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贺长生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转身就要往回跑。
冬歌一把扯住了他:“你干嘛去?”
贺长生急得带了哭腔:“娄哥!娄哥没出来!!”
冬歌一怔,像是才发现一样,深呼吸两口,牢牢拖住贺长生的手,弯腰从一旁的墙角里捡起两块砖头,拍到贺长生手中:“一起。”
061急了:“你干什么?”
池小池没有回应,只微微活动了脖子。
061:“……”该死!
两个愣头青拎着砖头正要往回冲,斜刺里就跑出来一个身影,一手捉住一个:“冬歌!长生!”
冬歌回头一望,也不禁愕然一瞬:“小叔?”
来人正是冬飞鸿。
他看着冬歌身上偌大的脚印,急道:“怎么了?你妈叫我来接你,我刚到就听到——”
贺长生控制不住地发着抖:“小叔,出事了。娄哥出事了。”
冬飞鸿说:“我去看看。”
冬歌一把握住他的手,神情也紧张起来:“他们人多。”
冬飞鸿言简意赅:“万事有我。”
他把目光转向贺长生,向来温情的双眼里此刻结满了冷冽之光,命令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别动,别捣乱,马上报警。”
说罢,他转身拔足,往惨叫发出的地方跑去。
而在冬歌看不到的地方,冬飞鸿眸sè彻底yīn沉了下来。
他微微活动了颈骨,发出清脆的咔咔两声骨响。
二人刚拨通电话,就听同样的方向传来了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嗥。
打电话的贺长生与接线员都是一抖。
但幸好,那声音不属于冬飞鸿,也不属于娄思凡。
紧接而来的又是一声。
接线员听到这样的动静,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问清了斗殴发生的具体地点,就立马通知出警。
在短短一分钟的通话时间里,小巷那头一共传来了七声惨叫。
电话一撂下,贺长生便再也忍不住担忧,丢了砖头,回头猛冲。
冬歌紧随其后。
等二人重新回到小巷里,俱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围堵他们的七个人全部倒在地上,身上各有一处极为明显的骨头折断的伤,各各哀嚎痛哭不止。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胖子此时已成了一堆蠕动的肉山,恐惧地拖着一条断了的腿朝后移动。
而冬飞鸿一步步bī近了他,眉眼间尽是叫人毛骨悚然的冷淡。
胖子通红着一双眼,牙齿格格地响个不停,口中哀求不绝:“大哥,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冬飞鸿回头,对冬歌道:“冬歌,是他们欺负你吗?”
听到这个人名,胖子见鬼了似的瞪大双眼,xiōng廓也扩大了一圈,脸上的肥肉颤抖不已:“冬歌?冬歌……他才是冬歌?”
冬飞鸿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旋即,他品出了一丝不对劲:“你们是特意来找冬歌的?你们是故意的?”
胖子还未开口,冬飞鸿一拳就挥了上来,正砸在他左耳边的墙面上。
胖子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以及冬飞鸿压低了的声线:“说话。”
胖子不敢想象这样的一拳轰在自己脑袋上会是什么光景,立刻连哭带嚷地全招了:“是大哥……是娄思云!娄思凡的哥哥叫我们来打冬歌,要他的一条腿!不是我们自己想来的呀!……”
刚跑到娄思凡身边蹲下,准备查看他伤势的贺长生怔住了。
他僵硬地将目光移到昏厥的娄思凡身上,chún畔微微发起抖来。
冬飞鸿发现了不对劲,bī问道:“那你们怎么会认错人?”
一个小时后。
在公·安局的医务室里,061问了上好药的池小池同样的问题。
“他们怎么会认错人?”
池小池小心翼翼地把里衣拉下:“他们为什么不会呢。”
061沉默:“……你早就知道了?”
