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0)
活人做的附身符(10)
我和杜莫已经背了狙击步枪,各种附属武器也chā满在身上,分别扛着一只装有女人身体的木箱,朝大门口处停下的汽车走去。
白sè小皮卡的后兜上,五名持枪黑人纷纷跳了下来,见我脸sèyīn森地扛着木箱走来,纷纷闪让到一旁,他们瞪着惊恐万状地眼睛,看着两只木箱被轻稳地放在卡车后兜。
车上下来的副驾驶,站在杜莫身后,小声问杜莫发生了什么事情。杜莫没有搭理他,只顾望着装朵骨瓦的木箱惆怅。
那个手持svd狙击步枪的家伙,刚要抬手去触摸其中一只木箱,我左手忽如一道甩出的电光,一把掐住他的咽喉,硬生生地将他提了起来。
这家伙离地的双脚胡乱蹬踢,窒息令他眼珠不住上翻,黑脑门儿上的血管,鼓得快要爆裂。但他心里清楚,虽然手枪和匕首就别在他的腰间,可他只要敢低手去掏任何一样武器,自己的喉结就会被我咯吱扭断。
“你再敢摸一下木箱?我就把你浑身的骨头打碎!”杜莫见势不妙,忙上前赔笑地劝说:“追,追追,追马先生,息怒,息怒!袭击我们的不会是他,不然他哪还敢来接人。”
杜莫面sè惶恐,磕磕巴巴地说到。“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那个快要窒息死亡的家伙摔落在地的瞬间,狠狠抽打在杜莫的胖脸蛋儿上。
“芦雅,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跟我的感情,不是你和朵骨瓦那种肉体关系。”我恶狠狠地说完,周围的几个家伙可能出于害怕,稍稍有了提起武器防御我的意向。
杜莫捂住被我掴肿得黑脸蛋儿,歪斜着溢出鲜血的嘴角,结结巴巴地抢说道:“大家冷静。”然后,他趴到那个白天对杜莫挤眉弄眼的门卫耳前,小声而惶恐地碎语到。
“不要出手!不能出手啊!这个家伙不是普通的战士,他能在一眨眼的工夫把咱们几个顷刻打死!你难道忘记……”
杜莫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对我赔笑着说:“他们是害怕,是,是……,吓得条件反射,追马先生息怒啊。”
我脸sè依旧yīn森冰冷,毫无一点活体的温度。“小皮卡的伺机送我去朱巴河畔,芦雅生前最喜欢美丽的水边,我要亲手把她安葬在长满鲜花和蝴蝶飞舞的河畔,使她的灵魂得到安息,远离人间的苦难与冷漠。”
杜莫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一边捂住自己的脸颊,生怕我铁耙一般的手掌再抽打在他脸上。
“是,是的,一切遵从追马先生意思。伺机,送我们去朱巴河畔,路上不要开得颠簸,找些平稳的近路过去。”
那名伺机望了一眼脖子被掐出一道紫红sè印迹的随行狙击手,见他沮丧地低着头,有意逃避自己的眼神儿,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形势,忙一pì股坐进了小皮卡,打着了发动机,将小皮卡小心地开进公寓的院门tiáo转了车头,载着我和杜莫向山腰下驶去。
此时的天sè,已经变得乌黑,长长的狙击步枪,各自挂在我和杜莫的背上。杜莫对我大声说:“这个凶手一定还在布阿莱城,追马先生您放心,杰森约迪一定会打通各层关系,揪出射击我们的人。”
这次,我没再抽打杜莫的脸蛋儿,只是嘴角微微一弯。这股yīn冷的笑,似乎要把城市夜空的凉风凝住。
小皮卡晃晃悠悠,喷出两盏笔直迷浑的光线,绕进了贫民区后面的树林,顺着颠簸的小土路往河边奔去。
杜莫告诉伺机,往东南方向开,那边有块风水宝地,少女的灵魂安葬在那里,下辈子可以投生到富贵人家。
伺机很识趣,在黑夜中一路仔细地驾驶,杜莫怎么说,他就怎么开,只要一会儿别把他给陪葬了,那就万事大吉。
白sè小皮卡在幽冷的夜雾中缓缓向前,直到前面出现一片茂盛的植被,才不得不刹车停止下来。
