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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瞎子抛媚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翘摇
大四课不多,周天到周二没课,楚昭昭就在学校外的服装店打工,每周三四五才有课。
到了周四晚上,楚昭昭睡不着。
明天早上可是穆际云的课,虽然他没认出自己,可楚昭昭却心知肚明。
上课铃打响时,楚昭昭下意识一哆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其实想想,她又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或许,只是不想他再次对自己失望吧。
如果上一周的课是楚昭昭无法静下心来听课,那么这一周就是她刻意躲避每一次与穆际云对视的机会。
她连头都不抬。
可穆际云好像不让她如愿。
“实现运行时的多态性,必须通过什么函数实现?”穆际云无波无澜地说,“楚昭昭,你来回答。”
突然被穆际云点到名,楚昭昭站了起来,依然没有抬头,假装在书上找答案。
穆际云对于她这个举动很不满,“抬起头来,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翻书?”
楚昭昭不得不抬起头,却依然不敢和穆际云对视,“虚函数。”
“坐下。”
楚昭昭坐下后,又把自己缩进了壳子里。
甘甜觉得她不对劲,又低声问:“怎么了?有心事啊?”
甘甜是楚昭昭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人如其名,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有酒窝,像盛了甜酒一般。
“没有啊,昨晚没睡好,有点儿累。”楚昭昭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穆际云。
没了夜sè的修饰,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一板一眼,肃穆冷静。
楚昭昭突然想到,其实他们俩一样,一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只是她有化妆品修饰,更难认出而已。说不定穆际云还更怕自己被学生知道原来他私底下是那个样子呢。





偏向瞎子抛媚眼 69.第六十九眼
风里雨里, 我在晋江等你
张老师生气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大学这个相对单纯的环境,学生之间基本的明争暗斗无非就是学生会和奖学金两件事。学生会的竞争是团委老师的事情, 但奖学金的很大一部分决定权就在辅导员手里了。
几乎每个学校,从班委干部对奖学金候选人的资格评定开始, 就有不少猫腻事情了, 到了辅导员这一层,更是出过不少幺蛾子, 收礼收钱,或者给自己偏爱的学生打高分,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出现过,所以张老师对于奖学金的评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争取让每一次拿奖的人都是实至名归。
可这次楚昭昭干的事情, 说简单点就是收钱帮写作业,说难听点,等于收钱帮人家考试,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除非张老师不想干了才会把奖学金给她。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楚昭昭就知道被提出奖学金名额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果然, 四天后,奖学金名单下来了, 没有楚昭昭。
第二天刚好是穆际云的课, 楚昭昭病了, 她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头痛。
室友都让她请个假,可楚昭昭犹豫了下,没请。
别的老师的课,请假给班长说一声,或者给老师打个电话就行了,但是穆际云的课要请假,必须要有辅导员签字的请假条。
请假并不难,但是这个时候去找辅导员请穆际云的假,好像是她刻意逃避似的,楚昭昭觉得特难为情,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楚昭昭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去上课。
刚进教室,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她就又觉得头疼。他们班上只有二十来个人,教务处分配的是只能容纳六十个人的小教室,但穆际云每次上课,蹭课的学生都能把教室坐满,而且多是女生。
今天楚昭昭来得晚,踩着点儿进的教室,一群人刷刷刷地抬头看着她,顿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开电脑地穆际云不曾抬头看她一眼,依然用他那冷淡的声音说:“赶紧坐好,上课了。”
楚昭昭立马低着头找到了室友帮她留的座位,胡乱翻开一页书,qiáng行进入上课状态。
bī了自己小半节课,楚昭昭发现,她现在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听课。
因为奖学金的事,也因为讲台上那个人。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盼了许久的奖学金泡汤了,对于她的家庭来说,简直是一个噩耗。
甚至,这可能是压倒她妹妹生命的最后一颗稻草。
室友甘甜戳了她一下,低声说:“昭昭,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楚昭昭正想说话,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她一抬头,就对上穆际云的眼神。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楚昭昭浑身一凛,将嗓子口的话压了下去,局促地对着甘甜摇了摇头。
这一堂课,上的真是煎熬,楚昭昭想,其实去找辅导员请假说不定会比现在好受一点。
终于熬到第一节课下课,楚昭昭立马想去教室外透气,刚起身就被甘甜拉住,“昭昭,你妈妈的电话。”
楚昭昭低头看甘甜的来电显示,果然是楚妈妈的号码。
她心头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拿了甘甜的手机就急匆匆地去了教室外走廊拐角的隐秘地方。
不管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楚昭昭面对家人时都不得不打起jīng神,装出正常模样。
家里已经倒下一个女儿,她不能再让自己爸妈担心了。
“妈,怎么了?”
