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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邂逅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汤淼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鲁莽,怎么可以这样贸贸然就来跟他表白呢?万一他现在正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呢,或是在跟家人朋友聚会什么的,她这样进去叫什么事啊?
算了,还是走吧……
心里打了退堂鼓,她懊恼地咬着chún正欲转身走,却在这时,包房的门被人从内而外拉开了。
是抱着餐单的服务生,见了她站在包房门前以为她是这间包房的客人,便对她礼貌地微微一笑,连忙侧身而站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闻菀汀顿时骑虎难下,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咬chún微微犹豫,在服务生那微笑的注视中,走是不太可能了,最后她只能扯着chún角对服务生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一边硬着头皮抬步跨进包房里。
好在包房的门口有一道玻璃屏风,不透视的磨砂玻璃可以很好地将她整个人遮掩着,让包房内的人看不到她。等服务生走了她再偷偷出去好了……她默默地想。
嗯,一切都按照她想象中的那样发展着,她进了包房后服务生就体贴地关上了包房的门然后离开了,而她则躲在玻璃屏风后暗暗松了口气。
包房里很安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嘈杂,看来包房里人很少。
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想在出去之前看看他和什么人相约,会是女人吗?会不会是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呢?
用力咬着红chún,她屏住呼-吸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偏着脑袋去偷-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不凡却略显憔悴的脸庞。男人脸sè冷峻,目光哀戚,高大的身躯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那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绝望……
明明是高贵优雅宛若城堡里的王子,可看起来却失魂落魄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那满身的哀伤气息,让见者揪心,忍不住深深的同情。
即便与这个男人只是陌生人,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骨子里渗透出来的绝望叫——生无可恋!
闻菀汀很好奇,这个俊美的男人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会绝望至此?
而他,又是谁?与钱濬又是什么关系?
磨砂玻璃门让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同样也让她看不到里面的人,而从她的那个角度,最多也就只能看到陌生男人,不过从整个包房的安静程度来看,餐桌上应该只有钱濬和陌生男人。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她也不好出去打扰他们,只要他约见的不是女人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用力抿了抿红chún,闻菀汀决定先出去,等他结束了这里的会面再说。
轻轻转身,像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然后她伸手去开门——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上门把手的时候,里面的陌生男人缓缓开口。
这个声音……
闻菀汀的小手僵在半空,狠狠蹙眉,脑海里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可闪得太快,她没抓-住。
这个声音她是在哪里听过吗?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啊……
“上午!”
另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接着响起,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淡漠,是钱濬!
餐桌上,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岺子谦微微垂着眼睑,看着桌上晶莹剔透的红酒杯,修-长的手指沿着杯口轻轻游-走,神sè游离。而钱濬就淡淡地看着他,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岺家大少变成今天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五味陈杂。
“会留几天?”岺子谦缓缓抬眸看向钱濬,问。曾经的好友,如今却变得疏离,难免感伤。
九儿出事后,钱濬也走了,于是在这个犹如炼狱般的城市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三五天吧!”钱濬一只手搁在桌面上,修-长完美的手指像弹钢琴般轻轻弹动着,漫不经心地淡淡回答。
“一定要走吗?”岺子谦布满哀痛的双眼泛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期盼。
“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吗?”钱濬chún角泛起冷笑,讥诮道。
“这里有你的家人,有你的朋友——”
“但没有九儿!”
钱濬饱含指责的一句话,生生堵住了岺子谦的嘴,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伤痛,心如刀绞。
“……对,没有九儿……”岺子谦僵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嘶哑而颤-抖,控制不住地微微哽咽。。
他的九儿没了,他的孩子没了,他的心,他的魂,他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岺子谦缓缓垂眸,掩饰着眼底的灰败,几不可闻地喃喃,“阿濬,对不起……”
九儿,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九儿!”钱濬一贯的温和早已不见,全身弥漫着一股冷厉之气,充满愤怒的声音全是斥责。
“我知道。”岺子谦神sè哀伤,凄苦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我对不起她……”
他的声音太过悲伤,让本是愤怒得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顿的钱濬心生不忍,其实他的痛苦,任何人都看在眼里。
暗暗磨了磨牙,钱濬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子谦以为九儿死了,可实际上九儿现在远在新西兰活得好好的,还生了一个圆乎乎嫩汪汪的小丫头,所以既然九儿没事,他也不忍过多地苛责正痛苦不堪的好友。
沉默了半晌,钱濬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沉浸在悲伤里的岺子谦,微拧着眉头,问:“子翊说你还在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岺子谦狠狠咬着牙根隐忍着心里的剧痛,无比坚定地说。
对!他还在找,这十个月里他命人沿着江河不停的打捞,誓要找到他的九儿为止。
哪怕心里已经绝望,可只要一天没有找到九儿的尸骨,他就一天不会放弃。虽然茫茫江河之中,如果九儿真有什么不测的话,那要找到她无疑等于大海捞针。
钱濬拧眉提醒,“已经十个月了——”
“别说是十个月,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也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我死!”岺子谦蓦地抬头,双目猩红地看着钱濬,语气坚定得像是发誓。
嗯,他会一直找下去,找到哪天他也死了,他就去yīn曹地府找她。如果她已转世,那他就在黄泉路上等她,誓要等到她为止。
反正不管他的九儿是上天还是入地,不管她是活着还是已变成亡魂,他都要找到她!
