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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张煌言的失声痛哭令得左右随从都是戚戚一片,从船上下来的甘辉和陈六也是悲自心来,十分的不好受。
哭了片刻,张煌言止住泣声,以袖拭脸,稍正情绪后问岛上来迎的校官:“候爷在哪?”他口中的候爷指的是被鲁王监国时所册封的定西候张名振。
那校官闻言,面有戚sè,前苦道:“候爷在城中。”
“在城中?”
张煌言刚想开口问张名振这时不去部署舟山防御倒在满是尸体的城中做甚,却突然哑口不语。再看他身子,却是颤抖得厉害。
张煌言的突然颤抖令得刚过来的甘辉和陈六都是一怔,疑惑之下便要上前询问,却见张煌言猛的一振,然后大步便向城中奔去。
“张侍郎?!”
甘辉和陈六下意识的便叫出声,可张煌言却若未闻,只匆匆向城中奔去。
见状,甘辉和陈六也不多想,忙也快步跟上。张煌言此举太过离奇,他二人不能不一探究竟。
一路奔去,沿途到处都是正在收尸的张部军士。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凡女尸,不问年龄,尽是赤.裸,有女尸下.体之更是chā满棍bàng,面目惊恐,身下鲜血遍流,令人不忍视之。
有军士看到监军大人如失神般向城中跑来,均是放下手伙计不解看来。
因跑得过急,路上张煌言接连摔了两跤,也不用人来扶,自己便怕起也顾不得揉揉痛处就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离得城门不远,张煌言就放声大喊起来:“候爷,候爷!”
城门处有上百军士正用骡马将成堆尸体往外抬,听到张煌言叫喊,众军士没有停下,反是城中突然有人哀嚎一声“阿母”后突然全部跪在了那里。
一声“阿母”传来,张煌言如遭电击般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城门。
城门处,在众军士的注视下,一身缟素的定西候张名振抱着母亲的尸体颤颤悠悠的走出,看到张煌言的刹那间,他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痛哭,“扑通”一声抱着母亲的尸首跪倒在地,仰天大号:“阿母,阿母,阿母!
三声过后,满城哀哭。(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同袍
“这是宋罗义,标下从家乡带出来的,算起来和标下还沾点亲,他姑爹是标下六姨父。⊙,罗定随了千户后,标下让他领了个旗头,指着让他立些功劳好提上去。这小子也争气,高要一战斩了四级,没给标下丢人,后来千户整军,标下便厚颜报了他一个总旗,千户这边也给脸….唉,没想今日却死在了城上…”
“眼珠子叫射出来的那个是陈金标,也是标下老家出来的,爹娘永历三年死在南昌,他家就他一个独子,我瞅着他可怜,念着是老家人,便带着他出来吃兵粮,想着给陈家留个后,哪想….唉,这回陈家算是绝了后,真不知陈家二老九泉之下作何感想”
“胡四这家伙当年是孔国治的亲兵,后来cháo汕分兵就随孔国良来了罗定,千户破城那会随着标下一起降了。这人旁的本事没有,却是能喝酒,两个标下都喝不过他。”
“这是王海龙,水性好,一个猛子扎下去能游几十米去,是咱这帮江西人中最会水的。”
“这是陈二牛…….”
从一具具摆放在地上的尸体走过去,邵九公如同一个话唠般不停的为周士相解着每一个他认识的人。
每一个人名,邵九公的眼都要红一下,到后来,都已是哽咽难止。如此多的相熟之人死在自己眼前,内中更有许多是他的家乡之人,任他死人见得再多,再是铁石心肠,这会都不禁会伤感。
跟在邵九公后的一众江西绿营降兵出身的军官和士卒也都是人人带泪,地上的每一具尸体都是生前他们的同伴,是他们朝夕相对的老表。
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那就是活着回老家。现在,这个约定能够履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战至今日,当日随邵九公在罗定投降的63名江西绿营兵只剩29人,他们中的大半都将永远葬在这异乡他土。
………
周士相的脸一直绷着,邵九公每一个人名,他都会停下来盯着那已无生机的脸庞看上片刻。有的他认识。有的他并不熟悉,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随他出生入死过的。虽然过去的他们有太多的罪孽,但今日的他们是太平军的一员,是他周士相的部下,是抗击异族的勇士。任他们再有天大的罪恶,在这一刻也灰飞烟灭,再不容人去指责!
