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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二木
【如果对方的目标也是天命之子,那我成功的话所谓的新一代ai会不会有什么鱼死网破之类的举动……?】沉夜思索了一下。
梅菲斯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bī真的鄙夷:【并不是最新的就是最好的,我亲爱的沉夜小姐。这个自然人的灵魂很有可能是随机抽选投放的,意识聚合体都被那粗bào的cào作手法损伤了……所以我判断这个后代ai即使能针对灵魂进行攻击,也无法突破我的防火墙。至于自然人之间的斗争,就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啦。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哼唧。】
沉夜有点哭笑不得:【好的吧,那我们就狙击她!】
【梅菲斯特随时为您服务,沉夜小姐。】
*
姜萌萌是个穿书者。
穿越之前她是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管,30代前半的年纪未婚,乐趣是读一些快餐文学打发地铁时间。倒不是不婚主义,只是她厌烦千篇一律的柴米油盐组成的对抗风险共同体一样凑合的家庭形式。有一些对jīng致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却倒也不是奢侈爱好者。她认为自己是相对而言比较“高级”的那一类人。
穿越之后她发现自己成为了一本早年看过的虐恋情深总裁文的反派女配,男主角韩其琛心中白月光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暗恋韩其琛多年,最终爱而不得反而对女主角屡出恶计,最后被霸道总裁天凉王破了。
至于她的妹妹,那个白月光姜沉夜,书中的剧情开始时就缠绵病榻,中途的时候就忍不住病痛的折磨自杀了。小说里描写她“像个真正的天使一样,那样纯洁的、永远的白裙子姑娘”,“热爱绘画、雕塑和音乐、戏剧,对于公司的经营和家业的继承一无所顾”,所以男主角才会工作繁忙背起两家的职责。
姜萌萌倒也不是仇富,只是她内心深处实在觉得姜沉夜这种类型的人太温室了,根本就不现实。这辈子二十年,她一如既往地全力以赴,优等生的形象经营得无人不夸好,妈妈也经常含泪夸她乖女儿。姜父倒不是很在意她,据说是因为他深爱早逝的前妻,唯一宠爱的女儿只有姜沉夜。
姜萌萌对此嗤之以鼻:真爱就不要出轨呀?她自己就是明显的证据嘛。
不过态度虽然是这样的,她却不能表现出来。难得投胎在一个高水准的家庭,她当然要讨好父亲来获取一点好处啦。也许是觉得孩子总是没有错的,姜父对她的态度倒也渐渐和缓,终于决定跟人介绍她的身份——刚好她也开始逐渐接触公司的经营事物了,社交圈子里混个脸熟总是没错的。
选择在这次宴会出现是姜萌萌要求的,因为男主角韩其琛少年时期跟白月光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时候。她很好奇小天使到底得天使成什么样,才能让冷酷无情的霸总倾心多年。
她特意选择了跟姜沉夜完全不同的风格,表现出自己的干练与jīng致,带着一点隐秘的竞争心理,和一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悯与轻蔑,举着香槟,挽着姜父的手臂,同客人谈笑。
这时她忽然看到面前的客人面sè一变,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向她背后的一个焦点,心中隐隐有所感,转头望去——
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黑sè的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来。甜美又乖巧的五官,目光澄澈,睫毛纤长,穿着跟会场氛围格格不入的白sè娃娃裙,蓬蓬的裙摆上乱七八糟的沾染着颜料,脚上甚至没穿鞋子——两只不成对的袜子带着草叶就那么踩在厚厚的绒毯上,更显得她小腿那一点裸露出来的肌肤之白皙yòu嫩。
这娇小可爱的女孩儿的甜美并非令人容易感到廉价和质朴的那一种,而是隐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的,仿佛是水族馆里隔着玻璃壁与深sè的海水所看到的发光的水母一般,梦幻的、jīng致的、不可碰触的。就连她不合规矩的着装、夹着树叶的头发、裙子上的颜料,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成为独和她一体的清纯。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也只是略略惊讶了一下,却丝毫不感觉到不自然,理所当然地把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然后仿佛灵活的猫儿一样穿梭过宾客扑到姜父的怀抱里:“爸爸!”
