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陆瑶邵允琛
旁边琐碎的脚步卷起一阵光影的浮动,顾峥一直暗沉的眸光颤了颤,随即抬头,与站在门外的女人对视上眼神。
她还穿着那一身上班时候惯穿的职业套装,长发简单束在身后,周身散发的,都是一股冷漠到令人望而却步的气场。
而男人这时眼眶微红,眼底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难得有一回看向她时,脸上的表情是惨淡的。
他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干涩的厉害,最终动了动chún角,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宫岐看着,视线缓缓垂落,似乎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在门口站了一回来,临转身之前浅浅开口,“顾峥,你出来。”
在门外走廊站了一会儿,男人果然就跟了出来。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灰衬衫,只是现在衬衫领口敞开着,袖摆随意挽起至小臂,没有了先前半分的整洁干净。
出来了,也只站在她身边,沉默着不说话。
宫岐抬眼看着他,随即将带来的保温盒递出去,“管家说你在这里守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
看男人没有要伸手接的意思,她便索性在旁边座椅上坐了下来,又亲自把盒子打开了,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
“坐。”
她朝旁边的空位一抬下巴,再又抬眼去看他。
顾峥轻呵出一口气来,像是平复了什么心绪之后才回应:“我没胃口。”
他这一副明显冷淡的样子倒不令宫岐意外,只见她轻轻一勾chún,眼中很快聚拢起一阵火光,“小喵现在不到七岁,偶尔生病的时候就算没有胃口,她也会乖乖吃饭。连她都知道,吃饭不是讨自己胃口的欢心,而不过是为了身体着想而已。”
顿了顿,她挑着眉梢反问他:“顾少爷,你今年几岁了?”
宫岐总是这样,话里话外的讥诮意味浓厚,总不会想着去顾及男人的几分薄面。
而顾峥垂眸看着他,静默了半晌之后终于抬脚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了,又摊开手掌伸出去。
算是做了妥协的意思。
将那小米粥递出去,在男人安静喝粥的时候,她又沉沉开口,向他坦白了一些事情。
“顾老先生的身体很不好,他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男人照旧无声地喝着粥,对她的话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而女人视线放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也听他老人家说起过。”
终于,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眸光一瞬间变得幽暗深沉。
过了片刻,他有些讥诮地一勾chún,“看来他对你真的很满意,什么都肯跟你说。”
说完,又继续喝粥,动作幅度加快了几分,最后索性一仰头,将那剩了小半的粥“咕咚咕咚”guàn下去。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顾峥对他的母亲早就没有了多少切实的印象,但心底里对于父亲的那份怨恨,却被无休止地保留了下来。
直到如今,他也称不上是完全释怀。
“男人嘛,天生就是花花肠子。”他喝完了粥,又自嘲地轻笑一声。
早年,顾老也曾犯过一些荒唐的错误,后来家里佣人中不断有传言,说夫人是被老爷气到心脏病发才死的。
这些话在年yòu的顾峥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后来,顾老先生也听到了这样的话,一气之下把家里的佣人前后都换了个干净。
成长至今的顾峥依旧没有勇气去求证,他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但他很清楚,倘若她那时候不死,父亲就会离婚,然后迎娶别的女人进门。
母亲的死好像成了一个契机,让当时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的父亲突然想通了什么,随即慢慢断了那些往来,至今没再娶过新人进门。
但是娶不娶的,于他而言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宫岐无心勾起顾峥心底里那些沉痛的回忆,她转念想了想,又失笑着摇摇头。
顾峥不懂她笑什么,索性就问缘由。
宫岐笑他,“你生来所在的平台,是很多人拼搏一辈子也企及不了的高度,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经历一些不好的东西,只抱着那些不好的回忆过活的人,只能注定悲哀。”
顾峥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也跟着无力地笑了笑,“你还是想骂我是鸵鸟。”
话到这里,他突然又想到了她即将离开的事实,觉得心头压抑的情绪又沉重了几分。
低头轻咳了两声,还是没说出挽留的话来。
而宫岐凝眉想了想,并不是十分郑重地劝解道:“顾氏企业现在需要你,顾老爷子也需要你。他本想再继续抗下去,但凡自己还有那个能力,他也不会想着去把担子交托到你手里。”
在男人沉默的间隙,她又沉沉叹了一口气,“确实,我如果是他老人家,也不敢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你。”
“你不信我?”
