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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杜莫刚才想掏出的手枪,霎时从pì股后面拔了出来,他一把砸碎小皮卡右侧的玻璃,指着抱在方向盘上的店主说:“快,加速开,不然打烂你的脑袋。你小子比我杜莫还贪财,可惜你惹错了人。”
杜莫怒不可赦,用手枪bī迫着伺机,恶狠狠地咒骂到。“杜莫,警告他别破坏卡车,如果qiáng行停车或破坏交通工具,立刻向他的胳膊或小腿上开枪。没必要杀他,后面那几个地痞似的追兵,倒算不得什么!”
杜莫对着那个驾车的店主,又恶狠狠地哇啦一顿,同时有些恼火地说。“追马先生,这群家伙太嚣张了,不如让他停下车,咱们原地狙击掉那伙追击者。”
我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远处追来的卡车,见上面并无军阀武装的迹象,想来尽是些要打劫外地人的本地恶棍,又淡淡对杜莫说了一声。“不用,把他们甩掉就可以。看那些家伙多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估计都有妻子儿女,杀他们一个罪有应得,就等于毁了一个家庭,殃及无辜的妻儿。”
“嗯!”杜莫不情愿地嗯哼了一声,但并不针对我,而是那些让他恼火的家伙。
小皮卡里的店主,被杜莫凶狠的咆哮吓住了,他黝黑的脸膛滋满汗珠儿,油门儿立刻踩到底,疲软奔跑的小皮卡,再次向前窜动一下,如先前一般疾奔。
这个店主似乎已经明白,眼前的杜莫已经撕破了和善的伪装,他不再是刚才在副食店里讪笑迁就的大黑胖子。眼下四面荒野,仅从杜莫喝斥的狠劲儿,不难察觉到自己真是惹错了人。
即使杜莫不一枪把他打死,哪怕只对他尖瘦的脸颊抽个耳光,那河马脚一般粗大的黑巴掌,足以使他下巴脱臼,甚至把他眼球震出眼眶。
以杜莫的爆大蛮力,打这种干瘦的男子,确实有一掌掴死的可能性。我站在小皮卡后兜,荒野上的石块儿和沙坑颠得汽车轱辘乱跳,只有保持半蹲姿态,才能控制住身体平衡,不至于突然被甩下车摔伤。
尽管坐着的小皮卡轱辘飞转到了极限,可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后面追来的那辆小卡车,还是在慢慢接近我们。
“追马先生,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停下车,让我教训他们几枪。”杜莫有点耐不住性子,他很是郁闷,倘若给几个军阀武装追击,倒也有跑得必要,但这几个毫无战斗性可言的比洛城居民,竟然死死揪住我们不放,蛮有得寸进尺的味道。
杜莫的担心很有道理,倘若再这么僵持,一旦身后追来的这拨儿地痞进入ak步枪对我俩的射程,不管他们枪法如何笨拙,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而且,从望远镜中看,那伙儿追击者龇着白牙,畅笑得极为恣意,他们似乎已把我和杜莫当成了势在必得的猎物,一个难得出现却又能打死之后浑身掉宝的大boss。
“嗯,让那家伙儿把小皮卡停在一个地势稍高的坡上,再这么被他们折腾,连坐车喘口气儿的修整时光也要浪费掉。”
杜莫听完我的话,恶狠狠地对驾车店主吆喝起来,小皮卡很快急刹在一个稍高的斜坡上。
车身刚一停稳,杜莫便从后兜跳了下来。他肥壮的右臂chā进车篷,一把掐住店主的脖颈,将他从车窗硬生生地扯拽了出来。
头裹红格子毛巾的店主,吓得呜哇大叫,四肢在半空中胡乱比划。虽然他的那把ak步枪就横在驾驶座旁,但他始终不敢伸手去摸,因为杜莫的凶狠确实令他畏惧。
他先前再怎么跋扈,这会儿也该感觉出一丝气息,两个外来者的实力,不是他这种拿上一把武器就敢在市民中争qiáng斗狠的无赖痞子可问鼎的。