一具具冰冷的身躯在眼前静静躺着,周士相无法不动容。只是他没有和邵九公一般将这悲伤表现在脸上,而是默默的按在心底,独自去承受那难以言表的痛。
那种滋味十分的不好受。
周士相知道,他体会过,体会过比这还痛万分的滋味。
家国血仇,父母妻儿的死令他再也不会轻易向人打开心扉,也不会再在人言表露出他心里的愁绪。如今的周士相,已没有矫情的资格。无论是父母妻儿还是部下同伴的死都不会再让他轻易的哭出来,他的心早已死。尔今腔中只余滔天恨意!
………
一步步缓缓朝前走去,越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走到尽头,周士相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时,眼神之中已无先前的哀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毅然之sè。
邵九公也已止住抽咽,忍住心头悲伤朝身后的部下们摆了摆手,顿时就有军士上前将那些战死同袍的尸首一一搬起准备掩埋。
之前,在邵九公的请求下,周士相同意这些战死的江西兵由他带人统一安葬。
没有专门选定墓地。甚至都没让人刻碑。
战至如今,没有人知道新会城是不是一定能守住,那些疯了似的每日不顾伤亡qiáng行攻城的清军到底什么时候撑不住撤兵。
每个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立碑的目的便是不想城破之后这些死去的弟兄不得安宁。
没有人相信那些付出极大伤亡的清兵在入城后不会拿死去的太平军尸首泄恨。
不立墓碑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人已逝,便让逝者在地下好生安息,不再受阳间的人折磨吧。
一具具尸体被活着的人搬到一起,那边早已挖好一个大坑,坑边堆满泥土。
几个受伤的江西兵相互搀扶着跪在坑前,一张张的将黄纸叠起,然后一张张的投入火盆。
“上路吧,老表,黄泉路上结个伴,莫走散了!”
“多拿点钱,路上好交买路钱,下辈子抬个好人家,莫要再吃这刀口饭!”
“…….”
一声声哭唤中,搬尸的军士们轻手轻脚的将老表搬入坑中,至始至终不发一语,动作也无比轻柔,唯恐过于用力而将老表已被刀剑砍得模糊的身体扯坏。
最后被抬入坑中的尸体是三具无头的尸体,他们的脑袋被攀上城的清兵砍掉,也不知坠入何处,只能凭借他们的体形大致判断他们是谁。
周士相一直站在坑边,一直在注视。
终于,最后一具尸体被轻轻的摆放进去,两侧持锨的江西兵正准备埋泥,突然,邵九公喊了一声:“等一下!”
突然的喊停让江西兵们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邵九公。
周士相也是一怔。
“这兄弟的衣服叫血湿得厉害,穿在身上cháo得很,不舒服,不舒服…我给换下,给换下…”
邵九公喃喃的跳入坑中,动手脱去最上面那具无着尸首的兵服。那兵服早已被鲜血浸透,远远看去,似乎此人就是在血水中一般。
看到此情,周士相不禁叹了一声,无比内疚,限于城中条件,他无法为这些战死的部下换上一身干净的寿衣上路。
血衣被邵九公脱下后,周士相的瞳孔突然猛的放大,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具尸体背后刻着鲜明的五个大字“顺治是条狗”
邵九公站起身,朝坑边的一个小旗挥了挥手,想要叫他去寻一件干净衣服来。
见状,周士相却示意那小旗不必去找,他迈步上前走入坑中蹲了下去,然后动手半身上袍服的纽扣解开。
邵九公失声道:“千户!”
