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

“我倒是也有认识的，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吧。”蒋盛郴叹了口气，“就怕没啥用，连徐市長都打听不到什么，我估计也是够呛。”
蒋盛郴说着拍了拍管志涛的肩膀，“志涛，你自个好好琢磨一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被人抓住小辫子了，能解决就赶紧解决。”
“我回去好好想想。”管志涛无奈地说道。
“嗯，我也先走了，徐市長那边，我会帮你多说好话的。”蒋盛郴又道。
“蒋書记，谢谢您了。”管志涛感激道。
“志涛，跟我客气了，咱俩又不是外人。”蒋盛郴笑了笑，“行了，我也先走了。”
蒋盛郴离去后，管志涛在原地站了一会，思来想去，管志涛想到了前几天阮明波给他打电话提到陈鼎忠那笔贷款的事，阮明波的口气明显有些绝望，这也是为什么管志涛会让陈鼎忠妥善处理这事的缘故，只是陈鼎忠一直信誓旦旦跟他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管志涛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思虑片刻，管志涛拿出手机给陈鼎忠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管志涛径直问道，“老陈，阮明波的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这混蛋给脸不要脸，我找人教训了他一顿，管县長，这事你不用操心，阮明波以后肯定不敢再去骚扰你。”陈鼎忠笑道。
“你找人把他打了？”管志涛愣住。
“对，我找人揍他了，不然这家伙不识抬举，本来我是想跟他好好谈的，但他却听不进去。”陈鼎忠点头道。
“啧，你怎么找人动手了呢，毕竟是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管志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而且你这样搞，容易激化矛盾，没事都被你搞出事情来。”
“管县長，跟阮明波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没啥好谈的，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反倒蹭鼻子上脸，倒不如狠狠教训他一顿，这次我也只是给他一个小教训。”陈鼎忠笑了笑，“管县長，总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鼎忠说得轻松，管志涛却是莫名有些担心，问题不会真的出在阮明波身上吧？
管志涛心里想着，对陈鼎忠道，“我现在去你那一趟。”
管志涛挂掉电话，坐车来到东江公司的写字楼，他来过好几次陈鼎忠的公司，对这里并不陌生。
陈鼎忠已经提前到楼下等着，看到管志涛过来，陈鼎忠笑着迎上前，“管县長，你这个点怎么有空过来？”
“有点事情。”管志涛朝前走，一边对陈鼎忠道，“走，去你办公室谈。”
两人来到陈鼎忠的办公室，管志涛面带忧色道，“老陈，你说阮明波会不会暗地里搞什么事呢？”
“管县長，你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鼎忠奇怪地看着管志涛。
“唉，关于我的任命突然被市里叫停了，我总有点不好的预感。”管志涛说道。
“管县長，怎么回事？”陈鼎忠听得一惊，连忙问道。
管志涛将情况跟陈鼎忠大概解释了一下，陈鼎忠闻言，有些不可思议道，“管县長，市里把你调到松北担任县長，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会突然变卦呢？”
“我现在只是松北的代县長，还不算真正的县長。”管志涛苦笑。
“好吧，就算只是代县長，市里面调你过去，那摆明了就是要让你出任松北县長一职的，怎么会出尔反尔啊？”陈鼎忠纳闷道。
“呵呵，能不能上都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领导能让你上，也能让你下。”管志涛咂咂嘴，“当务之急要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我已经问过徐市長了，他说是吴書记那边收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不好的反馈，所以暂时叫停了对我的任命。”
“有没有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事？”陈鼎忠急忙又问。
