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她哭得很委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嗓子憋得又酸又痛,两排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鼻涕都跟着一把一把地往下流。
在玄天冥还没去西北打仗那些年,有很多女孩曾在他面前哭过,包括那个被他一把火烧了王府的异性王的女儿。
可却没有哪个女孩能哭得这么单纯真诚,又……这样不顾形象。
忽地就涌上来一阵心疼,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袭上心来,玄天冥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揉上她绵软的发,哄孩子一样地语气同她:“乖,不哭。”
她却哭得更凶了。
他没办法,忍着腿上被她压得阵阵痛疼,将这孩子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
是啊!这就是个孩子。才刚刚十二岁,足足晚生了他八年。
“是不是后悔了?要嫁的人是个毁了容的瘸子,失望了吧?”
他本是故意逗她,谁知道原本还窝在他心口哭得极没品味的凤羽珩突然抬起头来,眼泪虽然还挂着,却不再抽泣,只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道:“我跟那位大夫好不容易治好的腿,怎么又断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擦着眼泪鼻涕,“你走之后,我跟白泽没能安全出山,就在山口处遇了埋伏。”
他得轻松,就好像只是打了场小架。
实际上,那一场埋伏,几乎要了他跟白泽的命。
“是什么人设的埋伏?”她想了想,“敌国?”
他摇头,“不像。这件事情在查,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凤羽珩怒了,“腿也瘸了,我最爱看的脸也毁了,玄天冥,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毁我的东西?”
神医嫡女 第57章 居然敢藏私房钱
凤羽珩一句“青天”,算是对京兆尹的处理给予了肯定。
京兆尹这才把心放下,随即吩咐手下人:“将案犯打入大牢!”
“我看谁敢!”沈氏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你不过一个正三品的京兆尹,我是当朝左相家里的大夫人,你明知那是我的表兄还敢将他关押?李大人,你有几个脑袋?”
京兆尹也不乐意了,没想到堂堂左相凤大人家里的大夫人居然是这般模样?再联想到近日传来的有关这左相府嫡子的那档子事,便心生了几番感慨。
官做得大又有何用,嫡子不中用,夫人……又有点儿太中用了。
他一甩袖,返身回到桌案后面坐下,“凤夫人,这里是府衙,不是你的凤府后院儿!”他话时带了脾气,拿出在大堂上那股子气势来,到真是把沈氏唬得一哆嗦。
“老爷。”沈氏抹着眼泪,转而向凤瑾元求助,“表兄这些年帮着家里掌管铺子也不容易,这种事情若细查了去,哪家铺子会没有?为何就要关他三年?”
凤瑾元哪里会对她有半分垂怜,沈氏的表兄他早就看着不顺眼,那种亲戚简直拉低凤府档次。
“李大人!”他冲着京兆一抱拳,“本相到是觉得三年实在是少了点。适才家里夫人也了,这种事情怕是家家铺子都有,既然这样,那我左相府就更要做个表率,大义灭亲。就请李大人以十年为期进行关押,算是给其它人一个告诫。”
沈氏一下跌坐在地上,简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凤瑾元。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是嫁给了一匹狼,还是一匹喂不饱的狼。
她沈家为了凤家花费多少?当年凤瑾元进京赶考时,沈家也只是在那个村子里相对来生活好一点。她因为喜欢凤瑾元,硬是bī着父亲倾尽家财供他科考。可待他高中榜首时,却娶了姚家的女儿姚千柔。
沈氏越想越恨,越想越觉替自己觉得委屈和不值。那个捂着头皮坐在一边的凤羽珩看在她眼里,就像是一根刺,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根刺拔去!
“好!”突然京兆尹来了这么一嗓子,把堂内众人都吓了一跳。“凤相大义灭亲,真乃京城典范!那下官就判那罪犯十年监禁!”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得探视,不予减刑!”
沈氏紧闭了双目,已经无心再听如何审判。却没想到,原本坐着喊疼的凤羽珩忽然又开了口,幽幽地冒出来一句:“一个小小的掌柜就敢卖人参灵芝这样的假药材,真不知道是他的胆子太大,还是受人指使。”
“阿珩。”话的人是凤瑾元,只见他皱着眉头,明显是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太深,只好小声道:“家丑不可外扬,适可而止吧。”
她点点头,给了凤瑾元这个面子。
大夫很快请来,凤羽珩其实根本没伤到,沉氏揪她头发的时候她已经动手掐住了沈氏的腕脉,对方根本使不上力气。
但那大夫显然是个聪明的,来的路上又听小官差了几句这里的事,当下便严肃地告诫凤羽珩:“小姐今后可万万要当心,再被人用这么大的力气撕扯头发,很容易造成小范围头发无法生长啊!”
