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和组织严密,又久经沙场的太平军相比,匆匆组织且缺少武器和训练的乱民甚至连土匪都不如。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以致没能提前镇压,恐怕在一开始,参与起事的士绅和教民首领就会被全部擒杀。
镇压最残酷,受损也最严重的就是松江。周士相在松江呆了七天,直到最后一个教民被乱刀砍死,为首的教首脑袋都被砍下呛上石灰,快马送往各地传首后,周士相才从被大火焚毁的教寺离开,前往苏州。
抵达苏州的当日,周士相即召江苏巡抚蒋国柱,痛骂后者一番后,发起镇反运动的命令从江苏巡抚衙门发出。
镇反运动严酷打击参与叛乱的江南士绅,将好不容易从三大案中苟喘下来的士绅势力几乎连根拔起。以致江南百姓竟是不敢再送子弟进学,唯恐读了书后会被太平军绑去砍头。而那些散居在江南各地的教民,也被官兵一一包围,进行甄别。教寺纷纷被拆除,面对太平军的屠刀,教民选择顺从。他们无力也无胆再敢反抗,因为传首而来的教匪首级不是假的。
甄别过程,同样充满血腥。一些被教匪祸害严重的地方甚至发生了没有官府组织的报复性行动,仇杀过后,江南的教民人数直线下降,已不足原先的三成。甄别过后,则是新教寺法令的出台,大量经师被剥夺了传教资格,解往南都大教寺学习,此生永世不得还俗。
镇反运动虽以张长庚为主,但实际指挥的却是在广东有过镇反经验的汪士荣。
汪士荣守卫昆山有功,这回直接被周士相破格提用,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实际负责江南镇反。
汪士荣再得重用,自是一展xiōng中抱负和本事,短短半月,经他之手签杀的士绅读书人高达千余人。北逃不果的探花郎叶方蔼及其父叶天成被定为“叛国罪”,先于昆山老家游街示众,后于苏州府城公审。公审之后,当众处斩。一些迷信的百姓在得知探花郎被处斩后,竟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能够得到一点探花郎的血回家给亲人治病。
因为这一次的bào乱严重影响了周士相的北上计划,并且致使各府损失严重,周士相严令镇反必须要重典,彻底除患。这使得许多原本只当判刑或徒放安南的士绅都被处死,并且汪士荣又大搞株连,如父谋逆子处死,子谋逆父处死。一家但有一人参与谋逆,则举家尽诛。并鼓励百姓揭发,一时之间,江南无数人头落地,血腥恐怖。
然而,弥漫在江南上空的血腥味和南京正在发生的“留都议国公揭”比起来,却远不足以让南都的官绅为之震憾和恐惧。
在南都城的官绅眼里,江南被杀的人再多,也不及顾炎武这一张大字报来得更狠。
南京城,现在被顾炎武的一道公揭给搅得天翻地覆。
松江一会后,顾炎武被周士相保举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只是顾炎武赴南都后,却是没有奔都察院而去,而是在南京的大明门亲自张贴了一张大字报——《留都议国公揭》。
在这张大字报上,顾炎武公然提出皇帝当为圣天子,学轩辕黄帝垂拱而治,天下事不当再由皇帝决夺,而当托于贤臣勋贵公议。他大胆提出天下为公,无一事不可以为天下人道。并且在公揭中直言天下并不是朝廷,朝廷也不是天下。所谓“天下”乃民族,乃千万汉人,而非一姓一君。
换言之,顾炎武这个当世大儒脑后长了反骨,他竟然认为皇帝可以不要了。
同时,顾炎武认为,现在的官绅都当反思大明为何走到今日,为何会有甲申之难,为何会有险些亡国之大祸。除此之外,他提出当废除废除胥吏、建立学校,并且全面推进建村设乡。同时大力培养专业人材取代原来的科举官吏。而科举应当进行彻底的改革,以算术、经史(语文)、律令(法律)、格物(科学)、武备(军事)、政务(组织机构和流程常识)、工商等诸科取士,而不是再用从前的八股。
顾炎武提出的种种措施中,有一半是周士相正在推行的,只是这一次由他这位大儒全面性的总结并提出,并以“拨乱反正”定性。
《留都议国公揭》的核心理念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国家有今日之难,全是制度和官绅的错,所以制度必须要改,官绅也必须要改。既然从前是没有本事的人导致国家之难,那自此以后,这国家便谁有本事谁来干。
议国公揭一出,南京全城被惊动,甚至于已经很久没有上朝的定武帝也被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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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知道顾炎武贴出《留都议国公揭》的是当初还是太傅的钱谦益亲自向定武帝推荐的大儒黄宗羲,定武帝在宫中听取了黄宗羲的一番国事意见后,委任其为都察院左都御史。而顾炎武,却是周士相保举的右都御史。现在,这个右都御史连衙门都不来,连他这左都御史都不拜访,就在大明门外贴了一张耸人听闻的大字报,黄宗羲自是无比气愤。并且公揭内容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狂妄,那么的放肆。
常言道“天无三日晴”,彤云yīn风不会自行消失,不会自行放弃广阔的天空。
顾炎武大字报一贴,周党的内阁大学士丁之相和袁廓宇立即便组织人手为其造势,并前后组织三场参与者过百的议国事大讨论。
首辅郭之奇虽非周党,但对周士相的施政也算支持,只是这一次顾炎武却公然提出虚君,并且要彻底改革朝政,隐指当朝诸公都是无本事的人,显然让郭之奇也难以接受。并且,郭之奇对顾炎武公揭的有深深的疑惑,那就是谁是有本事的人?
