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入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潇潇红尘
张爱旖本不耐烦理会一个学生,想让锦平收拾了他,可他发了狠,把那锦平给打得那是落花流水,并将张爱旖从车里给揪了出来,誓要一个道理。
这个女人这才有点惧了,但开出口来却仍是满口wū蔑,说:“这位同学,有一件事,我得承认,那就是之前,我和秦芳薇的关系是不错,但也只是觉得那女孩乖巧懂事,可我没想过让这样一个丫头嫁给我儿子。我不满意她,她还执意要和我儿子纠缠不清,就和我有了口角之争,一怒之下起了冲动……这是我能动得了的手脚吗?再说了,现在出事的是我儿子,我儿子是为了救我才被她害成这样的,邓溯是我的命根子,你觉得我会用我心肝宝贝的命来动这手脚吗?”
那一天,张爱旖死活不承认是她害了她儿子,同时毁掉了秦芳薇。
那一天,冲动的他,一怒之下的打了张爱旖。
也是那一天,他被人报警,抓进了局子,一关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老爷子的秘书出面,将他解救了出来。
他去求了老爷子说:“爷爷,秦老师的女儿肯定没有故意伤人,她是被陷害的,我可以用我的人头保她,还请爷爷帮帮她……”
为此,他还给老爷子下了跪。
他是那种骨头硬得打死也不肯屈服的人,但那一次,他求了。因为,他不想秦芳薇的人生就此被毁掉。他希望纵然自己不能拥有她,但是,她依旧可以在和别人经营的世界里,笑若夏花,一生安好,而不是遭受了不白之冤,从此意志消沉。
那时,他就知道邓溯与她意味着什么:邓溯长眠不醒,她得多生无可恋,邓夫人将她送进牢里,那更是雪上加霜……
可老爷子说:“这个案子,就现在已有的情况来看,没有翻案的胜算。小子,你想替她洗刷冤屈,我可以指你一条明路……只要你足够qiáng大了,你才有那个本事去给你看重的人正名……”
说真的,那条路,并不好走,且漫长,谁都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熬出头。
他知道,老爷子这是想打磨他的意志,更想磨掉他那份少年人的初情。因为时间可以拉开一切距离,可以淡化一切感情,更可以让人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最后,他同意了。
转学那天,他去秦家见了秦牧老师最后一面,并送上了一根金笔,说: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并不起眼,只是很普通的一支笔,但与我却意义很大。我想送给芳薇,只希望有一天她从里面出来了,还可以继续努力读书,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就一蹶不振。人生一时的失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勇气面对不幸的人生。要相信,再如何不幸,都将成为过去。幸运之神会在下一站等候我们,绝对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而泄气……”
“谢谢你为薇薇抱打不平。”
秦牧收下了,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了感谢,同时关切的问了一句:“听说你要转学了,接下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走我该走的路。老师,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替薇薇向邓家讨回公道的。我发誓。”
都说誓言是这世上最最愚蠢的话,可是,那句话,表达的却是他最初最真也是坚定的决心——更是他活着的一个信念。
秦牧睇着他好一会儿,将他引进了书房,从书柜中取出了一幅画卷成了一轴交给他说道:“师生一场,我也没什么礼物可以回敬,我想,你们家也不缺任何值钱的东西,这是我画的,作个留念吧……好好收藏着,也许将来会有用……”
当时,傅禹航并不明白,一幅画能有什么用处?
可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你想到什么了?”
秦芳薇看到他对着那笔看了很久很久,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里冒出了咄咄的光芒。
“这笔,很漂亮……”他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哪来的?”
她的注意力落到了笔上:“这好像是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用了好几年,不过坏了,后来没用,被我爸收了去……你干嘛转移话题?”
这笔明明很普通,怎么就让他如此的感兴趣?
