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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敬余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途川
秘书一头雾水地回答,“好的,我一定如实转告。”
余笙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顿时有点儿想笑,可是这会儿实在笑不出来。
余笙赶到的时候,一群人在等她自己,她弯着腰说了声,“抱歉!”
卫峥搂着她的肩膀说,“抱什么歉,我又没有提前通知你,你这傻孩子。”她拍了拍手,对着满屋子人说,“好了,开工了,大家都jīng神点儿,争取早点儿结束,中午我请客吃饭。”
一群人揉了揉脸,各自站了起来开始行动。
鬼妹起身站在背景板前的时候,那眼神,余笙总觉得有点儿意味深长。
余笙这时候其实挺乱的,三番五次把鬼妹叫来,这脸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她实在想不通卫峥和鬼妹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鬼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好说话的人,虽然她挺配合的,没有一些模特身上那股仗着名气生出的过分傲气,似乎没有什么脾气。
但是你去看她的眼睛,会发现里面冷的能结冰渣,那是一种源发内心的冷漠感,无论台上台下,她都是一张面瘫脸,几乎都不笑的,有时候看着她,完全无法体会这样的人内心在想什么。
很可怕!
拍完一组的时候,余笙比了个ok的手势,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
鬼妹点点头,径直走向一边,她的助理拿水给她喝,低声说着什么,她皱了皱眉,最后看向余笙,冲她招了招手,“有刀刀的手机号吗?”
余笙愣了愣,对于鬼妹竟然不知道刀刀的电话号这件事挺意外的,那天刀刀来接她,余笙还以为两个人挺熟的。
她点点头,翻出手机找了手机号给她。
鬼妹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解释了句,“我和刀刀以前不认识,我的工作室签了她,这次过来顺便把她带走。”
余笙愣了愣,“带走?”
鬼妹难得露出一个笑,“嗯,去瑞士!”
余笙挺意外的。
鬼妹拿了电话号,走到一边去打电话,隐隐约约能听见她说,“可能计划有变,可能无法等到过春节了,你可以吗?”
刀刀要走了,去瑞士?
姜博言知道吗?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儿cào心太多,旋即抛到了脑后,也不关她事。
这次并没有拍太久,完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余笙收拾摄像包的时候,卫峥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谢了,如果姐姐这次能翻身,以后你环游世界包在我身上。”
余笙扭过头来,然后才看清她的脸,脸sè很差,皮肤状态也不好,黑眼圈浓的都能媲美烟熏妆了,也不知道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什么环游世界,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能帮你我也挺高兴的。”余笙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情挺难描述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师姐,你后悔过吗?”
卫峥疑惑地抬了下头,“什么?”
余笙看着周围的人,都是杂志社的,一个个眼神疲惫,不知道已经加班加点了多久,她说:“你后悔爱上一个错的人吗?”命运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变成一个急转而下的拐点,一个被外婆带大的孩子却间接害死自己的外婆,一个骄傲到从不低头的人,却被人欺骗,被人玩弄,那种感觉,应该很绝望吧!
