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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破禁果





人性禁岛 向地狱购买猎物(18)
向地狱购买猎物(18)
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不期而遇地相吻合,我这个被搅和进来的局外人,本已经历了数不尽的风浪,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沉入了真正的黑暗斗笼。
眼下这场海盗大战,各方猎头一族的家伙们,正厮杀得不可开交,倘若他们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目前正面临着一个高度危险且邪恶的敌人,他们必然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可是,如此qiáng大且黑暗的敌人,也就是巴奈组织,怎么会给他们这种回旋的机会。这个黑暗组织在地下运作jiān计时,早就充分了解和考虑了各种因果。
所以,就算命中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他又能如何!谁又会相信他的话,不把他当成一种别有用心。
血淋淋的例子早就有过,命中水那次潜返回海魔号,帮助海盗真王刺杀杰森约迪时,不正是被悬鸦割掉了半张脸的皮肉!
以命中水的智商,他也应该知道,凭他个人实力,已经无法抗衡这个qiáng大且黑暗的巴萘组织了。而且他还知道,猎头一族也很难再作为团结的对象,因为其自身早被敌人瓦解的千疮百孔。
当一切都为时晚矣的时候,他只得向海盗真王靠拢,依托他手下那十一个守护魔之,使自己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黑暗浩劫中,不至于孤立无助。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杜莫,又望望满山的雾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杜莫见我面sè凝重,忙不解地问。
“追马先生,您又在担心伊凉小姐她们了。唉,真是的,这雾气下得真不是时候。”
我对杜莫说:“要不是这场大雾,咱们估计连石柱林子都走不过,眼下趁着这场山雾,咱们还是快点找到海魔号,带着伊凉她们离开。我觉得,这里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浩劫。”杜莫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深知我指的是什么。
目前我俩所处的这座大瀑布岛,不仅海拔高,而且面积广阔,位于四周那些小岛屿上的家伙们,这会儿也该杀光了对手,开始与我们往同一座岛屿上爬了。
但等这些存活下来的能兵悍将爬上岛之后,会不会给人活捉了之后挂在石柱上,那就是很难说的事情了。
轰隆隆,轰隆隆。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我和杜莫已经明显听到,位于前面十点钟的方位,有一个隐藏在雾气中的大瀑布,正湍急地泄流。
那飞溅起来的无数水烟,和雾气融合得更显乳白,我仰起脸,顺着这道乳白sè往上看,顿时给人一种此水天上来的气势。
“杜莫,看来你说的没错,这种大瀑布,真算得通天瀑布了。前面的山顶上,一定是积水甚多的山凹或者天池。”
杜莫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咱们继续往前走,虽然这种斜下的坡度杵得人膝盖疼,但也省去了攀岩峭壁下山的危险。追马先生,这会儿如此的靠近瀑布,我脑子也渐渐活络起来。”
听杜莫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心头一亮,甚是希望自己运气不错,正好走到了杜莫所说的那个大溶洞附近。
“我记得当时,我和那个印第安小子在瀑布下的深潭钓过鲶鱼,而且我俩还跳进清水里游了几圈,很是凉爽舒畅。那个大溶洞嘛,就位于通天瀑布的后山。”
说到这里,杜莫难为情地笑了笑,转而吃力地说:“不过,这座岛屿上有很多条大瀑布,我这会儿不能确定,眼前这条大瀑布就是最高最宽的那条通天瀑布。”