刚刚还严肃而矜持的中年男人立刻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柔和宠爱地抚摸心爱的小女孩儿的长发,“宝宝,怎么跑起来了呀?多危险,爸爸又不会离开……”
姜萌萌这时说:“这就是妹妹吗?你好,我是你的姐姐哦。”
话刚出口,她就知道糟糕了:她本来没打算chā话的,只是看着他们父女全然无视周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就鬼使神差地这么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挑衅很蠢。
姜父果然就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而他怀里的小姑娘也把小脸仰起来看向她。她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恶意,姜萌萌忍不住想,不是说是小天使吗?面对婚外出轨私生女她还能保持这种温柔的态度吗?
这时却又忽然有人chā话进来——“叔父您好,久疏问候。”
彬彬有礼的声音。明明年纪尚轻,举手投足却已经带着成熟的风姿,低沉的声线又冷又硬,奇妙的是他尚且带着少年青涩的面容却不会使他的举手投足显得局促可笑。他是真正的成熟的那种人,明明才十九岁,却已经有着高大的身躯、qiáng壮的臂膀和不容忽视的气度。
他的手搭在姜沉夜的肩膀上,两个人的体型差就在那单薄的肩膀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可见一斑。那种不容置疑的风采立刻让姜萌萌明白了他的名字:韩其琛,未来的霸总男主,野心勃勃、冷酷无情的商业天才。
那种收敛得很好却也无法阻挡的富有侵略性的雄性气息使得姜萌萌不由得心神荡漾,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才刚刚挑衅过姜沉夜,直到她看到韩其琛那带着笑意的面容里冷冰冰的警告的视线。
他毫不掩饰亲近的姿态让姜沉夜隐隐有所察觉,抿起嘴chún微笑起来,浅淡粉sè的chún边浮现起两个甜甜的酒窝。
姜父笑着说:“还说不知道你们处不处得来呢,这么一会儿就关系好起来了?年轻人就是好啊。很好很好,多带着我家橙橙出去玩啊?这孩子害羞得很,身体也不大好,一直在家里上的课,没什么同龄人的朋友,我呢又不放心叫她自己出去,现在其琛回来了,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韩其琛忍不住心痒捏了捏姜沉夜的耳垂,被小姑娘一把抓住手拉下,忍不住微笑起来:“当然——我……我很喜欢跟橙橙相处,这个夏天,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甚至就想在这里住下来……”
他们谈起话来,就仿佛姜萌萌根本不存在一样,连她那句含着恶意的话都被整个儿无视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自找难堪,却还是心有不甘,忍不住明知故问,装作天真:“爸爸,这位是……?”
沉夜心里暗自叹息:【这姑娘的人设挺不错的,干嘛非得要跟我抢小女孩定位,多难堪啊,啧啧。】
梅菲斯特很聪明地无条件点赞:【不错不错,自然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的东西,嘴上说着不在意看不起,实际上还是向往小公主一样的宠爱,哎呀哎呀。】
沉夜漫不经心地感慨:【女孩子嘛……撒娇和甜美当然得找愿意宠着她的人来,她在这个场合这么做,就不太合适了。】
果然,韩其琛的表情就冷了下来。对面的女人做作的姿态仿佛是低劣的仿品,见过最为梦幻的纯真,怎么会看得上廉价的塑料水晶?
姜父也有些尴尬,先对着韩其琛介绍:“这是你之前见过的张阿姨的女儿。”张阿姨是姜父唯一一个情人,这么多年没能成功晋级姜太太,但是因为位置稳固,还有个女儿,所以圈子里人都大概知道。又对着姜萌萌说:“这是咱们姜家世交韩家的独生子韩其琛,橙橙的未婚夫,你的准妹夫。”
他有点警告的意思,叫姜萌萌内心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意:凭什么姜沉夜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她姜萌萌就是得时刻注意自己身份的见光死?
姜父轻描淡写地说:“其琛不用担心,橙橙还是我最爱的宝贝,只是她身体不好,将来我若去了,有个姐妹帮扶她也是好的——当然,将来也得多多靠你了。”字里行间全然是把姜萌萌当成给姜沉夜打下手的帮工的意思。姜萌萌早料到有这么一出,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委屈和妒忌,却又qiáng忍着对姜沉夜露出友好的笑容。
来日方长,今后日子长了,爸爸总会知道jīng明能干的女儿和沉迷艺术的病秧子哪个更好的……她想。
韩其琛不动声sè地微微蹙眉,却不明确地表示不赞同。不过在他看来,照拂自己的小女孩儿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有可能成为她的敌人的姜萌萌在他看来就立即被划进敌人的行列。
姜沉夜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了,姜父有些担心,“橙橙不会怪爸爸吧……?”
