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郝连春水
隔了会,高处瞭望台打出讯号,负责守望的海兵用旗语向甲板上的众人说明————远方的洋面出现异常情况。
与此同时,三位指挥官也收到监控室发来的紧急报告,军舰声纳系统探测到海底洋流急速涌动,根据计算,海cháo涌动方向恰是舰队停泊这块区域。
蔷薇号一层甲板上,受到信息后,军舰各级将官有条不紊开始行动,略显嘈杂的环境里,道伯曼挥手示意副官前往安排各项事宜,接着低头对戴在手腕上的电话蜗牛低声发问,“bào风雨?”
“不,声纳系统显示…”通讯器彼端,右翼护卫舰监控室人员语气显得犹疑,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似乎是大群游鱼————”
“它们速度很快,后边有东西在追赶…啊!那是什么?”
皱了皱眉,没等开口呵斥监控室那边的慌乱,不知怎么,视野微微一暗…他抬起头却发现是原本晴朗的天光单薄下来,大片大片厚重的云急速遮蔽天空。
放下手,他和其他人一样侧过头,目光放到天空云层涌动的起/点,舰队停泊海域的后方,也是声纳系统接收到异常的起源地。
…………
天空不知不觉间变得黯淡,蔚蓝海面被乌云晕出沉沉铅灰sè,晴好天气瞬间变坏。
无边无际的雾气自极远处缓缓推进,象龙卷风,空气却凝固一样,一丝一毫的风也没有,连cháo汐翻涌都被压制一样,洋面平静得象块玻璃。
不过转眼间,有无数小小黑点冲破静谧洋面,箭一般急速跃到空中,停留两秒钟重新堕入水中,铺天盖地的黑sè凝成奇怪海cháo,划破水面疾疾往舰队所在海域奔驰。
很快,这股活物结成的cháo汐抵达,也因此令得军舰上的人看清楚它们究竟是什么————它们是数以万计的鱼,密密叠叠穿梭在海水里,慌不择路逃窜。
那么后边…是什么?
是什么已经来不及计较,因为太多游鱼直直往舰队停泊海域奔逃,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它们很快抵达附近,许多擦过钢铁船壁往更宽阔的海洋逃逸,也有许多直接撞在军舰上。
简直象发疯一样。
小小的鱼产生的破坏力微不足道,可如果数以千万计绵绵不绝撞击呢?或许也造不成太大损伤,可是它们自杀式袭击一样撞上来,很多失去意识浮在海面,后方还有更多鱼群奔涌而至。
渐渐的,海上飘着无数油白肚皮,搁浅在这块水位骤降的海域,积少成多进而逐渐形成灾难。
异变发生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没多久,监控室透过通讯器向各自指挥官们通报更为糟糕的情况,海域飘浮太多死去的鱼群,后方更有大批后继,加上造成鱼群慌不择路的…尚未显露端倪的异/变源头…
啧了声,道伯曼领着麾下一众人奔到甲板前沿,隔着栏杆俯视海水。
视野被大片细白鱼腹占据,有些似乎还在挣扎,因为死去鱼群挡住去路,水中有很多海洋生物翻腾,丝丝缕缕的血渍wū染水域,浓腻腥膻慢慢挥发在空气里。
揉着大海特有的腥味,瞬间如同置身血池。
“这下麻烦了!”想了想,道伯曼回过头,试图从略显混杂的人群里找出能解决窘境的那张脸,他们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那个男人的能力恰好可以对付此刻局面。
…………
不多时,道伯曼看到他要找的人,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留意海上的混乱,反而是,注意力一直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顺着大将赤犬的视线瞥一眼过去,就看见安娜夫人。
那夫人安安静静站在不显眼的角落,微颦的眉心,神sè显得犹豫,转眼间,那双透碧瞳子眸光焦距对上他的,隔着人群…道伯曼怔了怔,瞳孔不自觉缩紧。
见闻sè瞬间捕捉到快过视觉神经的波动。
前一秒映出的影像倏然消失,视网膜的残余尚未褪尽,安娜夫人的气息瞬间出现在他身侧,待得视野转换,定下神来,道伯曼只看见悄无声息立在身侧这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件奇怪东西。
她把它勾吊在指尖,手慢慢伸出围栏。
微微晃动的东西bào/露在道伯曼的视线里,平平常常的流苏一样的饰物,几种颜sè糅杂,似乎是什么动物的毛?
