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天天在作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肉包不吃肉
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又森寒起来:“是你bī我的!”
师父天天在作死 75.毒发
叶武此时就算再为迟钝也该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被段嫣然给算计了。但是明白这件事情只需要几秒钟, 消化却是始终消化不掉的,若不是背后正被□□抵着,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信段嫣然竟然能拿她来做要挟筹码,不由一时错愕,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段嫣然附在她耳边, 声音温柔又甜蜜, 带着些令人心寒的亲昵:“叶师父,对不住你了,这里人太多, 他们都只看你面子, 看不了我的, 只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出去, 去白家走一趟。”
“……”叶武面无表情地静默片刻,而后问,“去白家做什么?”
“自然是把你交给白夜。”段嫣然柔声道, “我已与白夜说好了,他帮我把我爸爸的基业从段少言手里夺回来, 等我成了段家的家主之后, 也会帮着他取代他哥哥,成为白家的当家, 你放心, 叶师父, 我记得你对我的好, 往后我是段家的当家,你是白家的家母,如果白夜欺负你,你找我便是了。”
“……”
叶武叹了口气。
“嫣然啊。”
“嗯?”
“什么时候打的这个主意。”
“……”段嫣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笑了笑,“叶师父,你只要知道,我一直是敬你的,我不想害你。”
“你的枪还抵在我背后呢。”叶武笑眯眯的,黑sè的眼睛里却尽是寒意,“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会不会脸红?”
“……”
叶武又道:“段嫣然,你当年重病,是谁把你从鬼门关外救回来的?你身体一直不见好,是谁陪你在沙漠里度过五年,每日教你打坐疗伤,你从小没有母亲,我自问待你不薄,处处为你考虑,你就这么报答我?”
段嫣然的眼神有一瞬颤然,她合上眼睛,睫毛颤抖,眉心交蹙,旋即又睁开眸来,厉声道:“那都是过去了!在你没和——没有和他在一起之前!”
叶武:“……哦。”
她淡淡看了看段嫣然因为情绪激动,而逐渐sè变的脸庞。
“我和他的事,你早知道了?”
“……”段嫣然嘴chún紧抿,神情要说“嫌恶”也不为过。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结果呢?父亲的遗嘱里……父亲的遗嘱里却说要让他来主管段家,而给我的只有钱财,一家公司都不归我管……那些钱再多有什么用?当初父亲来问过你意见,如果不是你跟他这样谏言,他怎么可能……”
叶武的神情更淡漠了:“哦,所以我听闻段老爷的遗嘱是白纸一张,是你tiáo换了?律师呢?遗嘱执行人呢?你怎么搞定的?”
“……这世上没有钱做不到的事情。”
“嗯。”叶武想了想,“所以我挺后悔的。”
段嫣然一怔:“你什么意思?”
叶武忽又笑嘻嘻的:“如果让我现在再向老头子谏言一次,我肯定跟他说,钱也不能给你多了,因为你不会花。”
“……”段嫣然有一瞬似是想发怒,但她瞪着叶武那张神憎鬼厌的脸,瞪了一会儿,终究是扭过头,“你是我师父。”
“是我瞎了眼。”叶武笑了笑,“我本来以为段少言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学生呢,原来最差的不是他,是你呀。”
段嫣然自顾自地喃喃:“……我不伤你。”
叶武叹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窗外龙井茶山层层叠叠,瞭望无边际:“你已经伤我了,你自己不知道。”
即使再平和,再冷静,再嘻嘻哈哈的。
心也仍是阵阵抽痛。
“段少言!”
段嫣然忽然朝楼下喊道,“你把你那些私卫都tiáo开!让他们都把枪放下!”
她声音娇软温沉,即使是在喊话,也仍是绵柔婉转的,若是让不知道的人听起来,这简直就是像在商量,而不是要求。
但是段少言清楚,段嫣然语气虽柔,决心却是硬的。
正欲挥手让众人放下枪械,忽然听得叶武一声喊:“段少言!你别听她的!她要把老子嫁给白家那个臭流氓当老婆!!!白夜他阳萎啊!他性功能障碍啊!我不干我不干!!我打死不去!”
