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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太难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扶华
被他拦住的女人除了被迫听他说几句话之外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大家就自认倒霉,平时远离他,不往北城门走也就是了。
辛秀仔细观察那丑疯子,来了点兴趣。不能靠近他是怎么个不能靠近法,莫非这人也是修士?可是她感受不到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一个好奇,就故意往北城门那边走,然而她进城出城几次,那丑疯子都没理会她,就呆呆坐在城墙根下面,好像一具尸体。
辛秀:嘶……不应该啊,难不成是我穿的不像柔弱女子不在他拦人范围内?
辛秀原本只有一点的好奇心慢慢增加,她特意天天去吃肉丸子,观察了几日,发现疯子拦人应该是有规律的。
首先他拦的人都是女人,年龄从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到十几岁的小姑娘。看这个年龄跨度,辛秀猜测他不是为了美sè,毕竟他拦的人除了年龄,美丑跨度也挺大的。
最终辛秀找出了那些人疑似的相同点――她们都用了木簪子簪头发,而且簪头雕刻的是同一种香花,名为白鹤仙,这里的人家很多都种了这种花。
辛秀觉得这丑疯子就像是一个游戏里的npc,有特定的触发机制,要是能正确触发对话,或许会有奇遇。
她想到自己玩过的游戏奇遇,兴致勃勃也去买了一支白鹤仙木簪,准备做个实验。
她一般都是扎个马尾了事,这一次特地用簪子盘了头发,除此之外,她准备去北城门的时候,还忽然心念一动,顺手摘了人家院子里一支白鹤仙拿在手上,然后就这么从北城门丑疯子面前晃了过去。
走到那丑疯子附近的时候,辛秀明显地感觉到那人转过头看向了她,不像之前那次无动于衷,但他这次也只是看着,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辛秀放慢脚步,直到她走出了城外,也没见丑疯子过来拦。辛秀一摸头上的白鹤仙木簪,心道不应该啊,莫非是弄错了条件?她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吗?
她想着,无意识走到了城外的一片山坡,那里也长了一片的白鹤仙,清浅的香味格外好闻。
辛秀还在思考自己哪里没做对,想要转身回去再试一次,结果一转头就见丑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吓了她一跳。
辛秀眼皮一跳,又笑起来:“怎么,有什么事吗?”
她只看过丑疯子拦人,还没见过他尾随跟踪,莫非她真触发了什么特殊条件?
丑疯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她。他浑身肮脏,散发着古怪的气味,面庞如同火烧刀割过,寻常女子见了他无不是尖叫后退,但辛秀见过的可怕东西多了去了,还不至于被他吓到,说话时面不改sè。
丑疯子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他慢慢伸出手,放在辛秀面前,嗓音囫囵沙哑:“给我,你的木簪。”
辛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语言不是很通真的影响发挥。
丑疯子再说一遍:“给我你的木簪。”
辛秀这回搞明白了,摸上头上的木簪,也没怎么犹豫,顺手就抽了出来,放在了他手中。一个木簪,给就给了,她倒要看看这奇遇要搞什么。
她的木簪拔出,一头长发都散了,披在肩上,她却没有在意,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
丑疯子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那张脸霎时间更加可怖了,但在他手中的木簪被他脏兮兮的手拂过后,瞬间变成了一根青玉簪,簪头的白鹤仙则是过渡成白玉。粗糙的木簪脱胎换骨,变得jīng致而美丽。
这一幕让辛秀确定了面前的丑疯子肯定不是普通人,等到他将手中的玉簪送了回来,辛秀顺手接过细细观察,心里猜测道:莫非这是个道具商?或者武器商?能把普通物品附魔,或者锻造成特殊物品?
她真是就是随手一试,结果这个世界还真有这么游戏的设定吗?
辛秀正在那大开脑洞,丑疯子已经再度开口,他再也掩饰不了激动,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用一种望着失而复得珍宝的眼神望着辛秀,“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抓着簪子,辛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发展和她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丑疯子朝她走近了一步,“青娥,你说你会在白鹤仙开花的时候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了那么久……”
辛秀:“……”
辛秀:“等下等下,朋友我错了,我不该乱试,我不是什么青娥,你认错人了,我这就走好吧。”
丑疯子用坚定的语气道:“你是青娥,你只是转世了,忘记我了,但是没关系,我们以后会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辛秀二话不说,立刻决定先跑再说。
然而她术法施展不出,灵器催动又被什么给压制了下去,明明想要躲开,丑疯子却用更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手腕。辛秀连连被制,心下一凛,知道这丑疯子怕是修为很高。
可是讲道理,如果真是大佬,在这里装什么乞丐啊?