一瞬间,这片海域的翻涌诡异地凝固,确切的说应该是扑簌簌涌动的鱼群猛地静止,异样转瞬即逝,下一秒,前仆后继的鱼cháo以更为可怕的速度遂然散开,象被恶鬼惊扰。
更远处疾奔而来的黑sè/cháo涌猛地淡开,甚至不必细看就能知道,是远方涌现的鱼群亡命一样四下飞散,也不敢掉头,但是已经没有鱼群敢朝着舰队所在海域而来。
见状,道伯曼眼神微微一闪,侧目斜乜并肩这人,目光里带出几丝审视与惊疑。
不多时鱼群散去,她慢慢收回手,将饰物重新戴起,并且藏进衣衫底下,收好之后她抬高视线,目光看向远处的海,眼睛微微眯起,“客人到了呢~”
“幽冥海流。”伴随低沉音sè,大将赤犬出现在她另一侧,男人同样看着远方海天一线交界处,抬起扶在围栏上的手指尖紧了紧,“果然是不速之客。”
…………
幽冥海流,常识之外的航海名词,不存在,无目的,神出鬼没游走在海洋之内,无视包括伟大航道内原本就匪夷所思的cháo汐规律,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特征是所过之处的海域所有生物灭绝,连海王类都不得幸免。
传闻,幽冥海流不是cháo汐,而是数不清的死气凝结形成,诡异的雾气涌动,只不过它象一股洋流,游走在海中,所以才被归纳为‘海流’。
如果鱼群的逃亡是后方出现幽冥海流,那么…‘不速之客’,乘着幽冥海流而来…
想必不是人类吧?
答案很快出现。
一种有别于正常海水颜sè的青蓝蔓延而至,带着细小磷光,看似美丽的不祥死气。
浮在舰队周围海水上的死鱼被浓硫酸腐蚀一般,无声无息消融分解,更深处珊瑚礁海床,五彩缤纷生物圈瞬间灰暗,显然是幽冥海流将这片海域生物吞噬殆尽。
静寂中,船桨划水的声音悠悠荡荡飘散,自薄雾深处,黝黑船影渐渐由远而近。
它很快显形,以超出常识的速度。
一艘楼船,朱红雕花栏杆,黄金宝石装饰,薄纱层层迤逦,jīng致华美得不堪bào风摧折,然而此时此地,这样一艘根本无法在伟大航道内航行的船,使得海军舰队全员戒备。
划水声蓦地终止,楼船堪堪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恰是能够看清彼此的位置。
垂地薄纱无风自动,仿佛有无形之手挽高它们,幔帘掀开之后,舱室内有两队人鱼贯而出,清一sè年轻英俊的男人,踩着织金地毯站到室外,随后双膝落地,以万分恭敬姿势,朝着舱室内俯首。
时隔许久,楼船主人不疾不徐登场。
半长黑发垂落肩际,容貌俊美,气势里透出一种冰冷的优雅味道。
看清楚最后出现这张脸,道伯曼哼了声,这个人他认得,是袭击马林弗德的黑发异种,而看清楚来人,他更是感觉到身侧的安娜夫人呼吸明显一顿。
顷刻间,这位丢失孩子的夫人周身溢满凌厉杀意。
…………
站在幽暗天光下的黑发异种神sè倨傲,仿佛看不见其他人一样,清冷声线,音量不轻不重,“女王诞生之日,是我族千百年来的盛典,既然巧遇…”
俯视一般的视线滑过站在蔷薇号栏杆边缘所有人,黑发男人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看在孕育女王的这份功绩,允许你参加宴会。”
岳母在上[综] 47.第四十七章
她从睡梦里醒来,只觉得自己依稀忘记了什么,象是睁开眼睛,瞬间有什么东西就彷如流沙自指缝间滑落消逝,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心脏缺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冷。
可她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只是委屈得想哭。
“您醒了,殿下。”
她转过头,隔着层层迤逦垂纱,女侍浅淡的影子映在上边,不知为什么,她不想理会,女侍们很恭敬,可是她讨厌她们。
讨厌这处位于山腹的宫殿,讨厌暗无天日,讨厌…没有阳光。
虽然她没有资格讨厌,这里是她…和族人的栖息地,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抚养她的人一直如此说,她被告知,等到她觉醒,她的族群就能恢复无上荣光。