顾炎武所宣称的有本事的人,是不是就是指齐王周士相。他提出虚君的目的又是不是替周士相试探朝廷,试探人心。一旦皇帝被虚君了,那么这个有本事的齐王是不是就能取而代之了?
如果虚君只是为了换君,那么顾炎武贴出这张公揭的背后,定然是得到了周士相的授意,这是不是表明,这位齐王殿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野心,想要篡明自立了?
om,。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锦衣卫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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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屏藩、高得捷等吴军将领,骨头用了极度褒扬的言辞描写他们,这使得很多书友愤怒,认为不当洗白他们,以致订阅猛降。
骨头想说的是,吴三桂的作为,几乎可以盖棺定论,他肯定不是民族英雄。但我们要公正客观的看待他部下那些将领和死在反清战场上的士兵们。说他们是汉jiān,是败类,是走狗,永不翻案,断然是不妥的。当然,站在大清统一,民族团结这个高层次看,这些人倒也是败类,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他们死的时候,是留的汉家衣冠。
伪清咒骂他们,难道我们也要如此?
如重庆之役叛变降清的谭洪,十多年后举族抗清而亡,子孙尽皆战死。这似乎不单单是所谓的利益被剥夺从而才如此壮烈的吧。要知道,三藩起事后,也有很多吴军将领再次降清,成为满清的走狗。骨头尊重的是,那些战斗到最后一刻,誓死也要恢复汉家衣冠的汉家儿郎。
我相信,这些人,生命的最后除了悔悟外,更多的是有赎罪之心。
本书写到的近三百万字,作为长篇,一般书的后面,主角的出现次数必然会因为剧情和身居高位而减少。读者们如果真的不满意经常不见主角的写法,骨头会进行tiáo整。接下来,视角将集中在秀才身上,将最后的灭族之战写到极致。
你们骂我水了很久,最后,总要给你们一个满意。
最后委屈话一句,我也不想这样写,真按前面的写法,这本书写不到这里。原因嘛,不多说了,反正有一段时间,我是被吓到了。
以上免费,正文会增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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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之奇无从探知周士相是否要篡位,也无法肯定顾炎武的这张《留都议国公揭》是在替周士相造势,他只知道他是大明的臣子,是大明朝的首辅。周士相要篡明自立可以,但绝不能是在他当首辅时期发生,他更不能充任周士相篡位的帮凶,故而郭之奇决意打压顾炎武搅起的“虚君”风cháo,绝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否则,一旦风cháo形成,周士相再进京的话,只怕便是改朝换代的一幕。
只是,顾炎武提出的“拨乱反正”,郭之奇也不能尽数否定,毕竟,内中一些措施还是很符合朝廷利益和当下局事发展需要的,很多还以定武帝的名义颁旨府县实施,如建村设乡,开办学校,科举增科等。要是全盘否定这些,无疑就是公开指责周士相乱政,这对于完全由周士相一手拥立组建的定武朝廷而言,是极不明智之举。