杜莫最后说得这几句话,虽然让我有点失望,但却也看到了希望。我对杜莫说:“那好,反正这里已经离那片石柱林甚远,咱们再往山体的上面走,看看山后有没有大溶洞。如果没有,那咱们再循着瀑布声找下一个瀑布。”
于是,我俩混迹在沉重的雾气和水汽之中,又开始斜着往大瀑布顶上走。
自从远离了那片石柱林子,我心里就一直在奇怪一件事情,九命悬鸦被杰森约迪安chā在这座高耸广阔的瀑布岛上,不知他现在是死是生,有无看到那片石柱林,是否已经意识到,一个黑暗的组织正混迹在这场海盗大战之中,乘机捕杀八大里的猎头名将。




人性禁岛 向地狱购买猎物(19)
向地狱购买猎物(19)
现在看来,唯一能够最先参透命中水心思的人,恐怕也只有悬鸦了,而凋魂门螺那个女人,这会儿肩膀上的伤势,不知恢复的怎么,也幸好她这几日躺在谷岛山脚下的石窟窿里休养,若是这个缅甸女人当初没有受伤,再像大战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攥着两把棱刀在枝叶底下乱窜着杀海盗,没准这会儿早给人挂上石柱了。
恋囚童的孪兄、巴巴屠、以及播月和阿鼻废僧,这些人已经死亡,恐怕巴奈组织无法刻录他们被摧残折磨的视频过程了。但这种死亡的结果,并不违背巴奈组织最后的利益需要。
我到了这会儿,想暗杀恋囚童的念头也退却不少,因为,八大传奇里的猎头名将,不能被削得太薄,他们得在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和巴萘组织之间,起到一定时期的保护膜作用。
等我找到了伊凉她们,离开这片血腥味儿十足的查戈斯群岛,他们之间这场猎杀与亡命一搏,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丝毫不关我的事。
但对于眼下还存活着的八大传奇猎头名将们来讲,我最不希望遇险的人,就属命中水这个家伙了。因为,如果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从此也就断了芦雅的音信。
命中水当初在布阿莱城的公寓里,虽然嘴上说芦雅和朵骨瓦已由小珊瑚护送去了毛里求斯,其实那根本就是哄我的假话。
他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暗示我,日后与真正的九命悬鸦接触时,一定要记得,悬鸦有个副手叫小珊瑚,这个男孩子也非常厉害,万万轻视不得。毕竟,命中水在九命悬鸦手上吃了不小的苦头。
我当初没有乘其之危杀了凋魂门螺,也是出于一种考虑。九命悬鸦和凋魂门螺的存在,可以抗衡并制约着命中水,万一哪天命中水因为芦雅与我闹翻了,我就联手悬鸦和门螺,让他血债血还。
而命中水和撼天奴的存在,同样也是在抗衡并制约着杰森约迪和悬鸦。杰森约迪是想让我为他的钱权地位卖命,悬鸦则是觊觎我从沧鬼大船上弄到的宝箱。要是他们与我为难,我也同样可以向命中水靠拢,转而诛杀他们。
可是现在,巴奈组织的出现,完全把我试图挣脱这场迷局厮杀而控制好的平衡点给打破了。
除了杜莫此刻还好好地活着,恐怕只有上帝知道,那几位猎头名将,究竟有哪些还活在这片广袤的查戈斯群岛,活在这片弥漫的山雾里。
我和杜莫贴着瀑布边沿,一点点摸索着往上走,瀑布隆隆水声更是贯耳,飞溅起来的细碎水珠,直往我俩脸上蹦。
虽然脚下山体的坡度越来越陡峭,好在大瀑布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曲曲弯弯的guàn木,容易给攀岩的人手抓脚蹬。
“追马先生,为何这座瀑布岛上始终听不到枪声,而且咱们一路走来,除了在石柱林见过新旧不同的尸体之外,丝毫没有看到有阵亡的海盗兵啊!”
杜莫攀沿在我身旁,这一路上,他心里也在思考很多事情,就此刻提及的这些疑问,其实也令我费解了半天。
虽然说山雾弥漫,狙杀步枪的猎杀视野放不出去,但至少也得察觉到一些厮杀战斗的痕迹。可是,就如杜莫所说,真得连一个海盗qiáng兵的尸身都未见。
为了安慰杜莫,我对他说:“这座岛屿不同于其他几座,如此大的面积,就算打死了海盗兵,咱们也不会那么轻易遇到。”
可不曾料想,我的话刚说完,头顶上的一棵歪脖扭腰的老树上,赫然挂着一个被打死后摔下来的海盗qiáng兵。
“嘿嘿,追马先生,咱们总算看到不光pì股的死尸了。我这会儿见了这些,反而觉得亲切呢。”杜莫兴奋地说完,快速朝上方那个披挂着伪装网横卡在树枝上的海盗尸身爬去。
