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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十七日侯峒曾带领两个儿子侯玄演、侯玄洁,进士黄淳耀及其弟黄渊耀入城倡义反清复明。他们同当地士绅会议后,决定率领百姓上城画地而守,城上树立白旗,大书“嘉定恢剿义师”。
嘉定绅民起义反清后,清军立即领兵来攻。侯峒曾、黄淳耀等人想借用城外乡兵扼阻清兵。可是,四乡乡兵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农民,根本没有作战经验,人数虽多,却难以同正规清军作战。七月初一日,会兵砖桥东,不下十余万人,排挤拥塞,纷呶如聚蚊,多适为累。清兵每战必分左、右翼;乡兵不识阵势,呼为蟹螯阵。每发挑战,多不过十余骑,皆散落不集一处。诸乡兵遥见兵出,拥挤益甚,手臂摩戛,轧轧作声。双方才一交锋,乡兵就不战自溃,走者不知所为,相蹈藉而死,许多人被挤入河中淹死,尸骸乱下,一望无际。
七月初三日,清军大举攻城。次日城破,侯峒曾奋身投入池中,被清兵拖出斩首,其子玄演、玄洁遇害,黄淳耀、渊耀等自缢。清军在城中大肆杀戮,家至户到,小街僻巷,无不穷搜;乱苇丛棘,必用枪乱搅,知无人然后已。城中僵尸满路,皆伤痕遍体,此屡砍使然,非一人所致也。乞命之声,嘈杂如市,所杀不可计数。其悬梁者、投井者、断肢者、血面者、被砍未死手足犹动者,骨肉狼藉,弥望皆是,亦不下数千人。三日后自西关至葛隆镇,浮尸满河,舟行无下篙处。
昆山县绅民在原郧阳抚院王永祚、翰林院编修朱天麟、知县杨永言等倡义下,杀清委知县阎茂才(原为明朝该县县丞),起兵反清,推废将王佐才为帅。七月初六日,清军破城,朱天麟等逃出,王佐才被俘杀。清军屠城,士民死难者达数万人。
苏州由弘光朝兵备副使杨文聪起兵,城中起事的民众有几万人。清兵围城后参将鲁之玙战死,从水路增援的吴淞总兵吴志葵败退,杨文聪弃城南去(后吴志葵、杨文聪均战死),苏州城破后遭清军屠城,搜索杀戮,抢掠妇女,城中死人无算。
常熟由兵部主事严子张起兵,坚持了一个半月,城破后遭屠城,两日一夜城中被屠干净,凡通衢小巷,桥畔河干,皆积尸累累。
太仓由民间帮会乌龙会领头,失败后遭屠城,掠妇女千计,童男女千计,杀人万计,积尸如陵。
潥阳由进士钱国华起兵,失败后退守南山,遭清军围剿,尽屠南山一路,凡百余里,杀伤无数,积尸如山,自经兵火,未有如斯之甚者。
嘉兴由翰林屠象美、兵部给事中李旒新起兵,失败后遭屠城,时城中逃出者十二三,未及出者十之七八,间有削发为僧避于佛寺者,有自系狱中诡称罪囚者,仅三百余人,其余尽行杀戮,血满沟渠,尸集巷里。
松江由总兵黄蛮、兵部给事中陈子龙、兵部侍郎沈犹龙起兵,失败后遭屠城,城中士民十不脱一,死者二万余人。
宜兴、金坛、武进、平湖、海盐、金山、上海均遭屠城!