“岂曰无衣?”周士相解开袍服轻轻的将尸体裹上,然后凄然一笑,“与子同袍!”(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二十章 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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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葛氏兄弟早年就在大樵山落草为寇,比胡全等人落草早了几年。这几年广东局势也是一日三变,先是绍武政权立,后是肇庆永历政权立,再接着又是清军破广州灭绍武政权,又是肇庆的永历帝如惊弓之鸟般在清军还没有到来前就匆匆西逃,把个广东全盘丢给了清军。其后局面演变更是惊人,原是清军南下急先锋的李成栋突然反正成了大明的东勋,再接着清朝的平、靖二藩王南下,然后李定国两攻广东。反反复复七八年,也不知死了多少百姓,更不知道空了多少城,好端端一个粤省竟成了今日人间地狱。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想平平安安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甚至想当顺民都是奢求,那清军刀剑挥舞起来可不管你是顺民还是“刁民”,在这大前提下,如葛氏兄弟这等上山落草的就多了去。当土匪就要有当土匪的觉悟,杀人放火再是正常不过,为求活命,为求自家吃口饱饭,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做也得做了。
人无完人,本心而论,真到迫不得已时,周士相也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那时与他谈什么仁义道德,谈什么良心都是虚的。活着,才有未来,死了,狗pì不是。
将心比心,葛氏兄弟当年的土匪事迹自然不会让周士相有心结,往大了,今日太平军何尝不是一支土匪军队。除了坚持抗清和打着南明旗帜外,太平军所作所为哪里入得了世人眼,别的不,光是一个到处裹挟百姓的行径就足以让世人骂上百遍了。
当初宋襄公为葛氏兄弟取大名,一取“正”字,一取“义”字,合为正义二字。以这二字作名,也未必不是宋襄公潜意识对“正宗”土匪出身的葛氏兄弟不屑,变着法子骂他们呢。
但如今,宋襄公却落了泪。
葛正伤势很重。整个前xiōng叫长矛给捅穿,当时周士相就知道捅着的是葛正的肺叶子。
人的肺子关系着呼吸,肺叶子叫捅穿,这人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了。
葛正不甘心。倒下时都不甘心,两眼如牛眼珠般瞪着那捅他的清兵,嘴里如喝了肥皂水般“咕咕噜噜”的往外吐出血泡。
鲜红的血泡在阳光的映射下五颜六彩。
周士相疯了般将葛正抱到医营,可医营的几个郎中都是半吊子水平,哪里治得了这伤?即便是真有神医在这。面对这等肺叶子被活脱脱捅穿的重伤者又如何去救!
这不是21世纪,如今是17世纪,是明清易鼎,是无数汉家儿女被屠杀,是华夏汉家文明沉沦的1654年!
“秀才,秀才,我哥,我哥他”
葛义哭成了泪人,抱膝蹲在大哥的身边,看到周士相过来嚎啕大哭起来。现如今。也就浑人一个的葛义还敢在军中叫周士相秀才了。
赵四海、秃子蒋和也红着眼睛抱着尚未断气,仍在苦苦挣扎的葛正。
大樵山3多兄弟跟着胡全和周士相下山夺了罗定州,立了太平军营头,这么多场仗打下来,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就几个了。
周士相忍着悲痛,含着眼泪看向那几个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的郎中,得到的却是沉默。
一个在医营徒的半大孩子还在不断的用毛巾拭去葛正嘴里吐出的血水。
他的xiōng前早就被血浸透。
“秀秀才”
周士相的出现让葛正回光返照,但却依旧无法起身。更动弹不得一下,只能喃喃着看着周士相,右手的食指不住颤动,看样子是想和周士相最后的话。
宋襄公难过的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周士相更是箭步上前紧握葛正的手。上身半倾下去,尽量将耳朵离葛正的嘴巴近些,以免错过这个兄弟的最后遗言。
葛正喃喃着,却不出什么,只直直的盯着周士相。
周士相以为葛正放心不下弟弟葛义,便哽咽道:“五哥放心。我会盯着六哥的,但我活一天,便不叫六哥走在前头。”
话完,就见葛正的瞳孔似乎张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
“哥,哥!”
葛义痛哭流泪紧紧抱着哥哥的身子。
赵四海他们也都泣声一片,便是那徒的半大孩子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可周士相却明明还感受到葛正心脉未断,他看得清楚,葛正的嘴chún还在微张,他在话,虽然声音很低,虽然咬词很不清楚,可周士相知道他在话。
“五哥,你还有什么要的?”
周士相的耳朵近乎紧靠在葛正嘴巴之上,他的动作让嚎哭的葛义愣住,也让赵四海他们止住了哭泣。
“秀秀才,”许是知道这是自己最后话的机会,葛正使出最后的力气张大嘴巴,“公库里我我那份给给给老六”
完,终是停止了心跳。
轻轻的伸手合上葛正不肯瞑目的眼睛后,周士相缓缓起身跪在了地上,朝着床上的葛正重重磕了一响首,尔后以誓言道:“五哥放心,你那份我会如数分给六哥!”