“呵呵!是啊,我也觉得又回到人间了。”和杜莫tiáo侃了一句,我确实觉得轻松了一些。杜莫之所以往尸身处寻去的那么速度,他八成是见那家伙身上还挂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这个阵亡的海盗qiáng兵,是海盗真王的手下,也许杜莫觉得,从对方海盗兵身上搜出的物品,比较新鲜有趣儿。但他这会儿,肯定最想找到一瓶喝上瘾的小洋酒。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1)
绑在半空的血人(1)
割开那个海盗兵尸身上的包裹,杜莫并未找到他最想要的小洋酒,只翻出一些饼干和干鱼片。
虽然杜莫不怎么爱吃甜食,但美味的鲜鱼片足够他乐上一会儿。我俩吃掉找到的这点东西,又靠在高高的岩壁上稍作休息,再往瀑布顶上攀岩时,行进速度快了不少。
大概中午的时候,山上的雾气开始减弱,我和杜莫也登上了瀑布的最高峰,眼前的景象登时另我俩惊呆。
除了无数沧桑巍然的巨石,像村落小房子一样遍布在四周,滔滔奔涌的水流,有如洪水决堤,带着磅礴气势,飞溅在巨石之间而过,直泄下几百米高的山顶。
我抬眼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办法,使我俩像跳棋的棋子一样,踩着这些石头蹦跶过去。同时也侦查附近,提防那些可能潜伏着的狙击敌人。
“杜莫,我们踩着这些散落在水流中的大石头跳过去,看看后山是不是要找的溶洞。”收回了目光,我对杜莫说。
杜莫听完我的话,立刻紧张地说:“追马先生,咱们可得小心着点,这么湍急的水流,人一旦不慎踩落进去,立刻会被冲倒,若是脑袋撞在大石上,真是必死无疑。”
我在前面走,杜莫跟在我身后,行动时,我用钩山绳捆在彼此腰间,防止其中一个失足落水后,给大瀑布冲跑,摔下几百米落差的崖顶。
虽然冒着风险,提心吊胆费了半天的劲儿才走过来,可杜莫借着逐渐稀薄的云雾,并为看到他记忆中的溶洞位置。
这让我俩都不免失望,眼瞅着午后的太阳,即将把山雾照射得稀薄殆尽,我心里真是万般焦急。大雾一旦散尽,附近山头上,那些抱着狙击步枪的家伙们,又会掀开狙击镜孔的盖子,满山遍野地搜寻移动的活人。
那个时候,我和杜莫再行动起来,可不仅仅是地貌环境的险恶了。
时间紧迫,两人继续依托着云遮雾绕的白sè水汽,抱着步枪往另外一处相邻的山头走,因为那里同样有一条乳白的大瀑布,隐约传来隆隆水声。
当我和杜莫赶到第二条大瀑布顶端时,杜莫突然兴奋起来,他激动地指着后山,兴奋地对我说:“追马先生,您快看,看见那条连接海水的峡谷没,当时海魔号偷偷过来检修时,就是顺着这条水道,驶进咱们此刻脚底下踩着的大溶洞。”
看到杜莫如此兴高采烈,我想他一定把握很大,确实找到了海魔号检修lún船的大溶洞。此时此刻,我灰沉沉的心绪,随之云开雾散,明亮舒畅了大半。
我们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找到大溶洞,不仅靠了运气,还因为我和杜莫进入瀑布岛时,由于天黑没法看清最容易攀爬的路线,结果从比较艰难的山壁爬上来,岂不料想,仅仅花费了几个小时,就找到这里。
倘若这里没有危险,我和杜莫慢悠悠地划着小船,从该岛最容易进入的豁口处上来,再想一时半刻就辨认出溶洞的位置,那可真是件麻烦事。
杜莫所指的那道峡谷,上面长满沧劲葱郁的树木,临近海岸的那个入口水道,若不是事先有人测量过,知道那里是个优良的深水港,像海魔号这种大船,绝对不敢冒着搁浅的危险轻易靠近。
也正因为如此,海魔号才把这里当作了检修大船的天然仓库。
这时的阳光,已经可以穿透山雾,我和杜莫也打开了狙击镜孔,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开始仔仔细细地侦查四周。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3)
绑在半空的血人(3)
两人攀附着岩壁上的植物,躲躲闪闪地爬到了大溶洞的入口上方,我扭头向下望了一眼,目测溶洞的高度至少一百多米,宽度也有七八十米的样子。
大溶洞的两侧,并无太多茂盛的植物,我和杜莫再往下爬,就会脱离绿sè枝叶的掩护,bào露在可能看守洞口的狙击镜孔中。
而且,就算真的下去了,我们也没有小船或充气皮筏之类的划水工具。就算有,这会儿也不敢用,只能两人潜游进水里,一点点地向海魔号靠近。可现在,尤其是杜莫,他身上的刀口怕给水泡,一旦感染发炎,势要送掉性命。
“杜莫,你就别下去了,留在这里看守。我先一个人进去,看看杰森约迪那家伙是否真把大船藏进了洞里。还有,我万一出不来了,你就一人想法逃跑吧,拿上我给你的钱,跑哪里去都行。对于朵骨瓦的事,我深感歉意。”