声音一出来,嘶哑是装不了的。
“哎呀昭昭你怎么了?”楚妈妈焦急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呢。”楚昭昭抽抽鼻子,“就是有点儿感冒,嗓子不舒服,怎么了?”
“是这样……这不是十一月份了吗,你奖学金拿下来没有?医院里又要交钱了,我……我和你爸凑不出来钱了,你不是说你能拿八千奖学金吗?”
一提到这事儿,楚昭昭眼泪又哗啦啦流下来,幸好隔着电话楚妈妈看不到。
“嗯……批了,就是暂时还没到账,医院那边最晚什么时候要钱?”
“今天周五了,最晚下周一,昭昭哦,你到账了就赶快把钱打到爸爸卡上,妹妹快没药吃了呀。”
“好,周一之前,我一定把钱打过来。”
楚昭昭说得笃定,手指却不自觉地抠着栏杆。
这八千块,上哪儿去找呢……
楚昭昭是个要qiáng的性格,并不爱哭,这几天哭的次数加起来是她懂事以来哭的次数的总和了。
仅仅为了那八千块钱。
记忆中,上一次大哭,还是妹妹的病确诊那一天。
此刻,楚昭昭又控制不住想哭。
她xiōng腔内灼热的气流翻滚着,冲得人喘不过气,楚昭昭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在角落里啜泣。
一声声的呜咽在走廊的角落里弥漫,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绞得人心痛。
哭者无心,听者有心。
楚昭昭后知后觉背后有人,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脸,摁住xiōng口站了起来。
一回头,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人是穆际云。
他西装笔挺,身材高大,遮住了通道的光亮,身下yīn影笼罩着楚昭昭。
刚刚的哭声,他都听见了。
“你……很缺钱吗?”
穆际云问。
楚昭昭那张清秀的脸上挂着泪痕,却不见楚楚可怜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拧劲儿。
她抬着头,一言不发,从穆际云身边走过。
落在穆际云眼里的,只有她通红的眼眶。
午后,正在看书的楚昭昭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有人给她充了三百块钱话费。
她回头张望了一下,室友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她。
“呃……谁给我充了话费吗?”楚昭昭问。
正在奋笔疾书的甘甜指尖一顿,懒懒回头,说道:“是我啦,我今天抽奖中了个话费券,可惜是联通的,我身边只有你用联通的号码,只能充给你啦。”
楚昭昭愣住,悄悄握紧了拳,片刻之后才说:“谢谢。”
“不用谢啦,反正都是抽的奖。”
有了话费之后,楚昭昭第一件事是给邱四哥打电话。
“四哥,我今明两晚都有空,能给我排个班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睡梦被吵醒,声音颇不耐烦,“行行行,你自己来就是了,周末场子热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么?行了没什么事我继续睡了。”
没给楚昭昭说话的时间,电话里就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穆际云站在门口抽了根烟才按的门铃。
阿姨来开门时,朝着他挤眉弄眼,意思是,那父女俩又在吵了。
穆际云早已习惯,倒是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去坐到沙发上,拿起水果刀开始削水果。
“际云他这么好的料,不能在学校里浪费了!”
