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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为首官差一愣:“凤家?哪个凤家?”
不等那掌柜的回话,凤羽珩一抬手亮出一块腰牌来:“自然是当朝左相凤瑾元凤大人的府邸。”
官差一见这腰牌,赶紧向凤羽珩行礼:“不知这位小姐是凤府何人?”
黄泉代为答道:“这是凤家二小姐。”
官差立即行礼:“不知凤家二小姐在此,失礼了。”
凤羽珩摇摇头,指着那掌柜的道:“不知为何这位掌柜的一定要他是我母亲的表兄。”一边一边将手中的假灵芝递给官差:“刚刚他向我出售这树皮制成的假灵芝,还借我母亲表兄的名义管着这间百草堂。我实在不敢相信我们家里会有这样的亲戚,这才让丫头向官大哥报案,还请几位大人将这人带回府衙细审。另外,”她扬扬手中地契,“这间百草堂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我姨娘名下,我母亲只是代为管理,店里出了这样的掌柜实在是让人心寒。我现在就宣布,从即日即时起,百草堂将这人逐出,永不为用。”
“对!”之前买了假人参的老先生也上前一步,道:“我作证,同时我也要告这人贩卖假人参,坑了我的银子。”
那掌柜的早在凤羽珩拿出凤府腰牌的时候就知要坏事,更在听她是凤家二小姐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早几日他就收到沈氏那边传来的消息,西北的二小姐回来了,还不是个善茬儿,闹的家里jī飞狗跳,怕是近段时间内她顾不上这边,让他好生把持着生意。
却没想到这二小姐居然找到百草堂来了,而且……
他盯着凤羽珩手中的地契,心里没了底。
地契都在她手,难不成自家表妹斗输了?
按不能啊,就算表妹输,外甥女是绝对不会输的,可是这又为何……
他几番心理活动下,人就愣在当场,官差可不管那些,凤羽珩这边人证物证都在,更何况人家告得还是冒认她自己家的亲戚,这事儿可不能轻视。
“掌柜的,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官差冷下脸,冲着身后跟着的手下一扬下巴,立即有两人上前将那掌柜的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我真是凤家的亲戚!”
官差失笑,“现在告你的人是凤家的二小姐,就算你真是亲戚,那也只是个表亲,在二小姐面前你什么也不是!带走!”
一挥手,下面的人迅速押着掌柜离开,直到那掌柜的叫喊声越来越远,凤羽珩这才对着那为首官差点头示意:“多谢这位官大哥出面主持正义,若是再任这人胡作非为,只怕我凤家这百草堂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二小姐哪里话。”官差很客气,“能为二小姐做事是我的荣幸,二小姐若没有旁的吩咐,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凤羽珩点点头,给了清玉一个眼sè,清玉走上前去悄悄塞了一大块银元给那人。
官差乐得又千万保证一定把那掌柜的抓到府衙,这才匆匆离开。
还留在百草堂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放下手中原本要买的药材,愣愣地看着凤羽珩。
百草堂掌柜的被爆卖假药的丑闻,谁还敢买这里的药啊!可他们却又实实在在的亲眼看见这家药材铺真正的主人收拾可恶掌柜的场面,那可真叫一个过瘾。
一时间,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在心中为凤羽珩默默点赞。
这也包括正坐在百草堂对面的二层茶楼上喝茶的两个人。
“主子,那丫头比在西北的时候更嚣张了。”话的人是白泽,她对凤羽珩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大西北的深山里,第二次见她则是在大军回京那日的城门外。可不管是哪一次,凤羽珩都是一身狼狈风尘仆仆,就像一头敏感又带着刺的小豹子,跟她句话都会被呛一顿。
今天这丫头更升一级,穿得好了,也收拾得有点模样了,可性子还是那么尖利。
不过……
“恩,主子,她跟你到还真是挺配的。”