钱谦益的家乡常熟被屠城后,然四周乡民仍然奋起抵抗,以致再遭清军屠城,死难者不下十余万人。
往日之事沥沥在目,钱宗伯狠狠拽着自己的辫子,脑后头皮发青发紫,他仍不放手,吓得妻子柳如是和冒襄夫妻拼命去拦,他犹不肯放手。
“这辫子,这衣服,不是我汉人!那皇城住的也不是我汉人!”钱谦益大笑起来,是怒笑,愤怒的笑,他的手指着南京方向,那里,有满城。
满城,满人的城,汉人进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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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九十章 漕粮一断,京师必乱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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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离清明尚有些许日子,却是寒食将近,寒食节乃我汉人第一大祭,节时禁烟火,只吃冷食,又有祭拜先人逝者之俗,故每逢寒食,乡野坟堆必聚人无数焚烧纸钱,以表对先人及逝去亲人之思。
昨日,广东新会县衙出了告示,要百姓于今日统一出城祭扫,今日一过,城门便不再打开,以免老本贼退而复归。
所谓老本贼,指的是南明李定国部,李部于顺治十年、十一年两攻广东,险些攻占广州,占领广东全境,所幸天命在清,李部两次进攻皆无功而返,已于月前退回广西。
然而李定国大军虽已退回广西,但仍留有一些人马在广东境内,这新会县城又是广州的门户,水陆交通便利,乃必守之地,新会一失,广州便危,故李定国二攻广东时重点便在夺取新会,围了县城足足八个月之久,如今李部主力虽退,可新会清军仍不敢掉以轻心,城门须臾不会轻开。
不过寒食将近,知县黄之正念在县城被困八月,城中居民死伤无数,故特向守军将领请求开城一日,好让百姓出城祭拜亲人,守军将领再三斟酌后同意了这一请求。得到守将同意后,黄之正立即让人贴出告示,并组织了一些人手维持秩序,守城清军为防有失,派了一队兵丁于城外戒备,城中也做了相应安排。
城门打开之后,便陆续出了上千百姓往城外祭扫,远远看去,百姓人人缟素,个个脸有哀sè,看向守城清军的目光也是痛恨万分,但却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匆匆从城门一穿而过。再看那守城的清军,却无一不是沉默不语,对百姓目光中的仇恨视若不见,难得的没有对百姓恶言相向,更没有肆意鞭打,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稍大,叫人看了委实奇怪,平日鱼肉百姓的屠夫何以一个个全成了心善菩萨?
百姓出城后,便有人沿途开始飘洒纸钱,随风落地的纸钱伴随着人群中小声的念叨,使得这一出城祭拜的场面倍加的肃穆,也倍加的凄凉。
人群大多以男丁为主,很少见到女子身影,偶有几个,也都是年迈老妇或是尚未及笄的女童。
队伍中有县衙的人在维持,路两侧不时还能看到佩刀持枪的清兵,和城门处的清军一样,这些清兵也大多不愿正面看这些百姓,有的更是直接别过脸去佯看其它方向。只有当那随风飘散的纸钱落在他们身上或脚下时,这些个清兵才会不为人注意的抽动一下脸颊,微微动容。
新会城中死难的居民被统一安葬在一块,说是安葬,其实也就是胡乱的挖坑掩埋,内中埋得也多是尸首不全的残骸,有的更是连尸骸也没有,只埋了些死者生前的衣物,很多堆得老高的大坟一看就知道不止埋了一人,也不知下面究竟葬了多少人。相比还有亲人知道的坟堆,那无主的孤坟却是更多,几乎占了这乱葬岗的一大半。
近乡情怯,近坟情慌。
祭拜的队伍终于来到这乱葬岗时,人群中那抑止不住的哀思便再也无法忍住,也不知是谁家的先哭了起来,片刻之后,这乱葬岗上已是哭成了一片。那哭声撕心裂肺,叫人听着宛如刀割。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眼前所见,却是上千男儿齐落泪,当真是让人心堵不已。
远处听到哭声的清军根本不敢过来看上一眼,维持秩序的差役也多有亲人遇难,这会也都是心有哀戚,或是默默站在那里哀痛,或是跪在地上哭喊几声,只有几个知县黄之正从老家带来的差役才没有这种亲人离世的悲痛,站在一边低声说些什么。
“老本贼围了县城好几个月,这新会城的人差不多也算是死绝了,唉。”一个叫黄四的差役望着眼前的场景很是唏嘘的叹了口气。
另一个差役听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听县尊说了,光是杀了吃肉的就有七万多,另外平南王和靖南王麾下的将士又掳走几千女人,城中眼下剩下的不过一两千人,新会城的人可不是死绝了嘛!”
听了这话,站在最边上的差役齐二忍不住道:“两位王爷的兵可真是虎狼之兵啊,哪里像是朝廷的兵,这孽造的”
“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黄四为人老成,听了齐二这话,立时就瞪了他一眼,尔后四下看了看后才道:“要说罪孽,老本贼孽更重,他要不来打新会,这城里的人能这么惨吗?”
“是,是,造孽的是老本贼。”
齐二知道自己说错话,忙点头附和,正要再骂几句老本贼时,却听坟堆那有人惊叫起来:“吴夫子哭晕过去了!”
齐二诧异道:“哪个吴夫子?”
边上有人道:“城东那个教书的。”
“噢,”齐二恍然大悟,露出一脸同情之sè,“怕是想他娘子太过伤心了。”
黄四朝刚才叫唤的那方向看去,摇头道:“李氏也真是个好妇人,当日兵丁本是去捉的吴夫子,哪知她说丈夫五十尚未有子,若是叫兵捉了去他吴家就绝了后,所以恳请兵丁捉她去吃,这才保下吴夫子一条命,现在想来,这妇人真是节烈啊!”
