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随便一聊,便有那么久的话可说。”孟重光委屈不已,“可师兄都不愿和我多说话。重光也要跟师兄聊天。”
徐行之一巴掌拍上了他逗弄着自己下巴的手背:“没大没小。好好好,同你聊便是。想听什么?”
孟重光高兴地从徐行之背后绕到前面来,背着手问:“想听听看师兄和陆御九刚才聊了什么?”
徐行之:“……我们没聊什么。”
孟重光更委屈了:“师兄骗人,你们俩刚刚聊了周北南,聊了鬼奴,还聊了温雪尘,怎么能说什么都没聊呢?”
徐行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既然都听见了那还问什么?”
孟重光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潋滟波光,煞是动人:“我想叫师兄再跟我讲一遍,我想听师兄的声音。”
徐行之想,这老妖jīng真的娇气得没边没沿的,谁惯出来的臭毛病。
他一边想着一边开口道:“刚才陆御九来跟我说,不要同周北南计较……”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着,几人又走了近三个时辰。
周望年岁小,担负不起寻找钥匙碎片的重任,之前一直留在塔中守塔,这回是她第一次出塔。
她见了许多之前未见的景sè,尽管四周薄雾蒸蒸,贫瘠昏黄的皴裂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她仍欢快地跑来跑去,折了几sè花瓣,笨手笨脚地编了花冠,给曲驰和陶闲分别戴上。
最终,一行人决定在崖下的一处山洞中休整,睡过几个时辰后再出发。
大家从四处寻来蒲苇枯草,准备铺床。
曲驰出去约一刻钟后,拖回来了一只已经断了气的、口里生了人牙的鹿形怪物。
他对陶闲说:“给你。”
陶闲失笑:“都是我的?”
曲驰点头:“都是你的。”
陶闲耐心劝说:“曲师兄,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要不然分给大家一些?”
曲驰环视一圈众人,坚决道:“不管,这就是你的。”
说罢他又转了出去,拖进两只更加奇形怪状的怪物:“……这才是他们的。”
他神神秘秘地凑到陶闲身边,把声音压低,和陶闲说小话:“你的这只比那两只好看。我特意给你打的。”
然而他这样放低声音半分作用都无,在座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
见一旁的徐行之忍笑忍到脸绿,陶闲一张小白脸涨得红彤彤的。
他也学着曲驰的样子,压低声音郑重地回道:“……嗯。谢谢曲师兄。”
曲驰温和地笑笑,摸了摸陶闲的头发。
虽说修道之人需戒除口腹之欲,在场的除了徐行之和陶闲外的人也早就辟谷成功,然而聚在一起为吃上一顿饭忙碌半晌,亦是尘世间难得的幸福。
周望与骨女点起了火堆,徐行之则与孟重光出洞去,挑挑拣拣,选了几枝果木香味浓郁的树枝。
用此物烤制肉类,一旦熏烤入味,便是人间至味。
徐行之又从一处附近的一处盐湖里接来许多湖水,用孟重光戒指里存储的锅具架上火蒸烤。
随着湖水的沸腾,淡白sè的颗粒逐渐在锅沿处析出。
徐行之将那凝结的盐粒用洗涤干净的树片刮下,拿到周望眼前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望摇头。
徐行之笑道:“你自小辟谷修炼,自然不晓得这是什么。你尝一尝。”
周望看着他举到眼前的白sè晶体,谨慎地沾了一点送到口中,微微皱眉,想要在所有感官中寻找一种合适的形容来概括这东西的味道。
一番犹豫后,她终于找到了近似的味道:“……苦。”
徐行之拍拍她的脑袋:“徐师兄教你,这个叫‘咸’。你不必刻意去记,以后我再多做几次菜,你便知道什么是咸了。”
说罢,他又自言自语:“这蛮荒里的花蜜苦得很,入不了口。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甜味的东西,到时再教你什么是‘甜’。”
周望一愣。
她没有想到徐行之会把这件教她何谓“咸”和“甜”的小事放在心上。