“啪啪!”杜莫瞪着公牛咆哮时的红眼球,始终提着店主的脖子,不让他四肢着地,同时也闪电般的对他开揍。“我们另一个包里还有先令呢!你要不要看?啊?说话。”又是啪啪两巴掌,黑人店主的头巾已被打掉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瞧你在家门口儿时那股神气!这会儿再给我硬一个?我告诉你,杜莫最看不起炕头儿上的汉子,你若真是滚刀肉,就在这荒郊野地继续跟我玩儿横的。”
杜莫发泄完一肚子怒气,总算把那个魂不附体的店主丢在沙地上,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不?就你这副熊样儿,来多少个都给你灭回去,nǎinǎi的。”
我并未理会杜莫,因为一再压抑杜莫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不尊重他,不考虑他的感受。





人性禁岛 破天荒的运气(7)
破天荒的运气(7)
从和杜莫接触以来,杜莫骨子里是个极为倔qiáng、刚毅的家伙儿。他若被铁面魔人那种硬实力的佣兵侮辱殴打一顿,倒也没什么抱怨。但杜莫最受不了眼前这种装模作样的“偶像派”,明明不具备实力,却要性格张扬,装出一副铁腕冷血唬人。
这里是非洲荒漠,每个人想活下去就得务实,没人追捧偶像,只有血淋淋的实力和一刀一枪的硬度,才能呼吸到明天的空气。
杜莫在非洲这种原始但深刻的环境中成长,所以他厌恶那种到处招摇、凌人的小角sè,从不肯在这种人身上吃屈。毕竟,杜莫是一个绝对的海盗qiáng兵,他跟我在一起时,虽然显得身手平平,但撒放到那些中等佣兵之中,却是个出类拔萃,恐怖嗜血的家伙。
小皮卡一静止在斜坡上,我便拉开狙击步枪的袋子,抽出那把巴雷特狙击步枪爬上了车顶,身体伏趴下来后,开始tiáo试焦距射击。
“叽里咕噜,哇啦哩啦……”嘴角带血的店主,本被杜莫踹得斜扑在沙地上,不敢再有站起来的念头儿,但见到我抱着一把出奇得长、出奇得大的步枪,而且利用狙击镜孔瞄准,立刻惶恐不安地叫嚷起来。
“杜莫,翻译。”我眼睛依旧贴在狙击镜孔中,食指勾搭在扳机上的同时,对一旁的杜莫淡而轻快地说到。
“哦,他问他老婆有没在后面的车上,说那个女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求你不要朝她射击。”杜莫快速地翻译给我听,然后自己对着狼狈不堪的店主发笑。
“哼!”我嘴角微微一弯,鼻息喷出一股气流的瞬间,两颗冒着火点的子弹嗖嗖窜出,划着闪亮的直线,奔向远方驰来的卡车。
“呜哇哇,盖鲁盖鲁……”坐在一旁沙地上的店主,看到一前一后奔出的火线,登时趴在地上大哭,像在捶xiōng顿足地祷告或吊唁。
这家伙虽然不懂我的语言,但我刚才冰冷淡漠地一哼,令他完全想象到了一种结果。那就是不提醒则已,一提醒反倒专打他怀有身孕的老婆。
杜莫看到店主嚎啕大哭,双手如膜拜似的拍地,反倒乐得前仰后合,两人形成悲与喜的极大反衬。
两条炽烈的火线,第一条打进追击小卡的右前轱辘,待到车身一倾斜,第二条弹道火线又打进车身闪甩出来的右后轱辘,那群站在车兜上大笑的家伙,突然一齐趔趄,险些扎堆儿摔下车。
追击的小卡,即使携带了一个备用lún胎,仅更换好一个轱辘也无济于事。他们纷纷跳下车,像一群捉迷藏的小孩子,慌慌张张地往斜横抛锚的小卡车后侧躲跑。
刚才追击时,他们那种势在必得的妄自欢笑,此刻全变成恐惧,如一层淡淡的铺展在脸上。这种尚在一千五六百米之外,就能有目的地打爆对手lún胎的威吓,对付这些仅仅会开枪对射的家伙儿,完全足够了。
但或许,他们有一点不知道,如果我想杀人,他们这几个人,连躲到车后面的机会都没,恐怕头盖骨早已掀飞在荒野之中。