我一边脱下背包,一边对杜莫说着,同时拽过杜莫手里的m25狙击步枪,将我身上背负的两把巴雷特狙击步枪塞给了他。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爬进溶洞时身体需要减负,到了里面真打起来,也不需要射程超过千米的武器。
“还有,这两把武器也挺值钱,你拿去卖了,换一头水牛,再买几亩庄稼地,好好种你的热带作物去吧。唉,本想这事儿完了,带你去中国或澳大利亚,找个靠海的城市过下半辈子,这个理想能否实现,就看你我的造化了。”
我故意煽情地对杜莫说着,给他描绘出一幅未来美好生活的画卷,好让这个被恋囚童吓住的胖小子打起jīng神,别等我进去溶洞再出来的时候,他反而脑袋给人打爆了。
“追马先生,瞧您说的,上帝一定保佑您,使您顺利进去再顺利出来。您若真遇到麻烦,那我就再进去,解救出伊凉小姐她们,就是死我也认了。”杜莫说完,眼睛有点发红。
其实我知道,我若是出了事,以杜莫现在的状态,他根本逃不出查戈斯群岛。
海盗大战选址在此,大有鱼死网破、不共戴天之势,凡参与进厮杀的任何一个人,若是熬不住惨烈与艰苦,想半路离开岛屿苟且逃命,在平常的树林山地可是,但在这里就很困难。
查戈斯群岛位于印度洋中部,四周全是海,海里全是浪涛,浪涛里全是鲨鱼,谁要想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身心游离查戈斯群岛,最后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给水呛死,二是被鲨鱼果腹。
我将杜莫身上的钩山绳取下来,把两个牢固的钩子绑在脚上,然后便背着m25狙击步枪,翻身爬进洞里。
这个时候,我感觉世界倒置,整个人像蝙蝠似的,倒悬在溶洞的顶部,开始扒着凹凸起伏的石头疙瘩,小心翼翼地往洞里移动。
每艰难地爬进两三米,我就得使劲儿后仰着脖子,看看接下来的攀爬路线。溶洞内非常的yīn凉,空气中弥漫着水与石头因常年腐蚀而挥发出的酸腥。
这座溶洞山体,也不知哪里有肉眼难以识别的破裂,致使山顶大瀑布上的积水顺着这些裂缝大片大片地渗透滴落,发出叮咚咕噜地响。
此时此刻,我就感觉像进了一个巨大石兽的口腔,而自己正悬挂在它上颚,见那些酷似獠牙一样的大石柱上,不断滴流下垂涎的口水。而且,在溶洞顶部,有一股千年不见阳光的yīn风,刀片似的从脖子上咻咻刮过。
往前移动的时候,身体的重心被万有引力坠拽,使人的手腕和脚腕给拉得生疼。我的额头和脖子上,被憋涨的青筋鼓跳,即使如此,我还得仰着脖子,将眼珠上翻到最大,找寻海魔号的位置。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4)
绑在半空的血人(4)
越往岩洞里面爬,那些冰凌似的尖尖石柱,越是湿滑难抓,幸好身上带了四个钩子,虽然移动速度慢得可怜,但安全性提高不少。
这种关键时刻,若是不走运摔下去,一百多米高的距离,底下又黑乎乎一片,人的肚皮非要给水面震破裂,更不用说那噗通一声落水的响动,惊来无数步枪混射。
这个天然的大溶洞,里面尽是黑暗的空间,我根本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可我还得一点点摸索着往里爬,使眼睛逐步适应不断减小的光线。
倒挂在溶洞顶部,大概艰难地爬行一百多米,赫然见到身下的水面上出现一大团乌黑的lún廓,我心里不由得又惊又喜,推定那不是拱出水面的大礁石。
当我又向前移动了二十多米,便彻底看清了下面,杜莫这个黑小子说得没错,海魔号果真藏在这里,我很熟悉这艘lún船的外形。
我把绳索开始下放,使自己像悬在蛛丝上的蜘蛛一般,控制好了降落速度,直直往大船甲板上中间的桅杆式柱子落去。
杰森约迪一定不会想到,我居然找到了这里,此时的海魔号,为了很好的隐蔽,lún船外围上一片漆黑,丝毫看不到一丁点光亮。
双脚点踩在桅杆顶端时,我的肉身真是莫大的舒服,被勒得淤血发紫的手腕和脚腕,终于可以顺畅地回血,积累到快要爆发的疼痛,也终于开始往下缓解。
四周的可视度,就跟夏日黄昏时bào雨来临前一样,是一种非常不均匀的昏暗。我张了大眼睛,低着脑袋往下面侦查,看看甲板上面有无走动的海盗qiáng兵。
可是,此时的海魔号,就跟一头躲进洞xué后冬眠了的巨兽一般,沉静地看不到一丝活气。我见四下无人,便抱着桅杆慢慢滑下来。
收好了身上的绳索,我便猫腰往海魔号的舱门处靠近,行动时,我非常注意脚下,处处堤防着有人利用光线幽暗而设置了细线牵引陷阱。