“没说。”管志涛面带愁容，“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才搞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这就不好整了啊，压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陈鼎忠说着看了看管志涛，“管县長，徐市長没帮你说话吗？”
“徐市長就算想帮我说话，也得先搞清楚什么事不是？”管志涛眉头紧锁，“现在压根啥情况都还不清楚呢，徐市長又怎么会贸然开口，而且徐市長显然也是担心市纪律部门那边在查我，所以不会轻易表态的。”
“不会吧，怎么还牵扯出了纪律部门？”陈鼎忠听管志涛提到纪律部门，吓得不轻，这要是被纪律部门调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刚刚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会不会是阮明波搞的事呢。”管志涛说着自己的猜测。
“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吗？”陈鼎忠看着管志涛，显然觉得这事不太可能。
“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别人。”管志涛说道，“我思来想去，最近并没得罪什么人。”
“管县長，会不会是您更早以前树立的敌人？”陈鼎忠说道。
“不太可能。”管志涛摇了摇头，他做事一向圆滑，自问并没有跟谁结过太大的仇。
陈鼎忠听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体制里的事，他显然帮不了管志涛太大的忙，甚至他的生意反而需要靠管志涛帮衬，要不是有管志涛罩着，他一个靠倒卖沙子起家的，根本混不到今天的地位。





做局 第2390章 问心无愧
“对了，你今天到底和阮明波怎么谈的？”管志涛问道。
“就那样谈呗，我警告他不要再去打扰你，也别再揪着那笔贷款的事不放，结果这个阮明波就是不识抬举。”陈鼎忠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甚至我还给他开了条件，让他辞职后到我这来，我每个月两万块养着他，也不需要他来上班，这够仗义了吧？但他就是死脑筋，愣是给脸不要脸。”
“然后你就找人去教训他了？”管志涛眉头微蹙。
“嗯，我找人去削了他一顿，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吧。”陈鼎忠撇着嘴，“管县長，对阮明波这种人，你越是对他客气，他越蹭鼻子上脸，就该跟他来硬的。”
“你这容易把事情搞大。”管志涛有些不满地说道。
见管志涛脸色不大好看，陈鼎忠也认真了起来，知道管志涛是担心阮明波搞事，陈鼎忠不由道，“管县長，要不这样，我再找阮明波谈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是不是他在搞事。”
“嗯，马上去办，必须尽快给我搞清楚，不然我心里不踏实。”管志涛点了点头。
“好，我下午就找他。”陈鼎忠笑道，“管县長，你也不必要太担心，我觉得你有一副贵人之相，这次肯定能顺利提拔的。”
“你啥时候还会看面相了？”管志涛摇头一笑，“你尽快去找阮明波就是了，有啥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管志涛说着，担心陈鼎忠又采取什么暴力措施，便多叮嘱了了一句，“老陈，这次可别乱来了，好好跟阮明波谈一谈。”
“管县長放心，我这次肯定跟他好好谈。”陈鼎忠笑着点头。
管志涛和陈鼎忠在交谈时，此刻，市区的一家小吃店，乔梁和吕倩刚刚过来，吕倩忙到12点多才突然给乔梁打电话，让乔梁陪她吃午饭，已经在食堂吃过快餐的乔梁只能又出来陪着吕倩吃饭。
“吕倩，你点你要吃的就好，不用点我的，我可实在吃不下了，”乔梁坐下后就说道。
“不行，来了就得吃，不然你陪我出来干嘛？”吕倩一瞪眼。
乔梁一咧嘴，“是你硬把我叫出来的，可不是我主动出来的。”
“怎么，陪我吕大美女吃饭，你还有意见了？”吕倩伸手拧了乔梁一把。
乔梁疼得龇牙咧嘴，无奈地看着吕倩，“能不能下手轻点。”
“我已经下手够轻了，不然你就不只是淤青，把你胳膊废了都有可能。”吕倩哼了一声。
吕倩说归说，也没真的强迫乔梁再吃，给自己点了份炒面，也没再多点。
“对了，待会吃完，咱们去精神病院看望下章梅吧。”吕倩突然说道。
“你怎么突然想去看望章梅了？”乔梁诧异地看了吕倩一眼。
“我这次调到江州工作后，还没去看过她呢，于情于理，我也该去看看她。”吕倩幽幽地看着乔梁，“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前妻。”
乔梁听到这话，愣是不知道说啥，从吕倩这短短的一句话里，乔梁感受到的是对方的一片诚挚，这让乔梁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他在感情上委实是亏欠吕倩，到现在都不肯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有时候乔梁也知道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又没办法做出选择。