韩其琛却接过话头:“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哪有那么好接受的呢?叔父多给橙橙一些时间吧?刚刚橙橙还跟我哭得可伤心了。”
姜父大惊失sè,像是全然没想到姜萌萌的存在会让宝贝女儿这么伤心,不由得半蹲下来揽住沉夜,仔细打量她的神sè。姜沉夜皮肤嫩,刚刚哭过的眼镜只是氤氲着水汽,眼角泛一点点红而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姜父顿时愧疚的不得了,各种哄她,又许诺给她买画。
“爸爸别看了……多不好意思呀……”姜沉夜推开他的脸,却绝口不提原谅不原谅的事情,也没有跟姜萌萌打招呼,甚至连眼神都不往她身上看。
在姜萌萌看来,这就是完全的轻蔑,让她不由得确定了这个小白花才不是什么真正的天真的假设;而在韩其琛看来,他的小姑娘是那么的难过,却又没有攻击别人的意向,连不喜欢的心思都不愿意摆出来叫人难受。
梅菲斯特说:【看来这位姜小姐完全不是您的对手呢,完全变成了送助攻的好帮手。】
姜沉夜却说:【还远远不够。我不要韩其琛做我的保护神,我要他爱得抛弃尊严,爱得狼狈,做我脚下时刻准备咬人的恶狗。】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5.有神论(5)
韩其琛真的是加急赶回来的,比早一步伤心地离开咖啡店的姜萌萌到的都要早。他把加斯帕尔连同行李一起托付给管家,自己先匆匆地去找了沉夜。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不用问佣人,他就在阁楼的工作室里找到了她。
这里全部都是沉夜的创作空间。向外开放的区域有收集来的画和雕塑之类作品的展览区,沉夜的几幅干花创作风景画也摆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作品,她都放在单独的区域里,连打扫卫生都是她自己进行的。
姜沉夜考虑了很久,没有选择发表自己的作品,因为担心姜爸爸给她买奖,也不愿意用作品去和别人整个高低——虽然梅菲斯特多次评价她的作品其实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并且载入数据给出了相当高的估价。不过这种庸俗的竞争、肮脏的金钱以及涉及到不少wū浊的人际往来的展览和比赛和奖项什么的,反正跟只需要bī格的小仙女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她不向任何人展示那些真正用心创作的作品。
【如果打断了您的思路的话很抱歉,不过您的未婚夫来了,沉夜小姐。】梅菲斯特提醒她。
沉夜立刻从sè彩的世界脱离出来,转头看向楼梯口——
在韩其琛看来,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少女好像忽然若有所感似的,转过头来,他们的目光就正好相接,简直是宿命一般的偶然的美好。
无论多少次看见她,他都会陷入一种全新的一见钟情里,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甚至感到惶恐,不知所措地想要立刻冲上去拥抱她、亲吻她,以确定他们彼此之前的归属关系,来获得一点点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怎么突然回来了,韩其琛?”
好像有点生疏的称呼,由她说出来却是那么的jīng灵古怪,甜蜜清新。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要……见到你,我就回来了。”
斜开的天窗窗帘拉了一般,随着冷气飘起来的白sè的布料内侧漫漫溢洒出来夏日正午过于热烈的日光,英俊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用低低的声音这样说。
沉夜知道真正的理由肯定不是这样子的,但是姜沉夜却不能在意这一点。少女像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歪了歪脑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
“嗯?”