“喔哈哈哈,喔哈哈哈……”杜莫几乎笑得捧腹,看到这个半小时前刚欺辱过自己的店主的pì股辗转在沙地上,哭得怪诞横生,杜莫这口闷气可谓出得酣畅淋漓。
我跳下小卡车顶子,左手提着狙击步枪,三步两跨到额头正杵着沙地大哭的店主,一把揪住其后腰带,把这个鼻涕眼泪流得满嘴都是的家伙,提溜上了小皮卡顶棚。他的哭声突然拔高一个音阶,仿佛美声独唱时看到了指挥bàng上扬。
“啊哈哈哈,哈哈哈……”店主以为该lún到自己吃枪子,吓得狼狈不胜狼狈,又把一旁快笑抽筋儿的杜莫逗得更抽筋儿。
“给。”我将脖子上的望远镜摘下,丢给坐在车顶上哭红鼻子的店主,他正拔高脖子朝远处的卡车望,看看自己的老婆是否正躺在一滩血水中。
但他张望的动作又不敢太大,仿佛还在惧怕着什么,就连我丢给他望远镜的动作,都令他剧烈哆嗦了一下。
看到我丢给他的望远镜,他忙抽噎了两下止住嚎啕,仿佛要积攒一下情绪,待到看清老婆惨死的一幕,才突然爆发似的接着嚎啕大哭。
我想,他一定觉得我是恶魔,先打死他最爱惜的怀孕女人,再递给他望远镜“欣赏此景”,把人从jīng神上彻底玩儿垮。
杜莫大概笑得肚子疼了,一只胖手轻轻拍打着微微凸鼓的小腹,qiáng行止住笑出两道褶子的黑胖脸蛋儿。杜莫刚停止了笑,车顶上的干瘦店主却发出两声嘿嘿,接着又是两声嘿嘿,仿佛笑的魔力从杜莫身上转移到了他那儿。




人性禁岛 破天荒的运气(9)
破天荒的运气(9)
这座城邦大过比洛城四倍,北侧是几座百十米高的平顶山体,形状或像海龟壳,或像盆沿儿,把整片城邦遮挡在了南面平缓俯冲的低原上。一座座橙sè屋顶的浅白小楼房,簇拥在一起,宛如一盘白萝卜片上撒了零星的番茄酱。
脚下的地面,已经变得坚硬,山石地表替代了先前的荒漠红壤。顺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我和杜莫躲躲闪闪地进了市区,偶尔驶来一辆运送货物的卡车,毫不理会我们这两个异域生人,只顾冲撞着擦肩掠过。
这附近没有灯街夜市,真正走进来才感觉四下昏暗,城邦霓虹的数量及亮度,远远小于马达加斯加的滨海城市。
杜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他脖颈后面横着步枪,仰脸左右张望着两旁的广告牌,希望快些看到酒店、宾馆之类的文字标示。
“追马先生,这片儿看上去不像有住宿的地方,咱们还得往里走,往那些灯光更为迷幻耀眼的地方钻。”
虽然不识得索马里文字,但我内心却能想得出来,索马里外来人口甚少,对于境内大部分穷人,驻足布阿莱时只要找个屋檐或者石板,将就睡到天亮就可以了,反正外面的夜晚更凉爽些。
所以,高级酒店或宾馆在此地没有潜在市场,也发达兴旺不了。富有的官商,大都呆在自己的奢华公寓,里面样样齐全,只需把大门一锁,窗帘一拉,这种偷着乐儿,避免了刺激那些背着步枪却饿肚子的眼球。否则,打碎玻璃抛进公寓来的绝不是砖头块儿。
“杜莫,在这种地方,你别总想着找一家像贝鲁酒店那样的场所,还是先看看附近有无金融机构,兑换一些先令再说。”
杜莫经过我的提醒,不免嘿嘿一笑,忙把快仰断脖颈的黑脸蛋儿收低,继续四下张望。
“追马先生,咱们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这会儿都想走着路睡觉。路边连水果摊儿和小吃店儿也看不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郁闷人呢。”
我和杜莫本想跑步前进,快点到达布阿莱市中心,以免一些提供服务的门面关闭;可又怕在这种人人背抢的街道上引来冷枪,天下什么人都有,而且这里很多规矩,我和杜莫尚未了解。尤其那种利益划分区,外来人若瞎眸糊眼地莽撞奔跑,一旦进入一些敏感地盘,没准儿某个闲着无聊的门卫,都会躲在暗处打来两枪。