沉默了一下，乔梁道，“嗯，待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下章梅，我也有段日子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最近咋样了。”
“章梅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这么疯了，也不知道她将来还有没有希望好过来，如果不能，她岂不是要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吕倩叹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乔梁喃喃道。
“那你信命吗？”吕倩看着乔梁。
乔梁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愣神，想了想，道，“我不信命，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不信，但我觉得咱俩的认识，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吕倩轻声道。
“也许是吧。”乔梁挠了挠头，如果没有那次在京城的相遇，或许他和吕倩的人生会是两条平行线，那现在的他，又能否走到今天的位置？
乔梁很清楚，他这一路走来，固然是因为遇到了李有为、安哲、吴惠文这样的贵人，包括徐洪刚也在他落魄时拉了他一把，让他重新从谷底爬了起来，但廖谷锋在他迄今为止的仕途生涯中显然起到了重要作用，尽管廖谷锋没有直接提拔过他，但他却是在某些重要节点起着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在无形中发挥着重要影响。
乔梁正走神，吕倩陡然又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乔梁，上午忘了跟你说了，昨晚抓的那几个飙车的小年轻已经又放了，鲁書记又干预了这事，直接打招呼放人了。”
“又放了？”乔梁听到吕倩的话，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昨晚那帮人开摩托机车在闹市区飙车，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吕倩，没想到吕倩安排人去逮了个正着后，竟然又被放了，而且又是鲁明亲自打的招呼放人，鲁明这简直是有点乱来啊！
反过来一想，乔梁神色有些凝重，这说明那帮飙车的人背景很硬，否则鲁明不大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这种事。
“鲁書记亲自开口了，不放人也不行，毕竟也没办法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真要较真的话，顶多就是行政拘留几天。”吕倩又说道。
“鲁書记之前不是自己说了吗，如果再犯就严惩不贷，他堂堂一个市领导说话出尔反尔，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乔梁脸色难看地说道。
“严惩不贷的前提是造成严重后果。”吕倩摇了摇头，“而且就算鲁書记出尔反尔又如何，人家故意跟你装糊涂的话，咱也没办法。”
乔梁心知吕倩不愿意因为这么点小事跟鲁明翻脸，不由问道，“那些小年轻到底是什么背景？”
吕倩听得一笑，卖起了关子，“你猜。”
乔梁听得无语，这让他怎么猜，难不成那帮小年轻还有通天的背景？
“这个我没法猜，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就行了。”乔梁对吕倩笑道。
“其实也没太大的背景，主要是市里一帮有钱的公子哥，不过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就是之前被我逮到过一次的那个。”吕倩说道。
乔梁一听，知道吕倩说的是哪个，那小混蛋昨晚还故意挑衅他来着，对方还知道他姓乔并且在纪律部门工作，乔梁连忙追问道，“他是什么背景？”
“那小年轻叫唐云天，从京城来的，是省里边那位苏华新書记的老领导的孙子。”吕倩答道。
“苏書记的老领导？”乔梁神色一震，苏华新是部里调下来的，对方之前就干到了部里的副职，那苏华新的老领导……尼玛，这背景有点吓人啊。
乔梁心里想着，急忙又问道，“苏書记的老领导是谁啊？”
“呵呵，苏書记也是干秘書出身的，他最早就在之前调下来的那个部里工作，给时任部一把手当秘書，后来才得以步步高升……”吕倩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跟乔梁细细说了起来，她是在查了唐云天的资料后才注意到唐家的，不过对于唐家的情况，吕倩的了解也有限，为此还专门给其父亲廖谷锋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了苏华新跟唐家的关系。