“不要怕,青娥,我只是想带你回家,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你想见他吗?”丑疯子动作寻常地制住了她所有的小动作,语气和缓道。
辛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老实说,我不太想。”
丑疯子已经展开袖子将她兜了起来,辛秀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花,再被人放出来,就身处一块悬崖绝壁上,周身狂风大作,掩在绝壁青松底下三个大字“螭风洞”,清晰明了地告诉了她这是什么地方。
辛秀:“……”妈的。





师父他太难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辛秀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丑疯子是谁。
“薛衣元君?”
丑疯子朝她笑, 一笑脸上的疤痕就全都挤到一起,简直惨绝人寰。他语气非常和缓地说:“你可以叫我凰桑你以前都是这么叫我。”
得, 她这是送菜送到人家门口来了,前头刚打完人家孩子, 骗完人家保镖,现在就被爹掳回来,这叫什么事啊
想她辛秀数次在狂风bào雨边缘大鹏展翅逃出生天, 这一次却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呜呼哀哉!
她脑子里转了几转, 考虑着怎么在薛衣元君的眼皮底下逃跑。从他把自己搞成个丑疯子去凡人城里当乞丐, 辛秀就能看出这位脑子大概不太正常,怕是有点疯, 既然不正常那就有可乘之机。
“薛衣元君,你说我是青娥转世,有没有证据?”
薛衣元君想起方才的情景,望着她眼睛都红了, “我与青娥初初相见, 就是方才的情景, 你分明与当初的青娥一般无二。”
无论是簪着木簪,拿着一支白鹤仙, 还是对他那张脸毫无畏惧厌恶的神情,甚至对话, 都是一样的, 仿佛旧日重现。他当时就知道,一定是青娥回来了, 就像她说过的,她终有一日会回来,回到他们最初相见的地方。
“如果我说一切都是巧合,我真不是你的青娥……”辛秀说到这话音一顿,观察薛衣元君神情,一哂:“看样子你也不会相信了。”
薛衣元君自顾自道:“没关系,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了,所以不相信,但是我会找到办法让你想起前世种种。”
辛秀这下子来劲了,奇道:“还真有办法能想起前世的事?”
老实说,她都有点想待在这让薛衣元君想办法,好看看自己前世什么模样了,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一个穿越的,前世和薛衣元君他老婆青娥有什么关系,但这也不妨碍她对自己的前世好奇。
反正目前又没危险,既来之则安之,到螭风洞见识一下也行。
辛秀一考量薛衣元君对自己这态度,立刻从容起来,只露出一点为难神sè:“既然如此,我可以暂时留在螭风洞,只是没有想起前世之前,我不会与你做什么夫妻。”
薛衣元君只是道:“青娥放心,我定会让你尽快想起来。”
两人站在螭风洞说这几句话的当口,有人察觉到螭风洞主人回来,前来洞口迎接。这些仆从都早已习惯薛衣元君这个模样,毕竟每年他都会不定时消失,回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也没人敢问他老人家究竟是去做什么。
不过,今年洞主人身边的这年轻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辛秀感觉到那些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也不在意,大大方方让人打量,像是被请来的客人,自然地跟在薛衣元君身边,环顾四周。
她听师兄师姐们说过,外面有许多洞天福地,那些大佬们大都各自占据一块洞天福地修炼建府,薛衣元君占的这地方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苍山绝壁是一道仿佛被巨刀劈开的垂直山壁,高耸入云,往下看就是一片云雾,螭风洞则是绝壁上的一道奇怪缝隙,越往里走越亮,还有无数风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吹拂过来,发出奇怪的啸声。
辛秀走着走着,感觉周围的缝隙越来越大,路边细碎的石头都渐渐变成了巨岩。
等她走到缝隙尽头,就见一株巨大松树盘旋生长,松枝上建着亭台楼阁,松树与楼宇上方,一颗十八面镂空的圆珠旋转发光,在下方看去,像是悬挂着一个太阳,只是这太阳无法带来热度,每旋转一下只会带来更多风。
他们要通过松树长长的枝干前往松枝掩映中的楼宇,薛衣元君拉住她的手腕,辛秀觉得自己贴着松树粗壮的枝干迅速飞向前方,在她们飞过的时候,周身的风静止了,而她身边的薛衣元君整个人倏然发生变化。
他的身形微微佝偻起来,身上脏wū的衣物变成了雪白描画着松枝的衣裳,乱糟糟的头发也变成了长发披在身后被一根松枝固定,脸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仍是那个火烧刀割过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一块白布遮住了狰狞的容貌。
这么一变化,薛衣元君的气息与先前截然不同,辛秀只觉得他身边都有微微的风在不断飘荡,那风蕴含着危险,而他的年龄也似乎成谜,从略佝偻的身形看,他应当是个老人,可手上皮肤又不像老人,总之就是奇怪。
眨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松树楼宇门前,高大的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仆人们向他们行礼恭迎主人。
落在木制的光洁地板上,辛秀还能感觉有一道将她送过来的风在脚下打了两个旋。
刚刚站定,便有一个身影风一般从另一道门刮过来,那人见了薛衣元君,开口就是:“元君,小主人受了重伤,快去看看吧!”
