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故筝
“只有我才能进入边家工作。靳刖不行。”宋惩之又道:“要进入边家,做这些事都不算什么,对吗?”
杭清伸手推开了他:“你话太多了。”
开玩笑,宋惩之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说前两个世界里的反派攻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单薄的人设,毫无感情可言,那么宋惩之身上就是承载了他的心血,他对宋惩之是有两分感情的。自古以来做反派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为什么还要送宋惩之走上那条路呢?
宋惩之脸上毫不掩饰地闪过了失望之sè。
“出去。”杭清道。
宋惩之却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门突然被敲响了。
杭清朝门边看去,就见靳刖尴尬地站在那里,似乎很犹豫该不该进来。
“进来。”杭清道。
靳刖松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来,但宋惩之却是低下了头,依旧没有动弹。杭清也没理会他。杭清可不会放纵反派攻长歪。该跪就让他跪着好了。
“什么事?”杭清问。
靳刖低声道:“我来和您说一说……我想要做的事。”
“说吧。”
“我想开个画廊。”
杭清:“……”
你上辈子是个法医你知道吗?你会和正牌攻成为qiángqiáng联合的搭档你知道吗?你们会一起搞死我和宋惩之你知道吗?
“你喜欢画画?”杭清问。
“是。”靳刖突然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年纪还不算大的缘故,靳刖脸上的笑容竟然还有两分羞怯的味道:“您还记得吗?几年前,我画了一幅画,画别墅里的玫瑰园,当时您还夸我了。”
杭清有点没能理清其中的逻辑,难道说就因为他夸奖了靳刖,所以靳刖就在其中找到了自信,从此决心走上画画这条路?
“你没有其他喜欢的了吗?”杭清问他。
靳刖摇头,摇到一半突然又顿住了:“没、没了吧。”
“你没说实话。”杭清冷声道。
靳刖尴尬地笑了笑。
“你喜欢做医生吗?”
靳刖微微愕然:“不喜欢啊。”
杭清皱起了眉。
靳刖这时候才又低低地道:“……除了画画以外,我也可以帮您的。无论何事。也不是,嗯……除了再买孩子进来。那个……电视上的那个新闻,是跟您的母亲有关吗?我可以帮您掩盖这件事的。除此外,我开个画廊就好了。”
杭清:“……………………”
这是个假的主角受。
主角受怎么可能会和反派攻说出一模一样的说辞来?
靳刖学着宋惩之的样子跪了下来:“我该对您报恩的。如果这样可以还恩情,我愿意。”
杭清松了一口气,靳刖只是为了报恩啊。
“不用了。”杭清冷淡道:“你们可以出去了。”
靳刖尴尬地笑了笑:“您生气了吗?”
宋惩之突然抱住了杭清的腰:“您有我就够了不是吗?”
杭清:“???”
靳刖咬了咬chún:“宋惩之也对您说了一样的话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杭清觉得这两人的画风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他皱眉道:“你们都出去。”
靳刖以为他生气了,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而宋惩之却是慢吞吞地走在了后面,等走到门边的时候,他还突然回了个头,温柔地笑了笑:“您会需要我的。”
杭清已经懒得和他们说话了,低下头继续翻看手中的报纸。
宋惩之站在门口,目光执着地落在杭清身上看了好一会儿。他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杭清捏住报纸修长如玉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杭清雪白瘦弱的脖颈,还有他端正放在一处的双腿……直到xiōng腔里的心跳快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那颗心就要破开xiōng腔似的,宋惩之这才转身离开了。
杭清揉了揉额角。
到底是哪里歪了呢?
·
景市的小部分警察都换了一拨了,不过还有大部分依旧停留在景市警局里,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边姽要去配合tiáo查的消息。一下子不少还记得七年前事情的人都有些激动。
而等龚添亲自到了警局以后,他们就更激动了。
当年龚局眼底布满血丝,还四处搜寻那位边先生下落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证了的。
警局工作人员给龚添倒好了茶,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我就是这么苏 38.第三个反派(9)
边姽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警局上下看着男人慢步走进了警局, 岁月丝毫未改他容颜, 依旧和初见时一样,面容姣好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而男人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少年,那两人身材挺拔, 样貌相当出sè, 瞧着还有一丝熟悉感,记性好的已经认出了这是男人当年在游乐园丢的孩子。
“你来了。”龚添从里面走了出来, 口吻平静得像是男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杭清点了下头:“你也在啊。”
在杭清开口的那一瞬,宋惩之和靳刖不约而同地盯住了龚添。
龚添仿佛对他们的目光毫无所觉一般, 他定定地只看着杭清。虽然目光看上去平静,但宋惩之总觉得这个老男人看着边姽的目光分明是深沉的, 里头还包含着浓浓的觊觎味道。
“请,边先生这边请。”负责做笔录的警员这才迎了出来。
杭清点了下头。
龚添马上紧跟在了杭清的身边, 宋惩之和靳刖就这样被迫落后两步走在了杭清的身后。宋惩之沉下了脸, 靳刖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他们对着这个男人还带着本能的提防, 哪怕都已经过去这样久了。
杭清被带进了一间审讯室。
里面打着温暖的光, 还摆了热茶,放在桌前的椅子都还铺了软垫。毕竟杭清不是嫌疑人,只是前来配合tiáo查,警局当然要将环境布置得好一些。
杭清走过去坐下,做笔录的警员跟着坐下来,但是这样面对面和杭清坐在一起, 警员似乎有些紧张, 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攥出了白sè。
宋惩之和靳刖跟进来站在了他的两侧, 仿佛两个门神。
龚添扫了他们一样,也在杭清对面坐下了。
警员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开始出声问:“请问边正先生是您的父亲吗?”