她成为女王之后,她率领族人夺回应有的一切,她的族群,鬼族是世界的统治者。
记忆告诉她,她存在理由是成为女王————可————不知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脑海中存在的记忆很陌生。
…………
梳洗完毕,她拒绝了女侍们的服侍在侧,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宫殿一角。
她讨厌这里,没由来的不喜欢。
记忆告诉她,这里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身体却本能的拒绝了这种认定。
繁复艳丽的织金地毯,油脂灯火明明灭灭,泠泠宝石,金玉顽器,雕花栏杆,一切的一切,即使脑海记忆告诉自己这里是[居所],下意识却一直在否定。
矗立幽暗殿角的香炉喷出缕缕青烟,浓郁香料盖过几丝诡异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小心瞄了眼隐在角落的暗影,慢慢垂下眼睫。
她讨厌女侍们看似恭敬实则鬼祟的窥视,更讨厌…那个黑发的男人,他对她很好很好,千依百顺,万般宠溺,可是他的眼神叫她不寒而栗。
像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人,更像是…一种野兽打量掉入陷阱的猎物一样,凶戾残忍,算计十足。
她很讨厌,很讨厌…真是奇怪了。
明明,她和那个男人…即将结为夫妻,她觉醒继任女王庆典上,那个男人说,盛典也将成为婚宴,不知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有无形之物qiáng迫下令她发出喜悦情绪,潜意识深处竟是…抗拒。
不该是这样,她知道自己一定哪里出了问题,只是找不到症结所在。
到今天,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相信记忆,还是相信本能?没有答案。
…………
枯坐了不知多久,醒过神,她起身,堪堪走出十几米,尚未接近殿门,前行方向就叫女侍们拦住,她们跪在地上,异口同声说道,“殿下,您今日无需外出,族长大人已经在返航途中。”
脚下顿了顿,她垂眼看着叩首在地这些人,半晌冷哼一记,返身。
隔了会,她们起身,有人小心靠到附近,“请梳妆,殿下,今晚是庆典。”
被她们簇拥在梳妆台边,任凭几只手小心摆布她的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心神有些恍惚,垂肩金发被盘成髻,金丝珠宝缠绕,华丽的王冠,中央一颗美艳宝石…深深深深的翡翠绿,随着灯火转动折射艳光,会摄人魂魄一样的美。
“克利奥佩特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呢~王冠上的宝石,是当世最著名的祖母绿。”为她梳头的女侍轻声回答,柔媚声线里有浅浅的艳羡,“族长大人很宠爱殿下呢~”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勾挑chún稍,笑得羞涩,仿佛真正待嫁新娘那样,妩媚又满足,怀着爱意…意识被切割成两半,另一个理智的自己隐在笑容深处,眼神冰凉尖锐。
克利奥佩特拉…?她自然而然想起这颗宝石的来历,可是脑海记忆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渠道能够知晓它存在。
她的记忆…果然出了问题。
…………
“殿下,族长大人的船靠岸了呢~”近身的女侍转答了来自殿外的通报,小心抬眼看着她,“族长大人请殿下前往,有客人。”
“好,我们走吧~”她扶着女侍的手款款起身,镜子里的女人嘴角轻牵,红晕满面,容光照人,可惜真正的她只觉得冷。