卫峥上大学那会儿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能找个钱多活少离家近的工作,好让她照顾外婆,为外婆养老送终,可是一瞬间,因为一个人,外婆没了,方向没了,一切都变了。
余笙觉得如果自己遇见这种事,大概会疯。
卫峥愣了下,似乎是没料到余笙会问她这样一句话,已经有太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了,久的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背负过这样的事情,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些曾认为无论如何也无法迈过的坎,如今再回首时已经觉得无关紧要了。
而如今大约只有天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绝望了,恋人变仇人,情没了,钱没了,外婆住在医院里,没钱动手术,她四处去求人,借来的钱杯水车薪,她第一次知道没钱有多寸步难行,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的像是凌迟,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小刀,一片一片地把她的肉给割下来,痛到麻木,眼泪流到干涸,后悔起来的时候,只能自己拿头去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她有多大的决心就死,就有多痛苦。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
她回过神来,笑了下,“后悔啊,怎么不后悔,后悔起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或者杀了我自己。”她的眼神里戾气一闪而过,然后迅速湮灭,她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走吧,去吃饭了。”
杂志社的人的确已经加班加点好多天了,为了这期的杂志,所有人都是披星戴月,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待在杂志社里,累吗?当然累,吃饭的时候,一个妹子坐在余笙身边,跟她说:“我每天都在想着,明天就不干了吧!可看看卫峥姐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呢!况且卫峥姐给的加班费已经够丰厚了,咬咬牙也就坚持下去了。”
卫峥向来是这样,特别拼,但从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白白跟着她拼命,所以即便杂志社到这个地步,还是有一群人无怨无悔地跟着她,为了年轻时候那点不值钱但割舍不下的情怀。
吃到一半的时候,余笙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没有进包厢,坐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玩贪吃蛇。
她这会儿有点儿烦燥,因为姜博言那丫的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她、电、话!
她跟陆玥在微信上吐槽的时候,对方回她,“多大点事儿啊,估计忙忘了,你以为都给你似的,那么闲,你再打一个过去不就得了?”
余笙说:“我不,他不理我,我才不要理他呢!我是个有脾气的小姐姐。”
如果余笙在陆玥眼前,一定能看见陆玥那几乎要翻出银河系的白眼,陆玥发了个“对方不想给你说话,并且让你扔了一本药理书”的表情包,然后手动再见,不搭理她了。
所以余笙这会儿只能自己无聊地坐在这儿玩贪吃蛇,她用了二十分钟养成一只霸王蛇,霸占的满屏幕都是,战况正酣,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身边突然坐了一个人的时候,吓了她一跳,手一抖,喀喀喀,她的霸王蛇碎成了点点。
余笙“啧”了声,差一点儿就破记录了,好可惜。
“介意我抽支烟吗?”
余笙摇摇头。
卫峥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然后歪着头问余笙,“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
余笙收了手机,揣进口袋里,回答说:“吃饱了,出来透透气。”
卫峥皱了皱眉,“都没见你怎么动筷,不合胃口?还是……有心事?”
余笙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她已经洞察了一切似的,摇摇头,犹豫了一会儿,问她,“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会感觉好像怎么都看不清一个人?或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认识过一个熟悉的人似的?”
卫峥把烟灰磕进垃圾箱里,垂了眼睑,“想让你看清的人自然会让你看清,那些看不清的,又何必qiáng求,看不清就看不清吧!这世上看不懂的人太多了。”
余笙点点头,说:“也是。”
两个人又坐了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
直到一群人从包厢走出来,对着卫峥说,“我说人怎么不见了,躲在这里清闲呢!”
卫峥掐了烟,笑了声,“放心,跑不了。”说完下楼去结账,几个人吃了两千多,一个妹子捂着肚子感叹,“还是卫峥姐大方。”
其他人跟着拍马pì,场面很是热闹,卫峥没说话,一直保持着浅淡的笑意,余笙则有些心不在焉,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餐厅的时候,余笙一眼就看见停靠在路边的那辆牧马人,姜博言大约也看见了她,推开车门走了出来,扯了下西装,缓步朝她走了过来,余笙没忍住,笑了起来,感觉自己表情大约很像傻狍子。
而卫峥脸上的笑一下子僵硬下来,眼神紧紧地盯着姜博言,等他走近了,才说了句,“姜师弟,好久不见啊!”
火药味十足!
姜博言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冲着余笙招招手,“可以走了吗?”
余笙点点头,扭头跟大家说了再见,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卫峥,想说什么,最终忍住了,跟着姜博言上了车。
爬上车的时候,余笙想起她是个有脾气的小姐姐,不能轻易原谅一个半天都不回她消息的某人,于是板着脸说:“你来做什么?”