岺子谦眼底的绝望和痛苦深深刺痛了钱濬的双眼,他心生不忍,重重叹息一声,劝道:“子谦,九儿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岺子谦苦笑,如果他不这样自欺欺人,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她在!”他说得无比坚定,心却在不停地滴血,然后他缓缓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心口,几不可闻地喃喃,“她一直在……”我心里!
她还活着,活在我的心里,对我笑,向我撒娇,还每天都跟我说“哥,我爱你”……
看他如此执迷不悟,钱濬暗暗着急,真怕日子久了他会郁结成疾,拧着眉苦口婆心地劝他,“子谦,醒醒吧,世上没有那么多奇迹!”
岺子谦的母亲失踪十年后居然能平安归来,那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而不会游泳的岺紫迪连人带车冲进江河里,任谁都知道那是绝无生还的机会,所以这次是不可能再有奇迹降临了。
“我相信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相信九儿没死!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岺子谦看着钱濬急切地说道,像是在说服钱濬,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说服他自己。
若不是每天给自己guàn输这样的信念,他早就崩溃了……
“她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死了,你忘了吗?是你把她bī死的!”钱濬急了,倏地冷喝道,残忍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刺在岺子谦的心上,一刀又一刀。
她已经死了……是你把她bī死的……
岺子谦的心,瞬时鲜血淋漓……
他惨白着脸,死死咬着牙根隐忍着抽-搐不停的心脏看着钱濬,双眼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接受现实吧,你已经永远失去她了……”钱濬双手撑着桌面站慢慢起来,冷冷看着痛苦不堪的岺子谦,狠着心补充,“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钱濬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给了岺子谦致命一击,他像傻了一般僵坐着,无法言语。
“你觉得我现在很残忍对吗?可你当初对九儿比我现在对你残忍千百倍!”钱濬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怨愤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出来,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在岺子谦的心上,“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留在a市吗?因为这里对你我而言都是地狱,而该受惩罚的是你,不是我!你杀了我最心爱的人,你觉得我还会留下来陪你一起承受吗?”
没有了九儿的a市,留下的全是痛苦的回忆,不是地狱是什么?
岺子谦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抬眸深深看着钱濬,嘶哑着声音轻轻吐字,“如果你不是九儿的叔叔……我也许会成全你们的。”
如果他有预知的能力,如果他早知道九儿会出事,他一定不会那样伤她bī她,他不敢的……
若他能预料到他的九儿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他,那么他宁愿将她拱手让人以求她好好活在这世上。可是怎么呢?在他心里,一直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相信能给九儿幸福的男人就是钱濬,偏偏钱濬却是九儿的亲叔叔,所以,他怎么能把九儿让给他呢?
他不愿意,也做不到!
“阿濬,你是九儿的亲叔叔,你不应该爱她!”岺子谦的声音很轻,却像魔咒般萦绕在空气中,让钱濬和躲在玻璃屏风后的闻菀汀双双觉得呼-吸困难。
亲叔叔……
闻菀汀已经完全僵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脸sè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起来。
这个世界怎么了?他怎么了?天下这么多女人不爱却偏偏爱上自己的亲侄女?
九儿……
原来,他一直爱着的女人就是她舍命相救的那个女孩啊,难怪他说“你救了九儿比救了我更功德无量”……
可是,那个九儿没死啊,明明还好好的活着啊,为什么这个冷峻的男人会以为九儿死了呢?
啊,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为什么对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种熟悉感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开车追赶她最后亲眼看到她的车着火冲进江里去的那个男人吧?!他当时误以为她就是九儿,用扩音器向她喊过话,她记得他的声音……对!就是他的声音!
