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说着,他冲周望眨了一下眼睛:“怎样?跟我去瞧瞧那位封山之主,看他手中握着什么筹码吧?”
徐行之的笑脸很好看,风神疏朗,犹如清月入怀,饶是对男sè无甚感觉的周望,也被他这一笑晃花了眼睛。
下一秒,侧身准备下床的徐行之双膝一软,对着周望就跪了下去。
……昨夜徐行之做了半个晚上的俎上鱼肉,余威尚在,腰酸得紧。
周望咳嗽一声,用缠了几圈绷带的手掌掩嘴,好挡住笑意。
徐行之脸皮厚,倒也不很尴尬,伸出手对周望晃一晃,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周望给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身来。
徐行之的右手是齐腕断掉的,在拉他起来时,周望仍是免不了往那断口处多看了几眼,看起来对他断手的缘由很感兴趣。
替周望分析了那么多,其实徐行之心中清楚,能让这群封山人不顾性命、前赴后继的,唯有一样东西。
……蛮荒之门的钥匙。
封山之主当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丢了钥匙,那对这些人来说,他们重见天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断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那这封山之主,做来还有何趣味?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徐行之知晓那四把钥匙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将关于钥匙的事情隐瞒下去,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蛮荒的机会。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来势汹汹,孟重光又不是痴傻之辈,只需多想一层,便能猜到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众人为他卖命的宝贝。
与其等孟重光他们发现这一点,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问上一问。
若能bī问出钥匙所在那是最好,bī问不出,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缓过腰酸腿软的劲儿,徐行之与周望一起去了关押兽皮人的小室。
大约是有所感应,兽皮人已然醒了。
听到门响,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笑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没吭声。
左右这话是骂给原主听的,徐行之不疼不痒地受了。
他走到兽皮人身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会说话了?挺好。能听见声音吗?”
兽皮人瞪他,眼里尽是张裂的血丝。
徐行之指向小窗外:“听听,你的属下救你来了。说说看吧,你一来不算俊俏,二来又是个克妻殃子的倒霉相,他们为何要豁出性命来救你?”
兽皮人二话不说,一口唾沫唾了过来。
徐行之早有防备,在他喉结蠕动时便有意闪避,兽皮人那口血痰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着右手手背:“还是省些口水润一润喉,速速说清的好。”
兽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损,已然全瘫,灵力尚存,却分毫使不出来,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这张脸,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红了:“你是什么东西?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又做了那兔儿爷,和同门师弟□□,行那龌龊不堪之事,你当你在现世的种种所为,这蛮荒里无人知晓吗?”
徐行之看着兽皮人,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周望只负责在一旁袖手观望。她从不管这种审讯bī问的事情。
这间小室就是为审讯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会拎一些蛮荒之人进来,背着所有人单独审问这些人。
不管这些人进去前是多么嚣张跋扈破口大骂,只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间屋里待上一时三刻,再被拎出来,一个个都乖顺得像是jī崽子。
见徐行之不言语,兽皮人的气焰便又燃起来了。
“以为我身在蛮荒,就不晓得你那起子脏事吗?”兽皮人桀桀怪笑两声,“我近来得了一位美姬。说出她的名字,你怕是会吓一跳。她也是你的熟人,对你那点烂事可是了若指……”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被徐行之猛然拎起,脸被狠狠按到了一侧的墙上去。
他本就身负重伤,现在猝不及防被人抓着头发往墙上怼,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可言,黝黑的脸肉被墙面挤得变了形,可谓是睚眦尽裂。
徐行之按紧他的脑袋,chún角挑起一点嘲讽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你的封山吗?你在这儿跟谁抖包袱卖关子呢?”
周望惊讶,吹了一声口哨。
……她好像明白,孟重光那些手段都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兽皮人被挤得脑袋快要炸裂,气怒难当:“徐行之,我非要将你碎……”
徐行之反问:“碎什么?”
他摁住兽皮人的脑袋,碰jī蛋似的往墙上撞了几下。
兽皮人也算是有些修为,单靠一个凡人的臂力当然不至于碰碎他的脑袋,但是被人这般戏耍,他已是着了怒:“徐行之,你他妈……”
徐行之已经懒得听他这些唠唠叨叨不着边际的碎话,转身问周望:“有匕首吗?”