她这明显带有失望的语气惹得男人微微皱眉,一脸凝重地看过来。
而这位宫大小姐也是毫不客气地丢下了三个字:“不相信。”
话说完,两人深深对视了一番,仿佛激起了一阵电光火石。
随即,男人点点头,“可以,我答应你。”
他长呵出一口气,“既然以后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之前说好答应你的条件总还是要履行,我会回到顾氏,做一个好老板。”
实则,顾峥心底里的那点私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面对处处都优人一等的宫岐,这个男人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进取心。
说白了,总觉得哪怕去了国外,只要她还没嫁人,他就还是有希望的。
但想要与她比肩,现在的顾峥还差得很远,终归想着只要爬得越高,她将来看中自己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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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第五百八十三章 你想他吗
回到单宅。
晚餐餐桌上,男人始终垂眸吃着菜,对旁边母亲的话总是答非所问。
单母问他:“看了那边布置的怎么样,流程有没有都确定清楚,还有一些你父亲要格外招待的贵客,有没有安排好席位?”
男人抿着chún,漫不经心答了一句:“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是的?”
单母恼了,朝自家儿子瞪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施然,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回事?”
施然起身,给单母盛了一碗汤,又笑眯眯地回应道:“伯母您放心吧,那边我们已经去确认过了,都没问题。”
吃完了饭的单饶这时候也大概缓过神来,正了正脸sè跟着重复一句:“都办妥了,您放心。”
说完便推开了身下的椅子起身,径直往楼上去了。
洗完澡后在书房里忙活了一阵,严昊跟往常一样,端了一碗热牛nǎi推门进来,“少爷,该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单饶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抬起一只手来挥了挥,示意人出去。
严昊见状轻咳两声,将牛nǎi搁到一边,随即转身,刚走到门边,又听见那本厚书被“啪”的合上,男人豁然站起身来,喊道:“先别走。”
他跟着转过身去,见人已经从书桌往旁边沙发的方向去了。
在一旁独立的沙发椅上坐下,单饶一边喝着牛nǎi,一边像是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前几天没来得及收拾的旧报纸,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宋小姐在京都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人已经交过去了,至于宋小姐打算要怎么处理,我就不清楚了。”严昊一边说,一边抬眼观察单饶的神sè。
“那她就没有说什么?”
他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一下。
“没了。”对方抓抓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哦”了一声,“对了,她说这件事要谢你,今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跟她提。”
“没了?”
“没了……还应该有什么啊?”
男人显出几分烦闷,将报纸丢到一边,随即仰头将手里的牛nǎi喝干净了,又摆手催促人离开,“走吧,走吧,别来烦我。”
严昊抿抿chún,盯着他手里空掉的牛nǎi杯,想着要不要伸手接过来,但看他又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索性一转头,头也不回地退出了房间。
等耳边响起关门的声音,坐在沙发里重新安静下来的男人又变得眸光深邃,他盯着手里白花花的杯子,暗暗嘀咕,“吃醋?”
转瞬间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吧。”
几番纠结不出个结果,索性起身,带着手里的杯子一起往楼下去,结果刚下楼梯,就听到餐厅的方位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借着客厅里亮着的两盏壁灯,迈着阔步走过去,用力拉开了餐厅的门,就见到此刻坐在餐桌边,正抱着一大瓶红酒,“咕咚咕咚”往下guàn的女人。
男人的脸瞬间黑成了一团,脚步跨进来之后,又重新带上了门。
他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磕在餐桌上,yīn沉的视线垂落下来,盯着小小慌张之后,又恢复了一脸坦然的女人。
一瓶酒被喝了大半,施然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她眯着一双眼睛,笑嘻嘻地呵斥,“走路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吓了我一大跳。”
单饶走到她对面,将那酒瓶子夺过来,晃了晃几乎已经要见底的瓶身,一脸冷漠地看向她,“知道这酒多少钱一瓶吗?”
女人摇摇头,双手托着下巴,醉意迷离地看着他,“给我吧,给我喝完吧。”
头顶的吊灯发出刺眼的光亮,女人高高仰着脑袋,一双半眯的眼底被照出了几许晶莹的光亮。
一不留神,鼻子就酸了酸,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几许撕扯的暗哑。
男人沉默着看她,看她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嘴角颤抖着轻轻开口:“弟啊,你这样看起来,可真像你哥啊……”
说完,意识到不对,就低下头来,双手撑在脸颊两边,手掌盖住了眼睛,片刻过后,掌心就变得一片cháo湿。
随即,她的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就这么无声地与心底里的情绪做着抗争,终于将那泪意隐忍了大半回去。
再放下双手时,她沉沉叹了一口气,支撑着桌面站起来,笑着说:“算了,我不喝了。”
说完,抬脚就要往餐厅外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又大力的吸了两口气,才拉开面前的门。
“喝吧。”
在她跨出餐厅之前,男人用力,将那酒瓶又放回了餐桌上,“想喝就喝吧。”
施然闻言转头,倚在餐厅门口,没有走过去,只是淡淡地问:“你想他吗?”
