心,我是说海魔号上的冒牌货。你看,他给你们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才五百米,你可以想象,他用心何其险恶。”
说着,悬鸦撩起面纱,把一颗茴香豆嗑在牙齿上,咯咯嘣嘣地嚼起来。他那吃东西的动作,就像往空弹夹塞进一颗子弹似的,令人看着都别扭,更不用说对他内心的伤害。
眼前这把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在九百米以上,是我当初在荒岛对抗沧鬼手下用的那种武器:m25狙击步枪。
连悬鸦追杀我时,也是选择一把这样的远射程武器,既避免与敌人过度靠近,射击后又有足够的距离脱身。
武器的性能,决定着杀手本身的安全系数。即使杰森约迪考虑到这些,他也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他为了确保我一枪命中海盗王,并放任我来不及脱身死在对方追杀之下的可能,所以,他有预谋地、吝啬地补给我和杜莫两把五百米有效射程的狙击步枪。
“你有无听说过‘撼天奴’?”悬鸦的话一钻入耳朵,立马使我吞咽食物的喉咙一紧,跟着剧烈咳嗽起来。
人性禁岛 复仇的火焰(4)
复仇的火焰(4)
“听过,但我只知道他是八大杀手里面最凶残傲慢的一个。”一阵憋闷的咳嗽,我总算保护住嘴里的食物,没有喷出浪费。但我的心脏却像打开电源的夯土机,砰砰弹跳起来。
“你别担心,他不是与你同时执行任务的杀手。”悬鸦见我有些激动,连忙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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