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浅的心
秦洛抿了抿嘴道:“咱们还是先把你这里收拾一下再说吧。”
有些压力,她需要人来分担了。
“那好吧。”
于是两个人便搞起了卫生。
秦洛身体不方便,就负责擦擦表面的东西,宋诗颖则麻利的找出了扫把拖把等物,好在这些都是现成的。
虽然搞起来不繁琐,但几个月积压的灰尘还是让他们搞的灰头土脸。
宋诗颖跟秦洛一起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宋诗颖又把在外面买的零食小吃拿出来,开了空tiáo后这才美美的吃了起来。
她歪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秦洛的胳膊,懒洋洋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洛喝了口水,终于将这些在心头长久盘踞的话诉诸于口,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才幽幽动chún。
随着她每说一句话,宋诗颖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到最后,她终于不顾一切的打断了秦洛的话,拍案而起:“靠,秦洛,亏得你能忍那么久,你就容得他们这么欺负你吗?还有你那老公,居然不能人道?那你这半年到底怎么忍过来的?”“喂,什么叫怎么忍过来的……自然是跟以前一样了,又不是没了那东西就活不下去了。”更何况还有沈少川……
相较于宋诗颖的激动,秦洛显得平静许多,她甚至示意宋诗颖不要这么大声,这楼上楼下的,都住了熟悉的人,万一传出去一点风吹草动的,秦洛还要不要做人了。
宋诗颖让她放手,秦洛这才松开她,又坐回了一边的沙发上。
宋诗颖已经从自己的伤春悲秋里面跳出来了,一副咬牙切齿又同情的模样看着秦洛:“那何振光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吗?”
秦洛说:“他做了身体检查,我看了报告说没问题,那就是心理问题,我最近让他在看心理医生,也不知道他去了没有,不是我受伤了吗,一直没时间。”
“那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秦洛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宋诗颖不以为然的说:“很有可能的啊,这世界上这种男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啊,怎么就单单让你摊上这一个呢,难怪你当时蜜月都没有去度,天,换了我的话,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隔天我就要求退货!”
处于围城外的人,对立面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夸夸其谈,而不用负任何责任,可是处于围城内的人又岂能如他们所料的那般无所顾忌的做任何事?
说的人永远是隔靴搔痒,做的人却是切肤之痛。
这就是宋诗颖与秦洛的区别。
她虽然存了这心思,可是真正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离婚不算什么可耻的事情,流言蜚语虽然有但不会致命,难得是,如何才能脱身。
要是何振光真的是一个坏了的水龙头也就罢了,怕就怕是个生了锈的。
她叹了一口气,与宋诗颖对望一眼。
宋诗颖也冷静下来了,坐在那里烦躁的抓抓头发:“瞧你结的这什么婚啊,要不然让何振光主动提离婚?”
可是这可能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万一他真的不行,总不能让你跟着一辈子守活寡吧,我觉得现在首先要确认的,就是他这病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能治的话再两说,不能治的话直接起诉离婚吧,法院要是不判就打官司吧。”
她说的很有道理,关键是那么喜欢遮丑的何振光怎么可能主动提离婚,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秦洛也不可能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的。
宋诗颖支额:“这个,也有点难度,要是光因为这个,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法院肯定驳回你的诉求,瞧你这运气真够背的。千挑万选,选了个坏的,哦,让我可怎么办啊……”
一时间,她们的交谈似乎也陷入了僵局。
天sè乍暗的时候,沈少川发来短信,问她在哪里,他要过来接她!
秦洛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跳起来,宋诗颖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不等她回答,何振光的电话也到了,秦洛定了定神,才接的电话:“喂,振光。”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在冰凉的茶几上,兴致并不高。
“洛洛,你在哪儿呢。”何振光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只是今天看起来又特别高兴一些。
如今,他已经去了财政局上班,隶属财政局教科文处,一时间,可谓风生水起,前途一片灿烂。
所有市里下拨到各个学校的教育经费都要在他们那里走一圈,如今就连刘主任见了他,都得客气三分。
最关键的是,像升学这种事情,他也有了说话的实权,甚至可以勉力cào作。
真是光辉又美好。
可这一切都是托了她的福,他可是踩着她的伤痛往上爬的。
“洛洛,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了,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家里空tiáo统统都修好了,而且我都跟我妈说好了,她再也不会限制你用空tiáo了,我对你好吧。”
好,真好。
秦洛看了宋诗颖一眼,宋诗颖挥挥手:“回吧,回吧。”
秦洛叹气,告诉了他自己的具体位置,他很快就开车过来了。
真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啊,这么几天不见,他都换车了……
还是新车,牌照都没上呢。
黑sè君越在夕阳余晖下显得如此张扬,何振光就倚着车门站立,等秦洛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便殷勤的上前扶住她的手:“洛洛,走吧,咱们去吃饭。”
秦洛有点儿不是滋味的望着他簇新发亮的新车,心口晦涩难开:“你什么时候换车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何振光看着秦洛的脸sè讨好的说:“洛洛,你生气了?我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才没有说的,下午刚去提的车,我马上就过来接你了,怎么样,漂亮吗?”