凤瑾元的脸又黑了几分,瞪着沈氏的目光又凌厉了些。
三人离开府衙回到凤府时,已近酉时。
老太太带着三个孙女和三个小妾一直等在牡丹院儿的正堂,听凤瑾元三人回来,赶紧请到了这边来。
沈氏憋了一肚子气,一见到凤沉鱼立马憋不住了,抱着女儿放声大哭“沉鱼!你可得给母亲做主啊!你表舅舅被凤羽珩这个恶女给送到了大牢里,一关就是十年啊!”
沉鱼大惊。
衙门来人请凤瑾元和沈氏过堂时简单明了来意,她便知是表舅舅那边出了问题。可想着不管怎么这是家事,最多就是回到家里来责骂一顿,肯定不会闹得太难看。却没想到,竟判了十年。
老太太也愣了一下,却是问道:“百草堂那掌柜真是你的表亲?”
等了半天见沈氏就是一个劲儿地哭,也不回答,便改问沉鱼:“你。”
沉鱼无奈,只得点了点头:“是表舅舅。”
“糊涂!”老太太用权杖去指沈氏:“这种亲戚还敢往家里的铺子上送?沈氏啊沈氏,你的娘家到底要占我们凤府便宜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将嘴撇了起来。虽沈氏平日里的所派人人不耻,可要到占便宜,分明是凤家占了沈家好吧?凤府能在短短二十几年内成长到这般境界,与沈家的钱财是分不开的。
但这话是老太太的,便也没人敢出言反驳,更何况她骂的是沈氏,即便是错,也没有人愿意站在沈氏这边为她半句话。
沈氏也被老太太给气得快喘不过气了,紧抓着沉鱼的手不住地哆嗦。
“听到没有!”她没有与老太太直接计较,反到是对着沉鱼:“女儿你记着,记着他们今天的话!将来都给我一点一点讨回来!”
“母亲想讨什么呢?”凤羽珩一边问还不忘用手捂着头发。
老太太看出不对劲,关切地问:“阿珩是头疼吗?”
凤羽珩委屈地跟老太太:“之前到府衙去,母亲一见到我就扑上来打骂,拼命地揪我的头发。京兆尹大人给请了大夫来,那大夫若是再经这样的撕扯,只怕以后这一块儿要长不出头发来呢。”
老太太一听就来气了:“沈氏!你虽是主母,但也没有毒打庶女的权利!”
安氏在旁边关切地了句:“这可怎么好,二小姐是未来的御王妃,这事儿万一让御王爷知道了……”
凤瑾元也想起了这档子事,赶紧问凤羽珩:“今日见到御王爷,他可有些什么?”
凤羽珩心中冷笑,只道这个父亲从头到尾关心的都是玄天冥的态度会为他自己带来何等灾祸,对于她这个女儿,真是半点关心都没有呢。
“父亲放心,御王殿下只是问阿珩过得好不好,在府里有没有挨欺负,别的就没什么了。”
众擦汗,这还叫没什么?你凤羽珩可不就是在府里挨了欺负么。
凤瑾元也不好意思再问凤羽珩是怎么答的,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恰好沈氏又抽泣了一下,他回头一个嘴巴就扇了过去“你这毒妇还好意思哭?”