池小池说:“破绽太多了。ktv的地段,选择唱ktv的时间,都不对劲。”
061记起来了。
昨晚,池小池在接到娄思凡订好的ktv包厢的微信后,顺手查了那个ktv的具体位置。
池小池捂着肚子缓了一会儿:“娄思凡的家世我让你查过很多次。他有什么社会关系,我早就清楚。”
这也没错,但061没想到池小池竟然能把许久前查阅的资料还记得清清楚楚。
池小池又说:“这些人在昨天就跟踪过我们。”
061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连他都没能发现。
池小池说:“我是明星。”
061:“……嗯?”
池小池说:“我出门扔个垃圾都能有六七个狗仔跟着。”
061:“……”明白了。
“感觉到不对劲,我就开始想办法了。”池小池说,“以娄思凡的性格,他不可能亲自动手,也不可能安排熟悉的人动手,免得牵扯到他身上。既然这些人对我们不熟悉,那在认知上就难免存在漏洞。”
他揉着伤处,慢条斯理地反问:“六老师,我问你啊,如果你对一个人不熟悉,能辨认他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当然是特征。
061恍然大悟:“所以,你昨天去剪头发……”
池小池微微颔首:“最大的特征消去了之后,就要改变另一个特征。”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椅背处,把搭在上面的外套拿了起来。
——那是一件双面外套。
内里是淡蓝sè,而外翻的白sè一面,上面印着一个漆黑的脚印。
池小池把外套挽在手里,轻描淡写道:“今天,娄思凡进家门后,我按照他的衣服颜sè,选了要穿出门的衣服。”
061倒吸一口冷气。
他记得,娄思凡今天穿的是深蓝sè的外套。
单看的话,深蓝与淡蓝当然是极好分辨的,但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人的视觉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而在ktv里,池小池把外套脱下再穿起的时候,动作自然地将白面翻出,并将鸭舌帽塞进了随身的包里。
在那群拦路的混混眼里,三人都没戴帽子,又失去了长发这个参照物,那么,一人穿着显眼的红,一人穿着显眼的白,剩下的那个穿蓝sè的,谁管是深蓝还是浅蓝呢。
话问到此,061还是免不了多问了一句:“如果他并没打算动手呢。如果他只是想听贺长生的话,修复你们的关系呢?”
池小池眨眨眼睛,反问:“那我剪个头发,换个衣服,会损失什么吗?”
061:“……”
池小池转头,看向了玻璃窗外。
在通明的走廊灯光下,贺长生孤独地坐在塑料长椅上,影子投映得很长。他抱头凝望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池小池轻声说:“损失最大的人,在外面。”
061想,损失最大的人明明在医院。
此时此刻,冬飞鸿正坐在审讯室里。
验伤报告刚刚送来,负责tiáo查的警官难掩诧异:“都只有一处伤?”
送报告的人也啧啧称奇:“每人身上只有一处,但每一处都是骨折伤。下手又稳又准。”
见义勇为或正当防卫的法律定义,是在危机发生时及时制止,而在对手失去反抗能力后,如果再施以殴打乃至杀伤,就是防卫过当了。
而这样下手狠辣地一招制敌,任谁都不能说打人的人是防卫过当,而只能算见义勇为。
警官和同伴走回审讯室,在冬飞鸿对面坐下,审视着冬飞鸿的脸。
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
他按例问过姓名年龄性别后,问:“你的职业?”