乔梁听了吕倩的讲解，心里恍然，原来苏华新是这么上来的。
下一刻，乔梁陡然有些明悟，鲁明一而再再而三干预唐云天的事，明显是跟苏华新有关，再联想到苏华新和徐洪刚的关系以及鲁明跟徐洪刚走到一起，乔梁之前的一些猜测完全得到了印证：鲁明傍上了苏华新，同时倒向了徐洪刚的阵营。
心里想着，乔梁皱眉道，“那个姓唐的，你说他一个京城的公子哥，好好的京城不呆，跑到咱们江州来干嘛？”
“谁知道呢，搞不清楚这些纨绔子弟的想法。”吕倩摇了摇头，旋即绷起脸，“他最好是不要犯什么大事，不然老娘才懒得管他是谁的孙子，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不大，我是不会轻易作罢的。”
“你不怕人家的背景？”乔梁瞅了瞅吕倩。
“哼，我有啥好怕的，他有背景，老娘就没有吗？”吕倩傲然道，“我家老廖同志也不见得比人家差。”
乔梁听得一笑，吕倩还真有资格说这话，而且廖谷锋再进一步的话，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如此想着，乔梁忍不住问道，“吕倩，你爸到底啥时候去京城啊？”
“年后吧，反正应该快了，现在就等西北那边的情况稳定后，我爸站好最后一班岗就可以走了。”吕倩说道。
乔梁听了微微点头，廖谷锋再进一步显然是板上钉钉了，对方之前调去西北就是去救火的，如今看来已经完成了使命，成绩也受到了上面的认可，才能有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毕竟到达廖谷锋那个层次，能再跨过这一步实在是太难了。
两人边吃边聊着，吃完饭后，一起坐车来到了精神病院。




做局 第2391章 后手
这会正值午休的功夫，乔梁和吕倩上楼后，就看到负责照顾章梅的李姐正坐在病房外走廊里的長椅上打电话，看到乔梁来了，李姐愣了一下，连忙挂掉电话，朝乔梁走了过来。
“乔先生，您来了。”李姐恭敬地和乔梁打着招呼。
乔梁冲李姐点了点头，问道，“章梅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吧，反正没太大的变化。”李姐说道。
乔梁闻言走向病房，一到门口，乔梁就看到病房里的章梅正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傻笑。
见章梅拿着手机，乔梁微微一怔，走到章梅身旁，见章梅手机上播放的是动画片时，乔梁瞅了瞅章梅，又转头看了李姐一眼，“李姐，章梅现在会看手机了？”
“会啊。”李姐走上前解释着，“之前有一次我在病房陪着她有点无聊，就坐在病床旁用手机打牌打发时间，然后她看到我的手机就突然开始抢了，一开始我不知道她是要手机，直至她一直指着手机啊啊啊叫，我才知道她要手机，然后我就试着把手机给她，她拿过去后就跟小孩子看到新鲜的玩具一样，乐呵呵地玩了起来。”
“是吗？”乔梁若有所思地看着章梅。
“可不是嘛，我感觉她现在就像个三岁小孩，看到啥东西都觉得好玩，把手机也当成玩具了，后来我看她似乎对手机感兴趣，就试着拿来了家里的旧手机给她玩，她有时候能坐着玩半天不动。”李姐笑道。
“那她都玩啥呢？”乔梁又问。
“她就是随便乱玩，在屏幕上一个劲乱点，有时候还把手机当玩具一样扔来扔去，反正看她的样子，说她跟以前比好一些吧也不像，感觉还是差不太多，就是给她手机以后，她现在对手机比较痴迷，特别是我发现每次播放动画片或者电视剧给她看，她能坐着看半天，然后不停地傻笑，也不知道在笑啥。”李姐回答道。
乔梁听到李姐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章梅，章梅竟然开始懂得玩手机了，这着实出乎乔梁的意料，虽然李姐说章梅只是拿手机看着电视剧傻笑，有时候还胡乱按一通，把手机当成玩具一样摔来摔去，但乔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之前章梅失踪那一晚，自己走回了家里，还能打开家里门上的密码锁，乔梁就有些怀疑了，眼下看着章梅竟然会看手机，乔梁忍不住在想，章梅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
乔梁沉思间，一旁的吕倩突然道，“章梅这样看着似乎比以前好了一点，至少不再那样浑浑噩噩了。”
“她一个成年人，心智跟三岁孩童一样，能有啥好的。”乔梁摇头道。
“唉，站在我们的角度，也许觉得她这样是很可怜，但反过来想想，她如果能一直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未尝也不是好事，至少不用再遭受生活的苦难了。”吕倩轻声道。
“你这是哪门子的感慨，说得好像你经历过多大的苦难一样。”乔梁没好气地看着吕倩，他显然是不希望章梅这样子的，就算两人没感情了，乔梁也希望章梅能恢复正常。