“我来修修看……”
转身,他把桌面上的灰尘一抹,就把那支金笔给拆开,还真有模有样的修了起来……
这光景,看得秦芳薇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啊,不是在找东西的么,他怎么突然把注意力落到这上头了?这笔有什么特别的?
她凑上去看,一再的确认:它真的很普通很普通。
“唉,一时半会还真修不好,里面个有零件坏了……哎,这笔给我了,回头我去把那零件配来装上……”
他把笔组装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抬头又瞄了瞄这个房间,吐了一口气说:“看来,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那东西有可能在我那里了……走吧……”
“等一下,等一下……”她听得好生糊涂:“怎么又变成在你那里了?”
这该怎么回答呢?
傅禹航想了想,才斟酌着说道:“是这样的,十年前,爸给过我一幅字,是他亲笔写的,名叫《沁园春·雪》,当时,他对我说,这画以后我可能用得着……那时,我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有点明白了,里头应该藏着我们想知道的秘密……”
说出这件往事,可能会引来她更多的疑惑,但是,他还是直言相告了。
秦芳薇回忆了一下,转身又翻了一下那些字画,的确没有那幅字。她记得那时父亲最喜爱那幅了,一直一直将它挂在书房,就挂在现在郑板桥画的那个位置,日日对着时不时会发呆,也不知道那字有什么好——虽然是写得挺不错,但那不是名家之作,根本不值钱……
“我爸和你说,那字是他写的?”
她猛的转头,怪怪发问。
“难道不是?”他诧然反问。
她露出了深思之sè:“可我听他说起过,那是一个友人送的。你没发现那字很狷狂吗?那不是我爸能写得出来的……我爸写字透着一股文人的优雅,没那豪放劲儿,还有……”
说着说着,她突然就瞪大了眼,直直的盯向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又怎么了?”傅禹航凝声再问。
秦芳薇抓着头发,闷了好一会儿,最后一拍手,叫道:“难怪我觉得那天我看到那封遗书时觉得有点眼熟,那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笔下,只是字体稍有不同:那幅字是狂草,写得时候,缭乱多变;而那封信是行书,写得虽然端正,但一笔一划当中仍带着一股子行云流水般的气韵……所以,它们应是同出一脉……”
说话间,几道热烈的光,自她眼里射了出来。
如是说那封遗书,是她生父写的,那么,那幅《沁园春·春》也该出自她生父的笔下。
可奇怪的是,养父秦牧怎么把它送给了傅禹航?
对于书法,傅禹航不是特别的懂,以至于没有太多的联系,被她这么一说,他终于意识到了那份神似。
可他没想到的是,秦牧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了他?难道他一早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才以这样一种方式将重要的东西藏在了他身上?
“傅禹航,傅禹航,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
正当沉思,秦芳薇忽摇起了他的手臂。
“什么?”
他回神问。
“我问,我爸送给你的字现在哪?”
秦芳薇重复了刚刚她说过的话。
“在……呃……”傅禹航目光流转了一圈:“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话说得是不是也太有奇怪了一点?
“什么意思?”她微微皱眉,试着想解读他的言下之意:“你是想告诉我,那幅字画安全是安全的,可我现在不可能立时立刻见到它,是这个意思吗?”
傅禹航点头:“嗯……我现在没办法把它拿出来。”
“为什么?”她不懂。
“它不在我身边。十年前,我将它放到了一处除了我,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但那个地方,不在这里,很远,远到坐飞机都得需要两三个小时……就现在而言,我没办法带你过去,得过一阵子才行,到时我找人把那字送过来……”
这家伙又说起神神秘秘的话来了。
“你老家不是就在本省吗?我们开车过去不就行了吗?”