段少言:“………………”
段嫣然:“………………”
众私卫:“………………”
段嫣然薄怒:“你胡闹些什么?!”
段少言在楼下道:“段嫣然,你不是要人质吗?换我,你放了她!”
“我哪敢要你?”段嫣然幽幽看着他,“爸爸一走,那些记者不是成天追着挖你的动向,我拿你当人质?我又不……”
话音未落,忽然手腕上一阵剧痛,段嫣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乘机猛然跳起的叶武一个反手背摔,整个砸在地板上。
叶武迅速夺枪,咔哒开了弹夹将里面的子弹尽数抖落,而后把枪支往楼下一抛,趁着段嫣然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窜上窗台,朝着段少言喊道:“喂!!我跳啦!!”
段少言在下面紧紧盯着她,即使夜sè昏沉,仍能看到他脸上热切的光亮,几乎烫着她的心脏。
他张开双臂,沉声道:“下来,我接着你。”
“你接不接的住啊!老子很重的!!”
段少言:“我不嫌弃。”
叶武看看段嫣然,她体质柔弱,从小到大备受呵护,这应该是她唯一摔的一次跤,尽管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还是痛的眼眸含泪,一时起不来。
叶武心中叹息,摇了摇头,又对段少言道:“那你洗手了没啊!我这衣服可老贵了!全地摊最贵的一件,288!脏了赔不赔!”
段少言:“……”
叶武哈哈一笑:“逗你玩的,我跳啦!”
说着一个黑影纵身跃下,衣摆裙衫被风呼呼吹起,下落明明只是短短须臾,眼前却掠过远山汽灯人群茶树浑然一sè,最后只剩下段少言专著又清俊的脸,越来越近。
她整个扑到段少言怀里,二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太低,冲力撞得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但还是沉沉稳稳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搂着。
叶武抬起头,看着他的模样。
两年都过去了。
这双明月清风般澈亮的眼眸,这张白瓷般细腻清和的脸庞,还有熟悉的幽淡清香,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她环绕住他的后颈,一时间似乎万事万物都不再重要,她闭上眼睛,耳边是隆隆血液之声,她忽然凑上去吻住他,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她吮吸着他的chún瓣,与他chún齿纠缠,舌尖相绕。
不知纵情了多久,只觉最后缺氧头晕,她才松开他,望着他原本浅淡的chúnsè被吻的嫣红,她睫毛簌簌,低声道:
“段少言。”
“嗯。”
“……想你了。”
“还有呢?”
“……还有……”她叹息着,“对不起,当初不辞而别。”
“还有呢?”
“……你得寸进尺,还要我说什么?”
“说你不走了。”段少言凝视着她的眼睛,额头与她相抵,“说了就原谅你。”
叶武愣了一下,笑起来,眉眼皆是弯弯的,犹如狐狸:“我……”
忽然心脏一阵剧痛,原本要说出的句子尽无法道出,喉咙里涌上一团浓烈的血wū,叶武脸上的血sè骤然褪尽,她怔怔看着段少言,忽然推开他,跪倒在地,呕出铁锈sè的淤血。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她就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那微微上挑的桃花凤眸里还有前一刻未散的暖意与笑意,但很快就被极度的痛苦所覆盖,段少言手脚俱冰,跪在她旁边,捉住她剧烈颤抖,近乎痉挛的手。
“叶武?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明晰又清脆的脚步声笃笃响起,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段少言抱着叶武,抬起头来,看到段嫣然已经下了楼,娇小柔美的女人裹着丰厚的皮草,脸sè似是苍白,又似平静。
她靠在门厅,歪着头,静静看着这一幕,而后叹了口气。
“把她交给我吧,段少言。”
“……”
“师父留下的丹药里面,有一枚剧□□丸。是她早年炼制的,当时是说炼着玩,后来觉得所需药材太过复杂,炼出来又没什么用场,就被她丢在书柜一角,这么多年积了厚厚一层灰,她走的时候也早就忘了有这枚药,但我还记得。”
段嫣然微扬起下巴,神情也仿佛十分惆怅。
“当时师父说,这药丸毒发七次,每次都会痛到诛心,口吐鲜血。但却是慢效药物,能把心脏缓缓蚕食,一周时间,人就会心脏衰竭致死,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无论真假,解药都只有一颗。”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她低头凝视着两人,过了一会儿,自己也俯身弯腰,伸手摸了摸叶武已经痛到失神失智的脸庞。
“我就是怕你会来,方才邀她喝茶,在茶水里添了药,如果不是你,叶师父也不必受这么大的苦楚。”段嫣然淡淡的,“少言,你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如果没有你,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解药呢。”段少言却不理她,脸sè极度yīn冷,抱着叶武的手却微微颤抖着,“给她解药!”