天!好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脑一片空白,且嗡嗡作响,闻菀汀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钱濬狠狠拧眉,脸sè也变得不太好看,眼底划过一丝懊恼和怨愤,因为岺子谦的话也无情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最不应该爱她的人是你,因为你只会伤害她!”钱濬怒了,忍不住言辞尖锐地反驳。
“对,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岺子谦垂着眼睑,自言自语般痛苦低喃。
突然,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啊……”
一声压抑的轻叫乍然响起,将正在气头上的钱濬惊得心脏狠狠一抽,立马转头循声望去。
四目相接,她的眼底满是震惊和慌乱,而他的眼底,却在瞬间风云密布。
闻菀汀本是僵在玻璃屏风后,却被突然推门而进的服务生吓得轻叫一声,进而bào-露了自己……
对视一眼,她二话不说越过服务生的身边就朝着包房外大步而去。
钱濬拧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低咒一声,该死!
连忙看向岺子谦,只见沉浸在痛苦中的岺子谦正将一杯酒狠狠guàn进喉咙里,根本无暇注意其他。
“我出去一会儿!”他对岺子谦匆匆抛下一句,然后一边摸出手机拨着电话号码,一边朝着包房外追去。
岺子谦置若罔闻,只顾着喝酒。
钱濬紧拧着眉头朝着包房外快步追去,一边转着头四下搜寻着闻菀汀的身影,一边打着电话——
“子睿!”
“小舅?”电话彼端的岺子睿微微惊讶。
“马上来澳汇餐厅668包房!”
“啊?”
“你大哥心情不好,在喝酒,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他,你过来陪着他!”钱濬一边疾走张望,一边简明扼要地说道。
“哦,好!”岺子睿闻言立刻应允,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小舅你在a市?什么时候回来的?”
钱濬突然看到了闻菀汀就在前方,他连忙对电话彼端的岺子睿说:“先这样,我过会儿给你电话!”然后不给岺子睿说话的机会,匆匆结束了通话。
前方几米远处,闻菀汀正思绪混乱地往前走着,有种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恐慌和迷茫,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钱濬和那个叫子谦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爱的女人叫九儿,而九儿还是他的侄女……
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呢?那明明就是没有结果的爱,为什么要那样折磨自己呢?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得一颤,下意识地摸出来一看,是高享。
闻菀汀怔了怔,这才想起,高享还在等自己呢。
原来高享久等不见闻菀汀的人影,忍不住去了洗手间找她,这会儿正在女洗手间的门口打她的电话……
闻菀汀刚想接起电话,可下一秒她的手机就被一只大手霸道地抢走。她仓皇抬眸,即撞进钱濬布满yīn霾的眼底。
迎上他饱含愠怒的目光,闻菀汀心间苦涩不已,她并非故意偷听,他又何须如此生气呢?
她还来不及说话,他抢了她的手机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然后一言不发拽着她就往餐厅外走。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恨不得把她的手臂捏碎一般,疼得她微微冒汗。他大步流星,根本不管她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任凭她一路踉跄前行。
闻菀汀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难得yīn沉的俊脸,即便被他拽得狼狈不堪也毫无怨言。
她的手机被他攥在手里,一直响个不停,不难想象此刻的高享有多么的着急。她满心愧疚和着急,却又不敢去他手里抢夺手机,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体里迸射-出来的戾气,招惹不得。
钱濬脸sèyīn沉,拽着她径直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然后近乎粗-鲁地将她塞进车子里,最后他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就疾驰而去。
车子快速地驶入车流之中,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一直到二十分钟后,他将车停在了寂静得有些yīn森的山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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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邂逅你 【等待,是最美的伤害】不会介意的(011)
突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布满哀戚和绝望的脸,心中泛起一抹同病相怜的苦涩,她忍不住脱口说道:“他很可怜!”
“谁?”钱濬微微一怔,一时有些反不清她说的是谁。
“岺子谦。”她抬眸看着他,说。
钱濬顿时怒了,近乎气急败坏地狠狠切齿,“差点被他bī死的九儿更可怜!”
“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他又多爱岺紫迪,所以岺紫迪的‘死’对他而言已经是最残忍的惩罚,你还有什么好怨愤的?”闻菀汀轻蹙着眉头,以一种不敢苟同的目光看着义愤填膺的男人,似讥似讽地淡淡说道。
“你同情他?”他冷着脸,挑着眉睨着她,冷飕飕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不可以吗?”她也同样轻挑眉尾,无畏无惧地回视着他,隐隐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钱濬暗暗咬着牙根,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憋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为岺子谦求情他就莫名的火大。
黑暗的车厢里,她饱含忧伤的声音又低低响起,“钱濬,你不是他,所以你不会了解‘以为自己深爱之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痛苦和绝望。”微微停顿了下,她加重语气qiángtiáo道:“他很绝望!”