狭隘密不透风的冗长通道,迷宫一样繁琐的岔路口,女侍们轻车熟路穿行其间,她被簇拥在人群中,石壁两侧挂着油脂灯,昏黄光线映出脚下蠢蠢欲动的暗影。
渐渐的,她仿佛听见…错觉一样的声音。
奔腾在山腹的暗流,古老荒凉的岩石,不知哪里传来海cháo翻涌,风拂过森林树梢,脚下大地深处藏着沉眠的…
怔了怔,她回过神,不动声sè的闭了闭眼睛。
又来了,这种[听见]的幻觉。
她没有向身边任何人透露,更加未曾告诉黑发男人。
不知哪天起,身体深处藏着一股奇怪的能量,它们蜷伏在血脉骨髓,随着她一次又一次怀疑而堆积凝聚。
也正是这种能量导致她一点点加深不确定感,身边每个人待她无比恭敬,她却[听见]每个靠近的人传来的讯号,贪婪、饥饿、窥视、杀戮…
如果不是殿角日以继夜燃烧的香料很大程度麻痹她的感官…但即使如此,她仍是[听见]那个黑发男人的真实的声音。
狂bào、急迫、饥渴、疯狂、怨毒…欺骗…
究竟是谁欺骗了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本能告诉她,记忆有问题。
所以,她下意识选择反欺骗。
是谁曾经告诉过她,有了欲/望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即使是‘神’,这一刻也将堕落为‘人’,而‘人’是可以战胜,只要静待时机。
是谁告诉她这些,记忆如同蒙着磨砂玻璃阻隔一切,那个名字每每呼之欲出就被重重迷雾遮蔽,而发现之后,她更讨厌那个黑发男人。
脑子里被qiáng制下了命令,记忆告诉她,她深深深深爱着那个男人,这一族的族长,记忆告诉她,她奉那个男人为天,为他疯狂,为他不惜一切。
真是…恶心。
…………
宫殿位于山腹深处,唯一与外界的连接是港口,底下暗流入海口,一处每逢cháo汐降落bào/露在外的隐蔽溶洞,入口可供中型船舶通行。
她和女侍们抵达之时,船舶已经驶入河道,很快就会靠岸。
身侧的女人们在朱红楼船出现时屈身下跪,俯低头颅,低到尘埃的姿态,她站着不动也不言语,眼角余光里,对岸崖壁暗处内,有几道隐隐约约的影子,同样不曾下跪,静静凝视靠岸的船舶。
目光一晃而过,她趁着旁人注意不到的现在,无声的冷笑。
半是讥诮半是恨怒。
黑发男人外出,女侍告诉她,族长大人是去为她寻一件礼物,可惜她知道不是,因为…她[听见]宫殿内仅有几位重要人物辐射的qiáng烈到无法忽视的讯号。
饥饿又贪婪的讯号————他们在等待食物。
山腹地牢‘储藏的食物’已经告竭,那个男人出航的真正目的是购买奴隶,以作为…
对岸崖壁上那寥寥数名看似普通病弱又不重要的人,才是这处宫殿真正的中心人物,与那个黑发男人类似的存在,至于其他…
她斜乜身侧的女侍们一眼,很快又将悲悯收起。
她们一致的动作与‘声音’无一不是在说:她们全心全意为那个男人而活,不背叛,不反抗,即使她们的存在是食物和工具。
就和如今随船归航所有人一样,黑发男人带回来的…全部都是食物。
她[听见]过进食的声音。
撕咬、咀嚼、吞噬…肥腻湿润血肉,滋滋有声吸/吮骨髓…
痛苦的恐惧的憎恨的,数也数不清的凄厉哭叫…
‘…你听,世界的声音…’
‘…在的地方,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再次滑过耳边,恍如幻觉…支撑她克服每一次惊惧的陌生声音。
安心的,qiáng大的,温暖的…保护她,不让她掉落深渊的声音来自…那个明明…名字已经到嘴边却始终被封锁在迷雾后方的…让她想哭的人。
…………
不多时,朱红楼船泊在岸边,几位英武青年跳入水中,扶着栈板搭在岸上,楼船船舱挂的轻纱后方,有道人影缓缓走出。
嘴角的笑意化作甜蜜,她抬高眼睛,满心期盼看着即将成为丈夫的男人。
黑发的俊美的男人朝她走来,他伸出手,她的手扶在他的掌心,她和他相视一笑,如同每一对相爱的深情男女。
“殿下,有客人来参加盛典。”黑发男人的声线低沉优美,音tiáo里透着高傲与不屑,“殿下和我一起见见客人。”他扶着她的手,带着她看向船舶的方向。
楼船上一行人站在那,凌空投来的视线…
她愣了愣,浑身不自觉轻颤。
发现她的异样,她身侧的人俯低了轻声询问,“怎么了?”
