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猎魔人学派剑法的特点,光是看出招的位置就能判断出来是对付人类的还是对付怪物的!
“嗯?”苏子鱼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范特辛捂着腹部的伤口坐了起来,看着远处正在不断练习地梅丽莎道:“我是在东罗执行一个任务时遇到的她。”
“那时我正在狩猎一个吸血鬼。”
“我在那个吸血鬼的地窖里发现了她,当时她好似一个奴隶般被人用镣铐锁着囚禁在那里,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那时她才十五岁。”
范特辛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伸手拍了拍苏子鱼的肩膀,沉声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子鱼闻言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他转过头去望向了那边正在挥洒着汗水的少女,她确实跟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样,她有着一颗渴望变强的心。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范特辛的伤势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们继续朝着伦德的方向前进,只不过苏子鱼的日常除了跟范特辛打昆特牌之外,还会偶尔抽空指点一下梅丽莎白鸦剑术。
她的年纪确实不大。
今年才刚刚满二十岁,只不过看起来要稍微成熟一点。
风霜与苦难让她拥有了成熟女性的气质。
这一路上她对苏子鱼的态度要好了许多,甚至比对待范特辛还要恭敬。在经过一些村庄休息时,范特辛这个老男人还得自己洗衣服,而梅丽莎早就已经连夜帮苏子鱼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了。
这件事让范特辛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好半天。
这一路的旅途比较平静。
苏子鱼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逐渐变多,范特辛是一个老练的猎魔人,足迹几乎遍布世界各地,他看得出来苏子鱼虽然实力强大,但是经验却并不算丰富,时不时也会以吹牛逼的方式去传授一些经验。
这个世界跟地球相似度很高,中古时代的文明水平,有着诸多的王国,常年战乱。
各种各样的怪物活跃于这个时代,而猎魔人则是对付它们的专家。
不过相比一两百年前的猎魔人,如今的猎魔人组织已经是衰弱了许多,原因是因为一些猎魔人的组织卷入了诸多王国内的政治纷争中。猎魔人非人类的实力引起了王国和贵族的觊觎,再加上一些人对于权力财富的贪婪,导致了猎魔人组织内部爆发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战争。
许多猎魔人死在了其他猎魔人的手中。
再加上猎魔人的诞生条件本来就非常苛刻,他们也无法生育后代,直接就导致了猎魔人的数量大量削减,一些猎魔人组织甚至覆灭在了政治斗争中。
那段时间因为猎魔人依靠非人的实力刺杀了许多王公贵族,直接导致了此后上百年的时间里面,世俗力量对他们非常的抵触与忌惮,许多人将他们视作为异类无比排斥。
从那以后,猎魔人的组织便逐渐退居幕后。
他们跟所有的王国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坚决不再插手肮脏的政治斗争。
但是那惨烈无比的代价已经让一些猎魔人的组织消亡,一部分的猎魔人学派因为人丁凋零而不得不隐居了起来。
范特辛以为苏子鱼就是这种隐居学派的传人。
第三天。
他们在顺道的一个小村庄上接了一个任务。
这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庄。
他们全村人凑钱也只凑出来了半个金加隆,这个价格连普通的佣兵都雇佣不起,不过范特辛还是欣然接受了任务,连夜出去带了一个食尸鬼的脑袋回来。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猎魔人。
苏子鱼发现自己在他的身上能够学到很多东西,范特辛面对生活的看法也给了苏子鱼许多感触。
同样是朝夕不保的日子。
同样是面对各种各样危险的怪物。
范特辛活得要比苏子鱼更加洒脱更加豁达,就像他自己说的,作为一个猎魔人自然要去对付各种各样的怪物,哪怕是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它们的手上也无所谓。
因为这就是猎魔人存在的意义。
他是一个猎魔人。
这是他的使命。
不过他也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他得收钱。
………………
第九章 女巫猎人1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苏子鱼发现时之沙漏里面的金色沙砾虽然是减少了一些,可是在这个世界的流速好像并不快,他可能会在这个世界停留比过去更长的一段时间。
一行人的关系也比刚认识时好了很多。
“该死!”