辛秀:哦豁,都俨。
她早知道来螭风洞一定会遇上都俨和薛延年,没想到刚进门就撞了个对脸。
薛衣元君听见儿子受了重伤的消息,周身气势一冷,身边围绕的风鼓噪起来,吹得他衣袂飘飘,那白布底下的脸都更显狰狞了。
“我儿延年重伤?怎么回事!”薛衣元君声音沉怒,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都俨已经注意到了薛衣元君身边一脸无辜的辛秀,也没多想,立即一指她:“就是此嚣张小贼害得小主人受重伤!”
他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略迟疑道:“元君将此凶手抓来,莫非不是因为小主人之事?”
他刚才第一眼看到辛秀,还以为是元君知晓了儿子被人重伤,特意抓来凶手给儿子出气,但现在看这反应,又不太像。
薛衣元君身边那些鼓噪的风慢慢停了下来,变得和缓。场面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薛衣元君才慢慢开口,“你见过延年了?”
这话显然问的是辛秀,辛秀朝搞不清状况,还怒视着自己的都俨露出白莲一笑,才有些委屈地道:
“去衷元城之前,我才从都俨和薛延年手中逃出来,先前薛延年不知为何主动去找我麻烦,喊打喊杀,我没办法便把他关在灵器葫芦里,后来都俨寻去要为他报仇,我为自保确实与他们闹了些矛盾。”
说完她才好像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啊,难道你先前说的孩子,就是薛延年?”
见她满脸的复杂尴尬,还有些气愤,好像不太满意那孩子如今的模样,薛衣元君的语气不由更加轻了些:“是我这些年没有好好教导那孩子,才让他变成这样,你不要在意,现在你回来了,日后自然可以好好再教导他。”
都俨听得目瞪口呆,目光在薛衣元君和辛秀身上转来转去,尤其是听到薛衣元君这番充满了安抚意味的话,更是愕然万分,如坠梦中。
元君在说些什么?他唯一的儿子,可是被这女人打伤了,这么个修为低微的小修士,元君又怎么会待她如此礼遇?
都俨百思不得其解,犹自皱眉,又道:“元君,她可是伤了小主人……”
辛秀接过他的话,表情很不好意思地对薛衣元君道:“我伤了你儿子,你不怪我?”
薛衣元君:“延年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他冒犯你本就是他不对,你不需在意,你想管教他,怎样都可以。”
似乎还嫌自己这番话不够惊吓螭风洞众人,薛衣元君又语气冷漠地道:“若你实在觉得这孩子废了,处置了他也没关系,以后我们自然可以有其他孩子。”
都俨:?!
辛秀:……这薛衣元君,这么上道的吗?他老婆是亲的,他儿子是捡来的吧?
都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先确认了面前确实是薛衣元君,又确认自己没有陷入幻境,这才疑惑地低声询问:“元君,这究竟是……?”