“我说了,解药只有一颗。”
段嫣然垂眸道。
“把叶师父交给我,三日之后,带上自愿放弃继承权协议书,你来白夜手下的凌峰庄园,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权。”
段少言寒声道:“段嫣然,你真要为了蒋子夜做到这个地步?”
段嫣然只是漠然:“我本来只想要他,要我的孩子。我谁都不想伤害,段家是你继承是我继承我都无所谓,是你们bī我的。”
段少言厉声道:“你是让蒋子夜迷昏了头!你以为他要的是你?你不当家主就不与你在一起,你当家主便与你结婚,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你有资格说我吗?”段嫣然冷然道,“你,和你怀里那位,你们有多苟且,我不知道?你们在花园里做那种事情——你以为我都没有看到?叶师父推你做家主,你以为她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是家主了,她还会爱你?别天真了段少言,不然你以为当初你离开段家,和她去外面住了没多久,她就不辞而别,偷偷跑走。这是为什么?她根本不愿意和你过苦日子,我从小是她带大的,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还不清楚?”
段少言盯着她,待她全部说完了,他才慢慢地开口。
“段嫣然,我也是她从小带大的。”
他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清楚。”
“……你荒唐。”
“三日之后,我来凌峰庄园找你。”段少言一字一顿,“待她好些,你该记得,她曾经是怎样待你的。”
他说完,低下头,在已经面如金纸,神志尽失的叶武额前按下一吻,段嫣然抱过叶武,让她软软地靠在自己肩头,段少言的手却仍没有松开,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指。
又看了一会儿,狠下心,转身离去。
一贯淡漠肃杀的人,却连头都不敢再回。
段嫣然瞧着他的背影,抱着怀里细细颤抖,被剧痛折磨着的女人,忽然喊道:“段少言——!”
段少言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段嫣然喊道:“我根本没有想要做到这一步,是你们,是你们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是你们辜负我,背叛我!”
段少言什么话都没有说,侧身进了车里,一挥手:“开车。回上海。”
段嫣然还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他tiáo上了车窗,一切都再也听不真切,她的喊声原本就柔弱,此时尽数随着山园夜风四下飘零,被一辆辆越野的引擎掩盖,而后车lún滚滚,音节碾在车辙印上,于呼啸声中,刹那粉碎。
师父天天在作死 77.结局之章(二)
段嫣然和白夜,后来都没有再来瞧过她了。
大约是一个心事触痛, 一个祸心难藏, 因此在诸事砥定之前, 他们都不愿再见她。
毒发的时候能感受到近乎肝胆俱碎的剧痛, 但是她之前, 她人生中最难熬的那段岁月,她遭受过的裂骨之痛,万蚁噬心, 又何止如此。
忍一忍, 也就过去了。
第三日清晨, 门打开了,进来的人却令她微微一怔。
“白小姐……”叶武有些莫名地瞧着她, “……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白薇薇,她见了叶武, 陡然sè变,许久说不出话来。
叶武见她神情怪异, 不禁有些疑惑, 却也没有多问,白薇薇走进来, 瞪着她:“你、你竟然……”
她咬了咬嘴chún,没有再说下去, 摇摇头, 开始解叶武身上的绳子。
“……”手脚松了绑缚, 叶武颇有些意外地望着她, “什么意思?”