杜莫和我把两只木箱轻轻搬抬下车,顺着潺潺流淌的河水,我俩走进一片黝黑繁茂的杂草树丛,趁那个看护卡车的伺机不注意,忙将木箱里面两个女人快速抱了出来,又把木箱填充了石头。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1)
活人做的附身符(11)
“嘘!你俩不要出声,快蹲到那片草丛后面。”芦雅急而压抑地大口呼吸,周围的清凉空气,萦绕在她周身湿透的衣襟上。
杜莫抱着从木箱里爬出来的朵骨瓦,又是搂又是亲,一股舍不得分开的亲热劲儿。
河水的中央,一个头带斗笠,背着长长步枪的人影,正踩着一只木排,撑着长长的竹竿靠来。此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仿佛前来引领逝者亡魂的黑衣使者。
我拍拍芦雅的肩头,示意她和朵骨瓦往下游走,坐上那个黑衣人的木排,走得越远越好。芦雅突然转身抱紧了我,只顾呜咽抽泣,却不敢说出一句话。
我用力推了她一把,低声喝斥道:“快走,等我要回了伊凉,就会去找你。”
两个女人相互扶持,沿着河边的树林,朝指定的木排跑去。见她俩走远,我和杜莫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杜莫大声吆喝,招呼那个伺机过来,开车的家伙迟疑了一会儿,便也壮着胆子走过来。
“尸体若埋在河边,会被附近的野兽抛出来吃掉,你帮我们搭把手,咱们一起使劲儿,把木箱抡进河中。愿两个圣洁的灵魂,快乐地沐浴在清澈的河水之中,阿门!”
伺机见我和杜莫不是要对他下毒手,匆忙挽起袖子走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将两只木箱投进哗哗流淌的河水。
杜莫和我又跪在河边祈祷了一会儿,才坐着伺机的白sè小皮卡,朝城市背面那半山腰上的公寓开去。
汽车沿着山坡,缓缓驶向公寓铁门的时候,那几个押车的家伙,纷纷从公寓里面跑了出来。其中有几个家伙,嘴里还咀嚼着什么东西。一见杜莫朝他们湿乎乎的嘴角细看,他们满脸顿生紧张不安之情,拼命抿着嘴巴,扯直了脖子往胃部吞咽,憋得眼珠都快从眼眶翻出来。
很明显,那几个一见食物就两眼发绿的本地卫兵,趁我们不在这会儿,吞吃了我和杜莫的食物。但迫于假装悲伤,杜莫并未像以往那样,对他们不依不饶地大骂一番。
我让杜莫告诉他们,我现在心情很乱,想一个人清净,这里的闲杂人等,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服气的可以到屋子里面找我,我的两个拳头正痒得咯咯作响。
这些家伙听完,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怪人,怪到他们不敢再用手上的步枪表示愤怒。做卡车来的人,又灰溜溜地坐卡车回去了。
我走进公寓客厅的时候,小声提醒紧随其后的杜莫。“不要得意忘形,那些家伙可能在室内安置了监控,你若实在憋不住想笑,就去三楼把头扎进马桶笑个痛快!要是最后搞砸了,露出了破绽,朵骨瓦她们天亮就会被追杀,你的小命也不保。”
杜莫用手招架在裂开的嘴角儿上,满腹抱怨地低声说:“瞧您说的,我都没地儿哭去,我还笑呢!我现在最想找条湿毛巾,裹些冰块捂一捂脸上的伤肿。您出手也太狠了,就不能打轻点。”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安慰杜莫道:“你知足吧,朵骨瓦的命算是被你救了。我若下狠手,一拳就把你ko见上帝了。不过,那些低水平的门卫,根本看不出来,我是在打假拳。”
杜莫嘶哈嘶哈地喘着,把整个大脑袋塞进了冰箱降温。“小杜莫今天最可怜了,先被您煮熟的匕首放了两茶碗鲜血,还得忍着大腿上的割伤,qiáng装开心喊着去吃驴肉火烧。结果,吃了一顿拳头,被您ko个半死。唉!命苦啊!”