小皮卡的伺机提醒过我和杜莫,布阿莱虽然物产和人口超过比洛城,但经常发生隔街对射,一拨儿人对另一拨儿人打上几枪,也不过稀松平常之事。所以,我们这种背着行李的过路人,很容易被这些彼此警戒着的团伙儿误认成敌对者,给予致命攻击。
也就是说,大晚上别再街上瞎溜达,赶紧找个住的地方过夜。杜莫看到一家当铺,我塞给他五十欧元,便站在店门口照灯的黑暗处等着,不消一会儿,杜莫兴匆匆地跑了出来。
“嘿嘿,一分不少,全退换成了先令,您把我这几身衣服搁您包里,我的背包都塞满了千元先令,那个营业的黑人小姐说,这附近没有旅店,如果想住宿,可以去她的家里,只要支付一点过夜费就行。瞧,还赠送我一挂香蕉。”
杜莫笑盈盈地说完,扯下一个香蕉便往嘴里塞。这会儿,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瞅了瞅四周,许多地方的灯光渐渐隐去,想必一些商业楼都关了灯,人人节俭得很。
“您不用担心,这次不会再遇到见钱眼开、心生歹念儿的人了,那个营业员小姐说了,他和父母一起住,就在商业区后面的村落。”
我沉思了片刻,只好点头同意。这家当铺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像在原有平房的基础上,qiáng行加高了一层。二楼却是个裁缝店,窗户依然亮着灯,昏黄幽暗的光线,投放到马路上,像放电影似的,映射出学徒工忙碌赶活儿的身影。
马路对面的几排二层小楼房,早已关灯闭户,尽是些出售布料的小作坊。杜莫囔囔嘟嘟的吃着香蕉,如一头饿坏了的河马。




人性禁岛 破天荒的运气(10)
破天荒的运气(10)
没过一小会儿,当铺的门锁了,出来一个高挑儿干瘦的黑sè女人,她周身裹着一面紫sè绸布,鹅蛋形的脑袋包一层粉白布巾。下身两条细腿儿,抖晃在一条黑sè大裙子内,借着迷幽灯光,可隐约看清裙子上面葵黄sè的圆点,裙子图案是仿照黑sè蝴蝶的花翅膀制造出来的。
这个女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虽然鼻头儿圆小,但平凹的鼻梁骨线条很长,表情自然放松时,方形短小的嘴chún格外翻翘,露出红粉sè牙床。
这个女人很是腼腆,虽然眼角有些下垂,但整体看去,倒有几分亚洲女人的玲珑脸廓。不过,她身后却背了一个枝条编扎的木筐,像东方农村平时挂在茅棚里的那种,平时割草喂畜才取下来用。而这个黑人女子身上的背筐,已经磨得破旧乌亮,上部还有些残损。
那女人对杜莫挥挥手,示意我俩跟着她走,杜莫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我没有说话,提起手上的步枪,背着行李跟在两人后面。
走了一段路,市区远处的霓虹光线,被身后那些建筑物遮挡,脚下开始坑坑洼洼,确实是一条通往村落的羊肠儿土道。
杜莫一边走一边跟那个背筐的女人交谈,两人兴致浓烈,聊得甚是融洽。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提防着路两旁的树丛,防止这个女人事先设下了埋伏圈套。
布阿莱是一座从村落中发展起来的城市,那些充斥着现代商业气息的楼房,以及广告牌后面,尽失一片片贫穷的非洲村落。
现在,回头凝望布阿莱市区的高层建筑,再看看前面破落的小村庄,给人一种跨世代的恍惚感,xiōng口堵满莫名的悲凉和压抑。
这个背筐的女人,应该算得上布阿莱城的白领,但她干瘦身体上的朽旧木筐,比起繁华城市那些挎着时尚靓包的女性,可谓一种赤裸生命的写照。
小村落和城市之间的道路,是最为黑暗的一段路程,两头的灯火都离得较远,女人停下脚步,从背筐拿出了油灯,点亮后提在手里继续赶路。
