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不能让沈氏进宫,凤瑾元知道沈氏一旦进了宫,她这个当家主母就再也保不住了。她保不保得住不要紧,关键是沉鱼,没了嫡女的身份可要如何应了那一句“凤命”?所以,他宁愿玄天冥在宫外把沈氏杀了,也不想沈氏被带到宫里去,这样至少凤沉鱼在名义上还是个死了母亲的嫡女。
沈氏一听老太太到赔,立马来了jīng神,赶紧道:“对对对!我们赔,我们全赔!殿下要多少银子就给多少银子,殿下你开个价吧!”
啪!
玄天冥没有一点预兆、毫不犹豫地一鞭子就往沈氏身上甩了过去。鞭子稍落在沈氏右边脸颊上,立时皮开肉绽溅出一脸的血花。
“啊!”沈氏捂着脸大叫!疼得满地打滚。
沉鱼冲上去将沈氏抱住,不甘心地扬起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苦苦哀求道:“求殿下宽恕我的母亲吧!”
玄天冥看都没看凤沉鱼一眼,只偏过头与凤羽珩话:“你要好好吃饭,想吃什么就让丫鬟到王府里去拿,我让厨房里每日都给你备着好吃的。”
凤羽珩无奈:“我吃得挺好的。”
“太瘦了。”他吸吸鼻子,看了沈氏一眼,“不过也难怪,这明显的好吃的都让她给吃了么。”不等凤羽珩答话,他又问了句:“今天你还要出门吗?”
凤羽珩点头,“既然奇宝斋出了事,如今它回到我手里,我总得过去看看。”
“好。”玄天冥也不拦,“那你自己小心点儿。”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赞道:“你这头发还真是顺,可得好生养着。”
这话得凤瑾元太阳xué又开始突突地跳。
“行了。”玄天冥终于示意下人将他的轿撵重新抬起,“把凤家的大夫人带上,去宫里。”见凤瑾元还要求情,他神sè一凛,“凤大人,本王看起来像是很好话的人?”
凤瑾元再不敢吱声。
“哦对了。”玄天冥又想起来个事,“昨儿在街上遇到珩珩,听她在查几个铺面的帐册,本王不忍让未来的王妃太cào劳,故而今日将府里的管家带了过来,让管家帮着珩珩一起查。”
凤瑾元无限崩溃中!
御王府的管家!谁不知道御王府里的管家实际上就是个大太监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太监啊!那是从小就侍候着当今圣上一起长大,直到九皇子单独立府才由皇上亲赐到府里侍候九皇子的人物啊!
他虽是个宰相,可从前也看了好些年那个大太监的眼sè,如今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可他又无法拒绝,因为人家了,是派来帮未来的王妃做事的,他没有拒绝的立场。
玄天冥就这样,在凤府众人凌乱的目光中,带着已经被捆绑起来还堵上了嘴巴的沈氏起驾离去,临走时还瞅着凤沉鱼扔下一句:“真丑。”
凤府人更加凌乱了。
直到玄天冥都走了好半天,一群人也没有想到要站起来,依然跪在当场。
那位留下来的大太监早就将要给凤羽珩的食盒接过来拎在手中,此时瞅了瞅眼前跪着的这一片,面不改sè气不喘、十分自然地来了一句:“都平身吧!”
太监特有的嗓音和腔tiáo一拿出来,每一个人都自然而然地乖乖听话。
年纪最小的凤子睿悄悄地扯扯姚氏衣角,小声问道:“那位殿下是喜欢姐姐的对吧?他对姐姐跟别人不同呢。”
姚氏点点头,“对。”
子睿开心起来:“太好了,那位殿下那么厉害,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姐姐了。”
姚氏感叹,怎么可能,只怕越是这样,就越有人将她的阿珩视为眼中盯肉中刺吧。
不过话又回来,能亲眼看到那九皇子对阿珩的态度,她也算放了心,只盼着这位王爷能护得她的阿珩一世平安。
凤瑾元踱步到那大太监跟前,拱手道:“张公公,多年不见,身子可好?”
那大太监不卑不亢,对答从容:“劳凤大人挂心,咱家一切都好。”
“公公快里面请,初次到凤府,今晚本相设宴,为公公接风。”
“哎!”张公公一摆手,“这就不必了,咱家是奉王爷之命来帮着未来王妃查审帐册,还是到王妃那边去侍候吧。”
老太太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一口一个王妃,凤羽珩还没出嫁呢,为什么不叫二小姐?