薛衣元君指着辛秀道:“她是青娥夫人,我的爱侣转世,今后,她也是螭风洞女主人。”
辛秀面不改sè认了这个替身身份。
都俨:“……”
薛衣元君是他恩人,他对薛衣元君尊敬,也是因为薛衣元君才会万般照顾薛延年,如今薛衣元君都这么说了,再看他态度,明显更加在意辛秀,都俨还能说什么,只好对着辛秀躬身行礼,闷闷赔礼道歉:“原来是青娥夫人,先前属下不知夫人身份,冒犯夫人了,请夫人恕罪。”
辛秀格外大度地摆摆手,“那倒不用,先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份,想不到大家原是一家人。”
众仆人也跟着上前拜她:“青娥夫人。”
辛秀咳嗽一声,假惺惺地对着都俨道:“你刚才说薛延年重伤,他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这种渊源,若是早知晓,我也不会为了自己逃命,就让他伤成这样。”
薛衣元君:“不用介怀,重伤而已。”
刚准备接话的都俨听到这偏心安慰,无奈闭了嘴。只是他望着辛秀带着关心的脸,心中已然升起戒备。此女定然不是个好东西,不知用什么办法迷惑了元君,到螭风洞也是不怀好意!
辛秀在都俨怀疑戒备的眼神下提出去探望薛延年,薛衣元君微微一叹:“果真是母子连心。”
辛秀:嘻嘻。
再见到薛延年的模样,辛秀差点笑出来。这家伙果然伤的厉害,浑身都被包裹住了,就剩一张脸还算完好。她师父炼制的东西,哪怕是给她玩的,也不是普通灵器,都俨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破开葫芦救出薛延年,难怪他伤成这样。
薛延年被救回螭风洞后,吃了不少灵物,已经苏醒过,如今只是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声音,他慢慢睁开眼,一眼见到辛秀朝他微笑,对他说:“你醒啦,该吃药了。”
薛延年一震,迅速清醒过来,一双泛红眼睛定在了辛秀身上,脸sè都瞬间扭曲了,张口大骂:“就是你这贱女人,敢伤我,我要将你扒皮抽筋!被火烧成焦炭!”
他又瞧见旁边站着的薛衣元君,直接道:“爹,爹是不是你把这贱女人抓来给我报仇的,你快帮我杀了……”
“噗――”
薛延年整个人被风甩了一巴掌,在床榻上滚了两圈。
薛衣元君冷声:“孽子,你对你娘胡说些什么!”
薛延年多年没被亲爹打过了,一时被打蒙了,脾气也不记得发,反而愣愣地问:“什么娘?”
辛秀:“孩子,我其实是你娘啊。”
薛延年表情扭曲,脸sè涨得青紫,良久发出一声嚎叫:“你勾引了我爹要当我后娘?!”




师父他太难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薛延年的重伤刚好了一点, 差点又被他亲爹给打废了。辛秀在一旁全程围观了家bào现场,深觉薛衣元君此人深不可测,变脸这么快, 一会儿对他儿子关心,一会儿对他儿子狠心, 表现这么分裂,肯定不是寻常人。
薛衣元君打完孩子,邀请辛秀叙旧聊天, 被辛秀感动地拒绝了,并表示自己要照看薛延年,和孩子培养一下感情。
薛衣元君默默无言看了她一阵, 还是同意了。
因为对亲娘不敬, 薛延年没能得到什么灵丹妙药来治愈身体,只能躺在床上慢慢养伤。他住的屋子是巨松枝上风景最好的一处宫殿, 辛秀这两日每日都打着来照顾孩子的旗号,理所当然霸占薛延年屋里最舒服的榻。
她躺在风景绝好处,使唤着薛延年平时使唤的仆人,吃着往日独属于薛延年的各种琼浆玉液美食糕点, 把玩着薛延年四处收集的各种宝贝玩意, 对不远处薛延年的瞪视视而不见。
薛延年动也不能动, 就剩一双眼睛咕噜咕噜,转着去看辛秀, 眼角都快瞪裂了。他如今已经知晓这该死的女人不是后娘,而是他的亲娘转世, 但是薛延年心里并不愿意承认。
他长这么大, 有记忆之前母亲就去世了,对母亲本来就没什么眷恋喜爱, 再加上和辛秀先前就有仇,她这会儿突然跳出来,还搞得他们父子反目,薛延年恨得牙痒痒,如果能动,都恨不得咬下这女人一块肉了,哪会真心实意认她当娘。
前两日,辛秀主动说起要来照顾他,薛延年还心想着如何折腾她一番,让她见识见识这螭风洞到底谁做主,可是两天下来,薛延年发现那口口声声要来照顾他的人,根本就是鸠占鹊巢,特地来气他的!
