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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替成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uperpanda
不知是谁开玩笑似的说:“影帝该不会喜欢柳扬庭?错把长得很像的何修懿当成自己暗恋的对象了?”
何修懿笑了笑:“不清楚,可能吧。”
折腾半天,监制有点累了,叹了口气,对何修懿问道:“要不你把左然带回你家去吧?就一晚上……明早你们两个一起赶去片场。看这架势,就算你帮忙把他送回家,你离开后他也又会闹的。”
何修懿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开口说:“我那房子面积很小,我怕左老师住不惯。”
监制笑了:“他哪里是那么矫情的人?”作为演员,忙起来时从第一场拍到最后一场无休,冬天穿短袖,夏天穿棉服。左然还不红的时候,有几次在村里拍戏,眼睁睁地看着老鼠经常嚣张得从睡着了的人身上踩过去。不过,每次在记者问到拍戏是不是辛苦时,左然都会十分平静地回答:“没有感觉,这应该的。”
何修懿只能应承了,扶着左然,再次钻进那辆“慕尚”,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址,而后便让左然靠着自己,一路往熟悉的小区去了。靠着他的左然再也没挣动过,仿佛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媳妇”。
何修懿的“家”真的非常小,在一栋八几年的老楼一楼最内侧,一室,没厅。地板踩上去吱呀吱呀响,墙上的白漆也有些剥落了。
这是他最近才租的房子。母亲去世之后不久,便有人给父亲介绍了一位四十岁的离异的女性,父亲觉得十分喜欢,见了几次面后便让对方住到了家里来。据说,她的儿子借了几十万块参与什么“庄园开发”,被人骗得血本无归,于是她只好卖房子还债,出来再找“老伴”也是因为实在是没有住处了。何修懿的父亲急着“抄底”,因此不顾旁人指点,坚持让“女朋友”住进他唯一的一套房子里了。何修懿见过“准后妈”,十分漂亮,风韵犹存。他的父亲是个“颜控”,何修懿的母亲便是个大美人,而何修懿像他母亲,桃花眼、高鼻梁,还有一双长腿。
何家一共两室一厅。何修懿将近三十岁,和四十岁女性住在一起实在是有一些别扭,只好出去租了房子。他的经济十分紧张,也租不起什么好的,只能一边干着兼职一边勉勉qiángqiáng将就着住——他最近的一个兼职是给朋友开的婚纱摄影当模特拍摄宣传照。
左然进门之后却没什么不适。何修懿让他坐在椅子上,他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只盯着何修懿,别的什么都不在意。
何修懿觉得有一点好笑,玩儿心上来,逗着左然说:“闭眼。”
左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何修懿又道:“睁开。”
左然又是照做。
“张嘴。”
“……”左然双眼直盯着何修懿,半仰着头,似乎觉得自己会得到一个吻一样,微微启开一条chún缝,还伸手去拉何修懿的腕子。
何修懿连忙道:“行了闭嘴。”
“……”左然有些失望地合上了双chún。
看着左然这样,何修懿感到有一些诧异,问道:“左老师,左影帝,你对我相信到这种程度?”





一替成名 80.《又见余美丽》(十三)
此为防盗章~购买过一半以上v章的可以直接看到新文!否则要等… 之后, 拍摄地便转移到了“店铺”、“茶馆”,再之后则是宋至的村子——山景村。
饰演宋至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两个侄子还有侄女的演员都入了剧组。何修懿在全阵容通篇对词那天见过其中几个,剩下的则是头一回亲眼看到本人。
左然原本不必跟着,不过他却非要一起,据说是要更全面地理解故事, 何修懿再一次感叹左然认真。
“山景村”中发生的事分为两段,包括宋至进城之前遇到沈炎之前的事,还有宋至告别沈炎回到村子之后的事。
李朝隐导演先拍摄的是前面那一段。
宋至父亲染了重病。他才四十多岁,是家中主要劳动力, 全家都很忧愁。某天,宋至父亲突然感到病情好转,甚至还下厨做了一顿饭,然而正当众人欢欣雀跃之际, 他却陷入昏迷并且很快去世——原来之前几天只是“回光返照”。
家中骤然变得贫困。
祖父、父亲死亡, 哥哥的两个儿子也还小。年轻的兄弟二人很难让自己拥有可以供养祖母、母亲、嫂子、和三个孩子的能力,何况哥哥并不能干。
宋至母亲作为新的“一家之主”, 已经竭尽所能地算计着用钱。他告诉宋至说, 不要总看女人,因为家里无法为他娶妻生子。
一日, 宋至母亲发现,宋至的二侄带着其年yòu的妹妹偷走家里的钱并且换了一个西洋人的玩具。她拔了一根藤条,拼命地抽两个孩子, 声嘶力竭地哭:“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狗东西!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狗东西!”