冬飞鸿客客气气的回答道:“漫画家。”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62.冰上的恋歌(十九)
穿好外套的冬歌从医务室里出来, 坐在贺长生身边。
雪白的灯光从正上方打下来, 把人的脸映得刷白。
察觉到身侧的人影,贺长生打起jīng神来:“你的伤没事……”
不等他问完, 冬歌就把贺长生羽绒服的兜帽拉起, 盖住了他的脑袋, 又略qiáng硬地按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贺长生有点懵,挣扎欲起:“冬歌……”
冬歌声音多了点温度, 不像往日冷硬:“伤不碍事。你看,还能抱前辈。”
贺长生不再挣扎了,乖乖靠在冬歌肩上。
路过的加班警员不免多看他们两眼, 但两人都不甚在意旁人的视线。
冬歌轻声叫他:“前辈。”
靠在比自己小三岁半的人身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冰雪气味,贺长生竟然是格外的安心。
贺长生哑着嗓子:“冬歌,娄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警察赶到前,他们就已经从那些吓破了胆的混混那里听过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们吃了大苦头, 怎么敢再隐瞒,痛哭流涕、一五一十的全撂了。
贺长生问冬歌:“他以前从别人手里救过我。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冬歌什么也没说。
不管是冬歌还是池小池,都体验过这种痛苦到只会问“为什么”的感觉。在这种时候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反倒让贺长生难受。
于是,他一言不发, 只隔着一层柔软的羽绒轻轻抚着贺长生的后颈, 像在安慰一只无措的小猫。
两道并坐的少年身影彼此支撑着, 彼此都想了很多。
而刚抱上贺长生, 池小池就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061有点担心他:“别勉qiáng自己。”
池小池语气轻松道:“没事,哄孩子么。抱怀里最好了。”
061:“……”唉。
他将部分意识转移到了池小池的外套上,从后面轻拥着他的全身。
大概是开的暖气太足,池小池感觉身上暖洋洋的,暖得几乎叫人想睡过去。
冬妈睡得很早,而冬歌怕她担心,也没有电话联系她,只发了条短信,讲清了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等冬妈第二天醒来,看到消息差点吓疯了,拉着冬爸风驰电掣地赶去了警察局,恰好等到做完笔录的冬飞鸿一手一个孩子地从公安局里出来。
冬妈扑上来,拉着冬歌又摸脸又摸胳膊,从头至尾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冬歌有点不习惯,羞赧地挣扎:“妈,妈,我真没事。只是有段时间不能做仰卧起坐了。”
确定自家儿子没出大事,冬妈干脆利落地一巴掌呼了上来:“仰卧起坐你个头。这段时间你就给我仰卧着,起坐一次打你一次。”
冬歌:“……”
冬妈刚一背过身去,贺长生就马上伸手,轻轻揉揉冬歌的脑袋。
冬飞鸿伸手招了两辆出租车:“我的车落在ktv附近了,不急着取。咱们先回家,小歌和长生都还没吃早餐。”
冬妈、冬爸跟冬歌一辆,冬飞鸿跟贺长生一辆。
车子发动起来后,贺长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小叔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ktv?”
冬飞鸿系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
061总不好说自己当初怕池小池回去受伤,直接把“冬飞鸿”数据化了出来,就连车都是事后才搬运过去的。
所幸这个小县城的监控系统防火墙不够严密,在冰场到ktv的路上,061监测到了十七个能用的摄像头,便杜撰了一整段驾车的影像,将这一路上的摄像头全部覆盖,以防警察事后tiáo查出问题。
他“喀”地一声将安全带的卡销推进槽里,神态自若道:“冬歌妈妈担心冬歌这么晚回来不安全,叫我等门,我也不大放心,索性出来找你们。……以前冬歌的手机丢过一回。后来我设置了和冬歌手机的安全绑定,可以定位到他手机的位置。”
贺长生只是随口一问,这个回答乍一听也挑不出错漏来,便乖乖点头道:“嗯。”
但061却开始忐忑起来。
以池小池的仔细,不可能没发现自己这点疏漏啊。
而更让他忐忑的是,直到娄思凡在医院里醒来,池小池也没问冬飞鸿他究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娄思凡晕了一天多。
醒来时,在无比剧烈的疼痛中,所有人都对他说,好好休养,你这伤不重,能好。
但当娄思凡心急火燎地问,会不会影响自己滑冰,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时,大家却又都闪烁其词,避而不谈。
娄思凡觉得恐慌了起来。
更叫他觉得恐慌的是,贺长生一直没来探望过他。
入院第三天的时候,娄思凡的教练来了。
向来脾气火爆的教练竟然没有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番,而是静静坐了一会儿,跟他聊了些自己过年时的见闻,又说了些适合旅游休养的地点,心平气和得让娄思凡想拿脑袋撞墙。
娄思凡几日来一颗心悬在喉咙口,熬得双眼发红,神经过敏得厉害,眼下又遇到这样的情形,他怎么还能控制得住。
他抓住教练问:“我怎么了,教练?他们都不跟我说实话。您来了,跟我说……”
教练,你骂我啊,为什么不骂我?