“是。”
“他在一年多以前出狱了,之后就失踪了,您知道吗?”
杭清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人渣还真没上过心,原来那么快就出狱了?为什么突然问到边正呢?“我不知道这个事。从他入狱以后,我就和他再没了联系。你们是怀疑那个女孩儿是被他杀的?”
“是的。能说说十多年前,他入狱的时候的情景吗?那个时候您也是成年人了,应该是记得的吧?”
杭清目光闪了闪。要不要露出马脚来呢?
算了,随心好了。能不能看出来不对劲,就看警局的这些人智商上线与否了。
“毕竟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当时他不是在边家被抓的,这一点你们tiáo档案应该能查出来。最了解他的应该是我的母亲,但是很可惜,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那您觉得他可能会在入狱前,杀掉手里的受害者吗?”
“我不太清楚。”
记录员有些急了:“那在他入狱前后,您有发现什么违和、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有。
但杭清嘴上却是道:“没有。”
边姽曾经目睹过他母亲发狂杀死女孩儿的一幕,但是杭清穿过来以后,就本能地将脑子里那些血腥画面都掩藏了起来,毕竟杭清是个正常人,要是日日对着那些记忆,杭清觉得自己迟早也会出心理问题。这时候突然被记录员勾起了回忆中的血腥片段,杭清有些不适地抿了抿chún,眉间也有了细细的褶皱。
记录员放弃了,只又零零碎碎地问了许多问题,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很难从中获得什么讯息。
“谢谢您的配合。”记录员站了起来。
边姽喝了一口热茶,随手搁置在了一旁,然后也站起了身:“辛苦。”
记录员脸上的疲sè退去,立刻换上了笑意:“不敢不敢。您请。”
“今天有空吗?”龚添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没空。”宋惩之突然硬邦邦地chā.了一句嘴,不过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态度可能会让男人不快,于是忙勉qiáng放柔了语气:“我还有些事要和您说呢。”
什么事偏要占在今天来说?难道还能说上一整天?龚添斜睨了一眼宋惩之,这下对宋惩之身上浓厚的敌意感受了个深刻。
“改日吧。”杭清低声道。
龚添也只能勉qiáng笑道:“好。”七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宋惩之脸上的神sè霎时就温柔了下来,他忙紧紧跟在了杭清的身侧,几人一同走了出去。大家没想到杭清走得这样快,等他都出了警局,都还有人不住地往他背影上瞧。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他们才一起聚到了龚添的跟前。景市警局负责配合的刑警队长低声道:“那位边先生在撒谎。”说完,他怕旁人不信,忙又加重了坚定的语气:“他肯定发现过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却选择了隐瞒,这说明被他隐瞒的东西很重要,是不能让警方知道的……”
龚添淡淡地打断了他:“边正也还只是嫌疑人,可能凶手根本就不是他,那么我们对边姽的揣测是毫无证据支撑的。”
刑警队长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说一句:“我会找证据的。”
龚添却没再想案情。
从龚城邶那里得知边姽再出现,并且手机号从未更换过之后,他就忍不住拨出了号码。他以为号码仍旧不会被接通的时候,那头却传出了边姽的声音。
那一刻,他心底安静极了,就像是心底一直高悬着的东西,终于落了地。
他以为再见边姽就是这样的平淡无奇。
毕竟七年过去,很多感觉都就此模糊了。直到他在警局里再一次见到边姽朝他走过来,边姽依旧没什么变化,但龚添的心底却掀起了滔天的风浪,龚添这一刻才陡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变了很多。以前,这样的事他从不会放在心上。路上并不止一处风景,错过那就让它错过,回忆总会慢慢湮灭的。
可事实是,他看着边姽,发觉那些深藏于脑海里的记忆从来没有腐朽过。
取出来,依旧鲜亮如初。
当初面对边姽时,忍不住心尖颤动的滋味儿,现在似乎还能回忆起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忍不住为之痴迷的人呢?