众人听了都是齐点头,旋即齐二想到一事,有些奇怪道:“李氏不是给叫吃了么,那坟中埋得是?”
黄四脸颊一抽,低声道:“李氏的头颅,那些兵给留下的,老本贼退后,吴夫子便给埋在这了。”
说话间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便拿手指了下,对众人道:“喏,那就是林秀才,他娘子莫氏也是个好妇人啊。那日兵丁去捉她姑烹来吃,她却说姑年纪大了,肉不好吃,她则年轻,这身上的肉细嫩,可以让兵丁好生大嚼,兵丁听了后便放了她姑,把莫氏给吃了,连个首级也没给留下这坟里埋得是莫氏生前的衣物,算是林秀才给自个留的念想吧。”(作者注:姑,婆婆的意思)
“要说最惨的还是梁秀才家的闺女,十一岁的人,小小年纪就知道以身代父,当真是叫人敬佩得很。”
“听说那兵本是嫌这闺女身板小,肉不多,不想杀她,这闺女却对兵丁说,你们以为我身子小,肉少不足你们吃一饱吗?然后自己夺过刀抹了脖子,兵丁们见状便放了梁秀才,将他闺女身子给煮了。”
“县学的诸生吴师让的娘子黄氏也是自请代夫死,听说那些兵杀黄氏时都是哭着杀的,流着泪把黄氏给吃进了肚子,唉,真是人间惨事。”
“”
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惨事说出来,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是不忍,一众差役们神情早就是变了,心底下全是唏嘘不已,又是庆幸这等惨事没落在自个身上。
再伤心的人哭得时间长了也受不住,坟上这会哭声已渐渐小了下来,视线里到处都是焚烧纸钱的烟火,chā立在坟堆上的一根根哭丧bàng格外引人注目,一根连着一根,怎么也数不过来。
黄四站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天sè,嘱咐众人道:“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回城了,大家多用点心,等会去看看哪家需要帮助的,能扶一把就扶一把吧。”
“哎,晓得了。”众差役齐声应了。
黄四见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过身子,无意间却看到一年轻人站在东北角的两座新坟前,因为背对着黄四,一时也看不清这人长相。让黄四感到奇怪的是,那年轻人面前的坟前并没有祭品,连纸钱也没有,这年轻人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笔直的立在那,不要说哭声了,就是连声哽咽也听不到。
“那人是谁,怎就这么空手来了,有认得的吗?”黄四好奇之余回首问了身边的差役。
众人随他视线看去,纷纷摇头,却是一个也不识得。刚好本县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差役走了过来,众人拉住他询问,这差役瞅了那年轻人一眼后却是认得,告诉众人道:“那是周秀才,父母妻儿都叫兵吃了,全家就剩了他一个,可怜得很。”顿了一顿又道:“那两座坟是空坟,里面什么也没有。”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对这周秀才大为同情,说了几句可怜的话后,便散了各忙各的。
一直站在坟前的周士相并没有听到远处差役们的议论,便是听到,对那些可怜他的话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该哭得早已经哭过,该流得泪早已经流过,眼下,除了复仇,周士相心中再无他念。
父母妻儿俱成他人肚中之食,这等耸人听闻的惨剧,让二世为人的周士相也为之骇然,更让完全传承了身体主人情感记忆的他为之痛苦,这种痛是刻骨铭心的痛,是永生难忘的痛,是他一辈子都会为之惊醒的痛!
作者注:寒食原为汉人第一大祭,后世与清明相合,改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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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九十一章 明黎南定条约
下一章
“qiáng盗,这完全是一帮qiáng盗、土匪!不谈了,绝对不能再谈了,真要答应了明人的条件,咱们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是要被打在历史耻辱柱上永不能翻身的,是要被万千国人唾骂至死的!”
“范某虽一介儒生,可也知礼仪廉耻,明人欺我太甚,威bī要胁我竭国力讨他欢心,是可忍孰不可忍!黎大人,请回禀主公,谈判破裂,明人要求我们满足不了,请主公点齐都城优兵禁旅,请皇上颁旨,谕令天下子民,与明人拼了!”
“国破山河在!我安南大黎千万人民,便是尽数死绝了,也不能让明人欺辱得逞!”
“皇上啊,主公啊!臣无能啊,这条约真不能签啊,臣万死也不能签啊!”