可不乐意归不乐意,她也不敢在这太监跟前表前出什么。沈氏被带走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得好好想想,凤家接下来要走哪一步。
见张公公拒绝,凤瑾元也不再坚持,只告诫凤羽珩:“不要怠慢了张公公。”
凤羽珩点头:“父亲放心。”又冲着老太太道:“阿珩一会儿还要去奇宝斋看看,跟祖母告个假。”
老太太能不准么,不但得准,还得准得十分乐意。于是赶紧面上堆笑,和蔼地道:“去吧去吧,记得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点好。”
“会的。”凤羽珩道:“被换过的东西阿珩都会清点出来,另外这些年都出手过哪些赝品也会尽量统计,到时候希望祖母能帮着阿珩跟母亲讨要个法。”
老太太尴尬地点点头,“好。”
凤羽珩俯了俯身,叫上姚氏和子睿,再带着丫鬟和张公公一道回了同生轩。
凤瑾元看着那一行人渐渐走远,感慨万千。曾几何时,那些人才是他的正室夫人和嫡子嫡女啊!
老太太也长叹一声,无奈地道:“凤家这是要毁在沈氏手里啊!”
神医嫡女 第63章 遇劫
凤瑾元也知道,沈氏一进了宫,无论如何凤家也要表个态了。
云妃看似圣恩不在,可若皇上心里没她,怎么可能对她生的儿子疼爱成这般。
“罢了!”他一挥手,像是要赶走缠绕在身边的无尽烦恼,“那恶妇若能活着出宫,就送到城外的明月庵吧。”
凤沉鱼绝望地闭上眼,有玉碎的声音在心头响起。
凤家是要放弃她了么?
同生轩内,凤羽珩安排清玉跟着张公公一起审查帐目,并让他二人带着地契去一趟奇宝斋。现在那个掌柜肯定是不能用了,店里的东西也被沈氏换得没剩几样值钱的,她干脆就让奇宝斋跟百草堂一样先关门歇业,待她理完手头的事情再好好斟酌处理。
而她自己,则带着黄泉一起出了府,目的地是京郊的一个村落。
先前她答应那位买了假人参的老头儿会亲自出诊,过的话总是该兑现的。
地址是由黄泉记下,她们到时,正赶上村子里一户人家嫁女儿。一头小毛驴上面驮着个盖着红盖头的姑娘,身边跟着个喜婆,新娘子自己背了个包袱在肩上,想来就是装了些随身的衣物。凄凄凉凉的,不见半点喜气。有几个送亲的村民一路跟着到了村口,却也是摇头感叹。
凤羽珩让马车靠边停了下来给那毛驴让路,围观村民的对话也飘进耳来:“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去嫁一个傻子,真是可惜了。”
“老陈家这也是没办法,娇儿她娘病成那样,家里欠了一pì股债,她要不嫁那傻子哪来的钱给她娘看病。”
“不是上次拿了人参续命么?怎么没见好转?”
“人参只是吊着一口气,方子里也不光是人参。抓不起旁的药,再没钱请大夫,我看那,那根老参用完了,娇她娘这口气也就该咽了。”
凤羽珩就琢磨着村民的老陈家八成就是她要找的那户人家,赶紧让车夫继续前行。
马车驶进村子,七拐八拐的,总算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黄泉扶着凤羽珩下了车,就见这所谓的一户人家其实就是个茅草棚,四面都有很明显的露风的地方,门口挂着一个布帘子就算是门了。
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她想到了西平村里原主住了三年的地方,心下感叹不已。
黄泉率先将门帘子挑起,不大的空间里有一对老夫妻,一坐一卧,坐着的人正是那日在百草堂见到的老头儿。
老头儿见有人来,先是一愣,随即发现竟然是凤羽珩,一时间惊讶得不知该什么。
老太太病得不轻,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得来,但嘴里一直在不停地问:“是不是娇儿回来了?”
陈老头鼻子一酸,转过身去往脸上随意抹了一把,这才冲着凤羽珩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上次答应过要亲自为大娘看诊,我话从不食言。”她淡笑着走到草榻边,挨着老太太坐了下来。“大娘伸手过来,让我瞧瞧。”
陈老头儿看着凤羽珩一身干净水灵的衣裙坐在自家脏兮兮的草榻上,又是尴尬又是感动。他从未对凤羽珩能亲自来抱什么希望,人家不收钱给了一颗人参已经是大恩,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到他们这种下等人住的地方来呢。
可凤羽珩真的就来了。
他赶紧跟自家老伴:“这就是给了我们人参的那位大恩人!是京城里百草堂的东家!”