他走上台阶,随着她转过身来面对他而不是画板的动作,站到她的面前。他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跪下来,彻底地靠近她,让彼此额头抵着——此时心里那种极度的干涸才得到一点安慰似的,他几乎要舒熨地长叹一口气。
他的女孩儿于是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打节奏,轻轻的、痒痒的,唱披头士的《here,there and everywhere》,“to lead a better life i need my love to be here……”(为了更好的生活,我需要我的爱人在此)
于是他忍不住微笑起来,轻轻亲吻她的鼻尖:“当然,我的女孩,我就在这里。”
然后他们安安静静地互相拥抱,一言不发,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楼梯的方向传来脚步声,来人散漫地倚在阁楼向下的通道旁边的栏杆上,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戏谑地说:“好啦,可怜的罗密欧,可怜的朱丽叶,你们的相遇时间究竟是多么短暂,才能如此痴缠每一分每一秒?哎呀,我都要不能呼吸了。”
韩其琛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平静的整理衣摆,“这很没礼貌,加斯帕尔。”
加斯帕尔无赖的摊手:“我能怎么办,这里又没有房门,而且我还刻意加重了脚步。行啦行啦,韩,还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朱丽叶吗?”
英俊而忧郁的浪子外貌的男人用深灰sè的眼眸凝视着坐在画架前的女孩儿,他的目光令韩其琛立刻感到了一阵危机感:“加斯帕尔·卢图兹,收起你轻浮的作风,这是我的女孩儿。”他特意使用了法语来警告他。
接着他放缓语气,向沉夜介绍:“这是加斯帕尔·卢图兹,我小时候的邻居——如你所见,是个损友。他的专业领域应当会令你很感兴趣?”韩其琛说着,用暗含警示的目光示意加斯帕尔说话,并且附加了一句法语的命令:“不许贴面吻,不准吻手礼。保持距离,保持姿态,否则我将用橄榄球砸掉你的作案工具。”
加斯帕尔呲牙咧嘴地表示好痛好痛,然后冲着沉夜做了个鬼脸,用憋足的中文问候:“您好,美丽的小姐。我是韩的挚友、人生导师、感情教授、恋爱咨询专线,热心又忠诚的加斯帕尔·卢图兹。”
姜沉夜被他擅自加上的一大串自称逗笑了,同样用有点生疏的法语问候他:“您好,英俊的先生。您可以用法语或者英语来跟我对话,我虽然说的不太好,却能听懂。”
加斯帕尔从善如流:“何必自谦呢,小姐,您的言语像是塞纳河上漂泊流浪的百合,只是听着都让我沉醉。我在英国的学习艺术,这位资本家先生认为我或许能成为他的未婚妻的朋友,所以才诚恳地请求我来z国的。”
英俊的资本家先生臭着一张脸握紧了拳头,开始回忆起他的自由搏击课程。
姜沉夜跳下高脚凳子跑过来拉住他的手,“您之前不是好奇我很喜欢的那款红茶么?今天早上已经送到了,难得您的朋友也来了,咱们一起坐着喝茶聊天,好不好?”
残酷bào力的资本家这才缓和下表情,用温柔的语气说:“当然了,只要是你的要求。”
姜沉夜悄悄冲加斯帕尔俏皮地眨了眨右眼,对方回应了一个夸张的鬼脸,韩其琛则假装没看见,面无表情地走下去要佣人拿茶点和用具上来。
之后他又接了个父亲的电话,站在楼梯口处理了几封必要的商业邮件,再跟合作者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视频通讯,再回到楼上,事情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小女孩与他的损友几乎是争执了起来一样热烈地讨论慕夏、马蒂斯、里茨斯基之类的韩其琛能够勉qiáng从自己的知识清单里提出来名字的画家,然后一个说“慕夏真是秀美极了”,另一个立即反驳“庸俗、媚俗的审美偏向!”他们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语言,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希腊语,随口引用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流派的哲学家的奇奇怪怪的格言,甚至无法分辨他们究竟是在互相赞成还是互相辩驳。高速进行的思维的交织在他们意识到他的到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忽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资本家先生,你好。”加斯帕尔说。
“未婚夫先生,您好。”姜沉夜故意对照着他的话。
两个人又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韩其琛气恼地听到他的小女孩含笑对加斯帕尔讲:“如果你还要在我家做客,我愿意给你参观我的作品,不过答应我不要评价、不要赞扬、不要批评、不要描述,你看到就像未曾看到一样,只是满足你的好奇心。假使你窥见我的情绪和意图,请把回避提及它们当成绅士的礼仪,好么,尊敬的唐璜先生?”
她从未、从未主动提起过要给他看那些作品!