杜莫像一只扎进冰箱贪吃的胖犀牛,嘶哈嘶哈吸着凉气,还不忘委屈地抱怨着。
“行了,行了,你这么壮实,吃两袋腊肠就补回来了,还是尽快想好下一步对策,我估计,杰森约迪又快把你当成活宝召见了。”
“可不得好好想想,若回到了海魔号,对着杰森约迪那老鬼说漏了嘴,小命儿就玩完儿,等他再钓鲨鱼时,我就是那鱼饵。唉!不过啊,我大腿上没白给您割一刀,只有流我的血,才能使两个女人不流血。”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2)
活人做的附身符(12)
杜莫扎进冰箱的大黑脑袋,迟迟不肯拔出来,仿佛冻僵在里面一般。“男人流血,女人流泪。”我轻松而淡漠地回答杜莫。杜莫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又委屈了半天,只最后一句嘀咕被我隐约听到:“还是下辈做女人的好!”
我想杜莫今天确实受了委屈,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从小缺吃少穿,又没爹没娘,无论如何得安慰他几句。
“呵呵,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一会儿发个大奖励。”杜莫听到奖励,终于把大脑袋从冰箱里拔了出来,龇着雪白的牙朝我望来。
“嘿嘿,什么好东西?”我见他被殴得青一块紫一块儿的胖脸蛋儿,这么快就恢复了嬉皮,眉头不觉一皱,表示出无耐。
杜莫心里清楚,虽然我也是男人,但我不能割破自己的身体,用流出的鲜血制造芦雅和朵骨瓦中枪毙命的假象。
虽然不确定“凋魂门螺”是被海魔号雇佣到了,还是被索马里水兵雇佣到,但“巴巴屠”和另外一名杀手势必高深莫测,我得把心身保持在最佳状态,才能和悬鸦、撼天奴联手,通过三对二的优势打赢这场厮杀。
悬鸦为了满足我的计划,几乎把最后一点积蓄也耗光用尽,他这个人喜欢硬撑,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从上次与他交谈时看得出来,这家伙的钱袋子薄到底了。
杰森约迪这个老鬼,这次可谓赔了芦雅又折财。他原本以为把那三件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给芦雅戴上,可以向我炫耀一番,勾引我屈服的同时,也是对我暗中威慑。
这老鬼的意思很明显:“为何舍得给这小丫头佩戴如此贵重的珠宝,因为她飞不出手掌心,同样也是在警告我和杜莫都放老实点,别见了人质就蠢蠢欲动有想法。”
我昨夜已嘱托芦雅,见到蒙面的九命悬鸦后,把首饰全部给他,以便他把首饰换成整个计划的经费。而且,我还叮嘱芦雅,不要对悬鸦遮面布后的脸好奇。
杜莫见我半天不吱声,脑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也想到我在为此时的芦雅担心。“追马先生,您说那个划木排的戴斗笠的黑衣人能保护好她们两个人吗?”杜莫压低了声音,有点不放心地问。
“哼哼!那个戴斗笠的黑衣人若没本事保护两个女人,恐怕你白天的时候,已死在他表演的子弹下了。”
我鼻腔发出两声冷嘲,杜莫毕竟也是个擅于远程射杀的海盗qiáng兵,他自然能看得出门道。杜莫倒吸了一口冷气,鼓圆了眼珠子说:“哎!对啊,那子弹飞得可邪乎!颗颗都贴着我肩头和头皮飞过去,吓得身后那几个门卫都差点niào裤子。”
望着窗外的夜sè,我抽出杜莫的裤带,让他趴在沙发上绷紧肌肉,然后抡起皮带抽打。杜莫随即发出惨嚎,脸上却是笑嘻嘻。
“杜莫,明天你可能会去见杰森约迪。所以,你背上得有几个真实的鞭痕?说着,我最后两下不再抽打沙发,而是朝他脊背抡了下去。
这一次,杜莫发出了孕妇难产时的尖叫,他差点从沙发上飞起来。但他并未满屋乱窜,熬不住了便把头喝了命往沙发角里拱,愤怒的牙齿咬住沙发皮,始终qiáng忍着撑下来。
“现在不打你几下,等杰森约迪那老鬼看出破绽,你可就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杜莫抬起两条胖胳膊,使劲想去抓挠火烧一般的脊背,一是他够起来费劲,二是他即使够着了也不敢伸手去摸,生怕触及到伤口后会更疼。
“追,追马先生,您都快成追命先生了,我怎么觉得,这比刀割放血还难受!”