饰演宋至母亲的人是一个老戏骨。她在这幕当中, 将一向隐忍、“顾全大局”的宋至母亲情绪的爆发演绎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接下来的剧情便是宋至母亲决定将宋至的小侄女送出去当童养媳。女孩子还太小, 不到两岁,占用了宋至母亲、嫂子太多时间,使她们二人无法轻易从家事中脱离,编更多藤条,或者,种更多庄稼。而送出去,则可以得到一笔钱,同时节省自己时间。
这也是很多地区古老的习俗。对于某些贫困的有女儿的家庭来说呢,女儿无法“传宗接代”,出嫁时还要带走一笔嫁妆,而接纳童养媳家庭,到了迎娶之时则只需要摆上几桌酒席,省钱省事,“互惠互利”。宋母同样认为女孩子“不划算”——姑娘出嫁之后生育下的孩子都要留在别人家里、跟随别人姓氏,无法替家族开枝和散叶。
宋至母亲仔细叮嘱对方不要虐待她小孙女,那家应了,然而这不过是令自己好受一些的方法罢了。不论虐不虐待,宋家都不可能知晓。
老戏骨的演技十分jīng湛。宋至母亲一心为了家族,然而,那愚昧可悲的呕心沥血、自我牺牲,令片场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甸甸的。
……
“山景村”片场很偏僻,没有什么娱乐,众人十分无聊,于是每晚都在打牌。
有人带了一副筹码,自此,打牌内容终于不再局限于双升、斗地主之类的了,升级成了德州-扑克。
何修懿不会打,前两天只是看了看,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首次上了牌桌。
参与游戏的一共有六人。
左然、何修懿、摄影师凯文、录音师莫安,扮演宋至嫂子的张筱茂,还有扮演宋至哥哥的游于诗。
张筱茂不算红,但有上升势头。整个人十分有气质,有着一种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范儿。她平时也是那样的,每回接受记者采访,都能透露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十分淡然的态度。
然而一周下来,两人变得相熟,何修懿发现她……是一个玻璃心。
张筱茂时常在微博里搜自己,只要看见负面评价,比如说丑八怪、演技差、红不了……就会气得像要爆炸,直拉着好脾气的何修懿吐槽,偶尔还会登录小号上去怼人。
何修懿曾经说:“你的性格……和我以为的不一样。”张筱茂回答道:“装的。公司和经纪人让我装的。”
至于游于诗,也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提到游于诗,影迷们多数会感慨地说一句“伤仲永”。游于诗出道时曾经备受瞩目,然而下坡路却走得十分厉害。曾与他合作的某个一线导演的一句有名的话也许可以说明问题:“太懒了。”意思显然是说,游于诗有天赋,然而不够努力,终日声sè犬马。何修懿看过对方两三部片子,也能感觉到演技有退步。总之,游于诗才三十三岁,便成了末路的典型。
不过,在演对手戏时,何修懿却感到游于诗目前的演技算是相当不错,想来也许是悔悟了。
二十把玩下来,张筱茂要去睡美容觉了,莫安便叫录音助理顶替。
何修懿第一次上桌,又是二十把过后,便将自己手边的筹码全都输光了。
“……不好意思,”何修懿站起来,“我输光了。”
左然抬起头说:“我可以借给你。”
“那就没意思了!”录音助理叫道,“还带借来借去?!”
“没事,”何修懿对左然笑了笑,说,“刚才很开心了。”
这时莫安忽然问道:“嗨……我的老伙计们……咱们赌点儿什么呢?难道就这样干打吗?”