在他身边正坐着一名男子,一身紫袍,系着利落的腰封,玉冠束发,脊背挺拔,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霸气却又带着几分邪魅的气息。
男子面上扣着一副黄金面具,鼻下开始一直到额头,全部被面具罩着,唯眉心处开了一个小孔,隐隐能见到幽幽的紫sè。
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皇子、新封的御王殿下玄天冥。
此刻,玄天冥正眉目微垂,盯盯地看着对面的百草堂,那个小丫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下意识地chún角就上弯了几分……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看来,本王的这个王妃选得还不错。”
白泽点头,“主子,不是属下恭维咱未来的王妃啊!要这位凤二小姐还真是一位奇女子。凤家把她扔在深山村里,不但没把她给饿死,她到活得更jīng彩了。且不她回府之后把凤家那位主母收拾得出不了屋,就她给您治腿的那手法,还有那种一喷一喷的东西,啧啧,真是神奇。”
有一晚凤羽珩走后,白泽护着玄天冥出山,毫不意外的遇到伏兵。白泽受伤,玄天冥用凤羽珩的那瓶喷雾为他止痛,从此以后白泽就惦记上那瓶子神奇药水了。
“看吧,现在咱王妃扩张版图了,开始收拾外头的生意了。”





神医嫡女 第54章 有请仙雅楼
冥天玄也不否认白泽对凤羽珩的夸赞,他的眼光何时差过,若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怎入得了他冥天玄的眼,怎值得起他那一场重聘。
“去,告诉京兆尹,就本王的,有些人不敲打敲打,是不会实话的。”
“属下明白。”白泽一掩之前tiáo侃时的轻松神sè,面sè一凛,身形晃动,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而在百草堂内的凤羽珩则完全料想不到自己这一举一动都被那人看在眼里,她正在跟留下来的百姓解释百草堂的前世今生“这间百草堂本来是外祖父送给我姨娘的嫁妆,因为我跟姨娘前些年一直住在西北,所以百草堂都是家里人帮着打理的。许是母亲太忙了,顾不上这边的生意,这才让有心人趁虚而入。大家今日先去别家药铺抓药,我会将这百草堂关门几日重新做好清点,待重新开门时,还忘大家能够给我几分信任,也再给百草堂一个机会。”
这些普通百姓很少有能听到名门闺秀这样话的机会,更何况之前还亲眼看到了她整治恶掌柜的过程,当下便表示一定相信凤二小姐,期待百草堂早日重新开门营业。
送走百姓后,凤羽珩又亲自将二十两银子还给那位被骗了的老头儿,然后吩咐店里的伙计:“拿一颗人参来。”
立即有伙计送了一颗人参过来,她看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人参交给老头儿:“老伯先拿回去救急,一会儿我让丫鬟把您家里地址记下来,明日我亲自去为大娘看诊。”
老头感激得不知该什么好,使劲把手里的碎银子往凤羽珩手里推,她摇头拒绝了,“当是我的补偿好了,老伯快些回去为大娘治病要紧。”
总算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凤羽珩让店里帮忙的伙计将大门关上,再将之前为自己取灵芝的那个小伙计叫到跟前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人也机灵,听东家问了,赶紧答道:“小的名叫王林,就住在京城东郊,家里爹娘也都是帮人干活的。”
凤羽珩点点头,再道:“我做事讲求个眼缘,虽然我对你并不了解,对这间铺子也不是很熟悉,但就凭你刚刚送灵芝时对我的一番提醒,我今日便许你为这百草堂的大掌柜,你可担当得起?”
这叫王林的小伙子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扑通一下就跪在凤羽珩面前,郑重地道:“只要东家信我,那我就当得起!”
“很好。”她就是喜欢年轻人有这样的气概,并不是所有时候谦虚都管用的。“从今日起,这百草药就交给你管,另外我问你,你来这里只是做工,并不曾卖过身吧?”
王林点头,“我只是做工,按月拿工钱,不曾卖过身。”
“那你可愿卖身于我?你放心,我不会苛待于你,且我只买你五年。五年之后,若愿意继续跟着我,就再将卖身契重新续上,若想离开,我立即放你自由。”
那王林想了想,道:“东家可以让我回去跟爹娘商量一下么?”