“什么叫浪费?!搞学术教学生就叫浪费?你们这些人就是钻钱眼子里了!”
这样的对话,穆际云听了上百遍,如今在他耳里就跟家里的阿姨每天报菜单一样平常。
祁红在自己爸爸家里也不怎么维护贵妇形象,一只手抓着椅子背,一只手指着自己父亲,看样子好像随时要干架一般。
“爸!际云他计算机和金融双学位,可不是为了在学校里当个计算机老师的!”
祁青树梗着脖子说道:“那他也可以去经管院当老师。”
祁红:“……”
祁红憋了许久,终于掀翻了椅子。
闹出这么大动静,穆际云手里的苹果皮也没断。
“爸!这是我儿子,你能不能别管那么多?!”
“我自己的孙子我凭什么不能管!你已经害了我一个孙女,难道还想害我一个孙子吗!”




偏向瞎子抛媚眼 70.番外【赵清媛x段骁】
风里雨里, 我在晋江等你 去了医院才知道, 原来这几天全城流感,来势汹汹,医院都挤满了人。
这一周的课楚昭昭都请假了,为了不传染室友,她也没住寝室,回了自己的小屋。
唯一不知道楚昭昭病了的可能就是家人了, 楚明明打电话来的时候, 语气兴奋, 隔着电话都手舞足蹈。
“姐姐!下周我同学生日请我去啦, 你的那件白sè羽绒服借我穿好不好?”
楚昭昭一听她要出门,急道:“你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离那些桌子椅子远点, 千万被嗑着碰着了知道吗?”
楚明明生病后就是个玻璃人, 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能伤着, 哪怕只是被划一个小口子也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早些时候楚爸楚妈也想过不让女人出门最安全, 可到底是花一样的年纪, 真关了她,到时候没病死,倒是先致郁了。
所以楚明明偶尔也会有一次出门玩的机会。
“知道啦。”楚明明说,“我同学说她爸妈把刀具都收了起来, 还在桌子角上包了棉纸, 不会受伤啦。”
楚明明在以前班上人缘好, 生病退学后也有不少同学想邀请她一起去玩。
可即便楚家愿意, 别的孩子家长也不肯让自家冒这个险。
毕竟万一人家出事了,自己家还不好推脱责任。
所以这次有同学愿意邀请楚明明去家里玩,楚昭昭既震惊又感动。
“你去别人家一定要乖,要懂礼貌,不能乱碰人家东西,也要主动帮忙做事知道吗?”
“知道啦,哎呀姐姐,我想借你那件白sè羽绒服穿。”楚明明笑嘻嘻地说。
楚昭昭沉默了片刻,说:“那件衣服已经穿四年了,而且有点大,姐姐给你买一件新衣服吧。”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那件!”楚明明说,“爸妈都说我穿那件好看,姐姐,你觉得我穿那件好不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就这么说定啦!”
*
虽然楚明明不要新衣服,可楚昭昭想着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也该存点钱给楚明明买新衣服了,就开始盘算着挤点余钱出来。
周五早上,穆际云的课,楚昭昭的流感已经痊愈,却依然没去上课。
人一旦松懈下来,就很难tiáo整回状态。
或许是这段时间因为楚明明的事情绷太紧了,也可能楚昭昭自知自己在穆际云面前有个不可说的秘密,总之,她名正言顺地请了假,在宿舍里睡了一上午。
室友们下课回来后给她带了一杯热nǎi茶。
“昭昭,今天穆老师问起你了。”秦舒月说。
“什么?!”楚昭昭一听穆际云就条件反射性地坐了起来,“他问我什么了?”