得到的,是料想当中男人的沉默。
“今天早上在卧室,我看到伯母偷偷抹眼泪来着。”她又笑了笑,笑容里显出几分荒芜,“还有伯父,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下楼,一口饭都没有吃。”
顿了顿,她又看向此刻站在餐桌边,宛若一尊雕像一般的男人,重复问了一句:“那你呢,单饶?”
“他已经不在了。”
静默半晌,男人声音冷清。
“是啊……”女人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呢。”
轻笑了两声,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胡乱地揩了两把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诶,算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早点休息吧。”
女人身形单薄,转身跨出了厨房,那抹身影很快被客厅昏黄的灯光所吞噬。
而男人的心,却像是坠进了深海。
那种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他窒息。
一年之前,单家所遭遇的变故,就是家里年轻有为的大少爷身故,作为单家二公子,一直不被器重的单饶不得不丢弃了自己在英国好不容易闯出的一片天地,回到沪上来接替家中长子本来承担的重任。
而至今,大部分的人还以为单家那位曾叱咤风云的大少爷正在国外深造,并不知晓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于哥哥的死,这个男人一直把所有的情绪都深埋进了心底。
要不是今天被施然这么一闹,他或许会以为自己真的已经释怀了。
想到这里,他颇有些自嘲地轻笑一声,随即从旁边壁橱里取了一瓶红酒出来,拎着酒,迈着从容的步伐上了楼。
他知道,施然想说,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如果当初单渊不死,她也已经是单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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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第五百八十四章 换不换衣服
房间门被“砰砰”砸了几下,男人才睁开惺忪的双眼。
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房间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严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脑袋来,“少爷,夫人叫你起床了。”
“嗯……”他声音绵软,应了个声,又翻身睡过去。
男人赤裸着上身,宽厚结实的脊背摊开在绒灰sè的床单上,严昊眼睛直了直,露出满脸的为难,又贴在门口喊了两声。
“少爷,少爷?”
这回回应他的是一只凌空砸在脚边的枕头。
他也不想叫男人起床啊,可是楼下夫人还等着呢,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踏着地板走进来。
走到床边,用手指头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少爷,该下楼吃早餐了。”
“嗯……”单饶头埋在被褥里,又是一句软绵绵的应声,“出去吧,我知道了。”
出去?
出去一等通常就得过了晌午才能看到人出来,这亏严昊也不是没吃过。他正要再说话时,被对方腰间那道肉粉sè的伤疤吸引了目光,眉头些微一拧,看出伤疤愈合的并不算理想。
于是又弯腰将脸往那伤疤的地方凑了凑,“少爷,你这里面像是长脓了,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来,往那凸起的小脓包上戳了戳。
也就那么一下,耳边就传来男人的一声哀嚎惨叫。
单饶觉得后背的神经都跟着跳了两下,一层冷汗从身体剥落下来,所有的倦意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严昊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躲闪不及,被跳起来的男人一脚踢中了膝盖,随即重心一个不稳,人就直直地朝着面前的床扑了下去。
不偏不倚,就这么把刚跳起来的单大少爷又扑倒在了床上。
脸颊贴在对方xiōng膛上,觉得热乎乎、硬邦邦的。
“少,少爷……”严昊的脸被挤得变了形,声音也带着几许沙哑和颤抖。
反应过来的单饶用手肘撑着床单,些微支起了xiōng膛,垂眸一脸冷漠地看着身前正张牙舞爪的男人。
原本也没什么,偏偏这时候,房间虚掩着的门又被推开,单夫人站在门口,入目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转瞬间变得纷繁复杂。
口中一句“饶儿”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老人家单手还抵着门沿,一只脚刚跨进卧室,又本能地收了回来,“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了,一句话不说地下了楼。
连半点解释的时间都没给。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严昊急得抓瞎,好不容易挣脱着站起来了,挺直了腰杆转过身去喊了一句“夫人”。
不成想回应他的却只有那猛烈的关门声。
眼睛眨巴两下,面露几分委屈,又回过身去看到坐在床沿边不紧不慢穿着上衣的男人,一脸忐忑地问:“少爷,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嗯,你觉得呢?”单饶穿好了衣服,又踩着拖鞋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别啊,少爷……”严昊跟在身后,急得眼都红了,“哐哐”砸着刚被带上的洗手间的门,“少爷,你得替我解释一下啊。”
这一回,回应他的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
单饶洗漱完下楼,径直往餐厅的方向去。
在餐桌边坐下,总觉得那一群人看过来的眼神里都透着几分怪异,他不动声sè,只轻飘飘瞄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严昊,随即假装毫无察觉地吃着面包。
“这个,饶儿啊……”单母抿抿chún,先是和旁边的单父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搁下手里喝粥的汤勺,笑眯眯道:“一会儿你袁伯伯家的小女儿要过来提前给你爸送寿礼,你替我们招待一下。”
“好。”
单饶敛眸应着,头也不抬。
单母轻咳两声,又朝严昊看了一眼,眼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却还是看得那男人浑身一颤,心虚得不行。
“这个袁家小女儿,前段时间你也见过的,还记得不?”单母挑着眉梢,一脸期待地笑着,说完拍了拍旁边丈夫的肩膀,“就是之前你们一起约着去打过高尔夫球的,是吧老单?”