秦洛点头,确实挺好看的,应该说霸气!
那流线型的线条,如一尾漂亮矫健的鲸鱼,真好看。
车内的车饰都是黑sè的,真皮的座椅还带着一股浓重的味道,怪让人不习惯的,不过车内宽敞,都比他原来那辆别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洛洛,坐好了,咱们走了!”何振光春风得意的发动车子。
秦洛忍不住问:“这该不少钱吧,你原来那辆车呢。”
其实结婚后秦洛从未过问过他家的经济状况,他们两个人的钱也都是各花各的,这么看来她知道的真是少得可怜。
“原来那辆啊……”他犹豫着说,“我本来是打算给你开的,不过你现在腿脚不方便,所以我妈做主,先给婷婷开了,不过她出了点钱,那车就算她买了。”
秦洛哦了一声,何振光打量她的脸sè:“洛洛,你不会生气吧,你放心,以后我都会接送你上下班的。”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物尽其用。”秦洛是真没生气。
不过何振光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车子开到校门口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黑sè的丰田。
秦洛猝然一惊,何振光也发现了他,顿时踩住了刹车,两车相会的瞬间,他们都停了,然后很有默契的摇下车窗。
何振光满脸喜sè的打招呼:“沈秘书,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那真是太好了,本来打你电话都没人接,告诉了宁律师通知你呢,现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吧,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秦洛靠在座椅上,目视前方,不去看沈少川的脸,何振光的邀请直接又突兀,没想到沈少川竟然问:“是吗,宁采没告诉我,好啊,那走吧,你在前面开。”
“好。”何振光惊喜的摇上车窗继续上路。
秦洛从右侧反光镜瞥一眼跟在后面的车辆,顿时感觉一阵阵胃疼:“振光,吃什么饭啊,为什么要邀请沈秘书,你怎么都没事先跟我说?”
何振光呵呵笑:“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到了就知道了,别心急。”
她不是心急,她只是焦躁,眼看着沈少川的车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她就焦躁,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便开始寻找话题:“振光,你去看心理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的?要不周末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洛洛,你不能不要这么扫兴啊,是不是……你真觉得寂寞难耐了?”
他突然扭头看了她一眼,秦洛只觉得右眼皮直跳,那眼里那直接的透明的毫不掩饰的几乎直达她心灵的探视让她无法在他面前理直气壮。
她讷讷的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的肌肉:“你想多了。”
“洛洛,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相信我,我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的,真的!”他说的那么郑重其事,紧握着秦洛的手,几乎将她的手指骨捏碎。
而秦洛却发现了异样,在其他方面补偿她?
何振光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没来由的,她对他的那份检查报告提出了怀疑。
只是没给她提问的机会,车子已经到了丽晶酒店。
她同时被这个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给弄晕了,迷糊问:“振光,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何振光一边小心扶着她,一边招呼身后的沈少川,退去刚才的不安,他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畅快,秦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更大的野心与对权势的求贤若渴。
惟独没有对自己身体的关心。
她知道,他要的肯定不止这些的。
甚至,他会想着与沈少川平起平坐。
推开包厢门,看到一个打通内的包厢内摆了两桌酒,秦洛真是惊诧不已。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其中的一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何家至亲,另外一桌,还有几个空位,但也洋洋洒洒坐了办桌。
没想到宁采也在。
宁采看到沈少川进来的时候,略微吃惊,然后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少川,我给你打电话手机关机,还以为你在忙呢,就没告诉你,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洛洛,坐吧。”何振光殷勤的为她拉开椅子。
她点了点头,宁采在她旁边落座,笑盈盈的道:“秦洛,我一直没有跟你正式的说一声对不起,sorry,因为我的失误,害你现在还在承受这些痛苦,我真是万分抱歉,你放心,如果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还有啊,恭喜啊,振光又升官了,你一定很高兴吧。”