她故意这么说。
从他的说词看来,之前,她所看到的那些有关他生平的资料,肯定有很大的水份。
这家伙远远要比她看到的资料上的那些还要复杂,比如,他会解码就是一件说不通的事,而且那份资料上也没这方面的介绍。
所以,外头人轻易能查到的东西,不见得全是真材实料的事实,可能有一部分是编出来愚弄众生的,也有可能,全部是编的,用来混淆世人的注意力……
心思如此一转,她忽被自己最后一个想法惊到了,马上jīng神一凛,又问了一句:“还有,我爸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那幅字不在本省。至于时间,十年前吧……薇薇,其他你就别问了,我保证,不出半个月,你一定能见到那幅字。”
傅禹航哪能不知这家伙是想探他的底。可那些不是他现在可以说的。
“ok,不问就不问……”
她没qiáng求,转而抬头望了望了这个小时候最最喜欢的书的海洋,又瞅了瞅了面前之人:
旧景依旧,她仍可以清楚的回想起当初她和邓溯在这里读书嘻闹的光yīn,如今呢,书已蒙尘,情也蒙尘,和她再次走进这个旧家园的却是一个当初完全不在她人生规划中的陌生人——
哦,不,不对,他不该是陌生人,得父亲赠与如此贵重之物的人,肯定是熟人,可这会是谁呢?
她转头,只见傅禹航正在将那些字画一件件卷起来,脑子里忽闪过了一道灵光:
会不会是他容貌变了,所以,她才会认他不出来?
婚深入骨 第137章 真相竟是这样的?2
邓溯一早就知道秦芳薇不是秦老师的亲生女儿,当年,他和秦老师私下聊天时,老师无意间说漏了嘴,而后在他的再三追问之下,老师才坦言了,说:“薇薇是我路上捡的。”
至于薇薇是谁家女儿,老师也不知。为了能给薇薇一个正常的家庭,老师曾在暗中查过薇薇的身世,无果而终。
这些都是老师和他说起过的,而在薇薇面前,他一直守口如瓶,实不希望她因为身世问题而生出种种不必要的烦恼。
那时,他无比心疼她:一出生就离了亲生父母。
所幸遇上了老师,那是她的人生大幸。
可他怎么能想到,她的身世竟会和他们邓家有如此纠缠不清的关系?
“哥,你这是要去哪?”
邓溯突然站起,步履仓促的往外而去,手上抓着那份资料,神情那么迷乱,引来邓冶担忧的叫了一声。
“香港!”
邓溯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他要回去,要亲自向母亲问清楚这件事。
伴着一声啪的关门声,邓溯立马消失在了面前,邓冶见状,忙给保镖去了电话,令他好生看护好了。
待交待完,邓冶坐到了沙发上,看到锦平有点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忽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一份重要的东西,张爱旖怎么没有烧掉,而是扔进了垃圾筒,还让锦平给拣到了?
这也太过于巧合了?
“平姐,这十年,我哥在国外治疗,怎么都没见过你来看望他?”
他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我也想去看望的。可夫人防着我。”
锦平苦笑一声,道出了原因。
“为什么要防着你?”
他目光跟着一动。
锦平轻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大少初初出事时,进了上海一家医院,秦小姐和我打电话求我,想知道大少在哪里就医,我没忍住,和她说了。为此,秦小姐特意跑来了医院,正好被夫人看到了,夫人当即就把大少转去了国外,再不许我过问大少的事……”
原来这当中,竟有这样一个原故。
“既然你心里不认同张爱旖的做法,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在法庭上作证说:我哥和张爱旖全是秦小姐推下去的?”