我语气平缓地说:“你说得很对,我割你大腿放血时,手法做了讲究,不伤一根血管。但这会儿避免不了,只得往肉皮上硬生生地抡,你说难受不难受。”
杜莫听完,整个人身体瘫痪在沙发上,呜呜呜地哭起来。“别哭了,不至于!一个堂堂男子汉,不吃点亏苦以后如何做得海盗王。”
杜莫突然抬起脸,咧着嘴巴qiáng笑说:“我没真哭,我这是假哭,用假哭来释放肉体的痛苦,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式,还不失为一名男子汉。”
我知道他贫嘴劲儿又上来了,便没在说话,就对杜莫使了个眼sè。杜莫急忙趴到窗台下,透过窗帘朝大门处偷窥,只见那个门卫,正把耳朵耸贴在大门上偷听,还不时被杜莫杀猪嚎一般的叫声逗笑。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4)
活人做的附身符(14)
但我清楚,这是暗号,就忙用沉重的呼噜声,回应了外面。只见一个背着两把长枪的黑衣人,从窗口外面倒挂下两条手臂,犹如翻跟头的蜘蛛,轻快迅捷地chā身进来。
“哼哼!”这鄙夷、yīn冷的笑声,只有悬鸦才有,我慢慢走下床,靠近窗口朝楼下大门口的几个门卫窥一眼,却见五个家伙正抱着步枪睡大觉。只是海魔号安chā在其中的“眼球”,已更换成另外一个海盗,原来的那个家伙,和杜莫一起坐着小皮卡回海盗船去了。
“带了这么多武器,看样子要去杀人。”我淡淡地回了悬鸦一句,他坐在木桌旁的椅子上,蒙着面巾的脸上,闪着两道幽幽鬼火般的目光。
“那两个女人,已经由小珊瑚负责护送,她们这会儿,估计正坐在驶往毛里求斯的渡lún上。”悬鸦从来不说废话,只捡要紧的说,他知道我心里正牵挂着芦雅。
“小珊瑚?那个上次用遥控装置扯掉贝鲁酒店窗帘的小孩吗?”我有点不放心地问悬鸦。
“哼哼,你可别小看那孩子。他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可死在他手上的佣兵不下二十多个。放心吧,路上不会出现纰漏,真有什么麻烦,小珊瑚也足以应对得了。”
我没再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心想那孩子一定是悬鸦的心腹,悬鸦这一身的本事,若不找个接班人继承他的意志,必然是大大的可惜。不过,这家伙找个不起眼的孩子,做他杀人时的副手,确实有几分悚然。
“收拾一下,跟我走。”悬鸦这句话,听得我心中一惊。不用问也猜得出,他大半夜背了一身的武器,翻过山头来找我,绝不是为了告诉我护送芦雅和朵骨瓦的事儿。
“杀谁?”我突然怔住不动,牙缝挤出冷冷的两个字。悬鸦从身后摸了一下,接着丢来一团黑乎乎的纸包。我抬手抓住,掌心稍稍用力一握,便知是一把手枪。撕开了包裹着的牛皮纸,又是一把崭新锃亮的fn57手枪,上面依旧带有新枪特有的油腻手感和金属气味儿。
“哼,你那把手枪给那个肥胖的黑小子了吧!这种短身武器必须成对儿戴在身上。要知道,另外几名杀手的腰里,至少别着两把手枪,而你只带一把,一旦厮打起来,势必要吃亏。拿着吧,那小丫头身上的三件首饰,足够补偿我的经济空亏了。”
我快速拆解了新手枪,又重新组装好,并仔细检查了弹夹,防止关键时刻卡壳。要面对那种恐怖的杀手,一丝一毫的差错都足以导致丧命。