另外,郭之奇身为内阁首辅,眼下是定武帝和周士相构通的唯一桥梁,也是稳定朝堂的定海神针,他若公开出面打压顾炎武,势必会引起周士相不满,甚至会让事态向着不可挽回的一面发展。故郭之奇通过翰林学士冒襄递话给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黄宗羲,让黄宗羲发动科道言官弹劾顾炎武,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组织士子讨论顾炎武的那道公揭,从“理论”上驳斥顾的荒唐言。
郭之奇知道周士相手下能打仗的大将极多,可士人却少,有声名有影响的大儒除了从北方回来的顾炎武外,一个也没有。所以只要压制住顾炎武,将他公揭所言批倒批臭,那周士相便短了一臂,不可能得到士绅拥护。除非他敢带兵bī宫,直接撕下虚伪的脸面弑君,否则,只能将野心按下。
冒襄是辞官归乡的太傅钱谦益门生,十多年来一直替钱奔走联络。钱谦益到南都就任太傅后,冒襄被定武帝看中,任翰林院学士。去年五月的时候,定武帝更是让冒襄做了长公主的老师,若无意外,历练个几年,冒襄很有可能入阁。
黄宗羲则是收到钱谦益书信后从浙江来投的,也正是钱谦益的大力举荐,定武帝才下旨任其为左都御史。钱谦益在南都时,黄宗羲与其来往紧密。三大案发生时,黄宗羲更和钱谦益一起上疏定武帝,反对三案,所以在钱谦益一气归乡后,黄宗羲便成了江浙士绅在京首领。虽然没有入阁,不过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又是大儒,黄宗羲的威望要比内阁的丁之丁和袁廓宇qiáng得多,便是洪育鳌也难望其项。如今南都之中,也就首辅郭之奇和兵部尚书张煌言能和其相提,余者,皆不如。
冒襄得了郭之奇吩咐后,还未下值就去了都察院。
此时的都察院中,一众御史俨然已将顾炎武当成了祸害。不止他们视顾炎武为祸害,整座南京城中除了那些投身齐王府的士子外,其余人等也是无一例外将顾炎武的公揭视作无君无父的大逆不道言论。这些官绅八成都是江浙出身,而周士相在江浙推行的清欠及发起的三案,以及正在进行的镇反运动,无一不触及这些官绅的利益。他们虽然无权无势,空有官名,但人数却是众多,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冒襄过来时,黄宗羲的公房中,其学生万斯同正和几个年轻的科道官述说着他们对于顾炎武公揭的不满。
许是过于激动,万斯同在老师面前头一次说话的音量很大,他愤然道:“恩师,顾炎武公揭暗藏祸心,此人虽为大儒,但今却是我儒生最大之祸害!学生以为,这件事我们绝不能再逃避,因为逃避反遭bī迫,迎击应刃才能解决!”
万斯同的话得到了那些年轻科道官的赞同和附和,一个叫张玉书的御史道:“总宪,我等皆是科举取士而来,自古以来,这八股科举便是我读书人入仕唯一途径,尔今齐王却于科举改制,增了许多八股以外内容,这本已违背祖制,只因八股尚在,故读书人方能忍耐。可如今,那顾炎武竟然说要彻底罢除八股,全改各科,朝廷真要实施了这些,岂不是断了读书人种子,绝了读书人入仕之途!”(作者注:左都御史有总宪一称)
“大明尚在,皇上尚在,金陵又是重地,岂容那顾贼狠毒狠妄!”
众御史均是咬牙切齿,对顾炎武恨之入骨。这当中,有纯粹是为理念,也有则是为前途身家考虑的。顾炎武搅起了风cháo,皇帝一旦真被虚了,将来周士相肯定会取而代之,这意味着他们这些无权无势,不肯谄媚周党的官员从此彻底没有了晋升之途,也从此再也不可能为家族谋取从前的特权。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甘心做个每日只来点卯,按月领取俸禄的闲官?