瞧了半天热闹的周望自然乐于加一把火,她从绑腿里抽出一把匕首,走上前来,手捏住匕首刃,准备递给徐行之。
徐行之道:“不必给我,把匕首亮出来便是。”
周望依言照做,将匕首在手里滴溜溜挽了个花,泼雪似的锋芒划过,对准了兽皮人。
徐行之拎住兽皮人,将他从墙上扯离,径直把他的眼睛对准了匕首尖刃。
兽皮人立时没了声响,脑门上渗出汗来,吭哧瘪肚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行之说:“我问什么你便答,少跟我说那些多余的废话,听懂了吗?”
眼睛距离匕首仅半寸之遥,兽皮人瞳孔乱颤,连多挣扎一分也不敢,喉咙里极响亮地翻滚了几声。
他虽说已是残废之躯,但一双招子毕竟宝贵,匕首就抵在眼前,他终究是不敢再造次了。
见他学会了闭嘴,徐行之便直接发问:“抓我做什么?”
兽皮人这回乖乖作答,一个赘余的字儿都没了:“献给九枝灯。……还可以挟制孟重光。”
徐行之:“想得挺好的啊。你认为把我献给九枝灯,你便能从蛮荒出去?”
兽皮人:“……是。”
徐行之:“你难道不能自己出去吗?”
兽皮人顿了一顿,血丝迸裂的眼中闪出一丝慌乱:“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行之:“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让你属下趋之若鹜、就算送了命也要把你抢出来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兽皮人竭尽全力怒吼:“我听不懂!”
徐行之也不欲和他多纠缠,轻描淡写地一把掀了他的底牌:“让我猜猜,是蛮荒钥匙,可对?”
兽皮人喉头一缩,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周望的身体猛然一僵,握匕首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她本以为兽皮人手头上攥着的该是什么灵石宝物,没想到竟是他们找了多年都难觅影踪的蛮荒钥匙。
但是再一想,又着实是合情合理。
若是那群人前来抢夺的是蛮荒钥匙,那么他们的癫狂和不顾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周望抬眼望向徐行之,眼中满是讶异和崇慕:“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好意思,我手里有剧本。
徐行之先不作答,提住兽皮人的衣领,拨开他微微发cháo的头发,将嘴chún贴于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替他分析现状:“……你现如今已是残躯,就算你的手下能把你抢回去,等到他们钥匙夺走,你难道还指望他们养着你吗?你最好的结局便是被他们弃于荒郊,遭怪物啃食,死无全尸。……你把钥匙交给我们,起码会走得痛快点儿。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兽皮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绝望痛骂:“徐行之,你这个混账!”
徐行之不以为耻道:“我是个大混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么惊讶作甚?”
兽皮人把齿关咬得咯咯作响,他闭上眼睛,时间很久,久到周望都以为他悲愤过度、昏厥过去时,他才豁然睁开眼睛。
“只有……碎片……”兽皮人惨声道,“我这里只有钥匙的碎片而已……”
但他的外罩却还是那件染了焦黑与鲜血的长袍。
他无声跪伏在床边,拉过徐行之的右手,枕于其上,侧脸望向熟睡的徐行之。
孟重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流连过他紧抿的chún线、饱满的喉结、起伏的xiōng膛,紧张,忐忑,恐慌,像是在看一只随时有可能会碎裂开来的花瓶。
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他似乎不能确信徐行之还活着,手指缓缓移上徐行之的身体,揉开他身上披覆着的一层薄衣,指尖点在了他的心脏位置,感受着皮肤下qiáng悍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孟重光露出了满足又感动的笑意,低声呢喃:“师兄,你回来了,回家了……”
随着低语声,孟重光的呼吸竟渐渐不稳起来。
他的眼角沁出血丝,原本还算清明的瞳仁竟然被逐渐浸染成了猩红,眼尾和额心的朱砂迹都隐隐透出可怖的朱光。
他的手指同样颤抖得厉害,指甲逐渐伸长。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抓破徐行之的心口皮肤,孟重光硬是qiáng忍住了,飞速抽回手来,掐紧了自己的手腕。
五道深约及骨的伤口在他的腕部划下,而在见了血后,他眼中血sè才稍稍淡却了下来。
徐行之眼皮微动,似有所感。
孟重光再不肯留在这里,勉qiáng封住自己的气门,qiáng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外袍除下,盖在徐行之身上,才转身朝外走去。
走出竹扉的瞬间,孟重光险些撞在一个人身上。
周望蹙眉,伸手欲扶:“孟大哥?”