甘甜一边看书,一边说:“你紧张什么呀,班长帮你说了,请假条也给他了,穆老师就是问问你病得严重不严重。”
楚昭昭松了口气,又倒回床上。
“我就是感慨,果然好学生就是不一样啊。”秦舒月咬着笔,漫不经心地说,“穆老师教了我们几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学生情况呢。以前别人请假,他也只是看一眼请假条就算了,唯独今天……”
寝室里很安静,楚昭昭面对墙壁躺着,背影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般,实际上却盯着墙壁,没有说话。
“月月,你今天的笔记呢?借我看一下。”
幸好甘甜及时打断了秦舒月的话,不然楚昭昭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装睡下去。
第二天,楚昭昭就是再懒,也不能继续闲着了。
华灯初上,楚昭昭准时到云烟府邸上班,在休息室化妆。
楚昭昭每次都会花上一个多小时化妆,出来时大厅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她游走在客人之间,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有来tiáo情的,也有纯粹地喝酒的。
有几桌的酒瓶子空了,楚昭昭上前推销,忙活一阵下来,卖了几千块的酒。
楚昭昭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跟穆际云开的单子比起来,这些简直就是蚊子肉。
但她似乎把穆际云给得罪了。
楚昭昭又不太确定,说得罪,应该算不上吧?
当时那样的环境,大家都在开玩笑,他或许没有放在心上。
心里想着这事儿,楚昭昭频频走神,注意力始终在门口。
后来,穆际云真的如她所愿出现了。
与他同行的人,有的楚昭昭见过,有的没见过,但总归都是一个朋友圈子的。
他们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有服务员领着,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楚昭昭不动声sè地跟在他们后面上了二楼,却在拐角的时候犹豫了下。
万一那天人家真的不高兴了呢?那她现在过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
算了,自讨没趣就自讨没趣,还是赚钱总要。
楚昭昭迈腿走过去。
没想到,仅仅了是犹豫了几分钟就被人抢占了先机。
她看到一个和她同样装扮的售酒小姐sara正在他们那桌,半撑着桌子,身姿诱人,正在推销酒水。
这下,楚昭昭确实是自讨没趣了。
她灰溜溜地下了楼,继续在大厅溜达。
所以说有的事情不能有对比,以前楚昭昭一晚上赚个千儿八百的就谢天谢地了,现在她看着自己的单子,只有无尽的叹息。
心情低落,加上刚刚病愈的身体,不到一点楚昭昭就感觉乏力,去休息室坐了一会儿。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服务员和工作人员,大家都各玩个的手机,贫于交流,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有其他人进来了,楚昭昭也没在意,在一旁闭着眼睛小憩。
直到有人叫她。
楚昭昭也不确定是不是叫她,毕竟那人只是在旁边“嘿!”
睁开眼后,楚昭昭看到刚刚穆际云他们那桌的售酒小姐sara坐在她面前,一边补妆,一边说:“你跟楼上b14那桌人认识吗?”
sara在生活中是个万人迷,晚上来这里上班也混得风生水起。
前几天她听说linda在楼上那桌捞着大生意了,开了两次五瓶的路易十三,还有一次开了七瓶。
到底是不菲的收入,sara也心痒痒,今天便见机抢在了所有人前面。
可这桌人,好像不太爱搭理她,她好说歹说,坐庄的胖子就开了两瓶人马头意思意思。
这桌人怎么看也不是抠门的,后来sara去前台一看,他们又点了好酒,却没记在任何人单子上。
人家就是乐得清净。
于是,这会儿在休息室遇见linda了,sara就想,该不会因为他们认识才专门照顾她生意吧?
可楚昭昭说不是,不认识。
sara更好奇了,她放下口红,坐到楚昭昭旁边,亲热地挽住她的手,“听说你在他们那里开大单子了,怎么做到的?传授传授呗!”
楚昭昭认真地说:“我……就直接开口。”
“哈?”sara惊诧地长大了嘴,“就直接让人家买那么多瓶?”