龚添缓缓吐出一口气,如释负重地走了出去。
既然还放不下,那就别放下好了,正巧边姽又重新出现了。
等龚添走了之后,那队长才敢低声道:“这个边姽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几年前突然与警局频繁打交道,但是突然间又失踪了个彻底,直到最近捅出了这个事,警局往边家打电话,他居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这不奇怪吗?”
有人尴尬地笑了笑:“边家行事低tiáo嘛……”
“低tiáo也不该是这样的……”队长摇了摇头。
话说完,他们一转头,就见门外站着龚城邶。
“诶龚队回来了?”
龚城邶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队长,然后点了点头,问:“边先生走了?”
“已经走了。”
龚城邶脸上闪过了遗憾之sè,这才走了出去。要不是他临时出了队,就也能遇着边姽了。哦,刚才队长说什么?说边姽很奇怪。他也觉得边姽有些奇怪,但这应该就是边姽的行事作风。至于边姽有没有问题……龚城邶坚定地认为没有。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边姽打个电话试试。
·
“那个姓龚的不是好人。”坐在边家别墅里,宋惩之给龚添下了定语。
靳刖顿了顿,跟着也补了一句:“是不像好人。”不过他的口吻就显得温和多了。
杭清却没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道:“画廊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去?”
靳刖脸上闪过惊喜之sè:“这么快?”
“嗯,你要顺便办个画展吗?就当剪彩了。”
靳刖感动得连五官都紧紧绷住了,好半天他才露出了笑容,哑声道:“好。”说完以后,他又补上了一句:“谢谢您。”
杭清递了一张名片给他:“办画展的话,你会需要他。”
“好。”
宋惩之忍不住了:“那我……”
“你每天去边氏报道就是了。”
宋惩之顿时有种没受到重视的失落感,再瞥见靳刖脸上满足感动的笑容,宋惩之便更觉得心头如同被针扎一样,实在难受得厉害。
他忍不住问:“您没有什么话告诉我吗?”
“如果事事都需要我来提点,你以为自己还能有进入边氏的资格吗?”
宋惩之哑口无言。
这种状态之下,宋惩之看向靳刖的目光就不由微微沾上了妒忌。
杭清隐隐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他扫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人,却又什么都没有瞧出来,杭清便也没放在心上。
这厢龚添和龚城邶齐齐给杭清打了电话,只是杭清刚将手机交给了手下去换新,这会儿打过来全是关机,两人在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慌了一瞬。他们以为杭清又和之前那样,昙花一现就紧跟着消失了。
两父子当晚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之后,都能依稀望见对方眼底的血丝。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龚城邶突然开口了:“昨天边姽过来都说了什么?”
龚添不知道儿子的那点小心思,毫无遗漏地将前一天警局里的事都讲了出来。龚城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手中的刀叉甚至在无意识中划过了盘子,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龚城邶猛地收住了手:“如果真的是边正做的,最近的事闹得这样沸沸扬扬,他会不会出现呢?甚至去找边姽?”
龚添要沉得住气得多,他垂着目光,慢慢给手边的面包涂上黄油:“有可能。”
“那么边姽是需要保护的吧?”龚城邶突然道。
龚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龚城邶却已经神sè飞扬起来了:“我觉得他需要警方的保护,今天我就去申请。”
龚添噎了一下:“你?”
龚城邶已经抓着面包站起来了,随后一手抓起风衣外套,大步走了出去。龚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隐隐察觉到了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龚添皱了皱眉,而龚城邶的步子很快,大长腿一迈,很快就没影儿了。
龚添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能打通。
总不至于再来一个七年?
事实上,龚添觉得再来个七天都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了。
如果边姽就这样一辈子都不出现,可能这个名字也就成为他脑子里一段压箱底的回忆了,偏偏男人出现了一瞬,紧跟着又消失不见了。鲜明的记忆刚被挑出来,就又噗通沉了下去,这种滋味儿实在令人如鲠在喉。
龚添已经等不下去了。
温和的手段不行,那就换个激烈一点儿的。
龚添转而拨打了另一个号码。要弄到边家老宅的地址,对于警局来说竟然很难。这听上去实在有些可笑。至少这对于龚添来说,并不难。大约十来分钟以后,龚添就收到了边家老宅的地址信息。但那看上去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他试图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竟然没能搜索到。
难怪警局都难以定位边家老宅的地址……
龚添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边家的作风究竟神秘到了什么地步。他又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那头的人应承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以后,龚添的脸sè好看了很多,收拾完餐桌之后,他才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龚添去了好几次景市警局,都没能等到边姽。他按捺不住地再度拨了男人的电话。
接通了。
杭清原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靳刖站在他的跟前,低声说要请他一起看画,还不等应答,手机就响了。新手机的铃声有些陌生,杭清隔了一会儿才将手机拿过来接通了。
“喂。”
那头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边姽?”那头龚添的声音带上了不可思议的味道。
“嗯,是我。龚先生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你手机……”
“换手机,取了下卡。那天龚先生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的龚添听着云淡风轻的口吻,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火焰撩得他难受极了。明明那时候,他还能从男人的脸上看见灿烂且温柔的笑容,连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温柔味道的。漫长的时间没有消磨掉他的记忆,但却消磨了边姽对待他时的温柔姿态吗?