“我来救你出去的。”白薇薇憋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说,“我在家里听到了流言,原本不信,就来看看,结果……我、我不知道我二哥竟然真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他不行!我、我回去就要告诉大哥,我看大哥不打断他的腿!”
叶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侠义心肠的?”
白薇薇脸涨的通红,又是傲慢,又是尴尬的:“段伯伯以前对我那么好,我……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别看不起我!”
叶武揉着酸痛的手臂,笑道:“我没看不起你呀。”
她这么一说,白薇薇似乎安定了很多,稍稍松了口气,又道:“我看书,最喜欢的角sè就是黄蓉,跟我差不多聪明,又能行侠仗义,不愧是古龙笔下最讨人喜欢的角sè!”
“……”叶武想了想,还是肃然点了点头。
白薇薇便笑了,又问叶武:“快走吧,再迟些二哥就要过来了,你腿怎么样?有没有力气?”
叶武又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吧,谢谢你了白小姐,不过呢,我身中剧毒,没有解药的话,逃了也是死路一条,到时候还连累你一起受苦。”
“解药在哪里?我去帮你找!”
叶武有些愕然:“段伯伯对你好,我……应该没对你好过吧?”
白薇薇却颇有些傻气,也有些正气,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有些中二少女的正直:“这事情二哥做的不对,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帮着她,你告诉我,解药长什么模样?我去找找看,兴许能找得到!”
叶武一时心情复杂,想到以前对白薇薇的诸多腹诽,不禁心感愧疚,但此时又不是该感动垂泪的时候,于是求生的欲望战胜了其他,叶武向她仔细描述了丹药的模样,味道,又重复了几遍,问白薇薇:“都记住了?”
“记住了,银白sè药丸,鹌鹑大小,逆着阳光能看到流动的水纹,直接闻没有味道,抠破一小片就能闻到铁锈味。”
“……”叶武又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白薇薇,真的不是块读书的料。
她几乎是有些无语地又重复了一遍:“是鹌鹑蛋大小,不是鹌鹑大小,是顺着光线看,不是逆着光,是一旦损坏药性尽失就没有效用了,会变得无sè无味,所以千万不能抠!记住了没?”
白薇薇又皱着眉头费力地念叨了几遍,总算是记清楚了,便匆匆离去。
叶武坐在床上等,过了近半个小时,门才重新打开,她倏忽抬起头,心脏却猛然沉了下去。
来的人不是白薇薇,是负责看守羁押她的那几个白夜手下的私卫。
凌峰庄园的会客大厅里,白夜敲着纤细的长腿,粉sè衬衫熨烫合度,正慢悠悠地呷着茶。
段嫣然则有些坐立不安,来回在厅内走动着。
段少言已经来了,他要求先见叶武一面,若见不到人,便不会把公证书交与段嫣然。他肃冷地立于厅中,犹如一柄藏拙的锋刀,笔挺而锐利,一双眼眸更是隐隐淌动着雷霆之威。
“少爷,人带来了。”
白夜立刻往前倾了倾身子,挥手:“让她进来。”
叶武脚步虚浮地走进了大厅,她尚且穿着去龙井茶园见段嫣然时的那身黑sè长裙,双脚□□着,一路踩过来,稍微有些脏了。
段嫣然和白夜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皆是脸sè剧变,白夜犹胜,茶盏都跌落在地,砸了个烂碎。
“叶武……?”
“……叶师父??”
只有段少言仍旧沉默着,虽然神sè有异,却仍旧八风不动,嘴chún紧抿。
这样诡谲的气氛中,叶武竟然还能粲然笑起来:“你们干什么,今天一个两个看到我都是这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白夜紧紧盯着她,忽然扭头,厉声责问段嫣然,“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莫非是□□所致?”