“”
南定府城,安南谈判使团驻地内,副使范永锦悲愤欲绝,在他看来,和他们谈判的这帮大明官员哪有个天朝上国大臣的气度,完全就是一群无赖和qiáng盗的组合体。
悲愤之余,范永锦请求正使黎珠立即停止与明人谈判,使团撤回,请都城备城!
范永锦的qiáng硬行为得到了使团大部分安南随员的支持,一致跪求黎珠速速回返。
望着跪了一地的随从和官员们,黎珠哀声叹气。他何尝要留在这里受明人的欺压,然而形势比人qiáng。根据现在的局面来看,如果不能尽早与明军签定议和条约,对于大黎朝和郑主来说无疑都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相对贪婪无度的明军,高平的莫氏和南方的阮氏才是大黎朝真正的大敌。明军贪婪不假,索求无度也是真,可他们终究要的不过是钱财和粮食,而那莫家和阮家却是要大黎朝的命,要郑家的命啊!
黎珠不担心明军真的能打到升龙府去,也不担心各地起事的汉人能翻了大黎朝的天。但是这条约一日不达成,明军就一日牵制着郑军,而在明军的援应下,各地起事的汉人掐断了都城和各省联系,阻断汛道和粮道,到处袭击郑军,使得大黎朝除了都城和北方寥寥两省以来,处处告急。这等于掐住了升龙的脖子,令整个都城呼吸不得,也让大黎中央对地方的指挥tiáo度失灵。
眼下高平的莫氏军队被挡在北干,南方的阮氏军队也被郑根拼命拦截在香山县一带,可明眼人都知道,南边也好,北边也好,都是在苦苦支撑,毕竟因为和明朝的战争已使大黎伤筋动骨,明军一日不退,都城的优兵禁旅就一日不敢远tiáo,各省又都糜烂,战事久拖下去,大黎很可能就此垮台。
想到郑主接连发来的催促签约密函,黎珠苦笑一声,他知道郑主是要自己背下这个黑锅,顶下这个千古骂名。因为如果不能赶在阮氏和莫氏军队兵临升龙府前签约,那就什么都迟了。郑主真要倒了台,他如何有脸见死去的先主!
罢了,我之名声与国家相比不值一提,今日便让我黎珠做回大越军民的罪人吧!
签约,必须马上签约,明人要银子,给他们!要粮食,给他们!要人,也给他们!只要大黎不倒,只要郑主还在,这些总归还能回来!
打定主意后,黎珠再也不与范永锦解释什么,以总统大臣的名义下令立即重启与明军的谈判。
在黎珠的qiáng压下,升龙的郑主又不置一词,范永锦与一些主战的官员只好无奈的服从。
明黎谈判在中断一天后重启。经过数天的无休止争吵和老套的武力威胁后,黎珠代表安南黎朝与赵自qiáng签订《明黎南定条约》,条约全文内容如下:
兹因大明监国殿下、黎朝君主,欲以不和之端解释,止肇衅,为此议定设立永久和约。是以大明监国殿下特派钦差大臣、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赵自qiáng,远征军副都督卢光祖;黎朝君主特派全权大臣黎珠;公同各将所奉之上谕便宜行事及敕赐全权之命互相较阅,俱属善当,即便议拟各条,陈列于左:嗣后大明、大黎永存平和,所属明黎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国者必受该国保佑身家全安。
自今以后,大黎朝君主恩准大明人民带同所属家眷,寄居大黎沿海之南定、海阳二处港口,贸易通商无碍;且大明监国殿下派设领事、管事等官住该二处城邑,专理商贾事宜,与各该地方官公文往来。
因黎朝将大明大长公主一行qiáng留境内,吓以死罪,今大明监国殿下准以白银四百万两赎罪,并立即半公主一行护送交还大明,如有怠慢,大兵必将再讨还伸理。
凡大明商民在黎贸易,向例全归额设行商,亦称公行者承办,今大黎君主准以嗣后不必仍照向例,乃凡有明商等赴各该口贸易者,勿论与何商交易,均听其便;
因大明为索还公主及朝臣,兴发大军伸求讨理,劳师顿众,死伤颇多,今酌定水陆军费白银一千二百万两,黎朝君主、副王郑氏准为偿补。念黎朝百姓不宜,大明监国殿下准以先期交付三百万两,余下五年分期交纳。年例定额不足者,由黎朝备以稻米代偿。倘有按期未能交足之数,则酌定每年每百两加息十两。双方议定,安南稻米价格为每石(120斤)一两银,条约期内,此价格永久不变。条约期满,再行议定。
又议,凡系大明汉人,无论本国、属*民等,今在黎朝所管辖各地方被禁者,黎朝当即释放。凡系大明汉人,前在黎朝所据之邑居住者,或与明人有来往者,或有跟随及俟候明人者,均由黎朝君主俯降御旨,誊录天下,恩准全然免罪;且凡系黎朝境内汉人,为大明伸求讨理事被拿监禁受难者,亦加恩释放。死难者,由黎方给予丧葬抚恤银两。凡往海阳、南定投明之在黎汉人,黎方一律不得刁难阻拦。原在安南汉人武装,如社兵、保安队等,黎方可以解散,命汉人归家自养,但地方需保留一定规模汉人社兵,以免有滋事寻仇者。