“可以。”这是人之常情,凤羽珩理解,“今日起百草堂暂时歇业,我近日就会着手将这里进行整顿和改造,至于这店里的人,你来决定他们的去留。我不喜欢有从前那掌柜的亲信在,更不希望有像他那样的人继续留下。你酌情定夺,隔日我会再来,你到时将缺少的人手报上来给我便可。”
王林点头:“东家放心,这些我都会做好。”
凤羽珩再转过身冲着店里其它人道:“我适才的你们也都听到了,同样的话我今后不会再,只会用眼睛来看。若有人存了不轨的心思,趁早给我打包走人,若是存有侥幸心理继续留下,被我发现可就不只是告官这么简单了。”
凤羽珩的第一次露面,对百草堂的所有人来都是一个震慑。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竟会有如此魄力,凤家的二小姐第一次在人前扬威,给所有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凤羽珩又嘱咐了王林将原掌柜所出售的所有假药材都做好统计,并将现有药材重新分门别类进行清点,并搜出一本私人帐薄交给清玉随身收好,这才带着两个丫头离开百草堂。
她照着手中地契将下一间首饰铺的地址念给黄泉听,在京城长大的小丫头马上点头表示知道那处所在,带着凤羽珩二人就往那首饰铺走。
对面茶楼坐着的玄天冥挑了挑眉,双手一拍所坐lún椅,只见lún椅突然飞起,直接从这茶楼二层的窗户就窜了出去。再于空地落下时,刚好迎上返回来的白泽。
首饰铺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凤凰阁。
凤羽珩对凤凰二字很有感情,不只是因为她本就姓凤,更因为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腕间都带着一枚凤凰型的胎记。
三人照例在门前不远处停住脚,齐齐往凤凰阁内看去。
这是一个两层的阁楼,据悉,一楼卖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买得起的平常物件儿,二层则专门接待名门闺秀及贵妇。
“哼。”凤羽珩冷哼,瞅着这客人络绎不绝的凤凰阁,实在是无法跟沈氏交上来的那本负资产的帐册联系到一处。“据这里每个月亏损三千两银子?”
站在她身边的清玉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自语道:“一柱香的工夫,一层进去十五人,其中十二人成交;二层上去过三位年轻小姐和两位夫人,看样子只有一位是失望而归。这样算起来,平均一层的人成交量总量为五两,二层每人五十两,这座凤凰阁每日的成交总量就应该在五百到八百两之间。若是有贵人出手阔绰,一日进帐千帐也是有可能的。除去五成成本,每日至少也该有三百两的盈余。”
黄泉惊讶地看着清玉,“太厉害了!”
凤羽珩也没想到清玉有这般心思,自思量了一下便问道:“可是从前你家里有人经商?”
她挑一等丫鬟的时候都有留意过,这几人并不似粗使丫鬟那般有着下人特有的身体素质,反到是清减也秀气许多。如今再见清玉竟会算这细帐,自然想到她的出身。
一听她问起这个,清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二小姐,从前奴婢也是家里的金枝玉叶,父亲在外省做绸缎生意,我自小便跟着他着做帐。那时我与母亲住着三进的院子,家里使唤着近二十名下人。可是那一年父亲遇上山匪,不但货物被抢,连命都搭了进去。消息传回来时,母亲正跟着厨娘在做一道父亲爱吃的菜,一不小心就燃了厨房,很快就连带着整座宅院都烧了起来。母亲死在那场火海中,而我则被家里的一名下人救出来,卖给了人伢子。”
清玉这些时,面上只见淡淡的凄哀,并没有过多的悲戚,就像是在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凤羽珩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明那场变故对她的打击极大。清玉只是没有办法改变,她想活下去就必须忘记从前种种,从千金小姐变成一个卖身奴,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凤羽珩握住清玉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都过去了。”
清玉感激地冲着她笑笑,“谢谢二小姐。”
“清玉。”凤羽珩提议,“既然你懂这些,那以后这三间铺子的帐目就由你来帮我打理吧!左右我也是不太懂的,用外面的人也不放心。”
清玉的眼中总算现了几许光辉,兴奋之情难掩:“小姐得可是真的?”
凤羽珩见这番场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如果身边的人都能像这般美好,那该多好。
谁愿意整天斗来斗去?谁愿意一睁眼就面对一院子人心算计?
如果可以,她宁愿带着姚氏和子睿回到西北的山村里,世外桃源,一生无忧,多好。
可是不行。
她拧紧了眉心,不只是一座凤府,还有那个她一直惦记着的人。玄天冥,安氏曾告诉过她这个名字,那个叫玄天冥的人为何成了双腿全废容貌尽毁?
