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二木
有个好奇的女生问:“为什么呀萌萌,你不是说自己是大小姐嘛?”
沉夜充满兴致地从房门口探出头来,摆出ló lì天真脸,有点迟疑地问:“……萌萌?”
姜萌萌敷衍地笑了一下,竟然先不是跟沉夜打招呼,而是跟她周围的十几个同龄人介绍:“这就是我的……妹妹了。楼上那层是爸爸特地为她改造的,都不对外开放的。”
接着她才对沉夜说:“这些是我的同学,今晚我们要开party,你要跟其琛他们一起来吗?”
姜沉夜为姜萌萌的段位感到遗憾。而她的同学却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哎呀小妹妹真可爱,现在是初中生吗?”
姜沉夜迟疑地从房门里走出来,站到走廊上,有点羞讷地微笑:“你们好……我没有接受一般的学校教育体系……”
姜萌萌补充:“对,因为爸爸特别宠她,所以她就没上过学。”
沉夜想姜萌萌到底怎么回事,是被身体同化了吗,怎么乱出昏招。姜沉夜小姑娘却茫然地、迟钝地察觉到她的微妙的而已,眼角都有点泛红。
“不是的,我只是不适合也没必要接受学校教育而已……我有足够的家庭教师的……”
察觉到了这边动静的韩其琛走了出来,额头上带着运动后的细汗,面无表情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加斯帕尔也跟在他身后,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走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一大堆小姑娘,吹了个口哨打招呼,“嗨。”
姜萌萌的同学们因为这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阵sāo动,姜萌萌的姿态也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她微微抿起嘴chún说:“我在跟我的同学们介绍橙橙,可能她没见过这么多同龄人,有点吓到了?”
韩其琛充耳不闻,弯下腰细心地凝视姜沉夜的眼眶,拇指轻微蹭掉眼角的一点点泪花,语气温柔:“嗯,橙橙?”
少女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迟疑。
“说吧,橙橙。”韩其琛诱哄她:“刚才还不是开开心心的吗,谁惹我们的橙橙不高兴了?”
姜沉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看向姜萌萌,然后说:“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赞成……六三三四的教育制度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为了实现社会上的人口阶层流动,而且主要是低阶层向高阶层的跳跃……所以我和爸爸都觉得我没有必要去参加这个教育体系,因为我并不需要什么阶层的改变。而且,我不是没有上过学,——需要学到的知识,我已经拿到了很多证书,……因为不想炫耀,所以我从来没有到处提起过。”
姜萌萌面sè难堪:“姐姐只是说两句话而已,你就要反驳一大堆吗?再说了,你不是就是没有去过学校吗?这种享受特权对这个社会来说都是不公平的,而且对你的成长也没有益处。姐姐又没说错什么——”
“够了。”韩其琛面sè冰冷地打断她。
“姜萌萌,你虽然是姓姜没错,但是你并不是婚生子,尚且没有合法继承权,住进姜家来也不过两个月,不要这么急着摆出说教的态度。”他把少女揽进怀里,眼睛里是冰寒的蔑视,“——你怎么配?”