“来个大的!”录音助理再次叫道,“敢上牌桌,就做好把内裤都输掉的准备!”
莫安:“哦,上帝啊,这简直太bàng了。”
何修懿有一点茫然——签了《家族》合同,他手头宽裕了很多,但也没得挥霍。
听到录音助理的话,一向沉默的左然忽然出乎意外地chā了一句:“就这个吧。”
何修懿:“……?”
左然抬起眼扫了一下何修懿:“第一个输光的,脱掉内裤回去。”
何修懿:“……”
“就在洗手间脱,只穿外裤离开。”
“……”
左然继续慢条斯理地道:“为了防止作弊,将内裤交给最后赢家保管。至于其他输家……以后请吃饭吧。”
何修懿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他抗争道:“不要这样……”
众人哄笑一声,又继续打牌了。
左然手边筹码不断地增长着。他左手扣着暗牌,右手时不时地摆弄一下筹码,修长的手指将筹码拿起、放下,令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好像在何修懿心间敲鼓。
又是一段时间下来,左然的筹码简直垒成了长城。
“他会算牌。”将最后一叠筹码交给了左然,摄影师凯文无奈地说道,“他能记住所有用过的牌,分析每一个人拿到某种暗牌、与明牌一起组成某种花样并比他大的几率……他赢面大就加注,他赢面小就弃牌。还有别的算计,你们问他好了。”
德州-扑克,每人手里两张暗牌,桌上还会有五张公共牌。经过押注之后,游戏进入摊牌阶段,每人任选三张明牌,与自己手里两张暗牌搭配,看能否组成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等等。剧组没有庄家,规则便是,每局牌面最大的人通吃所有筹码。
见凯文说左然算牌,何修懿又想起了左然理工学神的属性。
以后还能不能和他打牌了啊……
最终,丝毫不意外地,除左然外所有的人都离桌了,左然面前筹码简直像一座山。
左然将筹码推到了一边,抬头直盯着何修懿。
“那个……那个……”没来由的,何修懿心里面一阵紧张,“那个惩罚,应该是开大家玩笑……的吧?”他觉得自己耳朵好像都红了。
左然看了何修懿好几秒,才好整以暇地从桌前站起:“当然是开玩笑。”
“哦……”何修懿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想保管你的内裤。”
其实并不是十分全的全阵容通篇对词当晚,为了欢迎何修懿的加入,生活制片亲自订了餐厅,请剧组工作人员和来参加对词的演员吃饭。
对于那些曾经不大友善的人,何修懿心里还是有个小疙瘩。他也清楚自己需要tiáo整心态,否则绝对没有办法愉快公事。只是这事儿并未第一天便能想开的,何修懿表面上温和、有礼、谦虚,心理上却本能般地更亲近李朝隐和左然。
那家餐厅海鲜非常正宗。大龙虾一上来,李朝隐导演便笑了一笑,伸手指了下何修懿,对服务生说道:“最大的给那位先生。”




一替成名 82.《又见余美丽》(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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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然也没有走。因为有时需要忙到凌晨, 剧组为左然和助理也订了一间房,不过两个人却很少留宿, 屋子总是空的。
李朝隐和制片主任没给何修懿的第一天安排太多事,收工时天sè还挺早,何修懿趿拉趿拉地晃进了酒店走廊角落的一扇门内, 一pì-股坐在沙发上, 拿起剧本又开始读——他希望能尽快熟悉剧本,弥补临时进组所造成的缺陷。因为是补订的,他的房间与剧组其他人离得有点远, 屋子也在yīn面, 空气中总飘着种淡淡的cháo味。
到了大约九点, 何修懿听见电话铃响了。他拿起来一看, 惊讶地发现对方是左然。
左然问:“打牌么?”
何修懿:“嗯?”