大明不倒,总有机会反攻倒算。大明要没了,他们可就什么机会也没了。
冒襄在众人气愤之时入内,将首辅的条子递给了黄宗羲。
黄宗羲看了后,原先还有些迟疑的态度立时变得坚定起来。他当即让万斯同出面联络在京大小官员,另一方面却让人去收买顾炎武身边的人,试图先从这些人身上打开缺口。只要顾炎武身边人反跳出来攻击顾炎武,那么顾的名声定会臭掉,至少,也要被人怀疑。这样一来,舆论就会向着不利顾炎武的一面发展,其所弄出来的留都议国公揭和所谓的国事大讨论就会失去公信力。
黄宗羲用的人主要是科道言官们,他们上下其手,四出活动,同时起草无数讨顾檄文,召集在京名士进行公开声讨。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们闻讯也赶来响应,加上商贾市民杂与其中,一时口号震天,气吞虹霓。
顾炎武毕竟刚到南都,其在南都没有什么故旧门生,影响力不及黄宗羲等,丁之相等周党因为不知道周士相是否真就篡位,所以也不敢再造次,便让顾炎武避居城外牛首山,闭门不出,等待周士相的具体安排。表面上看来,以黄宗羲为首的南都官绅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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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大明制,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都给事中、给事中们统称科员,而都察院和那两京十三道的监察御史们就是道,合起来便是科道。
科道管的事情只有一个,便是督查大明上至内阁下至地方府县的所有官吏。按理,这科道官权力如此之大,其本身的品级自然也应该高,否则何以震摄那些中央大员地方督抚。事实却是,整个大明朝的所有科道官的品级都很低,各科的都给事中也好,监察院的监察御史也好,大部都不过六七品,偶有几个五品的就了不得了。
当然,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和副都御史们那是特例,他们的品级可高得很,三品有,二品也有,有的更可以下放地方,任一省督抚之职。除了这左右都御史外,科道官员绝大部分可以说都是小官了,用“芝麻绿豆”来形容他们的品级,怕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以小官弹劾大官,可是太祖皇帝别有匠心之举,自古等级森严,向来都是由上而下的监督,只有高官监督、制约下官,以贵制贱。而太祖皇帝却别出心裁,于百官之外,独设科道,“以卑临高”、“以小制大”、“内外相维”,有事可以直陈天子。“位卑”则因官小,所以爱惜前程的念头就小了,不会因为“高官厚禄”而有颇多顾忌,也不会像官场“老油条”那般处事。对违法乱纪姑息迁就,敷衍推诿,“权重”则因有能整饬吏治之威重,所以能充分发挥其监察作用。因此科道可不仅仅是拥有典论能力,那是在皇帝面前,在下边,科道官可是实权甚重,颇受地方官吏看重和忌惮。
定武还都以来,六部和都察院一直没有实权,军政大令都出自齐王府。只是再没有实权,每日点卯应差的官员却从来不少,而想在定武朝廷中谋一分官职的更是多如牛毛。
御史言官们很轻闲,这忙与不忙其实全看你是否用心政事,或者说,是否有事需要你。若是朝中无事,那两眼望去,天下一派清明太平,自然手中无事,这没事的日子不过是每日喝喝茶水混日子罢了。这要有了事,嘿,那可是人人带劲,勇往直前了。
自宋以来,儒家最重礼法名教,而对于读书人来说,“饿死事极小,失节事大”。士人,尤其是算得上清流榜样的御史言官们,对于投靠齐王周士相,那简直就和妇人失节没什么分别,非bī不得已,很少有言官会选择去投靠齐王府,这也是为什么科道尽是反周派的原因。
在郭之奇的暗中支持和黄宗羲的策划指挥下,顾炎武搅起的“虚君”风cháo被压制了下来,看着那帮原先蹦得厉害的周党偃旗息鼓,参与此事的官员们都是倍受鼓舞,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科道官们更是兴奋不已,因为这是自定武帝在广州登基以来,反周派的第一个重大胜利。
不过,顾炎武的《留都议国公揭》是被批驳得无一是处,可南都以外,却是到处都在杀人。科道言官有风闻奏事之权,不过和群情汹涌怒批顾炎武不同的是,却没一个官员敢上疏朝廷质疑江南的镇反运动。
“要文斗,不要武斗”六个字是黄宗羲亲口对学生万斯同说出来的,随后这六个字就成了南都官员们信奉的保命法则。
顾炎武避居城外牛首山的第六天,定武帝突然下旨明日恢复早朝。这是自去年腊月定武帝染病罢朝以来,第一次恢复早朝,一时惹得朝堂猜测,皇帝这是缘何上朝,上朝又所为何事。
因为不知道皇帝明日朝会意图,黄宗羲早早就从都察院去了内阁,想从首辅郭之奇那里打探消息。顾炎武这个右都御史住到了城外牛首山,所以今日都察院主持的就是左佥都御史万斯同。
前些日子都察院是忙得不亦乐乎,但其实都察院根本无事可做,休说监察百官了,院中的御史连城外的乡长都监察不得,那大权都被齐王府的吏科给掌着呢。
不过再怎么说,成功批得顾炎武没脸再在城中呆下去是都察院为首发起的一桩“盛事”,因此本来车马冷清的都察院这几天倒是访客不断,大多是江浙出身的官员前来求见“领袖”黄宗羲的。