小村落摆在眼前时,我杜莫才明白过来,这是城市偏角的贫民窟,原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夜,却不料又落得这步田地。但这一次,杜莫并没怎么抱怨,他似乎对这位黑裙女子格外有好感。
黑裙女人的家,是用几片石棉瓦和舢板搭盖而成,外面虽然破旧,但四周还算得宁静,只隐约听到附近小孩子的哭闹声,及罗嗦妇人的抱怨声。
进到屋内,里面却是干燥平滑的木板,杜莫卸下背包,一pì股坐地躺了下来,同时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没一会儿,那女人更换了衣物,端着一盘瓜果和米饭送了进来。
杜莫呼啦坐起身,笑嘻嘻接过餐盘,摆在我的面前说:“追马先生,您一路劳顿,先吃一点吧。”我和杜莫盘膝对坐,这话听得我有些纳闷,仿佛我们到了杜莫家里。
见那个干瘦的女人出去,杜莫瞪着凸鼓的眼睛,又往朝屋外瞧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凑过脸。“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就是安chā在布阿莱的眼球,下一个任务的传承者。”
杜莫神秘而小声对我说,听到此处,我猛然tiáo动眼角余光,透过那扇用芭蕉叶子糊扎的小窗,朝院子外面斜视而望。
“唉!追马先生,您可别激动,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俩通了气儿,非把我宰了扒皮不可。”杜莫又表情惶恐,小声安抚道。
“哦,没什么!”看到杜莫突然紧张得要命,我淡淡回了一句,慢慢端起膝前的米饭填肚子。
“杰森约迪这个混蛋,我真cào他八辈子祖宗。”杜莫见我无语,转而恶狠狠着骂道。
我依旧不说话,继续吃手上的食物,不管如何,先把肚子填饱,万一待会儿发生什么,也好有体力对抗。
“您还记得吗?咱俩刚踏上留尼汪岛时,在草原上我跟你说过,在南非城,我有个很喜爱的女人。”刚才的杜莫,这会儿泛起满脸愁云。
“记得,你说让一个心爱自己的女人沦为妓女,是一个男人的耻辱。”我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冷冷回答。
“对!那个女人就是她。”杜莫说完,朝屋外耸了耸下巴,声音压得更低。




人性禁岛 破天荒的运气(11)
破天荒的运气(11)
“她叫朵骨瓦,是我在南非打探消息时,从马路边上买的一个黑皮肤女人。当时身边的同伙儿还笑骂我,说这种满大街装可怜骗钱的女人,在大城市随处可见,只有你这种未见世面的小子,才会信以为真。但我看得出,朵骨瓦当时的眼睛,仿佛已经凝固住了时间,凝固住我的心。虽然我以前受穷,但一旦有了钱,就得大手花一下,不然以后怎么经历大风浪。”
我听完无声一笑,不免觉得杜莫有几分可爱,花五十美金买个女人,对于他这个刚上海盗船、分得钱财最少最可怜的家伙,的确是一次大手笔。
杜莫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简略告诉了我,这个叫朵骨瓦的女人,当初迫于饥饿,和其它女人一齐躲进货lún,偷渡到了南非城。她举目无亲,没有身份证明,即使在满地黄金的繁华大城市,却赚不到一分钱。
后来,当地外来务工的男子见她有几分姿sè,便以食物和住所引诱,使这个女人与之同居生活了半年,用以满足身体上的肉欲。可后来,在朵骨瓦怀有三个月身孕时,那个名男子突然卷了所有的钱,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朵骨瓦顷刻间一无所有,房东把她哄赶了出来,她一个人流浪在异国街道,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只得跪在熙攘的马路旁求救,写着出售自己,标价竟然五百个兰特!