他想,这底下,怕是另有玄机的。
“我也不想这样的……”锦平再次苦笑:“可是,那时我妈病得厉害,手术费全是夫人在帮我支付,夫人让我那么做,我就只能那么做了……”
而做伪证的下场是她一直良心难安……
“哦,原来如此。”
可,既然一直防着,jīng明如张爱旖又怎么会在锦平面前泄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资料是张爱旖故意泄露的。
对,她这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因为她一早就料到了,邓溯醒了之后,她会面临这样两种结果:
一种,她控制着局面,邓溯依旧被她捏在手心上,这种情况下,她完全不怕锦平把这个天大的秘密泄露出去。
另一种,她被控制了,在这种情况下,邓溯肯定会找锦平问话,而届时,锦平就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如此一来,邓溯要面临的是一个天崩地裂的局面,而她可以借这个机会,传递那样一个当初之所以疯狂要拆散他们的合理原因。
只要有这样一个原因在,邓溯就会一败涂地。
是的,她这是存心陷她儿子于绝境啊——这人这是彻彻底底颠覆了邓溯妄想重塑的世界。
唉……
邓冶不由得沉沉一叹:那个女人,心思够缜密。
正思量着,房门又突然开了。
“对了,平姐,你知道那是谁寄过来的吗?”
这是去而折回的邓溯发出得尖锐的一问,那一刻,他目光肃然。
就在刚刚,他认真想了想:从锦平的陈述看来,其实最初的时候,张爱旖根本不知道秦芳薇的身世,是有人刻意告密才闹到了她耳朵里的,所以,寄资料的人是个关键性人物。
以他看来,这个人会知道连老师都不知道的事,只能说明一件事:秦芳薇小时候和她母亲失散不是意外,而是这个人刻意安排的。否则,那个人如何知道事件的始末?
“是从上海寄来的,寄信人叫:海瑞,大海的海,祥瑞的瑞。没具体地址。我暗中让人查过,这是一个化名。”
锦平回答。关于这件事,她怀疑过,也想弄清楚个中始末,可惜她的能力不够,没能查一个水落石出。
“哥,我去查查当初是谁去做了这个dna鉴定。”邓冶听罢,站起来自告奋勇,目光闪着惦量,说道:“寄信人肯定不是委托人,但这一切总归是有迹可寻的。如果这只是为了私下了解所作的亲子鉴定,它没有法律效力,鉴定需要用到的鉴定物就可以作假;如果它是个人司法委托,那就会有一个较为正规的流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先前,他妈妈曾四处寻女,的确做过几次亲子鉴定,但具体做过哪几次,他不得而知。
“如此最好,那你去上市司法鉴定中心查一查那里的原始资料,我就去香港,你这边一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分头行动……”
邓溯急不可奈的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件事实在是太戳心了……
“好……我这就去退房……”
邓冶马上答应了下来。
如果这份资料属实,与他倒是大喜,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可与邓溯而言,那便是大痛了……
这一刻,他倒希望这份资料是伪造的……
*
傅禹航和秦芳薇没在教学园小区过夜,那里太久没住了,一时没法住人,傍晚时分,他们回了平市。
而邓溯则飞去了香港,并在入夜时分见到了被爷爷看管在老别墅的母亲。
都没顾上吃晚饭,他一进别墅大门,就直接去了张爱旖的房间。
“哟,原来是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开门后,张爱旖看到邓溯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现在的她,人过五十,却依旧一身优雅,着一袭居家裙,看上去是那么的贤良无害,可那只是假相——这个女人狠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狠。
“怎么样啊,见到你心爱的女人了没有?人家还愿意和你重修旧好吗?”
听着好像很关切,可他却觉得刺耳之极。
没在门口停顿,他走了进去,步子飞快,并将那份资料揪出来,砰得一下就拍在了桌面上,转头时,他目光沉沉的望了过去,心头是一片乌云密布,忍耐了好一会儿后,才吐出一句问话:
“妈,这份资料,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张爱旖则在背后砰的把门给合上了,走上去,将那几张再次被揪起无数折纹的纸张要过来,瞄了一眼,眼神没变了一分一毫,依旧是笑吟吟的:“哟,终于到你手上了?”
她勾了勾chún角,竟一点也不意外。
诚如邓冶所猜的那般,她当真是故意把这东西落到锦平手上的。
“你果然是故意的?”
邓溯觉得,母亲当真是越变越陌生了。
他甚至想沉痛的叫一声:“张爱旖,你把我所熟悉的妈妈变哪去了?”