“我收到消息,得知巴巴屠已经离开了海魔号。天亮时分,那家伙儿会在阿瓦伊附近的一个渔港登陆索马里。杰森约迪把他安排到了你的作战前方,一旦他运气够好,愣是把海盗真王干掉,你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边听悬鸦的讲述,我一边整装着狙击步枪,开始打点户外行进的背包。我和悬鸦对巴巴屠这名杀手的特点毫不了解,之前也未听人传言他的一些杀人事迹,只知道他被列入了八大恐怖杀手的猎头市场。
在上千名乃至上万名的佣兵之中,能跻身到屈指可数的八大名列之中,想来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人对他掉以轻心,送掉性命会是必然。
恋囚童的死,也该着我和悬鸦走运,没有任何征兆的闪击战,打得他只穿一条裤子跑出来,而且弹药脱节。所以,以逸待劳、以二对一的厮杀优势很大。但这次去干掉巴巴图,未必再有上次那种可以投机的机会。
这名叫“巴巴屠”八大杀手之一,此时必然是武装好了身体和心态,才登陆索马里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处于任务的战斗状态,可以随时迎接不期而至的厮杀。
“你只管带好武器,其它的我已经筹备。”悬鸦做事向来周密不疏,我二人借夜sè翻出窗口,在楼顶的屋檐上猫腰小跑,然后纵身爬下楼壁,跳跃到山体的半腰。
一lún皎洁浓黄的大月亮,突兀地照射着我和悬鸦,四把长长步枪,分别背在我两身后。二人躲避着光线,顺着山石残损的岩壁,犹如两只赛跑的野兔,奔向山顶嗖嗖飞蹬起来。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5)
活人做的附身符(15)
公寓里的门卫已无法警觉到我们的行动。从山体的另一侧跑下来后,眼前是一片凹凸起伏的碎石草地,一辆民用小皮卡,全身喷吐成绿sè迷彩,正停伏在一拱洼地处。
悬鸦跑在前面,引领我奔向小汽车。等走近之后,见小皮卡后兜上放了两个大大的包裹,里面尽是些淡水和食物,还有必须的医药用品。而且,小卡车头内的后座上,竟还横着两把崭新的巴特雷狙击步枪。看样子,悬鸦这会儿手头确实宽裕起来了。
“哦,这些武器先前抵押在了地下当铺,昨天被我典赎回了几把,都是自己平时收藏的宝贝儿,杀人的时候很上手。”悬鸦一边说着,一边坐到驾驶位置,开始熟练地打着发动机。
幽暗的山体背面,这辆迷彩sè金属外壳的“小甲虫”,眼睛登时射出两条光柱,推开了挡在车窗前的混沌,晃晃荡荡地载着我和悬鸦,朝正东方向的山坡爬去。
满天星斗普照在四野,迷彩小皮卡在石子密集的草地上颠簸。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住回头看汽车后兜,堤防里面的两个包裹震出去丢了。
悬鸦沉默了好久,才yīn冷地说:“阿瓦伊所处下谢贝利州,靠近谢贝利河下游的河畔,那里的军阀卫兵比较qiáng硬,而且里面童子军甚多。咱俩猎杀巴巴屠时,很可能与这些武装也发生冲突,所以……”
我心里有些焦急,生怕巴巴屠活着蹦到我任务的前方,那样我对杰森约迪的利用价值便会大打折扣。
“嗯,我懂。但根据小地图展示的地形,我们无法捕捉到巴巴屠上岸的准确位置。”