教练是受娄思凡父母之托来告知他这个消息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最为得意的学生,他也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膝盖粉碎性骨折。如果好好休养一年,大概还能有上冰的机会。”
娄思凡完全呆住了。
直到教练离开病房,与等在外面的娄家父母打上照面,才听到病房内有了动静。
娄思凡抓住头发,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撕心裂肺,如同呕吐。
娄家人鱼贯进入病房,把娄思凡包围起来,但再多安慰的话,对现在的娄思凡而言也是无用。
渐渐的,他力气耗尽,再也叫不出来了,只剩下哀哀的恸哭。
碰巧在这一天来探病的贺长生站在乱成一团的病房外面,静静看了一会儿,在门口放下果篮,旋即转身离去。
……他知道了娄思凡的感情,但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贺长生再给不了这个曾经的好友任何的体面和温柔。
不再见,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雇佣伤人的事件性质极其恶劣,一是因为谋划日久,二是因为后果严重。
但对娄家人来说,这件事却是尴尬异常:
娄思云的手下受命去殴打冬歌,要他一条腿,结果来了一出大水冲了龙王庙,认错了人,被揍的变成了娄思凡。
对这件事,娄家人究竟是追究还是不追究?
事实证明,娄家人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瘦猴儿和黄毛都被拘了起来,而那些揍人不成反被挨个点艹的人,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只好把责任一股脑往上头推,说自己是被指使的,被bī迫的。
……互相攀咬,一地jī毛。
冬歌和贺长生都不打算在这趟浑水里再搅合下去。
他们心力有限,实在不该在这种事情上虚耗下去。
过完十五,冬歌的伤势痊愈,二人坐火车返回省城,着手准备前往芬兰训练的事宜。
而在冬歌离开前三天,冬飞鸿也要离开了。
冬飞鸿的行李很简单,一只皮箱就已搞定。
等他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齐全,便回头问一直看着他收拾行李的池小池:“出国前在一起的最后一餐,想吃什么?”
池小池问:“想吃什么都行?”
冬飞鸿微笑:“想吃什么都行。”不管是澳洲龙虾,鲍参翅肚,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吃的灶台鱼,都行。
池小池说:“我想吃jī蛋肉丝面。”
冬飞鸿略有意外:“只想吃这个?”
池小池:“这个就很好。”
冬飞鸿穿过皮囊,与池小池清朗的眼神接触片刻,只觉心头又麻又软,哪里还有不答允的道理:“好。”
为显正式,他做了手擀面。
散发着麦香味的面团在醒得恰到好处时从白瓷盆里取出,被擀得跟纸一样薄。
冬飞鸿又切了火腿丝,牛肉丝和jī丝,务求种类繁多,口味新鲜。
他把火拧开,等水沸腾时,问池小池:“想吃散蛋还是整蛋?”