眼看着辛秀把他从前最喜爱的一个宝匣搬出来,将里面栩栩如生的宝境世界拆了个七零八落,薛延年又气又急,本来二度重伤不能说话,现在都在大毅力下开口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舒服翘着腿坐着的辛秀放下把玩珍玩的手,瞟了他一眼,“我这不是照顾得挺好的吗,你看看你,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这么快又能开口说话了,大约是我们母子连心,你不忍心母亲为你担心。”
薛延年没想到辛秀能这么不要脸,惊怒交加,一口血喷出来,“噗――”
他吐出了压在喉咙里的一口血,看的周围几个仆人都是一阵心惊胆颤,不知道该不该过去。都俨恰好进来,见到此情景,脸sè一黑,“青娥夫人,你在这里小主人的伤没法养好,不如你去他处休息,或是去陪伴元君,想必元君也会高兴。”
辛秀悠哉着道:“都俨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怎么会妨碍到延年养伤,不要在此挑拨我们的母子感情了。”陪薛衣元君聊天是不可能的,和那jīng神好像不太正常,又有能力压制她的薛衣元君在一起,哪有在这气小弱jī有安全感。
薛延年瞪着辛秀,又努力蹦出两个字:“你……走!”
辛秀嘻嘻笑:“你听到没,延年让你赶紧走,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薛延年又吐了一口血,面如金纸,似乎快要把自己气死了,“我说……你!”
辛秀:“儿啊,娘亲不会离开你,你尽管放心养伤。”
都俨深吸一口气,拿辛秀没办法,只好坐到薛延年床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定神定心,专心恢复,不要再被外物所扰了!”
薛延年气苦,他从前就没有什么机会受伤,哪怕有个小伤,也会很快有人送来各种天材地宝助他疗伤,可如今呢,什么都没有!
“俨叔……我爹……我的伤……”
都俨明白他的意思,薛延年是想让元君来为他治伤,这孩子从前被宠溺太过,如今还觉得元君会和从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却不知元君如今是被迷了心智一心想要找回原来的青娥夫人,对辛秀很是看重,再加上亲耳听见薛延年骂娘,打定了主意要让薛延年吃些苦头,哪怕是他也没办法帮薛延年。
都俨只能宽慰,“你不要多想,养好身子静心修炼就是,你以前实在散漫,今后不能再如此了。”
要是辛秀真是青娥夫人,以后留在螭风洞,按照她那性子,他和薛延年两人怕是都要倒霉。别听她一口一个儿子,都俨可听得出来她压根就没半点真心实意。
听了都俨的安慰,薛延年只觉得都是些废话,他忍不住想,都俨是不是看那女人得父亲喜欢,不敢得罪她,所以也不敢为他去求父亲。他满心愤怒,竟是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等到薛延年再次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听身边莺声燕语,巧笑嫣然,仿佛有许多女子在说笑。
他勉力睁开眼睛,一眼瞧见自己的娇妻美妾都围坐在辛秀身边,为她捶背剥果皮,竟然还有人在为她跳舞!
那是他的姬妾!不是那女人的!而且他都伤成这样了,那些女人竟然还跳舞唱歌取乐?!
薛延年大怒:“你在我……的……”宫殿里搞什么!
他声音微弱,根本没人听见,那边一群女子还在满口奉承,喊着辛秀夫人,嘴甜得不行,好像真将她当亲娘侍奉了。
辛秀身边围着一群儿媳妇,提前享受了当婆婆的感觉。其实这群女子原本是争着来伺候薛延年的,但是看他重伤仿佛马上要嗝pì的样子,有个聪明的就转头就来讨好侍奉她。
有了这姑娘的带头,其余女子也都想明白了,万一薛延年死了,她们估计也要没命,说不好被送去殉葬,不如先讨好婆婆,说不定能有个活命的机会。
这才造成了辛秀被群美环绕的一幕。
辛秀和她们聊天,说起螭风洞各种消息。一群姬妾们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毕竟来这里更久,对辛秀是知无不言,还争抢着告诉她更多东西。辛秀只能说。这群姑娘要是去搞情报工作,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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