有些真相总是要一步一步缓缓揭开,有些帐也得一笔一笔慢慢清算,有些仇,更要一桩一桩逐一去报。
忽然,裙摆处传来几下拉扯。
凤羽珩一怔,低下头去看,只见一个四五的小孩正抓着她的裙摆摇啊摇。
那小孩生得胖嘟嘟,圆圆的脸十分可爱。
她欣喜地弯下腰下捏捏孩子的脸颊,问他:“有什么事吗?”
小孩nǎi声nǎi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有个哥哥叫我告诉你,请你到湖心的仙雅楼去坐坐。”
完转身就跑了开,一边路一边冲着路边一个年轻妇人喊道:“娘亲娘亲,我全都背下来了呢。”
凤羽珩却愣在原地,仙雅楼三个字在她脑中不断回闪着,伴着一朵紫sè的莲花,还有一张她在深山里便记在心中的俊朗的脸。
那日周夫人到凤府下聘就曾向她提起过这处所在,如今……
是他吗?




神医嫡女 第55章 玄天冥,谁给你的胆子毁我的东西?
仙雅楼是一座酒楼,也是京城一处特别的所在。
它特别,最主要的还是特别在其选址上。
京城有个城心湖,一向是闲人雅士最感兴趣的所在。每到夜晚更是有许多人会在湖上泛舟,配上一曲琴音,喝上一盏清茶,手中折扇一摇,拉风把妹装13,一样都不差。
而在这城心湖的最中间,有一座建在湖面上的、全京城价钱最贵、菜最好吃、位置最难定的酒楼,就是仙雅楼。
所有来仙雅楼吃饭的食客,都要在湖边先花银子雇一只小摇船,让船夫载着你送到酒楼门口,吃完了饭再同样雇一只小船摇回去。
凤羽珩三人就是这样来的。
黄泉显然对这仙雅楼十分熟悉,还在船上时就指着那处给凤羽珩介绍道:“殿下九岁那年自己开着玩儿的,没想到开来开去到开出名气来了。京里不管是贵公子还是小姐,都以能到仙雅楼吃饭为荣。从前只是包间雅座难订,现在就连堂食都不太容易订到了。”
清玉听着乍舌:“请我们小姐到这里来的人到底是谁?”她是在御王府下聘之后才来的凤家,对黄泉口中的殿下印象很是模糊。
黄泉笑嘻嘻地:“自然是这里的主人喽。”
正着,船靠岸了。
酒楼里立即有人上前迎客,见上来的是三位姑娘,便有小二问了句:“三位可有订桌?”
黄泉一拳头就招呼过去:“我来这里还要订桌?”
小二一愣,很快就将黄泉给认了出来“哟!是黄泉姑娘。”
还不等他多话,仙雅楼里一位穿着体面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踱步而出,先冲着黄泉点了点头,然后向凤羽珩深施了一礼:“王妃。”再侧过身做了个手势:“里面请,王爷在三楼。”
凤羽珩原本对这称呼不是很习惯,但有的时候忘川和黄泉会这么叫,她便也不会觉得太突兀。只是一听到那人就在三楼时,这一声王妃就叫得她有些微的脸红。
一向嘻嘻哈哈的黄泉在上了楼梯之后也严肃下来,搞得清玉也跟着紧张。
直到掌柜的亲自将三人引领到三楼一个雅间的门口时,凤羽珩看到了白泽。
她抽了抽眉角,就想起当初在深山里的初遇,那朵一直在她脑里浮动着不肯散去的紫莲又清晰了几分。
掌柜的将三人交给白泽后又回到了楼下,白泽咧开嘴冲着凤羽珩笑了一气,什么也不,气得凤羽珩直拿眼睛剜他。
总算这白泽还能想起来正事,只一会儿便收起笑脸,返身将门推开,冲着里面了句:“主子,您等的人到了。”然后冲着黄泉做了个手势,黄泉便拉着清玉一起跟着白泽离开。
清玉起初还不放心,是凤羽珩同她微点了点头,小丫头这才不甘愿地跟着黄泉走了。
而凤羽珩自己,则站在房门口,好半天都没敢迈近一步。
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就像较上了劲儿般,谁也不话,里面的不出来,外面的不进去,就这么僵持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
到底是里面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腿不方便,你总不能让我亲自过去请你。”
她这才回过神来,那一句“腿不方便”,却让她的心又跟着揪了几下。
凤羽珩曾想像过两个人再重逢时的场面,她一度认为自己一定首先追问他的腿和脸到底是伤在谁的手里,然后将仇人的名字记下来,将来一定要帮他报仇。
眼下她也的确准备这么,可就是有些话明明心里想得很清楚,一出口却偏偏变了味道。
就像现在的凤羽珩,进了雅间,回手关了门,再走到玄天冥面前冲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伤了腿毁了脸,你怎么不干脆把命也丢了算了?”