海魔号的舱门在里面反锁了,我试着推了几下都没能拉开一丝缝隙,这让我额头不由得冒起一排汗珠儿。我默默告诫自己,越是到了胜利临近的时刻,越要冷静镇定,一旦浮躁和心切,功亏一篑的悲剧,多是给这种心态的人准备。
硬拉舱门行不通了,我便把耳朵贴在厚重的金属舱门上,试着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是,除了四周无数叮咚咕噜的滴水声,我什么也听不到。
因为我平时很留意海魔号的结构,早就在琢磨着逃跑路线,所以我知道,除非有人从里面开启舱门走出来,否则我别想悄悄溜进去。
于是,我便爬上了舱门外部的顶子,索性平躺了下来,等待海魔号里面有人走出来时,好趁机溜进去。
拖着cháo湿疲乏的身体,一趟下来才觉得睡意qiáng烈,我不时地眨动眼睛,万万不能让自己睡去,否则不仅是机会的丢失,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望着空旷高远的溶洞顶部,置身在水声混响的石体世界,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压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叮咚咕噜的无数水滴和水流声中,突然冒出嘎吱一声金属的震动,我的脊背也感觉到了震动。
“妈的,你开门的动静小点声,就不怕bào露了咱们的位置?”一个声音高tiáo且尖细的海盗,对另一个海盗qiáng兵咒骂。
“pì!咱们藏在这么隐蔽的山洞里,而且又是在岛屿的外围,谁会摸索到这里。你要是没胆子,就回家卖你的荷兰鼠,这里是海盗船,别跑来这里疑神疑鬼。”
这两个家伙,居然拌起了嘴,而且就在我头顶下方三米的位置。我的脑袋就躺在舱门顶上的金属台,两只耳朵不断地抖动,窥听这两个猥琐泼皮的家伙。
“妈的,老子卖过荷兰鼠怎么了?那也算是个老板,哪像你个鱼贩子,找不到女人时,竟和海牛杂交。”
那个高tiáo的海盗,嘴上毫不相让,从他这些话听得出来,他很在意自己的过去,所以,他要用更恶毒的人身攻击,来平复自卑心理引发的愤恨。
“嘿嘿,你这个混蛋!谁他妈又对你胡说八道了。我在海上打渔那会儿,抓上来的鲸鱼都没我裤裆里的老板大。”
这两个海盗qiáng兵,想来平日里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两人悻悻相投地凑合在一起,靠着对彼此在语言上进行挖苦和攻击,来打发无聊的海盗日子。
“别他妈废话了,当心老子给你阉割下来喂金鱼,赶紧把这盆里的水倒掉,不然悬鸦先生会生气的。”其中一个海盗qiáng兵如此一说,另外那个家伙立刻收起了涎皮,忙俯下身子去帮忙。




人性禁岛 绑在半空的血人(5)
绑在半空的血人(5)
听到悬鸦二字,我心里顿时一惊,很显然,悬鸦这个家伙此刻应该在船上。于是,我忙从仓顶的边缘侧出眼睛,看看那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由于光线很昏暗,我只能看到两个海盗qiáng兵正吃力地搬起一个沐浴用的白sè塑料盆,往船舷边上走处,好像是准备把盆里的水倒掉。
那个高tiáo但声音尖细的海盗,望了望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海盗说:“哎!我说,这悬鸦先生为何不到lún船底下游两圈,那比在盆里洗不舒服多了。”
这个被讽刺为鱼贩子的海盗,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他故意凑到矮瘦的海盗耳朵旁,神秘兮兮地说:“你这种卖荷兰鼠的家伙,怎么会明白这些,这条溶洞的水脉连接着大海,咱们的lún船底下,可是有“死神的魔牙”啊!”
“切!什么魔牙神牙的,你别疑神疑鬼,我可不信这些东西。你这种鱼贩子,就是爱卖弄,每次说到一种海鱼,从不直截了当地讲出俗称,非讲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外号。我在欧洲上学的时候,最讨厌那些国外来的家伙们。你和他们一样,喜欢扯淡。”矮瘦的海盗,见络腮胡子又像往常一样卖关子,便义愤填膺地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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