沈氏被打得彻底没了脾气,只死死地抱着凤沉鱼,抱着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凤沉鱼却根本不敢与凤瑾元翻脸,她想要翻身,必须背靠这位做宰相的父亲,相对来,母亲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是对凤羽珩,她就没有那么在意,不由得扭过头,冲着凤羽珩苦涩地道:“二妹妹这是何苦呢?家合万事兴啊!那人到底是我们的表舅舅,就算他犯了错,也不该送到衙门里去,你这样做叫父亲在朝臣面前多么难堪。”
凤瑾元心下感动,还是沉鱼知道挂念他,今日他若不做出这番表态,只怕那京兆尹在臣工面前不知道要把他凤家编排成什么样。现在他至少能博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凤羽珩听着沉鱼满口为凤瑾元着想,自然不落其后,便也顺着话道:“我也是替父亲委屈,人人皆知父亲因为愧疚母亲对凤家的补贴,这才把当家主母的位置都给了母亲,可没想到母亲的钱财居然是这样来的。”她一边一边将目光又投向老太太,“祖母,父亲真是太委屈了。”
一句话,把沈家钱财的来源直接折转了方向。
沈氏这下不干了,也顾不上嚎哭,扭头就骂凤羽珩:“贱人!就你们那几间破铺子,一年赚的钱撑死了也就五六万两。你看看你这府里吃的用的,再问问你父亲每年往宫里送的那些个好物件儿都值多少?我就是把你的铺子全贪了也喂不饱这个家!”
凤沉鱼无奈地皱了皱眉,有一个拖后腿的娘真是太要命了。
“母亲不是我那三间铺子个个都是负资产么?”凤羽珩不解地问,“原来一年居然有五六万两这么多!而且这些钱居然还不是用到凤家身上,那到底是去哪了?”
凤瑾元也傻眼了,那几间铺子这么赚钱?五六万两白银,他一年的俸禄才一万,沈氏把持着那些铺子这么多年,就像凤羽珩问的,钱都到哪去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质疑的目光投向沈氏。
沈氏也知自己是被凤羽珩套出了话来,可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再想往回收也来不及了。
“自然是都填到了公中。”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都填到公中了。”
“哼!”老太太哪能被她糊弄,“你交上来的公中帐册里面可没写这一项。而且里面有许多开销还太模糊,我正琢磨着过几天身子好些了再重头对一遍呢!”
站在韩氏身边的凤粉黛向来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此时一听沈氏捞了这么些银子,战斗的小宇宙又蠢蠢欲动了“去年粉黛生日,原本祖母了给我用蜀锦身好衣裳,可母亲送来的也就是一般的锦锻,还跟粉黛公中紧张,让粉黛体谅。没想到母亲居然把银子都藏了起来。”
这凤粉黛头一回到点子上,给沈氏直接扣了个藏私房钱的帽子。
凤瑾元指着沈氏的鼻子问她:“一年五六万,这么些年你把持着铺子,到底藏了多少钱?!”
神医嫡女 第58章 说来就来的背叛
沈氏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哆哆嗦嗦地:“我哪有藏银子?这么大一座凤府,哪一处不需要开销,银子还不是都填到这府里了。再……再我五六万也就是一个估计,随口那么一的。对!”她有了主意,“我是被那贱丫头气的!气急了什么话都得出来!老爷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一着急就什么话都往外,实在是有口无心啊!”
凤瑾元一想也是,沈氏就是个没脑子的,被bī急了乱话也是有的,不由得信了几分。
凤羽珩到也不急,只幽幽地:“没关系,今日出府正好遇到御王殿下,殿下见我管铺子挺累的,就明日会派个人来帮我查帐。待帐册都查完,自然就能还母亲清白了。”
“二妹妹!”凤沉鱼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她母亲的地位要保不住啊!沈氏一倒台,她还算什么嫡女?于是赶紧道:“不管是不是母亲的错,姐姐在这里都给你赔不是。至于那些银子……”她转头看向凤瑾元,“如果父亲体恤女儿,愿意在女儿出嫁时多给些嫁妆,那女儿能不能先支出这些嫁妆,用来补给二妹妹?”
凤瑾元好一阵感慨,他这个大女儿实在是太懂事了。
“沉鱼。”他轻拍沉鱼的肩,“为父什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你的嫁妆将来会是凤家的脸面,谁也要不走。”着话,看向了凤羽珩。
凤羽珩挑眉:“父亲看我做什么?阿珩可没要大姐姐的嫁妆。总之明日御王府必会派人来帮着女儿查帐册,那女儿就先表个态,如果查出确实是赔了银子的,那家里补贴进去的那些女儿自会补上。如果查出来是有盈余的,那些银子女儿也一文不要,都算做这些年女儿没在父亲还有祖母跟前尽孝的补偿。”再看看想容和粉黛,又补了句:“恩,阿珩也希望能用那些钱多多少少给两位妹妹补些嫁妆。”
粉黛就爱听这样的话,当下就乐了,脆声声地回了句:“谢谢二姐姐!”