佣人拿着沏好的茶摆了上来,三个人分别坐下来,韩其琛刻意把沉夜抱到了他的膝盖上,用鼻尖摩挲她秀丽的黑发。
这次加斯帕尔没有笑嘻嘻地嘲讽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黏糊,只是意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加斯帕尔说:“你还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愿意举办展览。我相信你有这样的才华,亲爱的贝阿朵莉切。”
韩其琛在内心嗤笑:呵,贝阿朵莉切?唐璜怎么可能有浮士德那样虔诚而保守自我的、忠诚的爱恋。
姜沉夜说得自然极了:“我不要在活着的时候听到任何评价。想要出名,或者得奖,举办展览,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我的韩先生即使不懂艺术圈子,却也能轻而易举地帮我办到邀请各种人士的展览……如果有人要评价我的作品,最好我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宁愿自己的作品没有任何受众——至少我是在这种前提下创作的。我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有天赋的那一批人,我只是觉得画画快乐,并且能够不断地画下去,永远、永远觉得快乐。”
“你看起来身体并不好。”加斯帕尔说。
姜沉夜微笑:“理所当然,希望你活得比我久,并且快快地出名。我知道你是喜欢名气的那种人,对么?”
加斯帕尔愉快地说:“没错,没错。我喜欢名气,喜欢赞扬,喜欢珠宝,喜欢媒体的采访。我向你保证,不出几年我就会大出风头,成为领袖人物,然后我会假装没看过你的作品,直到你死去——然后立即跟所有的媒体预约头版头条,疯狂地批评你,或者赞美你,然后逃命到非洲的原始部落里,避免你可怕的资本家未婚夫的追杀。”
姜沉夜被他的描述逗笑,仰起头来看韩其琛:“向我保证,你可得留他一条性命——”
韩其琛满腔的嫉妒在看到她含笑的黑眸里愉快的星光时骤然就被扑灭了。
他爱怜地亲吻她的脸颊,又不无恶意地、温柔地说:“当然,我会为他办好在非洲国家的永居签证的。”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6.有神论(6)
之后的三个人的聊天,无疑就是加斯帕尔的主场。他是个很有魅力的讲述者,关于他的环球旅行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故事、人物、场景,幽默又有趣,穿chā着生动的表演。他的讽刺不至于刻薄,嘲笑也不会太过温情,那种擅长游走于人际之间被人宠爱的魅力型领袖的人格显而易见。
姜沉夜被他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小鹿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睫毛忽闪,捧场地发出惊呼或者哈哈大笑。
韩其琛……韩其琛假装自己一点也不生气地保持微笑。
哗众取众!夸张!矫揉造作!
当加斯帕尔讲到他在挪威组建起了一个短期的小团体,致力于降低对生活基本要求的兴趣,跟随着四季变换一起搭建起一个共同住宅这一段的时候,韩其琛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怎么了?”加斯帕尔保持微笑看向他。
韩其琛神sè温柔地揉了揉沉夜的头发:“他这个人还是这样,过于夸张的表演型人格,一旦有观众,就忍不住增添想象中的内容。实际上远远没有那么罗曼蒂克的现实生活。”
加斯帕尔笑而不语,姜沉夜表面懵懂纯稚地点头露出标准少女笑,换来未婚夫先生爱的额头吻一枚,内心嘲笑男人的嫉妒心实在面目丑陋。
不过好歹现在她还是没打算甩了韩其琛的,为了保持平衡,还是给他一点表现机会吧。
于是小女孩用细嫩的手指捏了捏韩其琛肩颈的肌肉,用好奇的口吻说:“刚刚听说你们小的时候都是击剑俱乐部的来着……?”
韩其琛拼命克制着颤栗的生理反应,浓黑的眼眸扫视过散漫的微笑着的加斯帕尔,“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健身房。”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各拿着一把重剑面对面站在击剑道上。显而易见身材更为qiáng壮有力的未婚夫先生用天生的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说:“看着吧,美丽的小姐,我将为你赢得这场决斗。”
加斯帕尔眉眼含笑,“不要小看我,韩——你的人生应当有点意外了。”
双方行礼之后默不作声地开始攻击,银光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房间的门没有关,沉夜灵敏的听到有一大群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个人说:“……再上面就是最顶层,咱们是不能上去参观的。”
有个好奇的女生问:“为什么呀萌萌,你不是说自己是大小姐嘛?”
沉夜充满兴致地从房门口探出头来,摆出ló lì天真脸,有点迟疑地问:“……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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