众人正兀自惊愕失措着,叶武却慢慢地踱步到大厅旁边,一副光可鉴人的金sè石柱前,瞧着里头的自己,丝毫不意外地,微微笑了笑。
那里头反照出来的女人衣冠依旧,身形也不曾改变,只是一头长发已经有半茬都变成了灰白,一张俏丽的脸庞也写满了沧桑疲倦,虽然仍是不太老,但她一贯的鲜嫩娇美,此时已是大不如前。
甚至弯一弯眉眼,就能瞧见沟壑纵横,眼角纹路深刻鲜明,只是一夕之间,她瞧上去竟已是个不惑之年的女人。
叶武方才从白薇薇的惊异中就已有了这样的猜测,此时端详着自己的倒影,倒是有趣胜过感伤。
她转过身来,鬓发花白,容颜苍老。
白夜惊愕之意仍然不减,哑口无言半晌,冲着段嫣然道:“怎么回事?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帮你,绝不是为了一个——一个如此……”
他如此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便掉转话头,恼羞成怒道:
“你不是说她驻颜有术,说她绝不会老的吗?”
段嫣然更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武淡然浅笑,说道:“白公子,段小姐,如意算盘错了一着,此时此刻,恐怕老身值不了这段家万顷基业。”
许久的沉寂,接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段嫣然竟是狂怒,她朝叶武走去,整具羸弱的身子都在发着细细的抖,她指着叶武,颤声道:“你究竟——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叶武眉心微蹙,目光竟似有些悲凉,但这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顷刻她又整理好了微笑,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往段少言那边看一眼。
“世上当然不会有长生不老的人,我也不例外。即使考着药物维系生命,有朝一日药服完了,也是会迅速老下去的。”
“叶武!!!你荒唐!药呢?你不是会炼药吗?你炼啊!为何不活下去?你为了不让我舒服,就宁愿自己也变成这样吗?!!”
叶武摇摇头:“有一昧药材,已经绝迹,再也无法炼出了。”
“你撒谎——!你——!”
“段嫣然。”
丧失了理智的段嫣然正欲发狂,忽然旁边响起了不轻不响的一声。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段少言身上,这个沉默如山石的男人,只是静静看着叶武,他的视线甚至不曾分出一丝留给旁人。
段少言说:“我愿意换她。”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像晚秋枯叶,于一片死寂中,飘零落于地上,甚至惹不出半点回声缭绕。
但却令每个人心底都剧烈振颤,尤其是叶武,她茫然睁大着眼睛,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从来不曾认识这个男人一样。
段少言走上前,把自己手中提着的保险箱,搁在了桌上,他摘下手套,开了锁,复又抬起眼眸,目光一寸一寸移开,最终不再去看叶武,而是冷冷望向了段嫣然,眸中肃杀之意凛然。
“你要说话算话。”
众人愀然sè变,叶武更是目光复杂,此时此刻,装聋作哑了一辈子,浑浑噩噩了大半生的她,忽然彻底明白他的心意,终于知道世间何谓感情,她只觉得心脏既疼且涨,某种qiáng烈的情感酸楚又激烈地奔流汇集,把她曾经那颗狭隘到只容的下自己,只想蝇营狗苟,小心翼翼活下去的心脏撑得剧痛。
段嫣然沉默些许,嘴角拧了拧,露出一丝有些歪扭的笑容,她拍了拍手:“真是感人啊。那么我亲爱的弟弟,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段少言将保险箱给她,走过去,拉住了叶武的手。
“师父。”
“……”
段少言摸着她不再年轻的脸,目光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走了,跟我回去吧。”
叶武却红着眼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少言侧眸看了一眼段嫣然:“解药。”
段嫣然望向白夜,白夜此时已是面无人sè,原本算是俊俏的脸上,此时竟流淌着狂热而极怒的复杂心绪。
“解药?段嫣然,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最后得到了什么?你还想问我要解药?”
段嫣然自知诺言无法兑现,既不能将他把原本的叶武弄到手,也无法再实现他青春永葆的梦想,不由一时哑然。
白夜森然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段小姐,段家的家产,可以出让的那一部分,统统交割给我,我便放了你。”
段嫣然一愣,旋即厉声道:“凭什么??”
“你听仔细了。”白夜瞥了她一眼,“我说的是放了你,不是放了他们。你以为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还会把你,算成是跟我一路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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