孟重光拒开她的搀扶,喘息之余,寒声问道:“你有何事?”
周望见惯了孟重光犯病,知道他若是情绪失常,定然会发狂bào走,非饮血不能解。
好在孟重光哪怕是狂乱至极时,也守着分寸底线,从不对他们下手,因而周望并不惧他,利落地答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徐师兄,想和他说说话。”
孟重光按紧疯狂蹦跳的心脏,说:“师兄还在睡觉,你在外面守着,等他醒来再说。”
周望一抱拳:“是。”
目送孟重光踉跄着走出高塔的青铜巨门,周望转回脸来,吹了声口哨,随手一推,直接进了门去。
徐行之被推门声惊醒了,翻身坐起时,身上盖着的外袍也随之滑落。
他天生体寒,睡前忘了盖好被子,前襟也不知道为何敞了开来,睡了这一觉,手脚早已是冰凉一片。
他打了个寒噤,来不及想这袍子是谁为自己盖上的,先把体温尚存的外袍拥进怀里取起暖来。
周望问:“冷?”
“有点。”徐行之一边搓起掌心,一边打量起周望来。
她已经把那两把巨刀卸下,着一身质地粗劣的朱衣,却生得绛chún雪肤,还真有点蓬头垢发不掩艳光的意味。
注意到徐行之的目光,周望笑了一声:“我舅舅说得没错。”
徐行之:“???”
周望抱着胳膊笑眯眯道:“姓徐的孟浪恣肆,更无半分节cào品性可言,一见女子就走不动道。”
徐行之:“……他还说什么了?”
周望说:“他说如果你胆敢对我心怀不轨,我便尽可以挖掉你的眼珠子。”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63.大梦初觉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 比心~ 接下来的话徐行之已然听不清楚。
那股植物清香沿着他的七经八脉钻入,催软了他的手脚, 耳畔孟重光的呢喃低语化成了一湾春水,叫他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个怪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尾鱼, 和一只香饵缠绵悱恻。香饵柔软又温暖, 像是活过来了似的, 在他的尾巴上小心翼翼地亲吻,徐行之也并不饥饿,只和它盘旋玩闹,任他在自己的鳞片上细细揉蹭。
等到他回过身来时, 香饵竟已经延伸出无数细小触手,吸住他的身体,把他往无尽的渊流里拖去。
徐行之想要挣扎, 但是触须细软坚韧, 他很快被缠得酥了骨头, 被那触须拖入一丛柔软的珊瑚之中。
徐行之惊醒过来, 腰膝处酸软难当, 小腹处稍稍一窝就是一阵胀痛。
徐行之把手搭在腹上, 仿佛还能感受到一条条软须在内顶撞蹦跳。
……他不知何时已经回了卧房,躺在床上, 双脚都被套上镣铐,动弹不得。
而孟重光从后面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腰身, 睡得很甜, 一阵阵热风吹到徐行之后颈上, 痒得很。
看来,今日自己晕厥后主动找孟重光说话,又半真半假地交代了前来蛮荒的意图,孟重光便认为自己是在示好,自己与他之间的旧账已然一笔勾销,是以才敢这么放肆胡来。
窗外照例看不出天sè几何。
徐行之抹一抹额头冷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孟重光听到了一点动静,不自觉收紧了手臂:“……唔,师兄……”
徐行之被他勒得慌,试图把他的手摘开,然而孟重光的胳膊看似纤细,却浑如横炼出的钢铁,拽了半天,动也不动。
徐行之刚才在梦里便有过这种动弹不得的体验,现在又体验了一遍,感觉委实不大妙。
他艰难地在桎梏中翻过身去,想从正面把孟重光推开。
在他转身的间隙,孟重光好死不死地拥紧了徐行之,往前凑了凑。
……徐行之的chún畔擦过了一处温软。
chún肉的擦碰叫孟重光猛地睁开了眼睛:“……师兄?”