想容也起身施了礼,轻语道:“想容谢谢二姐姐。”
韩氏掩着嘴咯咯笑了一阵,扭头跟老太太:“大夫人都铺子一年能赚五六万,就算这话里有水份,想来也不至于是赔钱的。妾身真是要替四小姐谢谢二小姐,谢谢老太太关怀了。”
凤羽珩知道自己根本要不回来前些年的赢利,索性就将利益均摊。财聚人散,财散人聚,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这下不止想容和粉黛有,她也了是孝敬给父亲和祖母的,凤瑾元或许拉不下那个脸面要钱,但老太太一定不能不占这个便宜。
果然“那明日就请御王府的人好好查查,如果真有盈余,沈氏,界时我限你十日之期将所有银两一并补齐!”
老太太一句话,宣布了这起事件的最终解决办法。沈氏无力抗辨,凤沉鱼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何努力,这娘俩只觉得被凤羽珩折腾得jīng神上都疲惫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个讯息:除去凤羽珩。
当晚,灯sè清淡,同生轩内,凤羽珩正将一份药水递给黄泉:“到金玉院儿给满喜送去,记着,要偷偷去,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黄泉立马领会jīng神:“那满喜是咱们的人?”
凤羽珩点点头:“对。以后这东西每隔五天要送一次,你记得提醒我些。”
黄泉应下:“奴婢记着了,这就去。”
黄泉匆匆离开,没走正门,也不知道从哪里七拐八拐地就绕得不见了影子。
再回来时,带回了满喜的消息:“小姐,满喜沈氏已经暗中派人给娘家送了信,只是并不知晓信上究竟了些什么。但她沈氏的娘家人如今就在京里,只怕最多一个时辰就能送到了。”
凤羽珩对满喜能传来这样的消息表示很满意。
黄泉又问了句:“要不要劫下来?”
她摇头,“不用,正好我也想会会沈家的人,看看那一家子皇商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好。”黄泉不再多,侍候了凤羽珩洗漱之后就退了出去。
凤羽珩依然不习惯留丫头守夜,哪怕出了凤子皓的事后姚氏一再劝她,她还是觉得有个人坐在床边根本就睡不着。
更何况,如果真有人天天惦记着在夜里杀死她,大不了她晚上回药房的休息室里去睡就好了。
想到她的药房,很自然地就想到玄天冥的腿。
虽比外界传的要好上许多,可是实话,凤羽珩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在这种医疗设备稀缺的年代能治好双腿严重粉碎性骨折。
她抚上胎记,闪身进了空间,直奔二楼。
药房的二楼主营医疗辅助用品,有简单的医疗器械,最主要的,休息室里有一个她常备着的手术箱,里面不但手术刀具一应俱全,一些常用的手术用品也有。
凤羽珩在箱子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挑出几枚固定骨头用的钢钉,还有几枚肉钉,她又去外面一个私人柜台里找出腿部石膏。
虽然对于一场正规手术来这些实在是太少了,但是没办法,在情况危急的时候,拼的就不是装备,而是技术。
她相信自己是技术型选手,想当年在中东的战场上为抢出来的兄弟做紧急处理时,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了,她还不是把那肠子都流了满地的兄弟的命给抢了回来。
凤羽珩在药房二层挑挑捡捡,足足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算是把要为玄天冥接骨时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甚至包括生理盐水、注射用葡萄糖还有一套吊瓶和针头。
她真是庆幸自己那时候对这间药房有够上心,各种药品应有尽有;也真是庆幸自己有够贪财,会时不时将部队里的好东西折腾一些到这边售卖。记得穿越之前才刚刚带出一批还没来得及打上批号和名字的药品,没等卖呢,自己就跟着飞机一起duang的一声炸没了。
看着自己这间药房,凤羽珩觉得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没有中成药、全天下都在喝苦药汤子的年代,她若是将这些药慢慢放出去,那银子还不哗哗的往兜里装啊!