姜博言发动了车子,瞥了她一眼,“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这不得把媳妇儿给带上,不然不敢回去。你知道,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想着抱孙子,可这孙子也不能我自己生出来啊,你说是吧?”
余笙被噎了下,撇撇嘴,“谁是你媳妇儿啊,脸皮怎么这么厚!”
姜博言“啧”了声,“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滚!”回忆你个头!





烈酒敬余生 17.第十七章
余笙最后真的进了姜博言的卧室, 坐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抱枕,看他坐在电脑桌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着看着余笙拿抱枕朝他砸了过去,太气人了!
家里除了阿姨一个人都没有,姜叔叔和姜阿姨去了南半球猫冬,已经走了一周了。
他竟然也不告诉她,就看着她在那儿瞎忐忑。
真是越看他越觉得他欠揍。
姜博言这妖孽大概头顶长了眼睛,本来专心致志的他, 稳稳地接住抱枕, 抬头瞧了她一眼, 然后起了身, 走过去把抱枕塞进她怀里, “抱稳了, 年纪轻轻就得帕金森,我得照顾你一辈子!”
然后顺带捏了捏她的脸。
余笙打他的手,他接着捏。
再打,再捏。
嘿,还来劲了!
最后余笙抓着他的手, 一口咬在了虎口上, 姜博言“嘶”地抽了一口气, “你这属狗的吧?”
余笙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都说了, 我属狮子的。”
姜博言蹂躏她的脑袋, 把她一头长发抓成了毛球, 然后笑了,“这下像狮子了。”
余笙:“……你yòu不yòu稚!”
余笙踢了鞋,跳到他的床上,盘腿坐着,正正经经地板着脸,“我问你个事儿,就是……我们什么关系?”余笙总觉得有点儿不大真实,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可事实上不过才过去一周而已。
太快了,什么都快了。
变化也快,让她觉得有点儿措手不及。
她以前多讨厌姜博言啊!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没有让她满意的地方了,脾气又坏,嘴巴又欠。
可是见了鬼了她竟然会跟他滚床单,就算她是个十足十的颜狗,就算她喝醉了得意忘形,也不应该这样没有原则啊!
这才多久,余笙已经不大记得自己当初讨厌他的感觉了。
好像真的没有了,匪夷所思!
姜博言刚要说什么,门响了,江姨敲门说,“博言,我给笙笙榨了果汁。”
“送进来吧!”姜博言半屈着腿,坐在她身边,两个人离的很近,姿势有点儿暧昧,余笙下意识想挪远点儿,他却抓了她的手,一下一下揉捏着,余笙忽然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愣在了那里。
江姨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余笙觉得难为情,可是已经晚了,现在再挪走就更欲盖弥彰了,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看江姨,从对方手里接过来果汁,说了声,“谢谢江姨!”
江姨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姜博言一眼,摇摇头说,“在自己家还客气什么!别见外啊,有事儿随时叫我。”
自己家……余笙一口果汁差点儿喷出来。
姜博言就着她手里的杯子,尝了一口,评价说,“味道还行!”
余笙看了看被他抓着的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果汁,最后看了看喝她果汁的姜博言,张着嘴巴,说了声“你……”
可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想说你真变态,可想了想俩人亲都亲过了,床也上过了,这会儿计较他喝她果汁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就没能说出话来。
阿姨顿时笑了,感慨了声,“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说完抱着托盘走了。
也不知道好什么好了。
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姜博言过去把门反锁了,回来的时候,突然从前面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床上,“来,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们什么关系!”
余笙吓了一跳,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疑惑地问了句,“回忆什么?”