“嗯嗯。”单父一勺粥刚递到chún边,被单母拍着肩膀抖落掉一半,他皱了皱眉,连连应了两句,“老袁三个女儿教的都不错,尤其这个小女儿……”
在座的人都不吭声,就看着这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
施然一边喝粥,一边偷着笑,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踢单饶的腿,随即挑着眉梢,一脸静等着看好戏的得意模样。
单饶没好气地瞥她一眼,随即什么话也不说,就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严昊,一脸痴痴地笑着。
严昊被看得浑身炸了毛,恨不得当场遁地而走,果不其然,老两口注意到男人的眼神,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就顺着他的视线也朝那红了脸的男人看过去。
“少,少爷……”严昊心里叫苦不迭,连连伸手在眼前摆了摆,“少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单饶吃了两口面包就没了胃口,端起了手边已经凉掉的牛nǎi递出去,“给我换一杯热的来。”
等对方如获大赦地端着牛nǎi钻进了厨房,单饶也推开身下的椅子起身,抬脚往客厅的方向去,同时问着:“那位袁小姐什么时候来?我还得去趟公司,之后还要去酒店……”
单母闻言,跟着追出来,看到男人走到客厅的沙发边躺下,姿态安逸地打开了电视新闻在看。
“人一会儿就到,你给我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她伸手上下指了指,“这像什么?”
一件白sèt恤衫,绒灰sè的休闲长裤,穿在男人身上,显出几分松松垮垮的随性来,加上头发也没有打理,还是刚睡醒时候,那杂乱无章堆在头上的样子。
但男人好像不甚在意,摆了摆手拒绝道:“不换。”
老人家眉眼冷了几分,刚要再说话时,家里打扫花园的阿姨就来汇报,说是有人拜访。
单母心想,定是那袁家小女儿来了,就又走过去顺手关掉了电视,再催促沙发上的男人,“起来吧,去迎一迎。”
单饶应声站起来,这时又听见那阿姨继续解释道:“不是袁家的小姐,她说她是京都来的,姓宋。”
“宋?”男人脚步一顿,眼睛也跟着亮了几分。
单母也犹豫,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位京都来的宋小姐是哪位。
但刚从餐厅出来的单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打算亲自去迎,“宋老先生家的千金来了?很多年没见了,我得去见见……”
“哪个宋……”单母皱着眉,伸手往旁边拍了拍,却不想拍了个空。
“诶……”她左右看了两圈,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施然,便指着旁边的空位问:“那臭小子呢?”
施然抿着chún角淡淡的笑意,朝身后楼梯的方向示意一个眼神,“八成是上楼换衣服去了。”
前夫,请自重陆瑶邵允琛 第五百八十五章 不好惹
果然,男人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身白衬衫搭配西裤的装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走近了去闻,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
当他从楼梯上一脸正气凌然地走下来时,单母俨然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挑着眉梢将自家儿子上下打量个遍,随即转头问施然,“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站着的严昊觉得终于抓住了澄清自己清白的机会,便赶着上前解释:“我们少爷和这位宋小姐……关系不错。”
他也没敢说得太明确,怕被自家少爷秋后算账。
但老人家不可能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心里头对这位宋小姐的兴趣一下子提升了一百八十倍,忙不迭地跟着要出去迎。
刚转身呢,见人已经跟在自家老爷子身后,抬脚进来了。
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宋苒都是无可挑剔的,她虽然无心去迎合任何人的喜好,但老人家一眼见到她,却不可能不去喜欢。
单母见人进门之后,被单老爷子邀请着往客厅沙发的方向去,刚想抬脚跟过去打招呼,却见对方已经率先看过来,继而主动走近了些微一颔首,便笑着道:“单伯母,家母托我问候您身体可好。”
“好,好好。”单母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缝,连连点头又问:“父母身体也还好?”
“很好。”宋苒脸上笑容温润,顿了顿又坦言,“我母亲还记着您当年熬的银耳粥,总说单伯父有口福。”
话里自然不乏客套的意味,但两位老人家听了,却各有各的高兴。
打完了招呼,这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单饶,她也照旧不含糊,礼貌又客气地喊了一句:“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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