“为什么我又输了。”范特辛有点气恼地抓了抓头发道。
随着苏子鱼对昆特牌的规则越来越熟悉,他的技术也在不断地提升,更重要的是他玩着玩着就好像要赢了,很多时候他明明运气不怎么样,但是作为他的对手范特辛的运气好像还要更差一点。
所以范特辛总是输多赢少。
梅丽莎坐在旁边准备食物,她也是一个对昆特牌不感兴趣的猎魔人。嗯。学徒。
“好了。”
“准备吃点东西吧。”苏子鱼站了起来,直接拒绝了范特辛再来一把的打算。
这段时间他学会了不少猎魔人的生存技巧。
如果荒野求生也能算作技能等级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有lv1的水平了。
这一路上偶尔遇到的怪物都没有获得源力值,可能是因为它们没有被污染,也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实力太弱了。
苏子鱼估计只有首领级的怪物才有可能掉落源力值。
“有动静!马蹄声!”范特辛突然站了起来道。
猎魔人的感知也很强,他们甚至可以觉察到一些完全隐身的怪物。
“人不少。至少有六个人。”苏子鱼跟他对视了一眼,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踏踏踏。
一阵马蹄声逐渐传来。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六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这些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弓弩,表情冷酷无比,一看就是手上沾过许多血的杀手。他们也发现了苏子鱼一行人,目光先是落在了他们两个男人的身上,随后将视线放在了梅丽莎的身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策马离去了。
“女巫猎人。”范特辛皱着眉头沉声道。
最近这些年的时间里面。
各地都爆发过可怕的瘟疫,许多村庄城镇都已经荒废了。在路上范特辛也讲了一些有关于女巫的事情,不少人都认为瘟疫的爆发跟女巫有关,女巫猎人是最近几十年才出现的组织,他们猎杀的对象就是各地的女巫。
“小心他们。”范特辛低声道:“他们是拜火教的走狗。”
拜火教全称是永恒之火教派。
一个狂热崇拜火焰的教派,在世俗的力量很大,他们对于所有的异类都很不友好,前几年还有过屠杀矮人村庄的丑闻。
女巫,也就是女术士。
她们在数百年前还效力过人类王国的宫廷,作为宫廷顾问活跃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巫师的组织也卷入了肮脏的政治斗争,他们的损失可能比猎魔人更大,如今幸存的女术士们都隐藏身份躲了起来。
跟猎魔人一样,这个世界的巫师也无法生育后代。
不过猎魔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男性,而巫师里面则以女性为主,男巫的数量已经很少了,即便是范特辛也没有遇到过几个。
通常情况下,范特辛都称呼女巫为女术士。
“我们也出发吧。”在看到了那六个女巫猎人后,范特辛的表情上浮现出一丝忧色。
这里距离伦德已经不远了。
他们连夜赶路,终于是在第二天中午来到了伦德附近。
这是一座相当繁荣的港口城市。
这里的人口大约有二十多万,还没进入城市他们就看到了许多的商队,范特辛所说的赚钱的大活也是在这里。
进城时,范特辛的表情颇为凝重。
很快,他们就发现城门口附近聚集了不少人,人群中是一根血淋淋的柱子,上面钉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旁边站着三个那天见过的女巫猎人打扮的黑衣人。范特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苏子鱼看到他将手按在了剑柄上,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那个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看得出来她生前的容貌极为美丽,有着一头亚麻色的及腰长发,在她的胸前有弩箭刺入的伤口,手臂和腿部都有火焰爆炸灼烧后的伤痕。
应该是一种炸药造成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它们是炼金道具,范特辛也有一种会爆炸的小瓶子。
永恒之火教派的人会炼制这种炸药,范特辛提到过他们调配的火油比猎魔人的威力更大。女术士们这些年遭受了世俗和教会的不少迫害,各地都有女巫猎人在追杀她们,一些地区甚至连猎魔人都有可能受到攻击。
“呼。”苏子鱼稍微移开了点视线。
这个女术士应该是死后被钉在柱子上的,那些女巫猎人背后肯定有世俗力量的支持,也不知道他们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走。”范特辛的声音有点低沉沙哑。
梅丽莎的表情也颇为悲伤与愤怒,她冷冷地看着那些女巫猎人,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意。
突然间。
苏子鱼感觉到了一股灵压,那是灵能感知带来的反应,只有在面对魔法波动时才会产生,他抬头望向了街道那边的窗户,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穿着灰袍的身影。
不知道是谁。
但那绝对是一个施法者!
范特辛对这里应该是相当熟悉,他带着苏子鱼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旅店内。
苏子鱼看得出来这个老练的猎魔人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一到旅店里面便开始喝酒,拿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叫珍妮。”
“一个非常非常善良的女术士,她调配的药剂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她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女巫。”
“她掌握的大多是一些治疗伤病的魔法。”范特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抬起头来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苏子鱼,缓缓道:“她救过我的命!两次!”
“这些该死的女巫猎人!!!”
此时的范特辛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择人欲噬的猛兽,苏子鱼从未在这个猎魔人的身上看到过如此可怕的模样。
“抱歉。”
“我前面说的大生意可能要泡汤了。”范特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道:“这里的雇主已经不可信任!”
………………
第十章 女巫猎人2
房间内一片死寂。
苏子鱼看得出来眼前的范特辛想要做些什么,他注视着对方赤红的双眼,突然挑了挑眉毛道:“需要帮手吗?”
“当然。”
“我是要收钱的。”
范特辛此时的表情有点惊讶,他压低了声音道:“得罪了那些永恒之火的疯狗,你今后的麻烦会很多。”
苏子鱼闻言不由笑了笑道:“我更关心你身上还有没有钱。”
哐当。
范特辛直接将自己的钱袋扔了过来。
猎魔人虽然拥有非人的身体素质,可是那些女巫猎人们也不简单,他们很多都是老练的佣兵杀手战士,一部分也同样服用过调配的魔药,远比普通的战士要更加危险。一些猎魔人的组织覆灭后,他们的传承都流落到了世俗力量的手中,许多王国教派都暗中用类似的办法培养死士。
叮叮当当。
苏子鱼从钱袋里面数出来了六枚金加隆,然后将钱袋扔了回去道:“疯狗的命不值钱。一个人头就值一个金加隆。”
范特辛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子鱼,伸手将钱袋拿了起来,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手在自己的胸膛上锤了一下。
旁边的梅丽莎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等到范特辛离开后,她这才来到苏子鱼的身旁,轻声道:“谢谢。”
少女的眼中有一股恨意与杀意。
苏子鱼起身看了她一眼,平静道:“这次行动你老老实实在旅馆呆着。要不然,我不会教你下一阶段的白鸦剑术。”
梅丽莎闻言立刻便是气呼呼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