*
姜家大小姐姜萌萌的party后续,反正沉夜是没再关注了。梅菲斯特说:【这是由于她的灵魂被随机抽取之后损伤了,所以不自觉地会按照世界意识的命定轨迹前进。】
沉夜反问:【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命运”?】
梅菲斯特说:【可以这么理解,沉夜小姐。只是命运也是需要跟中枢实时传递的,很遗憾作为流浪者,我没有这个权限。】
沉夜没有再接话,只是思索起来。如果姜萌萌知道命定轨迹,她对自己那种轻而易举就流露出来的不屑就很值得深思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姜萌萌本身并没有那么蠢,只是在原本的命定轨迹里,姜沉夜是个没什么威胁性的存在,所以她才不及后果,草率的屡屡对她口出恶言。
所以姜沉夜要么是早死,要么是一事无成。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沉夜就不再乱想,转而专心地打磨起来手中巴掌大的小型大理石雕像。
*
夏天的尾声来了。
结束了一个短期z国旅行的加斯帕尔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和沉夜一起参观了她的作品。他们一人举着一把贵妇用的羽扇,只通过眼神交流,避免从表情上泄露出来评价。
整整一天,加斯帕尔都默不作声。夜晚,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日记上记下来一段话。
“……我再看到她的眼睛,像睡意昏沉的午后四处漫步,在绿意苍翠的guàn木丛里,遇见一只白sè的猫。”
那样诚恳而温柔的孤独,那样充满灵性的笔触。
他在深夜同韩其琛敲响韩其琛的房门。
“我要追求她。”他说。
韩其琛不由分说地一拳就打了过去。两个男人就这样打了一架,没戴护具,两个人都忘记了规则,最终加斯帕尔鼻青脸肿,夤夜赶路,在天亮之前就匆匆离开了这个国家。
韩其琛说:“他的家里有急事召他回去。”实际上他给加斯帕尔下了禁止入境的绊子。
但是加斯帕尔还是说:“我不会放弃对她的爱。我追求她,因为我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回应我,而你却不会懂得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韩,你根本不懂她。”
每隔一段时间,姜家都会收到邮lún上捎过来的信。手写,而且一定要经过海洋慢慢的运输,漂洋过海地延迟时间过来的信。姜沉夜每次看信都很开心,却从来不回信。
“我们约好了的。”她这样跟臭着脸的未婚夫解释。
韩其琛试探着询问她:“……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失礼,但我想知道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知道他爱慕你么?
他还想问,为什么不给我看你的作品?
但是出于某种隐隐约约的恐惧,好像不知道答案会更好一样,他从来没有问出口。
“不可以告诉您的哦。”
少女甜美的微笑里带着tiáo皮。
韩其琛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低声问她:“姜萌萌,她在追求我……你知道么?”
沉夜眨了眨眼睛,韩其琛的心跳渐渐加快。
她弯起眼睛,嘴chún边有着漂亮的梨涡:“……是这样吗?不过,我的fiance先生这么优秀,当然会有很多人喜欢的啦。”
她是这样纯真、这样澄澈的少女,连撒谎都不会。
所以韩其琛轻而易举地就判断出来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
——没有嫉妒。
没有独占欲。没有丑恶的感情。
啊,原来如此。
韩其琛对姜沉夜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他只是一个恰好出现的未婚夫而已。
十九岁的少年站在夏天的尾巴上,缓缓地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xiōng口的闷痛,甚至疼得他要泛出眼泪来。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42.不乖(10)
作者给了你一个围笑。 这边沉夜抽噎着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只是说:“梅先生, 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你等等我, 一会儿就好了。”梅延年示意司机掉头,一边安抚着沉夜的情绪,一边要助理tiáo查她的定位,立马开了过去。
助理还是很敬业的, 退了机票又跟客户那边推了时间, 定位也jīng确的不得了, 结果到了餐厅, 发现小姑娘只是一味地哭。梅延年抱着他的小女孩又是亲又是哄,全然不管自己腿上刚刚包好的伤口。
助理就自己去tiáo了餐厅的监控查看, 本来以为有什么大事, 结果竟然只是说了说话就哭了?