葛义没有想到大哥临死前竟然放心不下的是他那份钱财,更在死前当着这么多人面将这份钱财转交给他,这让他更是悲痛。
手足之情,感天泣地。
赵四海、蒋和他们在悲痛之余,看到周士相如此郑重对待葛正的遗言,也颇是感动。
唯宋襄公却不为人注意的皱了皱眉,但却无法就此事些什么,毕竟当初起事时周士相跟众人得明白,公库里的钱财都是众兄弟的,将来天下太平了肯定要和众家兄弟分。
当初,这个决定无疑让一众土匪出身的兄弟肯随周士相出生入死,也合理解决了太平军壮大的问题,但是,将来,这公库的钱财真的就要就此分了吗?
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自古钱财招祸端,将来周士相又是否真舍得将那大笔金银财货拿出来分吗?
唉,将来的事谁个晓得,眼下这命还保不保得住都难呢,想着将来分钱的事,真是可笑。
宋襄公心头苦笑一声,杂念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出来的伤感。
昔日老弟兄,又走了一个。(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二十一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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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正、彭大柱这两位大樵山出身老弟兄的葬礼很简单,和那些战死的江西兵一样,也是在城中找了处空地掘地埋了,同样,也没有立碑。¤,
葛义手足情深,过于哀伤兄长之死,在兄长入土时哭晕过去,当时就吓坏了赵四海他们,后来郎中给瞧了,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气血攻心,将养一两天便无事。
人死了,埋。
伤了,治。
治不了的也只能等死,然后入土掩埋。
一切都是从简,活下来的人心都挂在城墙上,挂在城外的围城清军身上。
三次qiáng攻,折兵不下五千之数的清军终于停止了疯狂行径,没有再拿人命继续来填新会坚城这个无底洞,但是,城外的清军大营仍然矗立着,层层防线依旧紧紧合围着新会,让城中的太平军上下喘不过气来。
宋襄公照周士相的吩咐再次统计了城内的剩余物资,粮食、食盐、菜油、火油、石灰、檑木、兵器等一应物资全部统计了个遍,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
宋襄公私下对周士相建议马上突围,因为城中的粮食顶多还能支撑十天左右。十天之后,如果清军还没有撤围,那太平军就无粮可食,若想突围必须马上着手,否则,过上几天就是想突围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突围的提议,早在清军围城初始军中就有人提出过,可是被周士相否决了,现下,他仍然不赞成突围。原因很简单,军中的士兵不可能扔下他们的妻儿老小独自逃命的,他周士相真敢下令突围,恐怕城门还没打开。城中就已是自相残杀起来了。
试百户以上的军官对于是否突围的意见也争执得厉害,以邵九公、李辅国为首的原绿营兵出身的军官支持突围,他们在太平军中都是孤家寡人,没有家小牵挂,自然不愿意再在新会这座孤城等死。
反之,陷阵营百户铁毅。虎捷营百户秦智生是坚决反对突围的。对于铁毅的反对,周士相自然明白,因为铁毅的部下多是他在老凤庄铜矿的工友,且陷阵营官兵的家眷全部都在城中,如果铁毅答应抛弃家眷突围,那才见鬼了呢。
秦智生的激烈反对突围倒让周士相有些意外,秦智生当年随胡全落草大樵山时就是独自一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娶妻生子,因而他和宋襄公、李辅国他们一样。在这城中没有家小拖累,所以按理他是应该支持突围的,毕竟突围的话可以多一点生机,死守在这城中倒了多半是个死。可不曾想,秦智生却好像吃了秤砣般铁了心不同意突围,甚至在和李辅国他们争吵时怒骂要跑你们跑,老子不跑!