半晌后,她才轻轻道:“……谢谢徐师兄。”
孟重光蹲在火边,望着徐行之的目光比火还要炽烈几分。
骨女也跟着一齐微笑,顺道把柴火喂到吞吐的火舌里,柴火发出了哔哔啵啵的燃烧声。
陶闲则坐在山洞里侧,和曲驰一块铺床。
无事可做的陆御九看了一会儿,便走出山洞,径直沿山道走上了不远处的一截断崖。
周北南果然在上面吹风。
听到脚步声,他便猜到了来者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陆御九微微抬起下巴:“你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我当然知道我的鬼奴在哪里。”
周北南笑了笑,没再说话。
“我也不是关心你……”陆御九拿脚心蹭着砂石地面,“你如果不愿来虎跳涧,我和你一起作伴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周北南一脚跨在断崖上,一脚垂在断崖下,和周望习惯的坐姿一模一样:“我当然要来。哪怕要被徐行之嘲笑一辈子,我也想知道当年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知道这些又能干什么呢?”陆御九绞尽脑汁地想着安慰的词汇,在周北南身边坐下,“若不是记忆太痛苦,你的灵魄不会破碎……”
“可总像现在这般只剩小半灵力,又不是长久之计。”周北南望向陆御九,“你是我的鬼主,我总得给你长点脸不是。”
陆御九:“……我才不用……”
话音未落,他便被周北南一把抱在了怀里。
陆御九猝不及防,说话都打绊了:“你……你,你干什么?”
陆御九的个子实在太小,被人高马大的周北南揽进怀里时,周北南甚至能轻而易举地把下巴搁在他的头发上。
周北南的声tiáo不再那么bào戾,听起来像是被cháo湿的水雾装饰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外壳:“……我想补一补jīng元。”
陆御九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却被他轻声喝止:“别动。”
陆御九:“补jīng元需要我tiáo出符箓来……”
周北南说:“抱着你就够了。”
陆御九登时变成了一只蒸熟的虾子:“……你,你大胆,我是你的鬼主。”
周北南嗯了一声:“我知道,我是你的鬼奴。……我早不再是应天川的大公子了。”
陆御九一下没了词,支吾半天,索性自bào自弃地一脑袋拱进了周北南怀里,闷闷道:“……只许补一会儿啊。”
周北南笑了:“好。”
他的目光越过朦胧的天sè,落在虎跳涧的方向后,便再也没有挪开。
此时的风陵山大殿。
温雪尘单手揉按着太阳xué,面sè极冷:“……就是这样,我只带回了两人。那里已经人去塔空。我用灵力试探过他们有可能前往的地方,孟重光却在四面八方都留下了灵力的痕迹,因此我无从判断他们的去向。”
身处高位之上的九枝灯仍是昔日装扮,缥sè长发带将他一头云发衬得漆黑如乌木,而他的脸也在这样的反衬下变得愈加苍白冰冷:“师兄当真不在塔中?”
温雪尘反问:“你没有听我说的话吗?”
九枝灯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你再去一趟蛮荒。”
温雪尘:“何事?”
九枝灯认真地清点起来:“你去送一些瓜子点心,再送一些干净的绀碧sè和白sè的布料,师兄最爱这两sè,就放在那高塔门口。”
温雪尘:“……你这是要干什么?”
九枝灯有些冷静不下来:“他们总要回去的。师兄喜欢这些东西,他只要一回去便能用到……”
温雪尘并不说话,只在lún椅上默默直视着九枝灯。
在那掺杂了无限冷意的目光中,原本有些焦躁的九枝灯总算稍稍收敛了激动的神sè。
他坐回位置上,思忖半晌后才道:“……暂且不用了。”
温雪尘才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九枝灯说:“我亲自下蛮荒去寻师兄。”
“你不能去。”温雪尘不可思议道,“你疯了吗?你入蛮荒,眼下四门的事务谁来处理?徐行之他在孟重光身边,难道孟重光还会对他不利?再说,你可知他们的去向?蛮荒茫茫,你要去何处找他?”