到时候不就可以变身白富美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一瞬间,似乎看到那个坐在lún椅上的玄天冥又站了起来!恩,终于那人第一次在她凤羽珩面前站起来……只是还没等得意呢,就听到外界似乎有轻微的响动传来。
凤羽珩眉目一凛,跳脱出线的神经迅速回收,算计着自己所在的位置,下了半屋楼,再往左边移了两步,这才抚上胎记回到现实。
她出现时,正好挂在房间的屋梁上,就见门口有个身影正小心翼翼地穿过外厅往里间走去。
凤羽珩用两条腿勾住梁上木柱,整个人倒挂下去,像是看风景一样悠闲自在地看着那身影bī进自己的睡榻。
她将身子晃了几下,索性荡起秋千,刚好荡到一定高度时可以跃过榻前的屏风看到里面那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人走到榻边,弯下腰,随手往床底下扔了个东西。然后头也没回,急匆匆就返身回到门口,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条缝,挤了出去。
凤羽珩最后用力一荡,人猛地腾空跃起,还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平稳落地。
她活动活动筋骨,对这身体初次进行高难度动作试验表示还算满意。
只是刚才进来那个……
凤羽珩眉心紧拧,犹自思索了一会儿,便又将拧在眉心的结又散了开。
孙嬷嬷,在她意料之内。
她们三人被送到西北三年,凤府里那么多从前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唯独孙嬷嬷留了下来,而且现在还能回来继续服侍姚氏,这本身就不通了。
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孙嬷嬷这颗棋对方都忍着没有动,凤羽珩左琢磨右琢磨,那背后的雇主都不像是沈氏。
起来,她对孙嬷嬷的怀疑其实并不深,多半也只是猜测和推理。从她个人的感情上来讲,孙嬷嬷是否背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如果姚氏知道这事实,只怕会很伤心。
不过凤羽珩并不打算刻意隐瞒,这座凤府的无情她领教得越多就越是失望。早晚有一天等她做完所有的事,或是突然对所有事都不再感兴趣,她必然会离开。到那时,姚氏和子睿一定是要跟着她走的。
她总得一点点的将姚氏的失望感培养起来,才不至于到分离的时候割舍不开。
快走两步到了床榻边,凤羽珩蹲下身去,将半个身子都探到床榻下,总算是将那个东西给摸了出来。
人踱到窗边,借着窗外透过来的隐隐月亮去看,就见一个小小的布娃娃上chā满了细密的缝衣针。再将那娃娃翻过来,便看到粘在上面的一张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凤子皓”三个大字,下面还配上了生辰。
凤羽珩失笑,老套的把戏。
却不曾想到,把戏虽老套,对方却为她准备了一个服力很qiáng的药引子……
次日往舒雅园去请晨安,因为姚氏和子睿也去,孙嬷嬷自然是要跟着侍候。
凤羽珩有留意她的言行,却见对方掩示得极其自然,若不是她昨夜亲眼所见,根本瞧不出任何问题来。
一行人走到舒雅园,刚绕过院儿里的小池墉,子睿就被后面急匆匆跑来的小丫头撞了一下。
孙嬷嬷最先开了口:“干什么毛毛燥燥的?”
那丫头一见是凤羽珩,立时就“呀”了一声,然后急着道:“这事儿还真跟二小姐有关,二小姐快跟我去见老太太!”
神医嫡女 第59章 贫道掐指一算
凤羽珩稀里糊涂地就被小丫头拉进了屋,然后就听那丫鬟跟老太太及在座众人道:“紫阳道长来了。”
老太太一愣,众人也是一愣,凤羽珩把紫阳道长这四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依稀想起三年前姚家出事时,就有一位叫做紫阳的老道来到凤家,还指着她是灾星。
怪不得这小丫头事情与她有关,这种时候那老道又来,只怕不是好事。
“道长在哪?”老太太对这紫阳道长还是挺恭敬的。
小丫头答:“道长就等在前院儿。”
“怎么不请到牡丹院儿的正堂去坐?”凤沉鱼急忙吩咐那丫头:“紫阳道长是府上的贵客,怎么可以让贵客等在院子里呢。”
老太太也跟着点头,“是啊,凤家多年来多亏了道长庇佑,如今道士不请自来,只怕是……”到这,老太太赶紧撑着赵嬷嬷起了身,“走走走,老身亲自去迎迎道长。”
一群人便起了身,浩浩荡荡地跟着老太太往前院儿走。
凤羽珩一边走一边想着老太太的话,“这些年多亏那道长庇佑”,想必有很多主意都是那老道给出的,怕不只她是灾星,一定还有其它的话出自那紫阳道长之口。
一行人终于来到正院儿,但见那院中间正站着一人,藏蓝sè道袍加身,头发利落地挽起发髻,一手执浮尘,一手带着个罗盘正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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