老师不在,做学生的自然就要出面招待这些官员。
万斯同前后接待了三拨人,从这些人口中也间接知道了些江南正在发生的血腥恐怖之事,饶是他刚刚做为“前锋”冲在批顾战斗的最前面,也是心里有惧意,担心那齐王周士相会不会回京之后找他算帐。
不过事情已然发生,后悔担心也是没用。万斯同自忖行得正,站得直,纯以公理相驳顾炎武,周士相再是蛮不讲理,也不可能挥刀就要杀人吧。
送走三个礼部的主事后,万斯同从公房出来,伸了伸腰,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正要回公房,却见衙门大门外有一队人正向这边跑来。伴随着急促脚步声的是sāo动的声音,闹哄哄的。几名都察院的御史正好出来,见着这幕都是诧异,待那帮人走近后,这几个御史都是sè变,因为来的是一队锦衣卫。om,。
汉儿不为奴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死人不会反对
,为您。
都察院门前值守的卫兵并非太平军,而是光复南京后收编的原江宁绿营,大多数都是南京本地人,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被分派到各衙门做了卫兵,另有一些则是分到顺天府及府辖各县做了衙差。稍微jīng锐些的则是被编在各县保安队中,也算物尽其用。当初太平军破满城时,这些江宁绿营有不少人跟了进去,不过做的却是收尸洗地的活。不过也正因如此,这些卫兵看到太平军的锦衣亲军过来,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原因无它,就是一个怕字。
亲军无事不来,有事必是要事。
卫兵中有人难免想到了不久前的通虏大案,那夜,三山街的公侯伯爵府邸可是被亲军们抄了个底朝天。就现在,锦衣南镇的大牢中,还关着一帮勋贵呢,听说连皇帝都捞不出,可见这亲军有多么的跋扈。
卫兵识趣,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所以亲军还没近前,就自觉的闪到一边,丝毫不敢履行职责上前阻挡询问。来的亲军约有二十多人,领队的是个叫韦成的总旗,不过队伍中另有三个臂上绣有“内卫”的军官,看穿戴,似乎也都是总旗。
这帮子飞鱼服知道守卫不敢拦他们,如若无人的迈入都察院的大门,然后那韦成朝一众发怔的御史喝喊一声:“哪个是张玉书,叫他出来跟我们走!”
一听是来找张玉书的,众御史倒是松了口气。
现在这锦衣卫可比当年的东厂番子要吓人,三山街那么多爵爷都叫他们给抄了家,皇上拦都没用,要是找他们这帮无权无势的言官麻烦,那可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自亲军在三山街办了通虏大案起,南京城中就是卖菜的都知道锦衣亲军是齐王府的人。他们名为亲军,可皇帝压根管不动他们。甚至有人说,这亲军其实就是齐王用来监视掌控皇帝的爪牙。这帮亲军办差也是狠辣得很,那帮在江南各府清欠的恶吏比起他们来,差得可不是一丁半点,而是差了老远。
各家自扫门前雪,天知道张玉书干了什么事得罪了亲军,只要不是找自己的就好。不过众御史心里这样想,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反而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瞪着这帮亲军,颇是同仇敌忾。
“都察院重地,你们这般闹哄哄的所为何来,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法度了!””
万斯同虽然也对这些掀起通虏大案的亲军十分畏惧,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是都察院重地,亲军不容分说就要来拿人,于情于法都说不过去,便眉头一皱,上前质问起来。
万斯同面sè不善,那韦成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此人广西绿营出身,投降之前端的是无恶不作,据说曾生吃过人肝。不过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却无人得知。亲军里的安军使曾tiáo查过此事,得出的结论是查无实据,纯属捕风捉影。但这件事不管是真还是假,性质总是太过恶劣,故而按军功韦成早就应该能升百户,但硬是没能提上去。
眼下这韦成在南镇当差。南镇就是从前的南镇抚司,原先只是负责本卫军纪、法纪,后来又负责军械生产,没有北镇那么威风。定武还都以后,周士相重新设立了镇抚司,将从前的南北镇功能合二为一,统称镇抚。不过因为习惯,加之是在南都,所以官员和百姓们还是将镇抚称为南镇。
南镇成立这两年,起初只是审讯关押满清细作,不过三大案后,南镇的权力一下扩大,其所属的镇抚司大牢关押的也不再是细作,而是什么人都有了。通虏案中被抓的爵爷和江南各地清欠送来的官绅,大半就在南镇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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