悬鸦脸sèyīn冷地一笑,却没有说什么,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很快,我们的小皮卡跑出了草地,顺着山谷脚下一条斜而弯曲的山路,晃晃悠悠飞驰起来。
两侧山谷并不很高,只是上面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植物,伴着银灰sè月光的笼罩,尽是黑乎乎的lún廓,显得森然突兀。
从东边海岸吹来的凉风,透进摇下玻璃来的汽车门窗,徐徐吹在我和悬鸦身上,掀得人领口呼呼翻动。
空气中,随着鱼腥味儿的渐渐浓烈,距离目的地的渔村越来越近,穿过一条坡上长满浓密植物的羊肠小弯路时,悬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促使小卡车一个急转,斜冲刺进了树林。
悬鸦铁管儿一般的右手,迅速提起手刹,这辆“小甲虫”便扎伏在了长草乱树之中。我俩从车上跳下,抽出车座底下夹着得两把锋利砍刀,削了一些大树枝和小树冠掩盖起汽车。一番快速的忙碌之后,紧接着便各自背着行李,抱着步枪朝谷顶跑去。
站在高处,借助满天簇拥黄月的闪烁星辰,可依稀看到远处浮荡的大海。山脚下面,便是谢贝利河的下游,一条哗哗奔淌的宽阔河面,俯视便可尽收眼底。
“咱们用橡皮筏渡到对岸,那片木屋云集的村落,是阿瓦伊附近唯一一个渔村。巴巴屠会途径此处,你我只要在对岸的树林里伪装好,瞅准机会便打死他。”
悬雅用望远镜朝那片稀落的渔村望去,我也放眼观测了两岸的地形,两人决定成犄角之势伏击,防止对手从我们视线的死角漏掉。
蹲在小皮筏内,我利用两把小木浆划动,缓缓靠到对岸时,小筏已被水流冲斜了很远。悬鸦快速收敛了渡水工具,把小皮筏藏在一簇草丛底下,又在岸边找了些水亮的鹅卵石块儿,将小皮筏压盖严实,两人这才又抱起狙击步枪,朝渔村方向跑去。
河对岸的树林很茂密,每棵树木的平均高度在十米以上,充足的阳光和水分,使它们拼了命的生长,几乎遮住了夜空上方的光线。而且人在里面奔跑时,极为不舒服。脚下多是藤蔓和树根,稍不留神儿,便踩上一坨泥糊糊的蘑菇,地表泛着cháo湿的腥土味儿,仿佛要把人熏透了吸裹进去。
跑在前面的悬鸦,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在此分头行动,彼此分别伏击在渔村的南北两侧。
我开始往渔村南面跑,脚下漆黑一片,我只能在急速奔跑中虚踩地面,才不易被藤蔓之类绊倒,更不会被软泥坑套住脚踝。
快要跑出树林时,已很难再找到一棵高大树木,使我爬上去埋伏狙击了。附近这一带地表,并非整齐的河道,而是下游河水冲积出来的半泥沙化的矮树林。除非我生出翅膀,否则别想再居高临下的盘踞打埋伏。
人性禁岛 活人做的附身符(16)
活人做的附身符(16)
身旁密集的矮树,普遍高度在三米以下,每一棵矮树的树冠,好似一朵倒扣的绿荷叶,树冠枝条几乎低垂进地上的湿泥里,有些甚至长出了肉芽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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