九枝灯冷声道:“师兄留在孟重光身边哪怕一时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温雪尘见九枝灯态度坚决,眸光冷沉了一段时间,才硬邦邦抛出两个字:“……我去。”
言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惨然一笑:“当年我未能亲自动手除jiān。十三年过去,也是时候了却残局了。”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27.仁义之心
在即将进入虎跳涧境内时, 徐行之曾提议, 不要把自己和陶闲这两个不通法力的拖油瓶带上,只需把他们安顿在某个避人的地方, 等待孟重光他们回来即可。
孟重光率先表态:“师兄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曲驰学舌:“陶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俩人是重要战力,若要从鬼王手里夺回碎片,缺了哪个都不行。
而说服孟重光和说服曲驰的难度不相上下, 一个是痴儿,一个是疯子, 个顶个的固执。
徐行之只好举手投降:“好吧, 当我没说。”
虎跳涧境内雾多, 且多盐水湖泊, 空气里咸腥味极重,越接近目的地, 岩石与土壤透出的莽莽苍苍的灰白sè越多。万里的盐碱地上草木不生, 万物枯怠, 处处可见干枯的骨骼, 既有人骨,也有兽骨, 均已被蒸干透了, 只要朝上踏上一脚便会化成碎渣。
众人休整时, 徐行之闲来无事, 用树枝在干裂的灰岩上一笔一画地写道:“徐行之到此一游。”
写到这里, 他提枝片刻, 问周北南:“今年的年号是什么来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蛮荒, 亦不知道“世界之识”在发现他是个草包后会不会将他qiáng行抽离这具身体、丢回原来的世界,再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杀孟重光,因而他想至少要留下一些他来过这里的印记。
周北南用鬼枪支着身体:“你比我们进来晚那么久,你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年号?”
徐行之催他:“废话那么多呢,快点儿说。”他又转向孟重光,“你记得吗?”
孟重光迟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周北南搔搔脑袋:“如果我们进洪荒时的那个儿皇帝还在位的话,今年该是天定十六年。”
徐行之手指微微一顿:“……嗯?”
自己所在的现世年份,恰好也是天定十六年。
他本来不想惹人怀疑,才特意问周北南他们此地年号的,却不想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不过再想一想,徐行之便释然了。
他是话本的作者,书里的时间历法与自己那个世界相同,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之事。
在他一笔一画地写下“天定十六年”时,元如昼皱眉:“这雾越来越浓了。徐师兄,重光,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徐行之撂开树枝,把放在身侧的折扇chā·进腰间,拍拍pì股准备起身,左手便被孟重光理所应当擒住了。
孟重光说:“师兄,我牵着你,小心走失。”
徐行之非常欣慰地用梨花木右手摸一摸孟重光的脑袋:“谢了。”
孟重光舒服得直眯眼:“还要。”
徐行之:“……”
其余数人:“……”
徐行之:“……别闹。”
孟重光固执地:“……还要。”
……没办法,这老妖jīng简直是属猫的。
徐行之叹了一口气,对其余几人说:“头都转过去。”
孟重光毕竟是这帮人里的老大,这副贪宠撒娇的样子若是都被他们看去了可怎么得了。
徐行之好好摸了好几圈孟重光的头发,还按他的要求摸了下巴和脖子,总算把这娇气的老妖jīng哄得挪了步。
孟重光牵着徐行之的手,心情极好地走在最前面,而其他人都跟随在他们身后,一时无言。
显然除了不明所以的曲驰及周望外,其余几人都沉浸在牙酸之中不能自拔。
前方道路越走越bī仄,雾气浓稠得似乎能一把抓握住实体,白雾沉凝,山岳潜行,四周岩壁像是一群又一群在沉默里窥伺的野兽,不露牙齿,不泄声息,却恐怖莫名。
周望本想泄出一丝灵力,好观测附近有无异动,却在刚tiáo动内丹时便被身后提前感知到的元如昼攥紧手腕,示意她不可bào露。
恰在此时,几人走到了一处由两块高耸石壁构夹而成的“一线天”。
此处极狭,宽度约合一个半成年男子的肩膀,根本无法再并排前行。
他们索性一人牵一人,鱼贯进入了那条窄小异常的通道。
前面孟重光的身体挡住了从另一侧透来的光芒,徐行之几乎等同于在一片黑暗里摸索,一不小心便一脚踩上了一块石头,脚下打了个滑。
他才刚站稳步子,身前的人便出声提醒道:“曲师兄,小心脚下。”
听到那个偏文弱女气的声音,徐行之喉头一紧,反手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的手感。
那过于纤细的触感让徐行之的心活活凉了半截:“陶闲?”