徐行之有些尴尬,手臂横担在孟重光xiōng口上,将他往后推了一推:“喘不过气了。”
孟重光却主动把额头贴了过来:“师兄不喜欢这样吗?”
徐行之:“……”
师弟,请你自重。
孟重光却是一脸的纯真:“这样师兄就不会冷了呀。”
徐行之的确是极怕冷的,孟重光这样紧紧搂着他,除了动不得外,倒真是暖意融融。
孟重光的体温不烫人,也不yīn冷,温度刚刚好,熨帖又舒适,像是一件剪裁得过小的冬衣,把内里的徐行之裹挟得无处可逃。
不过,既然徐行之不喜拘束,孟重光便将手臂的肌肉放松了些,说:“师兄,你再多睡一会儿。”
徐行之总算躺得舒服了些,他小幅度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腰,眯着眼睛看向床顶。
徐行之不闭眼,孟重光就直直望着他:“怎么不睡?”
徐行之:“……外面有光。”
蛮荒没有太阳,只有一盘常年挂在西边天幕上的光lún,像是月亮,但光芒廉价得像是一颗随时会融化的水果糖,因而蛮荒中没有白夜之分,从早到晚都是一律的yīn惨惨,有光,却也不算qiáng烈,时间像是永远定格在了yīn天的傍晚。
刚才的chún角擦碰让徐行之清醒了不少,再加上现在半点睡觉的氛围都没有,徐行之尽管疲倦,却没有入睡的欲·望。
片刻后,室内光线却一点点消失了,直至被彻底吞没。
徐行之惊讶,回过头去,只见藤蔓爬动,窸窣有声,在窗边结成一张密密的植物网,把窗外的光一寸寸搅碎,隔离在外。
室内沉入一片幽深的黑暗中。
孟重光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师兄,这样好吗?”
徐行之已经看不清孟重光的脸,但他小nǎi狗一样讨好的音tiáo却莫名叫他心软了几分;“挺好。”
孟重光的嗓音软乎乎的:“我乖吧?”
徐行之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还行。”
孟重光央求道:“那……师兄能抱抱我吗。”
徐行之:“……”
“就一下。”孟重光胡搅蛮缠,“就当是奖……”
话音未落,他就被徐行之单手拥紧入怀,似乎是怕他以为是假的,徐行之的左手还在他背上拍了一拍。
徐行之体寒,左手触到他后背时,冰凉的温度叫孟重光打了个哆嗦,被摸到的地方麻痹了一瞬,又火焰似的燃烧起来。
他僵在原地,又惊又喜。
徐行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抱了上去,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如果不抱一下,孟重光又会胡思乱想,到时候再闹腾起来,拿九枝灯说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他轻声命令:“别闹。睡觉。”
孟重光没说话,抓住徐行之的前襟,只管把脑袋一味朝徐行之xiōng口埋进去,不吭声,倒真像是一只家养的小动物。
徐行之被他这样贴身蹭着,也不觉得烦,反倒被他蹭出了几分睡意,不出一刻钟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徐行之陷入梦乡,孟重光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动作极轻地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手心紧贴在自己发顶之上,主动地蹭动着,舒服得直眯眼。
……脑袋、后背、肩膀、脸颊。不管是身体的哪里,只要是师兄来摸,他都很喜欢。
而徐行之又梦见了小孟重光。
或者说,是原主的记忆在他睡眠时再次闯入了他的脑海,记忆承接着上一回的断点,继续展开。
……注意到颈间珠玉上的异常闪亮、来到太华山上时,徐行之的腿还是软的。
一想到那种节肢生物在温雪尘掌心蠕动的画面,徐行之的后背就一个劲儿往外冒jī皮疙瘩。
但看到拖兵曳甲、迎面奔来的几家弟子,他就什么心思都没了,几个箭步抢上前,随手抓住一个和他一样身着白衣的风陵山弟子:“出什么事了?”