“不——”她qiáng迫自己转开看着客人们的目光,乖巧又顺服的回答,“没什么,只是…他们的眼神很,很可怕。”
是的,很可怕。
如有实质的视线,刀锋一样锐利。
甲板上,随船而来的客人们,为首两位身着雪白披风,其中那位深红西装魁梧壮硕的男人,隔空投来的视线…令她不寒而栗。
比起其他人微微错愕的目光,深红西装的男人看着她,象是在看…死人。
…………
“这几位不期而遇的客人,来自马林弗德。”
静寂中,客人们走上岸,她身边的黑发男人才轻声说道,“海军本部的jīng英们。”
“海军本部?那是…什么?”听到从未听过的新名词,她有些讶异,眨了眨眼睛,目光却死死黏在迎面而来这些客人当中一位的身上,不知不觉叫对方引走所有心神。
是个女人,走在深红西装男人后方,几乎被那个男人挡去全部身形。
可不知怎么,一眼看见,她就…拔/不出眼睛…
娇小病弱的身子,秀丽苍白的脸…她死死盯着来人看,而对方也静静看着她,眼睛象闪过一道电光的夜空,瞬间明亮到惊人。
然而那抹光转瞬即逝,叫她心脏剧烈跳动的眼睛,刹那间又恢复平静。
她一时发怔,手臂却猛地一痛,回过神来又见身侧的男人眼中浮出几丝…惊疑与狠戾,不过他也飞速掩去异sè,“你不舒服吗?”
“不——我——”才刚想掩饰过去,不想男人紧了紧手指,慢慢压低了附到她耳边,以无比亲密的姿态,语tiáo却极度冰冷,“我们即将成婚,这是最后一次允许你忤逆我,罗暄。”
罗暄————她脑中微微眩晕,有无形之物急速侵蚀意识,眼瞳倒映这个男人的脸慢慢扭曲…扭曲…有无数声音涌入又抽离,喧嚣声忽远忽近。
她挣扎着移开视线,用尽全部力气看向…
那个人。
那个人看着她,她一见就无比喜欢的眼睛落下泪来…墨黑瞳sè叫透明水渍洗得澄莹剔透,深墨晕散在水里一点点变淡,一种异样的绿在那人眼睛深处绽开。
克利奥佩特拉…当世最著名的祖母绿,象那人的眼睛,油艳侬丽的宝石sè…笼在清晨薄雾的森林,深深浅浅铺天盖地的绿sè…
她是…这个人是…
意识被无数迷雾彻底吞噬之前,她仿佛听见一记怒喝。
空气瞬间灼升到难以忍受的灼热,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片金红刺入视野,深红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扬高的手,前臂化作淅淅沥沥的…岩浆?!
眼睛微不可察瞪大,随即她又被环在身上的温软笼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她终于忍不住…汹涌的哭意。
是那个人,墨黑眼睛变成绿sè的人,她抱着她,一手环着她,一手执着兵刃,刀锋直直指着…黑发的男人,她的婚约者。
…………
她哽咽一声,这次哭却是因为…她想不起来,明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现在抱着她保护她的人,这样重要,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啊!
岸上情势天翻地覆,随船来的客人抽刀出鞘,很快控制局面,而她的婚约者竟神sè自若,看也不看周遭,朝着她施施然伸出手,“罗暄,到我这里来。”
“闭嘴!你这恶心的变/态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保护她的人声音里带着极度的恨怒,执刀的手指间用力到骨节泛起青白,“洗脑还是更改记忆?”
“是觉醒。”面对质问,她听见婚约者不以为然回答,“祭典上女王会苏醒,罗暄即将嫁给我。”
“罗暄?你喊我的女儿罗暄?”环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正在保护她的人又重新开口,“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高雄,北之玄武,高雄,对吧?”
黑发的男人神sè一顿,象是这次才真正拿正眼看保护她的这个人,微眯的眼睛,气息带出细细的揣测,“你这废物居然…”
“结婚?”她感觉到护着她的人把她搂得更紧些,声音里的愤怒也更浓厚几分,“几千年前就只剩下一颗头颅的你在做梦?”
“娶我的女儿?你有让她成为女人的能力吗?蠢货!”
岳母在上[综] 49.第四十九章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大概…不是吧?这位赤犬大将的语tiáo云淡风轻,可我还是从他轻描淡写的言语深处听出几丝…威胁的含意来。
忍不住撩高眼皮瞟了领先一步这男人的背影,想了想,我故作无知的笑,“当然,因为娜娜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我家熊孩子在海军,我这连带家属也不会脱离了掌控。
话音落下,男人略略侧首,眼角余光仿佛溢出点别有深意,顷刻间他又收起视线,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朝着通道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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