被他抓住的人回过头来。
借着他回头时从前方出口泄出的微光,徐行之确确实实地看到了陶闲的脸。
“……徐……师兄?”陶闲终于也发现了不对,“你不是一直在前面吗?我拉着的明明是曲师兄……”
徐行之也记得,孟重光是第一个进入一线天的,自己紧随其后,怎么这会儿工夫,打头的就换成了陶闲?
徐行之还未应答便想到了另一件事,头皮登时炸开了花,
……拉着自己左手的是陶闲,那现在正拉着自己右手的又是谁?
而且,既然走在自己前面的陶闲过了这么久都未能察觉异常,那么……又是谁在拉着他的另一只手?
电光石火间,徐行之咬牙将右腕狠狠一拧,梨花木右手便从他断腕处脱开。
他的左手探至腰间,厉声喝道:“贴墙!”
陶闲虽已吓得容貌失sè,但至少足够听话,徐行之命令一下,他便立刻把自己压缩到了一侧的石壁上去。
徐行之用“世界之识”给他的匕首,一个横步,从陶闲空出的地方闪到前面,对着那黑暗狠狠刺了下去!
一声女子的利嚎活像是指甲紧贴着徐行之的耳膜剐了过去!
徐行之右臂长袖一振:“拉住我!跑!”
吓呆的陶闲看到那飘飞到眼前的素白袖子,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了过去,和徐行之一起在黑暗中拔足狂奔起来。
身后凄厉的鬼哭之声骤然炸响,狂蜂也似的追着二人的步伐蜂拥着往前袭来。
那出口竟也是越缩越小,原本能容一人半的洞·口眼看着竟渐渐减到了一人宽,且还有进一步缩小的趋势!
徐行之扯着陶闲一路狂奔到出口,陶闲受到连续不断的惊吓,眼瞧着已到了离外面不足一米的地方,他一个腿软,竟然要往前扑倒下去!
徐行之大骂一声,qiáng行回身,左手扯住陶闲的领子,侧身把纤瘦的他qiáng行拽拉到前面去,顺道一脚踹上了他的后背,生生把他踹出了只剩半人可过的石缝!
徐行之自己伏下身,就地一滚,终于灰头土脸地来到了外面。
他再回头一看,刚才的一线天竟已彻底消失在了滚滚雾气中,残留在地上的是大片大片被挤成碎片的尸骨。
其他人不知被那诡谲的一线天吞没、送去了哪里,留在此地的唯有陶闲和徐行之二人。
陶闲跪在地上,背后有一个蛮清晰的脚印。
徐行之略有心虚,伸手擦了擦他的后背:“你怎么样?”
陶闲胡乱抹了抹脸,爬起身来:“多谢徐师兄,要不是……”
“周望话这么多肯定是跟你学的。”徐行之径直打断了他的废话,左手将匕首翻转反握,“此时不是叙闲话的时候。咱们别往前走,哪里都别去,就在这里等他们。”
陶闲贴靠着徐行之的手臂,chúnsè惨白:“他们都去哪儿了?曲师兄会不会有事?”
徐行之安慰道:“放心。我们两个在这儿死上个三百回他都不会有事。”
……这等贴心的安慰让陶闲瑟瑟发抖。
徐行之一边警戒着四周波涌的雾气,一边故作轻松道:“你可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和我凑了一对。”
陶闲:“……徐师兄,我……”
徐行之横袖将陶闲护在身后,警惕着四周,稳声道:“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我有一诺,在我死前你绝不会死。”
陶闲眼里含了泪。
隔着浓稠的雾气,他仍能隐约看到有液体从徐行之的右袖口里落下,滴答有声。
……徐行之右腕原先长好的断口又被脱落的梨花木右手磨伤了。
陶闲颤声道:“师兄,你的手……”
徐行之却会错了意:“怎么,怕我一个残废护不住你吗?”