池小池一直小尾巴似的缀在他后面,接话接得也是顺溜:“整的。荷包蛋。”
冬飞鸿点头,动手从冰箱里取出两只鲜jī蛋,直接磕进锅里。
敲开第二个蛋后,冬飞鸿定睛一看:“啊,双黄。”
身后人沉默了片刻,开口带笑:“小叔真厉害。”
冬飞鸿失笑,自然回道:“厉害什么。又不是我下的。”
语罢,两人对视。
少年异常认真地凝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带着细微的电流,刺得冬飞鸿脸颊隐隐发烫。
他只以为自己这是被热气扑到脸了,伸手推一推池小池:“好了,这里太热了。出去等,饭马上就好。”
他说马上,就是马上。
不到十分钟,jī蛋肉丝面便上桌了。
汤面拿一只阔口海碗盛着,手擀的面切得厚薄均匀,丝丝如线,清亮的汤汁上撒了一小撮碧绿的葱末,火腿、牛肉与jī丝热热闹闹地拥在碗里,摆得很是漂亮。
池小池用筷子拨开面一数,冬飞鸿碗里是一个蛋,自己的碗里,上面卧着一个,底下埋着一个。
他舀了一勺汤,喝下。
冬飞鸿问他:“好吃吗。”
池小池说:“好吃。”
冬飞鸿点点头,叔侄两人愉快地吃完了一餐饭后,池小池洗碗,冬飞鸿继续整理家中物什。
二人谁也不主动提及第二天即将到来的别离,但别离终究会来。
第二天一早,他和贺长生一起送冬飞鸿去机场。
冬飞鸿穿着第一次见冬歌时穿着的大衣,温柔地抚一抚冬歌的头发,温和道:“小叔到国外后怕是会很忙,也不能时时去看你了。”
冬歌微微点头,眼睛却直直盯着冬飞鸿,像是要把他的影像烙入眼底。
冬飞鸿从随身提包里取出一本书,塞进冬歌怀里:“这是小叔答应给你的礼物。你收好。”
那是一部装帧jīng美的漫画书。
漫画的名字就叫《冬歌》。
将这份准备已久的礼物交给冬歌后,冬飞鸿提着行李,转身走入旅客通道。
贺长生接过漫画,翻了开来。
那个故事很简单,开头是一个进入体校的、练花滑的孩子,在厕所里遇到了校园bào力。孩子解决了困难,一步步向上发展,终至巅峰。
与其说这是一部有情节的漫画,不如说是一本手画的影集。
它的对话很少,记录着简单的故事,生活的点滴,记录着冬歌在舞蹈室里的优美背影,以及他的一次次跌倒,和一次次站起。
漫画的扉页写着一句没有落款的寄语:“给值得得到这本书的人。”
贺长生翻着漫画,满脸歆羡。
而冬歌的表情也相当柔和,嘴角还带着点动人的浅笑。
不多时,冬飞鸿乘坐的飞机准备起飞了。
空姐从通道走过,挨个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
走到其中一排时,空姐看到一个靠窗的座位是空的,以为坐在这里的人去上厕所了,便礼貌地询问旁座的乘客:“请问这是您同伴的座位吗。”
乘客摇摇头:“我一个人出差。这儿是空的,没人坐。”
空姐有些纳罕,低头检查了手动计数器,发现这个位置的确是没有人坐。
……可她明明记得本舱是满员的。
为防万一,她找到了乘务长,向她报告了这件事。
乘务长查了乘客名单,给出了肯定答案:“是的,那个位置没有人。”
在娄思凡醒来的一瞬,系统便提示,悔意值已满,宿主可从这个世界中抽离。
冬飞鸿既然已经出国,那么池小池也需要挑一个合适的时间离开。
三天后,花滑队登上飞往芬兰的飞机。
按照安排,冬歌应当和梁宵坐在一起,贺长生应当和方晓妍坐在一起。谁想刚一上飞机,方晓妍就抽走了贺长生的机票,和梁宵的机票作了交换。
贺长生:“……嗯?”
方晓妍一如既往地自来熟:“嗯什么嗯。换了啊。宵,咱们俩坐。”
梁宵嘴角翘翘的:“好。”
贺长生拿着被秒换的机票,看看票面,再看看已经坐定、正在刷手机的冬歌,两腮微红。
他把随身的小包放在冬歌身边,咳嗽一声。
冬歌转头看向他。
贺长生说:“我坐这儿。”
冬歌:“坐。”
贺长生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晓妍让我坐的。”
冬歌看着他的眼睛:“那要不要我跟梁宵也换一下。”
贺长生马上道:“不行。”
说完,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偏着涨红的脸飞快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冬歌:“嗯。”
贺长生走出两步,又倒了回来,要求道:“你别换。”
冬歌微微笑起来:“好。听前辈的,不换。”
目送着贺长生离开,冬歌重新低下头来,把自己未编辑完的短信打完,发送了出去:“小叔,我上飞机了,准备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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