老太太一听连要起身给恩人磕头,被凤羽珩给拦了下来,“大娘,看病要紧。”
她悉心掐脉,这老太太的病症果真与她料想的差不多。积劳成疾,再加上人上了年纪,老年病就都找上门来。对现代医来并不算太严重,但在这种谈不上任何医疗条件的古代来讲,就是致命的恶疾。
“大娘我问你,是不是经常会觉得心口绞痛,同时伴有憋闷,喘不过气来?”她放下老太太的腕,开始寻问病症。
老太太很惊讶如此小的一个姑娘居然会看病,而且还能把她的病症得这般准确。不由得点了点头,“恩人得全对。”
“恩。”凤羽珩再问:“这种绞痛是不是最开始只从心口开始,逐步蔓延到肩、手臂,甚至手指都会疼痛?而且这种疼痛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持续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
“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彻底被凤羽珩征服了,“以前来看诊的那些老大夫都没有恩人得这样准过。”
陈老头一听这话,赶紧道:“百草堂的东家,当然是最厉害的人!”
凤羽珩笑笑,也不解释。她心里有数这老太太就是冠心病,但在这种极度缺乏医疗设备的年代,光靠药物维持她也不保证能维持多久。更何况这陈家这般条件,哪里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能让病人安心养病的地方。
“马车里放了药箱,我亲自去取,陈伯先去舀碗清水来吧,大娘这边我的丫头会照顾着。”凤羽珩没让黄泉跟着,自己回到了马车。
一进马车立马放下帘子,一边打开里面放着的小药箱,一边用意念在药房空间里翻找了一气,总算是将几种治疗冠心病的药找了出来。再挑捡一番,统统拆了包装放到药箱里备好的空瓷瓶里。
再回到草房时,陈老头的清水也打来了。她喂了老太太吃药,再将那瓷瓶递给陈老头,嘱咐了对方吃药时间和注意事项,这才放心的起身告辞。
陈老头不知该怎么谢她好,直想要磕头谢恩。
凤羽珩想了想,到是同他:“你女儿若嫁得不好,现在去追还追得回来。”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不管怎么,老伯与百草堂也算有缘,若没有老伯,只怕我还没有这么快就揪出里面的猫腻。这些算我给老伯的谢礼,去把娇儿接回来吧。如果她愿意,让她三日后到百草堂来见我。”
该做的做过,该的也完,凤羽珩再不多留,带着黄泉回到马车内。车夫一声吆喝,马车驶离村落。
黄泉似乎有些明白凤羽珩要让那陈家的女儿来百草堂的原因,不由得探问了句:“小姐是想多收些人?”
凤羽珩不瞒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这诺大京城于我来根本就是个陌生至极的地方。如果身边没有些自己信得着的人,什么时候被人卖掉都还不知道呢。”
黄泉很赞同她的话,“是啊,凤家把三个铺子都搞成那样,如果铺子里有咱们自己人,怎么可能让凤家这样欺负。”
凤羽珩没再言语,培养自己的势力是一方面,她还有一个关于百草堂的想法这些天一直都在脑中盘旋着。
前世职业使然,她看到病人总会有手痒的时候,如果百草堂能发展成一个类似于医院性质的存在,她再重点培养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那对于这个时代来讲,算不算也是一种造福?
凤羽珩一直耿耿于怀玄天冥的身上的伤,归根结底一句话:医疗条件不允许。她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应手的器械辅助。如果这大顺朝能够将医疗条件逐步完善,便不会有更多的人步此后尘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她知道,在一切都没能平稳之前,什么都是空想。
微闭双目,靠在车厢里养神,黄泉亦着她的样子也靠在一边。
只是还没靠多一会儿,凤羽珩的耳朵敏感地颤动了一下。
她听到一种声音,好似有东西破空踏风呼啸而来,带着浓烈的杀意急速bī近。
她与黄泉同时睁眼,也同时做出反应凤羽珩身体后仰,直奔窗口,黄泉则抽出腰间宝剑对着面前的车帘子横着就拦了过去,同时冲那车夫叫了声“小心!”