另黎方自条约签订日起即向大明提供工矿人力,计每年十万人。所输人力皆以16岁以上,40岁以下青壮充任,不得以老弱充任,一经发现,一人罚以百人。大明允许保证这些工人人身安全,工满三年,即放还回籍,并酬以银钱。黎方输送工矿人力,为期十年。十年期满,由明方在安南自行招募,黎方不得阻挠。
议定大明住黎朝之总管大员,与黎朝大臣无论京内、京外者,有文书来往,用照会字样;明朝属员,用申陈字样;大臣批复用札行字样;两国属员往来,必当平行照会。若两国商贾上达官宪,不在议内,仍用禀明字样为着。
俟奉黎朝君主允准和约各条施行,并以此时准交之三百万两白银、五万石稻米、三万劳工交清,大明水陆军士当即退出清化、山南、南定、广宁、鸿基等处,并不再行拦阻黎朝各省商贾贸易。
以上各条均关议和要约,应候大臣等分别奏明大明监国殿下、黎朝君主各用。亲笔批准后,即速行相交,俾两国分执一册,以昭信守;惟两国相离遥远,不得一旦而到,是以另缮二册,先由黎朝便宜行事大臣等、大明钦奉全权都督大臣各为君上定事,盖用关防印信,各执一册为据,俾即日按照和约开载之条,施行妥办无碍矣。
条约签订后,安南黎朝皇帝黎维祺和副王郑主即行用印,令各部、地方准备赔款钱粮人力。在收到安南方面首批送来的白银三百万两和三万石稻米后,赵自qiáng即命水师统制官吴远拉远回国。同钱粮稻米一起回国的是条约正文。
大长公主和永历朝臣、徐应元等人则随后被北方镇守丁文左送至都城,黎朝皇帝黎维祺出面召见,双方言谈数语,即由赴都城的明军接回海阳。赵自qiáng领远征军诸将以大礼参拜,水师准备快船数艘护送公主一行至雷州。
黎珠因此约回都城后便被群起攻击,士子官员齐骂此人为卖国贼,朝议之时,更有御史弹劾,致使黎珠当殿吐血,不得不请辞致仕。郑主念其劳苦,准致仕。副使范永锦因其在谈判时的qiáng硬表现得到了黎朝上下认可,接替黎珠统制大臣一职,参与中枢。明军退出后,郑主即tiáo兵对付北面莫氏,南方阮氏。明军保持中立,不再参与安南内战。
广州,先期得报安南方面已经签约的周士相大喜,总计一千六百万两白银的赔款让军帅府底气大增,有源源不断的赔款、稻米及输送入粤的安南人力,周士相对于北伐信心更足。郑军方面已于日前通报广东,延平王已率大军北上,此时当在长江外海,随时入江夺取南京。
周士相组织北伐军,目的就是为了前往南京捡取国姓爷兵败的果子,可此时国姓已入江口,北伐军却尚未北上,从时间上看,郑军如果进展顺利,最多一月就能拿下南京,一旦郑军夺取南京,那周士相谋划许久的算盘便落空。北伐军诸将也qiáng烈请求立即北伐,好与郑军抢夺南京。延平不肯拥唐,令得太平军内对于郑军颇是敌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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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六百九十二章 想做皇帝的女性?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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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打错了,女性为女婿。∑∑
虽说前世记得清楚,国姓终会在南京大意战败,但随着自己这个本不应出现的历史蝴蝶扇动,南京之役的结局到底如何,周士相也是没有十分把握的。万一郑军在南京大胜,那么对于刚刚在广州成立的唐王政权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倘若国姓在南都另拥宗室监国,凭借南都在天下人心目中的政治份量及高皇帝孝陵之存在,唐王这个监国在法理上就会被压制,到时周士相也难保国姓和他会不会因为拥唐或拥某宗室再来一次争夺帝位续承的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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