“他今天所承受的这些痛苦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冷冷喝道,满心不悦。她越是这样为岺子谦说好话,他越是生气,情绪激动的样子与往日的温文儒雅大相径庭。
原来,他不是没脾气,只是伪装得太好了而已。
其实看到岺子谦这样颓废他也很心疼,毕竟两人是多年好友甚至亲如兄弟,就算以前为了九儿多有分歧那也是他对岺子谦的恨铁不成钢,可这会儿听她字字句句都袒护着岺子谦,他的心里竟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你就能保证你这辈子不会犯错?你就敢说你没有伤害过别人?”她像是与他杠上了一般,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
“我敢说!我没有!”他愠怒地瞪着她理直气壮地低吼。
“为了岺紫迪你对我隐瞒加利用……”她冷冷一笑,饱含指责的目光锐利无比地射+在他的脸上,“你觉得那一切都不算是伤害,是吗?”
钱濬的心狠狠一抽,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气氛倏地僵凝,两人再度沉默下来,在黑暗中各怀心绪……
良久之后,闻菀汀轻轻+舔+了舔红chún,垂着眸缓缓勾起一抹苦涩又坚定的笑容,淡淡开口,“你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反悔!不过……”
“不过什么?”他转头看她,微拧着眉头立刻追问,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生怕她要反悔去找岺子谦。
“我+要+你今晚为我做一件事!”她看着他,目光灼灼,在没有一丝光亮的车里,她的双眼犹如夜空的繁星般闪闪发亮、
今晚?
“什么事?”钱濬的眼底泛起一丝疑惑,语气不自觉地微微紧绷。
“不用这么紧张,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她若有似无地扯了扯chún角,收起忧愁换上勇敢,然后对他说:“开车吧!”
“去哪儿?”
“我家!”
…… …… ……
两居室的小公寓,布置简单却足够温馨。
然而钱濬还来不及好好打量,就直接被她“请”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脱衣服!”
她走在他的前面,推开+房门就冷冷吐出三个字。
刚要跟着进房的钱濬闻言,整个人顿时僵住门口,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
是他耳朵出现问题了吗?居然听见她说……脱衣服?
听到他的怪叫声,闻菀汀停下伸去开灯的动作,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脱、衣、服!”
钱濬无语,僵在门口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她抿着淡淡的嗤笑打开了灯。
灯一开,整个屋子瞬间亮若白昼,于是他也清楚地看到了房间内的一切——是她的画室。
让他脱衣服难道是想要给他画裸画?这是钱濬的第一预感。
几秒之后,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预感……真特么准!
她淡淡瞥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去,一边动作娴熟地准备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靠窗,或者沙发,随你挑!”
钱濬双手揣在裤袋里,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最后咬咬牙根朝屋内慢慢走去。他微拧着眉头看着专心准备画笔和颜料的小女人,有些郁闷地跟她商量,“不脱衣服可以吗?”
“不可以!”她头也不抬地一口回绝。
“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分,微微不悦。
她拿着颜料盘,抬眸看他,“裸画更值钱!”
钱濬:“……”
她直白的一句话噎得男人说不出话来。
“你哪天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的裸画卖出去,让你颜面尽失!”她轻轻勾起chún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完了还tiáo皮地冲他眨了眨右眼,“你觉得我这主意好吗?”
钱濬头痛,却又对她无计可施,愤愤然地恨恨切齿,“你一定要这样?”
“需要给你十分钟做心理准备吗?”她微微偏着小+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怕死地戏谑。
钱濬狠狠拧眉,暗暗磨牙,揣在裤袋里的手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
“还不脱?”她准备就绪,抬眸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轻挑着黛眉很“体贴”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伸手作势要去帮他脱衣服。
“不用!”钱濬一惊,连忙侧身避开她的小手,然后一边朝着沙发走去,一边抬手认命地解开衣扣。
很快,他脱掉了外套和衬衫,肌理结实的xiōng膛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当他的手来到腰+际准备解皮带时,她状似漫不经心地淡淡阻止,“裤子就不用了,留着下次吧!”
听她说不用脱+裤子,钱濬刚要松口气,哪知立刻又被她后+面一句给惹得一颗心高高悬起。
还有下次?
这丫头不把他折磨疯就誓不罢休是不是?
他僵在那里,她却还不怕死地tiáo戏他,故意懒洋洋、慢悠悠地说:“当然,如果你想连裤子一起脱掉的话,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钱濬微微拧眉,心里泛起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她经常这样吗?带男人回家,然后让男人脱衣服、脱+裤子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和危险?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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