两个人好像也没正式确认过关系,从他那天说让她考虑一下的时候,她就一直恍惚着,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唯一确信的就是,自己还没正式答应,虽然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各个方面都像是默认了一样。
她也不是矫情,刚刚问他,不过是想让两个人都明确的告诉对方:我们在谈恋爱,不是暧昧,不是撩拨,就是认认真真想谈恋爱。
“回忆这个,”姜博言伸手挑开她的上衣,手chā进她衣服里,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游走,最后停在她的内衣搭扣上,“肉体关系,灵魂关系,恋爱关系,或者……婚姻关系,你能想到的,我们都可以有。”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对于一个开过荤食髓知味的人,自制力也跟着下降了,他原本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今成了个瘾君子,一沾就起火。
从她刚刚突然亲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起火冒烟的,克制着,冷静着,想着别这么快,给彼此适应的时间,可这会儿……忍不了了。
“余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们也没必要矫情了,在一起吧!”
他的手虎视眈眈的停在她后背,掌心滚烫的触感清晰地传回中枢神经,大脑给出明确的红sè危险警告!
可是她没有推开他。
因为,特么的,自己,起反应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他,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半晌才“哦”了一声。
在一起吧!
在一起吧!
这句话在脑海里只过了两遍,她xiōng口就凉了一下,搭扣被解开了。
“笙笙,你可以拒绝!”姜博言的声音就在耳边儿,带着温热的鼻息。
余笙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叫她怎么拒绝?
-
陆玥这个人是没有择偶标准的,要非得找一个,那估计就是找个人傻钱多的,每天带她吃吃吃,买买买,这就非常完美了。
她在咖啡厅坐着的那半个小时里,脑子里想象了无数遍自己待会儿要见的人,如果是非常丑的,那就直接拜拜吧,毕竟她和余笙一样,是个十足的颜狗,她已经要求很低了,不说长成姜师兄那样,至少看起来不能让她眼疼。
如果是性格很嚣张的,那也拜拜吧!毕竟她老爹都说了,她这种给点个火能直接窜上天的bào脾气,俩人在一起估计得把房子拆了。
如果是个子太矮的,那肯定不行啊,她自己都一米七了,从小到大在同龄人中都是巨人般的存在,对方如果只有一米六,那得多自卑,像她这种处处为人着想的红领巾是不会让这种惨剧发生的。
如果对方……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那边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好,陆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陆玥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他待会儿要见的人了,听声音还挺有味道,她“嗯”了声,问候了句,“你好!”
她忘了对方叫什么,虽然母亲像推销大师一样唾沫横飞地向她推销了对方八百遍,她也没能记住对方的长相和个人资料,毕竟她是个叛逆期还没过的美少女!
美少女总是高傲目空一切的,更何况还叛逆。
“你到了吗?”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三点五十七分,再有三分钟就迟到了,虽然她毛事儿都没有,下午闲得蛋疼,她也不想跟一个迟到的人说话,这样的态度对待美少女,美少女是会很不爽的。
“到了,在门口,你扭头!我已经看见你了。”
陆玥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就看见一个头顶着火jī毛的男人远远地冲她招了下手,陆玥一个三百度近视的人,出门没戴眼镜,这会儿都觉得刺眼异常。
卧槽啊!非主流中二病不治症患者,看起来还病的不轻,陆玥一瞬间就下了结论,就这一个照面,陆玥就想狂奔着逃走了,这就有点儿考验心脏了。
卓诚手里抱着一束玫瑰,路过花店的时候,顺手买的,很新鲜,刚刚空运回来,花瓣上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
花嘛,女人都爱,他想。
陆玥,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觉得自己是志在必得了,毕竟一个刚刚大学的毛丫头,还嫩的很。
卓诚走过来的时候,陆玥已经站了起来,她愣在那里,有些吃惊,首先没想到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前几天刚刚见过的卓师兄,其次没想到,才几天没见,这个奇葩的师兄竟然染了一头火jī毛,浑身上下那sāo包到极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浓浓的二bī青年风呼啦啦吹在陆玥脸上。
陆玥在这股风中凌乱了,她刚刚设想的所有不可能交往条件,对方好像除了长得不丑,占全了。
卓诚看着吃惊的陆玥,扬了扬眉毛,把花塞进她怀里,“又见面了,小师妹!”