“老娘遇到你就是人生的劫难。”吕倩气地踩了乔梁一脚。
乔梁无奈笑笑，这娘们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这会乔梁也没心思跟吕倩斗嘴，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章梅身上，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怀疑。
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看李姐，乔梁道，“李姐，你现在可以先去休息一会，章梅有我看着，你不用操心。”
“乔先生，那谢谢您了，我正好出去眯一会。”李姐道。
“嗯，你去吧。”乔梁点点头。
看着李姐离开，乔梁走过去把门关上，这才又走到章梅的病床前，盯着章梅道，“章梅，你现在是不是恢复了？”
章梅听着乔梁的话，没有半点反应，眼睛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就在乔梁问话的刹那，章梅的口水还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章梅自个仿佛也察觉了，抬手就抹了把口水，然后伸手在衣服上蹭着。
“乔梁，你是傻了不成，你看章梅这样像是恢复的样子吗？”吕倩纳闷地看着乔梁。
乔梁没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章梅身上，试图捕捉章梅面部表情上的每一个变化。
但结果显然让乔梁失望了，章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确切地说是沉浸在手机里的动画片世界里，看得津津有味。
“章梅，如果你是在害怕什么，那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三人，李姐已经出去了，你大可不必担心。”乔梁不太死心地继续说道。
“乔梁，我看你才是真傻了。”吕倩拍了乔梁一下。
“你别嚷嚷。”乔梁无奈道。
“我嚷嚷个屁，我看是你不正常才对。”吕倩恼道。
乔梁撇撇嘴，从章梅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后，颇有点郁闷，转头对吕倩道，“你陪着章梅，我出去打个电话。”
乔梁说着往外走，拉开门的一瞬间，门外一个人险些摔进来，乔梁一看，李姐。
“李姐，你不是说要去休息的吗？”乔梁眯着眼睛看着李姐。
“啊？是……是的。”李姐有些结巴，眼珠子转了转，解释道，“乔先生，是这样的，我落了件东西在病房里，想要进去拿来着。”
“这样啊，那你进去拿吧。”乔梁淡淡地笑道。
看着李姐装模作样进去拿东西，乔梁哪里不知道对方刚刚其实是在外面偷听，不过乔梁也不想去揭穿对方。
在走廊外面等了一下，李姐装模作样地拿了东西出来，然后对乔梁道，“乔先生，我去楼下小公园的凉亭休息一会，您要走了再叫我。”
“好。”乔梁点了点头。
盯着李姐的背影注视了一会，乔梁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拨打老三的电话。
电话接通，乔梁径直问道，“老三，在干啥呢？”
“还能干啥，午睡呢，最近帮你盯梢，睡眠严重不足。”老三打着哈欠，“你小子又有啥事？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老三，你最近有關注章梅这边的情况吗？”乔梁问道。
“章梅？”老三愣了一下，摇头道，“最近还真没太注意她那边，不过我能进入精神病院的监控系统，随时可以调阅监控记录查看她的情况。”
“老三，那你这两天辛苦点，把章梅这段时间的监控记录都调出来，认真看一遍。”乔梁想了想，知道老三最近帮自己干私活也挺辛苦，又道，“要不这样，你把监控记录拷贝一份给我，我自个看。”
“行，回头我拷贝一份给你。”老三点头答应下来，很快又问道，“老五，是不是章梅那边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乔梁拧着眉头，“老三，我在想章梅是不是有可能恢复神智了呢。”
“不会吧？”老三吓了一跳，“乔梁，你怎么会有那种怀疑？”
“老三，章梅之前失踪那一次，自个走回了我和她之前的那个家，还懂得开密码锁进去，你还记得吗？”乔梁问道。
“我知道，但当时医生解释说那可能是章梅脑子里的一种记忆碎片，就是只记得自己少数印象深刻的事情。”老三说道。
“若要那样说的话，我跟章梅几年夫妻，难道她对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乔梁叹气道。
“这……”老三砸了砸嘴，“老五，不是我打击你，也许你在章梅心里真就没啥存在感。”
“……”乔梁听得差点吐血，骂道，“老三，你会不会讲人话。”
“瞧瞧，我说真话你还不爱听。”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