秦洛勉qiáng笑了笑,说了声没关系。
张文英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宁律师,你说的这些真是太见外了,洛洛也是因祸得福,不碍事,不碍事。”
她因祸得福?听张文英这么说,秦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谁的祸,谁的福?可真能睁眼说瞎话啊。
宁采不好意思的甜叫道:“阿姨,你人真好。”
何振光起身与服务员招呼,张文英笑得合不拢嘴,旁边那桌的亲戚冲她说:“文英啊,你真是好福气啊,儿子媳妇都这么争气,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张文英呵呵摆手,却是笑个不停:“瞧你们说的,也都不差啊,怎么就我福气好呢,你们都好,你们都好。”但是脸上那股子骄傲劲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谁提了句:“要是洛洛能再给你们何家生个大胖小子,那就完美了。”
旁边不少人可以附议:“就是就是。”
人心就是这样,见着别人好了,心里不舒服了,总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给人添添堵,以寻求心灵上的平衡。
果然,一说到这个话题上,张文英就变了脸sè,直接冲着秦洛说:“洛洛,你听到没有,可要抓紧啊。”
秦洛目光幽幽的望了何振光一眼,他却只顾着叫人上菜。
张文英突然又说:“哎,振光,你再等等,婷婷还没来呢。”
何振光的面部一抽:“妈,我没通知婷婷啊。”
张文英挥手:“你没通知,我通知了啊,你升职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告诉她呢,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才喜庆呢,你再等等,她再过十分钟就该来了。”她转头又对众人说,“大家先喝点茶聊聊天啊。”
秦洛坐着没动,就听着旁边宁采与沈少川耳语呢喃,低笑出声,竟觉得十分刺耳。
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朝沈少川走了过来,开口便是满满的谢意:“你是沈秘书吧,你好你好,我是何晓柔的爸爸,沈秘书,大恩不言谢,多谢多系。”他与沈少川握手的时候,秦洛分明看到他在底下放了一张卡进去。
沈少川眉头一皱,利用身高的优势挡住了众人的目光,却是将卡推了回去:“何先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他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令中年男子十分迟疑,吃不准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最后还是宁采站起来说:“何先生,快回去吧,马上要开席了。”沈少川还真没有厚此薄彼,不但帮了宋汉阳的忙,就连何家的何晓柔,也一并包揽了,并且完成的十分顺利。
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何振光也能做了。
韩婷婷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她穿了一件白sè的紧身吊带背心,底下是一条牛仔热裤,外面穿着一件桔sè的透明防晒衣,很年轻的打扮,她风风火火的,先是笑着与众人打了招呼,然后拿出一个礼盒交给何振光:“干哥哥,也没什么准备的,这个就当是祝贺你荣升啊,你别嫌弃。”她说话很大声,中气十足的,不过由始至终,她都没有与何振光正面相对一眼。
何振光讪笑接了,终于凯西。
半个小时后。
秦洛对面的空tiáo风呼呼的吹着,像yīn寒的天气一般,让她周身凝结成冰。
明明吃着热气腾腾的菜,她却完全是食不知味,眼前杯盏推来还去,她都碰不得,就连油腻的,也吃的很少。
何振光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喝酒,完全将秦洛的提醒置若罔闻。
张文英还说:“哎,洛洛,没事,高兴,你就让振光喝吧,难得的,不碍事的。”
秦洛在心里冷笑,她越发觉得,何家就是牢笼,张文英就是个别出心裁的怪人,人家妈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媳妇还能说什么呢。
吃饭都累得慌。
难怪秦海兰不愿意来。
秦洛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在医院争吵的,护犊之情,人皆有之。
秦海兰自然也不例外,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受欺负,情有可原。
何振光虽然给她打了电话,希望她能来,两家冰释前嫌,但秦海兰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
在这里吃燕窝鱼翅,其实还不如在家吃稀饭才能轻松自在。
期间宁采站起来敬了何振光三杯。
秦洛不知道何振光何时与宁采有了这么好的交情,不过自从上次他们一起出现在同学会,秦洛受伤后,何振光又上任财政局,那可是宁采父亲的地盘啊,管中规豹,他们的关系也的确可见一斑。
喝完酒之后,宁采也不急于做下,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又转身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红艳艳的——请柬!
是的,请柬!