就在凤羽珩窜出窗外的同时,黄泉的剑身被一支利箭击中,力道极大,震得她虎口都发麻。
不过好在是躲过这一劫,若不是发现得早,这支箭射向的位置刚刚好就是凤羽珩的心口。
黄泉倒吸一口冷气,二话不,也顺着车窗扑了出去。
二人离得不远,落地之后马上会合,凤羽珩担忧地问黄泉:“你没事吧?”
黄泉心里一暖,赶紧道:“没事,小姐有没有受伤?”
“没有。”
简洁明了的得知对方情况,之后二人再不话。警惕地背靠着背,一人执剑,一人则不知何时摸了几根银针夹在手指缝中。
很快地,无数名黑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将两名女子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也不废话,手提长刀上来就砍,砍得凤羽珩直皱眉特么的这种情况的标准启动模式不是先来几句开场白的吗?她总得问问对方是谁,然后对方再“跟一个死人没什么好交待的”,这样才对啊!
十二岁的女孩双手成掌,夹着细密的银针,一边郁闷自己古代生活的第一次遇劫居然不按套路走,一边也思考着到底能不能成功突围。
黄泉的武功极高,剑法出神入化,虽她看清楚了自家小姐也不是善茬,可还是全力地护在她周围,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凤羽珩其实很想让黄泉先跑,只要黄泉不在,她随时随地都可以上演一把凭空消失,任凭再多的贼人也无法将她找出来。可是现在不行,她总不能太明目张胆,她还不想被人当成妖怪。
可惜这副小身板实在不争气,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腿肚子抽筋。凤羽珩觉得再打下去,就算不被这群人杀死,她也得自己把自己给累死。更何况她擅长的向来是近身格斗和枪法,在这种刀光剑影中,她几乎连敌人的身都近不了,还提什么格斗。
神医嫡女 第65章 云妃娘娘三问三答
凤羽珩就觉一圈圈的头大。七殿下是什么鬼?
再看看面前这丫头,她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古代知识,既然是在宫里,这应该是宫女吧?怪不得规矩做起来比凤府中的下人上了不少档次。
小宫女像是明白凤羽珩心中所想一样,面上依然挂着那种淡淡的职业般的笑容,给她普及起皇家知识:“七殿下的生母是昭妃,可惜在诞下殿下时血崩,殁了。云妃娘娘便将七殿下抱到月寒宫里养着,一直到七殿下成年才独自立府。”
她点点头,明白了,如此来,七殿下和玄天冥都相当于云妃的孩子,只是一个生恩,一个养恩。
“我是何时被送到宫里来的?”她起身到窗边,推开窗子往外头看了一眼,天都渐黑了。“就我一个人进宫了吗?”她惦记着黄泉,又惦记着自己到宫里来玄天冥知道不知道,便急着又问了句:“御王殿下呢?”
小宫女耐心地为她解答:“姑娘是晌午进的宫,七殿下一起带回来的还有黄泉姑娘和一个车夫。御王殿下也来看过姑娘,留下话来让奴婢等姑娘醒了就告诉您,外面的事他会处理好,请姑娘安心休息。”
凤羽珩放下心来,既然玄天冥会处理,那就一定能够处理得当,她总不至于回到府里还要面对lún番审问。这古代人的观念真是太要命了,若放在二十一世纪,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也不算什么。
话间,又有小宫女轻步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双鞋子,向她行了礼,放下鞋子之后道了句:“请姑娘换好鞋子移步观月台,云妃娘娘有请”,便退了下去。
“姑娘试试看合不合脚。”小宫女帮着凤羽珩将鞋子穿好,“左脚是新做的,七殿下吩咐下去的时候特地不要用太新的面料,这样才不会显得太突兀。”
凤羽珩暗道那七殿下还真是细心,新做的鞋子穿起来刚刚合适,面上的花sè装点若不是拿到眼前仔细去辨,还真是看不出真假来。仅仅一个下午就能下出这般工夫,实在是难得。
“刚好合脚。”她站起来主动拿起已经洗好并薰干的衣裳,“帮我备水梳洗一下,我换好之后咱们赶紧去见云妃娘娘。对了,把黄泉叫来。”
小宫女点头应是,施了礼后离开。
不多一会儿黄泉就跑了进来,见凤羽珩在穿衣裳赶紧过来帮忙。
“小姐真是吓死奴婢了。”黄泉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您不会水干嘛还往河里跳啊!”