楚昭昭点头。
她的神态,实在不像撒谎。
sara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楚昭昭的手,又挪回原来的椅子上,继续补妆。
拍了拍粉底后,又从镜子底下看了眼楚昭昭。
怪不得。
这么贪得无厌,难怪留不住回头客。
这么一想,sara觉得自己只卖出去两瓶人马头也不算丢脸了。
在额头上的疤痕完全恢复之前,楚昭昭没打算去云烟府邸工作。
这周楚昭昭一直在学校里写管理系统,穆际云说这个东西简单,但只是对他而言,楚昭昭做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紧赶慢赶总算在周六上午做完,此时已经十点了点了。
穆际云说今天早上会来学校,于是楚昭昭给他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不是穆际云,是段骁。
一开始,楚昭昭只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他说:“喂?哪位?”
穆际云从不存学生电话号码,有事就在班级电话簿里翻找,所以来电显示没有名字。
楚昭昭有些晃神,那边又问:“谁啊?”
“请问,穆老师在吗?”楚昭昭说。
“诶嘿?那谁……你不是那谁……那个卖酒的?”
楚昭昭原本有几分确定对方是段骁,说话的时候各位小心翼翼,现在确定了,她左手不自觉地按了按xiōng口,那里跳得有些快。
一切与云烟府邸有关的人,似乎都只能在夜晚存在,一旦他们出现在别的场景,楚昭昭就觉得像是一把刀子,悬在自己头顶,威胁着什么事情一般。
楚昭昭装傻,“您是谁?我是穆老师班上的学生,我找他有事。”
段骁说:“哦哦,不好意思哦,他开会去了,半个小时后就回来。”




偏向瞎子抛媚眼 71.番外【赵x段】
风里雨里, 我在晋江等你
“路易十三。”楚昭昭说。
穆际云低头洗牌,修长的手指捏着牌, 动作流畅利落,跟电影里的画面似的。
他没看楚昭昭, 也没问价格,只点了点头,“开吧。”
楚昭昭心里一喜, 连忙问:“开多少?”
“你看着办。”
“四、四瓶?”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了起来, 声音里不无讥讽。
不是他们嫌酒贵, 而是觉得楚昭昭吃相太难看。路易十三是烈酒,他们这一桌除开楚昭昭统共就七个人,期中还有三个是女人, 哪儿喝得了四瓶,且不说他们桌上已经有两瓶人马头了。
连穆际云也勾chún笑了起来, 挑着眉, 侧头抬眼看着楚昭昭,问:“你很缺钱吗?”
楚昭昭突然有些恍惚。
十几个小时前,学校里,穆际云也问过她这句话。
当时她为了保住那仅有的一点自尊, 梗着脖子没理他。可现在, 她的浓妆, 她的低俗服装都是她的伪装, 反而少了一些桎梏。
“嗯。”楚昭昭点头, 声音微若蚊鸣。
一桌子人又哄笑了起来,见过吃相难看的销售小姐,没见过这么耿直的。
“牛bī牛bī,哈哈哈哈我cào。”一个穿着牛仔衬衫的男人乐不可支,“不过也是,不缺钱的谁来做这个啊。”
气氛似乎都被楚昭昭逗乐了,但穆际云却眯了眯眼,凝视着楚昭昭。
他的眼神,透过她,好像看到了别的什么。
“开吧。”片刻后,穆际云淡淡地说,“开五瓶。”
“哦哟!喔唷!我们穆老师对女人就是大方哈哈哈哈,老子下辈子也当个女人跟了你呗!”
起哄的人多,但楚昭昭已经无心回应他们的取笑,她欣喜若狂,连忙叫服务员拿酒。
酒端上来了,楚昭昭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给穆际云倒酒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一下,又把一桌人给逗乐了。
“哎哟,我说姑娘,你一瓶酒提成多少啊看把你激动的。”
楚昭昭一时没看清是谁问的,但她知道自己又出丑了,端着酒,不知所措。
瞧这姑娘,又呆住了。
有人觉得好玩儿,就跟着说:“问你呢,提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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