周士相从没有猜测部下心理的念头,但这回还是忍不住问了宋襄公。想弄明白为何秦智生如此激烈反对突围。
宋襄公在沉默片刻后告诉周士相,当年秦智生和胡全两人都在李成栋的军中当差。胡全是李成栋的亲兵,秦智生则是李成栋部下郑魁国手下的把总。永历二年李成栋反正之后即率兵进攻江西赣州,哪曾想兵败落水淹死。
成栋死后,群龙无首,诸将降的降,退的退。时郑魁国奉命把守信元城,清军bī近后,郑魁国竟然不顾城中有数千成栋军中士卒家眷在就弃城而跑,他这一跑结果清军入城后便将这几千家眷杀得jīng光。
宋襄公,这几千成栋军中士卒家眷中恐怕便有秦智生爱慕之人。因为打那起,每年四月初九,就是信元破城的日子,秦智生都会独自一人在后山找个无人处喝闷酒。有一回葛义无意中看到秦智生竟然面朝东北信元方向掩面哭泣。
信元城中到底有没有秦智生爱慕之人或是亲人被清军屠杀,事情过去这么久,秦智生这个当事人自己不,别人也只能猜测。周士相无意细探这事,但觉此事恐怕与宋襄公得差不了多少,正因为当年有弃城而致几千老弱妇孺惨死之事发生,所以今日秦智生宁死也不肯突围,因为他比任何人清楚,这个所谓突围实际上就是弃城,抛弃那些无法随军突围的老弱妇孺。
秃子蒋和是大樵山从弟兄中长相最为凶恶的,当初周士相被他们发现时,也是蒋和对他态度最凶。不过来也奇怪,蒋和命大,打夺罗定开始到如今,这家伙竟然一点伤也没有受过,甚至连个险情都没有遇上,叫人十分的唏嘘。
对于是否突围,蒋和态度中立,既没有支持邵九公和李辅国他们,也没有支持铁毅和秦智生他们,而是道一切听千户的,千户突围那就突围,千户不突围那就死守。
这了等于白,和后世那种“谁在中央支持谁”的法差不多。和蒋和持同样态度的有近卫营试百户林再生,虎捷营试百户张二江等人。
宋二牛和郑二牛这两个名字带牛的试百户是打死也不肯突围的,他们的情况和陷阵营差不多,都是有妻儿老小在城中。
双方争执得很激烈,军议最终没有结果,因为周士相召集诸将过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商讨突围的事,而是就城中防务再作细致安排,补上因为清军qiáng攻导致的几处豁口,现则因为军议的方向转向是否突围而作罢。
最后,周士相宣布因为葛正的死,震虏营百户一职空缺,现由葛义代领,然后就命诸将先退下,他要和宋襄公再议。
不曾想,诸将回去后,有关太平军要突围的消息就在城中散布开来,一时之间,五大营战兵也好,后营老弱也好,人心惶惶。那些老弱妇孺更是在后营哭成一片,唯恐周士相这个千户会把她们抛弃。
女人孩子的哭声自然引得战兵营男人心乱,有家眷在后营的军官和士兵纷纷围堵他们的试百户和百户,质问是不是有突围一事。群情激昂之下,甚至有士兵气愤的脱下身上的军服,扬言不再替太平军卖命。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周士相一时错愕,因为他事先再三叮嘱过与会的军官,任何人也不得对外透露有关突围一事的所有消息。然而事实却是他的封口令没有起作用,突围一事的流言在城中越演越烈,几近达到动摇军心的程度。
周士相和宋襄公同时拍桌子认定,这事背后有人搞鬼!(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安军使
城外清军围城,城内却因流言军心动摇,若不及早处断则势必引发大祸。●⌒,根本不用考虑,周士相便将故意散布流言的目标定在了邵九公和李辅国身上。这二人正是力主突围之人,今日城中这局面绝计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周士相当即就想派人去拿邵九公和李辅国,好问一问他俩究竟想干什么!
宋襄公却劝阻他不可派兵去拿,不知这二人是否真正是幕后之人,又是否还有什么手手,倘若明着派兵去拿,怕更加引得军心大动。且不邵九公还是雄威营百户,率兵把守南门,手下更是有帮江西绿营出身的心腹,真要一个不慎,怕是就无法收场了。
李辅国从前是高要绿营把总,太平军攻破高要城后他率余部投降,为了拉拢及壮大太平军实力,整编五大营时周士相命其出任近卫营试百户,手底下也有百多个高要绿营降兵出身的部下。同样处理不好的话,也易引起祸端。
眼下的新会城可是经不起一点变故,更是经不起内讧,周士相权衡之后纳了宋襄公的意见,命他暗地遣人排查流言出处,避免因为过于粗率的举动导致太平军内部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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