他截下来这段视频带给梅延年看,“先生, 没什么大事, 只是聊了聊天,可能鹤小姐就因此不开心了……”
沉夜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男人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 抬头, 铅灰sè的眼眸冰冷地盯着他。
助理紧张了一下, 说话打了个结:“……就的确是没有什么, 鹤小姐只是难过了而已……剧组那边我也联系过了……”
梅延年的气势却越发凛冽冰冷, 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有点自嘲的笑:“算了,反正你也无法理解。”
他抱着沉夜站起来,很是讲道理地说,“往后你要记得,我不管发生了什么,小鹤难过了,就一定是大事。——不要再用这种口气提起她。”
他大步走开,助理连忙跟上,不知不觉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要搁早几年,这种让梅先生如此生气的错误,犯了的人哪还能只是口头警告就完了呢?看来这位鹤小姐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
梅延年回过头来,心情其实很好。因为穆清惹她不开心了,而她依赖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原本只是出于对缘分和野兽直觉的信任把她带回来,掌控着、关押着、保护着,此刻却忽然感觉到彼此的体温融合,他坚硬的内心不由得软成一团。能怎么办呢?他意识到,鹤沉夜在自己心里不再是纯洁完美的幻梦。
从前他把自己当卡西莫多,当守望者,当门卫,守护一片纯洁的净土,甚至是带着神圣的使命感的。但如今他却有了一种虔诚的心情,自然仍然想要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却是像骑士守卫女王一样用身体为盾,为她征战。
沉夜在他怀里安睡,好像有点不太舒服,tiáo整了一下位置,软软的脸颊抵在他的xiōng膛前。
她触碰到了他腿上的伤口,无可避免。
然而梅延年却骤然幻想了什么,久旷的身体撑起了帐篷。疼痛是她赐予他的——这个想法竟然让他感到快乐!像蔷薇中睡着的水晶美人一样的小女孩有着娇嫩玫瑰sè的嘴chún,白皙柔软的脸颊,羽睫垂着,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做梦。
梅延年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给了他肮脏的疼痛和无耻的快乐。
梅延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司机开去他的另外一处住所,然后又联系设计师修改原本住的别墅。
他到底是有工作,不能久留,抱着柔软的小女孩儿一起陷在床垫里睡了个午觉之后,就又整装待发。
由于早年的习惯,他很少有这样深沉的安眠,可是抱着他的小女孩儿一起睡觉,将她揉进怀里,轻嗅着少女的体香,他甚至做起不堪的美梦来,安稳地睡了一觉。
打好领带之后,梅延年仔细地弯腰给沉夜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开。
*
唱歌的练习和录制结束之后,拍摄就正式开始了。趁着还是夏天,剧组开始先拍外景,沿海的城市从南面开始,一路北上。沉夜自然也要跟着剧组一路迁徙辗转。
这样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却异常的充实。感谢王童导演的指导,沉夜现在得以拓宽了自己的演技范围。在剧组的日子里充满了重复作业,费神费力,常常累得沉夜连做梦的功夫都没有,也多亏如此没有被世界意识惩罚。
显然另一位主演楚闻天也是沉浸式地融入了这个剧组。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容貌出sè被星探发掘,票房虽好,却到处被抨击没有演技,因此刻苦钻研,下定决心要让人忽略自己的外貌而赞扬自己,所以就转了体验派,一旦塑造起角sè来,戏里戏外就几乎都是一个形象。
忧郁而颓唐的中年民谣歌手开着破烂二手吉普,背着吉他和手风琴上路。叛逆又美丽的少女穿着黑sè的长裙,大红的花朵燃烧一样盛放在她的发间,她抱着尤克里里,脖子上挂着口琴,坐在副驾驶上漫不经心地眺望海鸥的远去。
没钱加油,两个人就站在街头演唱。民谣歌手中年危机,江郎才尽,好久都写不出来歌;少女却才气四溢,落笔就是新歌,欢快地分享给他一起唱。
“吾等伟大的外星人/降落在你们的地球上/黄昏来临有点愁/唉饭菜闻起来可真香……”
群演就是当地的民众,著名演员楚闻天和不认识的漂亮姑娘在饭馆儿一条街那边唱歌!一堆人就兴冲冲地赶了过去,在场务的指挥下配合地鼓掌欢呼,还有不少人留下了硬币,大家哭笑不得,还又还不回去,只好再次感谢各位,给楚闻天和鹤沉夜买了润喉糖。
虽然严防死守,网络上还是出现了不少照片,说楚闻天进了剧组,还没公开说是什么片子。众人大发神威各种找资料,查出来是《群情与海鸥》,王童导演,主演一看,一番竟然是鹤沉夜?这谁啊?