此刻的她,眉目之间依旧温笑,就像那渐渐斜去的冬日夕阳,余温犹在,余光璀璨,但冷意却在一层一层的bī上邓溯的肌肤,令他的汗毛,在一根根的悄悄的竖起来。
她瞟以一目,不答,只故作思量之状,说:“我猜,你们也已去上市鉴定中心询问过了吧……对,这是真的,不折不扣的真相,现在,你还想非她不娶吗?”
最后几个字,她刻意说得很慢,一字一停的将它们咬得特别的有力,说:“这也就是我当初不许你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被证实这是真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莫名的,邓溯打了一个寒颤,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把冰冷的刀扎了进去,寒意剔骨的不断得搅着,好好的心,就这样被搅碎了,碎到再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跟着冰冷了下来,而耳朵里只听得她不疾不慢的讲述起那些为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来:
“十一年前的某一天,邓铠陪着那个女人去了司法鉴定中心,打算和秦芳薇作亲子鉴定。
“当时,秦芳薇是没到场,但是,她在不久之前参加了献血,血是鉴定师亲自采集的……
“你别问我他们是怎么知道秦芳薇不是秦牧的女儿这个事的,也别问他们怎么就把秦芳薇和他们失踪的女儿联系在了一起来……这些,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由于那会儿他们无能确定结果,所以,没敢惊动秦牧,更不敢让秦芳薇知道她献得血作了什么用途……也就是说,那是他们做得一次秘密鉴定,只是想做私下的了解,主因就是怕影响到了秦芳薇的正常生活,因为那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
“邓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把那个鉴定师给收买了。
“结果出来之后,我让鉴定师寄了一份原始数据给我,再伪造了一份假的给了邓铠和那个贱女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因为我知道那女人病得很重,活不了多久了,虽然邓铠一直花重金在维持着她的生命,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步步的走向了死亡。
“而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她死翘前母女团聚,从此再无遗憾,我要让她死了也要在另一个世界不得安宁,要永永远远的记挂那个遗失掉的孩子……”
说着说着,她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就像做了一件特别让人愉悦人心的事,沉醉在其中,就此无法自拔了:
“然后,她果然死了。真好……听到她的死讯,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对了,我还喝了一个大醉……”
笑着笑着,她的表情又嘎然而止,又露出了一层无比憎恨的神情,拳头更是捏得死死的,再度恨叫了起来:
“我恨她。
“我张爱旖这辈子,全是因为她才被毁掉的……
“想当初,她都离开了,却要在我嫁进邓家之后才怀上孩子不久,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又冒了出来……
“我警告过她,别再来chā足我的家庭,我已经怀了孩子,我是邓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这个贱女人,表面上很乖巧的,什么都答应了,可她根本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贱人,一径无视我的警告,还是要和我的男人纠缠不清……
“是她,全是她,毁掉了我对婚姻的所有希望,更是她的怀孕,让那个男人蒙生了要和我离婚的心思……你说,我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
如此狰狞可怖的神sè,有点吓到邓溯了,一阵阵不安在心里头泛滥,他忽想到了一件事,脱口便问了过去:“妈,燕秋阿姨怀第一胎时,你是不是做过什么?”
否则,那个孩子怎么会不见了呢?
刚刚,在来香港的路上,他从邓冶手上知道了那个孩子遗失的始末:据说当初燕秋真的打算离开邓铠的,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她悄悄离开了。等邓铠再次找到她时,孩子没了,生下来后某一天,离奇不见了……为此,燕秋差点疯掉……
“不许叫那贱女人阿姨……”
忽然,张爱旖冲邓溯大吼了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浓浓的恨意将她身上的美好全部毁灭了。
“妈,那孩子是不是你让人弄没的……”邓溯吼了回去。
这时,张爱旖转而又笑了,像是想到了特别有意思的开心事似的,转头将笑容张得无比的迷人,竟满口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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