她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玄天冥到没觉得有多意外,这丫头从始至终就没给过他一句好话一个好脸sè,想想当初在大山里的待遇,他觉得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于是摊摊手,靠在lún椅背上看着她,道:“命若丢了,谁回京里来给你撑腰?”
她条件反射般地就还了口:“没你我一样收拾他们!”
玄天冥失笑。
她就看着面对这人chún角微微向上弯起,那弧度刚好触动她的心,忽悠忽悠的,斗嘴的话就不下去了。
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人,黄金面具打得很jīng致,上头甚至还有细腻的雕琢,那朵紫莲就透过眉心的小孔若隐若现,奇异般地将这男人衬托出几分妖气来。
她也不怎么想的,竟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抬起爪子,直奔着那面具就伸了过去。
却在指尖刚刚触及到金属质地时,被一只手轻轻握住。
“你干嘛?”他得无奈,“很难看。”
她忽地就转过头,背对着他,小嘴倔qiáng地紧抿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处无名的角落。
有一股液体涌在眼眶被bī着不肯流出,憋屈得难受。
玄天冥也是一愣,看着那别扭的背影,只觉这丫头好像比在大山里的时候更瘦了。
“凤家直到现在还敢不给你吃饱饭?”他心里起了念头,话就随口问了出来,像是唠家常一样伸出手去扯她的袖子,“我以为周夫人去了一趟之后至少他们应该知道收敛些,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她被他扯得也没了脾气,回过身来将他手打开,“后来吃得还行了,我这是底子好,省得吃胖了还得减肥。”
玄天冥可没听过减肥这个词,独自想了一会儿,才总结出来可能就是女孩子怕胖,气得直摇头:“你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有那些个道。”
“嘿!”到这个,凤羽珩来劲儿了,一扭身,腾地一下就坐到桌子上,两条腿晃晃当当地悬着。“你也知道我小啊?我这么小你着急下什么聘礼啊?还什么十五岁及笄就让我嫁过去,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再”她挑眉,“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小时候订下亲事那会儿,也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他实话实,“赐婚这回事,咱们谁了都不算。”
凤羽珩紧拧着眉,原本晃悠着的双腿忽然就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这么,你是不愿意的?”
玄天冥摇头,“这是什么逻辑?”
“为何下那么重的聘礼?”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凤家二小姐的?”
他老实回答:“回京那天在城门口看到了你,我便让白泽去查。那些聘礼……是我欠你的诊金。”
她摇摇头,盯着他的双眼:“诊金你已经付过了。”
“二十两太少了。”
“不少。若没有那二十两,我回不了京城。”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他想到那晚深山里看到她手弹石子收拾坏人;想到她连拖拽地把自己从那山缝里带出来;想到她为他刮肉接骨;亦想到她离开始时,那落寞又孤单的瘦弱身影。
而她,则想到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惊险逃亡,全靠他给的那二十两支撑度日。
凤羽珩倔qiáng的毛病瞬间就又犯了,竟从桌上直接就往玄天冥身上扑,伸手就要去夺那面具。
“你给我看看。”
玄天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接住,一边躲着她的手一边叫着:“珩珩,别闹。”
她抢了几次没抢到,便听话地将手收回,人却还趴在他身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前襟,有两滴泪“扑突扑突”地滚落下来。
完全没有征兆地,凤羽珩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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