左然说:“扑克牌,312。”“312”是左然的房间号。
何修懿放下了剧本:“哦,好,等两三分钟。”左然叫他打牌这个行为里边藏着细心——他作为一中途进组的人, 只在片场出现的话很难拉近与众人的关系。不论中外,员工下班之后都经常会参与聚餐、泡吧等等活动, 而“打牌”呢, 无疑是不大会讲话的人最喜欢的选项——既能增进感情, 又不需要尬聊。
挂断电话,何修懿拿起房卡揣在裤兜里, 轻轻地带上门, 在酒店走廊里迷路了一会儿, 最后乘坐了距离312最远的一部电梯下楼。等出现在左然房门外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了。
房间里的人是左然、录音师、副美术,还有一个平常举话筒吊杆的“杆爷”和一个美术助理分别坐在录音师和副美术身后。
录音师一看见何修懿便招呼道:“嗨我亲爱的朋友,快点过来……”
何修懿听说过,录音师莫安早年是从事译制片配音的,可以把译制片配音后期做得炉火纯青,不比原音差上多少——喊真的有喊的效果,低语也真的有低语的效果。后来莫安“转行”录音,发展得还不错,不过开口说话总有一股译制片的味道,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习惯成自然了。
左然问道:“双升,会么?”
“哦,会。”
左然又道:“按这个剧组的规矩,输牌的人都要接受对方在他脸上画道。”
“好。”自己是无所谓,不过……何修懿有点难以想象左然被人在脸上画道。
抽签的结果是,左然与副美术一组,何修懿与莫安一组。
何修懿其实打得并不好,而且,左然太会记牌和算牌了,每人打过什么、同伴手里还有什么、对家手里还有什么,似乎一清二楚、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没过多一会儿,左然与副美术便升级到了“8”,而何修懿一组依然停留在“3”。
何修懿脸上被左然画了5个道道。左然修长的手指拿起马克笔,拔开笔帽,微微倾身,在何修懿脸上勾勾抹抹。他靠得近,动作也轻,淡褐sè的眸子十分明亮,认真地盯着何修懿的脸,动作优雅得像是握着油画笔,即将在一块画布上描绘缤纷的sè彩。何修懿看着左然扬起的脖子,喉头“咕”的一下,没来由地将视线往左右瞥去。
至于同样输牌的莫安,则由副美术负责处理。
第七次又要输牌时,莫安开始唉声叹气:“天哪伙计,你怎么能打那张‘k’?”“噢,请你不要这样,噢,上帝啊。”“看看这手牌有多烂,就像……呃,我是说,看看这手牌有多烂。”“嘿,瞧瞧,大伙都来瞧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何修懿说,“是左然太qiáng了。”
从这次起,每次输牌,莫安都仔细地与何修懿复盘,一张一张牌地讨论,表情是剧组开会时从来没有过的专注。他还说,他的“牌魂”也许是遗传自他妈。他妈打麻将打出颈椎病,医生喝令她再也不许碰,他妈便将牌友叫到家里。她自己是没打,但是靠在后边沙发背上看着人打,还给别人支招,已持续了数年。
尽管何修懿与莫安态度很好,脸上的道道却还是飞速地增加着,到了晚上十一点整,左然一组已经升到了a,何修懿一组却只勉qiáng升到了4,虽然何修懿觉得赢的唯二两把还是左然有意放水了。
被屠了。
“收拾收拾回去睡了,”左然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点点,“先都去把脸洗了。”
莫安先走进了房里的洗手间,而后是副美术、左然,何修懿是最后一个从地毯上爬起来并去洗脸的。
在冲水前,何修懿看了看自己左右脸颊。
“……”竟然还行……不丑,不像莫安脸上那样乱七八糟一堆笔划。
两边都有黑sè马克笔画过的痕迹,但都不长,左然很体贴地没有“毁了”他这赖以生存的脸。
“……?”又看了十几秒,何修懿突然觉得不对劲。
那些笔划看着十分随性,似乎毫无规律可言,可是若是仔细盯着,便能发现全都很像英文字母。
不对……不是英文……那是什么……?
何修懿耐心辨认着,并用他的手机记录:【j、e、t、e、d、é、s、i、r、e。】连笔连得十分潦草,但还是看得出形状。
打牌一共输了十次,正好凑了十个字母。
何修懿将十个字母放进搜索引擎,一点,关于它们的搜索结果立即被呈现出来。
是句法文。
意为……
何修懿继续往下看:
意为:【我想要你。】
何修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那个声音那么清晰,仿佛一匹骏马从远方奔腾而来,踏碎了他心头原本井然的宁静,又有点像离弦之箭飞跃空旷场地正中靶心时所发出来的闷声。
这是……什么意思?