那几个身着各家不同服饰的弟子一见徐行之,便像是见到了母兽的小兽,慌慌张张奔来,把徐行之围在正当间。
那弟子已经慌得chún白面青,抖得停不下来:“徐师兄……徐……徐……”
徐行之擒住他的前襟,一扇子抽上了他的脑袋:“说话!”
弟子带着哭腔,膝盖放软,几乎是吊在了徐行之身上:“我们只想取肥遗的褪鳞……没想到会惊醒它……”
徐行之眉心一拧。
太华山高达千仞,其间有异兽肥遗栖居,六足四翼,以鲜血为食,常年多眠,却又异常敏感,一旦被人吵醒,便要狂性大发,誓把侵犯者啮杀不可。
林间传来慑人心胆的异兽怒吼,声若雷霆,一排树木轰隆隆倒下,腾起飞尘狂烟,澎湃的灵气冲撞让这些年轻的外门弟子两股战战,莫不敢言。
徐行之将人粗略清点一番,问道:“林间还有人吗?你们共有几人来取鳞?”
那弟子左右张望一圈:“似乎缺了一人,他,他说他要殿后……”
徐行之勃然变sè:“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若是触怒异兽要赶快跑?这些上古怪物是你们这些外门弟子随便打得的吗?”
他驭起灵光,足下生风,径直朝林内冲去。
接近灵力爆散的中心地带,徐行之看见一个清凉谷打扮的年轻弟子,正被那六足四翼的蛇形巨兽的一只爪子擒住。
肥遗周身布满闪亮坚锐的鳞片,肥硕的蛇头高高昂起,鼻息间不住喷吐出细小的火焰。
它把巨大的蛇口对准了那个不住挣扎的少年。
眼看少年要被肥遗当做蜡烛给点了,徐行之于虚空间踏行两步,单手将手中折扇闪电般抛掷而出。
折扇在空中化为一柄三尖两刃的陌刀,狠狠刺向肥遗脑后。
刀尖在碰触到肥遗的瞬间,铿锵一声,碎裂成几截。
肥遗周身甲壳锋锐,这一击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只消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足够了。
徐行之右手翻转,几截断刀便悉数回到他手中,聚合成一把折扇。
几个瞬间,徐行之便胆大狂妄至极地一脚踏在了肥遗的巨首之上,把它的脑袋踩得往下一堕,随即,他沿着它粘腻恶心的脊背向下疾跑几步,测算出七寸位置后,折扇又化为鱼肠剑。
徐行之催动全身灵力,剑锋一荡,将肥遗七寸处生生削下一大块皮肉来!
肥遗吃痛,狂吼起来,自然松开爪子,前来扑咬徐行之。
少年自肥遗爪间落下,徐行之眼看他要撞上一块岩石,鱼肠剑瞬间化为白绢,凌空如箭甩出,恰好将少年自上而下裹紧,再反手一拉,被当粽子包了的少年便飞起身子,直接撞入了徐行之怀里。
人既已救到,徐行之便没有必要再同这怪物纠缠。
他挟着少年,朝前飞去。
那肥遗见了红,吃了痛,哪里肯轻易罢休,怒吼一声便追了上来。
它看似笨拙肥大,跑起来却迅捷如雷霆,它每往前踏一步,徐行之就被震得气血翻涌一次。
……真他妈难缠。
徐行之正绞尽脑汁思考着脱身之法,便感觉一股异常的力量波动自怀中传来。
背后的肥遗陡然厉声咆哮起来。
徐行之定睛一望,竟见一只身躯只剩下一半的腐烂骨虎从地下冒出,死命咬住了肥遗的尾巴,任凭肥遗将它咬得血肉横飞,它也不为所动。
这只诡异骨虎的出现,为他们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徐行之心下一惊,不由得低下头去,看向怀中。
怀中少年被白绢裹得只剩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却泛着狐鬼似的青绿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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