“啊。”陆玥应了一声,由衷地说,“几天没见,卓师兄你这造型……更别致了!”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么个词,真是太难为她了。
卓诚搔了搔自己的一头火jī毛,“你说这个啊?是不是很酷炫?”
陆玥喝了口咖啡压压惊,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酷,特别酷炫。”简直炫出天际了,她这种凡人是欣赏不动的。
卓诚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陆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对于一个挑剔的颜狗来说都觉得他长得不错,可惜是个智障!
“花喜欢吗?”卓诚抬了抬下巴,看着她怀里的花。
陆玥这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有个这东西,她低头看了眼,玫瑰,挺大一捧,她夸了句,“很漂亮!”
也很俗!
后一句她没说,美少女是不会这么直接地打击人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美少女的心愿。
卓诚挑了下眉,觉得这反应实在是够平淡的,他这种流连花丛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对花完全不敏感的人,眼神里甚至连欣喜都没有,一句“很漂亮”说的如此言不由衷。
啧。
陆玥低着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抬头看了卓诚一眼,“我以前总觉得好看的东西都好吃,小时候吃各种花,有次不知道吃了什么,中毒了,被我老爹带去医院洗胃,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从那之后我就不喜欢花了。”
虽然也不讨厌,但是收花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更何况还是烂俗的玫瑰,叛逆期美少女怎么会喜欢玫瑰呢!
“啊?”卓诚上下打量了陆玥一眼,对吃花少女露出一脸敬意。
以前卓诚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去吃螃蟹啊蛇啊什么的,那么恐怖的东西,第一个吃它的人在想什么?现在他似乎有点儿理解了,因此十分佩服陆玥同志这种大无畏的开拓jīng神。
两个人闲扯淡了一会儿,陆玥觉得自己再聊下下去会忍不住剪了他一头火jī毛,太刺眼了。
陆玥摊了摊手,“师兄,实话说吧,这都是父母们一厢情愿,我俩以前也不认识,您这种情商高手估计也看不上我这种不解风情的豆芽菜,所以大家做做样子就行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俩不愿意,他们也不能绑着我们谈恋爱,您说是吧?”
卓诚在这儿跟人聊了半天,从秦始皇一统天下聊到哥斯拉入侵地球,贯穿古今,链接中外,如此卖力。
可是,竟然,被,拒绝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卓诚有点儿烦躁,搔了搔自己的头发,忽然趴到桌子上,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喜欢我吗?”
陆玥愣了愣,喜欢个头!
可是美少女是不会这么伤害人的,于是她说了句,“喜欢啊,师兄很帅很有魅力……”
卓诚终于笑了,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我也挺喜欢你的,那就先处着吧!”他看了眼表,“我这会儿要去出去见朋友,晚上接你去吃饭。”
卓诚伸手把她的花抱了起来,“不喜欢就扔了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个小玩意儿送你。”幸亏有两手准备,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是一个吊坠,抱着元宝的金猪。
陆玥盯着看了眼,觉得这个吊坠和她的形象无比贴合,一样……能吃!
还真会挑礼物,尼玛有人送美少女这样的东西吗?
虽然师兄又帅又有魅力,可她还有“但是”没说呢!
我不喜欢火jī毛啊!师兄!
你这么风sāo我hold不住啊!
别先处着啊,先处着明天老爹就能bī着我去扯证!
我才二十岁啊!我不想结婚那么早啊!
啊啊啊啊!
可人已经走了……
陆玥郁闷地吃了一份甜点,又叫了一份,全部啃完之后,才骂了声“卧槽”,这特么就尴尬了!
她拨了电话给余笙,满腔的郁闷加憋躁急于抒发,然而从小穿一个裤衩长大,二十四小时随时待机,一个电话就能在大半夜陪去吃烤肉的闺蜜,竟然不接她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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