凤羽珩翻翻白眼,“不跳河就等着被毒箭射死?”到毒箭,目中又是jīng光一闪。
到底是谁要致她于死地呢?
“对了。”她小声问黄泉:“那个七殿下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救了我们?”
黄泉拍拍心口,“来也巧了,七殿下数月前就去了外省,今日刚刚回京,走的正好是水路。我们逃到河边时根本没注意河上还有一艘船,也多亏遇到七殿下,不然今日……只怕在劫难逃。”黄泉着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轻。
她是主子派来保护凤羽珩的,可是凤羽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bī得跳了河,这事如果主子追究起来,她难逃一个死罪。
凤羽珩知她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没事,不怪你,殿下那边我自会去同他,你别往心里去。”
黄泉声音有些哽咽,小声道:“谢谢小姐。”
凤羽珩收拾完毕,便在小宫女的引领下,带着黄泉一起去观月台见云妃。
只是才一出寝殿的门,便听到一曲琴音宛如天籁优雅而来,悠扬清澈,清逸无拘。
凤羽珩对乐理虽不大懂,却也能辨得出是好是坏,这入耳来的琴音丝丝拨人心弦,只怕再用一分功力便可令听琴之人沉醉其中。
黄泉显然对这样的琴音并不陌生,幽幽开口道:“是七殿下。”
她微怔,顺着声音寻去,果然,院中老槐树下,盘膝而坐一抚琴男子,青衣黑发,不扎不束,却丝毫觉不出散慢之意,反到是出尘的清逸优雅。
似觉出有人注视而来,那男子渐收音势,从容地为这一曲清音做了收尾,然后将琴摆放一旁,起身,冲着凤羽珩淡淡而笑。
如画面容,就像寝宫地面上开出的那朵朵莲花,安人心神,静人心魄。
凤羽珩带着黄泉屈膝行礼:“见过七殿下,多谢殿下搭救之恩。”
七殿下玄天华,天武皇帝第七个儿子,同样由云妃抚养长大,却生成了与九殿下玄天冥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
玄天冥是任性妄为傲世孤立,这玄天华则是清宁儒雅为人和善。
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玄天华对玄天冥的宠爱与纵容完全不输给他们的父皇和母妃。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玄天华悠然开口,声音都似清风般和煦。“九弟难得动了娶妃的心思,我为你们高兴。”
这玄天华多年以前便被天武帝封为淳王,但他极少以王位自居,仍然习惯自称为“我”。
“走吧,母妃还在等着,我与你们同去。”他一句话,便转身行走在前,凤羽珩带着忘川跟在其后,只觉前面那清逸出尘的背影与这座皇宫实在是格格不入。
观月台是整座皇宫最高的一处所在,据是当年为了迎接云妃入宫天武皇帝特地兴建的。就建在这月寒宫里,以供云妃赏月之用。
凤羽珩一行到时,云妃正倚坐在月台上吃水果,明明三十六七岁的女人了,却保养得连二十五六的女子见了都自亏不如。凤羽珩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养颜之道,看来并不是每一门手艺都是越来越进步的。
玄天华率先上前一步,单膝跪拜在云妃面前,恭敬却不疏离地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凤羽珩赶紧带着黄泉一齐跪下,跟着了句:“民女凤羽珩,拜见云妃娘娘,娘娘万安。”
她余光往边上一撇,见大殿的柱子旁沈氏正跪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身子却直打颤。
“起吧,地上凉,别一直跪着。”云妃的声音清脆利落,全然不似她此刻慵懒地倚在观月台上吃水果的模样。
玄天华先起了身,凤羽珩紧跟着也站了起来,黄泉亦起身,后退几步站到一旁。
云妃从高台上走下来,华美的宫装拖着长长的裙摆,铺上层层台阶,美得让人心醉。
凤羽珩想,皇帝应该是极宠这个妃子吧,纵是她见惯了有倾城之貌的凤沉鱼,也不得不惊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母妃到这边来坐。”玄天华自然而然地上前换下宫女,将云妃搀扶到一旁的软椅上坐着,再将宫女手中捧着的果盘放到她面前的琉璃桌上。
云妃伸手捏了一颗剥过皮的葡萄放入口中,这才又开了口,却是问玄天华:“让你教我这未来的儿媳弹琴,你教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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