因为秦洛与她离得近,所以这份红底金边的厚重请柬先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宁采又两边分发过去,旁边那桌自然是没有的,但何振光的父母也荣幸的收到了一份。
秦洛还没打开看,张文英已经喜不胜收的叫了起来:“呀,宁律师,你跟沈秘书要结婚了啊,还邀请我们去呢,真是太荣幸了,太荣幸了。”
其实从宁采拿出这些请柬来的,沈少川就陡然变了脸sè,此刻听闻张文英的话,面上更是yīn沉了几分,他站起来,想说话,然而宁采却更快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么甜蜜,那么恩爱的模样:“是啊,张阿姨,何叔叔,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赏光啊。”
何振光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大舌头了,一不小心,身影就打了个晃,韩婷婷坐在他的手边,与秦洛同时伸手扶了他一把。
秦洛身体不好,自然是扶不住的,韩婷婷讪讪的想收手,何振光却偏偏往她那边靠去。她嚷嚷着抱怨:“表嫂,我这干哥哥就是个猪啊,你快帮我一把。”
饭桌上的人都笑了,秦洛笑不出来,又去帮忙,自然将那份请柬放在了桌上。
她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
何振光左摇右晃,愣要说自己没醉,但说话都是大舌头,大伙儿也都心知肚明,他嚷嚷着道:“宁……宁律师……你放心,你这么给脸,邀……邀请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去的,一定会的……”
宁采柔柔一笑:“那就好,到时候就恭候你们大驾了。”
“一……一定。”何振光嘎嘎笑起来,声音异常刺耳。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少川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宁采,你跟我出来。”
“好啊。”宁采顺便拿起了自己的手包,笑着对众人招呼:“各位,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多吃些,吃的开心。”
沈少川拉着她的手步子迈的极大,等宁采说完这些,人已经到了门口,随后消失不见。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但有心人就是硬拗成他们肯定是恩爱的等不及了云云,所以先先走了,大家继续吃菜,吃菜。
秦洛其实很担心,因为沈少川的脸sè着实不好。
想必今天宁采大派请柬的举动事先并未征得他的同意,但看着桌上那过分炫目的请柬,真是扎的人眼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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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几乎一路小跑着跟上沈少川的步子。
包厢中间的走廊并不狭小,所以两人走得一路顺畅。
到了酒店门口,宁采仍是紧抓着沈少川的手臂,笑问:“少川,我们现在去哪里?”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沈少川紧绷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浓重火气,依然笑得如此温柔。
沈少川回头,直视她,目光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与震惊:“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宁采的笑意终于稍微凝固在chún瓣,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着。
九月晚上的风,还是燥热的,头顶那柔和的灯光,却照的人心头无端的火起。
她的眼神那般固执和倨傲,终于在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轻轻一叹:“少川,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吧,咱们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请朋友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应该邀请秦洛?”
话题一转到秦洛的身上,便有种针尖对麦芒的冲突感。
宁采一瞬不瞬紧盯着他的脸,沈少川也如她所愿,眉头越皱越紧,两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酒店门口,引来路人的注意。
沈少川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终于再一次清晰的与她说:“宁采,我已经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你就是要继续作践你自己呢?我们没有未来,更加没有幸福可言,qiáng行的结合只会让我们两个人痛苦。”
宁采的身体出现一丝晃动,可她的神情没有任何的退缩:“为什么,少川,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自己想想吧,上半年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咱们本来就是已结婚为前提进行的交往,早就见过了双方父母,虽然我们没有订婚,可我们的关系难道跟订婚有什么区别?都是公开的昭然若揭。你现在又算什么呢,少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理性又懂得自己要什么的男人,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就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的朝既定的目标迈进,难道你敢说我跟你交往,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你看看你都在干些什么!”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平地想起的一声声惊雷,炸开在沈少川的耳边。
那些年他走过的风风雨雨,那些年他经过的苦苦挣扎,都慢慢在脑子里回旋。
宁采呵呵笑了两声,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是作践了自己,可我从出院的那天开始,我就想明白了,我爱你,所以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目的,我只要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这就足够了,至于你想做的事情,我会一步步帮你完成,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完成,我保证,我发誓,我会倾尽所有!”
她并不是她在跟他表明心迹,而是向他坦诚,她是一个为爱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对不起,宁采,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但我觉得,现在及时醒悟还来得及,我想做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努力,我不能拉着你为我做牺牲。”
“不,这不是牺牲。”她的眼神那么坚定而执着,她拉着他的手的时候,充满了力量和勇气,“这是我的幸福,不论为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幸福,而且——”
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补充:“你以为离开了我,你真的还能继续这样顺风顺水的去实行你的计划吗?”
她的话说的那么轻,眼里明明没有嘲讽与讥诮,可是沈少川还是从她的chún边读出了那么一丝不以为然。
“少川。”她抓紧了他的手,一脸的真挚,“相信我,跟我结婚,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这个年代,光有爱情还是不够的,我觉得,你对秦洛,只是因为年少的爱而不得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看到她结婚了,你本能的会想夺回来,但我这段时间跟何振光接触了看,我觉得他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他对秦洛,真的很好,所以你放心吧,她也会过得好,你也要过的好啊。”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听着他迟缓的沉重的心跳,他的手垂立在两侧,只有她抱着他,可是只要他不推开她,就足够了。
她似乎听到沈少川幽幽的说:“宁采,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够理智,就该阻止你父亲继续将事情扩大化。”
“不,我不会后悔的,只要你是我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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