杜莫又接着讲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下去。
“您想啊,我当时在海魔号上做海盗,已经赚到了五张百元美钞,而且就在靴子里塞着。那个时候,我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一直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女人。想不到啊,在繁华的好望角城,却看到一个只要肯出五十美金就能占有一辈子的女人,那一瞬间,我才知道,金钱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
杜莫说了很多,我只是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听他无法自控的倾诉。这个黑亮的科多兽,有些想法并不奇怪,南非是一座宝矿富国,好望角又是一座国际性大都市,街道上的每个市民,几乎人人能从口袋掏出十美金,丢给一个拦在路上的乞丐。
但他们钱包鼓鼓,随处可以找到漂亮的小姐,饱尝一番温柔酣畅,谁又愿意购买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或许他们垂涎得更多,考虑得更多。
朵骨瓦这样的女人,在当时只能靠运气,遇到一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肯给她饭吃,给她住的地方,给她五十个美金刚够到小诊所不用麻药打掉胎儿的男人,这些就足够了,那就是她当时要活下来的生命底价。
正因为如此,只有杜莫这种来自非洲贫苦村落、饱受生理需求和jīng神需求煎熬的家伙,才会觉得用刚赚到的钱,买一个脏兮兮的孕妇回去,以后养起来做老婆,是再划算不过的事儿,显然,他当时最想要的,正是一个器官健全的女人,男人在需要女人的时候,很难克制情感的冲动。
杜莫后来又去过几次好望角,打探那些出港船舶的航次,但他身边跟了其它海盗,所以,他把这个用五十美元买来的可怜女人,供养在了南非某个民租房,从心理上讲,他就算自己有了半个家,有了人生的牵挂。
但是,杜莫在海魔号上交不到朋友,船上那些海盗,不过是些见利忘义、靠相互出卖、打小报告彼此踩着往上爬的卑劣家伙们。所以,杜莫包养落难女人朵骨瓦的事,最终传进了杰森约迪的耳朵。
而眼前的一切,令杜莫自己也吃了一惊,杰森约迪却异常的狡猾yīn险,他竟然把杜莫在南非的唯一亲人朵骨瓦接来,充当最后一级任务的传承者。可见,其用意颇为深远、险恶,暗慑杜莫的同时,也是抓牢对我的掌控。
朵骨瓦脱掉了她的围巾和黑裙,站在月光朦胧的院子里冲洗身体。这个女人躯体很萧条,她似乎并未怎么吃饱过,或者皮脂跌过了极限,无法再长些脂肪,使全身丰满起来。




人性禁岛 破天荒的运气(13)
破天荒的运气(13)
杜莫自己恐怕还不知道,海魔号每年的收益大得惊人,而分财时,给海盗新手杜莫的却格外微小,充其量也就够海魔号上其它那些海盗堵几把小钱儿。因为那些家伙知道,杜莫是那种分到五百美金就塞进靴子,然后到处找那些饥饱难料的人找优越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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