这时候有人想起来,说这不是那个长腿团的前任center吗,后来退团就没活动了,没想到去拍戏了。
于是又有一大堆人说,偶像演电影靠谱吗?怕是楚闻天加上王童都拯救不来吧,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唉总之就希望她不要太死板,不然连累的楚闻天多年的好名声和毁于一旦,多惨啊。
这时候从son 18最早期开始支持这个组合的一批饭默默地活动了起来。他们是最清楚的,当初路演和剧场地下活动的时候,是谁最为努力,带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开外小团体一路走到cd出道,又爬上榜单第一的。son 18至今流传度最广的几首歌,全都是鹤沉夜的作词作曲。当初鹤沉夜退团,网上一大堆人粉转黑路转黑,说她身为偶像对粉丝不负责任,做的事情很没良心,抛弃一起奋斗的同伴远走高飞什么的,他们都为她反驳发声了,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帖子都被删掉,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一点支持她的风向。
不少人就看出来这是运营方要冷藏封杀,不由得心冷脱饭。两年后看到沉夜如今仍然在活动,而且资源海很不错,熟悉的人几乎都要喜极而泣,在粉丝组织的群里奔走相告。
他们剪辑出来当年dvd和饭拍剧场里那个活力四射的少女的汗水与努力,她的笑容与羞讷,她的聪明与温柔,然后发到社交平台上跟大家解释鹤沉夜不是没有水平的爱豆。
有人担心这次的消息仍然会被封杀,大家心惊胆战等待着结果,竟然发现应援团官方的微博短短几小时就有了数百万转发,很快就上了热搜,底下也是一堆好评。
多年的铁杆粉几乎都是泪流满面,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还能等到这一天。有声音酸她说突然大爆,会不会是有了新的金主什么的,一时间竟然赢得了不少支持,金主论甚嚣尘上。
结果前任经纪人穆清那边跳出来解释,说是自己发现做一个经纪人永远要受制于人,现在出来混出来了新天地,创业开公司,不用再惧怕某些人的封杀和冷藏。
这下可以判断了,前经纪人和沉夜青梅竹马互相扶持,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这要是算金主,那天下多少人都得有金主啊?
说到底还是原来的运营公司不地道,做事情手段太肮脏。因为牵扯到人人都关心的黑幕问题,son 18本身又是国民爱豆,就立刻爆了,矛头转向son 18的运营方,各种采访组合里的十七个姑娘有没有排挤问题,有没有潜规则。
现在的新粉也有不少人发动态,“悄咪咪说一句,之前hcy站c位的时候的确整体阵容和歌舞都更好……现在完全就是商业营销水准,各种出碟骗钱_(:3)∠)_算了算了钱包奉上得啦,唉恨我没有早生五年饭上,不然得有多辉煌。”
son 18的现任center刘璐莹看到这一条,忍不住咬着指甲冷笑起来。
son 18-刘璐莹:看到大家的问题啦[哆啦a梦惊讶]~讲真,姐妹们都很惊讶的,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黑幕什么的!至于沉夜姐姐为什么退团,这个当初发生的也很突然,我们都不知道的呀。我们的团规很严格的,一旦违反的处理也都是说真的,绝对不会有不公正的现象啦!btw,祝福沉夜姐姐的新电影大卖哦[开心][开心]
正因为他不是因为痛苦本身而可以感觉到愉悦的那种人,所有的自制和自我惩罚完全是因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曾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才能日益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爱与卑微都是由于姜沉夜这个人。
白莲花的自我修养[快穿] 43.不乖(11)
作者给了你一个围笑。 鹤沉夜说, “可是我不喝酒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求助似的看向楚闻天。
楚闻天心底叹气,片刻,还是拦了一拦, 彬彬有礼地说:“小朋友嘛, 晚上喝酒多不安全, 我来替怎么样?”
梅先生狭长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尚未说话, 王童就匆匆站起来,“来来来老楚,咱们聊咱们的,啊。”
楚闻天动作僵了一下, 好一会儿, 才又温文尔雅地笑了, 冲王导举杯:“行,倒是我呆了……”
王童看他倒也不是特别难受的样子, 知道他虽然有兴趣,但肯定也没多么上心, 这才心里松一口气。
谁不知道这位梅延年梅先生是多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别的道上混的,来圈子里洗钱, 也就糊弄糊弄了事, 梅先生却不。他虽然是玩票的, 但是却比好多动真格的都叫人畏惧。
而且梅先生为人极为挑剔, 连桃sè新闻都令人闻而生畏。就王童知道的,之前红极一时的某女星主动送上去求包养,不知怎么的惹怒了梅先生,结果自此销声匿迹;某著名二代,求着赶着要做他的床伴,那来头可算又红又硬,还是在床上被玩残了,还患上了心理疾病,结果人家梅先生好好儿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是不胜枚举的,楚闻天虽然在圈子里地位也算高的了,哪儿能跟人家比呢。
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小姑娘可惜了,万一真的被梅先生看上,可能她手头这个电影的女主角就是这个鹤沉夜最后的绝响了。
梅先生却笑了。
“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自己,我是梅延年。巧得很,不单单梅是梅妻鹤子的梅,这延年也是是松鹤延年的延年。”
梅先生自然而然、然而不容抗拒地握住沉夜的手,坐到她近旁来,“你同我有缘呢,是不是?”