“……”杭清感受着那头的静寂,不由有些疑惑:“龚先生?”
“嗯,对,那天给你打电话,发现是关机,有些担心。”
杭清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龚添的担心是什么。
“你有空吗?”杭清问。
“有……有空。”龚添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连说话都不大流畅了起来。
“我请龚先生吃个饭吧。”
“好!”龚添几乎是一口就应了下来,甚至在杭清看不见的地方,龚添猛地站了起来。
杭清收起手机,就见靳刖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是、是那位龚先生吗?”
“对。我现在要出门,画……等画展的时候我过来看。”
“好。”靳刖的脾气明显软了很多,如果是宋惩之的话,这会儿使尽手段也要将杭清留下来,靳刖就只能站在那儿看着杭清走出去,等杭清都走远了,靳刖才觉得xiōng腔里好一阵不舒服的陌生情绪洋溢了开来。
杭清约龚添也是为了感谢他。
好歹龚添曾经也请他吃过饭,并且帮了大忙,之后他突然失踪引得人家担心那么久,倒是不大过得去。换做真的边姽当然不会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但杭清毕竟不是真的变.态。
等他和龚添约在了一处私密性极qiáng的中餐厅,杭清简单解释了当年消失的原因。龚添听他一笔带过,也只是眸光闪了闪,却并没有追问。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龚添才突然出声道:“边先生变了很多。”
“嗯?”
“边先生现在脸上不带半点笑意了,是因为看见我觉得陌生了吗?”
杭清真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笑容而纠结,杭清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不是。”只是他并不像真的边姽那样时常将温柔笑容挂在脸上,他很少露出笑容,七年下来笑的时候屈指可数,所以一时间有些不大习惯。
得到了想要的,龚添及时转移了话题:“边正先生出狱后就失踪了,不知道他是否会找上你,你要小心。”
杭清觉得有些奇怪,龚添的口吻似乎一下子变得亲近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道:“你不用这样客气,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就行了。”
龚添注意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忙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小心边正。你需要警方的保护吗?如果你需要……”
“我不需要,我身边的人手已经足够了。”
也是,边姽身边还跟了那么多的私人保镖。他怎么突然间脑子发热,跟龚城邶那小子想一块儿去了?
杭清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龚添注意到他的动作,虽然心底生出了些微的不舍,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说送杭清回家。杭清当然是拒绝了他。边家别墅不一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龚添要是去一趟,他也就能直接锒铛入狱了,都不必等着继续刷宋惩之的好感度了。
被拒绝的龚添也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了风度。
“那一路小心。”龚添目送着杭清上了车。
等车开出去一段路之后,龚添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的手心渗出了一些汗,但他还是坚定地发动了车子,淹没入车海之中,不远不近地吊在了杭清的身后。
作为边家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是极为敏感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而后低声道:“主人,有人跟踪我们。”
杭清往后扫了一眼,但是因为车流量太大,他这一眼扫过去实在没扫见跟踪的那辆车。不过杭清当机立断地道:“绕路,甩开他。”
司机很清楚边家究竟埋藏了多少的秘密,他当然也知道绝不能让任何人跟着他们去边家。司机咬紧了牙,然后就开起了飘移。
很快,龚添就发现自己跟丢了。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是边姽让司机甩开了他吗?龚添总觉得边姽身上缠绕着一层浓浓的迷雾,包括整个边家都显得神秘极了。如果不是这次案子怀疑到了那个边正的头上,他恐怕永远只能窥得边姽的一角。
龚添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才不甘地掉头离去了。
两天后,有一个大信封寄到了龚添的手里。
那是边家老宅的地址,这次上面不仅仅只是一个地名了,里面放了一张巨大的地图,那是一座老旧城区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下了线路,最后一个红点落在了中间的位置,旁边用黑笔写着两个小字——边宅。
龚添拿到地图的瞬间,都觉得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边家竟然能隐蔽到这种地步。
难怪……难怪能藏起来一个边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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