他抬起自己完好的左手,在陶闲面前晃了一晃:“手不在多,一只足够了。”
徐行之话音刚落,便见前方数道鬼火漂游而至,似是鬼市里点起的灯笼,颗颗人头大小,青蓝交泛,上下鱼翻。
徐行之握紧匕首,心中仍不免慨叹。
“世界之识”给自己这把匕首是让自己用来杀孟重光的,结果,自己第一次动用匕首是为了护着孟重光,第二次则是为了护着孟重光手无缚jī之力的部属。
……自己真是个离经叛道的反骨仔。
可是那又如何呢?
徐行之做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乐意而为,千金不改。
须臾间,鬼火已涌至二人面前,将他们合围起来。
从遥远处幽幽卷来了一道雌雄莫辨的缥缈鬼音:“蛮荒之人,若想得见鬼王,需得回答三个问题。回答错误,挖出心脏;撒谎不诚,挖出心脏;妄图逃离,挖出心脏!”
徐行之问:“我们二人都需得作答?”
鬼音怪笑一声:“一人回答即可。”
徐行之眉心稍稍一皱,屏息片刻,不假思索地:“你问吧。”
陶闲慌张地扯扯他的后背衣裳:“……师兄?”
徐行之回过半个脑袋,悄声同他耳语:“我们不答,难不成此刻掉头就走?你看这些玩意儿,难道像是什么吃素的善茬?”
陶闲紧张:“可若是那鬼王刻意刁难,出些难题,叫我们回答不出……”
徐行之说:“答错总比马上拒绝要死得晚些。且听听看再说。”
一道虚影在距徐行之三尺处隐隐浮现:“第一问,公子贵庚?”
徐行之:“……”
陶闲:“……”
徐行之现在怀疑这个鬼王是特意来选婿或是选夫的,其本质和高台抛绣球差不多,只不过方式更血腥些。
刚才坍缩的一线天,是用来测试他们是否健康或灵敏,至于那些身手不灵活的、反应慢的,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在那儿了。
至于现在的三问,不过是相亲面谈时的提问而已。
徐行之依着原主现在的年龄答过后,虚影再次发问:“第二问,公子有何嗜好?”
徐行之:“……”
这两个问题一个赛一个地像丈母娘盘问即将上门的女婿。
徐行之答道:“我除了爱看美人外,并无不良嗜好。赌酒嫖三样皆不沾染。”
听到前两个问题都是如此简单,陶闲面sè轻松了许多。
鬼影含笑片刻:“第三问……这位公子,若是你和你身旁这位公子之间只能活一人,你会如何抉择?”
徐行之猛然一怔,回头看向陶闲。
陶闲刚刚恢复了些血sè的脸sè刹那间惨白如鬼,他朝后倒退一步,形状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起来。
徐行之转身朝向陶闲,手里的匕首颠动两下。
鬼影又道:“请公子勿要犹豫,用行动告知吾辈答案便是。”
徐行之无声地朝陶闲迫近两步,将匕首在手里挽了一朵漂亮的光花。
陶闲跌坐在地,满面绝望:“徐师兄,求你……”
徐行之活动一下脖颈:“陶闲,你莫要怪我。”
而在徐行之身后,一双枯白如死木的骨手也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的后心位置,尖若小刀的指甲若有若无地擦上了徐行之的衣裳。
徐行之冷笑一声:“……这便是我的答案了。”
他高高举起手来,反手一甩,将匕首直直钉入了在他脑后浮出的骷髅头!
那骷髅大抵是见过无数次同伴相残的场景,显然未料到会有如此之变,被闪烁着灵光的匕首楔入脑门后,它跌撞两步,才摊开双手,仰天怪啸起来,不一会儿便扭动着身形,惨叫着灰飞烟灭。
徐行之转过身去,面对着被bī得神魂俱散的骷髅,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痛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与此同时,陶闲面上惧sè尽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他虽说胆小,但心中始终还是信徐行之的,刚才得过徐行之的承诺,他便不会再对徐行之疑心什么,方才接触到徐行之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便立即明白过来要配合徐行之做一场戏,好麻痹那怪物的警戒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