昏黄的灯光下,梅先生坐的近了,沉夜才看清楚他的眼眸不是亚洲人常见的棕sè或者黑sè,而是yīn云密布的雪夜的铅灰sè,瞳孔颜sè也浅一些,被他注视着,就连她都不是出于演技地略微紧张起来。
明明是四个人的空间,却叫人感到窒息一样,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关在缺氧的玻璃盒子里似的,那双铅灰sè的眼眸bī视着她,旁若无人地显示着兴味盎然。
“嗯……”少女最终含糊地回答,犹豫片刻,最终咬咬牙一口喝下那高脚杯里薄荷绿的液体。
呛口的辛辣一下子窜了上来,炽热里带着一点点酥麻的果香。然后是浓烈的、馥郁的香气回味层次地弥漫在口腔里。
梅先生说:“它的名字叫做‘十四行诗’,下次我亲自tiáo给你。唱歌给我听吧,小鹤,你当初唱歌的时候真的美极了。”
沉夜立即意识到他指的是当初son 18的主流媒体出道作兼同名成名曲《第十八首十四行诗》。这个人的语气如此轻柔,态度如此诚恳,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况且在饭桌上叫人唱歌?好像沉夜是他养的夜莺似的,随手逗一逗而已的那种态度。
要是别的人,此刻早应该难堪极了——
可是鹤沉夜不一样。
少女漆黑浓密的羽睫轻颤抬起,眼睛里渐渐泛起亮晶晶的光芒。
“您……您喜欢我的歌?”
梅先生露出有些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经此得到了某种证实似的,更加地凑近她,手指直接搭上她单薄的肩膀。
“是啊,我喜欢极了。”他低声地说。
他是信奉缘分的人,白鹤即使折了翅膀摔在地上,也不去把她带走,只是贪婪地、无声无息地躲在一旁看着,像潜藏的狩猎者,又像虔诚的爱慕者。原本就这样也就罢了,谁叫这可怜的、高洁的鹤,竟然就拖着伤势,扑棱棱飞到了他的面前呢?
“十四行诗”的酒jīng含量不低,更何况是混合tiáo的酒,再加上沉夜之前喝的几倍白酒,小姑娘已经恍惚起来,似乎察觉了有点不对,但是思维已经放慢,视野也有点模糊。
梅先生含笑提醒她:“第十八首十四行诗,小鹤。”
鹤沉夜就带着迷迷糊糊的笑容轻声哼唱起来,“我想要……我想要将你比作夏日/唉你比夏日更加温柔善良……”
女孩子甜软的哼唱像小猫挠人一般,真是可爱得让人心软。
梅先生想要就势把这醉酒的猫儿抱在怀里,却忽然听到楚闻天说:“噢,瞧我这老年人的脑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刚刚我要说的话。”
他走回来就坐在鹤沉夜旁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梅延年,有点挑衅,却又藏得很好,就在完美无缺的笑容面具下:“我想说什么来着……我们当演员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文化,偶然听人说过我这名字也是有来头的,‘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这么说我们俩算不算有缘?”
他自然而然地就搂住沉夜的肩膀,把她从梅延年的怀里捞出来,扮着鬼脸凑近她的脸边儿,“是不是啊?”
结果发现鹤沉夜是真的喝醉了,就痴痴傻笑,盯着楚闻天看了好久,伸出细细软软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楚……楚闻天?”
楚闻天憋着笑,“哎,我楚闻天。”
鹤沉夜水蒙蒙的乌眸里漾着快乐:“好多人爱你。真好。”
“嗯哼。”楚闻天说:“小醉鬼,嫉妒我呀?”
小醉鬼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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