何修懿记起了那次耳光事件。柳扬庭不想被人抽耳光,于是导演组叫自己去替。左然面对自己没下去手,却狠狠地甩了柳扬庭一耳光。十几天来,何修懿一直以为左然是“惩jiān除恶”的大天使,从来没往其他地方想过。
难道……
不对,不可能。
左然入圈六年,从没有过负-面新-闻,坊间传闻都说,他从没有男女朋友,更不要说“一夜情”“约-炮”或者“潜规则”之类的了。而且,近二十天相处下来,何修懿很佩服左影帝的人品,并不觉得左影帝是那种随随便便撩人上床的人。
至于真心喜欢,更加可以排除。
耳光事件发生那时,他们俩才认识五天。即使现在,也还不到二十天呢。二十天中,两人交流仅限拍戏,几乎没有额外接触,左然也一直非常冷,没理由突然爱上了。那个可是……禁欲的、洁身自好的、从未有过绯闻的、对感情很认真的,左然。就在一周前的剧组聚餐上面,左然还说“他们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无聊。”何况,何修懿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左然爱上的。
何修懿想起来,下午在拍戏时,沈炎有句台词就是“我想要你”,当时自己表现不好,十分僵硬,ng了n次。此时重提,难道是个善意取笑?左然是在开小玩笑?逗逗自己,加qiáng两人间的联系?
听上去挺奇怪的,可是却是最佳答案。
算了,不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没有怎么样,别自己乱想了。
先把全部jīng力都放在《家族》上,不要无谓担心。
……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劳累,心里惦记着事的何修懿居然还是睡得不错。
清晨回到棚子,《家族》继续拍摄。
“沈家大屋”剧情其实并不算多,第二天拍摄便推进到了沈炎、宋至二人情意最浓的几场。
几场当中,有个吻戏。
左然将何修懿压在墙上,xiōng膛抵着,手指扣着何修懿的十指,拉高了按在他身后墙上。
两周来第一场吻戏,左然演得十分动情。
他裹住了何修懿的舌尖,在对方口腔内扫荡,还用舌尖舔-弄何修懿的上膛,前后轻扫,有时似乎可以碰到他的喉咙。
嘴chún被亲肿了的何修懿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吞噬了。
迷迷糊糊当中,何修懿想起了昨天打牌之后自己对着镜子所看见的法文:【je te désire.】
不知道为什么,连他都记住了。
【我想要你。】
在影片中,宋至婚后有了三男一女,并将其中一个男孩过继给了哥嫂。与家族中长辈不大一样,宋至最喜爱的便是自己的小女儿。宋至勤勤恳恳,农忙时在村里种收,农闲时去城中买卖。不论货物在河里沉了,还是被土匪劫了,宋至都会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彻夜制订补偿计划。为了家庭,宋至已经耗尽全部心血,那个要跟着另个男人为了自由、尊严等等虚无缥缈的词汇前往未知城市的人似乎消失了。
然而观众知道,没有——偶尔,宋至会戴着那个金戒指,跑去教堂里听洋人讲那边的思想。
第四个孩子出生后,大侄子也终于被从狱中放出,只是带了一身的病,不大容易娶妻。宋家人都相信,人回来了便是好的,身体总归可以tiáo养。
表面上看,“宋家”是在渐渐变好着的。宋至母亲看着一切,觉得自己还算是合格的宋家媳妇。
宋至在抚养一家人之余,为祖父、父亲风光地迁坟。迁坟仪式十分讲究,子子孙孙都跪下向祖先叩头,展示宋家花繁叶茂。他们相信,祖先灵魂将在天上感到欣悦。
孩子们渐渐地长大。宋至主张“自由恋爱”,还积极地支持两个儿子留苏,学习数学、物理等等技术。
时间进入到了文-革时期。
两儿一女已经离家,宋至也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他本以为一切都将按部就班走向终点,谁知他的妻子,为了自身前途,举报丈夫有反革-命言论。宋至被批-斗了,勉qiáng捱了过去。他恨他妻子,更恨他自己,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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